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姐姐,星华小区怎么走啊?带我们去呗。」带头的黄毛上前想要架住我的胳膊,我边后退,边摸到手机,连摁电源键。
局子里待了几天,他非但没老实,反而有黑化的迹象。
从前他的那些烂招数,还知道用在明面上,现在干脆玩阴的。
同事聚餐,我借口有事先行离开,却在出门后遇见了一帮小混混。
熟悉的面孔令我不寒而栗。
明明避开了之前的剧情,为什么还是会发生这种事?
「小姐姐,星华小区怎么走啊?带我们去呗。」带头的黄毛上前想要架住我的胳膊,我边后退,边摸到手机,连摁电源键。
真不知道该感谢谭深的未雨绸缪,还是该怨他乌鸦嘴,紧急联系人居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现在我只需要装醉耍酒疯,用尽一切手段拖延时间。
可黄毛毕竟是个混社会的,他一眼就拆穿了我的把戏。
「当哥们儿我吃素的啊?」他强硬地把我往黑暗处拖,拉扯间,手机掉在地上,通话界面暴露无遗。
「妈的,敢搬救兵是吧?老子现场办了你!」说罢,他立即上手撕扯我的衣服。
「住手!」一道男音响起,顾琢闪亮登场。
或许是事件改变的缘故,顾琢的计划,也发生了改变。
从原本的拉我堕入泥潭,变成了英雄救美。
先不说我本来就知道内情,他们的表演痕迹也太重了。
几个纹着大花臂的小混混,不出五分钟,被一条干瘦的竹竿撂倒,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哀嚎一片。
顾琢从黄毛手里「救」下我,腼腆一笑。
「宁宁,你没事吧?」
我指了指他身后,「我没事,不过你要有事了。」
顾琢转身,迎面一拳,顿时摔倒在地。
谭深把我拉到身后,轻声劝慰:「别怕,我叫了警察。」
见到他,我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的发丝被风吹乱,我有一瞬恍惚。
似乎很小的时候,我们曾一起钻过杂草堆。
被大人发现我偷跑出去玩,说教和挨罚是免不了的。
那时他也和现在一样,急匆匆地跑来,发丝凌乱地挡在我身前。
「谭深,我好像记起你了。」
他后背僵直,侧过头想跟我说些什么,却被冲上来的顾琢打断。
「是你,又是你,你怎么不去死呢!」
有过前两次的经历,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
该不会,谭深要替我挨刀子了吧?
还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顾琢赤手空拳打上来,被谭深轻而易举地制服。
恰好这时警方也到了。
他们制服了地上的小混混,对顾琢只是批评教育。
「不带走吗?」我问出心里的疑惑,换了顾琢一抹颇有深意的微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错吗?」
是的,他学聪明了。
虽然我知道小混混是他找来的,但我拿不出任何证据指认,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书宁,你心里当真没我吗?冥冥之中,我始终认为我们会在一起的。你有没有发现,你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大不相同?大概一切都是天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的顾琢,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阴恻恻的目光从黑框眼镜后透出,竟和前世手刃我的那个顾琢重叠了。
我心里突然多了种不祥的预感。
安全起见,我基本天天和谭深一起上下班。
这也是我爸的意思。
他想借机让我们两个人发展下感情,好让他和好兄弟的关系亲上加亲。
好歹小时候一块儿闯过祸,又有救我命的情谊在,我迅速接受了有个帅气保镖的事实。
可就是有人见不得我好过,比如白穗语。
她躲在厕所跟同事传我的闲言碎语,被我听了个十成十,且还录了下来。
她说:「老总的女儿又怎样?职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她在办公室带头谈恋爱,对我们这些拼尽全力的打工人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她还说:「难道你们不觉得她刻薄吗?顾琢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单纯告个白而已,她不愿意,拒绝就好了呀,干嘛行使特殊权利把人开除,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和她同行的女同事这时出声:「大会上不是说,顾琢骚扰女同事,还把楼下的经理泼了吗?到底哪个版本是真的?」
白穗语信誓旦旦,「公司是她家的,肯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啊,这种事,还是要听当事人发言,我和顾琢私下很熟的。」
「熟到什么程度了?」我推开隔间的门,自然地走到她旁边的洗手池。
「你怎么在这?」她嘴角尴尬地抽动,僵住的笑容比鬼都难看。
其他同事见苗头不对,和我打过招呼之后匆匆离开。
「花活儿就是要舞到正主面前才有意思,还有什么惊喜,展现给我看看。」我吹干手,抱臂看着她。
其实我也很好奇,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她,至于让她出主意教唆顾琢毁了我。
都已经撕破脸了,白穗语索性摊牌。
「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抢走顾琢所有的目光,明明我才是那个该和他在一起的人。」
脑子没病吧?
