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十二年来,程疏宁就像空气一样存在于他的生活中,他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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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她?
是谁都可以……怎么能是她……
她怎么能走?!
平板从他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宴礼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十二年来,程疏宁就像空气一样存在于他的生活中,他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她为什么辞职?!”
秘书被他吓得不轻,小声道:“疏宁姐没说……但那天她来办手续,心情好像挺平静的。”
梁宴礼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平静?
他彻底失控,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
金属椅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众秘书吓得后退两步,差点尖叫出声。
梁宴礼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和暴怒。
“立刻去查程疏宁的去向!她现在在哪、住在哪、联系方式是什么——半小时内我要知道全部!”
一群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从没见过向来玩世不恭的小梁总如此暴怒的模样。
“是……是!” 秘书们连忙应声,“我们马上去查!”
半小时后,秘书们陆续回来汇报,却带来了混乱的信息。
“梁总,程小姐上周在马尔代夫出现过……”
“不对,我查到的记录显示她前天还在巴黎……”
“航空公司数据显示她昨天飞往了瑞士……”
“关于联系方式,程小姐每去一个地方就会换一个,所以我们也不能肯定最终的号码……”
梁宴礼盯着电脑屏幕上杂乱的信息轨迹,太阳穴突突直跳。
程疏宁这阵子一直在外面旅游,而且每离开一个地方就会换一个联系方式——
这分明是在刻意躲避什么。
“瑞士……” 他盯着最新的一条信息,手指在桌面上急促地敲击,“准备飞机,我要立刻飞瑞士。”
“梁总,您明天还有个重要会议……”
“取消!” 梁宴礼猛地站起身,“所有行程全部取消!”
他抓起西装外套大步往外走,边走边给人打电话:“准备私人飞机,我晚上要飞瑞士,不,我现在就要过去!”
挂断电话,梁宴礼却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不明白,程疏宁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是因为生气让她顶罪?
可他不是说了会补偿她吗?
想到这里,梁宴礼调转方向去了商场。
三个小时内,他几乎搬空了爱马仕、香奈儿和卡地亚的所有新品,又临时买下一座私人岛屿,所有产权文件都写着程疏宁的名字。
“少爷,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汇报。
梁宴礼点点头,大步走向停在商场外的车。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宴礼!”
梁宴礼皱眉:“曦曦,你怎么来了?”
池若曦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脸色苍白地站在寒风中:“我在家等了你好久都没来,问了秘书才知道你要出国。”
“你要去找疏宁姐?” 池若曦咬着嘴唇,“她辞职是她自己的选择,毕竟工作了这么多年,想休息也很正常,你为什么非要去找她?”
梁宴礼声音冷了下来,“没有为什么,她必须留在我身边。”
池若曦愣住了。
这是梁宴礼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可是……”
“好了,你经期身体虚弱,别站在这里吹风。” 梁宴礼打断她,转头对司机说,“送池小姐回去。”
“我不回去!” 池若曦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既然你一定要去,那我也一起去!”
梁宴礼眉头紧锁,刚要拒绝,池若曦已经钻进了车里。
时间紧迫,他怕去晚了程疏宁又会换地方,只好跟着上车。
“出发。” 他对司机简短命令。
私人飞机上,池若曦看着机舱里堆满的奢侈品礼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些……这些都是给疏宁姐的?”
“嗯。” 梁宴礼头也不抬地翻看着程疏宁的行程记录,“惹她不开心了,总得送点礼物哄回来。”
池若曦攥紧裙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飞机起飞后,她捂着肚子轻声说:“宴礼,我肚子还是好疼……”
梁宴礼头也不抬地盯着平板:“忍一忍。”
“能不能让飞机……”
“不能。” 他直接打断,“找到她再说。”
池若曦脸色一白,终于闭嘴。
飞行途中,梁宴礼一直盯着程疏宁的行程轨迹,生怕她又消失。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日内瓦机场。
可当梁宴礼带着一行人直奔程疏宁下榻的酒店,
却在前台得到了一个让他暴怒的消息——
“程小姐?她昨天就退房离开了。”
梁宴礼一拳砸在大理石台面上,吓得前台小姐后退一步。
他立刻拨通秘书的电话:“查!她又走了,查她现在在哪!”
