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去打暑假工,男朋友妈妈知道后,嫌弃我是外地农村的,家里连闺女的生活费都给不起。
我去打暑假工,男朋友妈妈知道后,嫌弃我是外地农村的,家里连闺女的生活费都给不起。
他们家炫耀他姐姐和准姐夫,毕业后都进了大公司。
可这公司,我爸是大股东。
1.
大二谈了个男朋友,暑假决定留下打工。
刚好,我爸要来出差一个多月,我妈也来了。
妈妈的朋友新开了一家粤式餐厅,我被妈妈安排去那里做服务员。
我们家是农村的,我从小就听爸妈说以前的苦日子,听他们说创业经历。
在家里,我什么家务活都干,服务员我做得来。
我很快就去上班了。
上班第二天,巧遇男朋友一家来吃饭。
梁晗震惊地看着我:“晓晓,你怎么在这里?”
“我暑假在这里打工,还没跟你说。”
他姐姐面色凝重地惊讶道:“小晗,这就是你女朋友吗?”
“是的,这是我女朋友江晓晓。”梁晗把我介绍给他们家的人。
但他们一家上下打量着我,脸上全然没有笑意。
尤其是他妈妈,就差把“嫌弃”二字直接写脸上了。
以这种方式见家长,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们一家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梁晗问我什么时候下班,他爸妈想正式见我。
“我可以现在就去请个假。”
今天的遇见是个巧合,但既然已经遇见了,那我就大大方方地见家长。
梁晗点了一下头。
我立刻去找经理请假,脱下服务员的统一着装,换上了我妈刚给我买的一身阿玛尼新款。
双肩包也是阿玛尼的,也是我妈一起买的。
换上这身行头后,我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都说人靠衣装,我相信会让男朋友家人喜欢我。
梁晗说,他爸妈和姐姐姐夫都在附近的公园等我们。
我赶紧和他一起过去。
我自认为笑容得体地喊叔叔阿姨姐姐姐夫好,但他们眼里仍是嫌弃。
“都坐下说话吧。”
他妈妈那眼睛瞥了一下花坛边的路沿石,示意我们坐这里。
他姐姐拿出一包餐巾纸,抽了一张递给我:“擦擦再让爸妈和小晗坐。”
我抽了抽嘴角,看了眼理所当然的梁晗,以及已经在给自己和对象擦擦的姐姐,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先擦了擦路沿石。
坐下后,他妈妈先开口说:“你们马上就要大三了,大四开始实习,毕业后留在这里吗?”
“阿姨,我可以留下。我爸妈说,我以后在哪里都可以。”
我爸总说,他们只有我一个闺女,将来我在哪里定居,他们一起把公司总部搬过去。
我听见一声不屑的“切”,好像是他姐姐发出来的。
他妈妈撇了撇嘴,说:“你们年轻人结婚,肯定是要自己买房搬出去住的。结婚前付个首付,一家出一半。”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我内心有些无语,顿了一下才说:“阿姨,距离我们毕业还有两年。”
可没想到,我这个停顿,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心虚。
他妈妈阴阳怪气地说:“现在的一些年轻女孩,妄图通过结婚改变阶层,这是不对的。像我们家老大和她对象,凭本事进大公司实习,毕业后直接留下。”
我心想,我也能做到。
而且,我家的资产应该不少。
我问道:“姐姐和姐夫在哪里就职?”
他妈妈抢先说道:“就是旁边CBD商圈最高的那栋写字楼。”
我微微一愣,最高那栋楼,除了物业,一家律师事务所和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几乎全是同一家公司的办公室。
而那家公司,我爸是其中一个大股东。
只听他姐姐补充道:“你刚才打工的那个商场,我们有个大股东在商场也有股份。”
没错,我爸在商场也有股份。
我没什么表情,点点头。
他姐姐看了眼我的包,又说:“年轻人别太崇拜奢侈品,你这身阿玛尼是从哪里买的,可以去专柜验货。”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差把“你爱慕虚荣,买些仿冒品”写在脸上了。
他未来姐夫接着道:“现在的女大学生最容易被校园贷割韭菜。”
哦吼,这位怀疑我借贷买奢侈品。
我淡淡地说:“我妈给我的。”
他妈妈翻了个白眼,露出更加嫌弃的表情,“农村妇女最容易受骗了,你可得好好跟你妈说说。”
我扯着脸皮僵硬地笑了笑。
那几家奢侈品专柜的经理求我妈留了名片,每次上新总要打电话通知她,我妈烦不胜烦,好嘛!
