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二十年我送女同事回家过年,她却拉我进门,被迫留在她家,她的举动让我愣住
"你真要跟我回去?"陈然站在车窗外,眯起眼睛打量我,声音里有种难以捉摸的犹豫。冬日的阳光落在她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又温柔的轮廓。
我点点头,握紧方向盘。"怎么,后悔邀请我了?"我试着开玩笑。
她没回答,只是拉开车门坐进来,"开车吧,路还长。"
我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
01
腊月二十八的早晨,公司大楼外搭起了红色横幅。"恭贺新春"四个大字被寒风吹得啪啪作响,仿佛在催促着行人快些回家。
我是最后一批离开公司的人。项目上线前的紧急修复,吃掉了我整整三天时间。当我收拾好电脑准备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电梯门开的时候,我没想到会遇见陈然。
市场部的这位骨干平时走路带风,从不在公共场合显露疲态。但此刻她靠在电梯墙上,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信息。
"还没走?"我随口问了一句。
陈然抬头,那双总是带着距离感的眼睛此刻流露出一丝焦躁。"票买不到了。"她简短地说。
电梯门开了,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去。我本该直接走向停车场,但陈然脸上的表情让我停下了脚步。
"你要回哪里?"我问。
"湖北,白堰县。"她说,声音里有罕见的急切。
我脑子里浮现出地图。那个县城,如果开车的话,大约十小时车程。而我的老家在南方,和她的方向恰好相反。
"我可以送你,"这句话出口时,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的车停在地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陈然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似乎在判断这个提议的真实性。然后她点点头。"谢谢,"她说,"我必须回去。"
十分钟后,我的车驶出了公司大楼。陈然坐在副驾驶,几乎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小背包和一个纸袋。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实际上,尽管我们在同一个项目组工作了近三个月,但私下交流并不多。陈然总是保持着职业化的距离感,而我,一个习惯了躲在代码后面的程序员,也不擅长主动搭话。
"你父母在老家等你吗?"过了半小时,我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嗯。"陈然简短地回答,目光一直望向窗外。
我试着继续:"今年回家晚了,父母一定很着急。"
"有个人,我必须见到。"她突然说,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峻。这句话后面隐藏着什么,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追问。
沉默再次笼罩了车厢。
天色渐暗,公路上的车辆逐渐稀少。我打开了收音机,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新闻里提到了一种新型肺炎,记者的声音平静,仿佛那只是一则普通的健康提示。
陈然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我调小了音量,让她休息。
路过一个服务区时,我停下来加油。回来时带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简单的食物。陈然已经醒了,正在翻看手机。
"谢谢,"她接过咖啡,动作轻柔,"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
"没关系,休息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她摇摇头:"不用,我陪你说说话吧。你开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陈然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在工作中,她向来是那种只说重点,不废话的人。
"你老家是白堰哪里的?"我问。
"老城区,靠近江边的地方。一栋老房子,有些年头了。"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你呢?"