十分钟后,秘书战战兢兢地汇报:“梁总……程小姐今早飞往了冰岛……”
梁宴礼转身就往外走,再次上了私人飞机,命令道:“现在就去冰岛。”
池若曦小跑着跟上:“宴礼,我们刚下飞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你要累就自己回去。” 梁宴礼头也不回地说,“我必须找到她。
池若曦咬了咬唇,眼眶泛红,却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跟上梁宴礼的脚步。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这个男人还对她百依百顺,怎么一听说程疏宁离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
当飞机降落在冰岛时,池若曦已经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可梁宴礼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下了飞机就直奔程疏宁预定的酒店。
“程小姐?她今早退房了。”前台小姐礼貌地回答,“听说是要去挪威看极光。”
梁宴礼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继续飞挪威。”
“宴礼!”池若曦终于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臂,“我们已经飞了很久了,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我说了,你要休息就自己留下。”梁宴礼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停机坪,“我没时间耽误。”
池若曦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梁宴礼——偏执、疯狂,眼里只有那个叫程疏宁的女人。
挪威、丹麦、荷兰... 他们像追逐幻影一般,跟着程疏宁的足迹飞遍了大半个欧洲。每到一处,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程小姐刚离开。”
一周后,当他们得知程疏宁去了马尔代夫时,梁宴礼又要立刻启程。池若曦终于崩溃了。
“够了!”她一把抓住梁宴礼的手腕,“别找了!她明显是在环球旅行,你要有什么话,等她旅行完再说不行吗?”
梁宴礼冷冷地抽回手:“我等不了那么久。”
“为什么?”池若曦声音发抖,“她对你而言不就是个姐姐吗?为什么非要现在见到她不可?”
“她环球旅行可以跟我一起,”梁宴礼像是没听见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走?”
池若曦愣住了。她从梁宴礼的话里听出了浓烈的占有欲——
那是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情绪。
即使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梁宴礼也从未表现出这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池若曦崩溃了:“你和她去环球旅行?那我呢?我算什么?”
梁宴礼皱眉甩开她的手:“别闹。”
“我闹?”池若曦声音陡然拔高,“梁宴礼,你扪心自问,从知道程疏宁离开那天起,你眼里还有我吗?”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梁宴礼看了眼手表,明显焦躁起来,“曦曦,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再耽搁下去,她又该换地方了。”
“回去?”池若曦冷笑,“你还会回去吗?你现在的样子,像是要把地球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她!”
梁宴礼沉默了一瞬,突然说:“是,我就是要找到她。”
池若曦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为什么?她对你而言不就是个秘书吗?你不是说过,她只是陪你长大的姐姐……”
“够了!”梁宴礼厉声打断,“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些。”
“那好,”池若曦深吸一口气,“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现在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你去找她,但从此以后,我们分手,一刀两断!”
梁宴礼怔住了,定定地看了她三秒,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分手。”
“你说什么?”池若曦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让我做选择吗?”梁宴礼不耐烦起来,“我选第二个,分手,我说过,现在我没时间了,去晚了她又要走了。”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池若曦死死扯住衣袖。
“梁宴礼!你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吗?”池若曦声音颤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我出国那几年,你一次都没来找过我!现在程疏宁才离开几天,你就疯成这样!”
她泪流满面地质问:“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你自己想清楚了吗?”
梁宴礼僵在原地,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他对程疏宁是什么感情?十二年来,她像空气一样存在于他的生活中,他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梁总,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机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梁宴礼回过神来,一把扯开池若曦的手:“我没空跟你解释。既然你要分手,那就分手。我要去找姐姐了。”
“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她回来!”
池若曦难以置信,发了疯似的追上去:“梁宴礼!你给我站住!”
