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此刻我正蹲在林妍家豪华公寓的储物间里，透过门缝看着我的丈夫宋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那个女人隆起的肚皮上。

……

我叫刘翠花，今年三十二岁，是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农村女人。

此刻我正蹲在林妍家豪华公寓的储物间里，透过门缝看着我的丈夫宋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那个女人隆起的肚皮上。

"宝宝今天踢我了吗？爸爸来看你了。"宋杰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化开的蜜糖，那是我十年婚姻里从未听过的语调。

储物间里的灰尘呛得我想咳嗽，但我死死咬住手背不敢发出声音。

三个月前，宋杰说给我介绍个好工作，给他大学同学当住家保姆。现在想来，他眼里的那抹心虚早该让我警觉。

"你轻点，别压着孩子。"林妍娇嗔着推开宋杰的脑袋，丝绸睡衣的领口滑落，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吻痕。

我胃里一阵翻涌，想起昨晚宋杰脖子上同样的红印，他说是蚊子咬的。

宋杰突然抬头："翠花今天几点下班？"

"不是说好六点吗？你那个乡下老婆倒是勤快，地板擦得能照人影。"林妍撇撇嘴，涂着丹蔻的手指绕着宋杰的领带，"要不是看她便宜，谁愿意用这种土包子。"

我低头看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指甲缝里还留着今天刷马桶时沾上的污渍。

这双手给林妍手洗过真丝内衣，为她熬过保胎中药，现在正攥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手机，录下这对狗男女的每一句话。

"妈今天又念叨要抱孙子。"宋杰叹气，"要是知道这不是我们宋家的种..."

林妍突然变了脸色："宋杰你什么意思？当初是你说不在乎！"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杰慌忙搂住她，"我就是担心妈那边..."

"担心就离婚啊！你答应过等孩子生下来就娶我的！"林妍抓起抱枕砸向宋杰，眼泪说来就来，"我为了你连王总那边都断了，你现在嫌弃我？"

我浑身一震。

王总？那个每周都来送燕窝的秃顶男人？原来林妍肚子里连宋杰的孩子都不是。

储物间的灰尘突然钻进鼻腔，我拼命压抑的咳嗽还是漏出一声。

"什么声音？"林妍警觉地望向储物间。

我急忙按下手机停止键，抓起旁边的抹布推门而出。"林小姐，我...我来拿清洁剂。"我低着头，感觉宋杰的视线像刀子般刮过我的后背。

"你怎么在家？"宋杰声音都变了调。

"地、地漏堵了，我回来通..."我死死攥着抹布，看着水珠滴在大理石地面上。那是我额头渗出的冷汗。

林妍突然笑了："正好，翠花你去把我卧室的床单换了。"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凌乱的King size大床，"昨晚喝多吐脏了。"

我机械地点头，经过宋杰身边时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这味道我在他外套上闻到过三次，每次他都说是同事聚餐沾上的。

"愣着干嘛？"林妍抬高声音，"农村人就是木。"

走进卧室，我盯着床单上可疑的污渍，耳边响起女儿小雨的话："妈妈，爸爸为什么总去那个阿姨家？他说是去修电脑，可我们家的电脑坏了他都不修..."

"翠花。"宋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我继续铺着新床单，手指在发抖："为什么？"

"林妍她...表妹要来照顾她。"宋杰走近，往我兜里塞了卷钱，"这月工资多给你两千，别跟妈说。"

我摸到钞票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昨晚他就是用这双手抱过林妍吧？我突然想起结婚第一年，他带我吃西餐时也是这样偷偷往我包里塞钱，因为婆婆嫌我刀叉用得难看。

"宋杰。"我抬头直视他，"小雨下周期中考，你能参加家长会吗？"

他明显愣住，眼神飘向客厅："看情况吧，最近项目忙..."

