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身边的真实人物经历撰写,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身边的真实人物经历撰写,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养了个白眼狼儿子!
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却把我的血汗钱拿去养别人!
每月三千块生活费,他竟然一分不留,全都给了丈母娘!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叫岑念慈,今年六十有二,是个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
教了一辈子书,育人无数,我总以为自己看人看事,通透得很。
没想到,到头来,我却差点看不懂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的老伴叫苏望山,以前是国营厂里的老师傅,一辈子勤勤恳懇,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话不多,但心里有数。
我们俩就一个儿子,取名苏沐尘。
“沐浴尘世,不染纤尘”,这是我跟老苏对他的期望。
苏沐尘这孩子,也确实争气,从小到大都是我们俩的骄傲。
他懂事、孝顺,名牌大学毕业,工作也体面。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性子太软,心太善。
前年,苏沐尘结婚了,娶了我们看着长大的姑娘,许知夏。
知夏这孩子,人如其名,知书达理,温婉如夏。
她对我们老两口,那也是没得说,比亲闺女还亲。
小两口刚组建家庭,正是花钱如流水的时候。
房贷、车贷,再加上人情往来,压得两个年轻人喘不过气。
我看着心疼,就跟老伴苏望山商量,从我的退休金里,每个月拿出三千块,偷偷补贴他们。
老苏没意见,只说了一句:“别让他们养成依赖的习惯就好。”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自己的儿子,我不疼谁疼?
为了不让儿媳妇许知夏有压力,我每次都是把钱悄悄转给儿子苏沐尘。
我还特意嘱咐他:“沐尘,这钱是妈给你们小家庭的,别让你媳妇觉得是咱们在施舍,伤了和气。”
儿子当时满口答应,眼睛里全是感激。
他说:“妈,您放心,我懂。这钱,我会用在刀刃上。”
听了这话,我心里别提多熨帖了。
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养了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娶了这么一个贤惠明理的儿媳,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
我和老伴看着苏沐尘和许知夏的小日子越过越红火,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直到那天,一个偶然的发现,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让我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那天是周末,儿子带着儿媳回家吃饭。
饭后,苏沐尘捣鼓他的手机,眉头皱得紧紧的。
“妈,您教过网银,比我懂,快帮我看看,我这银行APP怎么总闪退?”
我接过手机,一边帮他检查,一边随口问:“是不是要转账?急不急?”
“不急不急,”他连连摆手,“就是查查账。”
我没多想,帮他清理了缓存,重新登录了银行APP。
一登录进去,交易记录就弹了出来。
我本想直接把手机还给他,可眼睛不经意的一瞥,却让我整个人都定住了。
屏幕上,一排排清晰的转账记录,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收款人:柳玉芳。
转账金额:3000元。
转账周期:每月5日,风雨无阻。
柳玉芳?
这个名字我再熟悉不过了,她不就是我亲家母,许知夏的妈妈吗?
我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都凝固了。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3000”,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怎么会是三千?
为什么偏偏是三千?
我每个月给儿子的,不不多不少,正好就是三千啊!
难道说,我给儿子的每一分钱,他都……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的手开始发抖,脸上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
“妈,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苏沐尘看我半天没反应,凑过来问道。
他一凑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我猛地抬起头,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声音都在发颤:“苏沐尘!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个柳玉芳是怎么回事?这每个月的三千块钱,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客厅里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正在厨房洗碗的许知夏和在阳台浇花的老伴苏望山都闻声赶了过来。
苏沐尘看到手机屏幕,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妈……我……”
他越是这副样子,我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你什么你!你倒是说啊!你是不是把妈给你的钱,一分不差地,全都给了你丈母娘?”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沐尘低着头,像是默认了。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天呐,我养的是个什么样的儿子啊?
我省吃俭用,从自己的养老钱里挤出钱来,是为了让他和媳ulf妇过得好一点,是为了让他挺直腰杆,撑起自己的小家!
可他呢?
他倒好,转手就把我的钱,送给了丈母娘!
这是什么?
这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大家给评评理,天底下有这样做儿子的吗?