但男人脚步未停,甚至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登上了飞机。
舱门关闭的瞬间,池若曦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终于明白——
梁宴礼对程疏宁,从来就不是什么 “姐姐”。
飞机上,梁宴礼盯着平板上程疏宁的最新行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
“少爷,程小姐这次在马尔代夫订了一周的酒店,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管家小心翼翼地说。
梁宴礼 “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翻滚的云海上。
过去一周的追逐让他筋疲力尽,但更让他心力交瘁的是池若曦那个问题。
他对程疏宁,到底是什么感情?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三岁那年,他被几个高年级学生堵在巷子里,是程疏宁举着砖头冲进来救了他;
十四岁生日,他离家出走,是程疏宁背着他走了三公里回家;
二十岁第一次失恋,他抱着程疏宁哭得像个孩子,而她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一句话也没说...
这些年来,无论他多么任性、多么荒唐,程疏宁永远站在那里,像一座永不倒塌的灯塔。
他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程疏宁的场景。
那天下着大雨,她站在公司楼下,看着他离去找池若曦的背影,说了一句再见。
他当时满心都是池若曦,连头都没回。
现在想来,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快点。”梁宴礼突然开口。
机长为难道:“梁总,这已经是最大航速了……”
梁宴礼没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这样就能让飞机飞得更快一些。
程疏宁从睡梦中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洒满了整个房间。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一个月来,她走遍了七个国家,看过了冰岛的极光,感受过巴黎的浪漫,也体验了非洲草原的壮阔。那些压抑了十二年的情绪,似乎都被这些美景一点点冲刷干净。
她刚要起身拉开窗帘,突然一只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将她拽回床上。
“还早。”一个低沉慵懒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再睡会儿。”
程疏宁浑身一僵,猛地转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帅得惊为天人,与梁宴礼相比毫不逊色。
“啊!”她惊呼一声,猛地推开对方,“这是我的房间!你是谁?”
男人被推醒,慢悠悠地撑起身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挑了挑眉:“你的房间?要不你再看看?”
程疏宁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跳下床冲出卧室。
环顾四周,她顿时僵在原地——
这根本不是她订的那间海景房,而是一间奢华至极的总统套房。
她昨晚喝多了,居然走错了房间!
“想起来了?”男人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程疏宁强自镇定:“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叫醒?”男人轻笑一声,突然扯开睡袍领口,“你一进来就把我当抱枕,死死抱着不放。我倒是想叫醒你,可你……”
他指了指自己胸膛上几道明显的红痕,“这是你昨晚抓的。我也不清楚你是把我当抱枕了,还是把我的腹肌当成攀岩的地方了。”
程疏宁的脸 “唰”地红了。
这些年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此刻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注意到男人一直用中文和她交流,顿时松了口气。
至少是同胞,沟通起来方便些。
“实在对不起。”她诚恳地道歉,“昨晚的房费我来出,您去医院检查的费用也由我承担。”
说着,她拿出便签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我叫程……”
“程疏宁。”男人突然打断她,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
程疏宁惊讶地抬头:“你认识我?”
男人挑眉:“我们见过一面,你忘了?”
她仔细打量着对方,越看越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南城,沈家晚宴。”男人提示道,“去年三月。”
程疏宁猛地想起来了——
沈聿川!
南城首富沈家的继承人,比梁宴礼年长几岁,和她同龄。
那次她是作为梁宴礼的秘书陪同出席,全程都在照顾那位小祖宗,根本没机会和这位沈少爷打交道。
“沈……沈总?”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沈聿川勾唇一笑:“难为程秘书还记得我。”
“我已经辞职了。”程疏宁下意识纠正。
“那正好给我挖墙脚的机会。”沈聿川从床上起身,随手披上睡袍,“来沈氏工作如何?薪资翻倍。”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程疏宁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抱歉沈总,暂时不想工作,我现在在环球旅行。”
“昨晚实在很抱歉,如果还需要什么赔偿,沈总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就准备桃之夭夭。
沈聿川却突然拦住她的去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什么都不缺。”
“那您想要什么?”
