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朝鲜女学生嫁到上海,5年后第一次回家,丈夫给了她2万块钱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03 16:43 1

摘要:照片背后写着简单的介绍:李伟德,上海人,经商,未婚,寻找能共度一生的伴侣。

金恩熙还记得那个冬天,二十一岁的她坐在家里的小屋中。

两耳听着父亲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目光却停留在那张中介公司递来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岁,面容端正,嘴角微微上扬,是一种稳重的笑容。

照片背后写着简单的介绍:李伟德,上海人,经商,未婚,寻找能共度一生的伴侣。

"恩熙,你再考虑考虑吧。中介说李先生家境不错,能给你好生活。你爸的病…我们…"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和些许愧疚。

恩熙轻轻点头,没有回头,也知道母亲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妈。我答应。"她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张照片的边缘。

01

一个月后,她坐在前往上海的列车上,行李箱里装着母亲精心准备的几件衣服和一个装满家乡土特产的小包裹。

列车窗外,朝鲜的风景逐渐远去,而她的未来,正像一本未拆封的书,等待着她一页页翻开。

李伟德比照片上看起来要高一些,也瘦一些。

他在上海虹桥站等她,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当恩熙拖着行李箱走出出站口,他立刻认出了她,快步迎上前。

"你好,恩熙。"他用蹩脚的朝鲜语打招呼,语调有些生硬但诚恳,"欢迎来到上海。"

恩熙低头接过花束,感觉脸颊发烫。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道:"谢谢…李先生。"

"叫我伟德就好。"李伟德微笑着接过她的行李箱,"我们回家吧。"

家。这个词在恩熙心中激起一阵陌生的涟漪。

她跟随李伟德走向停车场,看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背影,想着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

但当她想起家里父亲日益恶化的病情和弟弟妹妹期待上学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李伟德的家是一套位于上海市中心的三居室公寓,装修简洁但温馨。

恩熙站在玄关,看着宽敞明亮的客厅,心中既是震撼又是不安。

"这是你的房间。"李伟德带她参观完公寓后,指着一间朝南的卧室说,"我睡隔壁。不用担心,在你准备好之前,我不会打扰你。"

恩熙惊讶地抬头看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来上海前,中介已经明确告诉她这是一桩婚姻,她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但李伟德的体贴出乎她的意料。

"谢谢。"她最终只能这样回答,低头掩饰自己复杂的情绪。

晚餐是李伟德亲自做的上海本帮菜。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一道酸甜可口的糖醋排骨。

恩熙小口品尝着这些陌生的味道,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

"好吃吗?"李伟德问,眼里带着期待。

"很好吃。"恩熙点点头,努力用中文表达,"我…我也会学做饭。"

"不急。"李伟德笑着说,"我们有很多时间。"

夜深人静时,恩熙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上海城市的喧嚣,思绪万千。

她想起了家乡的雪,想起了母亲的叮嘱,想起了今天李伟德眼中的善意。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这是她在上海的第一夜,也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适应新生活并不容易。恩熙最大的障碍是语言。

虽然她在朝鲜学过一些基础中文,但上海话和日常交流中的俚语俗语常常让她一头雾水。

每次出门购物或与邻居交谈,她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挫折感。

李伟德很有耐心,每天晚上都会抽出时间教她中文。

他为她买了学习教材和一本电子词典,鼓励她多看中国电视节目来练习听力。

"上海话很难学,你不用着急。"他常这样安慰她,"重要的是你愿意尝试。"

恩熙很感激他的理解。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中文进步很快,但她发现和李伟德之间的交流远不止语言这么简单。

文化差异无处不在。在朝鲜,恩熙习惯了节俭和克制;而在上海,李伟德的生活方式要奢侈得多。他经常带她去高级餐厅用餐,周末去购物中心买衣服和化妆品,这些在恩熙看来都是不必要的浪费。

"你应该为自己花钱。"

有一次,李伟德坚持要给她买一条价格不菲的连衣裙,恩熙却犹豫不决。

"太贵了。"她摇摇头,"我不需要这么多衣服。"

李伟德看着她,眼神复杂:

