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蓝雅,26岁岁,在这座三线城市做着普通的文职工作,领着勉强够用的薪水,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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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放假。
我站在公交站台,心里盘算着接下来七天假期的计划。
"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我小声嘀咕着,把冻得发红的手塞进羽绒服口袋。
我叫蓝雅,26岁岁,在这座三线城市做着普通的文职工作,领着勉强够用的薪水,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
对于像我这样的社畜来说,春节假期简直比黄金还珍贵。
我们住在城西的一个老小区,虽然房子不大,但胜在温馨。
父亲生病前,我们家也曾有过欢声笑语的日子。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格外清脆。
推开门,一股炖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妈,我回来了!"我一边换鞋一边喊道,却在玄关处看到两双陌生的鞋子——一双是成人女鞋,另一双则是明显属于小孩的亮粉色雪地靴。
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声音:"小雅回来啦?今天这么早!"
"公司提前放假了。"
我放下包,走向客厅,"谁来咱们家了?"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手上还沾着面粉:"你表姐林美和小萌来了,快打个招呼。"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客厅沙发上,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搂着一个小女孩看电视,听到声音同时转过头来。
"哎呀,小雅都长这么大了!"
林美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上次见你还是姑父生病的时候呢。"
我强忍着翻涌而上的厌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表姐好。"
我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小女孩身上。
大约七八岁的年纪,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看起来乖巧可爱。
但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
"这是林小萌,今年八岁了。"林美推了推小女孩,"小萌,叫小姨。"
"小姨好~"林小萌甜甜地叫道,声音软糯得能滴出蜜来。
我点点头,不想多作纠缠:"你们坐,我先去换衣服。"
刚转身要走,林小萌却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小姨,我能看看你的房间吗?"
不等我回答,她已经蹦蹦跳跳地往我的卧室方向跑去。
我皱皱眉,快步跟上。
我的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我收藏的各种书籍,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植物,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那是父亲生病前我们全家的合影。
林小萌一进门就东摸摸西看看,最后目光锁定在我的茶具上。
那是一套精美的日式茶具,是我大学好友去年从日本带回来的礼物。
"哇,好漂亮!"她伸手就要去拿。
"别碰那个!"我急忙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啪嚓!"
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林小萌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哎呀,对不起小姨,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这话时,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我蹲下身收拾碎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没关系,下次小心点。"
林美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碎片,立刻把女儿拉到身后:"小雅,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毛手毛脚的。小萌,快跟小姨道歉!"
"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嘛~"林小萌撅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妈妈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碎碎平安嘛!小雅,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吧,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晚饭时,林美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这些年的"艰辛"——丈夫工作不顺,婆家如何苛刻,生活多么不易。
我默默扒着饭,不时应和几句,心里却冷笑不已。
父亲突发脑溢血需要紧急手术的时候,家里一时凑不够钱。
妈妈向所有亲戚求助,只有林美家明明有钱却以"最近手头紧"为由拒绝借款。
最终手术延误,父亲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至今需要定期康复治疗。
"对了,姑姑,"林美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和小萌能在您这儿住几天吗?我们家那边在装修,味道特别大,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
妈妈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可以,想住多久都行!小雅,让小萌跟你睡一间吧?"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林小萌挑衅的目光。她躲在妈妈身后,对我做了个鬼脸。
"好啊。"我听见自己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林小萌,你以为我会像其他人一样惯着你吗?既然你妈妈没教会你怎么做人,那小姨不介意亲自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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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睁开眼,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亮,我看到林小萌正蹑手蹑脚地在我的书桌前翻找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猛地坐起身。
林小萌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镇定,理直气壮地说:"我找纸巾。"
"纸巾在床头柜上。"我冷冷指出。
她撇撇嘴,慢吞吞地爬回床上。
我打开台灯,检查书桌抽屉——我的日记本被翻了出来,上面被彩色笔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当场发作的冲动。这本日记记录了父亲生病以来我的全部心路历程,现在却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小萌,"我尽量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在我的本子上画画?"
