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南星,每日按这个药方抓药,叫李家媳妇喝上一月,我倒要看看这药效是否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奇。」
文|雯雯子
申明:头条免费全文首发,故事虚构,不要对号入座。
太子侧妃嚣张跋扈,
为了一只獒犬,将我全村百口人烧杀殆尽。
一年后,侧妃患上头风顽疾,痛不欲生。
只有我能缓解侧妃头痛之症。
没人知道,茹侧妃的头风是我的手笔,
为的就是要太子侧妃姜茹儿的命。
4.
锦玉闻声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
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侍卫架起我的胳膊将我朝外拖去。
我眼神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地上的瓷瓶。
茹侧妃盯着我的表情面色阴冷。
看着侍卫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口,侧妃遗憾的转过身朝内室走去。
仿佛一切已成定局。
我猛的挣脱开侍卫的手,
连滚带爬抓住瓷瓶,打开瓶塞一饮而尽。
听到瓷瓶的碎裂声,姜侧妃转过身来,
满意地笑着拍拍手。
「真是没叫本宫失望啊!」
「南星,每日按这个药方抓药,叫李家媳妇喝上一月,我倒要看看这药效是否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奇。」
我俯身行礼,想张嘴应话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姜茹儿见状很是满意,带着锦玉和两个侍卫出了府。
我虚弱的瘫倒在地,
姜茹儿果然是谨慎的,
我 日日忠心服侍,这生子药方她也还要找人先验上一验。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清晨。
太医来请平安脉时,摸出了李家媳妇身上的喜脉。
茹侧妃激动的直发抖,将我拽进房内。
关上门之前还不忘告诉锦玉守住房门谁也不许进来。
「南星,李家媳妇有了,你这药方有用。」
「明日起,为本宫熬药,本宫要尽快怀上皇长孙。」
我盈盈行礼后便退下了。
茹侧妃已经没时间也没机会测试李家媳妇怀的是男是女了。
她必须尽快有孕。
因为,和亲公主昨日已经抵达京都了。
皇帝有令,两月后的中秋宫宴,当众为太子与和亲公主赐婚。
近来,许是太子自觉亏欠,夜夜留宿侧妃院内,政务都顾不得了。
茹侧妃心情愉悦,头风犯的次数也少些。
我想着,和亲公主即将嫁入太子府,
茹侧妃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只不过我没想到,
这一日竟提前来了。
5.
今晚,太子破天荒的没来茹侧妃的院子,
只派小厮捎了口信说是政务繁忙,今夜不来了,叫侧妃早些休息。
我去了茹侧妃香料中的安神香。
说是安神香,其实和我袖口的那抹药香一样,都是麻醉。
茹侧妃头脑昏昏沉沉却始终无法入眠。
越来越烦躁的侧妃,毫无预兆的犯了头风。
「南星,快来给本宫安头。」
我闻言上前,这次袖口上少了那缕药香。
我轻轻的按着,手指触摸到侧妃的太阳穴,感觉里面的脉搏越跳越快。
猛的一下,
茹侧妃拽着我的手用力向前一甩。
手边的杯盏顺势朝摔倒在地的我砸来。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溅起来的碎瓷片划伤了我的脸颊。
「没用的东西,按个头都按不好。」
「来人,去请太子来!」
没多久,去请太子的小侍女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娘娘,太子的小厮说太子去了万春楼,奴婢跑去请太子,竟然看见太子和……」
小侍女跪伏在房中央,颤抖着不敢再往下说。
「和谁?快说!」
「回侧妃娘娘……和……和亲公主。」
「你说什么!」
啪一声脆响,茹侧妃几个跨步走到小侍女前,
扬起手甩了她一巴掌。
小侍女的脸顿时红肿起来,眼泪在眼圈转了又转。
「娘娘,奴婢不敢说谎,奴婢赶到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在和那位公主把酒言欢,吟诗作对……」
小侍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再抬起来。
「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贱 人,挑拨本宫和太子的感情。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茹侧妃正坐在椅子上,脸憋的涨红。
小侍女一下接一下的磕着头,嘴里不停喊着冤枉。
「锦玉,把这贱 人扔到后院的水井去!」
锦玉一脸冷漠,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侧妃院中的生生死死。
带着两个侍卫,不顾小侍女的哭喊求饶,直接拽了出去。
很快,院中便没了动静。
侧妃端坐在椅子上,胸口因喘着粗气上下起伏。
我走到门口,默默的关上房门。
只不过在关上房门的同时,放飞了一只信鸽。
这信鸽一直飞往万春楼,太子小厮的手中。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这小厮我已安插多时,只待今日时机。
给小厮的字条上写着,
「速请太子。」
6.