这时,他爸爸终于开口:“我们出来好长时间了,别跟她聊了,回家吧。”
以为沉默寡言的叔叔会说几句中肯的公道的,没想到也是这个态度。
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而我,很显然,不能成为他们家的人。
2.
回家后,我把这事说给我爸妈听。
爸爸气得拍桌子,还说要让合伙人开除梁晗的姐姐和未来姐夫。
我无所谓地摊摊手,“有看不顺眼的人给你打工赚钱,不好吗?”
爸爸仍然很生气,说要让人给他们多安排工作。
妈妈说:“晓晓,如果你想继续跟那个叫梁晗的小伙子在一起,爸爸妈妈就去正式拜访一下他们家。如果你想跟他分手,那就干脆利落地分了。”
我妈虽然是梁晗妈妈口中的农村妇女,但聪慧通透,大方得体,在我们老家是远近闻名的,就连村里的事,村支书还常找她帮忙拿个主意呢。
我思忖片刻,说:“我先去和梁晗谈谈。”
如果他是个拎得清的,那我就再观察一下。如果他拎不清,那就分了。
我约梁晗晚上一起吃饭。
梁晗把地点定在一家苍蝇小馆。
菜单上都是些家常菜,经济实惠,我还挺喜欢的。像小时候,我爸偷偷带我下馆子时吃的一样。
我点了三个菜,分量足,我们两个绝对够吃。
梁晗问我:“你是不是还在那家饭馆做服务员?”
“是啊,我这个暑假都会在那里打工。”
我尝了一筷子尖椒炒猪肝,是这个味。我弯了弯眉眼,表示满足。
梁晗却是拉长了脸,略显抱怨:“因为你在那里做服务员,我爸妈他们都不好意思再去那家商场了。”
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半眯起眼睛,“商场很大,我打工的地方只是商场五楼美食区的其中一家餐厅。”
“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梁晗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注目。
我放下筷子,坐直身子,正视着他,“原来你也看不起我。”
可是,他们有什么看不起我的呢?
梁晗语气缓和:“晓晓,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你别再去饭馆打工了。我让我姐给你介绍一份暑期兼职的工作。”
“我会做完这份暑假工。”
“你怎么那么犟呢?!”
“我没有理由不干。”
“随便你。”
梁晗留下这句话,气呼呼地丢下我,直接走了。
我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也好好吃。
一个嫌弃我做服务员的男朋友,哪有美食重要?
我大快朵颐了一顿,还把吃剩下的打包了。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给我抹了零头。
大好人,我下次还来。
带我爸妈一起来。
3.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梁晗发信息问我睡了没。
我犹豫着还没有回复,他接着又发来一条道歉的信息。
他说:“晓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农村出来的,你自强自立,比那些本地城市女孩好多了。”
我微微蹙了蹙眉,他这话看似是向着我,可却莫名地给我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或许,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吧。
说起来我们家不换城市户口,也挺好的。
比如前年,我们村里从征地上给所有人补缴十五年社保。最近更是听说,村里可能会拆迁。
我爸妈也多次说过,没必要换城市户口,以前把户口迁去城里的人,现在想迁回村里都没办法。
梁晗继续给我发信息:“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好听的话,我向来爱听。
在他连番的甜言蜜语下,我决定再多点时间考虑要不要分手。
第二天上午,梁晗来商场找我。
他目光柔和地说:“这个暑假我也去打工,等我攒够了钱,给你买名牌衣服和包。”
我犹豫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笑着说:“是不是太感动了?没事,以后等我能赚大钱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我终究是点了点头。
行叭,再给他一次机会。
周六,梁晗说他打工的地方要加班,不能来商场找我。
讲真,我有点感动,心里的天平又重新开始往他那边倾斜。
中午换班休息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刷短视频。
无意中刷到了梁晗。
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确实是梁晗。
视频标题写的是:姐姐搬个新家而已,还在上大学的小弟弟只见过一次面,就迫不及待地来帮忙搬家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
梁晗分明对我说了那么多好话,甚至还说暑假打工赚钱给我买更好的东西。
虽然我不缺那点钱,但我很喜欢他对我的好。
我点进主页去看视频发布者的信息。
在置顶的那条短视频里,我居然看见了一个朋友。
苏芷蕴是我爸一个合伙人的女儿,我们两个是因为爸爸们认识的。
在这段视频里,苏芷蕴众星捧月,我仔细辨认了一圈也没看到视频发布者出镜。
我把两段视频都转发给苏芷蕴,问:“芷蕴,你认识这个人吗?”