"恩熙,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不是客人。我希望你能享受生活,而不是总想着节省。"

恩熙低下头,没有回答,不知道如何向李伟德解释。

在她的世界里,每一分钱都关系到家人能否吃上一顿饱饭,能否给父亲买到药。

奢侈对她来说,是一种遥远而陌生的概念。

除了消费观念,两人对家庭的理解也存在差异。

李伟德是独子,父母早年去世,他习惯了独立自主的生活。而恩熙在朝鲜有一大家子人,父母、弟弟妹妹,甚至远房亲戚都紧密联系。

她常常惦记着家人,尤其是生病的父亲,但每次提起家乡,李伟德都会微微皱眉。

"你现在的家在这里。我知道你想念家人,但你也要向前看。"

恩熙没有反驳,但心里泛起一阵疼痛。

她知道李伟德担心什么——他怕她始终把朝鲜当作真正的家,怕她有一天会离开。但他不明白,那片土地上有她的根,那些亲人是她血脉相连的牵挂,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02

尽管如此,恩熙还是努力适应着上海的生活。

她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上海菜,开始在小区里结交朋友,偶尔还会和李伟德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在外滩散步。

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开始欣赏这座城市的魅力,也开始欣赏李伟德的陪伴。

李伟德是个善良的人。他从不提起恩熙的出身,也不在朋友面前强调她的朝鲜身份。

他尊重她的习惯和想法,即使不完全理解。

最重要的是,他从不把她当作一件"买来的商品",而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她的感受。

婚后第一年的中秋节,李伟德特意为恩熙准备了一份惊喜。

当她推开家门,看到桌上摆着几道朝鲜传统菜肴时,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我请了一位朝鲜厨师教我做的。"李伟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味道不太正宗。"

恩熙尝了一口泡菜汤,酸辣的味道让她瞬间想起了家乡的厨房和母亲忙碌的身影。

那一刻,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了李伟德,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李伟德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回抱住她。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窗外,上海的夜色渐渐笼罩了整座城市。

那一刻,恩熙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在这里找到一种归属感。

婚后第三年,变故发生了。

李伟德的公司遇到了资金周转问题。他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创始人,主要经营海外家电产品的进口业务。

由于国际形势变化和一笔大额货款的延期,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恩熙是从他紧锁的眉头和日渐消瘦的面庞中察觉到问题的。

那段时间,李伟德常常深夜才回家,有时甚至整夜不归,只在凌晨发消息说在公司处理事情。

"到底怎么了?"一天晚上,恩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很不对劲。"

李伟德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没什么,公司有些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是钱的问题吗?"恩熙直截了当地问。

李伟德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一笔大额货款被拖欠,导致我们无法按时支付供应商的货款。如果再找不到资金,公司可能要停业了。"

恩熙听了,二话不说回房间拿出自己的积蓄——这三年来李伟德给她的生活费和零花钱,她几乎都存了下来,准备有一天寄给家里。

"用这个吧。"她将存折递给李伟德,"有十几万。"

李伟德惊讶地看着她,然后摇摇头:"不行,这是你的钱。"

"我们是夫妻,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恩熙坚持道。

李伟德的眼睛湿润了。他接过存折,紧紧握住恩熙的手:"等公司渡过难关,我一定还你。"

"不用还。"恩熙轻声说,"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瞒着我。无论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

那天晚上,两人第一次真正敞开心扉。

李伟德告诉她公司的详细情况,恩熙也分享了自己这些年来的思念和纠结。

李伟德终于理解了恩熙为什么总是节省,也明白了她对家乡的牵挂不是对现在生活的不满。

"我一直担心你有一天会后悔嫁给我,会想回朝鲜去。"李伟德坦白道,"尤其是每次看你发呆,我就怕你在想家。"

恩熙摇摇头:"我当然会想家,但那不代表我想离开你。只是...我已经五年没回去了,有时候会担心家人。"

李伟德沉思片刻,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公司的事情解决后,我们一起回朝鲜看看你的家人,好吗?"

恩熙惊喜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真的可以吗?"

