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儿子接我去城里享福。
儿媳天天给我做大餐。
顿顿都是海鲜。
我却吃得心惊肉跳。
这天大的福气,我差点没接住。
直到回村我才发现,这背后竟藏着一个天大的“圈套”。
我叫甄淑芳,今年68岁了。老伴儿石建国前些年得急病走了,撇下我一个人守着乡下的老院子。儿子石磊在城里工作,娶了个城里媳妇,叫苏映巧,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石念祖,今年都上小学了。
孩子们孝顺,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回来,劝我去城里住。可我这把老骨头,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侍弄几分薄田,养几只鸡鸭,自在惯了。城里的高楼大厦,我看着就头晕,那车水马龙的,我更是心慌。
今年开春,我这腿脚的老毛病又犯了,下地干活的时候,膝盖疼得钻心。石磊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二话不说,开着车就从城里赶了回来,非要把我接到他那儿去住,说城里医疗条件好,也方便他跟映巧照顾我。
看着儿子眼里的血丝和不容置喙的坚定,我这心里头啊,又暖又酸。拗不过他,我只好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锁好院门,跟着他进了城。我寻思着,就当是去看看孙子,住上十天半个月就回来,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去,差点就让我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石磊家住在一个很高档的小区,楼下有花园,有池塘,干净得一尘不染。电梯一直升到18楼,门一开,一个香香软软的小炮弹就冲进了我怀里。
“奶奶!奶奶!我想死你啦!”
是我的宝贝孙子石念祖。我一把搂住他,心都快化了。
屋里迎出来的,是我的儿媳苏映巧。她穿着一身干净的家居服,头发挽在脑后,脸上带着笑,看着特别文静秀气。
“妈,您来啦,快进来坐,累了吧?”苏映巧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手里的布包,又麻利地给我找出一双新拖鞋。
这房子真大啊,三室两厅,亮堂堂的,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儿。我一个农村老婆子,站在这干干净净的客厅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生怕把我脚上的泥土带进来。
石磊看出了我的局促,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妈,这就是您自己家,别客气。您先歇会儿,看看电视,映巧去做饭了。”
我心里琢磨着,这城里媳妇,就是不一样,看着就透着一股子精明干练。我这一来,可别给人家添麻烦才好。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香味。我坐不住,想去搭把手,毕竟是长辈,哪有干坐着等儿媳伺候的道理。
我走到厨房门口,往里一瞧,嚯,好家伙!只见苏映巧正系着围裙,在流理台前忙活。那台子上,摆满了各种我见都没见过,只在电视里瞧见过的海鲜。大个儿的螃蟹,活蹦乱跳的虾,还有扇贝、生蚝……琳琅满目,跟个小海鲜市场似的。
“映巧啊,咋买这么多菜?这也太破费了。咱自家人,随便吃点家常便饭就行了。” 我心疼钱,忍不住开口。
苏映巧回头冲我一笑,那笑容特别好看,“妈,您难得来一次,我跟石磊早就商量好了,得让您好好尝尝城里的好东西。您身体不好,得多补补。这些海鲜有营养,您就放心吃。”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打鼓,这得花多少钱啊?孩子们挣钱也不容易。
晚饭摆上桌的时候,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清蒸大闸蟹、油焖大虾、蒜蓉粉丝蒸扇贝、芝士焗生蚝,还有一条叫不出名字的清蒸鱼,再配上两个爽口的素菜和一个鲜美的鱼头汤。满满当当一大桌子,比我们村里过年吃的都丰盛。
石念祖高兴得直拍手,“哇!妈妈今天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奶奶,您快吃这个大虾,可甜了!” 小家伙夹起一只最大的虾,颤颤巍巍地放进我碗里。
石磊也给我夹了一块鱼肉,“妈,快尝尝,这叫石斑鱼,对身体好。映巧特地托朋友从海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着呢!”