林妍在客厅喊他，宋杰如蒙大赦般转身就走。我迅速拍下床单照片，又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出用过的避孕套包装——宋杰从来不用这个牌子的。

回家的公交车上，我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城市真大啊，大得能装下无数个秘密。就像我藏在保姆房抽屉里的摄像头，已经默默记录了三十七天。

"妈！"小雨扑进我怀里，小鼻子皱了皱，"你身上有消毒水味道。"

我亲了亲女儿的发顶："今天打扫卫生了。作业写完了吗？"

"早写完啦！"小雨拉着我往厨房走，"奶奶说晚上吃剩菜，我给你留了鸡腿！"

餐桌上果然摆着半盘冷掉的卤鸡腿，旁边是婆婆的佛经。自从我生不出儿子，婆婆就开始吃斋念佛，说这是前世造的孽。

"你爸呢？"婆婆从佛堂出来，眼睛盯着我的肚子，"又加班？"

我嗯了一声，把鸡腿夹到小雨碗里。婆婆突然摔了筷子："天天就知道吃！你爸辛苦赚钱，你妈当保姆补贴家用，你还挑食？"

小雨吓得一哆嗦，鸡腿掉在地上。我赶紧捡起来："妈，小雨没挑食..."

"闭嘴！"婆婆指着我鼻子，"不下蛋的母鸡！小杰大学同学哪个不是儿女双全？就你生个丫头片子还当宝！"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茧子里。十年前相亲时，婆婆还夸我屁股大好生养，现在倒成了我的罪过。

深夜，我躲在卫生间看监控录像。画面里宋杰正给林妍揉脚，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医生说可能是男孩。"林妍吃着宋杰喂的葡萄，"你什么时候离婚？"

宋杰叹气："再等等，现在离要分财产..."

"我不管！"林妍踹开他，"王总说了，只要我生下儿子就给我买房。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

"宝贝别生气。"宋杰急忙抱住她，"我已经在转移存款了，等把股票卖了..."

我死死咬住毛巾不让自己哭出声。这就是我伺候了十年的丈夫，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谋划怎么让我净身出户。

第二天送小雨上学后，我去了律师事务所。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律师听完我的讲述，推来一份清单："要离婚的话，这些证据越多越好。"

"我...我识字少。"我窘迫地攥着衣角。律师惊讶的表情让我想起第一次去宋杰公司送饭时，前台小姐看我的眼神。

"没关系。"律师放缓语速，"我可以帮您找私家侦探。"

我摇头："我有录像。"掏出手机时，我看到自己龟裂的指尖在昂贵的实木桌上留下淡淡油渍。

回家路上，我在五金店买了把最贵的锁。婆婆去跳广场舞时，我把卧室门锁换了，所有存折和结婚证都藏进小雨的毛绒玩具里。

晚上宋杰破天荒早回家，手里拎着给小雨的蛋糕。女儿惊喜的表情让我心酸——她已经三个月没收到爸爸的礼物了。

"翠花。"宋杰关上卧室门，"我想把老房子过户给妈。"

我正叠衣服的手一顿。那套学区房是我娘家凑钱买的，写的是我俩名字。

"为什么？"

"妈年纪大了..."宋杰眼神闪烁，"再说小雨用不上学区，她成绩那么差..."

我猛地站起来："小雨年级前十！"

"行了！"宋杰突然发火，"女孩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嫁人！"

我看着他狰狞的脸，突然想起领证那天，他在民政局门口说："翠花，等咱们有了女儿，一定让她读最好的学校。"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直接问道。

宋杰脸色剧变："你胡说什么！"

"林妍的孩子是你的吗？"我步步紧逼，"还是那个王总的？"

他扬手给了我一耳光。我撞在衣柜上，嘴里泛起血腥味。这巴掌打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

"贱人！你敢调查我？"宋杰揪住我头发，"要不是看你能干活，早休了你这个文盲！林妍才是我的爱人，她怀的当然是我的种！"

我笑了，吐出血沫："真可惜，监控显示她上周还跟王总上床呢。"

宋杰僵住了。我趁机挣脱，从枕头下掏出打印好的开房记录——这是我在林妍垃圾桶里翻到的酒店收据。

"离婚。"我擦掉嘴角的血，"房子存款归我，小雨归我。否则这些照片会出现在你公司群里。"

宋杰脸色铁青地翻看照片，突然手机响了。林妍的尖叫从听筒里传出："宋杰！有人打我！孩子...我们的孩子..."

