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皇上寿诞,宫中上下一派喜乐。 我不过饮了一杯芙蓉醉,便不胜酒力昏昏沉沉。
皇上寿诞,宫中上下一派喜乐。 我不过饮了一杯芙蓉醉,便不胜酒力昏昏沉沉。
皇上厌倦的皱皱眉,不耐烦道:“皇后还是回寝宫休息够了再来,这副尊容别扫了朕的兴!
” 也罢,若不是顶着皇后的头衔,这样繁文缛节的宫宴,我是片刻也不想待的。 我行了礼,撑起似有千斤重的身子,被宫女扶着回坤宁宫去。
也是怪了,今日的芙蓉醉为何劲头这样大,刚出正殿门我的脚步就开始虚浮,身体也开始燥热。
像是……被人下了药? 此念一出,吓得我加快了脚步,绝不能在人前失仪!
不等进入寝殿我就遣退了宫女们,急躁的抓起茶壶一饮而尽,
太热了太热了,就是茶水洒湿衣襟也丝毫不能缓解体内的燥热,只好扯掉身上的衣衫,很快身上就只剩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
即便这样,身体里还是如万千蚁虫在蠕动,让我浑身难耐。
突然,身后一个结实的胸膛将我拥入怀里,身体一个激灵,我瞬间清醒。
身为皇后,若是和外男不清不楚,被扣上私通的罪名,不仅会被废后打入冷宫,还会牵连九族的!
我强忍着想要迎合的本能,拼命挣脱。
“别动,你中了媚药,两个时辰内没有解毒就会暴毙,越动毒发的越快!
”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
这声音……是端王。 我急忙转过身想推开他。
可是我浑身软的和水一样,站立不稳,寻着男子气息倒在他的怀里。
理智地想要离男人远一些,可淡淡的檀木香诱着我不受控制地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让我帮你,”头顶的声音极尽温柔。 “不……不要”
我艰难的开口,声音却是暧昧的嘤咛。 眼前的男人喉结连续滚动。
体内的燥热让我难耐地扭动身体,下一秒他的唇贴在我的滚烫的脸上。
凉凉的舒爽,让我不自觉攥紧了他的玄色长袍。
药力加上羞赧,我的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
“端王请自重,我是皇帝的女人,是你的皇嫂,不可僭越。
” 伴随着急促的喘息,端王笑道:“徒有其名的皇嫂,皇兄可有把你当成自己的枕边人? ”
我不由得一愣,杀人诛心啊。
江山初定,皇上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和我们将军府联姻,现在朝局稳固,兔死狗烹,
皇上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爹爹身上,将他下狱,还提了青梅竹马余美儿当贵妃
意欲取代中宫,这个皇嫂确实徒有虚名。
等我反应过来,端王已经,将头埋进我颈间。
“啊!” 药力和突如其来的舒爽彻底摧毁我的理智。
我下意识将藕臂攀上端王。 触电一般的酥麻感瞬间传至四肢百骸。
药力的作用让我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但是残存的羞耻感又让我不敢越雷池半步。
忍得好辛苦。 端王直起腰定定的看着我,薄唇轻抿。 …… 迷迷糊糊时,我听见殿门外公公尖利的通传:“皇上驾到!
2.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风声,说我与外男私通,匆匆来捉奸,
一众人在坤宁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想来是端王替我解了毒,又帮我收拾了残局才离开。
但皇上在贵妃的挑唆下还是将我禁足。
之后的日子,我都在坤宁宫禁足,宫女太监都是些看皇上脸色行事的趋炎附势之辈。
虽月例用度依旧宽裕,但自从余美儿被册封贵妃,我宫里的丫头除了春和、秋菊,大部分都跑去翊坤宫献殷勤了。
纵使我心急如焚,也想不出办法救爹爹,好在,没有更坏的消息,说明爹爹在天牢暂时无虞。
娘早早离世,爹爹将我拉扯大,纵使兄弟姐妹众多,但作为长女,爹爹给我的宠爱最多。
我日日求见皇上想替爹爹求情,但那日后,皇上只在十五那日按例来交差,其余时间未再踏入坤宁宫半步。
倒是端王夜夜光临。
今日,中秋宫宴。
皇上没有解除我的禁足,听秋菊说,是贵妃代皇后操办的宫宴。
刚刚春和秋菊也被叫去当差了,诺大的坤宁宫冷清的只有我一人。
五年来,我已经习惯了皇上对我的态度,不耐烦但也不撕破脸,给了我尊重但不给我半点温存。
也好,只要我还坐在后位,贺兰一族的荣耀就还在,其他的我也不奢求了。
“良辰美景,皇兄竟然留嫂嫂一人独守空房,实在是不解风情!”