"南方,本来今晚打算往南走的,不过没关系,送你到家后我再原路返回。"
陈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你送到家门口,到县城就行。"
"都送这么远了,不差最后几步。"我笑了笑。
她没有回应,只是又抿了一口咖啡。
午夜时分,我们行驶在一段荒凉的高速公路上。陈然已经再次睡着了,呼吸轻浅而均匀。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将那总是紧绷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突然,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随后方向盘开始剧烈抖动。
"怎么了?"陈然惊醒过来。
"可能是爆胎了。"我皱着眉头,小心地将车靠向紧急停车带。
下车检查后,果然如此。右前轮的轮胎已经完全瘪了。冬夜的寒风刺骨,我拿出备用轮胎和工具,开始更换。
陈然也下了车,站在一旁,用手机灯光照着我工作的地方。
"车上应该有手电筒。"我说。
"找不到,就用这个吧。"她蹲下来,将光线对准螺丝。
更换轮胎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我的手冻得通红,手指几乎失去了知觉。当最后一个螺丝拧紧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我站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
抬头时,我看到陈然递来一条手帕。"擦擦手吧。"
我愣了一下,接过手帕。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尽管那笑容转瞬即逝。
回到车里,陈然打开了暖气,温度逐渐升高。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我:"药油,擦擦手吧,不然明天会疼。"
我接过瓶子,有些意外。工作中的陈然总是给人一种冷漠的印象,很难想象她会随身携带这种贴心的小物品。
"谢谢。"我擦了一些在发红的手指上,顿时感到一阵温热。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她问。
"送你到家后就走,应该赶不上除夕了,但初一前能到家。"
她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她只是简单地说:"开车小心。"
凌晨三点多,我们到达了湖北省界。雨开始零星地落下来,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还有多久到?"陈然问。
"导航显示还有四个小时,天亮前能到。"
她看了一眼手机:"新闻说武汉那边疫情严重,可能会有交通管制。"
"嗯,我看到了,不过应该不影响我们,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
陈然皱起眉头:"但愿如此。"
她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安:"你那么急着回家,是家里有事吗?"
陈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有个约定,我必须去完成。"
我想继续问,但她已经转过头,再次望向窗外。雨点打在窗玻璃上,模糊了她的侧脸。
黎明时分,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为沿途的景色镀上一层朦胧的银光。我们即将到达白堰县。
"前面右转,然后一直走到江边。"陈然指挥着。
县城的街道已经开始有了年味,红灯笼高高挂起,商铺门前贴着鲜艳的春联。但街上人很少,几乎看不到行人。
"怎么这么冷清?"我问。
"可能是疫情的关系吧。"陈然看着窗外,声音有些紧张,"我听说前几天县里就开始管控了。"
我们按照导航行驶到一条老街上。两旁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修建的老式楼房,灰白色的墙面上爬满了冬藤。
"就是那栋。"陈然指向右侧的一栋两层小楼。
我将车停在小楼前的空地上。陈然没有立即下车,只是盯着那栋房子,似乎在做某种心理准备。
"到了。"我说。
陈然转向我,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停顿了一下,"你要不要...先进来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赶路?"
"好啊,不过我不会待太久,还要赶路。"
我们下了车。陈然在前面走着,步伐出奇地缓慢,仿佛在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紧急通知:因疫情防控需要,白堰县即日起实施封闭管理,所有出入县城的道路将于上午八点起封闭。
我看了一眼时间:7:45。
"陈然,"我叫住她,"看来我得马上离开了,县城要封了。"
她回过头,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来不及了。"她说,声音出奇地平静,"你看。"
她指向街道尽头。几辆警车停在那里,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设置路障。
"我..."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进来吧。"陈然说,已经推开了家门。
02
陈然家的房子比我想象的要陈旧。门廊的灯罩上积了一层薄灰,门板上的红漆已经脱落了一半。推门进去,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妈,我回来了。"陈然放下背包,脱掉鞋子。
从里屋走出一位六十出头的女性,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挽成一个髻。她脸色苍白,但眼睛明亮有神。看到陈然,她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
"然然,你终于回来了!"她上前几步,紧紧抱住陈然,然后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这位是?"
陈然简短地介绍:"公司同事,林浩。因为封城,他走不了了。"
我赶忙问好:"阿姨好。"
"哎呀,封城了啊?"陈然母亲的眉头皱了起来,但随即释然,"那就住下吧,正好家里房间多。"
她的热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打扰了。"
"别客气,要不是你送然然回来,她可能就回不来了。"她转向陈然,"把客房收拾一下。"
陈然点点头,转身上楼。我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林小伙子,坐吧,别拘束。"陈然母亲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要喝水吗?"