医院走廊上，我目睹了人生最滑稽的一幕。宋杰抱着浑身是血的林妍痛哭流涕，而三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正被警察带走。

"小三就该打！"为首的女人甩着爱马仕包，"敢勾引我老公，活该流产！"

原来林妍不止一个金主。

她今天去找王总要钱，被正室带人堵在了美容院。我站在急诊室角落，看着宋杰跪求医生保住"他的孩子"，心想命运有时比电视剧还精彩。

一周后，我拿着离婚协议坐在咖啡厅。宋杰胡子拉碴地出现，身上还有酒气。

"都是你咒的！"他红着眼瞪我，"要不是你..."

"签字吧。"我推过去钢笔，"趁我还没改主意要全部财产。"

宋杰突然软下来："翠花，我错了。林妍那个贱人骗了我，她..."

"她跟王总睡了十八次。"我翻开私家侦探的报告，"哦，还有李总张总。"这些花了我半年工资的报告上，详细记录着林妍的每一次开房。

宋杰签字的笔几乎戳破纸张。看着他颓废的背影，我想起女律师的话："刘女士，其实您很聪明。"

是啊，农村出来的女人怎么了？我们只是把精明藏在了憨厚后面。

就像我假装不知道宋杰出轨，只为收集更多证据；就像我每天给林妍熬的安胎药里，其实加了让她长痘的药材——这是村里婆婆教的，说这样男人就会嫌弃。

带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小雨在门口等我。女儿扑进我怀里："妈，我们自由了！"

我亲了亲她柔软的头发。是啊，自由了。从今天起，刘翠花不再是宋家的免费保姆，不再是婆婆口中的"不下蛋的母鸡"，我要做自己的主人。

离婚后的第三个月。

我在收到了以前朋友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宋杰被林妍揪着领带拽出写字楼，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宋杰你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分手？现在嫌我脏了？"林妍把孕检单甩在他脸上，"这次的孩子就是你的！你敢不认账？"

我放大视频，看见宋杰脸上沾着口红印——显然是被当众扇耳光的痕迹。他狼狈地躲避镜头的样子，与当年在村里衣锦还乡的得意模样判若两人。

"妈！快看班级群！"小雨举着手机冲进厨房。家长群里炸开了锅，有人转发宋杰公司发布的违纪开除公告，配文是"某高管因私生活混乱被辞退"。

我关掉火，把炒好的青菜装盘。自从搬出来，小雨胃口明显好了，脸蛋都圆润了些。

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婆婆"两个字让我手指一顿。这三个月她打了二十七通电话，我从没接过。

"翠花啊..."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妈…想小雨了..."

我看着正在背英语单词的女儿，开了免提："小雨在忙学习。"

"那个...小杰他知道错了..."婆婆的哭腔假得可笑，"林妍那个狐狸精天天去小杰公司闹，害小杰…她还来家里闹，把存折都偷走了..."

小雨突然抢过手机："奶奶，我和妈妈要吃饭了。"说完利落地挂断，冲我眨眨眼，"老师说要远离负能量。"

第二天送小雨上学时，我在校门口遇见了宋杰。他胡子拉碴地蹲在墙角，看见我们立刻冲过来。

"小雨！爸爸给你买了新书包！"他举起印着卡通图案的奢侈品包包，商标都没拆。小雨却躲到我身后，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孩子怕生。"

我挡在中间。宋杰身上浓重的烟酒味让我皱眉——曾经最讲究体面的他，现在衬衫领子都泛黄了。

"翠花..."他声音发抖，"我能不能原谅我..."

他正说着，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我们循声望去，只见林妍正被抬上担架，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

"她...她假装割腕..."宋杰踉跄着后退，"翠花，其实我一直爱的是..."

"如果你在出现我和女儿面前，我就报警。"

我冷冷说了一句，牵着小雨转身就走了。

留下宋杰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妈妈快看！"小雨突然指着天空，"彩虹！"

我仰头望去。雨后的阳光穿透云层，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七色光晕。

是啊，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的。

后来听说，宋杰卖了房子，婆婆不得不搬回县城老宅。

而我和小雨的煎饼摊开张那天，来了不少穿职业装的顾客——都是女律师介绍的女白领。

小雨腼腆地笑着，麻利地装好煎饼。阳光下，她马尾辫上的蝴蝶结闪闪发亮，那是用我第一个月摆摊赚的钱买的。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