端王又来了! 我惊得连连后退,今日宫宴端王如何又来了?
禁足已经一个月了,端王日日都来撩拨我,却没有再突破那道防线。
已经为人妇五年,对于他的撩拨,我不是没有感觉,但我不能再荒唐一次。
何况爹爹还在天牢,我哪有心思。
3嫂嫂为何愁云满面?是怪我今日来的晚了吗?”
“王爷休要胡诌,本宫身体不适,还请速速离开。”我急忙下逐客令,生怕上一次捉奸再次上演。
“嫂嫂可否换个说辞?一个月都是一个借口,你当我还信吗?”端王长身玉立,双手撑在窗台上,好整以暇的盯着软榻上的我。
月光笼罩在他身上,虽是个武将,但偏偏谪仙一般,让我没由来的又想起那天晚上他的勇猛,一如他在战场上一样。
心跳漏了一拍,我的脸瞬间染上红云,羞的我放下书快步朝内殿走去。
端王见我害羞的逃开,撑着窗台跳了进来。
下一秒,他长腿一迈挡住我的去路,我抬头刚准备发怒,他却先开口:“嫂嫂不想我吗?
当真这么无情?就只有解毒才肯亲近我?
用不着了连看一眼也不愿意吗?” 他的语气竟然有些……委屈?
“我……”我心虚的连连后退。
他却一步步靠近,直到把我逼退到床边。
我看了看身后的床,顿觉下一步就要羊入虎口,赶忙往旁边跑开。
谁知,端王丝毫没有想放过我,胳膊往床围上一撑,将我圈在怀里。
近在咫尺,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在鼻尖萦绕,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嫂嫂……”端王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皇上驾到!”
我一惊,双腿立时发软,端王长臂一捞将我抱起放在床上,自己跳到我身后,拉过锦被盖住我二人。
我赶忙推他,但殿外脚步声纷至沓来,现在就算他跳窗逃走也来不及了。
我只好快速脱下外衣,装作已经睡下的样子。
“给朕搜”!皇上人未进门已经下令。
乌秧的人群又开始乱翻搜寻。
“皇上这是作甚?”我也怒上心头。
“刚刚贵妃的奴婢来报,有一男子身形穿着之人跳进坤宁宫的宫墙,难道不是你偷人吗?
”皇上更是怒不可遏。
“看见有人进来,皇上为何不觉得是刺客?”我不甘示弱。
“那个奴婢说,来人并非着夜行衣,怎么会是刺客?”
我刚想回击,却觉被子里一双不安分的手正在摸索着。
心一慌,我赶紧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如果是贵妃,皇上怕是只会担心贵妃的安危吧?”
“你怎么能和美儿相比?如果先皇赐婚,你以为你能坐到后位?”
皇上皱眉言语讥讽。
被子里那只不安分的手挣脱了我的束缚,反过来死死的捉住我的手,在手里把玩着。
肌肤相亲,暧昧的婆娑让我生怕他再进一步。
“皇上怎知不是栽赃陷害?”我声音有些颤抖。
“皇后是害怕了吗?臣妾敢用性命担保,坤宁宫的的确确有贼人进来!”贵妃在一旁言之凿凿。
“贵妃这么……肯定,可有……寻着什么可疑之人?”我极力忍着来自身下的欲望。
“说不定贼人还未完事,藏在皇后的榻上也未可知!”
我心下一惊,掀开被子我可就完了。
我换了个姿势,缓解难耐的舒痒,也想摆脱被子里的不安分。
“大胆!贵妃是想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本宫吗?”
“姐姐误会了,可以让皇上一探究竟,还姐姐一个清白呀!”贵妃挽着皇上撒娇道。
“未尝不可!”皇上立马应允。
我那熊熊燃烧的内心波动瞬间熄灭,后背腾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眼看皇上大步过来,不安分的手却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
就在皇上的大手扯起被子一角时,
“启禀皇上!”
有太监在门口大声通报!
4众人的目光寻声望去。
“什么事?”皇上皱眉。
“刑部尚书余智尧查到了大将军通敌的证据。”说罢越过众人递上一本折子。
皇上大致翻看了下,反手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瞧瞧你们父女干的好事!你不让我省心,你的父亲更是罪该万死!待审了你那个好爹爹再来找你算账!传余智尧到乾清宫”!