"谢谢阿姨,不用麻烦。"
客厅的布置简单而老旧。一套褪色的布艺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和一张全家福。照片里,年轻的陈然站在父母中间,笑容拘谨。
"你和然然是一个部门的吗?"陈然母亲问,打断了我的观察。
"不是,我是技术部门的,程序员。陈然是市场部的。"
"这样啊。"她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停住了。一阵沉默后,她问,"你吃早饭了吗?我去做点吃的。"
不等我回答,她就起身走向厨房。我能听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这个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陈然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套看起来像是男性的衣物。
"房间收拾好了,在二楼右手边。这是毛巾和衣服,我爸的,可能有点大,将就一下。"她递给我。
"谢谢,太麻烦你们了。"
她摇摇头:"是我连累你的。"
陈然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这让我有些不适应。在公司,她总是那么强势和直接,如今却流露出一种陌生的温柔。
"没关系,反正过年我也是一个人。"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陈然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简单地说:"你先休息吧,等一下吃饭。"
她转身走向厨房,留下我一人在客厅。我拿起毛巾和衣服,上楼去找她说的房间。
二楼右手边确实有一间收拾得很干净的房间,但看起来更像是储物间改造的。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桌子,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纸箱。窗户不大,但阳光可以透进来,照在铺着蓝色床单的床上。
我放下东西,走到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陈然家后院的一小片菜地,几棵冬青树在寒风中摇曳。
隔壁房间的门半开着,我无意中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陈然比现在年轻许多,穿着学士服,站在一座红砖大楼前。她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笑容灿烂。
我迅速移开视线,有种窥探了别人隐私的不安。陈然从未在公司提起过男友或未婚夫,也没有看到她戴过戒指。那照片里的男子是谁?为什么她说"必须见一个人"?
楼下传来陈然母亲的呼唤:"林小伙子,下来吃饭了!"
饭桌上,只有陈然和她母亲。菜色简单却丰盛:一碗白米粥,一盘炒青菜,一盘卤肉,还有一碗蛋花汤。
"小林,别客气,吃吧。"陈然母亲热情地招呼我。
"谢谢阿姨。"我坐下来,"陈叔叔不在家吗?"
一瞬间的沉默。陈然和她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在屋里休息,身体不太好。"陈然母亲最终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追问。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小林,听然然说你开了很久的车,辛苦了。"陈然母亲打破沉默。
"不辛苦,应该的。"
"小伙子人真好。"她转向陈然,"然然,你公司的同事都这么好啊。"
陈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她吃饭的动作很小,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吃完饭,陈然起身收拾碗筷。她母亲制止了她:"你去看看你爸吧,碗我来洗。"
陈然点点头,转身上楼。我站起来,想要帮忙。
"阿姨,我来洗吧。"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她摆摆手,但看到我坚持,又说,"那好吧,你帮我把碗拿到厨房。"
在厨房里,陈然母亲一边洗碗一边和我闲聊。她问我的家乡在哪里,父母做什么工作,有没有女朋友。我一一回答,也礼貌地问了一些关于她家的问题。
"陈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问。
陈然母亲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洗碗:"以前是中学老师,现在退休了。"
"陈然在市场部工作得很出色,她表达能力很强,可能遗传了陈叔叔的教学天赋。"我试图活跃气氛。
陈然母亲笑了笑:"然然从小就倔,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她爸爸也是这样的人。"
她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像是自豪,又像是无奈。
洗完碗后,陈然母亲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我:"这是我自制的辣椒酱,很下饭的,你拿回房间吧,饿了可以当零食。"
我接过来,感觉有些奇怪:"这个...直接吃吗?"
"对啊,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这么吃,很过瘾的。"她笑着说。
我回到房间,好奇地打开罐子尝了一小口。辣味瞬间爆发,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放下罐子,我拼命地吞咽,试图缓解那种灼烧感。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进来。"我勉强说道,声音因为辣椒而有些变形。
陈然推门进来,看到我通红的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丝笑意:"我妈给你辣椒酱了?"
