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的宴请十分仓促,有许多宾客来不了,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来了许多官家小姐与公子。
文|木南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在我18岁那年,
驸马以我无所出提出和离,我当然不肯,百般迁就。
他却帮助反贼篡位夺权。
为了求他放过太子哥哥,我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他的脚下。
谁知,太子哥哥没了。
我也惨死在东宫。
再睁眼,我回到18岁生辰宴前。
他以我成婚多年无所出为由,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和惊喜:和离。
我将计就计,生怕他反悔。
那天我穿了他最不喜的大红色宫衣。
这一世,我要让他自食苦果!
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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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沉了。
我的宴请十分仓促,有许多宾客来不了,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来了许多官家小姐与公子。
最重要的是我的兄长来了。
我还在房中梳妆打扮,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这宴都要开席了,尊贵的公主殿下却迟迟不来,这成何体统啊?你可真是任性,本说了不举办宴席,怎么临到头,又反悔......”
我立即跑着去打开房门,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绊倒。
看见哥哥笑眼盈盈,身体康健的站在门外,我的泪又控制不住了,今天的泪流的格外的多。
他满身鲜血,双目通红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我想哭却一时哭不出声,整个人像是被浸在了冰水之下,有一股难言的窒息。
哥哥看到我的模样,话都没有说完,慌乱起来。
“宁儿,这是怎么了?”
我噙着泪摇摇头,只说是思念兄长,惹兄长又一阵取笑。
众宾客渐渐到齐,今天将晚宴安置在了花园里,又能赏花看月,又能吃上美味佳肴。
我的小花园挤挤攘攘的,食物的香味环绕,好生热闹。
有人问起驸马,我佯装为难道。
“他公务繁忙,想来是在外面有什么事情要忙。”
众人面面相觑,驸马一个闲散官职,能有什么公务。
当即就有人道:“即算再忙,也不能耽误了公主的生辰宴吧,这可是大日子。”
我眉目低垂,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打紧,你们来陪本宫,本宫也是高兴地很。”
众人眼神交流,接着就上演了一轮番的恭维。
酒足饭饱,有许多人想要离开,我又让戏班子赶紧登台演出,心里有些焦急沈怀仁怎么还不回来。
幸好他不负所望。
“江宁!怎么不来迎我!”
许多人跟我一起听到了声音,我提起裙子,快步往正厅方向走去。
太子哥哥也起身与我前去,听到沈怀仁唤我的名字,他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为什么不准我和离!为什么!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怎么就缠我一人不放!”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喜,还好,他像上一世一样说出了这些话,这场戏终究还是唱起来了。
他醉了,声量本就比平常大,还这样在府里嘶吼。
整个后院都停下来手中的事情,竖起了耳朵,他的污言秽语,想来应该是都听到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盅,跌跌撞撞的走向我。
但是还没有靠近,就被太子哥哥一脚踹翻在地。
“放肆!沈怀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
他醉眼迷蒙,猛的被人踹了,下意识就想还手。
睁开眼却看到了太子,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太子?太子怎么会在我府里?呵,我又做梦了。”沈怀仁自言自语着,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太子怒极反笑:“你的府里?沈怀仁,你好大的胆子,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堂堂驸马,竟然这般口出秽言!狂妄至极!”
“驸马?当这劳什子驸马有何用!仕途尽毁,还没有三妻四妾,谁爱当谁当。”
此话一出,众人皆窃窃私语,脸上神色变换不停,在太子和宾客面前都敢这般说话,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对公主呢。
我心中快意,但是还是走上前,多添点乱。
“怀仁,你刚刚说,和离?你难道想同我和离吗?”