"因为无聊啊。"
她满不在乎地回答,甚至挑衅似的补充道,"你写的字好丑,我帮你画漂亮点。"
我默默收起日记本,关灯躺下。
黑暗中,我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手机——刚才的一切都被我悄悄录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妈妈做了丰盛的早餐。
林小萌在餐桌前表现得像个天使,乖巧地帮忙摆碗筷,嘴巴甜得像抹了蜜:"姨姥姥做的饭最香了!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
妈妈被哄得眉开眼笑,不停地给她夹菜。我冷眼旁观,注意到林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饭后,妈妈去厨房收拾,林美跟进去帮忙。
我趁机回房间检查我的仓鼠"球球"。球球是我养了两年的仓鼠,性格温顺亲人,但今天却异常地蜷缩在角落,见我伸手竟害怕地往后缩。
我仔细检查球球的身体,发现它背部的毛有一小块被揪掉了,露出粉色的皮肤。
笼子里的跑轮也被拆下来扔在一边。
我的胸口燃起一团火,但很快冷静下来。我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藏在书架缝隙中,镜头正对球球的笼子。
中午,妈妈去医院照顾爸爸,家里只剩我、林美和林小萌。
我假装在客厅看书,实则暗中观察。果然,林美一进浴室洗澡,林小萌就原形毕露。
她先是跑到厨房,把妈妈刚腌好的肉倒了许多酱油进去;然后溜进我的房间,我通过手机远程监控看到她对球球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吓得球球在笼子里乱窜。
"小萌,"我突然出现在门口,"要不要吃冰淇淋?"
她明显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那副讨人厌的得意表情:"要!"
我递给她一个甜筒,装作随意地问:"你喜欢小动物吗?"
"喜欢啊,"她舔着冰淇淋,天真无邪地说,"特别是看它们害怕的样子,好好玩。"
这时门铃响了,是我表哥蓝志。
他拎着一袋水果来看妈妈,得知不在家后坐下来喝了杯茶。
"听说林美来了?"趁她们母女不在跟前,蓝志压低声音问我。
我点点头:"带着她那个'天使'女儿。"
蓝志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点,她们这次来可不单纯是串门。听说林美老公欠了一屁股债,到处借钱呢。"
我心头一紧:"妈妈知道吗?"
"姑姑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
蓝志摇摇头,"昨天林美已经向大伯开口了,被婉拒后今天肯定盯上你家了。"
正说着,林美从浴室出来,看到蓝志后热情地打招呼。
寒暄几句后,蓝志起身告辞,临走时悄悄对我使了个眼色。
下午,妈妈回来后,林美果然把她拉到卧室"谈心"。
我假装去厨房倒水,隐约听到"暂时周转""很快就还"之类的字眼。
妈妈出来时眉头微皱,但看到林小萌天真烂漫的样子,表情又柔和下来:"美美,这事我得和你姑父商量商量。"
林美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应该的,应该的。"
晚上临睡前,我检查手机里的录像——清晰地记录了林小萌虐待球球的全过程。我备份好文件,嘴角微微上扬。
林小萌,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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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被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惊醒。
冲进卫生间照镜子,发现两颊和额头布满了红疹。
我立刻意识到——我的护肤品被人动了手脚。
梳妆台上,那瓶刚开封不久的面霜表面有一层不正常的亮光。
我用指尖蘸了一点闻了闻,除了原本的香味外,还有一丝化学胶水的刺鼻气味。
"林小萌!"我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早餐桌上,我戴着口罩出现。林美假惺惺地问:"小雅怎么了?过敏了?"
"嗯,可能是用了变质的护肤品。"我意有所指地看着林小萌。
她冲我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小姨,你脸上长红点点好丑啊。"
妈妈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小萌,不能这么说小姨。"
"童言无忌嘛。"林美笑着打圆场,转头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吃点抗过敏药就好。"我平静地回答,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下午,妈妈照例去医院照顾爸爸。
林美说要去见个朋友,把林小萌留在家里"让小姨陪你玩"。
我知道,报复的时机到了。
"小萌,"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巧克力,"小姨带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她警惕地看着我:"什么游戏?"
"寻宝游戏。"我晃了晃巧克力,"我把这个藏在储藏室,你要是能找到,还有更多奖励。"
贪心的林小萌立刻上钩了。
我带她来到走廊尽头的小储藏室,里面堆满了旧物,光线昏暗。
"你进去找,我在外面等你。"我微笑着说。
她一进去,我就迅速关上门,并用事先准备好的小锁从外面锁上。
储藏室没有窗户,门一关就漆黑一片。
"小姨?你在哪?"林小萌的声音开始发颤。
我靠在门外,平静地说:"现在你知道被关在黑暗里的感觉了?球球被你关在抽屉里的时候也是这么害怕。"
"放我出去!"她开始用力拍门,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急,再待十分钟。"
我看了看表,"顺便提醒你,储藏室里有蜘蛛哦。"
"啊啊啊!"她发出刺耳的尖叫,"妈妈!救命!有蜘蛛!"
