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去年春末,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阳光刺眼。体能训练最后一圈,我咬紧牙关在跑道上坚持着,汗水早已浸透迷彩。突然,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重重栽倒在跑道上。卫生员冲过来,一番检查后,他撕开止血棉塞进我嘴里——可不到两分钟,那团白色就被刺目的猩红彻底洇透。牙龈出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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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区熄灯号悠长的尾音在夜色里消散,我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脏有力地跳动。我是如此幸运——我的血管里,奔涌着18名战友的热血。
去年春末,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阳光刺眼。体能训练最后一圈,我咬紧牙关在跑道上坚持着,汗水早已浸透迷彩。突然,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重重栽倒在跑道上。卫生员冲过来,一番检查后,他撕开止血棉塞进我嘴里——可不到两分钟,那团白色就被刺目的猩红彻底洇透。牙龈出血,这个之前出现过的小毛病,这次却像决了堤,根本止不住。
春风拂面,我却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躺在那里,看着卫生员额上滚落的汗珠和他眼中强压的惊惶,心一点点沉下去。我被紧急送到就近的医院,医生处理良久,却也止不住奔涌的血流。抽血化验的结果,像一记重锤砸下:血小板含量只有健康人的十分之一。医生面色凝重地判断道:“急性白血病可能性大,情况危急,必须立刻转院!”
指导员刚休假回来,连行李都未及放下,便打车来到医院。他一把攥住我冰凉的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要害怕,一切有我们!”可当转院通知下达,医生却说:“路上随时可能内出血,死亡率极高,谁签字谁负责!”我挣扎着想抬手去够那支笔,指尖却抖得厉害。指导员一把抢过笔,签上了他的名字:“我是指导员,我的兵,我负责!”那有力的签名,像一枚生命的印章,刻在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救护车的鸣笛声撕裂上海的夜空,我躺在担架上,仿佛听不到自己的心跳,每一秒都像在深渊边缘行走。重症监护室的门在我身后沉重关上,指导员和卫生员的脸消失在视野里。惨白的灯光下,四周仪器冰冷低鸣,完全麻醉前,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嗅到死亡的气息。我盯着手术灯不敢闭眼,怕这一合眼,便是永别。
化疗,才是真正的考验。药水注入血管,身体内部仿佛被投入了绞肉机。大把大把的头发无声脱落,散在枕上、被单上,像被秋风扫落的枯叶。更难以忍受的是无休止的呕吐,胃里翻江倒海,喝口水都成了酷刑。虚汗浸透病号服,我蜷缩在床边,吐到浑身脱力,意识模糊中,绝望的话冲口而出:“班长……别治了……太遭罪了……”卫生员紧紧攥着我的手,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秋瑜,大伙
来源:人民武警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