我头上珠翠摇晃,小脸泪水涟涟,衬着月光,我自是知道这般有多么的惹人怜爱。
沈怀仁自是看不见我这番模样的,他的眼睛里只能看见我明晃晃的公主头冠,且试图扯碎它。
“当然,我做梦都想跟你和离,肯定是你跟陛下说了什么,陛下才不允许和离,肯定是你!”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我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在凉如水的月光里,我心里又是畅快,又是酸楚,真真假假的,含混着哭出声来。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还记不记得?即算是不为我庆祝,也……不必在今日提出和离羞辱我吧。”
我半倚在流萤身上,一副将倒不倒的样子。
周围一片哗然,议论声愈发肆无忌惮。
“你今日喝的酩酊大醉回来,想必是又去醉月楼了吧,是也不是?”我问出这句话,似是再也支撑不住似的,往地上倒去。
“又”字用的巧妙,众人听起八卦时,耳朵都尖。
太子哥哥听到这已经气到失去理智:“你竟还去找歌姬!沈怀仁,你还是不是人!”
他铆足了劲儿,一拳重重垂在沈怀仁眼眶边, 拳到肉的声音听得我都心惊。
而这时沈怀仁似乎才终于醒了几分,睁着眼睛看了四周一圈,有些怔怔的。
其实他并不会去那些地方,但是如今他百口莫辩。
“我……”
沈怀仁还想站起来,但是他醉了,又被兄长打的东倒西歪,咚的一声,撞倒了一棵一人高的花盆。
兴许是撞到头了,他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蹦跶了两下,彻底昏死了过去。
我看准时机,索性一闭眼,一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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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多亏了这些达官贵人们的口口相传,骄横跋扈的公主变成了爱到卑微的痴情女,谦谦君子的驸马变成了薄情寡义,下作无耻之徒。
宫中也闹得不可开交,太子哥哥为了我的事向父皇请了几次旨。
不过这次不是和离,而是休弃驸马!
而我?我自然是伤心过度在府中好生修养。
驸马也托了哥哥的福,眼眶的乌青颜色正宗,形状圆润,实在是不宜出门,因此告了病假。
他终于在街上众人鄙夷的眼光中,和下人支离破碎的讲述中,知道了昨夜发生的所有荒唐事。
这天大的篓子,若是别人捅了定是吓得战战兢兢就要赶去求饶。
他的酒品一直不好,他是知道的,若是平常,闹上这么一通也无伤大雅,毕竟公主是个哄两句就能笑脸相迎的傻子,但是没有想到昨天是她的生辰宴。
沈怀仁头痛万分,揉揉太阳穴,犹豫再三,踏足了曾经他十分不屑的公主寝殿,自从成亲那夜过后,他很少再来这里。
他本是想直接推开房门的,但是没能推开。
站在院子中央,一阵幽幽的玉兰香味将他萦绕,以前这里种的是栀子,公主的院子变了许多,他并不知道。
“放肆,什么人竟敢擅长公主寝殿!”
流萤呵斥道。
沈怀仁回过头,拧眉看向流萤,大概想要摆一摆驸马的威严。
但是他现在顶着乌青的眼眶,只显的滑稽。
流萤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服了服身:“原来是驸马爷,公主已经休息了,如若要来探望公主,请驸马晚些再来吧。”
“现在已经晌午了,江宁……公主怎么还在休息?身体有哪里不适?让我进去探望一下吧。”
说话间,沈怀仁就想上前,流萤正准备使出力气狠狠将这人推倒,这时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公主殿下,驸马爷,宫中有召。”
我在屋内也听着了。
我早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穿的素净,妆容憔悴,甚至在眼下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
在沈怀仁还在愣怔的时候,我推门而出,与他擦身而过。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公主,昨日是我失态,醉后胡言……”
我甩开沈怀仁的手,淡淡道:“驸马,你若不喜欢我,应该早些让我知道的。”
沈怀仁手还未收回,颇有些怅然若失。
6
我先坐马车去了宫中,沈怀仁紧随其后。
儿女亲事,又是丑闻,父皇显得十分疲惫。
“昨日本来就想唤你来,只是想着你生辰,不愿你伤心。”父皇看着我,缓缓道。
“说说吧,你和驸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怀仁:“臣酒后失言,愿领责罚。”
我:“驸马对我不敬,儿臣想休夫。”
我和沈怀仁同时开口,沈怀仁听见我的话,一脸震惊的看向我。
父皇沉着声问道:“你昨日出言侮辱公主,是不是真?”