“皇上!皇后的事情还没查完呢!”贵妃提醒皇上,但皇上头也没回。
“不可能,不可能,爹爹不可能通敌!”我喃喃自语。
“呼!憋死本王了!”端王跳出被子大口呼吸。
我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这个登徒子了,找到证据爹爹就会被定罪,不管真相如何,贺兰家除了我都将被处死、流放、充军、为奴。
“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爹爹救贺兰家。”我不知所措的流着泪,脑子里把能帮忙的叔伯兄弟全部想了一遍,可这是杀头的罪,有谁会愿意挺身而出?
“嫂嫂,人已经走了,没事了,怎么还吓哭了呢!”端王伸手拭掉我脸上的泪。
刚刚众人皆在的挑弄本就让我又惊又惧,爹爹还被人捏了把柄性命堪忧,眼下我的心就跟油煎似的,
端王还这么轻佻,让我不由得怒上心头,哭得更凶了:
“你是王爷,说什么做什么自是没人敢置喙,
可我是皇帝的女人,身为国母若是言行有差,不仅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母家,你能不能不要再玩弄我了!”
对面的男人没了声响,我收住哭声,抬眼看去,端王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王爷速速离开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以后也莫再来了!
”我冷冷地和端王划清界限,起身更衣,准备偷偷出宫去天牢看看爹爹,我不能再坐以待毙,得和他商量下如何救他才好。
端王伸手想抱我,我侧身躲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见我态度决绝,终是摇摇头闪身快步离开了。
端王走后,我趁着夜色打扮成秋菊的模样偷偷溜到宫门处,伺机出宫看望爹爹。
但我没想到就算拿着皇后腰牌,宫门守卫也不放行。
“一点茶钱不成敬意,还请守卫大哥行个方便。”我塞了一把金瓜子给守卫。
“还算懂事,不过,小的皇命在身,不敢违逆圣旨,妹妹这茶钱小的收下了,下次有事一定帮忙!”守卫生怕我反悔,赶紧把金瓜子揣怀里,却并不打算通融。
“你……”我气的跳脚。
“若是本王的人呢?”端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王爷吉祥,皇上明令禁止宵禁后宫人出宫,小的也是无奈啊。”
守卫赔着笑脸。
“怎么,本王看上个宫女带出宫,还得去给你求个圣旨才放行?”端王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半抬眼皮,语气森冷。
“岂敢岂敢,王爷折煞奴才了,小的这就开门。”守卫忙不迭去开宫门,吓得连滚带爬。
我赶紧钻进端王的马车,一路上都远远的挤在角落。
许是惊惧过度,没多久我就睡着了,端王也并未有非分之举。
还是端王拍我脑袋唤我下车我才醒来。
下车已是天牢,我看了端王一眼,奇怪自己并未告诉他要去哪,他是怎知我要来天牢的呢?
他难得一本正经,抬手示意我赶紧进去。
应该是端王打过招呼了吧,从大门到牢房,竟畅通无阻,狱卒甚至点头哈腰十分谄媚。
我要赶紧见到爹爹,他在牢里定是受了十足得罪,上刑屈打也说不定。
没想到,牢里的情形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5与其说是天牢,不如说是爹爹的专属客房。
干净整洁的牢房,虽不大,但是软榻、案几、茶具一应俱全。
甚至,案几上还摆有爹爹爱吃的桂花糕、太师饼,以及熏香,是爹爹闻惯了的沉香。
见到我,爹爹愣了一下,随即大步过来摸摸我的头,
心疼道:“我的乖女儿,皇上可有迁怒于你?都怪爹爹不知收敛锋芒,惹得皇上猜忌,还连累了你,想必你这段日子不好过吧?”
”没有,爹爹,我在宫里一切都好,你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虽然眼前的爹爹和在将军府差不了多少,但我怕是端王的缘故,他们只表面做做样子,背地里给爹爹吃罪。
“你看,爹这不是和在府里一样吗?咱们大宇能征善战的除了端王就只有爹爹了,皇上不敢拿老夫怎么样的,也就给爹爹敲个警钟罢了,不会动真格的,放心吧。”
“可是余智尧已经递上了你通敌的罪证!”
“什么?通敌罪证?若是证据确凿就麻烦了!”