小厮带着太子急匆匆的赶来侧妃处时,
正巧看见茹侧妃发疯的惨状。
一只瓷杯刚好在太子脚下碎裂开,
茹侧妃双手抓着头发,拿头不停的撞着柱子。
嘴里冒着负心人,骗子般的胡话。
被抓乱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茹侧妃的脸前,看起来像戏本子中的女鬼。
茹侧妃听到动静,向门口方向看过来。
看到的是眼里满是惊恐的太子。
她嘴里便呼唤着太子的名字,边四脚并用的朝太子爬来。
地上的碎瓷片嵌在肉里也没有让侧妃停下脚步。
我冷眼看着爬向太子的姜茹儿,心中冷笑。
姜茹儿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在太子心目中的位置了吧。
她从舞姬爬到侧妃之位,这中间付出的手段怕是不少呢。
太子看着爬过来的姜茹儿像见了鬼一样。大喊着跑走了。
我忙上前关上院门,眼前的太子惊魂未定。
姜茹儿指甲挠门的滋啦声还清晰可闻。
「侧妃这是怎么了?」
太子双手放在胸口,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单手朝着太子摇了摇。
太子身边小厮适时开口:「殿下,这是侧妃身边贴身丫鬟,不知怎么伤了嗓子,现在已不能说话了。」
太子摇了摇头,
「你这嗓子是茹儿做的吧!」
侧妃的脾气太子是知道的,
若不是这么多年他的包庇纵容,想来侧妃也不会像如今日这般乖张跋扈。
「你回去吧,我会请太医为侧妃开药的。」
待我回到侧妃院中时,侧妃已经晕倒在地了。
我看着趴在地上的姜茹儿,
面色灰暗,头发散乱。
心中一阵畅快。
没有我的镇静药剂,姜茹儿的毒已经侵染到随时会发疯的地步了。
我心情愉悦的收拾完房中的碎片,
将侧妃扶到床上。
本还想着太子竟如此心善,
眼见侧妃如此,竟还要为她医治。
没想到,太子口中的请太医为侧妃开药,
真的就只是开药。
几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安神药被送到了我的手中。
甚至没有一个太医前来把一把姜茹儿的脉。
我看着手中的药剂,心中冷笑。
「太子对姜茹儿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姜侧妃整整昏睡了七日。
终于在第七日的清晨,姜侧妃醒了。
刚刚转醒的姜侧妃还有些迷糊。
「南星,给本宫倒水来。」
「太子昨夜没来,怎么今早也没来?」
我忙给侧妃倒了杯水,心中冷笑。
看样子,这整整七日的事,姜茹儿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姜侧妃起身突觉一阵眩晕,差点倒在地上。
「南星,本宫怎觉身子如此乏力……」
我忙扶住侧妃,为她送了一口水。
听到房中的动静,锦玉猛的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娘娘,您可终于醒了。」
「你这丫头在说什么胡话?」
「娘娘,您睡了整整七日了。」
锦玉把姜茹儿发疯的种种,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
姜茹儿面色越来越白,终的瘫倒在地。
「你说……」
「和亲公主昨日已经入了府?」
侧妃看向锦玉眼神狐疑,随后又转头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
7.