沈怀仁咽了唾沫,惶恐不安道:“皇上,微臣酒品不佳,确实说了胡话,伤了公主的心,但那不是微臣的本意……”
不等他说完,父皇看向我道:“昨日驸马来朕这里提出和离,说你三年无所出,感情不和睦,可有此事?”
上一世,对于这个借口我信以为真,用了许多偏方,喝了许多药,将自己身体折腾的一团糟,只为能怀上一个孩子,而如今想来只是可笑。
“儿臣说句不知羞的话,驸马一年到不了儿臣房里两次……自新婚夜后,我们便没有一起居住了。”
父皇声音更沉了:“驸马,这是为何?”
沈怀仁果然还是用的那套说辞:“微臣有梦游症,怕吓着公主。”
这时,我适时的哭出声来:“我本身也相信了他的话,但是就在前几日,下人发现了这个。”
我甩出一条丝帕,是一条女儿家的丝绸帕子,寻常的绣着兰花,只是右下角有几个小字,绣的分别是怀仁和春兰,那是上辈子被宝儿抓伤的婢女的名字。
“我相信他,才给他安置到了别院,谁曾想他竟然背着我和婢女私通,父皇,儿臣本想着这是家事,不想惊动您,只是,只是现下儿臣也没有办法了……”
我声声啜泣,回荡在大厅之中。
沈怀仁瞪大了双眼,他也许确实不知道此事,但是此时很难辩驳。
“微臣可以解释,微臣跟这个婢女并无私情,只是帮过她一回……公主,怎么不先问问我呢?”他话里暗含责备。
我将丝帕甩到他脸上去。
“你同父皇提和离,与我说了吗?!”
沈怀仁哑口无言。
父皇的声音带着些怒气:“朕看你们夫妻情分确实缘尽,朕本欲成就佳偶,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怨侣,就按公主说的办吧。”
沈怀仁慌了,若是他被休弃,名声仕途全无,他还如何风光霁月。
“皇上,臣百口莫辩,只是臣绝无二心,昨日欲与公主和离,也只是因为感情淡薄,臣从未有过逾矩,背叛公主啊!”
“公主,你说句话啊公主!”
我瞥他一眼,开口道:“父皇,驸马怨怼我,无非是因为成为了驸马,令他仕途停滞,不如就此分开之后,恢复他原来的官职,算是全了他的情,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厮之后还与成王勾结,留有后手,不如留他引蛇出洞。
沈怀仁面上表情好了一些,大约是觉得我对他最终还是留有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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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因为那个婢女在吃味吗?我与她真的清白,只是有次她被猫惊吓,我帮她驱赶了一次,我也不知她竟然私下做这种事情。”
刚刚出宫,沈怀仁便火急火燎的同我澄清。
“无所谓了。”
我冷静的看着沈怀仁,脸上的妆也已经擦干净了。
“今日之后,我们毫无关系,沈学士不必向本宫解释这些。”
沈怀仁哽住了,他以为公主只是吃醋冲动,但是现在看来,是蓄谋已久。
“公主为何这样对我?是早早的就想要我身败名裂吗?”
原来人生气至极的时候真的会笑。
“你昨日未曾同我商量,就向父皇提出和离,又是何居心?本宫是不是也可以问你,是想要我身败名裂吗?”
