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话说“纸包不住火”，可这薄薄一张纸偏偏包住了整个人类文明史。蔡伦改进造纸术的故事咱们耳熟能详，可您知道这雪白的纸片是怎么翻山越岭传到西域、又怎么漂洋过海到了欧洲的吗？这事儿说来比《西游记》还玄乎，光是怛罗斯战役里被俘的唐朝工匠，就能扯出七十二般变化。

老话说“纸包不住火”，可这薄薄一张纸偏偏包住了整个人类文明史。蔡伦改进造纸术的故事咱们耳熟能详，可您知道这雪白的纸片是怎么翻山越岭传到西域、又怎么漂洋过海到了欧洲的吗？这事儿说来比《西游记》还玄乎，光是怛罗斯战役里被俘的唐朝工匠，就能扯出七十二般变化。

蔡伦

当年长安城里纸坊日夜赶工，西域商人看得眼珠子发绿。有个波斯胡商在酒肆吹牛：“咱们那儿写字都用羊皮，宰二十头羊才够抄本《论语》。”说着掏出块皱巴巴的树皮纸，惹得众人哄笑。这话倒不假，玄奘法师取经那会儿，印度人还在贝叶上抄经，欧洲修道院抄本圣经得用三百张羊皮。可大唐的纸坊门禁森严，官兵把守得铁桶一般，这些红头发蓝眼睛的商人转悠三年愣是没摸着门道。

转折点出在天宝十年（751年）。高仙芝带着唐军在怛罗斯跟大食人干仗，这一仗打得昏天黑地，战报上说俘虏了两万唐军。野史里却藏着猫腻——阿拉伯史官伊本·艾西尔偷偷记了笔：“俘虏里有几个会造纸的匠人，大食王赏了他们每人十个女奴。”这事儿《旧唐书》半字不提，可撒马尔罕城第二年就冒出了造纸坊，你说巧不巧？后来阿拉伯商人把这手艺当传家宝，沿着丝绸之路往西传，像撒芝麻盐似的，开罗、摩洛哥、西班牙，每个驿站都留下纸屑。

要说海路这边更是一出好戏。日本和尚圆仁在《入唐求法巡礼行记》里写，会昌五年（845年）灭佛时，他偷藏了造纸模具在袈裟里。可朝鲜《三国遗事》另有个版本：新罗使者装疯卖傻，把纸浆当麦粥喝进肚子，回国后“呕”出了造纸秘方。这些野史听着荒唐，倒也说中要害——当年各国为了搞到造纸术，真是什么歪招都使遍了。

最逗的是欧洲人。马可·波罗游记里吹牛说见过“会吃桑树的怪物”，其实说的就是中国造纸用的楮树皮。这威尼斯商人没搞明白造纸流程，回去跟家乡人比划：“中国人把树皮喂给大虫子，虫子拉出来的丝就能造纸。”害得欧洲学者研究了半辈子昆虫粪便。直到1150年，阿拉伯人占领西班牙建了造纸厂，欧洲人才算摸着门道。可教会老爷们死活不信纸这玩意，非说“羊皮纸才配写圣经”，闹腾了两百年才认输。

马可·波罗

不过要说最离奇的，还得数敦煌藏经洞里的发现。法国汉学家伯希和偷运走的经卷里，夹着张粟特文写的“造纸配方”，配料表上赫然写着"杨树皮三斤，石灰水两斗，春捣千杵"。可配方末尾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学者们吵了三十年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古人开玩笑，还是秘方里真得招魂请鬼？

敦煌

您别以为这些传说都是瞎编。新疆阿斯塔那古墓出土过高昌时期的“作纸坊”文书，上面记着“匠头王二狗私授技法予胡商，杖八十”。吐鲁番文书里还有位于阗国王求购“汉纸三百张”的国书，可见当时西域诸国对造纸术的渴望。更绝的是在梵蒂冈档案馆里，藏着1295年热那亚商人写给教廷的信：“东方有秘术，能化破布为白雪，价比黄金。”

梵提冈档案馆

这造纸术外传的路子，陆上走西域，海上过交趾，甚至可能从云南插进印度。明代谢肇淛在《五杂俎》里爆料：“滇南缅人以构皮造纸，其法类中华，盖武侯南征所遗也。”要按这个说法，诸葛亮七擒孟获时还兼职搞技术扶贫了。虽说正史无载，但印度13世纪突然出现的手工纸坊，倒跟这个时间段对得上榫头。

传了千年，如今各国造纸术倒成了“地方特产”：日本的和纸能存千年，朝鲜的楮纸薄如蝉翼，阿拉伯的棉纸透着金粉，威尼斯人往纸浆里掺破渔网。2014年，大英图书馆用光谱仪分析各国古纸，发现12世纪英格兰某修道院的纸张里竟检出了长江流域特有的青檀纤维，这发现把专家们都整懵了——难不成中世纪的英国和尚偷偷下过江南？

说到底，这造纸术就像长了翅膀，关防再严也拦不住。当年看守纸坊的卫兵怕是想不到，他们严防死守的“国家机密”，早被商人缝在驼绒毯里、被和尚卷在经幡中、被俘虏刻在木板上，悄没声儿地传遍了世界。如今回看这段公案，倒应了那句老话——文明如水，终究要流向干渴的土地。

来源：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