“那女儿该怎么做才能救爹爹?”我着急的快要哭出来。
“嫣儿莫怕,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没定罪,爹爹都不会有事,
这样,你现在就去找端王,他是皇上唯一的弟弟,手上有大宇一半的兵权,他若替爹爹求情,皇上不会置若罔闻的。
”爹爹扶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的交代。
端王?
我有些迟疑。
皇上是太后嫡出,端王是先皇贵妃的儿子,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先皇怕皇上登基容不下这个庶出弟弟,将一半兵权交于端王,又怕端王祸起萧墙,将大将军之女赐婚给当今圣上,让兄弟二人互相依存互相牵制。
现在江山稳固他们兄弟二人兄友弟恭,爹爹却功高盖主,端王没道理帮着爹爹,况且他总是对我不恭敬,有别的办法我绝不想去求他。
“没有别人可以救爹爹了吗?”我拉住爹爹的衣袖,希望他说出另一个名字。
“没有,只有手握兵权才能威慑住皇上,其他人救不了我反而会引火烧身,嫣儿……是有什么难处吗?”爹爹见我没有立时答应有点疑惑。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找端王,”爹爹的命要紧,其他的都先不想。
“嫣儿,等等……”我刚转身到牢房门口,爹爹叫住了我。
“爹爹还有事要吩咐?”
“回宫以后,你找机会把贺兰军的兵符偷出来。”爹爹压低声音,不似刚刚那么随意。
“偷兵符?皇上已经收回您的兵权了,若是这次贺兰家能免遭祸端,爹爹遂了皇上的意,解甲归田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兵符?”
我有些不解爹爹的想法。
“以防万一,若皇上真的只是敲打敲打将军府,兵符再还回去便是,若是皇上动了杀心,我们不可坐以待毙,得有保命的筹码。”
“爹爹的安排总没错,女儿遵从便是,您好好保重,女儿一定求端王救您出去!”
“”去吧!”爹爹挥了挥手目送我离开。
6.告别爹爹,我径直去了端王府,本想着要在门口等到天亮才能得以通传,没想到,端王府大门敞开,见我过来,门口的小厮直接带我进入内宅。
像是……提前知道我要来一样。
“王爷吉祥”,身穿宫女服,见了王爷还是得行礼。
“一个时辰前,有人说莫要让本王再去找她,原来是想来找我啊!”
“本……奴婢有事相求,烦请王爷屏退左右”,我不想和他扯些荒唐的事,一心只想求他给爹爹求情。
他扭头一个眼神,所有人都退下了。
“所求之事于本王何益?”王爷斜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仰脖饮下一杯,漫不经心地问我。
“并未有益于王爷。”我如实相告。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呢?”端王似乎很喜欢那枚扳指,像是动物触角做成的很是特别。
我咬紧嘴唇……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能让端王卖这么大一个人情,除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什么都不缺,也未曾听说端王好色,
他至今未婚娶,从大门到内宅,园子里也几乎没什么女人,别说侍妾通房,连下人都是清一色的小厮,若不是见过他勇猛的一面,我都要以为他有龙阳之好了。
想来想去依我所见,他感兴趣的只有我。
“如若王爷应允,奴婢愿意以身相许!”心一横,我说出了他的期望。
“一言为定!”好像怕我反悔似的,他坐直身体一口答应。
“启禀王爷”,近卫在门口求见。
“说!”端王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皇上已经查明真相,余智尧是被人蒙骗,折子上的证据根本子虚乌有,大将军已经被赦免,此时已经回到将军府。”
近卫的禀报让我悬着的心立时落了地,倒是在端王意料之中一样。
“爹……大将军真的没事了?”我不敢相信死局这么快就解开了。
“属下亲眼看着大将军 入府的。”
“太好了!”我高兴的跳起脚来。
他挑了一下眉,起身向我走来,“现在就履行承诺吗?”
难道我没来之前,他已经主动向皇上求情了吗?
淡淡的檀香入鼻,男人已经近在咫尺,熟悉的味道让我心跳莫名的加快。
“奴婢……”我有些慌乱,许下承诺实属迫不得已,哪里能想到这么快就要兑现?