芷蕴秒回复:“秒懂,姐们替你出头!”
额,我这小姐妹,明明起了个小说里温柔型女主的名字,长得也娇小可爱,脾气却恰恰相反。
“不着急,你先帮我查查,她是什么人?”
“好。”
大约十几分钟后,芷蕴告诉我,这是她爸名下一家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
感谢大数据,这样的关系也能把视频推给我。
我又看了眼那段视频。
梁晗全身上下处处透着讨好,分明就是在舔着那个女人,但从对方的视频内容来看,对方似乎压根就看不上他,像是拿他当个逗趣的玩意儿一样。
我不由得啧啧了两声,原来还可以这样玩。
那一刻,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哦对了,我申请了暑假留校住宿,学校在地铁一号线的终点站,离市区有些距离。
回想起来,这个暑假里,梁晗还没有去过学校。
没去学校找过我,更没送过我回去。
事实上,我和爸妈一起住在市区,那是几年前我妈在这里买的一套平层。
如果那天没在餐厅遇见他们一家,我应该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有些事,或许就是这么巧与不巧。
人不容易看清,世事也难料。
4.
又过了几天,是个星期五。
餐厅晚上生意好,翻台率高。
我在后厨帮忙洗菜,同事倩姐疾步走过来,悄悄地对我说:“你男朋友来了。”
我愣了一下,眨眨眼问:“倩姐认得?”
“你男朋友一家来吃饭那天,大家都印象深着呢。”倩姐意味深长地说道。
想起那天的事情,我讪讪地笑了笑。
但是,“那天就碰了个面,什么也没多说,你们怎么就印象深了?”
倩姐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而叹了口气,说:“你别怪姐多嘴,说话难听,你男朋友家里应该挺嫌弃你在这里服务员的。你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别干这些粗活了。”
“哪有什么粗活细活的,我从小就干惯了。”
话落,倩姐和其他旁听到的同事都流露出几分同情的目光,感慨一句,都难。
是啊,我爸妈也常跟我说生活不易,要学会勤俭节约,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倩姐提醒我:“你不去看看男朋友跟谁来吃饭了?”
“一个年轻女人?”我已经猜到了。
“对啊,你快去看看是谁。照理来说,正常人都不会带别的女人来正牌女友打工的餐厅吃饭,除非他们就是想故意羞辱你。”
倩姐越说越义愤填膺,催着我快去那边看看。
厨师长听了全部,说:“小江,远远地看一眼就行,别在餐厅惹事。”
“好的。”
我擦了把手,走出后厨。
我远远地看了眼梁晗和那个女人。
还真的是那个视频发布者。
他们居然敢来我打工的地方约会!
这算是什么?
是倩姐说的羞辱,还是挑衅?
我禁不住冷笑,迈出步子朝他们走过去。
倩姐及时拉住了我,急道:“你不能过去,厨师长说了不能在餐厅惹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嘴告诉你的。”
“我就过去打声招呼。”
“你都咬牙切齿了,你不能过去。”
倩姐使出吃奶的劲,把我拉回后厨。
我拿起一把厨刀,拼命地往砧板上一剁。
后厨的同事连忙抢走厨刀,推着我去洗菜。
我把手浸在冷水里,逐渐冷静下来。
不承想,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主动找上我了。
我刚洗完油麦菜,倩姐面色为难地跑过来。
“晓晓,13号桌的客人点名要你过去服务。”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13号桌不就是那对狗/男/女坐的位置吗?
厨师长先问道:“客人具体说的是什么?”
“就说让咱们餐厅最年轻的员工为他们服务,他们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欺负晓晓!”
倩姐重复了一遍,义愤填膺。
厨师长沉吟了片刻,“让小吴去。”
倩姐犹豫道:“那个,晓晓的男朋友肯定知道,晓晓是咱们这儿年纪最小的。”
厨师长不假思索地回:“告诉他们,晓晓是老板娘的侄女,暑假来体验生活,不是我们餐厅的员工。”
倩姐佩服道:“懂了,就这么说。”
不一会儿,倩姐挫败地回来。
“13号桌的客人指名叫晓晓过去,经理让我来喊晓晓。”
“行,我去服务他们。”
我弯着眉眼龇牙咧嘴。
5.
