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们曾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未来的每一年,都能有伙伴们参与到「一年一词」的活动中来。这已经是新东方「一年一词」的第六个年头了,很难说未来究竟会如何,但这次,我们依然准时出现了。
欢迎来到新东方「一年一词」。
我们曾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未来的每一年,都能有伙伴们参与到「一年一词」的活动中来。这已经是新东方「一年一词」的第六个年头了,很难说未来究竟会如何,但这次,我们依然准时出现了。
伙伴们的积极投稿,也让今年的一年一词,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与美好。感谢每一个不平凡的你,用文字记录下了这个不平凡的时代。
今天的主人公,2024年去了很多地方,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和大学室友的呼伦贝尔行,年轻时没能走出的校园如今终于走了出来,但同时离别也来得那么快。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聆听,他的「一年一词」。
——「一年一词」项目组
——by 罗在兴·「一年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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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词」_01
关键词:少年游
流年暗中偷换,今年的旅途给寡淡的编年体留下深刻的一笔,主题似乎应该是“故地重游”:
中了山西的毒,不到一年再游山西,在《黑神话·悟空》爆火之前去了小西天,也邂逅了太原最美雪景;
重游江南赶上春,在西湖的依依杨柳和网师园的木瓜海棠倩影中,染了一身旖旎春光;
带队研学,重走丝绸之路,驼铃和黄沙依旧弥散在古老的热土上……
但是,我更愿意把自己的关键词确定为“少年游”,因为记忆被长久定格在呼伦贝尔的G332国道上。
#1
秋日之约
一年一词_
黄昏,当车停在了哈达图东服务区,我在路边望着恢宏的落日一点一点隐没在呼伦贝尔草原起伏的曲线中。
丐在进行着他的视频会议,在挥斥方遒的语气间,他是浸淫商海多年、带领着三十几个人团队的张总;在我身边,他是大学舍友广丐。
其实他的名字叫广东,来自黑龙江阿城的广东,只因当年买了一个高端的水货手机,给我们发短信的时候都显示是广丐,因此从手机通讯录到QQ,再到微信,甚至他自己都习惯称呼自己为广丐。
他从哈尔滨调任海拉尔,我倾慕于北方壮阔的秋色,约了几年,今年见缝插针,终于成行。
海拉尔到阿尔山,阳光、白云、微风如约而至。草原、森林、河流轮番展示着北国的秋色,着实震撼着被四季常绿的榕树荫蔽的我。各种色号的黄叶弥漫在车窗外,发酵在朋友圈。
间或出现的羊群和被捆成瑞士卷形状的牧草,恰到好处地散布着,让草原不会显得那么空荡。
车里播放着赵雷的歌,我们聊起了炮哥和瓦顿在宿舍里的衣架大战,还有他缺席的散伙饭和《春天里》。
我们走走停停,一路上他的电话就像路边突然出现的羊群一样没有停止过,虽然团队业务进入淡季,但是分公司上下很多大小事情还要他的定夺。
遇上了绝美的秋色,他会和远在哈尔滨的母亲和妻子视频直播。自从去年父亲病逝,母亲、妻子和女儿就是他的全部。听惯了他天花乱坠地吹牛,一说起家人,他就变了一个人。
#2
我们的车行驶在分割草原的路上,说起了大二那年的国庆节。那时我们都在和女友热恋中,我们相约十月二日带上女友到学校郊区的湖边郊游。
那天天很凉,水边的芦叶摇曳在瑟瑟秋风中,我们各划一艘小船,飘在湖面上。在困窘的时光里,假期似乎都很长,但我们都很难走出那个城市。
人人网已经忘了密码(最近也关闭了),我重新下载了QQ,在QQ空间里找到了那天的照片。
我们都是一头碎发,我穿着AC米兰的队服,丐有若隐若现的胸肌,那时候他是系足球队的主力后腰,体力极好,人送外号“野驴”。
他的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话题,电话那头通知他要去哈尔滨省公司参加会议——正好也是我返程机票的日子,会议结束他可以直接回哈尔滨家里,他很满意。
#3
开到荼蘼
下过雨的阿尔山市区,晚霞冲破乌云的笼罩。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一些酒,我说了好多真心的客套话。
四年的交集之后是十几年的离散,但这四年却填满了现在羞于说起的青春。这趟旅行本不愿叨扰,打算包车或者跟团,到了海拉尔跟他约饭叙旧,但他盛情邀请我一起“野”。
我们一南一北,他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我奔走在三倍福建面积大的呼伦贝尔,我见识到了东北人民的热情,只能俗套地用酒杯答复着这份美意。
那一晚,我们住进了宾馆标间,那一瞬间仿佛大学的某一个场面再现,但又很难具体准确描述。
可能是网吧包夜回来的那天早晨,或者是在楼道里摆着笔记本电脑看火箭队比赛的那个中午,也可能是从图书馆出来买瓜子回宿舍的晚上。
我们早早睡下,定了四点的闹钟,打算去看乌苏浪子胡的晨雾。
晨雾并不惊艳,但深秋雾气氤氲中的阿尔山填满了我对秋天的一切幻想,只是偏逢封路,丐的手中仿佛出现了一把利剑,指向了往北六百公里之外的根河。
我们重复了来时的路线,一路“杀回”海拉尔。团队助理告诉了他业务上竞争对手的一些手段,他定好了线上会议时间,我们继续一路狂奔。
黄昏,我们的车停在了哈达图东服务区,丐在进行着他的视频会议,省公司能给予的支援非常有限。
视频会议结束后,他一顿语言宣泄,但我好像插不上什么话。只要谈到了彼此的工作,我们都有些陌生,同窗生活似乎并没有植入这一段共同的记忆。
我们再次冲入浓稠的暮色里。到了额尔古纳城区,找了三条街,他坚持要带我品尝东北地道的嘎牙子鱼。
也许是业务上的挑战,也是一天的奔波,纵然有“野驴”底子,疲倦还是写上了有些沧桑的脸上。那一晚,我们沉沉睡去。
#4
下一场相聚,未知
一年一词_
第二天,在根河,我们去了《额尔古纳河右岸》中鄂温克人聚居的部落敖鲁古雅。我们逛了两遍民俗文化博物馆,使劲地回顾着书中的情节,好像在谈论阅读的时候我们才能回到我们的时代,曾经我们也都有过文学的梦想。
下午,我们沿着根白公路前进。比阿尔山更北的秋意袭上了落叶针叶林,分不清是云杉还是冷杉,抑或是落叶松千篇一律地隐匿进了望不到头的黄褐色中。我们穿行在林海间,只有仰头才能看到澄澈的天空。
一百四十公里的循环往复逐渐销蚀了我的热情,到了莫尔道嘎,我们不能再往前,因为我的机票是明天下午,他也要赶到哈尔滨参会,别意悄无声息地涌上来了。
毕业时,丐提前离校,这次仿佛要把上次补上。那一晚,我们在北国的小镇共饮蓝莓酒;而下一场,未知。
曾经我们有大把的光阴,但似乎都没能走出校园郊区的湖边;如今呼伦贝尔草原很大,但我们终究都要按时离开。正是:
榕叶绿无休,索寻北境秋。莽苍原、散布羊牛。千曲长河浮落日,看黄叶、满双眸。
路远故人留,梦回九号楼。纵晨昏,杂务难酬。谈笑话生花换酒,终不似、少年游。
关键词 少年游
感谢 罗在兴
// 每一个个体
都有记录时代的力量
来源:新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