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终于,在目睹爸爸让别的女人登堂入室时,她心死了,笑着告诉我,她要被系统抹杀了。
妈妈是个攻略者,穷尽几十年却没能得到爸爸的全部真心。
终于,在目睹爸爸让别的女人登堂入室时,她心死了,笑着告诉我,她要被系统抹杀了。
“我已经将所有积分换成十亿存款,转到了你的私人账户,沅沅也要去寻找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看着妈妈灰飞烟灭,泪水模糊了视线。
直到听到傅斯年在睡梦中呼唤白月光的名字,我转身买下了一整座无人岛,与世隔绝。
我明白,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1
我回家的时候,爸妈正在争吵。
昨天是他们的珍珠婚纪念日,爸爸说要去公司加班。
实际却带着比我还要小两岁的女秘书去了酒店,成为一桩艳闻。
在看到狗仔拍到的亲密照时,妈妈流泪了。
“陆京叙,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说过,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爸爸却厌倦地对她说:
“够了!什么系统,攻略,一样的谎话你说了几十年,不觉得腻吗?”
“小霜天真烂漫,不图我钱财,只求一份情而已。陆氏集团老板娘始终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妈妈愣了一下,后退了几步。
“她和你的承诺,你记得清清楚楚,那你答应我的呢?”
“在圈子里混,谁出门不得带个年轻漂亮的撑场面?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
说完,爸爸就冷沉着脸摔门而出。
他嫌弃妈妈年老色衰,却忘记了从前对妈妈立下白头偕老的誓言。
他们相识于微末时,互相扶持几十年。
我不明白,这样的爸爸,为什么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变了?
我抱着失去力气的妈妈坐下,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忽然笑了,“沅沅,你爸永远也不会明白,能留住我的从来不是那些所谓的家产。”
那一晚,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别墅。
傅斯年喝醉了,一回来就紧紧抱住我。
“老婆,你这次回娘家去了好久。”
“我好想你。”
我捉住他圈在我怀中的手,摸到了那枚婚戒,稍稍安定下来。
我和傅斯年从校服走到婚纱,领证已经三年了。
人人都说,京圈太子爷脾气冷僻,唯独对妻子百依百顺,凡事亲力亲为,从无怨言。
他爱我入骨,把我亲手设计的婚戒戴在无名指,日夜不离手。
拍卖会上千万的珠宝不要钱似的为我点天灯,早安晚安吻从不缺席。
更是在我重病住院时,从不信鬼神的他跪遍了寺庙,祈愿折寿一半,换我平安无虞。
见到我穿婚纱的样子时,傅斯年落泪了。
“四年了,沅沅,我终于要将你娶回家了。”
要多爱一个人,才会在娶到她的时候,激动到热泪盈眶呢。
不等我洗完澡,傅斯年便急不可耐冲进浴室拥住我。
微凉的唇贴近我的耳垂。
“沅沅,帮我。”
一场抵死纠缠的欢爱过后,我们相拥入眠。
平时一向要等我睡熟才睡的他,今晚睡得很沉。
可我却因为白天的事,辗转反侧。
“馥雪,馥雪……”
半梦半醒时,我无意中听到他在呼唤一个名字。
心头瞬间一紧。
无论哪个字,都与我无关。
2
此刻,我看着傅斯年放在枕边的手机,忍不住拿了起来。
结婚多年,我从来没有查过他的手机。
我用他的指纹悄悄解锁。竟意外看到了他置顶的头像,是一个女孩。
她跟我长得很像,朋友圈定位不久前是在澳洲。
而我回娘家的那几天,沈馥雪回国了。
我忽然想起,傅斯年是一向自持的人,为何会突然喝得酩酊大醉。
他的那句“好想你”,到底是在透着我看着谁?