我笑眯眯地走过去,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那女人满脸嫌弃地瞥了我一眼,而后垂着眼说道:“也不怎么样嘛。”
我深呼吸,就要开怼,被跟过来的倩姐死死掐着胳膊。
那女人又嗤的一声,戏谑道:“梁晗,你和这个服务员好像认识,不介绍一下吗?”
梁晗顿了数息,面上露出羞愧与为难。
他居然还知道不好意思啊!
“这是我大学同学江晓晓。这是我姐的一个朋友陈鹭。”
我把眉毛往上一挑,似笑非笑:“梁晗,我们只是大学同学?”
“是……”梁晗没说实话。
他蹙着眉头,小声补充:“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回头干嘛,人要目视前方。”我故意曲解,一语双关。
“你别闹!”梁晗对我低吼,语气不善。
我半眯起眼睛,“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恼羞成怒了?到底是心虚,还是不知廉耻?”
梁晗用烦不胜烦的语气说:“江晓晓,我们压根就不合适,门不当户不对的,你别纠缠我。”
好一个门不当户不对!
“你说得没错,从某种概率上来说,找对象确实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
是我自己恋爱脑了,不听过来人的劝,非要跟他在一起。
自个儿想通后,刚才积攒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我等着看他知道我家情况后,怎么个悔断肠子?
倩姐气不过,替我骂梁晗:“怎么就变成我们晓晓纠缠你了?分明是你脚踏两只船!”
我们这边的声响,让旁边的客人都纷纷注目,经理也走了过来。
经理向客人们道歉,让我们也道个歉。
倩姐道歉后,拽着我小声劝道:“顾客虐我千百遍,我待顾客如初恋。都是为了生活,服个软。”
餐厅规定,工作时需要把手机放在储物柜里。我思忖片刻,在经理惊讶和不悦的目光下,从裤兜里掏出第二只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很快地,前台同事匆匆喊经理去接电话。
经理接完电话后,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强势地请梁晗和陈鹭离开。
梁晗蹙着眉头问了一句:“你们餐厅是怎么回事?”
经理挺直腰杆:“晓晓是我们老板娘的侄女,来餐厅是体验生活,不是让人欺负的!”
梁晗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是老板娘的亲戚?”
“哦,我妈认识的朋友。”我不甚在意地说道。
陈鹭在旁冷嗤:“只是认识一下,就以为攀上关系了。这年头,谁的朋友圈里,还没几个陌生人?”
我一下子想到了她那条置顶的短视频,轻笑:“倒也是这个理,就连社交平台置顶的短视频,也有可能只是盗来的。”
陈鹭似乎想到了短视频,恶狠狠地瞪着我,语气更加恶劣:“一个外地农村来的本科生罢了,指不定是傍上了个什么人?在你们村里,你可能是几年里难得出的大学生,但在我们这里,你只是千千万万的蚂蚁之一。”
她的话音刚落,梁晗看我的目光里露出了然与痛惜,“江晓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反唇相讥:“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陈鹭阴阳怪气:“算了,也是个可怜人。”
我忍不住翻白眼。
视频里连苏芷蕴背景板都进不去的人,装什么逼?
陈鹭高昂着头离开。
梁晗看了我一眼,急匆匆地去追她。
经理和倩姐不放心地看着我。
我淡淡道:“我刷到过他们的短视频,已经知道他劈腿了,干活吧,我没事。”
及时离开一个渣男而已,多好的事。
下一个更乖下一个更帅。
6.
我爸和他的合伙人一起谈妥了一个新项目。
路演暨签约仪式那天,我在会场入口帮忙打杂。
一个年轻女人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从我身边经过,但那个女人突然走回到我面前。
我礼貌询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不是有亲戚吗?怎么不帮衬你一下,既让你做餐厅服务员,又让你在这儿打杂?”
原来是陈鹭。
我瞥了眼和她同行的中年男人,看在大学同学的份上,替梁晗默哀了两秒。
绿人者,人恒绿之。
我微笑着说:“我爸在里面,我在外面打打杂。”
陈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你爸有点本事,居然弄到了一张邀请函。”
“我爸不需要邀请函。”如果我爸不点头,压根就不会有这场签约仪式。
陈鹭了然道:“你爸是在里面做保安吧,难为你们那个亲戚了。既要解决小的工作问题,还要给老的找活干。”
“你进去见到我爸,不妨替我跟他说,别给亲戚找麻烦。不过,你见得到他,却没机会到他面前说话。”
非让我拼爹,我也不是不会。
陈鹭讥笑:“一个小保安,我有必要跟他说话吗?你以为你们是谁啊?”