我冷眼旁观,直到哭声从尖叫变成抽泣,才打开门。
林小萌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看到光线后像见救星一样冲出来。
"怎么了?玩得不开心?"我假装关切地问。
她惊恐地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这只是个开始。你再敢碰我的东西、欺负球球,或者惹姨姥姥不高兴,下次就是一个小时。"
她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温柔地替她擦干净脸,递上那块巧克力:"记住,这是我们的秘密。"
当晚,林小萌异常安静,甚至早早地上床睡觉。
林美奇怪地问:"小萌今天怎么这么乖?"
"可能是玩累了吧。"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注意到林小萌听到我的声音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睡前,妈妈告诉我林美想借五万块钱,说是丈夫生意周转用。
"你爸的医药费还欠着医院呢,我哪来这么多钱借给她。"
妈妈叹气,"但她一直说小萌要上学,家里实在困难..."
我心头火起:"她当年怎么不记得我们是亲戚?爸手术时她家明明有钱却一分不借!"
"毕竟是一家人..."妈妈犹豫道。
"她当我们是家人了吗?"
我反问,但还是缓和了语气,"妈,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深夜,我趁所有人睡着后,悄悄检查了林美的手机——密码是林小萌的生日。
通话记录里有一个标记为"王老板"的号码频繁出现,最新一条短信写着:"再宽限三天,一定能还上。"
我记下号码,把手机放回原处。
看来蓝志说的没错,林美此行的目的并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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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萌安分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不敢靠近我的东西,甚至看到球球都会绕道走。
但我清楚,这种表面的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果然,第四天早晨,我发现书桌上的大学毕业证书不见了。
翻遍整个房间后,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它——被撕成碎片,上面还有可疑的黄色液体。
"球球干的!"林小萌理直气壮地指着仓鼠笼,"我看到它半夜跑出来咬纸!"
我气得发笑,球球连笼子都出不来,怎么可能撕碎装在抽屉里的证书?但这次我没有当场拆穿她,而是决定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
林小萌有个形影不离的玩具熊,据说是她爸爸送的生日礼物。
趁她洗澡时,我悄悄在熊肚子里塞入了一个小型录音装置,设置成随机播放恐怖音效的模式。
晚上十点,整栋房子安静下来。
突然,林小萌的房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熊!我的熊在说话!"她光着脚冲进客厅,脸色惨白。
林美和妈妈闻声赶来。林小萌抱着那只玩具熊,浑身发抖:"它...它刚才在我耳边说'我一直在看着你'..."
"做噩梦了吧?"林美安抚地拍着女儿的背。
"真的!它真的说话了!"林小萌激动地辩解。
我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出现:"怎么了?大半夜的。"
林小萌看到我,突然指着我大喊:"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
"小萌!"妈妈严厉地制止,"怎么能这么和小姨说话?"
林美不悦地看着我:"小雅,你是不是吓唬小萌了?"
"我?"我无辜地摊手,"我一直在自己房间啊。再说,玩具熊怎么会说话?"
就在这时,那只被扔在沙发上的玩具熊突然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嘻嘻嘻...我看到了你做的一切..."
所有人都僵住了。
林美惊恐地抓起玩具熊,它却再无声响。
"这...这到底..."妈妈也吓得不轻。
林小萌直接崩溃大哭:"我不要这个熊了!它是妖怪!"
我上前拿起熊检查:"可能是装了某种电子玩具吧,不小心触发了。"
我故作轻松地说,同时暗中关掉了装置。
林美将信将疑,但为了安抚女儿,只得把熊拿走。
林小萌那晚死活不肯一个人睡,最后硬是挤进了林美的被窝。
第二天一早,林美趁妈妈做早饭时拦住我:"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我面不改色:"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别装傻!"她压低声音,"从那天储藏室开始,小萌就不对劲。昨晚的事肯定和你有关系!"
我凑近她耳边,轻声道:"那你应该问问你女儿,她对我的毕业证书做了什么,对我的仓鼠做了什么,对我的护肤品做了什么。"
我后退一步,提高音量,"表姐要是没做亏心事,何必这么紧张?"
