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新搬来的年轻人嫌我吵,天天找茬,直到在医院病房再次见到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5-26 14:30 3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 尚宛静,今年68岁了。

我老了,也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楼下那小伙,恨不得我踮着脚走路。

我挪一下椅子,他都恨不得捅穿天花板。

可谁能想到,几个月后,在医院病房里,救他一命的,竟然是我这个“噪音制造者”。

更没想到,这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叫 尚宛静,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休老教师。老伴 陆建辉 走了五年,孩子们都在外地打拼,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守着这满屋子的回忆和挥之不去的孤单。

我住的这栋楼,是单位分的家属楼,有些年头了。楼板薄,隔音差,这是老房子的通病。住了几十年,邻里之间都熟悉了,谁家晚上咳嗽一声,第二天碰见都会关切地问一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对彼此的生活噪音,也多了一份包容。

我生活极其规律,甚至有些刻板。早上五点半准时醒,不敢赖床,怕骨头都睡懒了。醒来后,先去阳台给我的那些花花草草浇水,然后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六点钟,开始准备我的早饭,一碗小米粥,一个水煮蛋,有时候会拍一根黄瓜。我知道楼 板不隔音,所以切菜的时候,都会在砧板下垫一块厚毛巾,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

吃完早饭,我会沿着小区花园慢慢走上两圈,和同样早起的老邻居们聊聊天。回家后,看看报纸,或者打开电视看看新闻。中午就简单对付一口,下午睡个午觉。晚上,是我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光。电视里的热闹,反衬出屋子里的冷清。有时候,我会拿出老伴 陆建辉 的相册,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看着他年轻时英俊的模样,想着他以前总笑话我做事情磨磨蹭蹭,眼泪就不知不觉掉下来。

我以为,我的晚年生活就会这样,在无尽的思念和平淡的琐碎中,一天天过去。直到楼下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那是个春天,楼下叮叮当当响了好几天,我知道是住了二十多年的老邻居把房子卖了,搬去和儿子住了。新邻居搬来的那天,我从窗户往下看了一眼,是个挺高挺瘦的年轻人,戴着个棒球帽,一个人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看起来有些吃力。我想着,年轻人一个人不容易,要不要下去搭把手,又怕人家嫌我老婆子碍事。

就是这个年轻人,成了我晚年生活里最大的“劫数”。

他搬来的第三天,我家的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正是那个年轻人。他摘了帽子,露出一张清秀但略带疲惫的脸,头发有些乱,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阿姨,您好。” 他的声音还算客气,但眼神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你好你好,是新搬来的吧?快请进。” 我热情地招呼他。

“不进去了阿姨,” 他摆了摆手,直接切入主题,“我是想跟您说个事儿,您家里的声音,能不能稍微小一点?特别是早上。”

我愣住了。声音?我能有什么声音?

“阿姨,我不是找茬,但我是在家工作的,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您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又是走路又是切菜的,楼下听得一清二楚,我根本没法睡觉。”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强硬。

我活了快七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指责“吵”。我有些尴尬,脸也涨红了,连忙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小伙子。我不知道这么响。我……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就下了楼。

我关上门,心里堵得慌。委屈,又有点生气。我这辈子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给别人添麻烦。老伴在世的时候,总说我性子太软。可现在,我只是过着自己最正常的生活,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困扰了呢?

但转念一想,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或许他真的有特殊的工作要求。邻里之间,互相体谅是应该的。

从那天起,我活得更像个“贼”了。

我把家里所有的椅子腿,都用旧毛线缠了起来,挪动的时候,先生生地抬起来,再轻轻地放下。走路不敢用后脚跟着地,踮着脚尖,像学芭蕾舞一样。早上切菜的砧板下,毛巾又加厚了一层。甚至连看电视,我都把声音调到勉强能听见的大小,生怕吵到楼下的“上班族”。

我的老邻居,住我对门的 秦雅岚秦姨 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宛静啊,你这几天怎么了?走路跟猫似的,家里电视也不敢开,是不是不舒服?” 一天早上,我们在楼道里碰到,她关切地问我。

我叹了口气,把楼下小伙子找我的事儿跟她说了。

秦姨 一听就火了:“嘿!这什么年轻人!这么不讲道理!咱们这楼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吗?嫌吵,他怎么不去住别墅?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有多大动静?这是欺负你一个人住,老实!”