“如果我说,今天签约仪式的主角江董,就是我爸呢?”
陈鹭愣了一下,而后更加嫌恶地说:“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江董要是你爸,你能在这里打杂?”
“我靠自己打工赚零花钱。”
“呵,谁信呢?”陈鹭翻了个白眼,“知道今天和我一起来的人是谁吗?”
“是谁?”我还真想知道,好跟我爸或者苏叔叔说一声。
“就是今天主办单位的项目部经理。”
“哦,原来是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啊。”
我的余光瞥到她那个做项目经理的男伴,那中年男人正春风满面地围在礼仪小姐身边打转。
陈鹭似乎也有所感应,转头看过去,脸色一白,咬着牙齿,弯着眉眼走向那个男人。
我继续干好我自己的事情。
然而,有些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不知道陈鹭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他说要找我领导,让领导开除我。
负责给我们派活的组长过来调解。
那项目经理指着我的鼻子说:“这个人对参加活动的来宾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们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请?”
组长让我道个歉了事。
在餐厅叫我道歉,在会场也让我道歉。
我怎么到哪里都要给人道歉呢?
“我可以道歉,但你们得说出个理来。”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做错了事会道歉。
项目经理说:“就凭你现在这态度,你就要道歉。你们赶紧开除她!”
陈鹭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小身板,愣头青,还是回家吃奶去吧。”
“要谁回家吃奶?”
苏芷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苏小姐!”
这些人纷纷展露变脸技能,讨好地迎向苏芷蕴。
苏芷蕴径直走向我,扭头问他们:“谁要让她走?”
项目经理连忙上前说:“苏小姐,今天是咱们公司的重要项目签约仪式,现场还来了不少媒体朋友。这个人不懂礼仪,在这里只会坏了咱们公司形象。”
陈鹭补充道:“她爸在会场做保安,他们父女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混了进来。”
我瞪大眼睛,这样的人怎么进了爸爸和苏叔叔他们投资的公司?
苏芷蕴也瞪大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那对男女。
组长急得不知所措,说:“苏小姐,小江是HR徐经理安排过来的,我这就让她走。”
“走什么走?要走也是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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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蕴边说边扫视了一圈,把眉毛往上一挑,眼睛一横,而后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
“这是我姐们!”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
还是组长反应最快,笑着说:“原来小江是苏小姐的朋友,小江做事细心又勤奋。”
那个项目经理连忙道歉,指着陈鹭说:“是这个贱女人说……江小姐是从乡下来的,没钱没背景,让我把她赶走。对,都是陈鹭教唆我的!”
陈鹭面色煞白,揪着中年男人打了起来,“是你自己说要教训江晓晓,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混蛋!”
争执间,陈鹭被中年男人揪乱了头发,打了一巴掌。而陈鹭则把中年男人的脸给刮花了。
我不耐烦看他们狗咬狗,跟苏芷蕴小声说了一句。
苏芷蕴招招手,立刻就有保安把他们请走。
组长擦擦汗,逃过一劫似的继续去忙了。
苏芷蕴问我:“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我不以为意道:“把他们当盘菜,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那才是真的看得起他们。”
“不过,这样的人继续留在公司,恐怕不太合适。”我补充了一句。
“我现在就通知HR处理。”
7.
晚上餐厅最忙的时候,梁晗妈妈和姐姐来了。
梁妈妈中气十足:“江晓晓呢?叫她滚出来!”
倩姐刚好和我一起在传菜,“晓晓,你前男友妈妈和姐姐来找你麻烦了,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
“没事,我去处理一下。”
偏要挑这个时间点,到我打工的餐厅闹事,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梁妈妈大喊:“你们那个江晓晓,还在上大学,就那么心机恶毒。对我儿子死缠烂打,破坏我儿子和他女朋友的关系,不知廉耻!”
这年头,一说第三者,人人喊打。
但是,到底谁才是第三者呢?第三者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拿起店里的话筒,打开音响,“喂喂”了两下试音。
“各位尊贵的顾客朋友们,我是本餐厅暑期临时工江晓晓,给大家讲个小故事助助兴。”
不就是想在餐厅闹吗?我成全他们便是。
“我与前男友梁晗是大学同学,谈恋爱三个月。暑假期间,梁晗背着我傍上了一个在大公司做业务主管的大姐姐。”
梁晗妈妈和姐姐凶狠地冲向我,被商场保安和餐厅员工阻拦着。
我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梁晗家嫌弃我是农村出来的,嫌弃我在餐厅做服务员,找了那个更配得上他们家的姐姐。”
“你胡说!我儿子看不上你这么不要脸的女生,你就往他身上泼脏水。人家陈鹭都跟我说了,你傍上有钱人,威胁她,扬言要让我女儿和准女婿都失去工作。你太恶毒了,卑鄙无耻!”
