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春节即将来临，公司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大家都在讨论着年终奖和过年的计划，我看到同事们争相讨论年货、旅行、家庭聚会，人人脸上都挂着轻松愉快的笑容，然而，心底的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又快到过年了，可我的心里却总是开心不起来，媳妇又让我陪她回娘家过年。
我还记得上一年发生的事，老丈人好面子，我这个女婿自然不能拆台。
过年那几天我跟着老丈人身后四处送礼，短短几天我就花出去五万块钱。
这晚媳妇又来找我商量，我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想回家扶贫别老带上我行不行？
说完我就后悔了，看着媳妇的眼神我就知道，要遭！
春节即将来临，公司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大家都在讨论着年终奖和过年的计划，我看到同事们争相讨论年货、旅行、家庭聚会，人人脸上都挂着轻松愉快的笑容，然而，心底的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总是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媳妇又开始提起回娘家的事，仿佛这已经成了一个传统，不管我有多少理由抗拒，最终总是在她温柔又带有一点撒娇的坚持下，我不得不妥协。
今年，媳妇提前几个月就开始计划着春节要回她家，而我，依旧是那个必定要“支持”的角色。
"亲爱的，过年就回我家吧，爸妈今年特别期待我们去。" 这是媳妇的第一句话，每年都是这样，她眼中带着光，声音中透着期盼。
“嗯，咱今年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换个方式过年？”我不敢直说不想去，而是试图用一种更加柔和的语气提出异议，“也许咱可以在城里过年，放松一下？”
“放松什么，你知道爸妈在等着我们回去，去年你也答应了他们，”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点不高兴，“你不是总说，要给我和家人一个团圆的年吗？”
我顿时感到有些愧疚，媳妇的家人，确实一直很对我好，尤其是她父亲，尽管他有点“面子工程”过度的倾向。
但是每次我去，他们总是热情款待，送我回来的时候甚至塞红包，面对媳妇的期待，我又怎么能直接拒绝呢。
然而，心里那份不安，像一颗钉子，总是扎在我的心头，去年回她家过年，我至今记得那个场景，我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活成“女婿”的样子，还是只是一个“财源滚滚”的角色。
去年春节，回到她家，刚进门我就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氛，她父亲，那个平日里一直给我很大面子的男人，仿佛化身为一位热衷于“面子”的商人。
在他的眼中，过年似乎不是一家人围坐一起，其乐融融，而是一场面子大战，每年春节，他都会邀请几乎所有亲戚朋友来家里，喝酒、吃饭、互赠礼物。
一开始，我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作为女婿，给长辈一些面子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当每个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提着沉重的酒瓶和礼物时，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成了“钱袋子”。
我们到达她家的当天，她父亲就和我拉开了话题：“小李啊，听说你今年赚了不少吧？，过年得给亲戚们带些好酒，不然脸面上过不去，”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着这可不妙，酒的费用怎么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媳妇在旁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爸，他最近工作挺忙的，别让他太累了。”
“没事，过年大家都开心。”我只能笑笑，心里却已经开始计算起酒的费用，想着自己该如何合理支配这些钱，结果接下来的几天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除去酒，我还得替她父亲买一些“面子货”——比如说一些高档礼盒，名贵的食材，甚至还得买一些当地特产，每一次去商场，都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我知道，她父亲那种“要面子”的性格，能不让他们脸上挂不住，自己就得付出代价，每次在商店里，媳妇微微低着头，看似羞愧，但她眼里却没有一丝反对的声音。
几天的开销下来，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被“消费”了一遍，最后，我拿出信用卡，刷卡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
整整五万块钱，没留下任何余地，回到城市后，我终于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这五万是我在没有完全掌控情况下，为了“给面子”所付出的代价。
去年回娘家，明明是为了团圆，却让我尝到了财政危机的滋味，而我又总是不敢当面表露出来，生怕让媳妇难堪。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今年的春节，我本以为，经过去年的“教训”后，媳妇会有所改变，可当她早早地就开始安排回娘家的计划时，我心里再次升起了那股不安。
“老公，我爸说了，今年必须带很多好酒回去，要每个亲戚都喝一杯。”她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地跟我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内心的波动。
“每个亲戚都喝一杯？”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象着那场大场面，酒桌上每个人都等着我捧着高档酒瓶走过去，我简直觉得头皮发麻，“那得带多少啊？”
“爸说得很清楚，最少六七瓶，亲戚们不能少。”她依然高兴地回应，完全没有察觉到我正在计算这个数字的“可怕”。
