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每月例行公事的老公,醉酒那晚被我偷亲后演起来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03 15:37 2

摘要:金瑶和苏景明,两个奔四的“高龄”选手,默契地选择了最省事的结合方式——只扯证,不办席。爱情?那玩意儿太奢侈,我们不懂,也懒得去懂。横竖都是搭伙过日子,图个清净。

结婚证是真的。

分房睡是真的。

每月十五号他准时回来“尽义务”也是真的。

苏景明醉酒躺错床,我鬼使神差亲了他睫毛。

次日早餐我尴尬到脚趾抠地,他却在公司楼下拦住我:“跑什么?”

“亲完就跑,金律师好手段。”

婆婆当众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他甩出体检单:“是我不能生。”

那夜他紧抱我不放:“协议到期了,能申请转正吗?”

01

领证的红本本在抽屉里躺了一年多,崭新得像刚出炉的。

金瑶和苏景明,两个奔四的“高龄”选手,默契地选择了最省事的结合方式——只扯证,不办席。爱情?那玩意儿太奢侈,我们不懂,也懒得去懂。横竖都是搭伙过日子,图个清净。

每月十五号,雷打不动。苏景明会像完成KPI一样准时出现在这间所谓的新房里,吃一顿我做的、味道绝不会出错的饭,然后沉默地履行他作为丈夫的“义务”。过程机械,毫无波澜。结束后,他会立刻起身,回到走廊尽头那间属于他的客房,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这房子大得空旷,他的疏离是唯一填充物。

又是一月十五。下班回来,我照例钻进厨房。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玻璃门。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比日历撕掉的那一页早了好几天。

我端着炒好的青菜出来,正撞上他开门进屋。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些,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没往我这边瞥一眼。

空气凝固了半秒。

“饭好了。”我打破沉默,声音平平,像在通知一个不太熟的合租室友。

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径直走向餐桌。筷子碰到碗沿的轻响,咀嚼食物的细微动静,成了这餐饭唯一的背景音。我埋头扒饭,眼角的余光能描摹出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却描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收拾完碗筷,我缩在沙发里,对着闪烁的电视屏幕发呆。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缓慢地挪到深夜十一点。终于,我摁灭了遥控器,客厅瞬间陷入黑暗。摸索着打开卧室灯——

橘黄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床上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苏景明。

他侧躺在我的大床上,占据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呼吸均匀绵长,显然睡沉了。浓密的睫毛在暖光下投下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我僵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地板上。走错房间?还是……?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鼓噪起来。我走近两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结实的肩膀,力道轻得像怕惊醒一个易碎的梦。

“喂,苏景明,醒醒。你睡错地方了。”声音压得低低的。

回应我的,只有他沉稳悠长的鼾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原来是喝多了。

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了,跟醉鬼讲什么道理。我掀开被子另一角,尽量不碰到他,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身体绷得像块钢板。床垫因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微微下陷,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霸道地侵袭过来,陌生又熟悉。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他翻了个身,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横揽过我的腰,将我整个圈进他怀里!

“!”我浑身一激灵,汗毛倒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僵硬得不敢动弹。

床头灯没关。我被迫近距离对上那张沉睡的脸。平日里略显冷硬的线条此刻在暖光下柔和得不可思议。那双紧闭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睫毛长得不像话,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栖息着。

鬼使神差地,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我的唇,不受控制地,轻轻印在了他的睫毛上。

柔软的触感传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我干了什么?!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灭顶。金瑶,你疯了吗?!脸腾地烧起来,烫得吓人。色令智昏!绝对是色令智昏!我几乎是立刻就想弹起来逃离这要命的尴尬现场。

脚刚探到床边,腰间那铁箍般的手臂猛地收紧!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将我死死按回他滚烫的胸膛。

02

清晨的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像根金线斜切进来,刚好落在我脸上。

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的感觉先一步苏醒。不对劲。脸颊贴着的布料温热、紧实,带着清晰的腹肌轮廓感。更可怕的是,我整个人像只八爪鱼,手臂缠着他的腰,一条腿还大剌剌地横跨在他腿上!