我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白穗语脸色乌青,怨毒地盯着我,「你这种眼比天高的人,怎么会明白顾琢在我心里的地位,为了他,我愿意放弃一切!」
包括毁掉我的人生,对吗?
我心里燃起一团怒火,极力克制才平复了情绪。
对付白穗语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顶级恋爱脑,就该心平气和地炫耀,然后看着她一个人默默发疯。
我轻笑:「你做再多,顾琢也是看不见的,他的眼里只能容下我呢。」
如我所料,听见这句话的白穗语,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不成全他还要吊着他,你真恶心。」她替顾琢打抱不平。
「那又怎样,顾琢他啊,就是无条件地喜欢我,为了我,他甘愿当舔狗。」我不屑地上下扫视她,「开眼了,舔狗的舔狗,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故意激怒白穗语,以她的性格,绝对会跟顾琢告状。
但顾琢一心扑在我身上,她未必会如愿。
白穗语和顾涿的性格有相似处,都有些偏执。
不知道她被喜欢的人排斥之后,会不会也做出不可逆转的事情。
那就太精彩了。
后续发展基本在我的掌握之中。
白穗语最近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明显怨毒。
这当然和顾琢脱不开干系。
午休结束,厕所里我俩狭路相逢。
她阴恻恻地质问:「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浅笑:「这个问题,你问顾琢本人比较合适,我也想知道他究竟被我哪里迷住了,他还约我今晚吃饭呢。」
顾琢的确给我发了邀约短信,只是我还没有回复他。
「胡说!他明明......」她说了一半,话突然止住,「你别想诓我。」
虽然不确定他们两个现在关系如何,但我猜,顾琢肯定在这件事上骗了她。
我都把短信摆在她面前了,可她还是固执地选择相信。
「我和顾琢好着呢,你休想挑拨离间!」
她的话自相矛盾。
前面还恨毒了顾琢被我勾引,后面又变成了两个人关系很好。
她的嘴比煮熟的鸭子还硬。
「信不信的,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我顺手把地址转给她。
下班后我如约赴宴,不为别的,就为看他俩狗咬狗。
谭深不放心我和顾琢独处,他送我到目的地,就守在不远处等着。
「情况不对,立刻找我。」他再三叮嘱。
我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好笑,像护崽的老母鸡。
许是我盯着他看了太久,谭深不自觉地躲开我的眼神。
「你别嫌我啰嗦,那个姓顾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你是好人吗?」我萌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我不是感情迟钝的人,这么多天过来,他心里在想什么,我约莫能懂。
只是大敌当前,我们都无暇捅破这层窗户纸。
在我面前,谭深一向笑呵呵的,难得见他神色严肃。
「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想保护你。」
他的目光过于真挚灼热,烫得我立刻移开眼。
短暂的沉默,我推开车门先行离去。
现在并不是开启新感情的好时机。
只要顾琢还在,危机就不会消除。
见到我如约而至,顾琢的喜悦溢于言表。
他接过我的包,贴心地帮我拉开椅子。
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品,压在我内心的想法得到证实。
顾琢知道了曾经发生在我俩身上的事。
前世,我们暧昧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逐渐了解我的喜好和习惯,知道我最爱什么。
这辈子,我们分明没有过多的交集,他却能准确地知道我爱吃的菜。
「书宁,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他似乎没准备瞒着我,「之前我说,我们注定是一对,你还记得吗?」
我默不作声地等待下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能窥见前世的事,这还要感谢谭深那一拳。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但我相信,你就是我命定的女主角。」
他的话里带着试探。