我点点头,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片:"我就知道。给,这个含在嘴里,会好一些。"
我感激地接过药片,放入口中。药片含有一种清凉的薄荷味,确实缓解了些许辣感。
"谢谢。"我终于能说话了。
陈然在房间里环顾一圈:"有点简陋,将就住吧。"
"已经很好了,谢谢。"
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背对着我:"抱歉,让你被困在这里。"
"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转过身,表情恢复了往常的冷静:"这几天你就安心住下吧,等解封了再走。"
我点点头:"好的。"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下午,我洗了个澡,换上陈然给我的衣服。裤子确实有点大,我不得不卷起裤脚。刚收拾完,手机响了,是公司群里的消息。
消息说,因为疫情形势严峻,公司决定延长假期,所有人在家办公,具体复工时间另行通知。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了。
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我走到窗前,看到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在挨家挨户地登记。
门铃响了。随后是陈然去开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陈然敲响我的房门:"林浩,有人来登记,需要你的身份证。"
我拿出身份证,跟她下楼。两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客厅里,正在填写表格。
"这位是?"其中一人问道。
"我同事,昨晚送我回来的,结果被封在县里了。"陈然解释道。
工作人员记录了我的信息,然后告诉我们最近的防疫措施:不要外出,有需要可以联系社区工作人员代购,如果有发热咳嗽等症状立即报告。
他们离开后,陈然的母亲叹了口气:"真是乱世啊,好好的年都过不成了。"
"妈,别担心,"陈然安慰道,"就当多了个人一起过年。"
晚上,陈然一家的晚餐比午餐丰盛许多。除了常见的家常菜,还有一道红烧鱼,据说是当地的特色。我终于见到了陈然的父亲,一个消瘦的老人,头发稀疏,眼神却异常锐利。他很少说话,只是偶尔点头。
席间,陈然试图和父亲交流,但老人只是简短地回应几句,气氛有些尴尬。
吃完饭,陈然的父亲立即回到自己房间。陈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帮着收拾碗筷,试图缓解气氛:"饭菜很好吃,谢谢阿姨。"
"不客气,明天我做些别的给你尝尝。"陈然母亲笑着说。
晚上十点,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开了一天的车,身体疲惫,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突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随后是轻微的敲门声。
"林浩,你睡了吗?"是陈然的声音。
我起身开门:"还没有,怎么了?"
她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刚熬了些姜汤,你喝点吧,车上吹了那么久的风,别着凉了。"
我接过杯子,有些意外:"谢谢。"
"不客气。"她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她停下脚步:"没什么打算,就在家里。"
"那个你必须见的人...?"我犹豫着问道。
陈然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会见的,但不是明天。"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早点休息吧。"
我看着她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喝了一口姜汤,温热的液体流入胃中,带来一阵温暖。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陈然站在一座桥上,望着远方,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好像在等着谁,但直到梦醒,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03
第二天清晨,我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拉开窗帘,看到几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街上消毒,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
洗漱完毕下楼,发现陈然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比在公司时显得随意许多。
"早。"我打招呼。
她回过头:"早。想吃什么?"