轰——昨晚的记忆和此刻的姿势叠加,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炸得我头皮发麻。我触电般猛地弹开,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自己掀下床。

苏景明被我的动静弄醒了。他皱着眉,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带着初醒的迷茫,水雾蒙蒙地看向我,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惊慌失措、头发蓬乱的倒影。

完了完了完了!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疯狂刷屏。

“早。”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早…早!”我像被烫到舌头,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火烧屁股一样跳下床,一头扎进卫生间,反锁了门。镜子里那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昨晚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还有此刻这狼狈的姿势……金瑶啊金瑶,你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

磨磨蹭蹭洗漱完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烤吐司,煎蛋,牛奶。苏景明穿着家居服,慢条斯理地吃着,姿态从容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线条流畅的下颌。

越是平静,越让我无地自容。我像个小贼,缩着脖子溜到餐桌另一端坐下,全程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头埋进牛奶杯里。吐司嚼在嘴里味同嚼蜡。

“咳…”对面传来一声轻咳。我手一抖,差点把叉子掉地上。

“今天天气不错。”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播报天气预报。

“啊?嗯嗯,是…是不错!”我胡乱点头,声音干巴巴的。

“顺路,送你?”他放下杯子,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带着无形的压力。送我?坐他的车?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重温昨晚的尴尬?光是想象就让我窒息!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赶时间!先走了!”我几乎是喊着拒绝的,抓起一片吐司胡乱塞进嘴里,另一只手已经拎起了沙发上的包,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关门声“砰”地响起,隔绝了身后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楼道里回荡着我仓皇逃离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羞耻的心尖上。

03

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苏景明没再提前出现,也没提那天晚上的事。仿佛那个混乱的夜晚,连同那个失控的吻,都只是我的一场臆想。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涟漪过后,水面依旧平静,但底下有什么东西,终究是动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律所焦头烂额地核对一份合同细节,闺蜜林晓的电话像救火铃一样炸了进来。

“瑶瑶!江湖救急!今晚苏家老太太寿宴,你该不会忘了吧?”林晓的大嗓门穿透力十足。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真忘得一干二净!苏景明他母亲,那位以挑剔和掌控欲闻名的苏家太后,六十大寿。作为名义上的儿媳,这种场合,我必须到场,还得扮演好一个温良恭俭让的角色。

“知道了,马上到!”我挂了电话,抓起包就往外冲。礼服是现成的,就在办公室衣柜里备着,应付这种突如其来的“战场”用的。一件中规中矩的香槟色缎面长裙,不会出错,也绝不会出彩。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推开宴会厅厚重的雕花木门时,里面已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水晶灯的光芒刺得我眯了眯眼。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苏景明被几个人围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正举着杯与人交谈,侧脸线条冷峻,是惯常的疏离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标准微笑,正准备硬着头皮走过去。

“哟,我们苏家的大忙人儿媳妇,可算舍得露面了?”一个尖利又带着明显刻薄的声音斜刺里响起,瞬间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聚焦在我身上。

苏母穿着大红的织锦缎旗袍,脖子上挂着价值不菲的翡翠项链,端着酒杯,在一群珠光宝气的太太簇拥下,款款向我走来。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淬着冰,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像在评估一件不合格的商品。

“妈,生日快乐。”我维持着微笑,递上准备好的礼盒。

苏母没接,只是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慢悠悠地拨弄了一下礼盒的缎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礼不礼物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痛心疾首,足以让半个大厅的人都听清,“景明啊,不是妈说你,你这媳妇娶进门也一年多了吧?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那些或好奇、或同情、或纯粹看戏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

苏母满意地看着这效果,下巴微扬,声音越发尖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我:“我们苏家可等着抱孙子呢!这都多久了?啊?该不会…是块盐碱地,根本种不出苗吧?”她身旁那几个太太配合地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目光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扫来扫去,充满了鄙夷和审视。

难堪和怒火交织着冲上头顶,烧得我指尖都在发颤。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势,没有当场失态。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解释?在这种场合,对着这样一群人?只会显得更加可笑和卑微。

04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巨大的羞辱感吞噬时,一道沉稳冷冽的声音,如同冰锥,骤然刺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妈。”

