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爸把接班机会让给大姑,如今退休后,只能年年回家掰玉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06 22:45 2

摘要:"大姑去厂里当干部了,你爸放弃的那个机会。"母亲收拾碗筷时说道,眼睛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父亲的玉米地

"大姑去厂里当干部了,你爸放弃的那个机会。"母亲收拾碗筷时说道,眼睛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我叫周铁民,生在七十年代初的东北小城。

那会儿正是文革后期,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我们家也不例外。

父亲周长安在市里最大的国营纺织厂做工段长,个子不高,但结实得像棵老松树,手上的茧子厚得能夹住一根缝衣针。

大伙儿都说他是厂里的"铁秤砣",踏实肯干,技术精湛,从不说大话空话。

母亲李秀兰则在街道工厂做缝纫工,每天起早贪黑,为了多挣几块钱贴补家用。

我家那时住在厂区的筒子楼里,两间正房带一个小厨房,全家五口人挤在一起。

祖父年纪大了,只能在家照看我和妹妹,每天都要听收音机里的评书,手里摇着蒲扇,嘴里念叨着:"好好学习,长大有出息。"

那时的夏天没有电扇,更别提空调了,热得实在受不了,我们就搬着小板凳到楼下的槐树底下乘凉,邻居们也都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倒也热闹。

八二年那个春天,厂里要提拔一名副厂长。

父亲和他姐姐李秀芝——我们都叫她大姑,同时被列入候选。

大姑比父亲大六岁,是厂里为数不多的技校毕业生,在纺织厂的技术科当科长。

她长得和父亲很像,都是那种国字脸,眉宇间透着一股倔强劲。

按理说,父亲资历更老,从车间里一步步干起来的,技术更精湛,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可就在厂党委会前一天,父亲主动找到厂长刘厂长,说大姑文化高,思路新,让她去当这个副厂长更合适。

这事我是十几年后才知道的。

在那个年代,一个副厂长的位置,不仅意味着高一级的工资和更好的福利待遇,更代表着一个家庭未来的走向。

副厂长能分到七十多平的楼房,还有机会让子女进厂工作,这在当时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父亲为什么要放弃?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那时候,我们家正为上学的事发愁。

我刚上初中,妹妹也到了入学年龄,家里的开支一下子大了起来。

母亲常常到处借粮票,有时还要去黑市上倒腾些小东西补贴家用。

记得有一次,父亲的工友来家里串门,无意中提到这事,母亲当时脸色就变了,转身进了里屋。

父亲赶紧打岔,拿出珍藏的老白干,招呼工友喝酒,那会儿家里来客人,能拿出酒来就是很讲究的事了。

我在门缝里看到母亲偷偷抹眼泪,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大姑家的情况也不好。

她丈夫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工伤去世了,留下她和我表哥相依为命。

表哥比我大两岁,瘦瘦的,爱看书,却很少说话,大概是因为从小没了父亲的缘故。

大姑对他管教很严,常说:"咱家就你一个男丁,将来是要撑门户的。"

每年春节,我们都会去大姑家拜年。

那时候没什么好东西,父亲总会带上自己平时舍不得抽的一盒"大前门"香烟,还有母亲做的几样拿手小菜。

大姑每次都会悄悄塞给我和妹妹几块钱,说是压岁钱。

虽然只有几毛几分,但在那个一分钱能买一块水果糖的年代,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每逢过年,大姑家总会收到匿名寄来的钱,一开始是十块八块,后来慢慢多了起来,直到大姑的儿子——我表哥上了大学。

那是父亲偷偷做的,这事只有母亲和我知道。

父亲每个月总会从工资里抽出一部分,让母亲想办法寄给大姑。

有次我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母亲叹了口气说:"你爸心里有亏欠。"

我那时不太懂,只是觉得大人的世界很复杂。

每年秋收时节,父亲都要请假回老家帮忙掰玉米。

我们家祖上是农民,在市郊有几亩薄地,种些玉米和地瓜,虽然交了公粮,剩下的也能贴补家用。

退休后,这成了父亲雷打不动的习惯。

母亲总是抱怨:"你都一把年纪了,何必受这罪?家里吃的用的又不缺。"