"随便,不挑食。"
"那就煮点面条吧。"她说着,已经开始在锅里煮水。
我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帮忙。陈然察觉到我的犹豫,指了指旁边的切菜板:"想帮忙的话,把那个青菜洗一下,切碎。"
我点点头,走到水池边开始清洗青菜。
"你父母知道你被困在这里了吗?"陈然一边煮面一边问。
"嗯,昨晚打过电话了。他们也理解。"
她点点头:"抱歉。"
"别总是道歉,不是你的错。"
厨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切菜的声音和水煮沸的声音。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准备着早餐,像是已经共同生活了很久的室友。
"你的小碗在哪?"我问。
"碗橱第二层。"她头也不回地说。
我拿出两个碗,放在桌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那种工作中的距离感。
早餐做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撒着青菜和一个荷包蛋。陈然的手艺不错,面条的软硬度刚好,汤头也很鲜美。
"好吃。"我由衷地说。
她露出一丝浅笑:"会煮面而已,算不上什么手艺。"
"在公司里从没看过你下厨。"我半开玩笑地说。
她垂下眼睛:"在公司是一回事,在家是另一回事。"
陈然母亲这时从楼上下来,看到我们已经吃上了早餐,笑着说:"然然从小就会照顾人,只是不爱表现出来。"
陈然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这样被困在陈然家中。县城实施了严格的管控,除了采购必需品,几乎不允许任何人外出。
我白天在房间里远程工作,有时会下楼帮陈然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陈然则时常不见踪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第三天晚上,陈然的父亲突然开始咳嗽,声音沙哑,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声音大得隔着墙壁都能听到。
我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走廊上有急促的脚步声。打开门,看到陈然和她母亲慌张地搀扶着陈然父亲往楼下走。
"怎么了?"我问。
"我爸病了,需要去医院。"陈然的声音里满是焦虑。
我立刻说:"我开车送你们去。"
陈然摇头:"现在封城,私家车不能随便上路。"
"那怎么办?"
陈然母亲急得直跺脚:"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但不知道要等多久。"
陈然父亲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上有冷汗渗出。
我拿出手机:"等救护车太慢了,我上午在业主群里加了社区工作人员,我联系一下他们。"
十分钟后,两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开着一辆小面包车来到陈然家门口。他们帮忙将陈然父亲抬上车,陈然和她母亲也跟了上去。
"林浩,麻烦你看家。"陈然临走前叮嘱我。
我点点头:"别担心,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他们离开后,房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坐在客厅里,心里有些不安。尽管只住了几天,但我已经开始关心这个家庭了。
凌晨两点,我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响了。是陈然。
"情况怎么样?"我立刻接起电话。
"医生说是慢阻肺急性发作,现在已经稳定了。"陈然的声音疲惫不堪,"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那你们呢?医院让你们陪床吗?"
"我妈可以留下来,但医院不允许多人陪护,我得回去。"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
"社区的车已经回去了,我打算走回去。"
"太危险了,"我说,"你把位置发我,我去接你。"
"不用,你不能开车出门。"
"我走路去。现在是凌晨,应该没人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陈然轻声说:"谢谢。"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穿好衣服出门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显得格外冷清。
医院离陈然家不远,大约三公里。我快步走着,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巡逻人员。
在医院门口,我看到陈然独自站在那里。她穿着单薄的外套,抱着胳膊,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陈然。"我轻声叫她。
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林浩?"
"走吧,回家。"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她没有拒绝,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两人都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走到半路,陈然突然停下脚步:"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走夜路了。"
"嗯?"
"上大学时,每次考试结束,我和他都会在校园里散步到很晚..."她的声音几乎是自言自语。
"他?"
陈然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我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陪她继续走。夜风有些凉,但我并不觉得冷。
回到家里,屋子里黑漆漆的。我打开灯,陈然脱下外套还给我,然后默默上楼。
"晚安。"我说。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林浩,谢谢你。"
"不用客气,应该的。"
她摇摇头:"不,这不是应该的。你为我做的已经超出了同事的范畴。"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笑笑:"那就当是朋友吧。"
"朋友..."她重复着这个词,似乎在思考它的含义,"好,那就是朋友。"
这天晚上,我辗转难眠。不知为何,"朋友"这个词在我心里荡起了些许涟漪。
第二天中午,陈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父亲情况稳定,可以出院了。我主动提出去接他们,但陈然说医院会安排专车送他们回家。
下午三点左右,陈然和她父母回来了。老人看起来疲惫不堪,但气色比昨晚好多了。陈然母亲扶着他上楼休息,陈然则留在客厅里,长舒一口气。
"还好吗?"我问。
她点点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期天气变化大,引发了旧病。"
"你也该休息一下,昨晚一夜没睡。"
陈然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也是。"
傍晚,家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陈然父亲在房间里休息,陈然和她母亲在厨房准备晚餐。而我,则坐在客厅看电视,偶尔听到厨房里传来的笑声。
这一刻,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过客。
晚饭后,陈然母亲拿出一盒老照片,说是想给我看看陈然小时候的样子。
"妈!"陈然有些尴尬地制止。
"怎么了,让林小伙看看你小时候多可爱。"陈然母亲笑着说。
我也笑了:"我很好奇呢。"
陈然只好无奈地坐下来。照片一张张翻过,我看到了扎着羊角辫的小陈然,上学时穿着校服的陈然,大学时代的陈然...