苏景明不知何时已拨开人群,站到了我身侧。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隔断了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没看我一眼,目光沉沉地落在苏母身上。

苏母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种“儿子你终于来评理”的表情:“景明,你来得正好!你看看她……”

“跟金瑶没关系。”苏景明打断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纸上。

他修长的手指将纸展开,动作不疾不徐,然后,把它举到了苏母面前。白色的纸张在璀璨的灯光下异常醒目,上面印着醒目的医院Logo和密密麻麻的数据。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颗巨石投入湖心,激起千层浪:

“是我的问题。精子活性不足,很难自然受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震惊、愕然、难以置信的脸,最后落回脸色瞬间惨白的苏母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报告在这里。需要我念给您听吗?”

“轰——”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天哪!是苏总的问题?”

“看不出来啊……”

“怪不得结婚这么久没孩子……”

苏母拿着酒杯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杯里的红酒晃荡着泼洒出来,染红了昂贵的旗袍前襟。她死死盯着那份报告,嘴唇哆嗦着,像骤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血色褪尽,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份灰败和难以置信。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无以复加的难堪和羞愤。她精心策划的羞辱,最终成了回旋镖,狠狠扎在了她自己和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身上。她精心维持的体面,在这一刻,碎了一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苏景明那句平静却石破天惊的话在反复回荡。精子活性不足?他?他替我扛下了所有?为什么?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他也正侧过头看我。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不再是平日的漠然和疏离,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歉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甚至……还有一丝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05

苏家太后的寿宴,以一种谁也没料到的、极其难堪的方式草草收场。

回去的路上,沉默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车厢里。我靠在副驾驶冰冷的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张刺眼的体检报告和苏母最后惨白的脸。

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停稳。引擎熄灭后,车库的声控灯也暗了下来,只剩下仪表盘幽幽的蓝光,勾勒出苏景明紧绷的侧脸轮廓。

“那份报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是真的吗?”

他解开安全带,动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黑暗中,他的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才低声说:“嗯。半年前查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地疼。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转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凝视着我,眼神复杂难辨。“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不行’?然后呢?等着你安慰我,还是等着你…”他没说下去,但未尽之意我们都懂——等着我看轻他,或者,等着我离开?

“苏景明!”我打断他,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和怒意,“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这沉默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我的心。

推开车门下车,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他很快跟了上来,脚步声就在我身后。电梯门开了又关,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中间隔着无形的千山万水。

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我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只想把自己关起来,理清这团乱麻。手刚搭上门把手,身后一股大力猛地袭来!

苏景明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手臂像铁箍一样环住我的腰,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把我勒进他的骨血里。滚烫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急促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擂鼓般敲打着我的脊骨。

“放开!”我又惊又怒,用力挣扎。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不放!”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下巴重重地抵在我的发顶,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金瑶,你听我说!”

挣扎的动作因为他声音里的痛楚而停滞了一瞬。

“那份协议…一年期,早就到期了。”他低哑的声音贴着我耳畔响起,带着滚烫的气息和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我…我不想再分房睡,不想再只是每月十五号回来打卡……”

他抱着我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仿佛要将我揉碎。黑暗中,他的声音闷闷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卑微的试探,清晰地撞进我的耳朵:

“我申请…转正。行吗?”

06

后背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那擂鼓般的心跳震得我脊柱发麻。苏景明的手臂像烧红的铁箍,死死锁着我的腰,几乎勒断我的呼吸。

“放开!”我挣扎的力道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和愤怒。凭什么?凭什么他用一张报告单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现在又用这种蛮横的姿态把我困住?

“不放!”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下巴重重抵着我的发顶,滚烫的呼吸灼烧着我的耳廓,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金瑶,你听我说完!协议…那份一年期的协议,早就到期了!”

他胸膛起伏得更厉害,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我不想再分房睡,不想再像个完成任务的机器一样,每月十五号准时回来打卡!不想我们的关系,永远只停留在那张纸和…那张床上!”

黑暗放大了感官,也放大了他声音里那份孤注一掷的颤抖,卑微得让我心脏狠狠一缩。

“我申请…转正。”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仿佛要将我嵌进他的骨血里,声音闷闷地砸进我的耳膜,“行吗?”