茹侧妃能多年得太子独宠,
自然也非常人心性。
在我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
姜茹儿便对着锦玉一番耳语。
过后,
着好衣裙妆面,端坐在院中喝茶,
仿佛等待着什么人。
没多久,浩浩荡荡的大批人朝着侧妃院子走来。
为首的是太子、太子妃和一个着官服的人。
想来便是太医了。
我朝传统,皇子成婚次日,需太医亲临府中为各女眷查验身体。
一是确保各皇子后院无病无灾。
二是调理女眷身体,尽快怀上皇家子嗣。
队伍已经走到侧妃院门口,
太子一脸为难,拦下了准备进院的太医
侧妃疯癫的样子还游荡在太子眼前。
「王太医,本王和太子妃身体康健便好,侧妃就不劳烦王太医了。」
还没等王太医答话,院子的门刺啦一声被我打开。
太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身华衣,立与树下的姜茹儿。
大病过后的茹侧妃玉软花柔,般般入画。
见侧妃恢复如初,甚至更添一抹娇态,太子心中一喜。
带着太医朝侧妃走来。
「茹儿见过殿下,王大人。」
「茹儿参见姐姐,昨日昏睡未能参加姐姐大礼,实属无理,还望姐姐见谅。」
茹侧妃朝着太子妃盈盈一礼,娇羞姿态尽显。
看的太子心魂荡漾。
「既然侧妃身子不适,那老臣便为侧妃请脉吧。」
太医将手搭在侧妃手腕上时眼神一遍。
皱着眉,整整一盏茶后突然朝着太子一跪。
「恭喜太子,侧妃有喜了。」
侧妃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激动的哭了出来。
太子上前一把搂住了茹侧妃。
太医眼珠在眼中一转,
接着说道:「侧妃莫要激动,侧妃的湿寒之气淤积体内多年未能彻底清除,如今有孕,想要孩子平安生产,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湿寒之气?
当年侧妃为救太子,在水中泡了多日。
之前侧妃找人调理身体,医生都说河水湿寒,伤了身子,恐难有孕。
想必姜茹儿能让王太医说出这四个字,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太子轻轻的抚摸着侧妃的后背,想起当年之事甚是心疼。
「茹儿放心,有本王在,这孩子定能平安降生。」
我看向太子妃,精致的脸颊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就像这太子府中的种种都与她无关。
太子差人送走了太医后,便直接回到了侧妃院中。
之后的一月有余,日日陪伴侧妃,
茹侧妃发疯的记忆仿佛消失在了太子脑海中。
太子日日陪伴,茹侧妃心情大好。
这段时间竟没犯一次头风。
倒也是我替她压着,
无论做什么,都要一击致命。
这是阿爹教我的。
看来倒是我小瞧了姜茹儿的手段,
简简单单的失心疯怕是夺不掉她的太子恩宠了。
不过倒也无妨,
这孩子非自愿而来,自然也不会轻易降生。
8.
兜兜转转,
在太子府的后花园,看到了独自采花露的太子妃。
「你是茹侧妃院里的吧,这脖子上的鞭痕看样子快好了。」
我闻言上前行礼,
「被打成这样,还这么忠心耿耿,真是个好奴才。」
走近太子妃一步之内,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鼻中。
我仔细嗅了嗅,盯上了太子妃脖子上的项链。
见我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项链,太子妃笑了。
「小丫头,你好奇这项链?」
说完摘下项链在我眼前晃了晃。
香味更加浓郁刺鼻。
我眼疾手快抓住项链,将中间的吊坠捏碎开来。
太子妃见状恼怒不堪。
「你这小丫头,我这麝香藏的这样好怎的一下就被你识破了?!」
传言,太子妃作为和亲公主嫁来我国是极不情愿的。
和亲路上甚至想过寻死来抵抗皇命。
只是我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
公主实在拗不过委身太子府,竟也不愿怀上太子的孩子。
这麝香竟是太子妃自己下给自己的!