"当然。"李伟德点点头,"我应该去见见我的岳父岳母,正式向他们表示感谢。"

恩熙扑进李伟德怀里,这一刻,她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

03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计划发展。

虽然恩熙的积蓄暂时缓解了资金压力,但公司的问题比想象中严重。

几个月后,李伟德不得不出售了部分股份,公司规模大幅缩小。

这段时间,恩熙也没有闲着。

她在一家朝鲜餐厅找到了兼职工作,利用自己的语言优势帮助餐厅接待韩国和朝鲜客人。

她没有告诉李伟德,怕他的自尊心受伤,但她希望能为家庭多做些贡献。

直到有一天,李伟德意外在那家餐厅遇见了正在工作的恩熙。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站在餐厅门口,表情复杂地问道。

恩熙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我...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李伟德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觉得我连养家的能力都没有吗?"

"不是的!"恩熙急忙解释,"我只是想为家里多做些贡献,现在公司情况不好..."

"所以你认为我会破产?认为我无法给你提供稳定的生活?"李伟德的语气变得苦涩,"你是不是已经在为离开做准备了?"

恩熙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压力!"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餐厅其他客人的注目。

最终,恩熙含着泪水跟经理请了假,和李伟德一起离开了餐厅。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进门后,李伟德直接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恩熙站在客厅中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她想起朝鲜的家,想起母亲温暖的怀抱,想起那个简陋但充满爱的小屋。一股强烈的思乡之情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恩熙独自一人在阳台上坐到深夜。

上海的夜景灯火辉煌,但她感到自己仿佛是这座城市中的一个幽灵,不属于这里,也回不了故乡。

凌晨时分,李伟德终于走出书房,来到阳台。

他的眼睛红肿,显然也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不该那样说你。"

恩熙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李伟德在她身旁坐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我...我害怕失去你。每当看到你想家的样子,我就担心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今天看到你在餐厅工作,我以为你已经对我们的生活失去信心,准备独立了..."

恩熙转过身,直视李伟德的眼睛:

"你真的这么不信任我吗?五年了,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你还是觉得我随时会离开?"

李伟德沉默了。夜风吹拂着两人的脸庞,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想回家看看。"恩熙最终说道,"就一次,我需要见见我的家人。"

李伟德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他很快点了点头:

"好,等公司的事情稳定下来,我们一起回去。"

"不。"恩熙摇摇头,"我想自己去。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我们的关系。"

李伟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没有反对。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回乡的准备比恩熙想象中复杂。首先是签证和旅行证件的问题。

作为已经在中国定居多年的朝鲜公民,她需要更新自己的旅行证件,这个过程繁琐而漫长。

李伟德默默帮她处理了大部分手续,还联系了朝鲜的旅行社安排行程。

虽然两人之间的气氛仍然有些紧张,但李伟德的行动证明了他的诚意。

"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去程是下周三,回程是三周后。够时间吗?"

临行前一周,李伟德将机票和旅行安排交给恩熙。

恩熙接过文件,点点头:"足够了,谢谢。"

她注意到李伟德特意为她预留了回程机票,这个细节让她心中一暖。

至少,他还期待着她的归来。

"公司情况好些了吗?"恩熙问道,试图缓和气氛。

"还行。"李伟德勉强笑笑,"新的投资方已经入股,虽然我的股份减少了,但公司能继续运营。"

恩熙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五年来,他们建立的关系复杂而微妙,既有真情实感,也有未言明的顾虑和恐惧。她不知道这次分别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但她知道,自己需要回到起点,才能决定未来的方向。

04

出发前一晚,李伟德破天荒地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有上海菜,也有他学会的几道朝鲜菜。

"给你送行。"他说,"也算是我们的一个纪念日。"

恩熙这才想起,今天正是她来到上海的第五个年头。

五年前的这一天,她怀着忐忑和希望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而现在,她即将以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再次踏上旅程。

"五年了。"恩熙轻声说,"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李伟德点点头,为她倒了一杯酒,"五年前,我在站台等你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后悔吗?"恩熙突然问道。

李伟德摇摇头,目光坚定:"从来没有。你呢?"