“怎么,想反悔?”端王的声音低沉又不容抵抗,比皇上更有威严,但是我却听出了一丝害怕期望落空的语气。
“没有,没……”
话音未落,端王抱起我直奔寝殿。
他将我轻放于榻上,定定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渴望已久的稀世珍宝。
直到我被看的心里发毛,害羞的逃也不是主动兑现承诺也不是。
看见我的窘态,他心情大好,轻笑一声俯下身来。
细密的吻落在我的眉毛脸颊嘴唇,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
和没有感情的皇上那机械粗暴不同,和解毒那晚的焦急猛烈不同,此刻的吻像是在享受心爱的点心一般,迫不及待想品尝,又怕一口吃掉尝不出滋味。
干燥粗粝的大掌褪掉身上的阻碍,缠上我的腰身,攀上高峰,握、揉、捻。
我因为害羞僵硬的身体,在他轻柔充满情意的亲吻和爱抚下,一点点冰释,化作一汪潺潺涌动的春水。
“啊”,我再也克制不住,一声嘤咛呼之即出,随即耐心融化我的他像听到号角一般,尽情的驰骋。
一夜欢愉之后,他才告诉我,幼时他被父皇逼着练武 ,偷偷在御花园哭的时候,是路过的我去安慰他的,还求爹爹把刚用鹿角做的扳指送给他逗他笑。
从那之后,他就一心想着要娶我做王妃,可天意弄人,17岁他第一次亲自领兵,出征回来我变成了皇后。
他一直在默默注视我,即便领兵出征,秋菊也会把我的情况传信于他。
直到中秋宫宴看到有人欲行不轨,跟出来看到我被下了药,以及门外伺机行动的侍卫,他是料理了侍卫才进来帮我解毒的。
我猜到了原委,却没猜到门外有侍卫,秋菊也是他的人。
我是皇帝的女人这个枷锁,在他吐露心声时终于分崩离析。
爹爹被赦免以后,我的禁足也解了。
因为皇上和我没什么感情,以前我很少去乾清宫,现在我要找机会去偷兵符。
爹爹说得对,伴君如伴虎,要以防万一。
我并不相信爹爹会造反,最多会手握兵权威慑皇上,
但皇上的心不在我这里,爹爹功高盖主随时都会被他下狱、处斩,皇上并不会看我的面子善待爹爹,而我和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可我真去偷兵符的时候,才知道端王为我做了多少。
7.重阳宫宴之后,照例皇上会带着众妃嫔和太后一起登高赏菊。
今年因为太后的腿疾复发,登高是不成了,只能在御花园赏赏菊花吃吃花糕。
为了能顺利偷兵符,我搜罗了各色菊花,太后格外喜欢菊花,因此,御花园赏菊必定费时,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偷兵符。
为了找借口不随众人去御花园,我甚至提前喝了一碗参汤。
这于别人是千好万好的气血补药,我只喝一口就会头晕,但又不会对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
“皇额娘恕罪,臣妾晕的厉害,实在不能继续陪您赏花了,还望皇额娘体恤。”我弱柳扶风样子装的十足。
“皇后惯会这样煞风景。”贵妃白眼差点翻到头顶上去。
“是臣妾的不是,待明日身子爽利了,臣妾自罚去佛堂跪经三日,替皇额娘祈福。”我把姿态放到最低。
“罢了罢了,你且去吧,养好身子才能替皇儿分忧。”太后不怎么喜欢我,但也从不曾让我失了体面。
“还不赶快下去,扫了皇额娘的兴,你这个皇后当的真真是好啊!”自从贵妃上位,皇上对我已经不再那么敬重了。
我转身嘴角一弯往坤宁宫的方向折返。
半路屏退了宫女,才只身往乾清宫去。
在乾清宫密室暗格里,我找到了存放兵符的密匣。
令我没想到的是,匣子里有两对伏虎令牌。
一对背后刻着贺兰,一对背后刻着靖。
爹爹的兵符被没收,理应有一对贺兰令牌,刻有靖的兵符一半在皇上手里,一半应该在端王手里,为什么也是成对出现在匣子里?
