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尧臣《宛陵集》版本考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04 07:33 2

摘要:内容摘要:宋诗“开山祖师”梅尧臣的诗文作品保存于《宛陵集》。由于各种原因,《宛陵集》历来编集混乱,未得到有效整理。近现代夏敬观、朱东润等人从事梅集整理工作以来,才对《宛陵集》版本问题有所关注,但目前学界所做版本考证仍有值得补充、探讨之处。本文在广泛搜集《宛陵集

内容摘要:宋诗“开山祖师”梅尧臣的诗文作品保存于《宛陵集》。由于各种原因,《宛陵集》历来编集混乱,未得到有效整理。近现代夏敬观、朱东润等人从事梅集整理工作以来,才对《宛陵集》版本问题有所关注,但目前学界所做版本考证仍有值得补充、探讨之处。本文在广泛搜集《宛陵集》相关文献资料、阅读爬梳历代目录学著作、考察各地图书馆所藏《宛陵集》基础上,深入考证了《宛陵集》历代抄本、刊本、印本形态,以期对宋代文献学和学术史研究有所助益。

关键词:宛陵集;梅尧臣;钞本;刊本;印本

梅尧臣(1002—1060),字圣俞,安徽宣城人,北宋中期著名诗人。宣城古称宛陵,故人称其宛陵先生,历代刊刻其诗文集时题为《宛陵先生文集》《宛陵集》《宛陵诗集》。先后有人述及《宛陵集》版本信息,如朱东润《梅尧臣集的版本》专文梳理《宛陵集》的几个版本,重点比较了正统本、万历本、宋荦本的异同优劣;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编《现存宋人别集版本目录》清点存世《宛陵集》版本情况;王岚《宋人文集编刻流传丛考·梅尧臣集》重点梳理了今尚可见的残宋本、两个明刊本、六个清刊本等版本信息。以上诸人多未注意北宋抄本、元刻本等亡佚版本情况,清点存世版本时亦有失录现象。本文在广泛搜集相关资料、阅读爬梳历代目录学著作、考察各地图书馆所藏版本基础上,深入考证了《宛陵集》历代抄本、刊本、印本形态,以期对宋代文献学和学术史研究有所推进。

一、宋 代 抄 本

宋代以前书籍传播以抄写为主,入宋后抄本传播依旧是宋人文集传播的重要方式,北宋文人热衷抄书,时有“手抄书千卷”“手抄经史至数十万言“抄书连榻累笥不能容”者。潘明福将北宋时期文集抄写传播分为“抄写‘进献集’”“抄写‘干谒集’”“抄写‘赏读集’”“抄写‘求序集’”等四种主要类型。 今所传《宛陵先生文集》抄本形式已不复存在,但通过钩稽书目文献与文集记载,尚可推考《宛陵集》几个宋代抄本形式并厘析其抄写目的和抄写性质。

1.梅尧臣自编诗稿。具体时间不可考,仅知其为梅尧臣在世之日自编,编纂动机乃以此集进贽公卿,或为谋求科举进路,或为寻求仕途荐举,近似“行卷”,当属“干谒集”性质。宋人邹浩《跋漳浦李大忠微叔所藏书画尾》云:“钱塘方镂圣俞诗为新集,远方得之,犹知贵重,况圣俞所自编以贽当时公卿者乎?微叔不宝珠玉,而宝此编,固其宜也。” 邹浩为北宋后期人,与梅尧臣所处北宋中期相去不远,此跋明确提及所题诗稿乃“圣俞所自编以贽当时公卿”,可见其非家藏诗稿而是辗转流徙北宋士人间,至北宋后期尚存于世。此稿当为梅尧臣亲自遴选、誊抄优秀作品的手写抄本,很可能是梅尧臣诗集最早抄本。

2.杜衍手抄本。梅尧臣《太师杜公挽词五首》其五云:“见录寻常咏,亲装复手题。言从永嘉后,重与建安齐。自古难知己,孤生每择栖。春风寄黄鸟,为向墓间啼。” 其后自注云:“去岁同在植郎中谒公,公出手装仆诗一轴。”杜衍卒于嘉祐二年(1057),所谓“去岁”当在嘉祐元年,杜衍手抄《宛陵集》当在嘉祐元年或之前。杜衍极其赏识梅尧臣诗歌,其集有《乡有好事者出君谟行草八分书数幅中有梅圣俞诗一首用成拙句以识二分》:“莆田笔健与文豪,尤爱南山县咏高。欲使英辞长润石,每逢佳句即挥毫。清如韶濩谐音律,逸似鸾皇振羽毛。羲献有灵应怅望,当时不见此风骚。” 称梅诗为“英辞”“清如韶濩谐音律”。又有《圣俞诗名闻固久矣加有好事者时传新什至此每一讽诵益使人忻慕故书五十六字以记》:“李杜诗垂不朽名,君能刻意继芳馨。清才绰绰臻神妙,逸韵飘飘入杳冥。动与四方明得失,时教万物被丹青。斯文期主宜推毂,无使沉吟向外庭。” 称梅尧臣清才逸韵足以绍继李白、杜甫。杜衍如此欣赏其才,多次赋诗赞咏,至有手抄、亲装梅诗卷轴之举,此本当属抄录、欣赏梅诗的“赏读集”。