我看着这满桌子的“硬菜”,心里五味杂陈。感动是真感动,可这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我一个吃惯了粗茶淡饭的农村人,肠胃哪受得了这些?而且我心里还有个疙瘩,我的老毛病——痛风,最是见不得这些海鲜和浓汤。这事儿我没跟孩子们细说过,怕他们担心,只笼统地提过关节疼。
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鱼肉,确实鲜美。又剥开孙子给我的大虾,肉质紧实弹牙。可我这心里,总像是悬着一块石头,吃得不踏实。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我强撑着笑脸,每样都吃了一点,但更多的是在喝白开水。
苏映巧似乎看出了我的拘谨,不停地给我布菜。
“妈,您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不合胃口?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咸一点还是淡一点,明天我照着您的口味做。” 她的语气特别诚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满是期待。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好吃,特别好吃。就是……就是年纪大了,胃口小。”
这顿饭,我在一种既幸福又煎熬的情绪中吃完了。
我以为,这只是给我接风洗尘的第一顿大餐,下不为例。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天,苏映巧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场。中午的饭桌上,又是海鲜。这次是辣炒花蛤、白灼海螺、还有一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海鲜粥。
第三天,是椒盐皮皮虾、酱爆鱿鱼、鲍鱼炖鸡汤。
第四天,第五天……半个月过去了,我家的餐桌,简直就成了“海底总动员”。苏映巧像是着了魔一样,变着花样地给我做海鲜大餐,而且顿顿不重样。从几百块一斤的龙虾,到几十块一斤的蛤蜊,仿佛要把整个大海都搬到我面前。
小区的邻居们都羡慕得不得了。每天下午我在楼下花园里坐着晒太阳,总有几个老太太凑过来。
“甄大姐,你可真有福气啊!有这么个好儿媳,天天换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
“是啊是啊,我天天在业主群里看你儿媳妇晒的午餐照片,那叫一个丰盛!把我们都给馋坏了!”
我只能陪着笑脸,嘴上说着“是啊,孩子们孝顺”,心里却像打翻了的酱油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福气,太“重”了,我有点消受不起了。
首先是我的身体开始抗议了。不知道是不是海鲜吃多了,我的痛风毫无意外地发作了。先是脚趾关节,火烧火燎地疼,后来发展到脚踝、膝盖,肿得像个发面馒头,晚上疼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能咬着被子角偷偷地哼哼。
我不敢告诉孩子们。我怕他们知道了,会自责,会担心。更重要的是,我怕我一说,苏映巧会觉得我这个婆婆不识好歹,给她脸色看。她每天那么辛苦地为我忙活,我怎么能说出是她做的饭菜害我犯了病呢?这不成心往人家心口上捅刀子吗?
我只能每天趁他们上班、上学去了,自己偷偷地找之前从村里带来的止痛药吃。那药吃了犯困,白天我就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打盹。
苏映巧看见了,还以为我累了,特地给我买了个软和的靠枕。
“妈,您要是困了就在床上睡会儿,沙发上睡对颈椎不好。” 她说话总是那么温温柔柔的,让我心里更加愧疚。
其次,是我的心病。我越来越觉得,苏映巧这么做,有点不正常。哪有正常人家天天下馆子一样吃海鲜的?就算家里有矿,也经不起这么造啊!石磊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苏映巧自己也没上班,在家带孩子,家里开销肯定不小。
她这么不计成本地给我做饭,到底图什么呢?
我开始胡思乱想。难道……她是在故意“捧杀”我?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觉得欠了他们天大的人情,以后在家里就得看她的脸色行事?还是说,她其实心里烦我这个农村老婆子,故意做这些我吃不惯的“好东西”,让我知难而退,自己主动要求回乡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疯长。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城里人不都讲究个“面子工程”吗?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有一次,半夜我疼得实在睡不着,就披着衣服起来喝水。路过他们卧室门口,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我隐约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是石磊的声音,压得很低:“映巧,这个月开销有点大啊……给妈买那些东西,是不是太贵了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屏住了呼吸。
然后,我听到了苏映巧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疲惫:“贵也得买啊!只要能让妈身体好,花多少钱都值!你别心疼钱,我还有点私房钱,够的。”
“唉,辛苦你了。”石磊叹了口气。
我听完这段对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果然,他们是在为我花的钱发愁!苏映巧嘴上说着“值得”,心里指不定多心疼呢!还说什么用她的“私房钱”,这不是明摆着在跟石磊邀功,说她这个媳妇当得多好,多委屈吗?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个闯入了他们平静生活的不速之客,一个巨大的累赘。
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赶紧捂住嘴,蹑手蹑脚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我越想越难受。老伴儿啊,你要是还在,该多好啊。我也不用在这儿看人脸色,受这份“活罪”了。
从那天起,我心里的疙瘩就彻底解不开了。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苏映巧。我发现她每天除了做饭,还经常对着电脑查资料,桌上放着一堆我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好像是什么保健品。每次我吃完饭,她都会端来一杯温水,还有一个小药盒,里面装着几粒颜色各异的药丸。
“妈,这是我给您买的复合维生素和钙片,医生说您这个年纪,得补补。” 她总是这么解释。
