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攒了两年钱想买辆摩托车,结果父亲说哥哥结婚要用这笔钱。那天他站在院子里叉着腰,说家里就指望我出钱。我攥着存折的手心全是汗,那是每天骑自行车跑五里路上下班省下来的。九十年代一万多元不是小数目,我连电扇都不敢买,夏天宿舍热得像蒸笼。
我攒了两年钱想买辆摩托车,结果父亲说哥哥结婚要用这笔钱。那天他站在院子里叉着腰,说家里就指望我出钱。我攥着存折的手心全是汗,那是每天骑自行车跑五里路上下班省下来的。九十年代一万多元不是小数目,我连电扇都不敢买,夏天宿舍热得像蒸笼。
父亲从小对哥哥特别好,给他买复习资料,接送他去县城中学。我只能穿哥哥的旧衣服,用他的旧课本。记得小学发烧四十度,父母带哥哥去县里参加数学竞赛,只留了半碗粥和退烧药给我。后来哥哥上师范学院,我高考落榜复读时,把婆婆给的百元生日钱和割麦子挣的钱全给了家里。
那天晚饭桌上,父亲摔了筷子说摩托车是摆阔气。母亲夹菜的手直抖,让我别和父亲对着干。我翻出那本旧日记,发现二十年来家里从没把我当回事。第二天我直接把存折撕了,借了三千块钱买了辆二手夏利。车是87年产的,掉漆的黄色车身,但引擎声听着踏实。
开回家时父亲脸色铁青,说我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订婚宴上哥哥埋怨我买车耽误他彩礼钱,村里人说我神气。可那天王大爷突发心梗,我开车送他去医院闯了两个红灯。后来他儿子说要是没车我爸就完了,我才明白这车不只是代步工具。
现在我用夏利跑运输,早出晚归给人拉货。李老板说我的车货不丢不碎,比其他人靠谱。有时候拉完货路过山坡,会想起小时候和哥哥放风筝。他总站在高处笑,让我在下面追风筝。现在他结婚了,家里人忙着热闹,没人注意我什么时候离开。
晚上开车回宿舍,收音机里放着《外面的世界》。镇上的灯像星星一样,我擦了擦车窗上的雾气。明天还要去县城拉两车种子,运费能多赚五十块。后视镜里,那辆掉漆的夏利在路灯下慢慢往前开,车轱辘碾过的地方,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来源:温柔情感湾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