“缺个女朋友。”沈聿川直视她的眼睛,“不如你以身相许?”
程疏宁愣住了:“您别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沈聿川收敛了笑意,眼神认真得让她心头发颤。
“那么多名媛千金,您为什么选我?”
沈聿川忽然靠近一步,而后唇角缓缓上扬:“这不是很显然?我喜欢你啊。”
程疏宁怔怔地看着沈聿川,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慌乱。
“您别开玩笑了。” 她下意识重复道。
沈聿川轻笑一声:“程小姐,我沈聿川从不在感情上开玩笑。”
“可我们才见过两次面……”
“三次。” 沈聿川纠正道,“其中有一次你忘了。”
“第一次,是在去年三月南城宴会,你穿着墨绿色礼服,全程都在照顾梁宴礼那个小祖宗。他喝醉了你替他挡酒,过敏起了一身疹子。”
“第二次是在东京峰会,你在台上做报告,我在台下,你穿着黑色职业套装,讲解并购案例时逻辑清晰得令人惊艳。结束后有日本代表想灌你酒,你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那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很是印象深刻。”
“第三次,就是现在。”
程疏宁怔住了。她没想到沈聿川会记得这么清楚,更没想到他竟能准确描述出那些细节。
他的语气太过坦诚,让她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圈子里一直传闻你很爱梁宴礼,” 沈聿川继续道,“所以我迟迟没有行动。但现在你既然辞职了,就是离开他了,意味着,我可以采取行动了。”
他的话直白得让她无从抵抗。
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沈聿川这么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不可能突然来马尔代夫度假,更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谈生意……
她盯着沈聿川的眼睛:“你是跟着我来的?”
沈聿川挑了挑眉:“‘跟’这个字太难听了。我是听说你离开梁宴礼了,所以一路追着你出了国。”
他轻笑一声:“只是没想到你跑得这么快,我追了七个国家才在这里逮到你。”
“不过昨晚纯属意外。我本想以更体面的方式重新认识你,没想到……”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凌乱的床铺,“你会直接闯进我房间。”
程疏宁耳根发烫,连忙转移话题:“抱歉,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不急。” 沈聿川笑得从容,“你可以拒绝和我在一起,但不能剥夺我追你的机会。”
他这话说得太过理直气壮,程疏宁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匆匆找借口离开。
……
一小时后,程疏宁换好衣服准备去餐厅。
刚打开门,就看见沈聿川倚在对面墙上,手里把玩着一副墨镜。
“好巧。” 他勾唇一笑,“一起去吃饭?”
程疏宁刚要拒绝,沈聿川已经抢先道:“都是去餐厅,你该不会要赶我走吧?”
她无奈,只能默认他同行。
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海风拂过程疏宁的长发,一缕发丝粘在了她的睫毛上。
她刚要伸手,沈聿川已经俯身凑近:“别动。”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睫毛,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程疏宁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就在这暧昧的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
程疏宁猛地回头,看到梁宴礼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梁宴礼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梁宴礼已经大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沈总,还请离我的人远点!”
沈聿川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袖口:“梁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辞职了。”
“我没同意!” 梁宴礼咬牙切齿。
程疏宁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已经通过审批了,我的确已经辞职。”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梁宴礼头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疏宁:“姐姐……”
以往只要他这样喊她,她再生气都会心软。
但这次,她只是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带你回去。” 梁宴礼伸手想拉她。
程疏宁后退一步:“我不回去。”
“你不回也得回!” 梁宴礼突然提高音量,“我是你——”
“又要说‘我是你上司’吗?” 程疏宁打断他,“你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说了,我辞职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沈聿川意味深长地看了梁宴礼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梁宴礼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本想追上去,但想到程疏宁看他的眼神,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在前台开了间房,特意选在程疏宁隔壁。
一进房间,梁宴礼就烦躁地扯开领带。程疏宁那冷漠的眼神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心疼得几乎窒息。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发小的电话。
“问你个事,” 梁宴礼声音沙哑,“如果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和其他男人亲近就气得发疯,想到她可能永远离开就心如刀绞,这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发小的笑声:“这还不明显?你那个朋友喜欢上那个女孩了呗!”