突然,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上的陈然穿着学士服,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是我在她房间里瞥见的那张。
"这是..."我下意识地问。
陈然伸手想拿走照片,但她母亲已经看到了:"这是然然大学毕业时和小杨的合影。"
陈然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陈然母亲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翻出其他照片。但那一刻的不自然已经无法掩饰。
晚上十一点多,我正躺在床上看书,门被轻轻敲响。
"林浩,你睡了吗?"是陈然的声音。
我起身开门:"没有,怎么了?"
她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罐啤酒:"睡不着,想聊聊。"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侧身让她进来。她在我的小桌子前坐下,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我,然后自己也打开一罐。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她说。
"没关系,我也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然喝了一口啤酒,脸上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你知道吗,我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新闻学。"她突然说。
"嗯?我一直以为你是学市场营销的。"
她摇摇头:"我原本想当一名记者,走遍世界各地,报道那些有意义的故事。"
"那后来呢?"
"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有些梦想也是一样。"
我不确定她话里的含义,只能轻声问:"那张照片里的人,是你的...?"
"未婚夫。"她直接地说,"曾经的未婚夫。"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陈然继续说:"他叫杨毅,我们是大学同学,一起学新闻,一起实习,毕业后一起找工作。我们约定毕业三年后结婚。"
她的声音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在我们约定结婚的前一个月,他出了车祸。"
我感到一阵心痛:"我很抱歉。"
"都过去七年了。"她喝了一大口啤酒,"我以为我已经走出来了,但每次过年回家,看到那些照片,那些回忆又会涌上来。"
"所以你一直不愿意回家过年?"
她点点头:"我逃避了很久。但今年不同,我必须回来。"
"为什么?"
陈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你相信人死后会有牵挂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爱一个人的心情不会因为离别而消失。"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生前最后的愿望,是把一笔钱和一封信交给他的父母。当时我没有勇气面对,一直拖到现在。"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
"完成他的遗愿。"她说,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下一刻陈然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凉,但触感柔软。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说,直视着我的眼睛,"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会找借口逃避。"
月光下,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我感到心跳加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陈然突然站起身:"抱歉,太晚了,你休息吧。"
我想挽留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我一人坐在月光里,手上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温度。
接下来的几天,陈然开始准备前往杨毅家的事宜。由于封城,出行变得极为困难。她联系了社区工作人员,解释了情况,希望能得到特殊通行证。
一周后的早晨,陈然敲响了我的房门:"林浩,我拿到通行证了,今天下午可以去杨毅家。"
"那太好了。"我说。
她犹豫了一下:"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有些意外,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然。"
下午两点,社区的工作人员开车来接我们。杨毅的家在县城另一端的一个小村庄里,车程约四十分钟。
整个车程,陈然都很安静,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信封。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老式砖房前。杨毅的父母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他们看起来年过六旬,面容憔悴但和善。
"阿姨,叔叔。"陈然走上前,声音有些颤抖。
"然然,你来了。"杨母上前握住陈然的手,"瘦了。"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陈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寻求支持。我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了屋子。
客厅里摆着杨毅的照片,一个年轻人的笑脸冻结在时光里。陈然站在照片前,沉默了许久,然后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
"这是小杨生前托我转交给你们的。"她说,声音坚定了许多,"我辜负了他的信任,直到今天才有勇气送来。"
杨父接过信封,手微微颤抖:"谢谢你,然然。"
"信封里除了信,还有一张银行卡。是小杨的意外保险金,他生前说,希望你们能用这笔钱安享晚年。"
杨母眼含泪水:"小杨一直很疼我们,即使走了,还惦记着。"