这个时候,开玩笑比装傻有用。
「骗鬼呢,你能窥见前世?那我还是重生的呢。」我嗤笑,对他的异想天开表示不解。
他微微蹙眉,像是在仔细琢磨我的反应。
「我敢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前世我们在一起了。」
他还在观察我。
「好好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后来呢?我们有没有结婚?我和你在一起过得好不好?」
他露出一抹尴尬的笑,答得磕磕绊绊:「好,我们小日子过得特别好。」
「骗鬼呢,就你这个性格,我觉得够呛,除非我是个恋爱脑。」
事实被我用玩笑话的方式说出来,顾琢却并没有多轻松。
「肯定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他小声嘟囔。
「什么?」我装作没听清。
「没什么。」他笑容不达眼底,讨好似的给我夹菜,「多吃点。」
我前世喜欢坐临窗的位置,顾琢按照我的喜好,这次也安排的临窗。
外面有人影鬼鬼祟祟地晃动,我心下了然,开始向顾琢发难。
他帮我夹的菜,全被我挑出来扔进垃圾桶。
不仅如此,我还对他恶语相向。
还惦念着和我在一起的顾涿没有生气,放低姿态不断讨好。
他觉得没问题,不代表白穗语能接受。
「贱人!」她冲进来,端起杯子朝我泼来。
水被顾琢挡了下来,他上衣浸湿一大片,看向白穗语的眼神阴狠恶毒。
「我不是说过,不要招惹她吗?」顾琢周身散发的阴气,和前世如出一辙。
也许是爱让人充满勇气,白穗语吓得发抖,却还是迎上他的目光。
「顾琢,她不值得啊!哪怕是为了功名利禄和将来,你也不该被人像畜生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怕聪明的敌人,但怕智障的队友。
顾琢隐忍的真正目的,全被白穗语抖落出来。
舍不掉前世所得,所以处心积虑地纠缠。
他试图将白穗语赶走,好戏还没看够,我怎会如他所愿呢?
「顾琢,我以为你是真心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应约,没想到你和别人一样虚伪,只是看上我的家世,你太令我失望了。」
即将得到时失去,最觉遗憾。
这都要怪白穗语出现的不是时候。
「书宁你听我解释。」顾琢焦灼地想要牵起我的手,有白穗语在,他的行动受阻。
「她不是真心的,你别相信她!」
「滚!」
怒不可遏的顾琢一把将其推开半米远,眸中星星点点,似是含着泪光。
「书宁你别听那个疯子瞎说,我对你的感情,比珍珠还要真,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黄金都要重。」
不管他说什么,我只需要保持沉默,白穗语会替我回复的。
「疯子?你说我是疯子?」她前仰后合笑得癫狂,「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在顾琢离职之后两人便厮混同居在了一起。
想窥探彼此的隐私,简直轻而易举。
顾琢重生,心事没人能说,唯有把内容写在日记里。
好巧不巧,被白穗语全看了去。
「你那是爱吗?你不过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顺便还能收获一个便宜的提款机。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了,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被喜欢的人厌恶,白穗语内心深受打击,说起话来不管不顾。
物极必反,顾琢解释不清索性不解释,直接给了白穗语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带来的安静只是暂时的。
白穗语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她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报答你救了我的恩情,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大可不必。」紧要关头,甩掉白穗语是顾琢最想做的事,他无奈说出了当时的真相。
根本不存在英雄救美。
那波拦截了白穗语的人,本身就是为了堵顾琢的。
他怕挨打,所以用白穗语转移了那帮人的注意力,后来担心走不掉,才撒谎说报警。
可怜白穗语一直被蒙在鼓里,自欺欺人。
10
真相揭开,信仰崩塌的白穗语变得更加癫狂。
她缠住顾琢,大有不死不休的势头。
这正好方便了我。