3.《梅圣俞诗稿》,欧阳修手抄本。欧阳修作《书梅圣俞稿后》云:“圣俞久在洛中,其诗亦往往人皆有之,今将告归,余因求其稿而写之。” 欧集此文题明道元年(1032)。“今将告归”可作两种理解:一指明道元年梅尧臣在河阳县主簿任上,常因事往来河阳、洛阳间,从洛阳返河阳称为“告归”;二指景祐元年梅尧臣应进士举下第,以德兴县令知建德县事,八月南归宣城,返回宣城家乡称为“告归”,洛中则泛指其在河南县主簿、河阳县主簿任上,如此则欧阳修《书梅圣俞稿后》当系于景祐元年。综合推考,第一种可能性较大。此稿所收为天圣、明道年间作品,乃欧阳修求其诗稿抄录成集,亦属欣赏、阅读梅诗的“赏读集”。欧、梅之间的诗歌赏读活动持续未断,“邀以新诗出古律,霜髯屡颔摇寒松”(《高车再过谢永叔内翰》)、“问我诗若何,亦未离缠绕”(《永叔内翰见过》)就是嘉祐年间欧阳修赏读梅尧臣诗歌的文字记录。

4.《梅圣俞诗集》十卷本,谢景初编。庆历六年(1046),欧阳修《梅圣俞诗集序》云:“圣俞诗既多,不自收拾。其妻之兄子谢景初惧其多而易失也,取其自洛阳至于吴兴已来所作,次为十卷。予尝嗜圣俞诗,而患不能尽得之,遽喜谢氏之能类次也,辄序而藏之。” 吴兴,指浙江湖州,庆历年间梅尧臣曾任湖州监税。从“自洛阳至于吴兴已来所作”可知此抄本所收应为天圣九年(1031)至庆历四年(1044)间作品。谢景初将诗稿整理好后,梅尧臣随即将其寄给欧阳修观赏并请他作序,故庆历六年欧阳修《与梅圣俞书》云:“诗序谨如命附去,盖述大手作者之美,难为言,不知称意否?” 序尾所云“其后十五年,圣俞以疾卒于京师”略有疑义,从庆历六年算起,十五年后恰为梅尧臣卒年,是知序中“年今五十”是为约数,否则梅尧臣享年应为六十五岁,欧序又当作于皇祐三年(1051)。

5.《梅圣俞诗集》十五卷本,欧阳修编。欧阳修《梅圣俞诗集序》云:“其后十五年,圣俞以疾卒于京师。余既哭而铭之,因索于其家,得其遗稿千余篇,并旧所藏,掇其尤者六百七十七篇,为一十五卷。” 梅尧臣卒于嘉祐五年,故此十五卷本应编纂于嘉祐五年后。欧序主体部分即庆历六年为谢景初十卷本所作序言,因该文已叙梅尧臣诗歌,故移用旧文而仅附加末段。至于“掇其尤者”是如何个掇法,历来学者理解不同。一种观点认为前十卷为谢景初编全录本,从第十一卷到第十五卷为欧阳修从“遗稿千余篇”中掇选。一种观点认为前十卷为欧阳修对谢景初十卷本的掇选本,后五卷为欧阳修对梅尧臣遗稿的掇选本。

二、宋 元 刊 本

1.四十卷本,已佚。见欧阳修《梅圣俞墓志铭》“其文集四十卷”。王岚称“这个四十卷本是家藏稿本,还是社会上流行之本,不得而知”,并认为“到了哲宗元符时,社会上有梅尧臣集的刻本流传,想必它不是谢景初编的十卷本,便是欧阳修编的十五卷本” ,将宋哲宗时梅尧臣诗歌行世刊本确定为谢景初十卷本、欧阳修十五卷本而非四十卷本。这种看法颇值探讨,宋绩臣云“今其镂传者十无四五” ,既云“镂传”,表明宋哲宗元符二年(1099)前确有刊本流传且该本缺漏很多,但如果宋绩臣外集是以谢景初十卷本、欧阳修十五卷本为补录对象,那他不可能仅辑录十卷四五百篇诗歌。所以,宋哲宗时期行世刊本应为四十卷本,宋绩臣外集应是以四十卷本为补辑对象,至于“十无四五”显然属于夸张写法。《宋史·梅尧臣传》采录梅集“四十卷”说法,张元济《涉园序跋集录》云:“余又疑元脱脱修《宋史》时,必尝见一四十卷本,故据以为言。” 实际上,修史者并不一定亲眼见过四十卷本,因《宋史·梅尧臣传》采纳了欧阳修《梅圣俞墓志铭》现成字句,故诗集卷数仍沿其旧。有趣的是,《宋史·艺文志》记载梅集为“《梅尧臣集》六十卷,又《后集》二卷” ,与《宋史·梅尧臣传》不尽一致,可见两处文字并非出于一人之手。王岚云“《宋史·艺文七》还著录《后集》二卷,不知何人所编” ,仔细推考,元代史官修纂《宋史·艺文志》时所见《宛陵集》绝非四十卷本而是六十卷本,“《后集》二卷”亦非独立刊本而很可能为拾遗、附录二卷。元前《宛陵集》并无拾遗、附录部分,但文献所载元刊本《宛陵集》已为六十卷并有拾遗、附录二卷,与《宋史·艺文志》所载吻合。