我心里却犯嘀咕:这真是维生素吗?不会是什么“聪明药”,让我吃了犯糊涂,好任由他们摆布吧?我越想越害怕,每次她把药递过来,我都假装喝水,然后趁她不注意,把药丸藏在手心里,等她走了再扔进马桶冲掉。
我还发现,她每天都让我喝一种味道怪怪的汤,说是用什么深海鱼骨熬的,对骨骼好。那汤腥味很重,我实在喝不惯,但每次都在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下去。
就这样,我在城里住了快一个月。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折磨,让我度日如年。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人也肉眼可见地憔E悴了下去。
石磊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妈,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住得不习惯?我看您最近都没什么精神。”
我摇摇头,强撑着说:“没有,就是有点想家了。村里的鸡啊鸭啊,没人喂,我不放心。”
这当然是借口。我归心似箭,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彻底崩溃,会忍不住跟他们撕破脸。我不想让儿子为难。
我坚决要走,谁劝都没用。
临走那天,苏映巧的眼圈红红的,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东西。她给我买的新衣服、新鞋子,还有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把我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其中,就有好几盒我偷偷扔掉的那种“维生素”。
石磊开车送我到村口,还想往里送,被我拦住了。
“就到这儿吧,路不好走。你赶紧回去上班,别耽误了工作。” 我故作轻松地挥挥手,没敢回头,怕眼泪掉下来。
回到熟悉的、空无一人的老院子,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仿佛要把这一个月积攒的所有委屈和心酸都哭尽。
哭完了,日子还得过。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村里的老中医,李济民医生。我的脚实在是疼得走不了路了。
李医生给我把了脉,又仔细看了看我红肿的脚踝,眉头皱得紧紧的。
“你这是典型的痛风急性发作啊!甄大娘,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我叹了口气,把在儿子家天天吃海鲜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李医生一拍桌子,“你这体质,本来就尿酸高,还敢这么玩命地吃海셔鲜喝浓汤?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你儿子儿媳妇怎么当的,这么没常识!”
听着李医生的话,我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吧,连医生都这么说。他们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把我这个老太婆折腾走。
李医生一边骂骂咧咧地给我开忌口的单子,一边又习惯性地拿出血压计,说给我量个血压。
“来,甄大娘,伸胳膊。你这血压血脂一直偏高,得时刻注意着。”
我顺从地伸出胳膊。滴滴声响后,李医生“咦”了一声,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又凑近了看那个数值。
“奇怪了……” 他喃喃自语。
“怎么了,李医生?是不是血压又高了?” 我心里一紧。
“不,恰恰相反!”李医生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甄大娘,你这血压降下来了啊!不高不低,好得很!还有,我上个月不是建议你去镇上抽血化验吗?你这血脂指标……比半年前那次检查,降了一大截啊!简直跟年轻人的数据差不多了!这……这不科学啊!你最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灵丹妙药?我哪有什么灵丹妙药?我天天吃的都是让我痛不欲生的海鲜啊!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苏映巧给我塞回来的那个行李箱里,翻出那几盒被我当成“祸害”的“维生素”。
“李医生,您帮我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我把药盒递了过去。那上面都是些我看不懂的外国字。
李医生接过去,戴上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辨认。他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变成了一种深深的震撼和敬佩。
他抬起头,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甄大娘啊甄大娘**……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这儿子儿媳,不是没常识,是太有心了啊!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维生素,这是从挪威进口的顶级深海鱼油!专门降血脂、软化血管、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这东西,贵得很啊!一盒就得好几百,一般人轻易都舍不得吃!”**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你说啥?这……这是鱼油?”
“是啊!”李医生指着药盒上的小字,激动地说,“你看这上面写的,高纯度Omega-3!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你老伴儿当年不就是脑梗走的吗?你儿子儿媳这是怕你重蹈覆辙,在给你‘治未病’啊!他们这是在救你的命啊!”
救我的命……
我的手开始发抖,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那……那海鲜呢?吃海鲜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
李医生叹了口气,“唉,我估计啊,他们是听说了深海鱼对心血管好,就想给你食补。很多深海鱼类,比如三文鱼、金枪鱼、石斑鱼这些,都富含这种Omega-3。他们给你吃这些海鲜,肯定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只是……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你有痛风这个老毛病,不懂得这些海鲜嘌呤高,反而诱发了你的痛风。这……这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又或者说,是爱得太深,考虑得不周全啊!”