空气死寂。

我僵在他怀里,所有的挣扎都停滞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像塞进了一千只蜜蜂。协议到期?转正?这算什么?迟来的告白?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责任捆绑?

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苏景明…你喝多了?还是,寿宴上被你妈气糊涂了?”

“我很清醒!”他猛地扳过我的身体,强迫我面对他。黑暗中,那双桃花眼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和…痛苦?“金瑶,看着我!告诉我,这一年多,除了那张协议,除了每月十五号,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昨晚…那个吻,算什么?”

他灼灼的目光像探照灯,直射进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昨晚偷亲他睫毛的羞耻感瞬间回笼,混合着他此刻逼问带来的慌乱,让我几乎窒息。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没有感觉吗?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出现在门口只为了送一份我落下的、并不紧急的文件?他胃疼时我鬼使神差煮的那碗软烂的白粥?还有昨晚,他睫毛扫过唇瓣时那触电般的悸动…

这些碎片,在协议冰冷的外壳下,原来早已悄然堆积。

“我不知道…”我狼狈地别开脸,不敢看他眼中那过于炽热的火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苏景明,这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

07

那晚之后,我和苏景明陷入了一种微妙而尴尬的僵持。

他不再住回走廊尽头的客房,但也并未更进一步。那张大床中间,仿佛划下了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他睡相极好,规规矩矩地躺在他那半边,呼吸平稳。而我,却常常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身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心乱如麻。

“转正”那两个字,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他不再只是每月十五号出现。有时下班回来,厨房里会有他笨拙忙碌的身影,桌上摆着卖相不佳但热气腾腾的菜。他会在客厅看财经新闻时,顺手递给我一个削好皮的苹果。甚至有一次,我熬夜整理案卷趴在桌上睡着,醒来时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带着淡淡的松木冷香。

沉默依旧占据主导,但空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融化、流动。

周末,苏景明难得没去公司。阳光很好,他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看文件,侧影沉静。我抱着笔记本窝在长沙发上,处理一些零碎的工作邮件。

手机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名字。我心头一紧,寿宴那场闹剧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语气尽量平静:“喂,妈。”

电话那头,苏母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尖刻,却透着一股刻意维持的冷淡和疲惫:“金瑶啊。”

“嗯,您说。”

“咳…”她清了清嗓子,语气生硬,带着一种别扭的示好,“那个…你和景明,最近…还好吧?”

“还好。”我言简意赅。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上次…寿宴上…”苏母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难以启齿,“是妈…太着急了,话说得…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我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道歉吗?如此生涩,如此高高在上。

“都过去了,妈。”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那就好,那就好…”她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急于摆脱这个让她不适的话题,“那个…景明身体的事,你们…也别太有压力。现在医学发达,总有办法的…我和你爸,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嗯,知道了。”

电话很快挂断。我握着手机,有些怔忡。这通电话,算是苏家最高规格的“低头”了吧?为了她那个引以为傲、却被她当众“证明”有缺陷的儿子。

“她说什么?”苏景明不知何时放下了文件,目光沉沉地看过来。

“没什么,”我把手机丢到一边,扯了扯嘴角,“太后娘娘纡尊降贵,表达了一下她的‘通情达理’,让我们放宽心,积极治疗。”

“治疗?”苏景明眉头蹙起,脸色微沉。

“不然呢?”我看向他,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探究,“苏总,那份报告…到底怎么回事?总得给我个明白话吧?真打算让我一辈子顶着‘嫁了个不行老公’的同情目光?”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带着无形的压力。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这个仰视的姿势,让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奇异地消散了,只剩下一种近乎坦诚的专注。

“报告是真的。”他看着我,眼神没有躲闪,“半年前,压力太大,作息混乱,指标确实不好。”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

“但是,”他话锋一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点开一个加密相册,递到我眼前,“这是上周复检的结果。”