父亲只是摸摸后脑勺,笑而不答。

那双曾经操作精密机械的手,在秋收季节里变成了掰玉米的好手,粗糙却灵活。

去年秋天,我陪父亲回了趟老家。

那时我已经四十多岁,在外地一家企业做管理,很少有时间陪父母。

晨曦微露,我们就下了地。

金黄的玉米棒挂满田野,秋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父亲的动作麻利得很,手上的老茧厚得像一层盔甲。

我笨手笨脚地跟在后面,没掰几个就腰酸背痛。

"爸,咱们家不差这点玉米钱,您这是何苦呢?"我抱怨道。

父亲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懂,你不懂。这地里有咱祖宗的汗水,有你爷爷的心血。土地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

午饭时分,我们坐在地头,啃着粗粮馒头,就着咸菜和开水。

父亲说这是最香的饭菜,我倒觉得是最苦的差事。

"爸,当年为啥把副厂长的位置让给大姑?"我问。

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太久了。

父亲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远处出神:"你大姑那时候刚从技校毕业,是厂里难得的大学生。我只念过几年书,论本事可能强些,但论眼界,哪比得上她?再说了,她是寡妇,孩子还小,日子不容易。"

这个朴实的回答让我心里一震。

我又想起小时候看到的那些场景:父亲加班到深夜;母亲缝补旧衣服;大姑独自抚养表哥的艰辛。

"你爸这个人啊,心里总装着别人。"母亲曾这样评价父亲。

八三年的夏天特别热。

那时我家还住在筒子楼,楼道里弥漫着各家做饭的味道,混合着汗水和煤油的气息。

大姑当上副厂长后,搬进了新建的干部楼,有自来水,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

她几次邀请我们去她新家做客,父亲都以工作忙为由推辞了。

母亲私下里抱怨:"人家是领导了,咱们是工人,别去自讨没趣。"

父亲听了,只是笑笑:"亲兄妹之间,哪有什么领导不领导的。"

可他还是没去。

那年中秋节,大姑亲自来到我们家,带来了月饼和水果。

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确良布制服,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父亲招呼她坐在家里唯一的一把靠背椅上,母亲忙着泡茶。

我和妹妹则被支使出去玩,但我们都躲在窗外偷听。

"老弟,你当初为什么要推荐我?"大姑直截了当地问。

屋里一阵沉默。

"姐,你比我有文化,懂政策,厂里需要你这样的干部。"父亲的声音很平静。

"可是大家都知道,你在一线干了这么多年,资历比我老,论理应该是你。"大姑似乎有些激动。

"做什么工作不是为厂里做贡献?我在车间也挺好。"父亲的声音依然平和。

"老弟,我欠你的。"大姑的声音哽咽了。

"别这么说,咱是亲兄妹,说这些外道话干啥?"父亲似乎有些不自在。

后来,大姑告诉表哥,让他以后多来我们家玩,多跟我爸学习。

表哥是个听话的孩子,每周末都会来我家,和父亲一起修收音机、补自行车。

父亲教他做事要细心,做人要踏实,这些简单的道理,表哥都记在心里。

八六年,表哥考上了大学,是我们家族里第一个大学生。

全家人都为他高兴,父亲更是破例喝了好几杯酒,红着脸说:"好好学,将来报效祖国。"

送表哥去火车站那天,父亲硬塞给他五十块钱,那可是父亲小半个月的工资。

表哥不肯收,父亲板着脸说:"叔给你的,拿着。大学里花销大,别委屈自己。"

九三年,国企改革大潮来临,纺织厂面临改制,大姑作为副厂长,压力山大。

厂里连续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工人们怨声载道。

有些老工人甚至当面质疑大姑的能力,说她是"文化人",不懂实际情况。

父亲虽然只是车间主任,但在厂里很有威望。

有次全厂大会,当一位老工人站起来指责领导班子无能时,气氛一度紧张。

父亲站出来,掰着指头讲解技改方案和市场形势,为大姑解了围。

"咱们厂能有今天,不容易。领导们夜以继日地工作,我们都看在眼里。困难是暂时的,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一定能闯过难关。"

父亲的话得到了许多老工人的认同,会场的气氛缓和下来。

事后,父亲让大伙别声张,说他只是实话实说。

大姑专门找到父亲,感谢他的支持。

父亲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

后来厂里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开始实行股份制改革。

父亲因为年龄原因,被安排提前退休。

母亲担心收入减少,但父亲却很坦然:"干了一辈子,也累了。回老家种种地,养养鸡鸭,不也挺好?"