“岑念慈,你小声点,有话好好说。”老伴苏望山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
许知夏也跑过来,脸色苍白地看着我,又看看苏沐尘,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妈……”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劝。
我一把甩开老伴的手,指着苏沐尘的鼻子,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好说?苏望山,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我辛辛苦苦攒的养老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给他们,是让他们改善生活的,不是让他拿去接济丈母娘的!”
“苏沐尘,你自己的小家都快顾不住了,你还拿钱去给别人,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你爸吗?”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
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全都喂了狗。
那种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感觉,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
苏沐尘被我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小声说:“妈,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听的是解释!”我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
“你丈母娘家,就那么缺钱吗?缺到要你从自己嘴里省出钱来接济她?”
我把矛头转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许知夏。
“知夏,妈平时待你不薄吧?这件事,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不是你撺掇沐尘这么干的?”
我承认,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带了情绪的。
可我控制不住。
我觉得这件事,许知夏不可能不知道。
说不定,就是她吹的枕边风!
许知夏的眼圈“刷”地一下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妈,不是的……我……”
“你什么?”我咄咄逼人地追问,“难道你妈缺钱,你不该自己想办法吗?为什么要花我儿子的钱?花我的钱?”
“这钱,是我给沐尘他们小两口的!不是给你娘家的!”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刻薄了。
但当时的我,已经被愤怒和失望冲昏了头脑。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
“够了!”
一声低沉的吼声,打断了我的质问。
是老伴苏望山。
他一辈子没跟我红过脸,这是第一次。
他皱着眉,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
“念慈,你怎么能这么跟孩子说话?钱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问,你怎么能怀疑知夏的人品?”
苏望山一开口,我愣住了。
连他都帮着外人说话?
我的心,更凉了。
“我怀疑她?苏望山,你没看到吗?证据确凿!他俩就是合起伙来骗我这个老太婆!”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向着她!我岑念慈,在这个家里,成外人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我觉得天都塌了。
我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家,我 cao 碎了心。
到头来,儿子不向着我,老伴也不理解我。
我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像个笑话。
那天晚上,苏-沐尘和许知夏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老伴苏望山进来劝了我好几次,都被我骂了出去。
我一整晚没睡。
第二天,我眼睛肿得像核桃。
老伴默默地给我端来早饭,叹了口气,说:“念慈,我知道你委屈。但沐尘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孩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还有什么误会?”我冷笑一声,“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那你就更应该冷静下来,听听孩子们的解释。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像个泼妇一样,伤了孩子的心,也伤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老伴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泼妇”两个字,让我觉得无比刺耳。
我一辈子自诩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没想到在老伴眼里,我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我心里又气又委屈,但也不得不承认,昨天我的确是失态了。
可我能怎么办?
我控制不住啊!
哪个当妈的,遇到这种事能冷静?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从那天起,我跟儿子、儿媳,算是彻底进入了冷战。
我单方面宣布,从下个月开始,那三千块钱的生活补贴,正式取消。
我把这个决定用短信发给了苏沐尘。
我以为他会打电话过来求我,或者至少会解释几句。
可我等了一天,手机都静悄悄的。
他只回了三个字:“好的,妈。”
看到这三个字,我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你看,他连争取一下都不愿意。
这是什么态度?
这是默认了自己理亏,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妈了?
或者说,他觉得有没有我这三千块都无所谓了?
我心里堵得慌,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比直接吵一架还难受。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苏沐尘和许知夏倒是还像往常一样,每周回来看我们。
但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变得小心翼翼,话也少了。
尤其是许知夏,每次见到我,都带着一种愧疚和不安,想跟我说话,又不敢。
我呢,也拉不下脸来给他们好脸色。
每次他们回来,我就躲进房间,或者干脆找借口出去散步。
老伴苏望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一个劲儿地叹气。
他劝我:“念慈,你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孩子置什么气?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嘴硬道:“不是我置气,是他们做事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那你就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我给了!他自己说不出口,我有什么办法?”
其实,我心里也矛盾。
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玉芳家里,就真的困难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亲家母柳玉芳的情况。
柳玉芳是个寡妇,这一点我知道。
她丈夫走得早,一个人拉扯许知夏长大,很不容易。
她自己有点退休金,但不多。
按理说,现在许知夏也工作了,她的负担应该轻了很多才对。
怎么还需要我儿子每个月固定接济三千块呢?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啊!