“算了算了,雅岚,” 我劝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年轻人工作不容易,咱们多担待点。”

秦姨 瞪了我一眼,“你呀,就是脾气太好了!等着吧,这种人,你越让着他,他越得寸进尺!”

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的退让,并没有换来安宁,反而让那个叫 柯沐晨 的年轻人,对“噪音”的容忍度越来越低。这是我后来从他门上挂的信箱名牌上看到的名字。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午睡起来,觉得筋骨有点僵硬,就想在客厅里跟着电视里的养生节目,学着做几个拉伸动作。动作幅度很小,也就是抬抬胳膊伸伸腿。

突然,“咚!咚!咚!” 天花板,也就是我家的地板,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捅了几下。

我吓了一跳,瞬间明白过来,是 柯沐晨 在抗议。

一股火气“蹭”地就从我心底冒了上来。这也算噪音?我一个老太太,在自己家里活动一下身体都不行了吗?

我没理他,继续做我的拉伸。

“咚!咚咚!咚咚咚!” 天花板被捅得更响了,像是要把楼板给捅穿。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提醒了,这是挑衅!是羞辱!

我关掉电视,穿上鞋,“蹬蹬蹬”地就下了楼。老伴 陆建辉 要是还在,肯定不会让我受这个气。他会第一个冲下去理论。可现在,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壮胆。

我站在 柯沐晨 的门前,用力地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柯沐晨 站在门口,脸色比我还难看。

“阿姨,你又想干什么?不知道下午别人要休息吗?你在楼上蹦来蹦去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恶人先告状。

“我蹦?小伙子,你说话要讲良心!” 我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我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太,我能怎么蹦?我就是在客厅里伸伸胳膊伸伸腿,这也碍着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才满意?”

“我不管你是在伸腿还是在跳舞,有声音就是不行!”柯沐晨 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付了房租,就有权利享受一个安静的环境!你要是做不到,那就请你注意!”

“这是我的房子,我住了几十年了!” 我也喊了起来,“我怎么生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嫌吵,你怎么不买个顶楼住?这栋楼的隔音就是这个条件,谁都一样!”

我们的争吵声引来了对门的 秦姨 和其他几个老邻居。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评理。

“小柯啊,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尚姐一个人在家,能有多大动静?”

“是啊,年轻人,要多体谅一下老人嘛。谁家没有老人呢?”

柯沐晨 看着我们这群“老头老太太联盟”,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行,你们人多,你们有理。反正,要是再有噪音影响我工作,我就报警!”

说完,“砰”的一声,他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我站在门口,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秦姨 扶着我,一个劲儿地安慰我。

回到家里,我瘫坐在沙发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去小心,去退让了,为什么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老了,一个人住,就活该被欺负吗?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 柯沐晨 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和楼下那一下下捅天花板的声音。

从那次激烈的争吵之后,我和 柯沐晨 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我们成了整栋楼里,见面不说话,甚至会刻意避开对方的“冤家”。

他似乎也在用他的方式报复我。他开始在深夜播放声音很重的音乐,那种“咚咚咚”的低音炮,穿透楼板,直往我心里钻。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音乐总是在凌晨一两点,我睡得最沉的时候响起,持续半个小时,然后戛然而止。

我被折磨得神经衰弱,血压都高了。好几次,我拿起电话想报警,可手指放到按键上,又犹豫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闹到警察那里,以后还怎么做邻居?传出去,人家也只会说我们一栋楼的老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年轻人。

秦姨 劝我:“宛静,别忍了,咱们去找物业,找社区!不能让他这么无法无天!”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算了,我斗不过他。我老了,没那个精力了。我再小心一点吧,只要我这边没动静,他可能……也就消停了。”

我开始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无声生活”。

我把家里厚重的棉拖鞋,换成了更软的泡沫底拖鞋。走路的时候,脚抬得很高,落下的时候,像羽毛一样轻。我不再在家里做任何运动,连看电视都戴上了耳机。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我洗刷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碰撞声。