梁宴礼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喜欢?他对程疏宁是……喜欢?
池若曦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你说不喜欢她,可她一走你就疯得不成人样……”
梁宴礼的心跳越来越快。是啊,这么多年他从未去国外找过池若曦,可程疏宁才离开几天,他就疯了一样满世界找她……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席卷而来。
太好了!他喜欢程疏宁!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既然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那只要他告诉她这个事实,她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到时候,他会娶她,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晚上,梁宴礼站在程疏宁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姐姐,我有话对你说。”
门内一片寂静。
他又敲了敲:“我知道你在里面。”
依旧无人应答。
梁宴礼掏出手机拨通程疏宁的电话,却听到机械女声提示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烦躁地挂断,转而给酒店前台打电话:“我要 1203 房的备用房卡。”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
“我是梁氏财团的梁宴礼。” 他冷声打断,“这家酒店最大的股东。”
五分钟后,梁宴礼拿到了房卡。
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行李箱还放在角落。
浴室传来水声。
梁宴礼松了口气,走到浴室门前:“姐姐,我们谈谈。”
水声戛然而止。
“出去。” 程疏宁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冷静得可怕。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梁宴礼固执地站在原地,“我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
“我不在乎。” 程疏宁打断他,“请你离开。”
梁宴礼胸口一窒:“你连听都不愿意听?”
“梁宴礼。” 程疏宁突然直呼其名,“十二年了,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想听什么?”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梁宴礼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这十二年来,从来都是程疏宁在迁就他、照顾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而他呢?
他给过她什么?
“对不起……” 梁宴礼声音发涩,“以前是我太混蛋了。”
浴室门突然打开,程疏宁穿着浴袍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
“不必道歉。” 她平静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本就是交易。”
“什么交易?” 梁宴礼皱眉。
程疏宁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我陪你长大,你帮我爸的公司渡过难关。”
“现在交易结束了。”
梁宴礼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我说,” 程疏宁一字一顿,“我接近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钱。”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梁宴礼死死盯着程疏宁,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她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心慌。
“不可能……” 梁宴礼摇头,“你明明……”
“明明什么?” 程疏宁关掉吹风机,“明明对你百依百顺?明明任你予取予求?”
她轻笑一声:“那是因为我爸的公司需要梁氏的资金支持。”
梁宴礼胸口剧烈起伏:“那这些年……你对我……”
“没有感情。” 程疏宁直视他的眼睛,“一点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梁宴礼的心脏生生剖开。
他想起那些年——
他生病时她彻夜不眠的照顾;
他失恋时她温柔的安慰;
甚至在他醉酒把她当成池若曦的那晚,她也没有推开他……
“你骗人!” 梁宴礼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做这些?”
程疏宁任由他抓着,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因为我妈需要医药费。”
“我爸用这个威胁我,让我必须留在你身边。”
梁宴礼的手无力地垂下。
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不信……” 他声音发颤,“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程疏宁叹了口气:“梁宴礼,我爸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十五岁那年,我爸公司濒临破产,为了挽救公司,他找到我,说只要我能讨你欢心,梁氏就会注资。”
程疏宁平静地陈述着,“你可以去问问他,一切都会明了。”
梁宴礼脸色煞白。
“所以……” 梁宴礼声音嘶哑,“这十二年,你对我好,陪我长大,甚至……和我上床,都只是为了钱?”