原来是陈鹭在他们面前胡说八道了。
他们还真看重那个女人啊,这么简单就相信了,还来替她出头,找我闹事。
我淡淡地说:“是不是脏水,究竟是谁卑鄙恶毒,看电视上吧。”
倩姐帮忙操作手机投屏电视,餐厅里的电视屏幕切换后,一张张照片,一段段视频,全都证实了我的话。
梁晗妈妈急着喊:“把电视关掉!”
我适时地提醒他们:“损坏餐厅财物,是要赔偿的。”
梁晗姐姐不理解地问:“她就只是个外地农村的小丫头,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护着她,还纵着她在餐厅乱来,就不怕客人都被吓跑了吗?”
哦哦,原来她们知道,在餐厅闹事,会吓走客气。
所以说,她们就是故意的咯。仗着餐厅以顾客为先,用这种方式给餐厅施压。
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和老板是朋友,我真的只是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大学生,我大概已经被欺负死了,甚至没处说理去。
哪里能像现在这样,餐厅经理挺身站在我前面,义愤填膺地指责闹事的人。
梁晗妈妈大声说:“江晓晓,你如果不是出卖自己傍上了大款,这些人怎么可能帮你?”
我呵呵冷笑,拿起喇叭继续说:“说到傍大款,我附送你们两段视频。”
话落,电视屏幕上就开始播放陈鹭发在社交平台的短视频,以及陈鹭和那个项目经理相携着出现在会场入口的视频。
梁晗妈妈和姐姐的脸色又青又白,忿忿不平地离开了餐厅。
倩姐对我竖了个大拇指,“妹子,够刚。”
说来既解气,又有些悲哀,我能刚得过,是因为我能跟他们拼爸妈,没在怕的。
爸妈是我最强大的后盾。
8.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梁晗来找我。
他说,他后悔了,他是被他妈妈和姐姐逼迫的,这才找了那个年纪比他大的女人。
老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我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他的心灵,只看到了他的眼屎。1
我蹙了一下眉头,对他说:“一个好的前任,应该是不联系不打扰。”
梁晗却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我知道我妈和姐昨天来餐厅找过你,她们始终是我亲人,你别跟她们计较。”
也不知,他是真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故意的?
我重复了一遍:“梁晗,我是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已经说了,我会说服我妈,你别把分手挂在嘴边。”他也蹙眉,表情和语气还都挺凶。
啧,原来他不是听不懂人话,而是他压根就没有正常人的思维。
他以为我跟他分手仅仅是因为他妈,他愿意说服他妈,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地复合。
此刻,我特别庆幸暑假到餐厅打工,提前遇见了他们一家人,早早地结束了这段感情。
我止不住地冷笑:“已经分手了,不懂是什么意思吗?不懂就回炉重造去。”
“你什么意思?”梁晗立眉竖眼。
“别以为你傍上有钱人就可以看不起我了。鸡窝里是飞出的不是凤凰,顶多是野鸡。”
“谁跟你说,我傍上有钱人了?”
“你不是傍上有钱人,怎么能让陈鹭失业?”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何必跟你解释?”
梁晗缠着我不放,甚至已经影响到我干活了。
经理过来解围,对他说:“晓晓是我们老板朋友的女儿,跟亲侄女一样。”
梁晗满脸写着怀疑,“要真有个有钱的朋友,她怎么会在餐厅当个服务员?”
“大学没毕业,没任何工作经验,大部分人不是做服务员送外卖,就是当打杂助理,有什么区别?再说,服务员怎么了?服务员也是凭本事吃饭,总比吃软饭强多了!”
经理护在我身前开怼梁晗。
我躲在后面偷乐。
要知道经理的嘴皮子是极利索的,他还没发挥万分之一呢。
经理怼得梁晗毫无还嘴之力。
梁晗绕过经理,对我说:“江晓晓,你好好考虑吧。想想市里的房价,想想以后的落户问题。婚姻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阶层。”
我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要吐了好嘛。
怎么是个男的就以为女孩要通过他解决物质问题?