2.《梅圣俞外集》十卷本,宋绩臣编。宋哲宗元符二年,宋绩臣《梅圣俞外集序》云:“今其镂传者十无四五,而遗编余稿,泯没无闻。予游宣城,得全集于圣俞家,藏且数年矣,欲广其传而未暇。今参考前集所不载者,古律歌诗共四百余篇。旧稿以为门类而不分古律二体,此更不复诠次,总为十卷。有志于诗者得之,可共喜也。” 此处所指“前集”应为欧阳修所云四十卷本,故称其“镂传者十无四五”。宋绩臣以梅氏家藏全集复核而多出四百余篇,编为外集十卷。据此亦可推测绍兴十年前已有略具规模的《宛陵集》行世。宋序虽提及谢景初所编十卷本,但“前集”不可能指此十卷本,因其属于“在前日”而非“今其镂传者”。至称欧阳修“乃因其妻之兄子谢景初,取自洛阳至吴兴以来所作,既已为之序矣,而又书其诗稿之后,褒尚推与,反复无已” 乃被《宛陵集》文献形态所误导,《书梅圣俞稿后》《梅圣俞诗集序》分别为谢景初编十卷本跋尾、欧阳修编十五卷本序言而非皆为十卷本所作,从中反映出四十卷本很可能已将欧阳修两篇序跋尽皆移录,故呈现“既已为之序矣,而又书其诗稿之后”的文献形态。这种情况在《宛陵集》刊刻过程中并不鲜见,欧阳修《梅圣俞诗集序》在明刊本中还出现了径自删改现象。

3.北宋后期钱塘刊本。已佚,未知卷次,唯知刻于杭州,然王国维《两浙古刊本考》、张千卫《〈两浙古刊本考〉补》皆不载。版本信息见于宋人邹浩《道乡集》卷32《跋漳浦李大忠微叔所藏书画尾》:“钱塘方镂圣俞诗为新集,远方得之,犹知贵重,况圣俞所自编以贽当时公卿者乎?” 邹浩生于宋仁宗嘉祐五年(1060),卒于宋徽宗政和元年(1111),可知《宛陵集》大致刻于北宋后期。杭州为北宋刻书重地,王国维称:“浙本字体方正,刀法圆润,在宋本中实居首位。宋国子监刊本,若《七经正义》,若《史》《汉》三史,若南北朝七史,若《唐书》若《资治通鉴》,若诸医书,皆下杭州镂版。北宋监本刊于杭者,殆居泰大半。” 由于浙本刊刻质量极佳,故“远方得之,犹知贵重”。邹浩称此诗集为“新集”,似与欧阳修所云四十卷本“旧集”相对而言。

4.南宋绍兴十年(1140)刊本,汪伯彦刊。已佚,汪伯彦,祁门人,检校少傅,保信军节度使,知宣州军事兼管劝农营田使,新安郡开国公。此本为其绍兴十年宛陵郡守任上应下属之请,命郡学依郡教官所藏善本刊刻。嘉定十六年至十七年重修《宛陵集》曾用到此本旧板,故汪伯彦序言和此本基本面貌保存于嘉定十六年至嘉定十七年(1224)重修本《宛陵先生文集》。