程疏宁沉默了一瞬,轻轻点头:“是。”
这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梁宴礼最后的希望。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梁宴礼。
他看着程疏宁平静的脸,突然笑了:“好……很好……”
“程疏宁,你够狠。”
说完,他转身离开,重重摔上门。
程疏宁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松了口气。
梁宴礼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间。
他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闪过程疏宁平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神。
“从来没有爱过你……”
“只是为了钱……”
“十二年的陪伴,都是假的……”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将他凌迟。
可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知道了真相,却发现自己还是离不开程疏宁。
程疏宁走出房间时,沈聿川正倚在走廊尽头等她。
“谈完了?” 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
程疏宁点点头,突然觉得很累。
沈聿川看了她一眼,没多问什么:“餐厅我订好了,就在海边。”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谁都没提梁宴礼的事。
晚餐时,沈聿川体贴地点了她喜欢的菜,还特意要了一瓶红酒。
“尝尝,” 他给她倒了一杯,“这家餐厅的招牌。”
程疏宁小抿一口,眉头舒展:“好喝。”
“比梁家的酒如何?” 沈聿川突然问。
程疏宁放下酒杯:“你想问什么?”
“他跟你说了什么?” 沈聿川直视她的眼睛,“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程疏宁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实话:“他说他喜欢我。”
“然后呢?”
“我告诉他真相。” 程疏宁苦笑,“说我接近他只是为了钱。”
沈聿川晃了晃酒杯:“他信了?”
“我让他去问我父亲。”
“你父亲……” 沈聿川若有所思,“程氏现在情况不妙吧?没了梁家支持……”
程疏宁摇头:“与我无关。我和程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沈聿川挑眉:“这么决绝?”
“十二年,够了。” 程疏宁声音很轻,“我欠他们的,早就还清了。”
沈聿川突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旅行吧。” 程疏宁看向远处的海,“世界这么大……”
“一个人?”
程疏宁收回目光,对上沈聿川灼热的视线:“沈总……”
“叫我聿川。” 他打断她,“或者沈聿川也行,别总这么生疏。”
程疏宁无奈一笑:“沈聿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们根本不了解彼此。”
“我喜欢你什么?” 沈聿川轻笑,“喜欢你明明很脆弱却装得坚强,喜欢你被梁宴礼那样对待还能保持清醒,喜欢你……”
他顿了顿,“喜欢你需要理由吗?”
程疏宁心跳漏了一拍。
刚要开口,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程疏宁转头看去,脸色瞬间变了——
梁宴礼站在那里,
他脸色阴沉,径直走向程疏宁这桌。
“姐姐,” 他声音沙哑,“我们谈谈。”
沈聿川站起身:“梁总,疏宁现在在和我约会。”
“滚开!” 梁宴礼一拳挥向沈聿川。
沈聿川侧身避开,反手扣住梁宴礼的手腕:“梁总,注意场合。”
梁宴礼挣开他,红着眼睛冲过去抱住程疏宁:“我查过了!你父亲承认了所有事!但是姐姐……”
“我不在乎!”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哽咽,卑微得不成人样,“我不在乎你当初为什么接近我……我喜欢你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姐姐……求你继续回到我身边……”
程疏宁僵在原地。
这是梁宴礼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那个骄傲的小少爷,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抱着她,乞求她的喜欢。
她深吸一口气,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抱歉,我对弟弟没兴趣。”
程疏宁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直到走出很远,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吗?” 沈聿川问。
程疏宁摇头:“我想回房间。”
“我送你。”
回到房间门口,程疏宁刚要刷卡,沈聿川突然按住她的手。
“疏宁,” 他声音很轻,“做我女朋友吧。”
程疏宁抬头看他:“你知道我不会答应。”
沈聿川轻笑,“你会答应的,因为,我们只是假情侣。”
程疏宁怔住了。
沈聿川靠近一步,将她抵在门上:“跟我在一起,假扮情侣,梁宴礼就不会再纠缠你了,我相信,只要我们公布是男女朋友关系,以他的骄傲,撑不了多久。”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程疏宁心跳加速:“你这是趁人之危……”
“是啊。” 沈聿川坦然承认,“所以,答应吗?”