沈怀仁想辩解她是公主,那是不一样的,但是嘴巴却说不出口。
“沈怀仁,你若不想当驸马,一开始为何不拒绝赐婚,就算皇命不可违,你也未曾同我说起。说到底,你就是贪恋权势,不舍得放开,却又要装的正直洁净,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命车夫开始驾车,不再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倒胃口的话。
和离书终于还是换成了休书。
沈怀仁得了官位,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从宫中回来之后,他时常在路上碰见我,一脸哀伤的深情看着我。
我只觉得可笑。
他囚禁我的时候,经常会站在门外与我说话,就是那时,我才知道他心里一直装着别人,他说:“每次与你虚与委蛇,都令我感到恶心,你不如她的一根手指头。”
他是个自私虚伪又下作的恶心鬼,若他真心喜欢那相府二小姐,就不该与我成婚,与我成婚,贪恋着驸马的权势,就不该装腔作势的心里装着别人。
既要也要,终究会一无所有。
他那双还算漂亮的眼睛里装的不是深情,而是毒蛇的毒液,他会有更大的筹谋。
上一世,他拜入成王麾下,十分欢喜。
“江宁,我自会有一番天地,等成王登基,我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首辅。”
我心下记挂着此事,记得他与成王勾结,陷害太子哥哥与敌国通信,父皇大怒,将兄长关押受训,兵权也因此交予成王暂管,却没成想直接成为了皇室的催命符。
父皇只有三个儿子,我与太子哥哥一母同胞,成王和雍王分别是两位贵妃所出,雍王闲散,并不十分热衷政事,而成王不同,他政绩斐然,与太子哥哥不相上下。
只是成王此人十分阴狠,处事狠辣,连父皇都批评过他太激进。
相比之下,太子就显得十分温柔平和,做事更加稳妥。
成王在朝中也有一批追随者,只是太子鲜少出错,他并没有机会。
上一世,沈怀仁与我和离无望,才开始打起了歪心思,我与太子亲厚,经常出入东宫,于是他随我去过几次。
兄长只当寻常走动,对我们自家人也不设防。
没成想最后竟然中计,在东宫搜出来了太子密信,完全是兄长的字迹。
我想起这些事还是胆战心惊,所幸的是,现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如今,沈怀仁成功逃离了公主府,那蠢脑子应该是还没有想到与成王勾结。
公主府我派人排查了一遍,驸马院里的用人名单还有驸马的日常花销都呈到了我手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不如不知道,我真是眼前一黑,没有想到公主府大半的花销都在沈怀仁这里。
奴仆四十五个,一个月月钱都上百两,更别提他们的衣食住行,他一个小小的院子,哪用的了这么多仆人。
想来也知道,肯定是他在街上看到什么可怜的人就带回了府,我的驸马仁厚在整个京都是出了名的。
而宴请同僚日常花销高达一千多两,他一个小小的闲散官吏哪里用得这样的排场,而且这些银两都是以我的名义去账房取来的。
我当即下令撤换驸马院子里的所有下人,沈怀仁愿意带走的那就带走,不愿意的就遣散出府,我的府里坚决不能再有他的人。
看着这笔不小的花销,就权当是喂狗了。
沈怀仁觉得我困住了他,那就让他也看看,没有了我的庇佑,他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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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限沈怀仁三天之内搬走,期间他来求见我多次,都被我拒之门外。
沈怀仁求见我绝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他发现账房现在他都进不去。
公主府的一分钱他都休想带走。
终究他还是悻悻然的走了,身为读书人的体面让他没法在我府外大吵大闹,那是泼妇的行径。
除了他的一些俸禄,他身上再没有任何其他的钱财。
从前我十分纵容他,他的花销我不过问,大笔的流水都由他挥霍,只乞求他一点好感。
如今看清这人,我没有急着让人套麻袋将他打死,都算是我心善。
我不日去了东宫看望兄长,他十分生气。
生气我过的如此水深火热却不曾同他说起,生气沈怀仁竟敢这样对他的妹妹。也生气我休弃沈怀仁之后,竟然还为他说话,他料定我还没有死心。
兄长一向十分宽厚,我甚少看他如此发火。
我很是耐心解释了一番,终于说起了最最要紧的事情。
我没有透露我重生一世的事情,只是说起沈怀仁似乎有与成王勾结的迹象,编造了我在书房外偷听到他计划的事情。
兄长脸色凝重,再三确认了是否是我亲耳听到的,我言之凿凿,他说他会想方法应对。
良久,他摸摸我的头:“你心里竟藏着这样沉重的事,苦了你了。”
一股酸意涌上鼻头,我像儿时一样依靠子啊兄长的肩头:“兄长在,我不怕。”
9