有时候,我坐在沙发上,能坐整整一个下午,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我害怕任何一点声音,会再次引来楼下的“报复”。

我感觉自己被囚禁了,囚禁在自己亲手打造的这个“静音牢笼”里。

孤独和压抑,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老伴 陆建辉。如果他还在,他肯定会拉着我的手,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宛静,别怕!这是咱们的家!咱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身体也开始发出警报。头晕的毛病越来越重,有时候站起来,眼前会发黑好几秒。我知道,这是高血压的老毛病,加上最近心情郁结,休息不好,更加重了。

孩子们打来视频电话,我总是强颜欢笑。

“妈,您最近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没休息好?” 电话那头,女儿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好着呢!” 我连忙调整表情,“就是春天容易犯困。你们在外面好好工作,别担心我。”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压力,我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和紧张的对峙中,一天天过去。我和 柯沐晨,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要疏远。我甚至开始盼着他能早点搬走,或者我能换个地方住。但这套老房子,承载了我大半生的记忆,我又怎么舍得离开?

转机,发生在一个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地方。

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我起床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床边。幸好地上铺着地毯,我没有摔伤,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我知道,我不能再硬撑了,得去医院看看。

我给女儿打了电话,她急得不行,马上说要给我订票,让我去她那里。我拒绝了,大老远的,太折腾了。最后,她帮我挂了市里最好的一家医院的专家号,让我无论如何要去检查一下。

第二天,我独自一人去了医院。挂号,排队,候诊,一套流程下来,已经快到中午了。轮到我的时候,医生详细问了我的情况,给我开了一堆检查单,其中一项是心脏彩超和24小时动态心电图。

等待检查的过程是漫长的。我坐在医院嘈杂的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心里一阵悲凉。别人都有家人陪着,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做完心脏彩超,医生让我去住院部办理一个短期的住院手续,因为要佩戴24小时的动态心电图监测仪,方便观察。

我拿着单子,找到了心血管内科的住院病房。护士把我领到一个三人间,靠窗的床位还空着,另外两个床位上都躺着人。

我整理好自己简单的行李,躺在床上,感觉疲惫不堪。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的“滴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隔壁病床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趴在床边,肩膀一耸一耸的,她身旁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出于关心,我轻声问了一句:“大妹子,怎么了?别太难过了,住院了,就安心治疗。”

那个妇女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泪水浸泡得憔悴不堪的脸。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尴尬,还有一丝……躲闪。

我觉得她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我没事,谢谢您。” 她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

我正想再安慰她几句,她病床上的那个年轻人,忽然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的目光转向我这边时,我们两个人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是他!

是楼下的 柯沐晨

那个对我横眉冷对,用棍子捅天花板,在深夜放音乐折磨我的年轻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那张曾经充满不耐烦和戾气的脸,此刻只剩下病态的苍白和虚弱。他的手腕上,还留着一个明显的、像是长期扎针才会有的印记。

他也认出了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他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因为虚弱,又重重地摔回了枕头上。

“你……尚……尚阿姨?” 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那个中年妇女,也就是他的妈妈,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她局促地站着,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终于想起来了,搬家那天,我好像在楼下匆匆瞥见过她一眼,当时她正在指挥搬家公司,大概是 柯沐晨 的母亲。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尴尬、震惊、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们……认识?” 护士走进来,看到我们这奇怪的氛围,好奇地问了一句。

柯沐晨 的妈妈 庄慧敏 女士,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啊……是,是邻居,我们是邻居。”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那个在我印象中,身体好得能跟我吵架吵半个小时的年轻人,怎么会躺在心血管内科的病房里?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三个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柯沐晨 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假装睡着了。他的妈妈 庄慧敏 则是坐立不安,一会去打开水,一会去整理床铺,眼神始终不敢和我对视。

直到晚上,医生来查房。

医生走到 柯沐晨 的床前,翻看着病历,语气严肃地对 庄慧敏 说:“庄慧敏女士,柯沐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尿毒症拖了这么久,全靠透析维持着。这次是并发了心功能不全才住进来的。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情绪上绝对不能再有大的波动。还有,肾源的事情,你们要抓紧了,再等下去,神仙也难救。”

“尿毒症”、“透析”、“肾源”……

这几个词,像一道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 柯沐晨。原来……原来他病得这么重!