恩熙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离开朝鲜,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更多时候,我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了你。"

李伟德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伸手覆盖在恩熙的手上:

"那就够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但我希望你知道,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恩熙感到眼眶湿润,她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有些感情,不需要言语就能传达。

第二天清晨,李伟德开车送恩熙去机场。

车内的气氛沉默而温和,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到了机场,李伟德帮恩熙办理登机手续,然后一直陪她到安检口。

"到了给我发消息。"他叮嘱道,"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恩熙点点头,突然有些不舍:"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李伟德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可能会用得上。"

恩熙接过信封,感觉有些沉。她正要打开看看,李伟德却阻止了她。

"先别看。"他说,"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打开。"

恩熙疑惑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将信封放进了背包。

"到时间了。"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李伟德深吸一口气,"路上小心。"

恩熙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踮起脚尖,在李伟德脸颊上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李伟德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恩熙已经转身走向安检口。

他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家,李伟德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突然意识到,他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恩熙这些年来的感受——思念一个远在他乡的人,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

经过将近十小时的飞行和转机,恩熙终于踏上了阔别五年的祖国土地。

一下飞机,熟悉的空气和景象就扑面而来。

机场比她记忆中的要现代化一些,但人们的面孔、服装和举止都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海关检查很顺利,当工作人员得知她是回乡探亲的朝鲜公民时,态度更是和蔼了许多。

"欢迎回家。"年轻的海关官员盖章时微笑着说。

这句简单的问候,让恩熙鼻子一酸。

出了机场,恩熙换了一些当地货币,然后坐上前往家乡小城的长途汽车。

车窗外,朝鲜的乡村风光一一掠过——广阔的农田、安静的村庄、远处起伏的山丘,还有那熟悉的天空,比上海的更加湛蓝清澈。

几个小时后,汽车终于驶入了她的家乡。

五年过去,这座小城变化不大,街道、建筑、甚至路边的小摊都似乎停留在她离开的那一天。

恩熙拖着行李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每一步都唤醒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拐过几条小巷,她终于来到了自己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前。

深吸一口气,她轻轻敲响了家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她的母亲。

五年的时光在她脸上刻下了更多皱纹,头发也几乎全白了。

看到恩熙,老人家先是愣住,随后眼泪夺眶而出。

"恩熙!我的孩子!"母亲颤抖着声音喊道,一把将女儿搂入怀中。

"妈…"恩熙也泣不成声,紧紧抱住日思夜想的母亲。

很快,家里的其他人也闻讯赶来。

恩熙的弟弟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妹妹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唯独父亲,恩熙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爸爸呢?"进屋后,恩熙忍不住问道。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母亲和弟妹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进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他。"

最终,母亲打破僵局说道,牵着恩熙的手往里屋走去。

可一踏进家门后,眼前的一幕令恩熙傻眼...

父亲躺在简陋的床上,身形消瘦得几乎认不出来,一旁放着各种药瓶和医疗器械。最令人心惊的是,父亲的右腿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裤管。

05

"爸…"恩熙冲到床前,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别哭,我的好女儿。"父亲虚弱地伸出手,抚摸着恩熙的头发,"你能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恩熙泣不成声,转向母亲:"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母亲叹了口气,眼中含泪:"去年冬天,你爸的糖尿病恶化,右脚感染坏死,不得不截肢。我们不想让你担心,所以…"

"不想让我担心?"恩熙几乎喊出声来,"他是我父亲!我有权知道!"

"恩熙,别怪你妈。"父亲轻声说,"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你在国外有了新生活,我们不想拖累你。"

恩熙无言以对,只能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感受着那皮包骨的手掌传来的温度。

晚饭时,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重。母亲做了恩熙最爱吃的几道家常菜,但她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她的心思全在父亲的病情上。

饭后,恩熙和母亲单独谈话,详细了解了父亲的情况。糖尿病并发症导致截肢,现在需要定期透析,但家里已经拿不出钱来继续治疗了。

"医生说,如果不做手术治疗,他最多只能再撑半年。"母亲低声说,"但手术费要两万人民币,我们根本凑不出来。"

恩熙心头一震:"两万?"