都够一个普通退休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开始怀疑许知夏当初跟我说的家庭情况,是不是有所隐瞒?
甚至,我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眼光,重新打量我这个儿媳妇。
她平时穿的衣服,用的化妆品,是不是都超出了她的消费水平?
她每次回来给我们买的东西,是不是花的都是我的钱?
一旦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它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看着许知夏,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亲切的感觉。
我觉得她的每一次微笑,都像是带着面具,她的每一句“妈”,都叫得那么虚伪。
有一次,许知夏给我买了一件羊绒衫,笑着说:“妈,天冷了,您穿这个暖和。”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高高兴兴地收下。
可那次,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说:“不用了,我的衣服够穿。你有这个钱,还不如留着自己花,或者……给你妈买点东西。”
我话里有话,许知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拿着那件羊绒衫,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极了。
最后,还是老伴苏望山打了圆场,把衣服收下,才算化解了尴尬。
事后,老伴又批评我:“念慈,你这是何必呢?孩子一片好心,你为什么非要用话刺她?”
我梗着脖子说:“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得尖酸刻薄,像个怨妇。
我自己都讨厌自己那个样子。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全世界都对不起我。
朋友们,你们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有点不可理喻?
可身在其中的我,真的走不出来。
人心里的疙瘩,要是不解开,迟早会化脓。
我跟儿子儿媳的冷战,持续了快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我备受煎熬。
白天还好,找点事做,时间就过去了。
一到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这件事。
儿子苏沐尘从小到大对我言听计从的样子,儿媳许知夏刚过门时那乖巧孝顺的样子,还有我发现真相时,他们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是我太计较了,还是儿子真的变了?
我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做得太失败了?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情绪逼疯的时候,一件事的发生,让整个故事,走向了一个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向。
我的一个老同事,叫李姐,她家就住在亲家母柳玉芳家那个老小区。
有一次我们老同事聚会,聊起家长里短,我鬼使神差地,就提了一嘴亲家母。
我说:“李姐,你认识柳玉芳这个人吗?听说她家挺困难的。”
李姐是个热心肠,一听就打开了话匣子。
“哎哟,念慈,你说的是知夏她妈吧?我认识啊,熟得很!”
“她家何止是困难啊,简直就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
我心里一惊,连忙追问:“怎么说?她不是就一个女儿知夏吗?现在知夏也结婚了,她的负担应该轻了啊。”
李姐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让我如遭雷击的话。
“谁说她就一个女儿?她还有一个儿子啊!比知夏小几岁,叫……叫许知远。”
许知远?
儿子?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
许知夏还有一个弟弟?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沐尘或者知夏提起过?
当初他们谈恋爱,我们两家见面,也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弟弟”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强压着心头的震惊,继续问李姐:“她还有个儿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那她儿子是干什么的?”
李姐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同情。
“别提了,那孩子……命苦啊。”
“十几岁的时候,还在上高中,就查出了尿毒症。”
“这些年,全靠透析和吃药吊着命。”
“你知道的,这病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她那个老伴,就是为了给儿子治病,活活累死的。”
“她老伴走了以后,柳玉芳一个人,打好几份零工,白天在超市当理货员,晚上去餐厅刷盘子,就为了挣儿子的医药费。”
“知夏那孩子,也孝顺,大学就开始勤工俭学,工资一发,大部分都给她妈了。”
“唉,一家子好人,就是命太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姐后面的话,我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耳朵里,只有“尿毒症”、“无底洞”、“医药费”这几个词在嗡嗡作响。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以为,那三千块钱,是被柳玉-芳拿去吃喝享乐,改善生活了。
我一直以为,是儿子苏沐尘愚孝,是儿媳许知夏自私。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笔钱,是用来救命的!
是用来维系一个年轻生命的!
一股巨大的羞愧感,瞬间将我淹没。
我想起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想起我对苏沐尘的怒吼,对许知夏的刻薄,对老伴苏望山的冷漠……
我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像被人狠狠地扇了无数个耳光。
我岑念慈,教了一辈子书,自诩“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我教育我的学生要善良,要正直,要有同情心。
可轮到我自己,我却因为三千块钱,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尖酸刻薄、面目可憎的泼妇!