我心中大惊,
看向太子妃的眼神多了些审视。
来到太子府短短几天,就摸清府内底细。
又能狠心为了离开太子府,为自己下麝香,
想来也非外表人畜无害那样简单。
「你是个小哑巴,想来你也没办法告诉别人。这麝香是我自己放的。」
「我是绝对不会怀太子孩子的。」
「我还有我的爱人,在家乡等我。」
看着太子妃天真烂漫的脸庞,我猛的上前抓住了太子妃的手臂。
在她震惊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下,
镇定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联手。」
太子妃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会说话?!」
「我本是医女,姜茹儿的毒困不了我几日。」
太子妃盯着我的眼睛半晌终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你……你定是和那姜茹儿有仇!」
「怪不得她那般打骂你都不走,甚至喂你喝毒药你都不怕。」
「所以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你如此隐忍?」
我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她杀了我阿爹,和整个唐家村一百二十三口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在太子妃脸上看到了震惊。
太子妃听说过茹侧妃乖张狠戾,没想到面对一百多号人的鲜活生命,
也能下此狠手。
「唐家村?可是都城西边的唐家村?」
我不禁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太子妃。
一个刚到都城不久的和亲公主,又怎么会得知几年前就已经被灭的唐家村?
太子妃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曾在太子书房见到一封回信。」
「信上写着,遵殿下命令,唐家村已无活口。」
9.
和太子妃的约定达成后,
我便匆匆回了住处。
因为我知道,
一场祸及太子府甚至全都城的大事就要发生了。
翌日一大早,
锦玉出门采买侧妃要用的胭脂。
回来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端庄规矩。
近来姜茹儿胎象不稳,在加上头风时不时发作两次。
面色很是惨白,
为了太子可以不看出端倪,
姜茹儿用了平时几倍的胭脂。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都城发瘟疫了。」
锦玉疯也似的快步跑回来。
「这都城又没天灾,哪来的瘟疫,吓坏了本宫的皇太孙,你可没命赔!」
姜茹儿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的她,一门心思的扑在肚子里的孩子上。
可是那孩子,
自来到她肚子里就是个死胎。
阿爹潜心研制的药方确是个好药方。
只是,其中一味药只要稍微一换。
那就是要命的毒药。
我站在姜茹儿身后微微颤抖,憋着心中的冷笑。
是没有天灾,
可是,有人祸啊!
古人都说,自作孽,不可活。
姜茹儿死也想不到,
这瘟疫的源头就在这太子府后院,
茹侧妃的院子里,那口堆满了丫鬟尸体的枯井。
枯井在我的修缮下,早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水井,
护城河水流经皇宫、流经太子府、流经都城的每个角落。
那些丫鬟的尸体在井中,
发烂、生虫、发臭,
最后,演变成一场大瘟疫,席卷了整个都城。
我感觉到我的灵魂在颤栗,
那种宿愿就要达成的快感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姜茹儿啊,
我本想着,靠着我的毒,
一点点的把你拉下神坛,
一点点腐蚀你的肉体、侵入你的灵魂。
最终把太子专宠、高高在上的茹侧妃深深打进泥土里,
让你在绝望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现在,
怕是整个太子府,
都要为唐家村和我阿爹陪葬了。
就连太子殿下也别想跑。
10.