等医生走了以后,庄慧敏 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又一次决堤而出。这一次,不再是压抑的啜泣,而是无声的、绝望的流泪。

我看着她,心里的那点怨气和委屈,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和同情。我走过去,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她。

她接过纸巾,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尚……尚大姐,”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替我儿子,给您赔不是了!”

说着,她竟然要给我跪下。

我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哎,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伴随着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一个被隐藏了许久的真相,终于在我面前展开。

原来,柯沐晨 今年才28岁,是一名自由音乐创作人。他的父亲前几年因为意外去世了,不仅没留下什么积蓄,反而欠下了一笔债。柯沐晨 大学毕业后,就靠着给一些游戏和短片做配乐来赚钱,既要还债,又要养活自己和母亲。

三年前,他被查出了患有尿毒症。

这个病,对于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为了治病,他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借遍了亲朋好友。柯沐晨 每周要去医院做三次血液透析,才能维持生命。而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匹配的肾源,进行移植手术。

可是,手术费用是一笔天文数字,而且肾源也迟迟没有等到。

柯沐晨 不能去公司上班,因为他要随时应对透析和身体的各种突发状况。所以,他只能在家接一些散活。音乐创作,尤其是后期混音,需要一个极其安静的环境,任何一点杂音,都可能让他判断失误,导致整个作品报废。

他之所以租到我们这栋隔音极差的老房子,就是因为这里的租金便宜。他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了治病和还债上,根本没有能力去选择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

“大姐,您知道吗?他接一个活,熬好几个通宵,才能挣几千块钱。可他一次透析,就要花掉好几百。他压力太大了,他每天都在跟时间赛跑,跟死神抢钱啊!”

庄慧敏 泣不成声,“他不是坏孩子,他从小就懂事。他之所以对您家里的声音那么敏感,那么暴躁,是因为那些声音,对他来说,不只是噪音,那是在打断他的工作,是在……要他的命啊!”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回想起过去的几个月,柯沐晨 那张总是带着不耐烦和戾气的脸,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那一次次激烈的争吵,那深夜里报复性的音乐……

原来,那不是蛮横,是绝望。

那不是报复,是挣扎。

他不是在跟我这个老婆子过不去,他是在跟自己的命运抗争。

而我,一个自诩善良、通情达理的退休教师,却在他最艰难、最需要安静的时候,成了他最大的“噪音源”。我那些自以为是的委屈,在他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我自责、愧疚,心疼得无以复加。我看着病床上那个瘦得脱了相的年轻人,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他其实都听到了,只是没有勇气面对我。

我走回自己的病床,躺下来,用被子蒙住了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我哭的,不是我曾经受过的委屈,而是为了这个被病痛和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孩子,为了他那被命运碾碎的青春。

那一刻,我对他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深深的怜悯和心疼。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柯沐晨 也醒了。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迅速地避开了,脸上满是羞愧。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我先开了口。

“小柯,阿姨给你熬了点粥,你喝一点吧。” 我端着从医院食堂打来的小米粥,走到了他的床前。

他愣住了,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妈妈 庄慧敏 连忙接过碗,“谢谢您,尚大姐,太麻烦您了。”

“说什么麻烦,” 我摆摆手,看着 柯沐晨,语气是我自己都未曾想过的温柔,“傻孩子,以前是阿姨不对,阿姨不知道你的情况,还跟你置气。你别往心里去。”

柯沐晨 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我按住了。

“尚……尚阿姨……”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那样对您……”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我拍了拍他的被子,“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你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什么坎儿都能过去。”

我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情绪的闸门。这个在邻居面前表现得像一头好斗的狮子的年轻人,此刻,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他把脸埋在被子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压抑了太久的痛苦、绝望和委屈,在这一刻,尽情地宣泄了出来。