我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给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扣上了“不孝”和“自私”的帽子。
我还伤害了那个默默承受着一切的亲家母柳玉芳。
我……我简直不是人!
那天的聚会,我后来是怎么结束的,怎么回的家,我全都忘了。
我只记得,回家的路上,我走得很慢很慢。
冬天的冷风,吹在我的脸上,却远不及我内心的冰冷和悔恨。
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儿子苏沐尘为什么在我戳穿他之后,除了道歉,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
因为他善良,他怕说出真相,会让我这个做母亲的,背上见死不救的道德枷锁。
他宁愿自己背负“不孝”的骂名,也不愿意让我为难。
我终于明白,儿媳许知夏为什么每次见我,都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因为她敏感,她自尊,她怕我们家因为她弟弟的病,而看不起她,嫌弃她这个“拖油瓶”。
她和沐尘保守这个秘密,不是为了欺骗,而是为了维护这个家的和谐,为了保护我这个婆婆的“不知情”。
他们两个傻孩子啊!
他们把所有的苦,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了下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个家的平衡,而我,却亲手打破了它。
我这个自以为是的母亲,这个自作聪明的婆婆,差一点,就毁了这一切!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
老伴苏望山敲门,我也没有开。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残酷而又温情的事实。
我需要反省,我错得有多离谱。
傍晚的时候,我打开了房门。
老伴苏望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老苏,我错了。”
我把从李姐那里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我一边说,一边哭,哭得泣不成声。
老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揽进怀里。
他粗糙的手掌,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哄沐尘睡觉一样。
“好了,念慈,别哭了。”
“知道了就好,改了就好。”
“我们的儿子,没有变。他长大了,有担当了,知道心疼媳妇,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他有我们苏家的风骨。”
听到老伴的话,我哭得更凶了。
是啊,我的儿子,苏沐尘,他长大了。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听我话的乖宝宝了。
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个有情有义,有担当,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的男人。
我一直以为,我给他的钱,是让他过上更好的物质生活。
可在他心里,“更好的生活”,是让他的爱人不再为亲人的性命担忧,是让他的小家,没有后顾之忧。
他的境界,比我这个当妈的,高太多了。
我感到无比的羞愧,也感到无比的骄傲。
我为我有这样一个儿子,感到骄傲。
我为我有这样一个儿媳,感到庆幸。
那天晚上,我主动给苏沐尘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妈……”儿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确定。
“沐尘,”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你和知夏,现在有空吗?来家里一趟吧。妈……妈给你们道歉。”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儿子压抑的、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
“……好。”
半个小时后,苏沐尘和许知夏来了。
两个孩子的眼圈,都是红的。
看到他们,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我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我站着,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沐尘,知夏,对不起。”
“是妈错了。”
“妈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你们,伤害你们。”
“妈混账,妈不是个好母亲,也不是个好婆婆。”
两个孩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手足无措。
许知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冲过来,扶住我,哭着说:“妈,您别这样,您别这样……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该瞒着您……”
“不,不是你们的错。”我拉着知夏的手,让她坐下。
我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知夏,是妈小心眼了。你们的难处,你们的苦心,妈现在……全知道了。”
“你弟弟知远的事,我也知道了。”
许知夏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你们是怕我担心,怕我反对你们在一起,才瞒着我的,对不对?”
许知夏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傻孩子,你们太傻了。”我心疼地帮她擦去眼泪。
“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弟弟,就是我儿子,就是沐尘的亲弟弟!”
“他的病,我们一起想办法!他的难,我们一起扛!”