"是啊,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母亲苦笑道,"这些年我们靠你寄回来的钱勉强维持,但你爸的病一直是个无底洞…"

恩熙想起李伟德给她的信封,急忙从背包里取出来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人民币,大约有一万元,还有一张纸条:"以防不时之需,有事随时联系我。爱你的伟德。"

看着这些钱和纸条,恩熙的眼泪再次涌出。李伟德早就料到她可能会需要钱,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但即使这样,还是不够父亲的手术费。

"我会想办法的。"恩熙擦干眼泪,坚定地对母亲说,"爸爸一定会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恩熙白天陪伴父亲,晚上则和母亲商量父亲治疗的事。她决定联系李伟德,请求他再支援一些钱。

但当她拨通李伟德的电话时,信号却非常不稳定。

"伟德,我爸爸病得很重,需要做手术..."恩熙焦急地说道,但电话那端时断时续。

"什么?你父亲...需要钱吗?"李伟德的声音隐约传来,"我可以再给你...两万...不用担心..."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中断了。恩熙反复拨打,却再也接不通。

两万?李伟德是说要再给她两万吗?这正是父亲手术所需的金额。但他为什么要给这么多?是出于同情,还是别有用心?恩熙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和不安中。

与此同时,家人们得知李伟德可能会寄钱来,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丈夫真是个好人。"母亲感动地说,"这么慷慨地帮助我们。"

"是啊,姐姐嫁得真好。"妹妹也附和道,"在上海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要不你就留下来吧,照顾爸爸。"弟弟突然提议,"反正你丈夫那么有钱,不会在乎这点钱的。"

恩熙惊讶地看着家人:"什么意思?我当然要回上海,那是我的家,伟德是我的丈夫。"

"可是爸爸需要人照顾..."弟弟辩解道,"而且你丈夫有钱,可以经常寄钱回来,你何必再回去受苦?"

"受苦?"恩熙难以置信地看着弟弟,"你以为我在上海是受苦吗?"

"姐姐,别生气。"妹妹赶紧打圆场,"弟弟只是担心爸爸。不过说实话,你丈夫真的很大方,两万块说给就给,你回去是不是可以再多要些?"

恩熙感到一阵心寒。她突然意识到,在家人眼中,她嫁到上海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更是为了给家里带来经济支持。而李伟德,则被视为一个取之不尽的钱袋子。

这让她想起李伟德的担忧——他一直害怕她会有一天离开。现在看来,这种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如果她真的接受了李伟德的两万块钱,是否会让他更加确信她嫁给他只是为了钱?

但另一方面,父亲的病情刻不容缓。如果不尽快做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恩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和挣扎中。

06

连续几天,恩熙都在试图重新联系李伟德,但信号问题让通话总是断断续续。

她只能发短信说明情况,但不确定李伟德是否收到了完整信息。

在等待回音的日子里,恩熙每天陪伴在父亲床边,看着他日渐消瘦的面容,心如刀绞。

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尤其是每当谈到钱的问题时,弟弟和妹妹总是暗示她可以多向李伟德要些钱。

"姐姐,你在上海肯定过得很好吧?高楼大厦,漂亮衣服,还有那么多好吃的..."

有一天,妹妹坐在恩熙身边,憧憬地问道。

恩熙看着妹妹天真的面容,不知该如何回答。上海的生活确实丰富多彩,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就快乐。这些年来,她经历的孤独、挣扎和思乡之苦,又有谁能真正理解?

"生活各有各的不易。"她最终只是这样回答。

"可你丈夫那么有钱,还那么疼你。"妹妹继续说,"听妈妈说,他随随便便就答应给两万块钱,都不带犹豫的。"

恩熙皱了皱眉:"他不是很有钱,只是愿意帮助我们。而且那两万块是借给我们的,以后我会还给他。"

"还?"妹妹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们是夫妻啊,还什么还?再说了,他那么有钱,在乎这两万块吗?"