庄慧敏 在一旁也跟着抹眼泪。我没有再劝,我知道,他需要这样一场释放。

从那天起,我们三个人在病房里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而是当成了 柯沐晨 的长辈。我的24小时心电图监测很快就做完了,医生说我主要是情绪紧张和休息不好导致的高血压,没什么大碍,开了药叮嘱我好好休息,就可以出院了。

但我没有马上走。我跟儿女说,在医院多观察两天。其实,我是想留下来,多陪陪这对可怜的母子。

我每天会去医院的食堂,变着花样给 柯沐晨 准备一些清淡又有营养的病号餐。他因为长期透析,胃口很差,我就耐心地一口一口喂他。他一开始非常不好意思,但在我和他妈妈的坚持下,也慢慢接受了。

我会陪 庄慧敏 聊天,听她讲 柯沐晨 小时候的趣事,讲他有多热爱音乐,为了买一把好一点的吉他,曾经一个暑假都在外面打工。也会跟她讲我老伴 陆建辉 的故事,讲我们那个年代的爱情。我们两个母亲,在共同的担忧和希望中,找到了共鸣。

柯沐晨 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会跟我讲他创作的音乐,讲他的梦想是开一场自己的作品音乐会。他说起音乐的时候,眼睛里会发光,那是我在他脸上从未见过的神采。

他跟我说:“尚阿姨,您知道吗?我最烦躁的时候,听着您在楼上走动的声音,就像一个定时器,在提醒我又浪费了多少时间。我恨那种声音,因为它让我觉得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又说:“可是现在,在医院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听着您轻微的呼吸声,反而觉得特别安心。就好像……就好像家里有大人在一样。”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出院那天,我去跟他们告别。庄慧敏 拉着我的手,千恩万谢。柯沐晨 坐在病床上,看着我,郑重地说道:“尚阿姨,等我好了,我一定……一定登门给您赔罪。”

我笑着摇摇头,“傻孩子,说什么赔罪。阿姨等着你回家。回家了,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回到那个熟悉的家,一切都没有变,但我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我不再踮着脚走路,不再害怕发出声音。我甚至会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大一点,把砧板敲得响一点。我希望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能穿透楼板,传到楼下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告诉那个正在与病魔抗争的孩子:楼上,有人在等你回家。

我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老伴 陆建辉 走后,单位发了一笔抚恤金,孩子们也总偷偷给我塞钱,这些年,我省吃俭用,攒下了十几万块钱。我本想留着养老,或者以后留给孙子孙女。

但现在,我觉得,这笔钱有了更好的用处。

我找到了 秦姨,把 柯沐晨 的情况跟她说了。秦姨 听完,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叹气,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那么说那个孩子。

秦姨 的帮助下,我们联系了社区和街道办。社区的工作人员非常重视,马上发起了募捐。我们这栋楼的老邻居们,听说了 柯沐晨 的事,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那个看着“不好惹”的年轻人,竟然背负着这样的重担。

大家你一百,我五十,纷纷伸出援手。钱不多,但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我把我的那十几万块钱,匿名捐了出去。我告诉社区的工作人员,就说是一位“远方的老同学”捐的。我不想让 柯沐-晨 母子有心理负担。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我们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医院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柯沐晨 等到了匹配的肾源!

手术那天,我和 秦姨,还有几个老邻居,都守在手术室外面。庄慧敏 紧张得浑身冰凉,我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安慰她。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手术非常成功”的那一刻,庄慧敏 “哇”的一声哭倒在我的怀里。我也哭了,我们所有人都哭了。那是喜悦的泪水,是重获新生的泪水。

故事到这里,本该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但生活,总在不经意间,给你一个更深的震撼。

柯沐晨 康复得很好。出院后,他和他妈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我家登门道谢。

柯沐晨 站在我面前,人虽然还很清瘦,但精神状态和以前判若两人。他的眼睛里,没有了戾气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澄澈和感恩。

他“扑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

“尚阿姨,是您救了我的命!”