眼泪无意识落下。
他骗过了我,也骗过了所有人。
直到翻到他文件夹里的日记,里面只记录了一个人。
原来,沈馥雪是他高中时的暗恋对象,上市集团的千金,他心中遥不可及的月亮。
那时傅斯年尚未继承家族企业,表白也遭到了沈馥雪的拒绝。
如今,她却回国主动联系他。
她喜欢逛高奢店,我伪装成美妆店长的小号加上了她,沈馥雪果然没有怀疑。
第二天,傅斯年依然亲自送我去参加设计大会,体贴地为我拉开车门。
车子启动,助理向他汇报工作情况,顺嘴说了句。
“傅总,上次试图爬床的那个女人,我已经处理好了,今后她都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傅斯年冷冷斥责,“这些话私下里跟我汇报就行了,以后不用在我太太面前提。”
随即,他小心翼翼握住我的手。
“沅沅,你别生气,那个女人没能得逞,我发现被她下了药之后就去医院洗胃了,她也进了看守所。”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以他的身份,每年想爬床的女人都不计其数。
可现在,我只是勉强勾了勾唇,“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傅斯年并未察觉我的异样,一边牵着我的手,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突然,他的手心冒起汗,陡然松开了我的手。
“沅沅,我突然有急事要去处理,让助理先送你过去可以吗?”
还未看清傅斯年紧张的脸色,他就让助理停车,自己快速下车离去。
他就这样丢下了我。
我垂眸,下意识划到了沈馥雪的朋友圈。
五分钟前,她发文配了一张流泪的自拍。
“今天阳光明媚,特地做了早餐,却摔碎了盘子还扎到了手,有一种平静的疯感,好想死。”
沈馥雪妆容精致,哭的时候眼角都是红红的,配上苍白的面色,我见犹怜。
想起刚才傅斯年焦急的神情,我握着手机的手兀自一紧。
可我依旧面不改色完成了那天的活动。
事后,我并没有回和傅斯年的家,而是回了陆家。
在见到妈妈的那一瞬间,我再也坚持不住,哽咽道:
“妈。”
“傅斯年他……也有了新欢。”
甚至算不上新欢,而是念念不忘的旧爱,我才是那个可笑的替代品。
我一直都知道,妈妈是个攻略者。
因为成功的完成了攻略爸爸的任务,所以就选择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代价是如果爸爸负了她,她就会被系统抹杀。
她说,那时候太年轻,她用生命赌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赌一个男人一辈子的真心。
这本身就可笑无比。
我那时不明白妈妈的话,而今却是切身体会到了。
他们又在电话里吵架。
妈妈平静地说,“既然你爱上了别人,我们离婚吧。”
可爸爸只觉得她在威胁。
“叶轻云,你不过是想占着我一半的财产一走了之,告诉你,除非你净身出户,否则永远不可能!”
那端猝然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妈妈苦笑不已。
“瞧,男人都是一样的。沅沅,大概我们都没有了留在他们身边的必要。”
我只觉得心一瓣一瓣碎掉了。“妈,那个代价,真的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
妈妈轻笑着摇了摇头。
“还有三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妈妈告诉我,她这些年做任务,攒下了百万积分,全部兑换成现实社会的货币,是十个亿。
她已经将所有的钱都存到了我的私人账户。
“妈妈此生没能得到的自由,只希望我的宝贝可以得到。”
我抱紧了妈妈,哭得泣不成声。
3
系统给妈妈的时限是一个月。
一个月内,如果她能够让爸爸回心转意,就能避免被抹杀的命运。
可妈妈坚决拒绝了。她对爸爸的心已经彻底死了,一丝一毫都不愿再迎合。
爸爸带着女秘书去了美国办业务,可我看到林霜的社交账号,定位却在苏梅岛。
他们明明在外面游山玩水,音讯全无。
临别的那一天,爸爸始终没有回家。
我守着妈妈直到天亮,看着她逐渐停止了呼吸,体温在我的手心一点点流逝。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妈妈去世那一晚,我打电话给傅斯年,嗓音哽咽。
“喂。”
那端没有说话,只听到一阵气喘吁吁。
傅斯年这种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只有在他动情时才会如此。
半晌,他才缓缓吐息道:
“老婆,我知道你伤心,可我这里实在抽不开身。”
“明天,明天一早我一定赶回去陪你,送妈最后一程。”
很快挂断成了忙音,给爸爸打过去也是一样。
我强忍住悲恸,独自联系了医院和殡仪馆。
那天傅斯年的聊天记录里,沈馥雪说,她得了重度抑郁症,每天都有轻生念头。
所以这次回国,是想让他陪她完成临死前,能感受到爱的一百件小事。
她发来一张密密麻麻的人生清单:
想要跟人彻夜聊天,喝断片一次
想去看巴厘岛的日落
想和心爱的人一夜要七次。
想完成一次高空跳伞。
……
傅斯年无比深情地答应了。
“馥雪,我愿意陪你去实现,只希望在陪你完成这一百件事后,你可以有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沈馥雪写的第一百件事,是穿一次婚纱,和人生挚爱举办婚礼。
今晚,他们大概在完成第三件事。
我孤零零在殡仪馆,为妈妈守灵了一整夜,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了一抔骨灰。
可我的意识却格外清醒。
出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我接到了前不久联系的工作人员的来电。
“陆小姐,您已经成功取得了无人岛的永久私人居住权,还有您定制的专属爱人服务,也将在您登岛后生效。”
妈妈给我的钱,我花费一个亿,精心为自己打造了一个世外桃源的小岛。
在这座无人岛上,再也不会有人能找到我。
既然世上已经无人爱我,我就选择自己爱自己。
“好,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