屏幕上,是一份崭新的电子体检报告。关键的数据项后面,清晰地标注着:**正常范围**。

我愕然地抬眼看他。

“寿宴那天,”苏景明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平静,“那份报告,是我第一次检查时的旧报告。新的结果,就在我手机里。”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他直视着我的眼睛,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着复杂而深沉的情绪,有痛楚,有决绝,更有一份孤注一掷的坦诚,“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彻底斩断外界所有干扰、也能…逼我自己一把的理由。”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金瑶,我不想再跟你做‘协议夫妻’了。那份旧报告,是我递出去的投名状,也是…我给自己戴上的枷锁。我想知道,剥开‘义务’,剥开‘责任’,剥开所有外在的条件和顾虑…”

他伸出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拂开我颊边的一缕碎发,指尖的温度烫得我心尖一颤。

“你金瑶,愿不愿意,试着…看看我这个人?”

时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又似乎流淌得格外温柔。

三个月后的一个寻常周末早晨。阳光慷慨地洒满客厅。

“呕——”我捂着嘴,狼狈地从洗手间冲出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还未完全平息,脸色发白。

苏景明穿着围裙,正手忙脚乱地对付着灶台上“咕嘟”冒泡的白粥,勺子磕碰锅沿发出叮当脆响。听见动静,他立刻关了火,一个大步跨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和笨拙的关切,手悬在半空,想碰我又不敢碰的样子。

“怎么样?还难受得厉害?”他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焦灼,“要不要喝水?还是…再去躺会儿?医生说前三个月反应大是正常的,可这也…”

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围着锅台团团转的模样,再想想几个月前那个西装革履、冷峻疏离的苏总,我胃里的不适奇异地被一股暖流压下去不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他有些懊恼,耳朵尖可疑地泛着红,瞪了一眼灶台上那锅被他搅得有点糊底嫌疑的粥,“第一次煮,火候没掌握好…我让陈秘书订了‘锦记’的早茶,马上送到。”

“苏总亲自下厨,糊了我也得给面子尝尝啊。”我故意揶揄他,走到餐桌边坐下。

“少来!”他瞪我,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小碗不那么糊的粥,吹了吹,放到我面前。

这时,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名字。

苏景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拿起手机,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我捧着温热的粥碗,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喂,妈。”

“景明啊!”苏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少了几分往日的矜持和距离感,带着一种刻意放软的腔调,“在忙吗?没打扰你跟瑶瑶吧?”

“没有,在家。”苏景明言简意赅。

“在家好,在家好…”苏母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期待,“那个…瑶瑶最近,胃口好点没?反应还那么大吗?我托人从乡下弄了些新鲜的土鸡蛋和鸽子,最补人了!回头让小陈给你们送过去?”

“谢谢妈,不用麻烦了。”我适时开口。

“哎呀瑶瑶!你也在啊!”苏母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调,充满了夸张的惊喜,“身体最重要!不麻烦不麻烦!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跟妈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柔软,带着点哄劝的意味:“那个…下周三你爸预约了中心医院最好的那个B超专家,说是能看得特别清楚…你看,你们方不方便…一起去看看?” 她声音里那份压低的、生怕被拒绝的期盼,清晰可闻。

苏景明看向我,无声地用眼神询问。

窗外的阳光正好,金灿灿地落在他身上,也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空气里弥漫着白粥氤氲的、带着一点点焦糊味的暖香。

我低头,轻轻搅动着碗里温热的、并不完美的粥,感受着身体里那个悄然孕育着的小生命带来的奇妙连接。那些冰冷的协议条款,每月十五号的机械打卡,寿宴上的难堪羞辱,以及后来所有的挣扎、试探和笨拙靠近…都像被这阳光和粥香晕染开,沉淀成一种踏实的、带着烟火气的暖意。

“好。”我抬起头,迎上苏景明专注的目光,对着手机那端殷切等待的苏母,也对着眼前这个终于走下神坛、为我洗手作羹汤的男人,清晰而温和地回答:

“我们一起去。”

苏景明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下来,他伸出手,越过餐桌,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覆盖住我放在膝上的手。十指交缠,掌心相贴的温度,比窗外的阳光更暖,熨帖着过去所有的沟壑,也稳稳地托住了此刻,以及触手可及的、充满烟火气的未来。

桌上那碗有点糊的白粥,正袅袅地散发着热气。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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