我赶紧把他拉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救你命的,是医生,是那些好心人,阿姨没做什么。”

“不!” 他摇着头,眼睛通红,“我妈都告诉我了。社区募捐的总额,我们都看到了。如果没有那笔最大的匿名捐款,我的手术费根本就不够。我妈说,那个‘远方的老同学’,就是您!尚阿姨,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们会知道。

看着他们母子俩感激涕零的样子,我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我扶着 柯沐晨 坐下,轻声说:“孩子,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阿姨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你好好活着,就是对阿姨,对所有帮助过你的人,最好的报答。”

我们聊了很久,聊他的未来,聊他的音乐。他说,他想创作一首曲子,就叫《楼上的脚步声》。

“以前,我最怕听到您的脚步声。但现在,那是我听过最动听的音乐。它告诉我,楼上,有个家,有个亲人在。那种感觉,叫‘心安’。”

听到这句话,我所有的付出,都觉得值了。

从那天起,我们两家,真正处得像一家人一样。柯沐-晨 会经常上来陪我聊天,帮我修理电器,搬运重物。我也会经常叫他们母子下来吃饭。我那冷清了五年的家,又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看着 柯沐晨 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看着他重新拾起他的音乐梦想,我由衷地感到高兴。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然而,我以为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直到半年后的一天。

那天是老伴 陆建辉 的忌日。我按照惯例,做了一桌他生前最爱吃的菜。我把 柯沐晨 和他妈妈也叫了下来,想让家里热闹一点。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起了往事。我拿出老伴的相册,给他们看。

“这是我老伴,陆建辉。他也是个老师,教物理的。走得早,要是他还在,看到你,肯定比我还高兴。” 我抚摸着相片,眼眶湿润。

庄慧敏 接过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当她翻到一张 陆建辉 年轻时在学校实验室里的工作照时,她的手,突然停住了,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这……这是……陆老师?” 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有些奇怪,“是啊,你认识?”

庄慧-敏 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指着照片,又指了指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尚……尚大姐……您……您是陆建辉老师的爱人?”

“是啊,怎么了?” 我更不解了。

庄慧敏 放下相册,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一旁的 柯沐晨 也是一脸茫然。

过了好久,庄慧敏 才平复下情绪,她擦干眼泪,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而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如遭雷击,彻彻底底地愣在了当场。

“尚大姐,您不认识我了。我叫庄慧敏,我高中时候,就是陆老师班上的学生。那时候我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差点就辍学了。是陆老师,是他用他自己的工资,偷偷替我交了学费,还经常让我去他办公室,给我开小灶补课。他说,我是个好苗子,不能耽误了。”

“陆老师他……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啊!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找了他好多年,后来听说他调动了工作,就断了联系。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做梦都没想到,您……您竟然是恩师的爱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只记得,那几年,老伴的工资确实总是不够花。我问他,他总说是买了很多教学资料和实验器材。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用那微薄的工资,去资助了一个贫困的学生。

而这个学生,就是 庄慧敏

而我,在几十年后,又用老伴留下的钱,救了恩人儿子的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轮回?

我看着眼前的 庄慧敏柯沐晨,又看看相框里微笑的 陆建辉,眼泪再也忍不住,和 庄慧敏 抱头痛哭。

柯沐晨 站在一旁,也早已是泪流满面。他走到我面前,再一次,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替他的母亲,也替他自己。

我终于明白,世间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善良,是一种传承。爱,也是一种轮回。我的老伴 陆建辉,在几十年前,种下了一颗善良的种子。几十年后,这颗种子,以我从未想过的方式,开花结果,又回报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失去亲人,我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重新拥有了家人。楼下的噪音,变成了楼下的亲情。那个曾经的“冤家”,成了我晚年最贴心的依靠。

现在,每天清晨,我依然会五点半起床,但我不再蹑手蹑脚。我会正常地走路,正常地做饭。因为我知道,楼下的孩子,喜欢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醒来。他说,这声音,是家的味道,是安稳的味道。

我和 柯沐晨 母子,就像一家人一样,互相扶持,互相温暖,把这栋老旧的居民楼,变成了我们共同的、最温暖的港湾。

善良是一种选择,但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不经意间的一个善举,会在未来的哪一天,以何种方式,回馈给我们自己。

那么,我想问问大家,在你的生命里,是否也曾遇到过这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缘分?你相信善良会轮回吗?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故事。

来源:批墙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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