皇上生性多疑,和有求必应的端王待我截然不同,上次救爹爹出狱为爹爹平反,都是端王在劳心劳力, 先不管那么多,把他的兵符也一并偷走,说不定对他有大的助力,就算他和皇上兄弟同心,日后也不会苛责于我,还回去便是。
刚揣好伏虎令牌,就听到殿外的脚步声。
好在皇上爱喝酒,乾清宫四周都有足以遮挡我身形的大酒坛,我赶紧借着酒坛闪身出密室,悄悄往偏殿摸去。
“皇上也收了靖儿的兵符?” 是皇上和太后。
我一听有关端王兵符的事,顿住脚步藏在偏殿门口,既能听到厅堂的动静,也能躺回榻上装睡。
“儿子只不过和大将军演了一出戏,他就上钩,自请上交兵符了。”皇上竟然有些骄傲。
“靖儿聪慧,收了兵符想必他也知道你的用意,自请去封地最好。”太后言外之意是放过端王。
许是参汤喝多了, 这会儿头真晕的厉害。
“皇额娘放心,儿子不会伤他性命的,但他胆敢觊觎皇帝的女人,得付出些代价才行,就算是条狗,那也是朕的狗,他尉迟靖有什么资格染指!”皇上的语气杀气腾腾。
差点惊呼出声,我赶紧捂住嘴。原来端王和我的隐秘皇上都知道,而且故意放纵。
“大将军那边呢,有没有防范,切莫养虎为患!”对待爹爹,太后可没那么怀柔了。
“皇后在咱们手上,贺兰阙他总会投鼠忌器,不会掀什么风浪的。
这个贺兰嫣也并非一无是处,凭一己之力帮朕牵制两个手握兵权之人,能被朕利用,也算是她的荣幸了。”皇上轻嗤一声,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皇上有自己的盘算就好,哀家老了,实在操不得那么多心。”太后叹口气,
“要不要宣太医?儿子看皇额娘腿疾又严重了。”皇上见太后摩挲膝盖,一脸担忧。
“莫要劳师动众,老毛病罢了,歇歇就好。”皇上刚想扶太后坐下,我就支撑不住了,赶紧往床边去,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看着皇上奔过来,终是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太医的诊断让我五雷轰顶!
8“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看脉象已有月余。
连日来操劳宫宴,才让皇后晕倒,胎儿并无大碍。”太医一五一十的禀报。
有喜??
端王帮我解毒那一次吗?
我顿时心慌的呼吸急促。
皇上每月都来交差坤宁宫,但自从端王解毒之后,我很抗拒皇上那近似虐待的亲近,
这个月十五,他来的时候已经在贵妃那饮了许多酒,皇上以为一切如常,但只有我知道这个孩儿是端王的。
好在,中秋宫宴和十五只差了五天,时间对的上,并无人起疑。
“好好好,皇后终于有了嫡子,不枉我每月十六都往坤宁宫坐胎药,真是大宇之福啊,哀家回去要多抄几本佛经了。
”太后的高兴发自心底。
但是皇上并没有喜得麟儿的喜悦,反而探寻怀疑的看着我。
“臣妾刚刚太乏了,坤宁宫有些远,只好就近来乾清宫偏殿稍事休息,事前未禀报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我起身行礼赔罪。
“皇后好生歇着吧,待身子好些,朕再来看你。”皇上拂袖离去,急着要去哄余美儿。
“恭送皇上。”我也正心急如焚想给端王报信皇上要处置他。
是爹爹和皇上联手算计端王,他们都知道端王对我的情意,却利用我想置端王于死地。
爹爹糊涂啊,皇上多疑狠辣,连亲兄弟端王都算计,怎知端王落马,下一个对付的不是他?
我赶紧手书一封,将令牌随信让秋菊带给端王,希望他能在皇上发难之前未雨绸缪,也幸亏刚刚把他的兵符一并偷出来了。
皇后有孕,依例母家会进宫探望照料。
刚过晌午,爹爹便火急火燎的求见。
“嫣儿,兵符可有得手?”爹爹一见面就遣退宫人询问兵符。
“爹爹难道不该先忧心我和孙儿有什么差池吗?”我不由得负气。
“宫里这么多御医,怎么会有差池,况且你不是好好的站在爹面前嘛!”爹爹第一时间给自己开脱。
“爹爹为什么要和皇上合谋利用女儿算计端王?”我直抒胸臆。
“此话怎讲?爹爹何时算计过端王?”爹爹一脸冤枉和不知情。
“女儿晕倒前听到皇上和太后密谈,爹爹还想抵赖吗?”我不问清缘由誓不罢休。
“你是说爹爹假装下狱,指示你向端王求救吗?”爹爹愣了一下,先发制人。
我看着他不置可否。
“那是皇上的口谕,嫣儿觉得爹该抗旨吗?”爹爹满脸写着无辜和被迫的无奈。
“那为何皇上说和你联手。”
我对爹爹的话不再深信不疑。
“皇上下旨,爹爹按旨办差,可不就是联手吗?”