没有顾琢的纠缠和算计,我和谭深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下,顺利走到一起。
最近已经发展到领证的程度。
民政局门口,我俩十指紧扣,对视一眼,刚抬脚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
我回头,只见顾琢双眼乌青地站在光里。
短短半月,他瘦得皮包骨,手臂上、脚踝上,遍布许多类似锁链的伤痕。
「书宁,救我。」顾琢跪倒在我面前,用简短的话,交代了他这些天的遭遇。
白穗语求爱不得,先认错服软,哄骗顾琢喝下掺了大量安眠药的果汁,之后将人监禁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他几次逃跑无果,只好先委屈求全地满足她的变态欲望,然后再寻找合适的机会。
今天他就是趁着白穗语放下戒心,打晕对方跑出来的。
多日的囚禁加上断粮断水,他的击打也只是令白穗语陷入短暂的昏厥,很快便转醒追上了他。
「乖,跟我回家。」白穗语哄小孩儿似的叫他,病态的掌控欲达到极致。
顾琢瑟缩着身子朝我后面躲,「书宁,我知道错了,你救我好不好?只要你能让我自由,往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白穗语对上我的眼神满是恨意。
旁边谭深也牵紧我的手,把我往安全的角落带。
「人家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吧?」
他下意识地保护我,却还是留了足够的尊重,俯下身询问我的意思。
管他?我吃饱了撑的。
「小情侣闹矛盾,说开就好了,千万别彼此误会。」说完,我欲离开,顾琢的话却令我浑身僵直。
他笃定道:「纪书宁,你也是重生的对吧!」
见我不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不喜欢我了,现在我懂了,因为你和我一样,是重生的。」
「被关地下室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后续。你不就是记恨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吗?」
「我太爱你,所以才做了那些错事,既然老天爷给了我们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绝不让你伤心难过,绝不让往事重蹈覆辙。」
「书宁,那么久的感情,你肯定也和我一样无法割舍,就原谅我这次吧。曾经我不懂得爱人,现在我懂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原来他也知道,那些事情会伤害到我。
手上传来的力道让我回过神,我偏过头就对上了谭深心疼的目光。
世界之大,我放着正常人不要,非跟个神经病过干什么?
「顾琢,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买单,你好自为之。」
他和白穗语的因果,我就不参与了。
谭深牵着我朝民政局大厅里去,谨慎地一步三回头。
我的心脏也突突地跳个不停,仿佛接下来会有场意外到来。
「纪书宁,这是你自己选的。」
恶毒的声音响起,我看到顾琢大步向前,他的袖口里藏着的利器闪着寒光。
还来不及反应,我就被谭深护在身后。
而因为有白穗语在,那把刀,最终没入她的腹部。
「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无法脱离我,我的名字,要刻在你脑子里,录入你的档案里,生生世世跟着你!」
疯子的爱,我不是很懂。
她倒在血泊之中,顾琢想逃,却被大厅维持秩序的保安制伏,扭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吓到了吧?」谭深温柔地轻抚我的后背,「出门没看黄历,要不改天再领?」
比起名分,他还是更在意我的感受。
「没事,就今天。」
虽说领证碰见这破事影响心态,但,谭深值得。
爱,从来不是控制和占有。
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
11
【顾琢视角】
既然纪书宁能一直重生,那么我也可以。
我用尽一切方法,躲过监视,成功搞到一枚玻璃碎片。
用它划开动脉,感受鲜血流淌,生命消逝。
可为什么跟小说里不一样呢?
血流得很慢,我的计划失败了,成了监狱的重点照顾对象。
其实纪书宁挺好的,对我很容忍,也足够有耐心。
如果我前世没有伤害她就好了。
可惜,如果很难。
不是任何事都能重来的。
这都怪白穗语那个蠢货。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