5.嘉定十六年至嘉定十七年重修本。上海图书馆藏,该本为南宋嘉定年间据绍兴本补版重印,亦是今存最古《宛陵集》版本。原为六十卷,今仅余残本,存卷十三至十八、三十七至六十,共三十卷。傅增湘记其版式:“半叶十行,每行十九字,白口,左右双栏。版心上方记字数,下记刊工姓名,有王惋、金大受、金言、金明、颜友亨、唐思恭、唐彦、唐彬、刘青、刘中、侯琦、潘晖、张成、陈革、昌茂、盛彦诸人。每卷目录接连正文,末叶记重修岁月衔名。” 根据藏印皆为“皎亭收藏”“岛田重礼”“岛田翰读书记”等日本人印记,傅增湘判定“此书亦宋代求法僧徒所携归,故卷中绝无吾国名家藏印,真海外之佚籍矣” 。原件为日本内野皎亭家藏,王岚据严绍璗《日本藏宋人文集善本钩沉》著录怀疑该本“仍为日本内野家所世守,故上海图书馆所藏当系复制品” ,实际上,该原件于1936年被文求堂主人田中庆太郎所获,40年代陈澄中从文求堂购入此书,《祁阳陈澄中旧藏善本古籍图录》有载, 其后人将此书捐给上海图书馆,并入选第一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绍兴本移录欧阳修《梅圣俞诗集序》时,径自将欧文“次为十卷”删改为“次为六十卷”,且删掉嘉祐五年后为十五卷本另写的那段话。夏敬观、朱东润皆提及此处系后人妄改。汪伯彦序云“梅圣俞诗集自遭兵火,残编断简,靡有全者,幸郡教官有善本”,可侧面证实北宋已有梅尧臣全集行世,因北宋末年南渡毁于兵火。此本为南渡后据宛陵郡教官所藏北宋善本刊刻,保留了北宋本《宛陵集》的基本内容。1940年商务印书馆《宛陵先生文集》据以影印,同时以正统本、万历本、梅枝凤本、宋荦本为校本,有牌记“上海涵芬楼据中华学艺社照存残宋本影印。原阙卷一至十二,卷十九至三十六”,六十卷后附嘉定重修衔名页、汪伯彦后序、《宛陵先生文集校勘记》、张元济跋。《中华再造善本工程》亦据以影印。

宋嘉定本《宛陵集》

6.南宋《梅圣俞别集》本。已佚,见陆游嘉泰三年(1203)正月己卯所作《梅圣俞别集序》。该本所录为梅尧臣遗诗及文若干首,未知卷次情况,南宋嘉泰三年前李兼所编,陆游作序。李兼,字孟达,安徽宣城人。宁宗开禧三年(1207)知台州,嘉定元年(1208)除宗正丞,未行而卒。

7.《宛陵集》六十卷、《外集》十卷本。已佚,此本见于南宋私家目录学著作,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载“宛陵集六十卷外集十卷”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七载:“都官员外郎国子监直讲宣城梅尧臣圣俞撰。凡五十九卷为诗,他文赋才一卷而已。谢景初所集,欧公为之序。《外集》者,吴郡宋绩臣所序,谓皆前集所不载。今考之首卷诸赋,已载前集,不可晓也。” 马端临《文献通考》亦载此。宋绩臣《外集》原是补四十卷本所缺篇目,至迟到南宋绍兴年间六十卷本就已整合四十卷和《外集》篇目,此本却将六十卷本、《外集》合刊,当然会出现“首卷诸赋,已载前集”的重复现象。

8.元刊本。已佚。多位目录学家载录过元刊本。一是莫友芝《宋元旧本书经眼录》载:“宛陵先生文集六十卷(元本):宋梅尧臣撰。每半叶十行,行十九字。有‘叶氏蒙竹堂藏书’‘九华山人’‘绣佛堂’诸印。” 二是吴焯《绣谷亭薰习录》载“宛陵集六十卷目录一卷拾遗附录一卷”:“宋尚书都官员外郎宣城梅尧臣圣俞著。庆历六年知滁州欧阳修序。绍兴十年重刊于宣城。知宣州汪伯彦后序。诗五十九卷,文赋一卷,拾遗仅诗二篇、文一篇而已。《通考》有外集十卷,今佚。张师鲁所辑《宛陵先生年谱》亦不存。惟至元二年庐陵刘性题年谱序并宋元人题跋并载附录中。圣俞诗字字莹洁,学者宜细心玩味。明宁国本既潦率,而传抄终有鱼鲁之憾,不若此元刻之精且当也。” 三是邵懿辰撰,邵章续录《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载“元刊本,十行十九字” 。四是岛田翰跋残宋本:“壬子之春,予奉井井竹添夫子命,将校书于野庠。路迂回川越,而到于大宫。川越有新井政毅先生者,受业于渔村海保翁,好古通敏,家多藏古文旧书。中有元翠严精舍覆绍兴刻《宛陵集》,纸质净致,墨光焕发,凛然于行墨之间,真希世之宝也。予恳请欲必获之,而先生以其书出于先师旧收,不许之。既而先生归于道山,其书不知归于何人之手。” 五是现藏于南京图书馆的樊镇《宛陵先生文集校勘记》使用的是元刊本与涵芬楼印旧藏明万历梅氏祠堂刊本进行对校。六是《诒庄楼书目》载“宛陵先生文集六十卷,元刻本。上下黑口,匡周双边线,每半叶十行,行二十一字” ,此本行款与诸本皆不同,似为另一刊本。傅增湘《藏园群书题记》曾对元刊本提出质疑,认为“凡世之号为元本者,皆正统刻之初印者也” 。但他后来访书日本,于内野皎亭家看到残宋本,又加按语:“此帙有岛田翰跋,谓其家旧有元翠严精舍本《宛陵集》,乃覆此绍兴刻者。翠严本亦中土所不传,何宛陵遗编彼国乃获二妙耶?噫!异矣。”其《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云:“此书日本岛田翰言新平正毅有元翠严精舍翻宋嘉定本,惜未获寓目。郘目载有元刊本十行十九字,不知即翠严本抑误认袁旭本。记以考。”