我转过头,看着我的儿子苏沐尘。
他站在那里,眼眶通红,嘴唇紧紧地抿着,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也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又感动。
我朝他伸出手:“儿子,过来。”
苏沐尘走到我面前,我一把将他,还有他身边的许知夏,紧紧地抱在怀里。
“儿子,你做得对。妈为你骄傲。”
“你比妈懂事,比妈有格局。你用行动告诉了妈,什么才是真正的家人。”
“谢谢你,儿子。也谢谢你,知夏。”
“谢谢你们,给我上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一课。”
在那个夜晚,我们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很久。
所有的误会,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隔阂,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流下来的,是悔恨的泪,是感动的泪,更是幸福的泪。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没告诉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去了银行。
我将自己和老伴这些年攒下的,原本准备养老的积蓄,取出了一大半,十万块钱,转到了苏沐尘的卡上。
在转账附言里,我写下了几个字:“给知远治病。我们是一家人。”
然后,我去了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排骨,活蹦乱跳的鱼,还有亲家母柳玉芳爱吃的蔬菜。
我提着大包小包,按照李姐给我的地址,第一次,踏进了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区。
我找到了柳玉芳的家。
那是一栋很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昏暗又潮湿。
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但眼神却很坚韧的女人。
她的头发夹杂着银丝,双手粗糙得像是树皮。
但她的腰板,却挺得笔直。
她就是柳玉芳。
看到我,她明显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局促和不安。
“亲家母……您……您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那个被我误会了那么久的女人,这就是那个用自己羸弱的肩膀,扛起一个家的伟大母亲。
我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微笑着,把手里的菜递了过去。
“亲家,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学学你拿手的红烧鱼怎么做。沐尘和知夏都爱吃。”
柳玉芳愣愣地接过菜,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让进了屋。
屋子很小,但收拾得一尘不染。
家具都很陈旧,看得出用了不少年头。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年轻男孩。
我想,那应该就是许知远。
那个下午,我和柳玉芳,两个母亲,就在那个小小的厨房里,一起做饭。
我们没有说太多关于过去误会的话,也没有提太多关于未来的担忧。
我们只是聊着家常,聊着孩子们的趣事。
油烟机的轰鸣声中,我仿佛看到了一种超越血缘的亲情,正在悄然生长。
那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聚在了柳玉芳的小屋里。
苏望山、我、苏沐尘、许知夏,还有柳玉芳。
我们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桌子很小,坐得有点挤,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暖洋洋的。
饭后,我把许知远的病情,正式摆在了“家庭会议”上。
我对柳玉芳说:“亲家,你放心。以后知远的医药费,我们两家一起承担。沐尘是家里的顶梁柱,我跟老苏,还能帮衬一把。钱的事情,你不要愁,身体要紧。”
我对苏沐尘和许知夏说:“孩子们,你们要记住,家,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以后遇到任何事,都不许再瞒着我们。”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名字,岑念慈。
念慈,感念慈爱。
以前,我总以为,是感念父母长辈对我的慈爱。
可经历了这件事,我才真正明白,这“念慈”二字,更深层的含义,是让我们自己,成为一个值得被别人感念的、慈爱的人。
我以为我在用钱帮助儿子,实际上,是儿子和儿媳,用他们的善良和担当,救赎了我这个狭隘的母亲。
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个家庭真正的财富,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而是家人之间那份沉甸甸的、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爱与责任。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许知远的病情很稳定,他甚至还通过网络,找到了一份可以在家做的兼职工作,他说,他也要为这个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苏沐尘和许知夏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小两口的日子,也越过越有滋味。
而我,也真正学会了如何去当一个好婆婆,一个好母亲。
我不再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学着去理解和支持孩子们。
我们这个大家庭,因为经历过风雨,反而变得更加团结,更加温暖。
现在回想起当初那段日子,我依然会觉得羞愧,但更多的是感恩。
感恩生活让我经历了这场误会,让我有机会去修正自己的错误,去重新认识我的家人,去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爱。
朋友们,故事讲到这里,就快结束了。
我把这段不堪回首,却又让我受益终身的经历分享出来,不是为了博取同情,更不是为了炫耀我有一个多么好的儿子。
我只是想通过我的故事,问大家一个问题:
我们常说“养儿防老”,我们倾尽所有,把孩子养大,我们到底希望他们将来用什么来“防”我们的老呢?是源源不断的金钱,还是像我儿子苏沐尘一样,那颗善良、正直、有情有义、敢于担当的心?
您觉得,哪个更重要呢?
来源:幸福吉尔8L5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