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毛还记着他们?”1965年5月19日井冈山宾馆走廊里,服务员端着茶盘驻足。推门声响起时,两位裹着头巾的农妇已站在会客厅中央。毛主席快步上前攥住她们布满老茧的手:“袁嫂子,王嫂子,错判的案,是历史的债啊。”话音未落,三人眼眶里都泛起了泪光。这场跨越三十五年的
“老毛还记着他们?”1965年5月19日井冈山宾馆走廊里,服务员端着茶盘驻足。推门声响起时,两位裹着头巾的农妇已站在会客厅中央。毛主席快步上前攥住她们布满老茧的手:“袁嫂子,王嫂子,错判的案,是历史的债啊。”话音未落,三人眼眶里都泛起了泪光。这场跨越三十五年的重逢,揭开的不仅是个人命运的疮疤,更是中共早期革命史上最令人扼腕的转折点。
说来也怪,当年三湾改编后的工农革命军要进井冈山,偏被两股“土匪”拦了道。1927年10月那个阴雨绵绵的傍晚,毛泽东在茅坪村祠堂里来回踱步。袁文才部占据茅坪,王佐部盘踞茨坪,这两个“山大王”手底下拢共不过百来人枪,真要强攻倒也不难。可润之兄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把缴获的108杆汉阳造整整齐齐码在晒谷场上,转头对何长工说:“江湖义气要换真心,拿真金白银换不来同志情。”
龙超清这个穿长衫的“国民党特派员”成了关键人物。这个表面在南昌市党部当组织部长的年轻人,实则早把袁文才发展成了秘密党员。你猜怎么着?当毛泽东把明晃晃的钢枪送上门时,袁文才竟回赠了六百块现大洋。更绝的是,听说润之先生要借道茅坪,这位“土匪头子”当场划出半个村给红军当驻地。不过半年光景,袁部就被整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二团,连带着把王佐也拽进了革命队伍。
要说王佐这裁缝出身的汉子,倒真应了“乱世出豪杰”的老话。当年给军阀部队做衣裳时,他愣是看准机会带着缝纫班子反了水。听说毛泽东要帮他打仇家尹道一,王佐蹲在黄洋界哨口的石头上抽旱烟,火星子在暮色里一明一灭:“读书人说话算数?”这话传到前委书记耳朵里,润之先生二话不说调兵遣将,把尹道一的地主武装包了饺子。战斗结束那天,王佐摸着新发的红袖章直嘀咕:“这布可比绸缎结实。”
可谁曾想,客家人与土家族的百年积怨,竟在革命队伍里埋下祸根。1929年春天,当毛泽东带着主力转战赣南,留守井冈山的龙超清等人开始翻旧账。这些土家族出身的干部总觉着袁、王是“投机分子”,三天两头往上海中央打报告。最要命的是,他们把“土客矛盾”偷换概念成“路线斗争”,硬说袁文才私藏《水浒传》是要搞“土匪路线”。
1930年2月那个飘雪的凌晨,永新县城禾川镇突然响起枪声。特委书记朱昌偕带人冲进袁文才住处时,这位曾经的“山大王”正就着油灯读《三国演义》。“孔明误矣!”书页上的批注墨迹未干,子弹已穿透了他的胸膛。王佐倒是机警,带着几个亲信骑马往东突围,却在冬瓜潭遭了埋伏。后来捞上尸首时,他怀里还揣着毛泽东送他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同志同心”四个小字。
彭老总晚年谈及此事总要沉默许久。那会儿红五军刚经历平江暴动,自己又是个直肠子的军人,哪懂得特委那些弯弯绕?等意识到被当枪使,木已成舟。倒是毛泽东在瑞金听说噩耗时,把搪瓷茶缸摔得哐当响:“自断臂膀!自毁长城!”这话后来在苏区传开,吓得特委那帮人再不敢提袁、王的事。
有意思的是,当年被错杀的又何止袁、王二人?朱昌偕1931年在“富田事变”中丧命,龙超清1932年被当作“AB团”处决。历史像个严苛的裁判,把当年的刽子手也推上了审判席。倒是袁文才的女儿袁耀月,六十年代在吉安纺织厂当女工时,总爱跟工友念叨:“爹爹说过,毛委员教他认‘革命’俩字时,用的可是井冈山的红泥巴。”
时至今日,茨坪南山上的烈士陵园里,袁、王墓前总摆着新鲜的山茶花。守墓的老汉说,八十年代有位穿旧军装的老人来过,在碑前站了足足两个钟头。风卷起他空荡荡的右袖管,露出截枯树枝似的残臂——那是彭大将军生前最后次返乡,可惜史书里没有记载他说过什么。
来源:历史也疯狂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