涵芬楼影元刊本《宛陵集》

通过如上六种记载,可见大概率存在一个覆绍兴十年刊本的所谓元刊本,十行十九字的行格亦与绍兴本同,相比正统本的潦率鱼鲁,元刊本显得更为精当。但元刊本似将目录单独厘析成卷,并有附录、拾遗。从吴焯《绣谷亭薰习录》记载可知元刊本已将拾遗删改成“诗二篇、文一篇”,并收“至元二年庐陵刘性题年谱序并宋元人题跋”为附录一卷。此后的正统四年袁旭刊本、万历四年姜奇方刊本、万历四十三年邓良知序刊本、顺治十四年迟日豫刊本皆延续了拾遗一卷、附录一卷的基本体式。

不少学者注意到残宋本和明正统本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如傅增湘称其曾以残宋本校过正统四年袁旭刊本,“余尝取宋本略校数卷,诗亦有佚去者,知其非宋刊嫡子也” ,朱东润指出“在用字方面,宋荦本和正统本、万历本有很大的不同” ,故推测宋荦本之前亡佚了一个母本,这个母本与正统本有一个共同祖本。巧合的是,元刊本、宋荦本皆将目录单独釐析成卷,这表明宋荦本的母本极可能是元刊本。南宋时期流行的《宛陵集》比较混乱,既有六十卷本,又有正集六十卷加外集十卷本,元刊本是《宛陵集》流传史上变动较大、渐趋定形的一个本子,外集十卷在元刊本时期变为拾遗三篇,又增添附录一卷。很可能亦是元刊本时期分化出正统本、宋荦本两个版本系统。

三、明清与近代刊、印本

1.明初本。已佚。邵懿辰撰,邵章续录《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云:“王君九藏明初本,十行十九字,有阮葵生藏印。卷一及八至十五各卷抄补,校万历祠堂本少拾遗三首,诗二文一。万历本尚有后序四首,此无。次第字句与万历祠堂本同。” 王君九即王季烈,谓王季烈家藏有明初本。徐益藩跋1931年涵芬楼影印残宋本云:“墨巢文校补《宋诗钞》别据一明初刊本,较之四本各早二三百年”,提及李宣龚校补《宋诗钞》所据为明初刊本。由于王季烈、李宣龚生卒年颇为相近,又皆供职于商务印书馆,故李宣恭所据明刊本很可能借自王季烈家。

2.正统四年(1439)袁旭刊本。国家图书馆藏多种袁旭刊本,索书号08445者为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所录。傅增湘记其版式:“十行十九字,大黑口,四周双栏,版心题卷几。首庆历六年欧阳修序。绍兴十年汪伯彦重刊板序。(在卷六十《灵乌后赋》后。)藏印有:‘鹤侪’(朱方)、‘鹤侪读过'(白方)、‘鹤口’(朱方)、‘乔松年印’(白方)、‘孙从添印’(白方)、‘蓉镜珍藏’(朱方)、‘芙初女士姚畹真印’。” 此本为知宁国府袁旭所刻,卷前有欧阳修序,卷后有汪伯彦后序、杨士奇跋。杨士奇跋称袁旭任上“修都官之坟,率学诸生行展谒之礼,而询求其文,盖郡人莫或知者。乃访都官之后,始得此编,遂刻以传”,表明此书版刻源自梅氏家族后人所藏。清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皆载有袁旭刊本,《宋集珍本丛刊》据以影印。

正统四年袁旭宣城刊本《宛陵集》

3.万历四年(1576)姜奇方刊本。国家图书馆藏本一函十册,半页九行行十八字,白口,左右双边,板框高19.2,宽14.5,版心上方书“梅诗”,下方记刻工姓名、字数。卷前有宋仪望《重刻宛陵梅圣俞诗集序》、欧阳修《宛陵先生诗集序》,六十卷内有汪伯彦《重刊版序》,六十卷后为拾遗、附录、欧阳修《书梅圣俞稿后》、杨士奇后序。上海图书馆藏本卷后还有陈俊《刻宛陵集后序》、姜奇方《刻宛陵先生集后序》。由汪伯彦、杨士奇序言可知万历本据正统本而来。宋仪望《重刻宛陵梅圣俞诗集序》云:“予所善大参梅君纯甫氏守德,都官族裔也。万历乙亥冬再巡宣州,相与谈及,良久大参君曰:‘先都官集版久讹缺,明公倘有意焉,幸甚。’遂以家藏缮本令都官裔孙乡进士一科来呈。予乃命宣城令姜子奇方刻焉。”落款为丙子年。缪荃孙《艺风藏书记》、沈德寿《抱经楼藏书志》、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所载皆为姜奇方刊本。万历本影印本有民国十年(1921)《四部丛刊》本,线装十二册。有牌记“上海涵芬楼藏明万历间梅氏祠堂刊本,原书板高营造尺六寸一分,宽四寸六分”。后又有重印本、缩印本。卷前序言有宋仪望《重刻宛陵梅圣俞诗集序》、欧阳修《宛陵先生诗集序》,每卷皆有卷目。六十卷内最后有汪伯彦《重刊板序》。六十卷后有拾遗一卷、附录一卷。接以欧阳修《书梅圣俞诗稿后》、杨士奇后序、陈俊《刻宛陵集后序》、姜奇方《刻宛陵先生集后序》。