殡仪馆外,我终于见到了傅斯年步履匆匆的身影。
他见我双眼通红,心疼地将我搂入怀中。
“沅沅,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岳母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傅斯年回来的匆忙,身上还沾染着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一向谨慎如他,也没能察觉。
我漠然地站在原地。这些虚伪的人和事,都让我感到恶心。
他不知道,很快,世上就再也没有陆沅这个人了。
4
处理完妈妈的丧事,正好到了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傅斯年说要带我去度假,疏解一下心情。
就在曾经我们度过蜜月的海边。
这几天,他都日夜不休地守着我,一切仿佛回到了当初恋爱的时候。
傅斯年捧着我的手指,低头轻吻。
“我已经包好了飞机,沅沅,我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我不想看你难过。”
我听着他情深似海的话,心中只在冷笑。
明明是早就变了心的人,何必还装出一副在意的样子?
上飞机之前,我想,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一起旅行了。
刚一落地,傅斯年陪我在海边走着,一边笑,“沅沅,还记得吗?以前我就是在这里向你求的婚。”
我点点头,语气平淡,“记得,只不过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傅斯年面色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你觉得哪里不一样?”
我只觉得心中刺痛,很想问一问傅斯年。
他从前假装爱我,向我单膝跪地求婚时,可曾有过一时一刻的真心?
还没等我说话,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突然叫住了他。
“傅总,助理那边说有紧急工作邮件,需要您过去回复。”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身上,她明艳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认出来她就是傅斯年置顶的女人,沈馥雪。
傅斯年皱起眉。
“没看见我在陪我太太吗?什么事用得着这么急!”
她佯作十分惶恐,语气颤颤。
“事务紧急,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呀。”
傅斯年转身看向我,心虚地捏了捏我的手心。
“沅沅,你先随便逛逛,我去处理一下。”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好,我待会自己回去就可以。”
看着傅斯年的身影远去,我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直到我看到芭蕉树下面,他追上了沈馥雪,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馥雪,你偏要跟来,我不得已才要和你保持距离。”
沈馥雪暧暧地软在他怀里,“斯年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完成第四件事吗?不许说话不算话!”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太太面前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们就去跳伞。”
“都听斯年哥哥的,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
他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两人笑着闹着,一边进了旁边偏僻的凉亭里。
而我就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缠绵娇吟的声音。
明明已经决定离开,可此刻心头还是满满的酸涩感。
我仰起头,抹去眼泪,告诉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落泪了。
回到酒店,助理眼神有些躲闪,“夫人,傅总这几天有些忙……要不然您先回房间?”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
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漠不关心的点点头。
至于他是真的忙,还是要去陪沈馥雪,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了。
第二天,傅斯年起来就神情匆忙,对我愧疚地说:
“沅沅,公司又有急务要处理,我得先去开个视频会……”
“去吧。”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傅斯年有些怔愣,浮起勉强的笑意,“你先跟着教练去浮潜,等我晚上回来陪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轻笑了一声。
不等了,以后都不等了。
傅斯年没来由的有些心慌,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不安。
只不过,那抹不安马上就消失不见。
他匆匆起身,离开了酒店。
他和沈馥雪去高空跳伞时,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最高的海崖边。
海风吹卷起崖上的荒草,了无痕迹。
这里人迹罕至,却有监控记录下一切。
望着悬崖下深不见底的海水,我闭上了眼睛,纵身一跃。
来源:呜桐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