妈妈端着早餐出来,疑惑地看着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姑姑。"
林美勉强笑道,"我就是问问小雅脸上的过敏好了没。"
饭后,妈妈去医院看望爸爸。
我借口工作留在家里,实则继续我的调查。
通过那个"王老板"的电话号码,我在网上搜到了一家名为"鑫旺"的小额贷款公司——说白了就是高利贷。
看来林美家的经济问题比想象的更严重。我正思考着,突然听到林小萌在阳台上打电话: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妈妈说要借到钱才能回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小姨好可怕..."
我悄悄退回房间,心中有了计较。
这对母女不仅想借钱,看样子还打算长期赖在这里。
必须想个办法让她们主动离开,又不至于让心软的妈妈为难。
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几天收集的证据——林小萌虐待动物的视频、毁坏我物品的照片、林美与高利贷的联系记录。
这些都将成为我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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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晨,我正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突然听到浴室传来"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水流声。
我冲进浴室,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妈妈珍藏的那本家庭相册漂浮在注满水的浴缸里,照片上的笑脸被水浸透,渐渐模糊。
林小萌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妈妈的另一本相册,正准备往水里扔。
"你在干什么!"我一个箭步上前夺下相册。
林小萌不慌不忙,歪着头看我:"我在帮姨姥姥洗照片啊。"
我翻开湿透的相册,里面是父母年轻时和我的全家福,还有爷爷奶奶唯一留存的黑白照片。
这些不可复制的记忆正在水中慢慢溶解。
"你知道这些照片对妈妈多重要吗?"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林小萌眨巴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上扬:"反正人都会死的,留着照片有什么用?"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我的心脏。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你弄疼我了!"她尖叫着挣扎,但我铁了心不松手。
我拖着她来到小区中央的景观池塘。寒冬时节,池塘表面结了一层薄冰,但边缘处仍能看到幽深的池水。
"看到那个池塘了吗?"我蹲下身,与她平视,"你马上会'意外'掉进去。"
林小萌终于露出恐惧的表情:"你、你不敢..."
"就像你不敢毁掉我的毕业证、不敢往我的面霜里掺胶水一样?"
我冷笑,"放心,水不深,最多到你胸口。但会很冷,非常冷,就像你把球球关在阳台的那晚一样冷。"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身体微微发抖。
"现在,去给姨姥姥道歉,然后把你弄湿的照片一张张擦干。"
我松开她,"否则我保证,今天下午所有人都会看到你不小心掉进池塘的'意外'。"
林小萌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她抽抽搭搭地向妈妈道了歉,然后乖乖坐在茶几旁,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照片。
妈妈心疼地看着她,又疑惑地望向我。
"小萌不小心把相册碰到浴缸里了。"我轻描淡写地解释,"我让她帮忙补救。"
林美闻声从房间出来,看到女儿在擦照片,立刻变了脸色:"小萌怎么了?"
"没事,妈妈。"
林小萌抢先回答,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是我不小心弄湿了姨姥姥的照片,我在补救。"
林美狐疑地看着我,我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
下午,林美说要带小萌出去买衣服。
她们刚走,妈妈就拉住我:"小雅,你跟小萌说什么了?她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可能她终于意识到做错事会有后果吧。"我耸耸肩,转移话题,"对了,爸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提到爸爸,妈妈脸上浮现出笑容:"医生说进步很大,再坚持康复训练几个月,说不定能自己走路了。"
我心里一暖。
自从爸爸生病,妈妈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照顾他上,这也是为什么她对林美母女格外宽容——在她看来,家人就是一切。
傍晚,林美母女回来时,林小萌手里拿着新买的洋娃娃,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经过我身边时,她故意撞了我一下,小声说:"我告诉我妈妈了,她才不信你呢。"
我挑眉:"是吗?那她信不信这个?"
我掏出手机,播放了她往我护肤品里灌胶水的视频。
林小萌的脸色变了,林美注意到我们的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表姐。"我收起手机,笑容灿烂,"小萌刚跟我说她特别喜欢我们家,想多住几天呢。"
林美勉强笑了笑,拉着女儿快步回了房间。
晚饭后,妈妈接到医院电话,说爸爸有点低烧,需要她过去一趟。
她匆匆出门后,林美立刻变了脸色。
"蓝雅,我不知道你跟我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警告你,别太过分。"她声音冰冷,与平日温婉的形象判若两人。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表姐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欺负了小萌似的。要不要看看你女儿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我拿出手机,将收集的视频和照片一张张展示给她看——林小萌虐待球球、毁坏我的物品、往面霜里掺胶水...