4.万历四十三年(1615)邓良知序刊本。一函十册,半页九行行十八字,单鱼尾,白口,左右双边,板框高18.8,宽14.1,题名“宛陵诗集”,版心上方题“梅诗”,现藏于南开大学图书馆。此本从万历本而来,卷前有宋仪望《重刻宛陵梅圣俞诗集序》、欧阳修《宛陵先生诗集序》、邓良知《记宛陵先生诗集》。卷后有拾遗三篇附录一卷,并欧阳修《书梅圣俞诗稿后》、杨士奇后序、陈俊《刻宛陵集后序》、姜奇方《刻宛陵先生集后序》。杨士奇后序背面有“宣城尤迁弼刻”字样。钤印有:“星溪生人看过”“长林□氏藏书图记”“李书勋印”“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书”。

5.清顺治十四年(1657)迟日豫刊本。四函二十册,半页九行行十八字,单鱼尾,白口,左右双边,板框高18.5,宽14.2,版心记刻工、字数,有黄尚松、黄瑚、尤科、尤、君、胡、夏、王、忠、宪、中、公、松、台、瑚、冯、文、贤、合、思、夅、元、本、方、弼、正、镑、安、光、华、士、耿等,现藏于南开大学图书馆。此本为覆明万历本,卷前有迟日豫《重修梅宛陵先生全集序》、李士琪《重修梅诗后序》、宋仪望《重刻宛陵梅圣俞诗集序》、欧阳修《宛陵先生诗集序》《书梅圣俞诗稿后》、杨士奇序、陈俊《刻宛陵集后序》、姜奇方《刻宛陵先生集后序》。迟序落款为“中宪大夫宁国府知府医巫闾迟日豫顺之撰”,可知迟日豫时为宁国府知府。该序后有小字“宛上李日华刻”,李士琪序后亦有小字“宛上梅士玢隶古时年七十有三”。序后接以拾遗、附录,六十卷后有汪伯彦《重刊版序》,除“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书”外无其他藏印。清人耿文光《万卷精华楼藏书记》所载为迟日豫刊本。王岚认为“此本今已失传” ,误。

6.康熙八年(1669)柯炌刊本。十六册,半页九行行二十字,单鱼尾,白口,四周单边,板框高20.8,宽13.5,现藏于上海图书馆。有欧阳修、柯炌、金俊明序。该本目录将赋十九首归为卷一,从第二卷起为诗歌,目录每卷下标出古诗、近体诗的具体数量,如“卷之二,古诗二十七首,近体诗三十二首”,正文仍按原顺序体例,并未将古、近体诗归类编排。附录一卷记欧阳修至张斯立所作诗文,与诸本附录记载皆不相同。王岚亦注意到此本较诸本皆为特殊,称“核袁本卷一至五九为诗,且有“西京诗”“池州后诗”等标题,卷六○为记、序、赋;而此本卷一所收赋19首的次序与袁本有异,且不收记、序,其余各卷诗则分作古今体;另外袁本卷末有汪伯彦《重刊板序》和《拾遗》,《附录》一卷在16篇后尚多《跋前二诗》《跋会庆堂记后》等8篇。所以柯炌此本当是有袁本为文字依据,但又经过了重新编校,对六十卷的旧次稍作调整,并非完全按照袁本翻刻。而后出的各种刻本,都没有沿袭柯炌这种做法。”