再说了,我用得着他吗?
我往家庭群里发了条消息:“有人说我可以通过婚姻解决落户和房子的问题。”
瞬间,家庭群里消息唰唰地刷屏。
我甚至都来不及爬楼看消息。
很快地,我妈打了个电话给我,担忧地询问是不是梁晗的事情。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
妈妈说:“做一份工,爱一份工,好好干你的服务员,妈做桌好菜等你。”
“谢谢妈。”
挂断电话后,我乐呵呵地期待着妈妈的大餐。
她每次说要做桌好菜,就真的几乎是一桌硬菜,一顿饭大约能抵得上梁晗姐姐和准姐夫一个月的薪水。
9.
新学期开学后,我和舍友一起在女生宿舍楼下看见梁晗。
他开着一辆阿斯顿马丁,而系花正从副驾驶下来,两人有说有笑。
舍友瞪大双眼,愤愤不平:“晓晓,抓到梁晗劈腿了!”
“已经分手了。”我表示无所谓。
系花挺直腰杆,走着猫步拦到我面前。
“江晓晓,听说你暑假傍上有钱人,甩了梁晗,没想到梁晗更有钱吧?”她满脸骄傲与得意。
“造谣成本果然低啊,我都不知道我傍上哪个有钱人了?”
系花满脸冷笑,像看跳梁小丑一样。
梁晗停好车后,走过来,揽着系花对我说:“江晓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识好歹。”
“我真是谢谢你,请你们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舍友挺身而出,护着我说:“既然已经和我们晓晓分手了,那就各自安好,走你们的阳光道去吧,少来毒我们的眼。”
舍友说完就拉着我进宿舍,多看见他们一秒都伤眼睛。
然而,对某些人来说,永远都是非要到你面前装个逼。
系花发了个朋友圈内涵我,配图是梁晗开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我沉吟片刻,将图片转发给苏芷蕴,请她帮忙查查这辆车是谁的。
我可不信,梁晗突然买得起豪车。
果然,没过多久,苏芷蕴告诉我,这辆车是一个丧偶多年的富豪太太的。
我看着富豪太太的照片,有点眼熟,好像在我妈的朋友圈里出现过。
我翻了翻我妈的朋友圈,还真是。
我发信息问我妈,关于这个富豪太太的事情。
我妈说,她们只是在公共场合遇见过几次,合过影。这位阔太太继承了亡夫的公司,人脉广,路子野。
我妈还特别提醒我,别惹上这号人物。
跟我妈聊完,再看大群里的消息,梁晗和系花已经成了狗血言情文里的男女主,而我则是那个恶毒女配。
在他们的故事里,我贪慕虚荣甩了男主角,心地善良的女主角帮助男主走出失恋的伤痛。
群里,同学们刷屏祝福梁晗和系花,偶尔有几个质疑的声音也很快被淹没。
舍友见我拿着手机看,对我说:“晓晓,别管其他人说什么,咱们一个宿舍住了两年,我们都相信你。”
我想了想,告诉舍友:“梁晗那辆车是一个富婆的,我妈认识。”
“真的假的?”舍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应该假不了。”
就在我们八卦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们宿舍的门。
居然是系花和一群要给她做主的人,还有人拿手机拍着,有些人大概就是把脑子忘在暑假了。
“江晓晓,前任就要有前任的觉悟。梁晗现在的正牌女友,在这里。”
我把眉毛往上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系花问道:“请问我做什么了?”
系花特别硬气:“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梁晗穷嫌弃他,傍上个不如他有钱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现在知道他有钱也没用,不是你的终究不属于你。”
我敷衍似地点头:“嗯,他属于你,祝你们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系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高昂着头说:“你知道就好,梁晗已经不是你不能肖想的人了。”
我接着就道:“我也不是他能肖想的,你可得把他看紧了。”
系花瞪着我,我瞪了回去。
直到宿管阿姨过来,说要叫老师,才让大家各自散去。
没过几分钟,刚才的视频就在网上传播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带节奏一样,评论一边倒地骂我。
我想到了我妈说的那个富婆。
好心肠的我,替前男友默哀了一秒。
祝他好运。
我等着看好戏。
10.