信封被轻轻拆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杨父戴上老花镜,开始念信的内容。
信中,杨毅表达了对父母的爱和歉意,希望他们能好好生活。最后一段话是关于陈然的:
"如果然然把这封信交给你们,说明她终于学会了面对。她总是很坚强,但内心其实很柔软。请你们也放下对她的期望,让她去追寻自己的生活。"
念完信,房间里一片寂静。杨母擦了擦眼泪,走到陈然面前:"小杨说得对,你该为自己活了。"
陈然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泪光:"我会的。"
离开杨家时,天已经黑了。回程的车上,陈然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我轻声问。
她转过头,脸上有一丝释然的笑容:"好多了,一个七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林浩,谢谢你今天陪我。"她突然说。
"不用谢,朋友嘛。"
她看着我,目光中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是啊,朋友。"
04
三天后,一个重要的消息传来:封城即将解除,道路将逐步开放。
这意味着我可以继续我的行程了。一方面,我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晚饭时,陈然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显得有些不舍:"小林,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嗯,公司那边已经通知要开始远程办公了。"我解释道。
"要不再多住几天?反正远程办公在哪里都一样,是不是?"
陈然打断了她:"妈,林浩有自己的安排。"
她母亲叹了口气:"好吧,那至少让我给你准备些特产带回去。"
我笑着点头:"那就麻烦阿姨了。"
陈然的父亲难得地开口:"年轻人,谢谢你那天送我去医院。"
"应该的,叔叔。"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别人有困难时伸出援手的。"老人的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然然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晚饭后,陈然提议带我在附近走走。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封,但小区内部已经允许居民活动了。
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照亮了小区里的小路。我们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谁也没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
"林浩,我有件事想告诉你。"陈然突然开口。
"什么事?"
"那笔保险金,我其实并不打算全部给杨毅的父母。"
我有些惊讶:"嗯?"
"杨毅生前一直有个愿望,想为村里的孩子们建一个图书室。他说农村的孩子最缺的就是好书和好的阅读环境。"
"所以你..."
"我打算用一部分钱实现他的这个愿望。"她说,声音坚定,"已经和村委会联系好了,会在村小学旁边建一个小型图书室。"
我愣住了。这个决定,与我对陈然的初步印象完全不同。公司里那个雷厉风行、冷艳疏离的市场部骨干,此刻在我眼前展现出一颗柔软而无私的心。
"怎么了?"她问,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我会做这种事?"
我点点头:"有点。但是是好的意外。"
她笑了,月光下的笑容格外明亮:"我在公司确实不太爱说话,不太合群。但那只是工作状态,不代表我是什么冷血动物。"
"我知道。这几天我已经看到了不一样的你。"
走到小区的花园,我们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夜风轻柔,带着些许花香。
陈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林浩,谢谢你。"
"你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我笑着说。
"这次不一样。"她转向我,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谢谢你让我看到,生活中还有温暖和希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以微笑。
"七年了,"她继续说,"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冻住了,不敢再去感受,不敢再去靠近任何人。但这次回家,完成杨毅的心愿,还有...遇见你,我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她的话让我心跳加速。我想说些什么,但又怕破坏这一刻的美好。
陈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
"不,"我轻声说,"我很高兴听到这些。"
她抬起头,我们的目光在月光下相遇。那一刻,仿佛有某种无形的联系在我们之间建立起来。
第二天早上,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陈然的母亲给我准备了一大包特产,几乎塞满了我的后备箱。
"小林,有空常来啊。"临别时,陈然母亲拉着我的手说。
"一定,阿姨。"
陈然的父亲也出来送行,难得地和我握了握手:"年轻人,保重。"
我点点头:"叔叔保重身体。"
陈然站在一旁,表情平静,但眼睛里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送你到村口。"她说。
车子缓缓驶向村口的检查点。道路已经开放,但仍需进行登记才能通行。陈然一路上很安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检查点前,我停下车。陈然解开安全带,转向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走回去。"
"你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她摇摇头:"不用了。"
我们面对面坐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动。
"林浩,"她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这场疫情,不是这次封城,我们可能永远只是点头之交的同事?"
