摘要:车门打开,护工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下车,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脸上满是细纹,但精神还算清醒。
2003年秋天的一个早晨,纽约郊外阳光正好。
落叶铺满路边的小径,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了芬克里夫墓园。
车门打开,护工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下车,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脸上满是细纹,但精神还算清醒。
她就是宋美龄,那个曾经在世界舞台上呼风唤雨的“蒋夫人”,此刻不过是一个年过百岁的老太太。
她抬头望了望墓园的方向,对外甥女孔令仪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决定将来要葬在这里:一间安静干净的室内墓室,墙面要是大理石的,图案是梅花,要有石凳和鲜花台,最好还有窗户能透光。
“人生最后一站,也不能凑合。”这是她常说的一句话。
她坐在墓室前,看着那片她为自己准备的空间,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我本来,也是有自己的祖国的。”
那一瞬间,孔令仪眼圈都红了。
宋美龄1897年出生于上海,那时候的宋家已经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了,父亲宋嘉树是早年做洋行的买办,赚了不少钱,思想开明。
家里总共六个孩子,个个从小就送去美国读书,宋美龄是最小的那个,也是最聪明、最会打扮、最有主见的。
她读的是美国顶级女子学院威尔斯利,英文说得比中文还溜,穿衣打扮也完全是西方风格,回国后一下子成了名媛圈的风云人物。
她曾经在日记里写道:“我要嫁一个能左右中国命运的人。”后来她做到了。
宋美龄30岁那年嫁给了蒋介石,当时蒋介石刚刚掌权,需要一股势力来稳住局势,而宋家能提供的不仅是社会声望,还有美国的人脉和资源。
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但宋美龄并不在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婚后,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妻子,而是政治上的搭档。
她亲自筹办外交活动,写稿、备稿、演讲样样不落;她几次远赴美国,站在国会讲台上用英文演讲,为中国争取抗战援助。
她和罗斯福、丘吉尔等西方领导人打交道,在二战中成为“东方形象代言人”。媒体称她是“战争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女性之一”。
可以说,那段时间,她就是“国民政府”的门面。
蒋介石去世后,宋美龄渐渐退出政坛,搬去了夏威夷,后来又住到纽约。
在格雷西大厦顶层,她每天6点起床,读圣经、喝热牛奶,早餐必须是现做的吐司和新鲜水果。
午饭有固定的厨师做西餐,房间每天打扫两次,花瓶里的花必须是当日最新鲜的。
哪怕106岁了,她依旧每天穿戴整齐,衣着得体。
她说:“美,是一种坚持。”
但实际上,她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几个老仆人和护士,她不开电视、不看报纸,也不愿谈论台湾或大陆的事。
每年过生日,她也不大操大办,只是请几位熟人吃顿饭,最多切个蛋糕。
她最亲的家人,其实是宋庆龄,两人小时候感情特别好。
但从1949年开始,两人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
一个去了台湾,一个留在了大陆。
几十年里,她们再没见过面,也不是没人撮合,但都失败了。
1981年宋庆龄病重,托人给宋美龄写信,希望见一面。
宋美龄只回了四个字:“信收到了。”
外人无法揣测其中的苦楚,但她们确实从此永别。
一个葬在北京,一个埋在纽约。
宋美龄选墓园的标准很苛刻:要有光、有花、有坐的地方,还得离市区不远,方便人来看。
“死了也不能随便。”她说。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没法回大陆,也没办法埋在台湾。
所以,她选了纽约。
这次去墓园,她看得特别仔细,一会摸摸石凳,一会看看光线,还让人把窗台擦干净。
“我到时候就是住在这儿了。”她说。
2003年10月24日,宋美龄在纽约去世。
没有大规模的哀悼,没有铺天盖地的报道,只有家人和几位老友送她最后一程。
她按照生前安排葬入芬克里夫墓园,墓室安静、干净,墙上刻着她最喜欢的梅花。
人们说她风光一世,其实晚年最怕的,是没人记得她。
她曾是“民国的第一夫人”,却在异国他乡去世。
但无论如何,她的一生注定是传奇。
只是到了最后,她连“归乡”这个愿望,都没能实现。
来源:赵林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