恩熙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妹妹解释夫妻之间的尊严和平等,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李伟德公司的困境。在家人眼中,她嫁到上海就意味着嫁入了富贵,而李伟德则成了取之不尽的资源。

这种认知差距让恩熙感到深深的无力和失落。

几天后,李伟德终于回了详细的信息。他表示已经安排银行转账两万元人民币到恩熙在朝鲜的临时账户上,钱应该很快就能到账。

"钱不是问题,你父亲的健康最重要。"信息的最后,他写道,"我只希望你别太担心,照顾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回来。"

看到这条信息,恩熙的眼泪夺眶而出。李伟德从未质疑她要钱的目的,也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只是简单地表达了对她和她家人的关心。这种无条件的支持让她感到既温暖又愧疚。

当天下午,银行通知恩熙钱已到账。她立即取出钱,和母亲一起去医院为父亲安排手术。

医生检查后表示,手术有一定风险,但如果成功,父亲的生活质量将大大改善,寿命也会延长。恩熙毫不犹豫地签了手术同意书,并支付了全部费用。

手术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恩熙寸步不离地守在父亲身边,帮他做术前准备,也和他聊起这些年在上海的生活。

"伟德是个好人。"父亲握着女儿的手说,"能遇到他,是你的福气。"

恩熙点点头:"是的,我很幸运。"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还是不开心?"父亲敏锐地问道,"是他对你不好吗?"

"不是的。"恩熙摇摇头,"他对我很好,只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也不再完全属于这里。我好像永远是个外人。"

父亲沉思片刻,然后轻声说:"人生就是不断选择的过程。每一个选择都会让我们失去一些东西,但也会让我们获得另一些东西。重要的是,你要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恩熙沉默不语。她知道父亲说得对,但要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间做出选择,谈何容易?

手术那天,恩熙和家人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五个小时后,医生终于出来,宣布手术成功。恩熙如释重负,泪水再次涌出。

父亲被转入重症监护室,需要观察48小时。这期间,恩熙一直守在医院,连续两天几乎没有合眼。

第三天,父亲终于转入普通病房,情况稳定。医生表示恢复情况良好,但需要至少两周的住院治疗。

看着父亲安静入睡的面容,恩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回程机票只剩一周了。如果按计划回上海,父亲还在住院;如果留下来陪父亲,就要失约李伟德。

这个抉择再次让她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07

晚上回到家,恩熙拨通了李伟德的电话。这次信号很好,她清晰地听到了丈夫焦急的声音。

"恩熙?你还好吗?手术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爸爸情况稳定。谢谢你的帮助,伟德。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这么说。"李伟德的声音温柔下来,"他是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这是我应该做的。"

恩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伟德,医生说爸爸需要住院两周,但我的回程机票是下周..."

电话那端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李伟德平静地说:"你想留下来陪他,对吗?"

"嗯。"恩熙轻声应道,心中忐忑不安。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李伟德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父亲需要你,你应该陪在他身边。"

"你不生气吗?"恩熙惊讶地问。

"我当然希望你早点回来。"李伟德坦白道,"但我更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感到为难。照顾好你父亲,等他好些了再回来。"

恩熙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李伟德的理解和包容超出了她的预期。

"伟德,关于那两万块钱..."她犹豫着开口。

"别担心钱的事。"李伟德打断她,"那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恩熙坚持道,"我知道公司情况不好,这笔钱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恩熙,听我说。"李伟德的声音变得严肃,"这笔钱不是借给你的,是我们共同的钱。你不需要还,也不需要感到愧疚。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支持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而是因为我爱你。"

恩熙愣住了。五年来,这是李伟德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达爱意。

"我也爱你。"她轻声回应,眼泪再次滑落,"我会尽快回家的。"

挂断电话后,恩熙长舒一口气,心中的迷雾似乎一扫而空。她突然明白,自己真正的家,已经不再是这个小城,而是上海那个有李伟德等待的地方。

父亲的恢复情况出乎意料地好。住院两周后,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恩熙重新订了机票,准备在确保父亲状况稳定后返回上海。

出院前一天,恩熙和父亲进行了一次长谈。

"爸爸,我后天就要回上海了。"恩熙坐在父亲床边,轻声说道。

父亲点点头:"我知道。你丈夫一定很想你。"

"嗯。"恩熙低下头,"我也很想他。"

