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父亲和大伯两人虽然是亲兄弟，但性格却截然不同，父亲一直是那个踏实稳重的人，做事从不急功近利，总是默默付出，毫无怨言。
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爸，大伯他们家太过分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来。”
说实话，我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时，心里是十分担心的。
我知道父亲很在乎大伯，大伯儿子结婚时父亲更是为其忙活了好几天。
可如今我结婚时，大伯一家却连个人影都没见。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父亲得知这件事后竟然笑了，还笑得十分开心。
父亲和大伯两人虽然是亲兄弟，但性格却截然不同，父亲一直是那个踏实稳重的人，做事从不急功近利，总是默默付出，毫无怨言。
大伯则不同，他是一个精明世故的人，总能在关键时刻讨得他人的欢心，善于取巧、谋取个人利益。
小时候父亲常常带我去大伯家玩，虽然我那时年纪小，但已经能感受到两人性格上的差异。
父亲忙碌总是从不言累，家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他去做，哪怕是最琐碎的事情，他也从不要求什么回报。
记得有一年大伯生意出了问题，损失了一大笔钱，生意也几乎维持不下去，还是父亲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一部分，帮助大伯填补了窘迫的财政空缺，这才让大伯的生意得以延续。
那时大伯只是嘴上说了句“谢谢”，然后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相比之下，大伯给人的感觉就不那么简单了，他总是能巧妙地让别人帮他做事，或者通过一些圆滑的话语轻松化解尴尬。
有一次，大伯请求父亲帮忙修理院子的门，他嘴里不停夸赞父亲手艺好，最后又顺便提到自己最近有些资金周转问题，父亲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父亲忙活了一整天，等到工作完成时，大伯便说道：“兄弟真是辛苦了，改天请你喝酒，赔个不是。”
酒也没见大伯请，最后他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一些旧工具，让父亲帮忙修了其他的一些设备。
父亲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默默接过工具继续修理。
每次这样的事情发生，父亲总是没有怨言，而大伯似乎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过他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小时候不懂，总觉得父亲和大伯的关系就是那种自然的兄弟情，直到后来我渐渐长大，才明白了两人背后隐含的不同。
堂哥结婚那年，整场婚礼的安排，几乎都是父亲亲力亲为，每次我回想起那段时间，脑海里浮现的就是父亲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
婚礼前几天，父亲早早地开始忙碌，采购婚礼所需的各种物品、布置场地、接待宾客，甚至在婚礼开始前的一天，父亲还顶替了大伯去检查布置的细节。
大伯倒像是“享受”了更多的空闲时间，与亲友聊天，偶尔给出一些建议，而所有实际的事情几乎都交给了父亲。
宾客们来来往往，有的宾客对大伯打趣地说：“这婚礼，简直全靠你二弟啊，你这是把你弟当苦力啊。”
我听到这两忙回头看了眼父亲，却发现父亲只是在一旁微笑着应对，“兄弟家有事，咱不能落了份。”
直到婚礼结束时，父亲终于有片刻的休息，我看着他擦拭着满头大汗的额头，脸上却没有一丝抱怨。
大伯则站在旁边，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拍拍父亲的肩膀，简单地说了句：“辛苦了，老弟，真麻烦你了。”
这一切父亲只是笑笑，并没有过多回应，转身去忙其他的事了。
大伯的这句“辛苦了”听起来简单，但却让我隐约感觉到一些疏离。
数年过去，我终于也要结婚了，这场婚礼我和妻子决定举办得简单朴素，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虽然婚礼的规模不大，但对于我来说，这依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
我邀请了所有亲戚，当然也少不了大伯一家，毕竟父亲曾为大伯家做了那么多，而我也希望能得到一些回应和祝福。
婚礼的当天，我和妻子忙着招待宾客，迎接亲戚，安排婚礼的流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伯一家却迟迟未出现。
婚礼开始时，我并没有过多在意，想着可能他们有事耽搁了，但随着婚礼临近尾声，大伯一家依旧没有现身。
我试着拨打了大伯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我简单问了一句：“大伯，婚礼还挺顺利的，怎么没看到你们来？”
电话那头，大伯的语气依旧轻松：“哦，祝你新婚快乐，我们这边挺忙的，你结个婚也没啥大事，咱就不去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毫无愧疚之意。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涌上一股不满，我原以为，大伯至少会露个面，哪怕只是做个简单的祝贺，但他却连个“应酬”都没有。
父亲曾为大伯家做过那么多事，虽然我并不指望大伯回报什么，但至少也该表现出一点心意吧。
婚礼结束后，我忍不住问父亲：“爸，为什么大伯今天没来？当年堂哥结婚你可帮了不少忙啊。”
父亲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只是平静地说：“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计较。”
我不解地再问：“可是大伯连个面子都不给，难道你不觉得不值当年那些付出吗？”
父亲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婚礼结束后，宾客陆续离开，热闹的场面渐渐冷却下来，我忙着收拾，和几个亲戚告别，然而父亲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我走到父亲身边，看着他忙碌着擦拭桌子上的酒杯，忽然我注意到他微微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心里一紧，忍不住问：“爸，怎么了？你笑得这么开心？”
父亲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擦拭着，眼神没有停留在我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这些年，当初的事，我终于能放下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感觉到其中的深意。
我愣住了，父亲一向沉默寡言，不轻易流露情感，但这一句话却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温暖和释然。
“爸，这几年你为大伯家做了那么多，今天大伯没来，难道你就不觉得不值？”我再次问道。
父亲笑了笑，摇了摇头：“不需要值不值得，兄弟情谊，早就该放下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感到更加迷茫。
几天后，家里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常态，婚礼的热闹过后，我和妻子开始准备我们的新生活。
父亲依旧如常地忙碌着，偶尔会和我聊些家常，然而再也没有提起过大伯。
有一天母亲和我在厨房里做饭，我随口问起了父亲婚礼后的表现，“妈，爸这几天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那天他笑了一下，可是他一直都不说大伯的事，你说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母亲放下手中的刀，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爸从来不和我们说这些，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结。”
我愣了一下，问：“结？什么结？”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家遇到过一段特别困难的时光吧？那时候，你爸忙着外面奔波，家里的情况也不好，正是大伯，在你爸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默默为我们家做了很多事。”
我静静地听着，没打断母亲的话，母亲继续说道：“为了帮我们渡过难关，大伯当时悄悄把家里的土地抵押了，为的是给你爸解决眼前的困境，你爸他一直觉得自己欠大伯一份情，哪怕大伯并未提起过，始终都没有说过要回报。”
我听后，心中一震。
母亲接着说：“你大伯一直没有对你父亲提出任何要求，也从未责怪过他，但你父亲心中却总是过不去这个坎，认为自己的拖了你大伯家的后腿，对你大伯心有亏欠。”
“那为什么，”我忍不住打断了母亲的话，“为什么当我结婚的时候，大伯没有来，父亲反而笑得这么开心？”
母亲叹了口气：“你爸一直觉得，他欠你大伯的情怎么也还不完，但这次你大伯没来你婚礼，也等于你大伯再告诉你父亲，当年的事过去了，别老放在心上，现在你儿子结婚我不去，我也欠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所以，今天你大伯没来，也是你大伯再给你父亲机会，”母亲说完，眼里有些许复杂，“一个抹平过去你父亲心结的机会。”
听到这里，我心中豁然开朗。
我意识到，父亲对大伯的那份感情并不是负担，而是一种责任。
而大伯的“不来”也许就是对这段兄弟情谊的最终解答。
来源：林深史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