程疏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笑了:“那就麻烦沈总让我利用了。”
沈聿川唇角微微上扬:“荣幸之至。”
三天后,当梁宴礼再次出现在程疏宁面前时,看到的是她和沈聿川十指相扣的画面。
“宴礼。” 程疏宁平静地打招呼,“这是沈聿川,我男朋友。”
梁宴礼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的事了。” 沈聿川自然地搂住程疏宁的腰,“梁总不说声恭喜。”
梁宴礼死死盯着程疏宁,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但她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
“我不信。” 梁宴礼突然笑了,“姐姐,你为了让我死心,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随你怎么想。” 程疏宁挽住沈聿川的手臂,“我们还有约会,先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宴礼像是着了魔一般纠缠着程疏宁。
他每天送花到她的门口,被拒收后,就改送她曾经最喜欢的甜点;
他查到她的行程,故意制造 “偶遇”;
他甚至当着沈聿川的面,红着眼眶问她:“姐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回来?”
而程疏宁始终无动于衷。
与沈聿川在人前表现得亲密无间,仿佛真的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直到这日,程疏宁出门,却忽然发现面前围了几个保镖。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块湿布捂住了口鼻。
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她挣扎了几下,很快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身处一个废弃的仓库。
“醒了?” 熟悉的女声传来。
程疏宁抬头,看到池若曦站在面前,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池若曦……” 程疏宁声音沙哑,“你干什么?你知道绑架是犯法的吗,你疯了?”
“疯了?我是疯了啊!” 池若曦尖叫,“宴礼为了你抛弃我,我怎么能不疯?”
她一把揪住程疏宁的头发:“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从高中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爱上他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他表白,他明明是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结果你一走,他就变心了!”
程疏宁忍着疼痛:“感情不能勉强……”
“闭嘴!” 池若曦甩了她一巴掌,“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
仓库门突然被撞开,梁宴礼冲了进来:“曦曦!放开她!”
池若曦转身,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宴礼……你终于来了……”
梁宴礼看到被绑着的程疏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 池若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只是想让她永远消失……”
梁宴礼上前一步:“曦曦,别做傻事!”
“傻事?” 池若曦大笑,“我的人生已经被她毁了!”
她举起刀,对准程疏宁的胸口:“只要她死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不!” 梁宴礼猛地扑过去。
刀光一闪,鲜血喷涌而出。
程疏宁惊恐地瞪大眼睛—— 梁宴礼挡在她面前,那把刀深深插进了他的腹部。
“宴礼!” 池若曦尖叫着松开手,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梁宴礼跪倒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姐姐……” 他艰难地转向程疏宁,“你没事吧……”
程疏宁拼命挣扎:“梁宴礼!你坚持住!”
池若曦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的……宴礼……我不是故意的……”
外面传来警笛声,很快警察冲了进来,控制住了池若曦。
医护人员紧随其后,迅速为梁宴礼做了紧急处理,然后抬上救护车。
程疏宁也被解救出来,跟着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程疏宁双手发抖,衣服上还沾着梁宴礼的血。
沈聿川匆匆赶来,看到她这样,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
程疏宁靠在他肩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五个小时后,手术灯熄灭。
医生走出来:“病人脱离危险了,但需要静养。”
程疏宁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沈聿川扶住她:“要去看看他吗?”
程疏宁犹豫了一下,摇头:“不了。”
“为什么?”
“他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程疏宁声音很轻,“再见面,只会让他更难放下。”
沈聿川沉默片刻,点头:“那我们走吧。”
“去哪?”
“随便哪里。” 沈聿川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开心。”
三个月后,巴黎。
程疏宁坐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里,翻看着手中的旅游指南。
这三个月来,她走遍了半个欧洲,最后在巴黎停留下来。
“决定好下一站去哪了吗?” 沈聿川在她对面坐下,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程疏宁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缩了回来:“还没想好。”
“我有个建议。” 沈聿川微笑,“不如去我南法的庄园住几天?那里有最好的葡萄园和酒窖。”
程疏宁刚要拒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程小姐。”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梁家的管家。老爷想见您一面,关于……梁少爷的事。”
程疏宁皱眉:“我和梁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少爷病了。” 管家声音沉重,“很严重……他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程疏宁手指一紧:“他不是已经抢救过来了吗?”