沈怀仁回到朝堂的日子并不好过,众人有意无意的疏远他。
更何况他已经多年未曾接触公事,连连出些小错,被上级刁难。
宫中自有我的眼线,每天早晨一醒来,听听他的糟心事,我饭都可以多吃半碗。
听闻他也去相府前多次徘徊,并没有人出来见他,他又灰心离去。
回来的人说二小姐正在议亲,沈怀仁好几次差点冲撞了来访的人,被相府拦了几次,后来被打了一顿,老实了。
怪不得他急着和离。
我出门偶尔也会被他刻意遇见,但是他连我的身侧都无法靠近。
他逐渐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
日子周而复始,我体重涨了几斤,我还特意找了御医请平安脉,经验老道的御医摸着胡子告诉我。
“公主不必忧心,您只是长胖了。”
……
甚好。
突然在一个有晚霞的日子里,东宫来了消息,说太子被下狱调查。
即使我早就已经知道这是兄长的请君入瓮之计,但是心中仍旧十分紧张,急匆匆的就进了宫。
父皇正在御书房与众大臣商议,并不见我。
我等了许久,看见趾高气扬春风得意的沈怀仁,据说是他在太子宫中搜检到了密信。
他也看到了我。
“兹事体大,臣劝公主不要为太子殿下求情,引火烧身。”
我沉默着,没跟他搭话,就怕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的嘴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摇摇头,赶忙跟紧成王,转身走了。
待我进了御书房,本该在牢狱的兄长正坐在殿内与父皇相谈。
“这次多亏了宁儿。”兄长对着父皇道。
父皇点点头,但是表情并不轻松。
“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成王若真的自投罗网,朕不会轻易放过他。”
父皇叹了口气:“都说皇家亲情淡薄,朕本以为,你们弟兄几个是不同的。”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但是大家都明白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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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去宫中了,兄长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让我好好待在公主府。
每日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在十日之后。
都不用我的人来通传,举城皆知,成王意图谋反,领兵逼宫,被太子当场制伏,与成王同谋的所有人都进入了大牢。
兄长与父皇一起,给了成王假的兵符,将计就计。
而密信之事,在我跟兄长说完之后,东宫的纸张全都换了一遍,换成了特制的宣纸,但是又不张扬,以能自证。
成王一干人等用心之险恶,引发众怒。
成王削去王位,贬为庶民,流放到边远之地,其他人全部秋后问斩。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这已经是父皇最后的仁慈了。
11
行刑之前,有人叫嚣着要见我。
我每日在家便纳凉赏荷,出门就游山踏青,到街上就吃喝玩乐,快活到似乎都要忘记上辈子的事和人。
猛地听到沈怀仁的名字,还有些恍惚。
我最终决定亲自去给噩梦做一个终结。
见到沈怀仁的时候,他穿着囚衣,神情萧索,很是落魄,呆呆的坐在原地。
看到我,他手脚并用的爬过来:“公主,阿宁,阿宁,你不是很爱我吗,能不能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你救我出去,我就安安心心当你的驸马,好不好,求求你。”
我心口发涩,那个我一见倾心的,风光霁月的男子,并不是这样的。
重生之后我也一直在反思,我爱上的是否只是他的皮囊,只是我幻想中的沈怀仁,而不是这个真正的沈怀仁。
“上辈子,你欠我很多,一条命都不足以抵过,现在只要你一条命,便宜你了。”
“相府二小姐明日大婚,看来你们的情谊也不过尔尔。”
沈怀仁不知所以的看着我,神智有些不清。
“下辈子继续偿还吧,沈怀仁,这是我对你的诅咒。”
他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的磕着头,就好像上辈子被囚禁的我一样。
我心里好像松了口气,从幽暗的囚牢往前走,阳光洒向我,明亮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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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素娘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