爹爹似乎松了一口气,“嫣儿,爹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抗旨不遵就不是没收兵权这么简单了,
将军府几百口人都要受到牵连,爹爹也不想的,要不是皇上通过你捎来通敌证据之说威胁,
爹打死也不愿意利用你啊,通敌是多大的罪名,
贺兰家世代忠良的荣耀会被毁于一旦!现在端王无虞,将军府平安,嫣儿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爹爹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可是,爹爹你可知,帝王冷酷,今日能算计端王,明日就能对将军府发难,鸟尽弓藏你不明白吗?” 我一激动,气息有些紊乱。
“爹爹明白,否则也不会让嫣儿铤而走险,
将军府几百口人的性命系与爹爹一身,我们不可做砧板上的鱼肉,嫣儿可有拿到兵符?”
爹爹着急的扳住我的肩膀,急切的想要答案。
“爹爹可要谨言慎行,万不可被皇上抓住把柄,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万不可让将军府万劫不复,
更不能辱没贺兰家世代忠良的荣耀!”
我怕皇上对付爹爹,更怕爹爹为了自保作出冲动的事情。
“嫣儿放心,你是皇帝的女人,爹爹不会让你为难的。”
爹爹匆匆应承便要离去。
我也有些乏了,不舍地与告别爹爹。
却未料到,这一别后,我们再无父女之缘。
9.半个月后,我正在榻上小憩,皇上近身太监来传我去乾清宫见驾。
我到的时候,爹爹已经跪于堂下了。
“来的正好,来,你来选。”我一头雾水,看向爹爹,爹爹惶恐的看着我。
“臣妾不知皇上何意,还请皇上明示。”我行了礼强装镇定。
“历来外戚干政都是皇帝大忌,朕也不例外,如今你有身孕,大将军功高盖主,是去母留子还是让世上再无大将军此人,你自己选。”
皇上挑起我的下巴,玩味的看着我。
“皇上明知臣妾不会逾矩,为何要赶尽杀绝?”
我知道皇上容不下将军府,但不知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天子榻侧岂容他人鼾睡?只有死人……才不会逾矩!
你说呢大将军?”皇上一脚踩在爹爹伏在地的手上。
爹爹鬓边渗出细密的汗,“皇上要老臣做的老臣已经悉数完成,皇上还不肯放过老臣吗?”
爹的声音有些颤抖。
“悉数完成?当初朕让你做的可是指示这个荡妇挑唆尉迟靖谋反,你完成的是什么?只交了兵权,落得个流放的下场,朕哪里放心!”
“端王被流放了?”我心下一滞,情不自禁的关心。
“怎么?心疼奸夫了?没机会处死他,就让你和你爹赔一条命!”皇上阴鸷的眼神浸满了厌恶。
“皇上真的将端王流放?”爹爹抬起头询问。
“此时恐怕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亦或者在流放途中暴毙,消息还未传回京,也未可知。”皇上胸有成竹的奸笑着。
“那今日死的就不是老夫了!”话未落,爹爹一挥手,从殿外闯进不少御林军,将乾清宫围得密不透风。
“你……”皇上和我同时震惊的说不出话,只不过皇上的眼里多了恐慌,而我更多的是难以相信。
“怎么,没想到吗?哈哈哈,你以为老夫是待宰的羔羊?老夫诚惶诚恐只不过在等你处置端王,说到底你们才是亲兄弟,有端王在老夫还真没这个胆量做点什么。”
爹爹大笑着,一切尽在手中的得意。
“当初主动上交兵符,提议也收回端王兵权,是你故意借刀杀人?”
皇上恍然大悟!
“皇上猜的不错,不过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有点晚了?
先帝睿智,让我和端王互相牵制共同辅佐你,是你刚愎自用多疑狠辣,若不是你编纂通敌的证据,我还不会对这至尊之位有什么想法。”
爹爹的打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爹爹,一边是贺兰家族的荣耀一边是贺兰家族的性命,我不知道爹爹的选择对不对。
“不对,兵符已经上交了,你是怎么调农夫哪儿动御林军的?对对对,兵符还有兵符。”皇上慌忙跑去看密匣子,一连跌了好几跤。
“兵符呢?兵符呢?”皇上的声音染上哭腔。
“这得问我的好嫣儿了。”爹爹将矛头引向我。
“贱人!是你!”皇上猩红着眼扑过来。
御林军将皇上按在地上。
“皇上莫慌,你不会孤独的,等你上了路,你的皇儿也会随你下黄泉。”爹爹语出惊人。
“爹爹?”我不敢相信爹爹竟然这般冷血。
“嫣儿莫怪爹爹,走到这一步爹爹也是为了自保,既要斩草,必得除根!”爹爹的话逐渐让我心寒。
“爹爹看在嫣儿帮你偷兵符的份上,给孙儿留一条命吧,生下来就包走,不让他知道父亲是谁,还不行吗?”我跪在地上扯着爹爹衣角哀求着。
“嫣儿,你别怕,爹爹会帮你找太医院院判帮你调理身体,以后你还会有孩子的。”
爹爹依然不肯松口。
“可嫣儿成婚五年都不曾有孕,这个孩儿得来不易,拿掉他以后嫣儿还能不能做母亲也未可知,爹爹放过他吧!”我已经泣不成声。
“五年不孕,不是你的身体有问题,是你的好夫君将太后的坐胎药换成了避子汤!”