林美的表情从愤怒逐渐变为尴尬,最后叹了口气:"她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也需要教育。"
我打断她,"表姐,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为了借钱。但你觉得,在纵容女儿这样对待我们之后,我还会让妈妈借钱给你吗?"
林美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你都知道了?"
"包括你老公欠高利贷的事。"我直视她的眼睛,"你们打算在我家住到什么时候?"
林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再...再三天就走。但蓝雅,算我求你,别告诉姑姑这些事。她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几道可疑的淤青,但没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但这不该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三天。"
我站起身,"三天后你们不走,我就把一切都告诉妈妈。"
…
林美答应三天内离开后的第二天早晨,我起床时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表哥蓝志。
我连忙回拨过去。
"小雅,出事了!"蓝志的声音透着焦急,"那个'王老板'昨晚带人把林美老公堵在麻将馆,打断了他两根肋骨。"
我心头一紧:"严重吗?"
"人已经送医院了。重点是,他们放话说今天要去你家找林美。"
蓝志顿了顿,"我建议你赶紧让她们走人,这些放高利贷的不是好惹的。"
挂断电话,我站在窗前思索对策。
楼下,林小萌正在小区空地上欺负一只流浪猫,用树枝戳它的眼睛。
我眯起眼睛,一个计划逐渐成形。
早餐桌上,林美心神不宁地搅动着粥,林小萌则一如既往地挑食,把不喜欢的菜全挑到桌上。
"表姐,"我故作随意地开口,"听说姐夫住院了?"
林美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碗里,脸色瞬间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表哥告诉我的。"我直视她的眼睛,"据说伤得不轻?"
妈妈惊讶地放下筷子:"美美,志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美的嘴唇颤抖着,眼泪突然涌出来:"姑姑,我...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
就在她准备坦白时,门铃刺耳地响起。
我透过猫眼看到三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外,领头的那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一脸凶相。
"林美!我们知道你在里面!"粗犷的男声穿透门板,"再不开门我们就砸了!"
妈妈吓得站起来:"这...这是谁?"
林美已经瘫软在椅子上,林小萌却好奇地跑到门前想通过猫眼往外看。
我一把拽住她的后领把她拖回来。
"表姐,看来你的债主找上门了。"我冷静地说,"你是想连累我妈一起遭殃吗?"
林美颤抖着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姑姑,对不起...志强欠了他们钱...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门外的砸门声越来越响,邻居已经开始探头张望。
妈妈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小雅,这...这可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先报警。"
然后转向林美,"后阳台的防火梯可以通到一楼,你们母女最好现在就走。"
林美如蒙大赦,拉起林小萌就要跑。
林美母女仓皇逃走后,我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妈妈,同时给门外的债主发了条匿名短信:"林美带着女儿去人民医院看丈夫了,现在出发还能堵到人。"
十分钟后,砸门声戛然而止。
透过窗户,我看到那三个大汉匆匆驾车离去。
妈妈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小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还有林小萌小小年纪就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做的那些坏事。
妈妈想到曾经林美一家拒绝借钱给父亲做手术,如今却来我们家借钱还高利贷时,妈妈的眼神终于从同情变为失望。
"我没想到美美会变成这样..."妈妈叹息着摇头,"那孩子小时候多懂事啊。"
"妈,有些人就是会变的。"我握住她的手,"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被这样的人利用了。"
三天后,我们得知了林美一家的结局:债主在医院堵到她们,当着林美的面,又废了她丈夫一只手作为警告;林小萌因为连日惊吓出现心理问题,被送进了特殊儿童教育机构;林美被迫卖掉房子还债,带着残废的丈夫租住在城郊的棚户区。
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和妈妈去医院看望爸爸。
阳光透过病房窗户洒在爸爸日渐红润的脸上,他正在康复师的帮助下练习站立。
"老蓝,告诉你个好消息。"妈妈握着爸爸的手,"医生说你再坚持两个月就能出院了。"
爸爸笑着点头,目光温和地望向我:"小雅,这几天辛苦你照顾妈妈了。"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所有的阴霾都已散去,我们家终于要回到正轨了。
回家路上,妈妈突然问我:"小雅,你说小萌那孩子...真的天生就是坏种吗?"
我想了想:"也许不是天生,但如果父母一直纵容,再小的恶也会长成参天大树。"
妈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晚上收拾房间时,我在床底下发现了林小萌落下的那个洋娃娃。
我捡起来端详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有些人,有些事,就该这样彻底清除出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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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