爱得太深……考虑得不周全……
那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我想起了苏映巧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她不是在炫耀,她是在为我的健康费尽心思。
我想起了她每晚端来的那碗腥味很重的鱼骨汤,那不是折磨,那是她听信了“吃骨补骨”的说法,想让我的腿脚好起来。
我想起了她对着电脑查资料的专注模样,她不是在玩,她是在研究哪种营养品对我最好。
我想起了她和石磊在卧室里的那段对话——“只要能让妈身体好,花多少钱都值!” 这句话不是抱怨,是她发自内心的承诺!
她给我下的这个“圈套”,不是为了赶我走,不是为了算计我,而是用一种笨拙的、执着的、不计成本的方式,想让我健健康康地活着!
她知道我老伴儿是怎么走的,她害怕,她害怕我也会突然有一天就倒下,所以她用尽了她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来保护我。她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来为我的健康投资。
而我呢?我这个糊涂的老太婆!我把她所有的好意,都当成了驴肝肺!我误解她,我猜忌她,我偷偷地把她为我精心挑选的“救命药”扔进马桶!我还因为自己隐瞒病情而导致的痛风,在心里给她判了“死刑”!
我的天哪!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这一次,不是委屈的泪,不是心酸的泪,而是悔恨和感动的泪。
我的心,疼得比痛风发作时还要厉害一万倍。
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电话接通了,是石磊。
“妈,您到家了吧?怎么了?”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握着电话,泣不成声。
电话那头,石磊慌了,“妈!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出什么事了?”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苏映批巧焦急的声音:“怎么了老公?妈怎么哭了?”
我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电话哭喊出来:“孩子……我的好孩子……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映巧啊……”
那天下午,石磊和苏映巧就开着车,火急火燎地从城里赶了回来。
车一停稳,苏映巧就从副驾驶冲了下来,跑到我面前。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跟我们说啊!”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老泪纵横。
“好孩子……傻孩子啊……是妈不好……是妈错怪你了……” 我哽咽着,把李医生的话,把我的那些糊涂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苏映巧听完,先是愣住了,随即眼泪也掉了下来。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反而一把抱住了我,哭着说:
“妈……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没想周全,不知道您有痛风,还一个劲儿地给您吃海鲜。我不懂医,就在网上瞎查,差点害了您……妈,您打我吧,您骂我吧,是我太自作主张了……”
我们婆媳俩,就在这小小的农家院里,抱着彼此,哭成了一团。阳光透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又慈悲。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疙瘩,所有的误会,都烟消云散了。我感受到的,只有这个与我并无血缘关系的儿媳妇,那颗滚烫的、金子般的真心。
是啊,家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算计和心机。有的,只是因为爱得太深,而不知如何表达的笨拙。我们常常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对方,却忘了停下来,好好地听一听,问一问。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回乡下常住。我跟着孩子们回了城里,但我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了。苏映巧会拉着我一起去逛菜市场,耐心地问我:“妈,您今天想吃点什么?这个菜对您的身体好不好?”
我会把李医生开的饮食单子给她看,告诉她什么能吃,什么要少吃。我们一起研究菜谱,厨房里常常充满了我们俩的欢声笑语。她做的饭菜,不再是昂贵的海鲜,而是搭配得当、清淡可口的家常菜。可我吃在嘴里,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甜,都要香。
那几盒被我“冤枉”了的鱼油,我每天都按时吃。每一次吞下那小小的药丸,我心里都充满了感恩。我知道,我咽下去的,不仅仅是鱼油,更是儿媳妇对我沉甸甸的爱和守护。
如今,我的身体硬朗得很,痛风再也没犯过,血压血脂也一直很平稳。我常常抱着我的小孙子石念祖,给他讲这个“海鲜圈套”的故事。
我会告诉他:“孩子,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钱,不是美食,而是一颗真心。你妈妈,就给了奶奶一颗最宝贵的真心。”
这个故事,我讲给你们听,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想用我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我们心里想的,也可能只是误会。
屏幕前的老朋友们,我想问问你们:
在您的生活中,是否也曾因为“爱你在心口难开”,而与自己的儿女产生过深深的误会呢?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你们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来源:杨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