“你爸说他要什么酒？”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焦虑，“是不是又是名贵的红酒或者白酒？”
“嗯，最好的，能显得有面子。”她的语气轻松得几乎让我觉得是开玩笑。
我知道，这意味着，今年至少得准备六七万的开销，五万去年已经很让人心疼，结果今年，这个数字变得更加庞大。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声对她说：“你觉得这样过年有意义吗，每年都为了给你爸面子而花这么多钱，这样对吗？”
“你又来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你知道爸妈一直很期待我们回去，大家都好久没见面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你这么做让我很失望。”
我有些哑口无言，心里一阵愧疚，媳妇对家人的期望，让我不敢轻易说出拒绝的话，但我也清楚，每年这种重复的开销，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那天晚上，我终于没忍住，说出了那句令我们都难堪的话：“每年去你家那简直不叫过年，那简直是扶贫，你想扶贫你直接去，别带上我。”
话一出口，我立刻觉得空气凝固了，她愣住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向窗外，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可当时的愤怒和无奈，令我无法自控。
“你什么意思？”她冷冷地问道。
我沉默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内心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愤怒、无奈、羞愧，交织成一股沉重的气氛，最终我决定逃避，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我们互不言语，仿佛时间停滞在那一瞬间，只有空气中微弱的呼吸声在相互交织，我关上卧室的门。
我开始反思自己刚刚说出的那番话，“每年去你家那简直不叫过年，那简直是扶贫，”这些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虽然内心有不满，但我明白这些情绪不该这样爆发出来，更不该用那么刻薄的词语伤害她，她和她的家人对我一直很好。
尤其是她父亲，尽管他的做法让我感到困扰，但他并没有恶意，而我，始终没能好好表达自己的感受，只是让积压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
“也许，我应该更耐心一点。”我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心里却无比痛苦。
第二天下班回家，打开门时，妻子正坐在沙发上整理文件，我轻轻地走进来，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默默地脱下外套，坐到了她旁边。
我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没有之前的愤怒，反而带着一丝忧郁和疲惫，像是失落的小猫，渴望被抚慰，我顿时有些心疼，她从来没有过多要求我什么，却总是默默承受着我们的家庭重担。
“对不起，”我低声说道，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我不该那样说话，我不该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你身上。”
她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先开口道歉，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内心的波动，“我知道你父母对我很好，可是每年这种‘面子’的消费，我确实有些承受不住。”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正视她的眼睛，“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不愿意陪你回家，但我真的有些疲惫，尤其是在金钱上的压力，我觉得自己快被压垮了。”
她的目光没有闪躲，而是沉默地注视着我，似乎在思考我的话，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不再有怒气，而是带着一丝释然。
“我明白了，我确实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她语气有些低沉，“爸妈总是希望我们能一起过年，但我忽略了你对这些事情的压力。”
那天晚上，媳妇突然坐到我旁边，眼神真诚，“老公，我决定了，今年我们就在城里过年，我知道你辛苦了，过年最重要的是咱们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感到一阵暖流涌动，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你真的不介意吗，你爸那边……”
“我已经和爸妈说了，今年就不回去了，等他们改改‘面子’的习惯，我们再去。”她微微一笑，眼中的疲惫似乎一下子消散了。
“谢谢你。”我感慨道，眼眶有些湿润，过去的几天，我一直担心我们的关系会因此破裂，担心我们会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冲突而疏远。
可是，今天，我看到媳妇眼中那份理解与包容，心中充满了感激。
“只要你能理解我，陪我一起过年，就是最好的礼物，”她轻轻地依靠在我肩膀上，声音柔和，“而且，咱们今年不需要那些华丽的酒和礼物，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顿简单的年夜饭。”
我点了点头，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静，过去，我们总是被一些无形的压力推着前进，而今天，我们选择了放下那些不必要的负担，回归家庭本真的温暖。
这个春节，我们没有回到她家，而是在我们的小家里过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年，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也没有铺天盖地的礼物，但我们有彼此的陪伴，享受着家的温暖。
来源：林深史见鹿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