“和身体无关,是抑郁症。” 管家叹了口气,“自从他为您受了伤,可您却不告而别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就算看在这些年的情谊……”
程疏宁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北城,梁家别墅。
程疏宁站在门前,恍如隔世。
三个月过去,这里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管家恭敬地迎上来:“程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
梁父比程疏宁记忆中老了许多,鬓角已经全白。
“疏宁啊……” 他长叹一声,“宴礼的情况很不好。”
程疏宁抿了抿唇:“梁叔,我和宴礼已经……”
“我知道。” 梁父打断她,“但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
“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唯独对你……他是真的动了心却不自知。”
程疏宁垂眸:“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有意义。” 梁父递给她一叠文件,“这是宴礼这三个月做的事。”
程疏宁翻开文件,愣住了。
第一页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梁宴礼将他名下所有梁氏股份都转到了她名下。
第二页是一座私人岛屿的产权证明,所有人写着她的名字。
第三页……
“他醒来后,找了你三个月。” 梁父声音沙哑,“后来听说你在巴黎,就买了最近的机票飞过去,却在机场突发胃出血……”
程疏宁手指微微发抖。
“医生说他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精神压力过大。” 梁父叹气,“自从你离开后,他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程疏宁合上文件:“梁叔,您想让我做什么?”
“去看看他吧。” 梁父疲惫地说,“就当,是可怜一个父亲。”
程疏宁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点头。
梁宴礼的房门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程疏宁轻轻推开门,看到梁宴礼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她曾经落在他那里的一件外套。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滚出去。”
程疏宁站在原地,没有动。
梁宴礼猛地抬头,在看到她的瞬间僵住了。
“姐姐?” 他声音嘶哑,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
程疏宁走到床边,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和通红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轻声问。
梁宴礼怔怔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真的是你……”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是我。” 程疏宁试图抽回手,“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梁宴礼却不肯松手:“你回来了,是不是原谅我了?”
程疏宁摇头:“我没有怪过你。”
“那你为什么离开?” 梁宴礼急切地问,“是因为池若曦吗?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不是因为她。” 程疏宁叹了口气,“梁宴礼,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别人。”
“那是什么?” 梁宴礼声音发颤,“你说啊!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改!”
程疏宁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突然不忍心再说狠话。
“宴礼,” 她轻声说,“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就重新开始!” 梁宴礼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姐姐,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他的怀抱温暖而熟悉,程疏宁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很快,她推开了他:“太晚了。”
梁宴礼僵在原地:“什么意思?”
“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是知道了吗。” 程疏宁平静地说。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梁宴礼死死盯着程疏宁,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骗人……” 他声音发抖,“你明明喜欢的是我……”
程疏宁摇头:“我说过了,那只是为了钱。”
梁宴礼很是痛苦,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床头柜。
酒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宴礼,” 程疏宁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碎片,“我们都该向前看了。”
“不!” 梁宴礼突然跪下来抱住她,“姐姐,别走……求你了……”
他的眼泪落在她颈间,滚烫得吓人。
程疏宁僵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见梁宴礼哭。
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痛哭。
“我错了……” 梁宴礼声音哽咽,“我不该让你顶罪……不该让你挡酒……更不该……在电梯里先救她……”
“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程疏宁闭了闭眼,狠心推开他:“太晚了,宴礼。”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保重。”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梁宴礼跪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原来……心真的会痛到窒息。
程疏宁走出梁家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她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手机突然震动,是沈聿川发来的消息:
【处理好了吗?】
程疏宁回复:【嗯。】
【接下来什么打算?】
程疏宁抬头看了看星空,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环球旅行。】
沈聿川很快回复:【一起?】
程疏宁笑了笑:【最近表现不错,但转正还不行。】
【没关系。】沈聿川回道,【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追求你。】
程疏宁收起手机,拦了辆出租车。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她看着这座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城市,轻轻说了声再见。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全文完】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