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童节又到了,公园里处处是孩子们喧闹的身影,年轻父母们脸上浮出忙碌而幸福的笑容。我的眼睛却不由久久停留于那些闪着光芒的小小背影上,心头竟悄然浮起一种复杂的滋味来:那是一种深埋于心的熟悉与向往,又夹杂着一丝无法触摸的遥远。我们这些已远离童年的成人,甚至白发苍苍的
再回到童年——是我们的愿望
四川陈又兵
儿童节又到了,公园里处处是孩子们喧闹的身影,年轻父母们脸上浮出忙碌而幸福的笑容。我的眼睛却不由久久停留于那些闪着光芒的小小背影上,心头竟悄然浮起一种复杂的滋味来:那是一种深埋于心的熟悉与向往,又夹杂着一丝无法触摸的遥远。我们这些已远离童年的成人,甚至白发苍苍的老者,竟都怀着相似的心思:真想再回到童年啊!
童年岁月里,我们与草木万物亲近无间,浑然一体。那时节,槐树开花之时,满树缀满洁白细碎的花簇,缕缕淡香弥漫在空气里,仿佛弥漫开一片浅绿色薄雾。我们便如小雀儿般聚在树下,轻巧捡拾飘落的花瓣,捧在手中细嗅,又或塞进嘴里品味那微妙的清甜。邻家院墙内探出的石榴枝丫上结满青涩的小果子,我们亦不惧艰险,踮起脚尖,攀爬着摘取下来,只为了尝一口那酸涩中微带甜意的滋味。童年是感官的盛宴,即使糖精冰棍里掺了凉水,于我们而言,竟也赛过日后米其林三星的珍馐——那时舌尖上的天地,是后来味蕾再也无法踏足的原乡。
童年里的时光,又仿佛生着翅膀飞驰,每一刻都蕴藏着无限可能。老槐树下的光阴,似乎被我们玩耍的喧闹声拉得悠长;十分钟,在孩子的世界里竟如成人一小时那样富足。大人们眼中不过几个旋转的瞬间,于我们却可以演绎成一场翻天覆地的冒险。我们跳皮筋,踢毽子,捉迷藏,嬉闹中全不觉疲惫。时间之于我们,就仿佛那沙漏中缓缓流下的细沙,未曾有丝毫的急迫之感;而大人世界的钟表声,却如粘稠糖浆般缓慢滴落,沉重地凝固了他们的身影。
可时间却如流水般不可逆转。老槐树年轮一圈圈悄然增长,父亲乌黑头发间也终于染上了霜色。昔日玩伴们长大成人,纷纷各自奔忙,纵然节日偶聚,脸上也不免染了风霜,笑容里掺杂了生疏与世故。童年世界里的那把钥匙,竟在不知不觉间失落于时光的幽暗里了。
童年光阴,终究如飞鸟一去不复返。然则岁月虽长,童年却早已深深印刻在灵魂深处,成为永远无法褪去的印记。无论年岁如何流转,这颗心总在某处仍葆有童年的底色:它便是灵魂里最初的那片新雪,是生命启程时被天光镀亮的纯净胎记。
童年如新雪无痕,却成为灵魂深处最本真的胎记——纵使岁月在身体上刻下无数痕迹,那印记却始终在记忆深处鲜明如初,提醒我们:纵然行路漫漫,心中仍住着一个未曾改变的孩子,在时间之外天真地张望。
来源:钟燕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