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们常说,金钱会把亲情变得面目全非。可我却深深明白,有时候血缘关系比金钱更重要。这些年,我在县城修车铺经历的这件事,让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感悟。
人们常说,金钱会把亲情变得面目全非。可我却深深明白,有时候血缘关系比金钱更重要。这些年,我在县城修车铺经历的这件事,让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感悟。
我是李大勇,今年45岁,在县城开了一家小小的修车铺。说起这个修车铺,那可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从学徒做起,省吃俭用十几年,总算在县城攒下这一间小店。
乡里人都知道,我这个人最讲义气。平日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只要开口,能帮一把我从不含糊。可是人这一辈子啊,最怕的就是遇到那些打着亲情旗号来害你的人。
那是2018年的夏天,一个闷热的下午。我正躺在店里的躺椅上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好汉歌》,门口突然投下一个人影。抬头一看,是多年未见的表哥李建国。
表哥的样子让我吓了一跳。记忆中那个穿着体面、总爱吹嘘自己生意有多好的表哥,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他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格子衬衫,那双一直引以为傲的皮鞋也磨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大勇,表哥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坐在店门口的小板凳上,眼圈都红了。
原来表哥查出了肺癌晚期,急需手术费。他说着掏出一沓医院的检查单,那纸都攥得起了毛边。“手术费要8万,我东拼西凑才凑了3万,就差这5万块…”
我看着表哥憔悴的面容,想起小时候他总是会给我买糖吃的情景。虽说这些年他忙着做生意,来往少了,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表哥。想到这里,我一咬牙,就答应帮他这个忙。
可是店里的流动资金本来就紧张,这5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这钱是我准备明年扩大店面用的,整整存了三年。但看着表哥的样子,我实在开不了口说个”不”字。
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找了高利贷。记得那天晚上,我在一家地下室里,面对一个大金链子的男人,签下了月息5分的借条。那男人笑眯眯地说:“李老板,这年头找我们借钱的,就没有还不上的。”
当时我也是稀里糊涂,就这么把钱给了表哥。他拿到钱后,一个劲地说:“大勇,你放心,等我手术好了,一定加倍还你。”
谁知道这句话,就成了我噩梦的开始。
表哥拿了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去他家也铁将军把门。我打听了县医院,根本就没有他的住院记录。
这时候,高利贷的催债电话已经开始天天轰炸我的手机。一个月的利息就是2500,这可把我愁坏了。修车铺的生意本来就不太景气,每个月能剩个两三千就不错了。
转眼半年过去,利滚利,我已经欠了近8万。高利贷的人天天堵在店门口,吓得客人都不敢来修车。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把修车铺盘给了别人,装修带设备一共卖了12万。还完债,所剩无几。这下可好,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心血就这么打了水漂。
妻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在我卖掉店面的第二天,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临走时她红着眼说:“大勇,你就是太实在了。这世道,实在人活着太难。”
整个人一下子就废了。每天躺在家里喝酒,看着墙上斑驳的装修痕迹发呆。邻居们私底下议论:“李大勇这人啊,就是太老实,这年头谁还相信亲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开始去工地打零工,有时候去工厂当临时工,勉强维持生活。妻子后来跟我离了婚,儿子跟了她。日子过得就跟那秋天的落叶似的,随风飘摇,不知道会落在哪里。
去年冬天的一个傍晚,我刚从工地回来,浑身还带着水泥的味道。一个20岁左右的姑娘站在我家门口,穿着普通,但看得出很干净利索。
“请问,您是李大勇叔叔吗?”姑娘怯生生地问道。
我点点头,不知道这姑娘是谁。
“叔叔,我是建国表哥的女儿小雨。”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听到”建国表哥”这三个字,我心里一阵翻涌。这些年的苦楚一下子涌上心头。但看着小雨清秀的面容,我又不忍发作。
她从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爸爸让我交给您的。”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封信和整整齐齐的6万块钱。钱是新的,一看就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
“爸爸去年走了,走之前让我一定要把这些还给您。”小雨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来表哥去年因肝癌去世了。他临终前告诉女儿,当年根本没有肺癌,而是欠了赌债,走投无路才来骗我的钱。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中,却没有勇气来见我。
那封信上写着:“大勇,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见你,不是不想还钱,而是实在没脸见你。我去澳门赌钱,输得精光。那时候就想着死了算了,可想到还有个女儿,又不敢死。这些年靠着送外卖、搬砖,总算攒下一点钱。前几个月查出肝癌,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临走前一定要把这债还清。”
信的最后写着:“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小雨说,这6万块有4万是她这两年打工存的,还有2万是卖了她爸留下的一块地得来的。
“叔叔,这是我替爸爸还的债。他走之前,每天晚上都在说梦话,喊着要还您钱。”
我看着布包里那张发黄的照片,是我和表哥小时候的合影。那时候我们多快乐啊,谁能想到会有今天。
“钱你拿回去吧,”我把钱推了回去,“你爸的债,就当还清了。”
小雨固执地摇头:“不行,这不光是爸爸的债,更是我们这个家欠您的。”说完,她转身就跑。
我打开信封的最后一页,发现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赫然写着:probability of paternity:99.999%。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表哥临终前一定要让小雨来还这笔钱。那不是一笔简单的债,而是一个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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