我笑了:"是啊,真是个奇妙的巧合。"
"我不相信巧合,"她说,"我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这是她第二次这么做,但这次,她的手是温暖的。
"回城后,有空一起吃个饭吧。"她说。
"好。"我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她放开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但又停住了。转过身,她凑近我,轻轻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
"路上小心。"她说完,迅速下车,转身走向村子的方向,没有回头。
我坐在车里,手触碰着被她吻过的地方,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通过检查点后,我踩下油门,车子驶向远方。后视镜里,陈然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但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05
时间如流水,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我回到城市,生活恢复了正常的轨迹,但心境却已不同。
陈然也回来了,我们偶尔在公司碰面,她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市场部骨干,但每次与我对视时,眼里总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我没有立即约她出去,她也没有提起。似乎我们都在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去消化那段特殊时期发生的一切。
直到一天下班,我收到一个快递。打开一看,是一小包辣椒干,附着一张字条:
"你怕辣,但试试吧,生活需要点勇气。——陈然"
我捧着那包辣椒干,忍不住笑了。拿出手机,我给陈然发了条信息:
"收到你的'礼物'了。明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
"有空。看你敢不敢点辣的。"
第二天晚上,我们在一家小餐馆见面。陈然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比在公司时随意多了。
"这家店的水煮鱼很有名。"她指着菜单说。
"很辣吗?"我问。
"非常辣。"她笑着说,"但可以要求少放辣椒。"
"那就点水煮鱼吧,正常辣度。"我说。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确定?"
我点点头:"试试吧,生活需要点勇气,不是吗?"
她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我的原话。"
饭桌上,我们聊起了这段时间的工作,聊起她父母的近况,聊起杨毅的图书室项目。陈然说,图书室已经开始施工了,预计三个月后完工。
"你要去参加开幕式吗?"我问。
"当然。"她点点头,"你也一起去吧。"
"好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她摇摇头:"我希望你去。实际上,这个图书室不仅是为了完成杨毅的心愿,也是我给自己的一个新起点。"
我理解地点点头:"放下过去,迎接未来。"
"是的。"她望着我,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味,让我心头一热。
吃完饭,我们沿着河边散步。夜色渐浓,路灯亮起,倒映在河水中,像是一条星河。
"还记得那天晚上你问我的问题吗?"陈然突然说。
"哪个问题?"
"你问我是否考虑过新的开始。"
我记起来了,那是在村口分别时,我鼓起勇气问她的话。
"记得,你说你还在学着放下过去。"
她停下脚步,转向我:"现在我已经放下了。"
我的心跳加速:"那么...?"
"那么,"她轻声说,"我想试着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当然愿意。"
河水静静流淌,见证着这一刻。我们站在灯光下,影子融为一体,仿佛未来的某种预示。
三个月后,我和陈然一起回到白堰县,参加杨毅图书室的开幕仪式。
图书室不大,但设计得很温馨,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墙上挂着杨毅的照片。照片下方,是一行字:"知识改变命运,阅读点亮人生。"
杨毅的父母也来了,见到我们,激动地拉着我们的手。
"然然,谢谢你。"杨母说,"小杨在天上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陈然点点头,眼眶微红,但没有流泪。
开幕仪式简单而温馨。剪彩后,孩子们涌入图书室,好奇地翻阅着书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