大姑派人把父亲送回家,还特意嘱咐人事科给父亲办了最高标准的退休待遇。

父亲回到家,把退休证和退休金存折递给母亲:"以后家里就靠你管账了。"

母亲接过来,看到退休金数目,愣住了:"怎么比预计的多这么多?"

父亲笑了笑:"可能是算工龄时多算了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大姑的安排。

退休后,父亲每天都有活干。

春天在阳台上种些小葱小蒜;夏天去小区边的菜地侍弄几畦蔬菜;秋天回老家收玉米;冬天则帮邻居修修收音机、自行车。

日子过得充实而简单。

去年冬天,大姑得了重病,住进医院。

她已经七十多岁了,儿子在外地工作,只能请护工照顾。

得知消息,父亲二话不说,拎着亲手做的鸡汤就去了医院。

我陪着父亲,看他熟练地帮大姑擦脸、喂饭,仿佛回到了他们小时候。

大姑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有神。

"老弟,这些年多亏有你。"大姑拉着父亲的手说。

父亲低着头整理被角:"说啥呢,都是应该的。"

"那年你要是当了副厂长,也许日子会好过些。"大姑的语气中带着愧疚。

父亲笑了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这一辈子,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儿女孝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大姑沉默了片刻,眼中噙着泪水:"老弟,谢谢你。"

父亲假装没听见,转身去倒水。

我看着这对相差六岁的兄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选择了给予而非索取,选择了成全而非争夺。

他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家"的含义。

今年秋收,我又陪父亲回乡下掰玉米。

清晨,我们踏着露水下地。

田野里弥漫着泥土和玉米的清香,远处的山在朝霞中若隐若现。

父亲的腰不如从前挺直了,但干起活来仍然有板有眼。

"爸,您这辈子有啥遗憾吗?"我一边掰玉米一边问。

父亲停下手中的活,望着远方:"遗憾?没啥遗憾。人这一辈子,能把家人照顾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够了。"

"可要是当年您当上了副厂长,我们家的条件会好很多啊。"我还是忍不住说。

父亲笑了:"当官有啥好?整天操心,整天被人盯着。我这样挺好,自由自在。再说了,你大姑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中午,我们在田间歇息。

父亲从挎包里拿出馒头和咸菜,还有一小壶老白干。

"来,陪老头子喝一盅。"父亲给我倒了半盅酒。

阳光照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那些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往事。

"铁民啊,人这一辈子,得过得明白。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带不走的。真正能带走的,是做人的本分和良心。"

父亲的话不多,但句句重如千钧。

"你大姑她命苦,早早守了寡,要是当年没有那个副厂长的位置,她和你表哥的日子会更难过。"

"可您也不容易啊。"我忍不住说。

父亲摆摆手:"男人嘛,吃点苦算啥?再说了,我这辈子没啥大志向,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你大姑不一样,她有本事,有想法,就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掰完最后一穗玉米,夕阳西下,父亲指着满筐的收获说:"人这一辈子啊,就像种地,播种的时候用心了,收获自然不会差。"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大姑这辈子为厂里操了不少心,临了还被人说闲话,其实挺不容易的。当年我要是争那个位置,可能厂里会更乱,说不定比现在更糟糕呢。"

听着父亲朴实无华的话语,我忽然明白,他的选择从来不是放弃,而是遵从内心最朴素的信念。

回家的路上,父亲走在前面,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高大。

那一刻,我望着父亲饱经风霜的背影,心中满是敬意。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伟大,不在于他们获得了什么,而在于他们甘愿舍弃什么。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家人,守护着那片心灵的玉米地。

前几天,我又回了老家。

院子里,父亲正在晒刚收获的玉米,金黄的玉米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母亲在一旁择菜,唠叨着今年的收成。

这样的场景,温暖而熟悉。

我知道,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父亲的玉米地,永远是我心灵的归宿。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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