爹爹透露的信息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看向皇上。
“看我做什么,反正我迟早会让美儿当皇后,你生了长子,美儿以后的孩子还怎么做太子?
嫡长子只能是美儿所剩生!”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没想到在子嗣上也这般算计。
我抹了一把泪站起身,定定的看向爹爹:“所以,这个孩儿是端王的,和皇上没有关系,爹爹还要杀他吗?”
皇上一听这话立马疯了一般扑向我:“贱人!你就该浸猪笼!”
“嫣儿以为爹爹不知道?”
爹爹不再装慈父了,“你以为你是怎么和端王有染的?”
“难道爹从一开始就把我全在其中?”我不敢相信宠爱我的爹爹亲手毁我的清白。
“自我发现端王很在意那枚扳指,就知道他对你的情意,媚药是我下的,侍卫是我派的,
我没想到的是端王对你用情至深,在你求他之前就交了兵权救我,心甘情愿被流放,
我还费尽心机准备拿你腹中孩子要挟他,现在看来他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情种,他的孩子也就没必要留了,你不能生尉迟家的孩子,否则……”
“否则,爹爹连我一起杀吗?”我盯着爹爹的眼睛质问。
“只要你不留下这个孽种,爹爹还是疼你的”爹爹的眼神闪躲,他答应娘好好照顾我的。
“哈哈哈,好,很好,我何德何能啊,让你们一个个的把主意全打在我的身上?
我的夫君利用我牵制两个手握兵权之人,我的爹爹不惜毁了女儿的清白,也要利用我借刀杀人?”
我流着泪大笑,发疯一样砸墙边的酒坛,酒香四溢洒满大殿。
从始至终都是枚被摆布的棋子,孩子留不住,那我还留着性命作何
10“嫣儿不怕吓着腹中麟儿吗?”头顶响起熟悉的好听的温柔的端王的声音。
我惊喜的睁开眼,看到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端王。
愣了一下,我扑进他的怀里,捶他的胸口。
“为什么不早回来?”我喜极而泣。
“不早不晚刚刚好。”他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靠在端王怀里出了大殿,看见爹爹被端王的人按在地上。
“嫣儿救救爹爹”!爹爹膝行几步,向我扑来,被士兵按趴下。
我看了看爹爹,将头埋在端王颈间,檀香夹杂着血腥味,竟无比安心。
“我会留他一命,让他去守灵山吧!”端王温柔的询问我。
“嗯……”我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睡去。
三个月后,爹爹被送去灵山,尉迟宣死在大火中,太后被送去西黄寺修行。
端王登基大殿前夕。
“若我当时没有偷兵符,你当如何?”我在他怀里把玩他手上的扳指。
“你以为皇兄为什么会联合大将军设计夺我兵权?
是因为我是皇家血脉,战功累累将士拥戴,我若想反就随时可以反,只要师出有名,就能名正言顺。
真需要谋反那一天,扬起军旗振臂一呼就能拉起一支十万大军跟随响应,
皇兄之所以能稳坐高位,是因为我愿意让他坐,我不愿意他随时得让位,所以他才忌惮我,不仅有求必应,也暗中想方设法的想除掉我。”
“那我算是多此一举喽!”
我撇撇嘴。
“怎么能算多此一举,此举一点都不多,
要不是你偷兵符,我怎么能知道你在意我,柔柔弱弱还会为我谋算。”
端王轻抚我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但我和肚子里的郯儿不能没有你,不管这皇帝的位置谁坐,
你都是皇帝的女人,唯一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徒有虚名,宫里都你说了算,
你想出宫就出宫想回家就回家,好吗?”
他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