果然没几天,
殿前都指挥使率重兵包围太子府。
因侧妃身怀皇太孙,
皇帝怜惜,亲临太子府。
下令直接在太子府搜查审理。
这场瘟疫来势汹汹,
症状不致死却传播速度极快。
短短几日,几乎席卷了半个都城。
皇帝亲卫效率极高。
没出三天,就查出了这瘟疫的源头在太子府。
太子府被重兵把守时,
不明所以的姜茹儿还在悠闲地嗑着瓜子。
「南星,把外面那些臭男人赶远些,脏了本宫的院子。」
姜茹儿一口瓜子皮吐在了领头官兵的靴子上。
那领头官兵鬓前青筋爆起,紧握拳头默不作声。
直到一位小兵匆忙跑来在他身边耳语一番后。
领头官兵轻蔑一笑,右手上扬。
「给我搜!」
几十官兵鱼贯而入。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搜本宫的院子!」
还没等姜茹儿说完,
皇上一个大步踏进姜茹儿的院子,
身后紧跟着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表情阴厉,想来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了。
姜茹儿一见是皇帝来了,禁了声。
「封锁茹侧妃的院子,院中所有人,朕要一个一个的审。」
院子正中间跪着除了姜茹儿院中侍奉的三十七人以外,
还有三具从水井中打捞出来的女尸。
听到殿前司说女尸正是瘟疫源头的时候,
姜茹儿终于坐不住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自然是不肯承认的。
「陛下,太子殿下。臣妾冤枉啊。」
「这三具尸体都是你院子里伺候的人,你还敢在这喊冤。」
皇帝龙颜震怒。
「陛下,这三人都是我院中犯了错的丫鬟,死了也都是被拉到乱葬岗的,怎会出现在井里……」
忽然间,姜茹儿仿佛想到了什么,
猛的转身推倒了我。
「是你做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要害我?」
姜茹儿一遍一遍的摇晃着我的身体,指甲嵌进我胳膊的肉里。
我无法说话,疯狂的摇头,止不住的流泪。
终于太子看不下去了。
「她都不能说话,她能害你什么?」
「殿下,茹儿何时骗过你,你为何不信茹儿,当年在唐家村……」
太子一把拉扯过姜茹儿,啪的一声巴掌扇在了姜茹儿脸上。
「给我闭嘴!」
看着姜茹儿圆睁的眼睛,
从恳求变成不可思议再变成狠戾。
我跪伏在地,
在众人眼中,我被吓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实际上,我已经笑的控制不出我的身体了。
因为我知道,
姜茹儿的疯病终于要大爆发了。
在她最爱的太子面前,
在皇帝面前,
在众人面前,彻彻底底的爆发了。
这一巴掌,让姜茹儿这辈子都清醒不过来了。
真像早已水落石出,
这皇帝亲审实际也就是走个过场。
为了皇家颜面,
或许皇帝可以将瘟疫之事轻松揭过。
但是,皇室的皇长孙,绝不可以有一个疯子母亲。
最终,皇帝下旨,
太子侧妃姜茹儿囚禁太子府养胎。
只留南星一人贴身服侍。
侧妃院中其余人等,全部处死。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暗旨。
待侧妃生产之日,留子去母。
言外之意,
孩子生日,就是我和姜茹儿的忌日了。
11.
哪还能留得下「子」,
我心中冷笑。
姜茹儿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头风的疼痛时刻影响着她的情绪,
恶劣的情绪又加重她的疯病。
姜茹儿在房中抱着布娃娃哼哼呀呀唱着歌,
偶尔可能也会清醒几瞬。
也只是眼神直直的望向远方。
太子来看过侧妃一次,
姜茹儿疯子一样朝太子扑打而来。
太子只能拂袖而去,叫我好生照顾姜茹儿。
那以后便再没见过太子了。
都城的瘟疫很快得到了控制,
太子妃献药方有功,
皇帝大喜,免了太子府的禁足。
也正是这日,我收到了太子妃的手信。
「万事俱备,可以动手了。」
12.