7.康熙二十六年(1687)梅枝凤本。或称会庆堂本、梅氏祠堂本、家刻本。会庆堂,至和二年(1055)梅尧臣为供奉父亲、叔父牌位与画像而营建于宣城城南双羊山,后成为宣城梅氏的共同祖祠。南开大学图书馆所藏梅枝凤本二函二十册,半页九行行十八字,单鱼尾,白口,左右双边,板框高19.4,宽14.4。此本较历代各本皆为翔实,补充了许多此前未有的新材料,亦新增二卷附录,将附录扩充为三卷模式。卷前有欧阳修《宛陵先生诗集序》《书梅圣俞诗稿后》、汪伯彦《重刻宛陵先生诗集后序》、杨士奇《重刻梅宛陵先生集后序》、吴肃公《梅都官诗集序》,还有梅枝凤《重刻先都官诗集纪略》《历代修辑姓氏》、梅旹、梅历《搜刻先都官遗集目录》、梅枝凤重订《梅宛陵先生全集总目新编》,卷内有目次,六十卷后有附录,附录补遗二卷,拾遗一卷,梅枝凤《重刻先都官诗集纪略》。此本为万历四年姜奇方刊本的重修本,版心多有“兆颐补”“补”字样,应为补版;又有少数页面版心记刻工姓名“贤、台、思”及字数,疑为迟日豫本故版。梅枝凤序详细记载了修书经过:“《宛陵诗集》迭为郡守重镌,故版藏府治正心楼。本朝顺治间楼记版折,移之府库,其损坏者十之四,朽滥者十之三,颠倒重复者十之一。将数百年遗书,听其若存若亡已耶!盖版藏府治,旋修旋缺,曷若归诸先公会庆堂之为得耶。乡邦之信徒,不若子孙之世守;府库之珍藏,不若祠庙之奉为宗器也。将请于执事不果,丙寅秋,幸阁学李文江先生视学江南,搜集文献,檄征《宛陵诗集》,而刷印无版,但以家藏古本遗儿(历)费献皖江。丁卯春,檄府行学颁族重修世守,诚盛典也。”上海图书馆所藏梅枝凤本与此本稍有不同,附有宛陵先生年谱。

8.嘉庆二十年(1815)梅瑛递修本。现藏于湖南省图书馆。十二册,该本为残本,存五至十八、二十四至六十卷,共五十五卷。半叶九行行十八字,单鱼尾,白口,左右双边,板框高18.8,宽14.5,此本从梅枝凤本而来,内容与梅枝凤本基本相同。每卷内有卷目,六十卷后有梅瑛后序。

9.康熙四十一年(1702)宋荦本。因有宋荦序而称宋荦本,亦称徐惇复白华书屋本。国家图书馆藏本一函十册,半页十一行行二十一字,单鱼尾,白口,左右双边,板框高19.2,宽14.2,内有朱笔圈点并少许批语,卷二十四《读蟠桃诗寄子美永叔》旁有批语“此即所谓蟠桃诗也”,题下双行小字“按此系欧阳诗误入梅集者,题当作寄圣俞兼示子美”,卷三十一《新息重修孔子庙记》下有批注“此当入文类,不宜入诗”,《雨赋》下有批注“入赋类”。卷前有宋荦序、欧阳修《梅圣俞诗集序》、拾遗,卷后有汪伯彦、杨士奇序。卷前单列总目,每卷不再列卷目,直接接以诗题、诗歌。版心记刻工姓名,有张淑达、曾耀先、淑达。钤印有:“饮冰室藏”“饮冰室”“松嵩堂”“竹泉山房”“张氏藏书”“檀□藏本”“丰府藏书”。国图另有藏本亦为十册,内页题“震泽徐七来重订《梅圣俞全集》,白华书屋藏板”,钤印有“双鉴楼珍藏印”“兔床”“曾为忻虞卿所藏”,有清吴嗣广批点并跋,吴骞跋。还有一函六册藏本,钤印有:“家住黄弯岭北□□邨”“德寿堂印”“京师图书馆藏书记”“光绪戊子湖州陆心源捐送国子监之书匮藏南学”“前分巡广东高廉道归安陆心源捐送国子监书籍”,从藏印可知原为陆心源藏书。该书行款、序跋皆与上书同,独拾遗附入卷后。南京图书馆另有一藏本内页为“宋大中丞鉴定《梅圣俞全集》,养素堂藏板”,版式、内容皆与白华书屋本相同,唯册数不同而已。清人马国翰《玉函山房藏书簿录》所载为宋荦本。

10.《四库全书》本。文渊阁、文津阁、文澜阁四库提要有所不同,文渊阁提要较为简略,文津阁、文澜阁提要更为详尽,但文津阁提要凡涉附录、补遗等文字皆予删除,《四库全书总目》所收为文澜阁提要。文渊阁本正文前有诗文总目、四库馆臣提要、欧阳修《梅圣俞诗集序》,后有附录、拾遗、汪伯彦序、杨士奇序。文澜阁本少欧阳修、杨士奇序。文津阁本仅有提要,无序言、拾遗、附录。四库提要云:“此本为明姜奇芳所刊,卷数与《通考》合,惟无外集。只有补遗三篇,及赠答诗文、墓志一卷,亦不知何人所附。陈振孙谓外集多与正集复出,或后人删汰重复,故所录者止此耶?”对拾遗部分只有三篇诗文做出猜测、解释。王岚《宋人文集编刻流传丛考》认为四库本“卷首有《宛陵集目录》,乃六十卷总目,各卷所注收诗首数同清康熙徐惇复本而不同于梅枝凤本;前有欧阳修《原序》,卷末有《附录》《拾遗》,以及汪伯彦、杨士奇后序,皆同明正统本。颇疑四库本出自明袁旭正统本或清康熙徐惇复本,而非明姜奇方万历本” ,指出四库本底本非如馆臣所言出自姜奇方刊本而是源自明袁旭正统本或清康熙徐惇复本。经笔者核校,四库本《宛陵集》所用底本实为徐惇复本(即宋荦本)而非万历本。四库本衍生、影印本有二:一是摛藻堂《四库全书萃要》本,该本提要袭自文渊阁本,仅有欧阳修序而无附录、拾遗、后序。二是日本内阁文库本,仅有宋仪望序言,且将原序最后官衔人名提到开头。