"这次回来,你想通了吗?"父亲问道,眼神温和而睿智。

恩熙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我想我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那就好。"父亲微笑着握住女儿的手,"记住,家不一定是你出生的地方,而是你心安的地方。"

恩熙感动地看着父亲:"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也会邀请你们去上海。"

"好啊,等我这条腿好些了,一定去看看你在上海的家。"父亲笑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回家后,恩熙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程。弟弟和妹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姐姐,你真的要回去啊?"妹妹有些不舍地问。

恩熙点点头:"当然,那里是我的家,我的丈夫在等我。"

"你会再回来看我们吗?"妹妹追问道。

"当然会。"恩熙摸摸妹妹的头,"而且以后我会常常给你们打电话,有机会的话,也会邀请你们去上海玩。"

弟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他鼓起勇气说道:"姐姐,对不起。之前我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好像你嫁到上海就是为了钱...我不该那样想。"

恩熙惊讶地看着弟弟,没想到他会主动道歉。

"没关系。"她温和地说,"我理解你是担心爸爸。"

"不。"弟弟摇摇头,"我是自私了。看到李大哥这么关心我们,不计回报地帮助爸爸,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家人。他从未见过我们,却愿意付出这么多..."

恩熙微笑着拥抱了弟弟:"伟德是个好人。等你有机会去上海,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出发那天,全家人都来送恩熙。父亲坐在轮椅上,由弟弟推着,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照顾好自己。"母亲抱着女儿,反复叮嘱,"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妈,我不是小孩了。"恩熙笑着回应,"倒是你们,要按时吃药,定期去医院复查。"

临别时,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恩熙:"这是送给你和伟德的礼物。"

恩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朝鲜传统的婚戒。样式简朴,但做工精细。

"这是我和你妈结婚时的戒指。"父亲解释道,"现在传给你们,希望你们幸福美满。"

恩熙泪眼婆娑,小心翼翼地收好盒子:"谢谢爸爸,我会把它交给伟德的。"

08

坐上前往机场的汽车,恩熙透过窗户向家人挥手告别。

车子缓缓驶离,她的家人渐渐变成远处的小点,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恩熙靠在座椅上,心中充满了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飞机起飞后,恩熙望着窗外的云层,思绪万千。这次回乡之旅,让她重新审视了自己的选择,也让她更加珍视与李伟德建立的感情。

她终于明白,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种感觉。而她的家,是那个有李伟德等待的地方。

上海浦东机场,李伟德早早就到了。他提前一小时到达,不停地看表,生怕错过恩熙的航班。

当看到恩熙推着行李车从到达口出来时,李伟德激动地挥手,然后快步迎上去。

恩熙看到李伟德,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向他靠近。

两人在人群中相遇,紧紧拥抱在一起。

"欢迎回家。"李伟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恩熙靠在丈夫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和安心。

"我回来了。"她轻声回应,眼中含泪,却是幸福的泪水。

回家的路上,恩熙向李伟德详细讲述了父亲的手术和恢复情况,也讲了家人对他的感谢。

"爸爸还送了我们一个礼物。"恩熙从包里取出小盒子,递给李伟德,"这是他和妈妈的结婚戒指,现在传给我们了。"

李伟德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看着那对朴素的戒指,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真是珍贵的礼物。"他说,"我们应该好好保存。"

"不。"恩熙摇摇头,拿出其中一枚戒指,"我们应该戴上它们。这是我父母的祝福,也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李伟德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伸出手让恩熙为他戴上戒指。

"有点紧。"他笑着说,活动了一下手指。

"那就摘不下来了。"恩熙也笑了,"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李伟德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恩熙:"恩熙,老实说,我一直担心你不会回来。特别是当你要求延期回来的时候,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留在朝鲜?"恩熙接过话头,"我承认,我曾经有过犹豫。但当我看到你不计回报地帮助我父亲,当我听到你说爱我时,我就知道我属于哪里了。"

李伟德深吸一口气:"那两万块钱..."

"不是试探,我知道。"恩熙微笑着说,"那是你的爱和信任。我永远不会忘记。"

来源:团子游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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