十日后的清晨,
在一声声痛苦的叫喊声中,
姜茹儿的孩子没了。
经太医会诊,
胎死腹中已数月,无力回天。
坊间都说,这孩子是富贵命却无福消受。
这时的姜茹儿疯病已经彻底侵入脑髓。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她已全然不知了。
我和姜茹儿被压入地牢。
地牢里虫鼠横行。
「南星,本宫命你把人扔到乱葬岗,你为何扔到后院的枯井中?」
姜茹儿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传来。
「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她贴近我的脸,死死的盯住我的眼睛,好像想从我的眼睛中得到答案。
「茹侧妃,自作孽,不可活。」
「你没被毒哑。你到底是谁?」
姜茹儿惊讶的微张开嘴,满眼的不可置信。
「茹侧妃可还记得唐家村,记得那只獒犬幼崽,还有被你一刀杀了的……」
「我阿爹!」
姜茹儿愣住了。
「就仅仅为了只獒犬幼崽,你就杀了阿爹,杀了整个唐家村一百三十二口人?」
「你怎么敢啊。」
我眯起眼晴看着姜茹儿,姜茹儿的脸色阴的可怕。
「啊对了侧妃娘娘,您的头风,您的疯病可都跟我脱不了关系。」
姜茹儿阴狠狠的等着我,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南星,这些报应是我应得,只是唐家村的那笔账,你怕是要找太子去算了。」
姜茹儿的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又疯癫起来。
她手脚并用的朝我扑来,
狱卒为了将我们分开,打断了姜茹儿的一条腿。
我知道,这应该是姜茹儿最后一次清醒,
往后,就算我用药,也绝无可能了。
至于太子,
他自己做的事,后果自是要自己承担。
13.
不多时日,
我被太子妃从狱中接了出来。
此时的太子府已经破败不堪。
太子被查出私贩军火,组军队。
皇帝龙颜大怒。
太子被贬为庶人,府中人等全部流放蛮荒。
原来当日,炸伤那几位军爷的不是爆竹,而是军火。
太子将军火藏匿在唐家村。
军火轰炸开来,
怕军火的秘密被人发现,
便下令烧杀了整个唐家村。
太子妃本是邻国公主,赐和离归家。
我因借太子妃献药方,除疫有功,免受刑罚。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太子府众人在官兵的押送下一步步朝着蛮荒走去。
为首的正是姜茹儿。
她披散着头发,眼神空洞。
忽然,她撞倒身边的官兵,踉跄地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没等跑出几步,林子中冲出一只獒犬,
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姜茹儿的大腿一口咬了下去。
姜茹儿晕倒在地,一下一下被那獒犬拖进了树林。
为首的官兵摇了摇头,示意大部队继续前进。
流放的路上多艰难,都是罪人之身,死伤已是没人管了。
待我追到树林中时,
姜茹儿的大腿被啃食的只剩森森白骨,已经断了气。
那獒犬嘴边沾着鲜血,胸前月牙型的白色杂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怔住了,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冲击。
「团子?」
我试探的叫出声,
明知道不可能,
这么多年过去了,团子是死是活,早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只獒犬胸前的月牙简直和团子一摸一样。
那獒犬闻声抬起了头,用鼻子使劲儿嗅了嗅。
歪着脑袋看看我,朝我叫了一声。
「团子,真的是你吗?」
那獒犬慢步向我走来,最后在我的腿边蹭了又蹭。
此时,它是不是真的团子已经不重要了。
从今日起,他就是新的团子了。
而我,也是新的我。
14.
「真的不和我回余国吗?」
公主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和太子和离后,公主又变回了公主。
那日我们约定。
她帮我报仇,我帮她回家。
现在,她马上就要回家和她心爱的男子重聚了。
「不了。」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15.
我成了一个游医。
和我父亲一样。
治病救人,不吝不啬。
我手里拿着公主飞鸽而来的信。
「我快临盆了,神医女大人,速来帮我接生!」
信中语气急促,看样子已是箭在弦上了。
我赶忙收拾行李赶到余国皇宫。
没想到的是,在皇宫门口等我的是公主和她的爱人。
公主蹦跶着朝我招手,我刚想提醒她小心,就看到了她扁平的小腹。
她看出了我的疑惑,朝我伸出手。
「我真有孕了,不信你摸。」
身边的驸马宠溺的摸了摸公主的头,笑着不说话。
数月后,公主顺利生下一个女儿,为她取名平安。
我也辞别而去,继续走阿爹走过的路。
多年以后,
江湖上有传闻说,
都城以南,有位神医女。
一人一犬,所到之处,无疾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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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