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我国刚刚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很多外地小城市还不能允许外国人随便进入。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公路的岔道口会立着一个白色的木牌子，上面写着：“外国人未经许可不得越过此界”，就连北京的卢沟桥公路边也有这样的木牌警示，外国人不能随便越过卢沟桥。

在我国刚刚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很多外地小城市还不能允许外国人随便进入。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公路的岔道口会立着一个白色的木牌子，上面写着：“外国人未经许可不得越过此界”，就连北京的卢沟桥公路边也有这样的木牌警示，外国人不能随便越过卢沟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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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山东龙口的一家塑料彩印厂通过我公司引进了一条日本的软包装生产线。到了安装调试的时候，日本的工程技术人员就要越过白色木牌，从烟台机场进入黄县（龙口地区的县镇），所以，我作为日商驻北京事务所的负责人，就必须与黄县公安局提前打招呼，必须取得当地公安部门的许可和备案才行。

这可是很难办到的事情，不是黄县公安局不批准，而是从北京打长途电话给黄县太难打了！在1986年，我国绝大部分的长途电话都需要经过中继交换台的接驳才能打通，不像现在拨一个区号，再拨具体的电话号码就能直接与受话人通话，这叫做DDD直播电话（国际直拨叫做IDD）。

我们北京的事务所是租用涉外的酒店，打长途都是要通过酒店的总机与市内交换台申请长途业务才行。申请之后，就挂断电话在房间里等待，期间不能外出，不敢上厕所，不能接听别的来电，生怕错过了好不容易才接通的宝贵外地电话。

总机终于通知我可以接听长途电话了。有的时候刚刚“喂喂”了两声，对方的声音也听到了，电话突然中断了——接触不良，只好放下电话重新等待。

即使接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也不清楚，有时候像在水缸里说话，有时候声音延迟慢半拍，双方用力吼叫。更可气的是突然听到了第三方的声音，我大声说：“请你先放下电话，我这边正说着长途呢！”对方也是好不容易才接通了长途，哪里肯让！于是乎，我们不相干的两个人在电话里吵架骂人，中继转换台只好再次中断我们的长途，让我继续等待。像这样的故障多发生在雨季，可能是电缆绝缘不好，导致电线之间轻微短路，这种故障被称之为“串线”。有时候在通话中还会夹杂着“唦~滴滴滴滴”的电报声。

一次长途电话打下来，基本上半天就没有了，还落得个嗓子嘶哑，需要吃喉片。

在我收到了对方公安部门的批准后，他们会用电报或者电传（一种旧式的数码打孔纸带的联络方式）通知酒店的公共电传，酒店下载打印成文交给我，上面有当地公安局的批准号码，持有那张纸条就能带着外宾越境进入地方工厂了。

即使入住了当地宾馆，那一层楼都不能让国内人员使用，楼层配备了保安人员驻守，这叫做“内外有别”，要保证外宾的安全。1992年我带着日本专家去湖南涟源的一家造纸厂指导工作，长沙市公安局居然派了一辆日本雷克萨斯的轿车护送往返。

如今好了，通讯极为方便，过去的经历都成了历史故事。

来源：张老汉520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