11.清道光十年(1830)夜吟楼刊本。知宣城事山右梁中孚刻,国家图书馆藏有此书五种,藏本一(索书号82168):一函八册,半页十行行二十二字,单鱼尾,白口,左右双边,板框宽13.5,高18,内页有“宋梅圣俞先生著《宛陵诗集》,夜吟楼开雕”。书前有欧阳修二序、宋绩臣、杨士奇、宋仪望、姜奇方、陈俊、迟日豫、李士琪、吴肃公序,梅枝凤《重刻先都官诗集纪略》、张师曾《编宛陵先生年谱引》及所编年谱、《历代修辑姓氏》、梁中孚序。六十卷后有宋祁《都官梅圣俞先生传》、拾遗、《续金针诗格》、附录、附录补遗。此本天头、地脚有大量正楷朱笔批校,诗旁大量圈点。目录卷一下小字双行批注:“会庆堂本,康熙丁卯先生裔孙枝凤重修兹据校,此本当为此本所从出”“又宋荦写刊本前有康熙壬午荦序,与此本字间有异,亦并校之”,表明其校勘所用版本。天头、地脚批校如“宋刊本此作兹”“尹洙字师鲁河南人”“永叔有送余姚陈寺丞最诗”。钤印有:“国立北平图书馆珍藏”“北京图书馆藏”。藏本二(索书号:XD6584):封页有“道光庚寅刻本,宛陵诗集六十卷,凡十二册,并四原册,辛酉正月十日得之厂甸,湖楼题”,并钤有“湖上藏书”印章,知其为曾习经藏书。内有少许圈点,无批注。钤印有:“刚庵审定”“长乐郑振铎西谛藏书”“长乐郑氏藏书之印”“北京图书馆藏”。其余诸本内容大致相同。夜吟楼本较梅枝凤本更翔实,祖袭梅氏刊本三卷附录,又新增《续金针诗格》,是搜集资料最丰富的《宛陵集》版本。傅增湘称其“从康熙二十六年梅氏刊本出” ,诚然。

12.清宣统二年(1910)本。国家图书馆藏本三函十二册,半页十一行行二十一字,单鱼尾,白口,左右双边,板框高18.5,宽13.5。题为《宛陵集》,有牌记“宣统二年庚戌十二月印于沪上”。该本承宋荦本而来,前有宋荦、欧阳修序,接以《宛陵先生文集总目》,每卷前不再列卷目,六十卷后有杨士奇、汪伯彦序。钤印有:“北京图书馆藏”“商务印书馆编审部藏书”。检《郑孝胥日记》,宣统三年(1911)初六日(6月2日)载:“阴,鉴泉来,饭毕赴苏州,余送至车站。归过何擎一,座中遇王抟沙,交《宛陵集》印费一百元与何,取集四部,所认三百元已交足。” 民国三年(1914)廿一日(10月10日)载:“晨,过张菊生,以《宋百家诗存》还之。徐仲可来。何澄一来言:前合资所印《宛陵集》售出甚少,当以二百五十部见还。” 擎一、澄一皆为清末民初上海广智书局经理何天柱之字,从这几条材料可见宣统二年《宛陵集》刊本应为郑孝胥等人自费集资刊刻。

四库备要本《宛陵集》

13.民国元年(1912)《四部备要》本。六册,半页十三行行三十字,单鱼尾,小黑口,四周单边,版心上方题“宛陵集”,下方有“中华书局聚珍仿宋版印”。上海中华书局据翻宋本校刊,陆费逵总勘,高时显、吴汝霖辑校,丁辅之监造。书前有宋荦序、欧阳修《梅圣俞诗集序》、《宛陵先生文集总目》,每卷后不再列目录,六十卷后有汪伯彦、杨士奇序。国图藏本封页有“己卯长至得之于北平东安市中书肆唯留题于藏书阁时盆梅初放气暖如春”,钤印有:“忍默”“终不忍斋”“语山楼”“国立北平图书馆珍藏”,遍查不知何人之印。第六册有少许圈点、批注,如《送李载之殿丞赴海州榷务》“飞梭句佳”,《铜雀砚》“畎音狷”,《送张待制知越州》“秦山堆翠”,《送王正卿寺丞赴睢阳幕》“孝王国”。

依照上文版本梳理,笔者将《宛陵集》主要版本流变情况制成图表如下:

来源:宣城历史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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