好戏来得,比我想象的还快。
那天是星期五下午,学校大门口出入师生最多的时候。
就在我被网暴之前,那富豪太太把梁晗和系花堵在校门口。
时间卡得刚刚好。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早入社会的苏芷蕴比我强多了。
富豪太太控诉梁晗:“你说你被前女友渣了,不想再找年轻女孩,想找年纪大一点的,说得声情并茂,让我相信你,选你做男朋友。”
碰巧吃到瓜的同学们都惊呆了。
梁晗还在死鸭子嘴硬:“我说的是真的。”
系花不依了,指着富婆质问梁晗:“她是谁?”
富婆应该看得出眼下的情况,冷笑道:“借他车借他钱的人。”
“梁晗,车和钱都是借的?”系花满脸的不可置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装作不懂。
梁晗对富婆急道:“那不都是你送给我的吗?”
富婆像看傻子一样:“车在我名下,钱有转账记录,你赖不掉。”
说完,富婆看了眼那辆阿斯顿马丁,蹙了一下眉头,“车子蹭到了,你需要赔偿维修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舍友拉着我到前排吃瓜。
梁晗和系花不约而同地瞥了我一眼,脸色似乎都变得更加难看。
系花掷地有声:“不就是修理费吗?梁晗,赔给她就是了!”
梁晗憋红了脸,一声不吭。
富婆淡淡地说:“不想赔也不行,我会让我公司的法务联系你们。”
梁晗艴然不悦:“修个车能有多少钱?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等你看到账单就知道了。”富婆似笑非笑。
有同学出声说:“豪车的维修费超过一百万都有可能。”
梁晗吓得脸色白了一瞬。
系花默不作声地离梁晗远了几步。
今天这瓜熟透了,大家吃得明明白白。
“江晓晓,我差点误会你了。”第一个同学出声。
接着,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误会,对梁晗和系花指指点点。
系花指着梁晗骂:“你个被老女人包养的软蛋,竟装阔少骗我!”
梁晗推搡系花:“要不是你没事找事,发视频网暴江晓晓,会有今天的事吗?”
“这也怪我?是你说江晓晓那个乡下穷/逼傍上了有钱人,你比她更有钱,我才跟你好的。”系花好像往我这祸水东引。
梁晗突然快步走向我,脸上的表情从尴尬愤怒变成委屈悲伤,变脸贼快。
我下意识地后退。
“晓晓,我发现还是你最好了。你请你的有钱朋友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我啧啧了好几声,“普信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无人能及了。”
舍友在旁帮腔:“就是,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梁晗提高嗓门:“江晓晓就是个傍有钱人的捞女,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仅是围观群众听见了,而且刚要离开的富婆也听见了。
富婆转身走过来,围观人群自动给她让道。
在所有人继续吃瓜的目光下,富婆和蔼可亲地问我:“JK时代的江董,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愣愣地回:“他是我爸。”
顿时,富婆更加慈眉善目。
“我说呢,怎么看着这么面善?轮廓像江太太,眉眼像江董。”
“我听我爸妈说起过您,他们说您又美又飒,让我将来向您学习。”
富婆笑得花枝乱颤:“我和江太太是朋友,和江总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你以后可以叫我Niki姐。”
我从善如流地喊:“Niki姐。”
富婆眉欢眼笑:“下次聚会,让江太太带你一起来。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可不能藏着,都没人认识了。”
我笑着客气地应了一声。
富婆走后,围观群众再次爆发震惊。
“真正的富二代竟然就在我身边。”
“江晓晓,你是我见过,啊不,是听说过的,最低调的富二代了。”
同学们惊讶地围着我说个不停。
等到保安维持秩序,人群散去,系花已经不见人影。
梁晗想靠近我,瞬间被我舍友怼得无地自容。
他们企图让我被网暴,变成过街老鼠,结果他们自己里里外外丢尽了脸,受尽大家的唾弃。
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第二天,听说梁晗被富婆追债,跟老师请假了。
车的维修费,加上富婆转账给梁晗被他挥霍的钱,有一百多万。
舍友问我,什么心情。
我表示无悲无喜,并不关心,前任就要有前任的觉悟。
没过多久,梁晗姐姐在公司私拿回扣,被抓了。他未来姐夫被辞退,立刻就和他姐姐分了手。
我问我爸,一个接触不到业务的类似办公室文员的职位,怎么有办法私拿那么多回扣?
我爸高深莫测地说,只要有心,什么事都有可能。
后来,我偶然间听说梁晗家卖掉了市里的那套房子,一家四口回乡下老家去了。
原来,梁晗爸妈是年轻的时候从乡下进城打工,在城里落了户。
他们瞧不起农村人,却忘了自己也曾经是农村人。
来源:冰淇淋说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