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时,英国皇家爱尔兰轻骑兵的“百人团”式坦克试图突破防线,解救被围困的英国部队。但是由于中国人大胆地冲过来进行近战,他们被迫关上舱盖而战。
1951年4月25日清晨,当志愿军占领了已经溃不成军的英军身后高地伏击时,英联邦第29旅正在组织撤退。
这时,英国皇家爱尔兰轻骑兵的“百人团”式坦克试图突破防线,解救被围困的英国部队。但是由于中国人大胆地冲过来进行近战,他们被迫关上舱盖而战。
“百人团”坦克费尽气力,最终冲破包围,它们还用火力掩护诺森伯兰步兵营和乌斯特营的一个连,使他们脱离交战。
很明显,中国人正在紧紧地控制着他们的后退之路,残存的乌斯特营的几个连中,只有一个连在同被切断的退路平行的地段冲过了高地。
在坦克的后卫下,乌斯特营最后一个连和一支不屈不挠的比利时部队在凹地展开了撤退战。高地上,志愿军以无穷的胆量和勇气,屡次力图一举消灭“百人团”坦克。
英国旅的撤退使其东面的美军步兵第3师陷入危险的境地,只有第7步兵团一个团留为后卫。
这个团虽然损失了一个营,但是仍然控制着从议政府到汉城的公路边的高地。
再往东,重新编组的美步兵第25师在没损失一门火炮的情况下撤了下来。但是,由于韩国第6师的溃败,使得第1军右翼的步兵第24师处于危险之中。
结果,该师的两个团撤退成功,第5步兵团被志愿军包围,而且摧毁了纵队的中路,纵队的后翼也遭到痛击,损失了7辆“巴顿”式坦克。总之,那天晚上,第5步兵团伤亡人数达800人。
在黑暗中,曾在釜山环形防线上溃散的第555野战炮兵营,再次溃退,不得不丢掉13门10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和60辆汽车。
在韩国部队溃退造成的大缺口的右翼,美陆战第1师正有秩序地向东南方撤退。
次日清晨,年仅17岁的陆战7团1营的陆战队员唐·汉森下士,用望远镜仔细地巡视着山下的大道,看到了几百具尸体,还有被击毁的卡车、坦克、急救车和大炮。在路两侧,帐篷被推倒,这片凄惨的景象,简直太可怕了。
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是韩国第6师的一个团、第555黑人炮兵营和“三镍”营的遗迹。
汉森所在的第3排撤到凹地底部,有人按上喇叭,用无线电通知部队从高地上下来,他和其他人转圈挥动着步枪,朝发出叮当-叮当-叮当声响的地方走去。
他们把树丛分开,发现了一名黑人士兵,把他从洞中拉出。他说:
“所有的人都逃走了。只剩下我,他们不愿打仗。”
汉森问:
“他们都是黑人吗?”
那名黑人士兵说:
“混蛋,不是。也有白人。他们都是一路货。我喜欢你们这些陆战队员,我希望我也能成为一名陆战队员。我会打仗。”
保罗·范图尔上尉是一个白人军官,他后来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谈到这次撤退:
“我参加了向后方的大撤退,有黑人,也有白人。在以后的几天几夜内,有机会看到不同种族的部队,没带武器或头盔。有一天晚上,我们差一点被切断退路,遭到伏击。我的排收留了几个掉队的伤员。
他们讲,他们的团部已被打垮。这些伤员是白人,既没钢盔,也没武器。如果对第24师来说,这不是最光彩的时刻的话,那么对其他人来说,也不是最光彩的时刻。”
志愿军投入了大约35万人参加这场重大进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勇猛善战,但也有一些人被俘。
北朝鲜的士兵也有“投奔自由”的。韩蔡云下士不仅看到过答应提供良好待遇的小册子,而且听到过飞机上的广播,听上去像是答应提供同样的待遇。
二等兵金永春在战争开始时,是韩国军队的一员,却在7月初在水原被俘。在被监禁了5个月后,他被派到一个反坦克连当一名炮手。
春季攻势时,使他第一次有机会开小差。他告诉审讯者,他的战友中绝大多数士气高昂。每三个人中有一人是热情的共产党员,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可以取胜。
但是,金永春却发现,他的反坦克武器对付不了联合国的装甲部队。
李百春是个二等兵。他和其他11个人在开战一周后被征人北朝鲜军队。这批人中的绝大多数属于北朝鲜蓝友党,一个反共组织。
在行军开始后的第四天,他们逃跑了,躲在山里。但在1月份时被抓获后编入铁路警卫队,不得不参加一项打击韩国一个师的战役。4月25日,当他的营撤退时,他开小差逃走了。
朝鲜人民军第8师政治部副部长金泰铉中校4月25日在汶山负伤被俘,也看到了答应给予人道主义待遇的传单,根本不相信传单上的话。
到4月26日,由于联合国的空军优势,中国和北朝鲜部队很难把弹药和给养送到前线,他们部队的实力明显地削弱。
但是,如果他们不顾这些困难,能坚持施加压力的话,第8集团军很可能会陷入极大的困境。
朝鲜战争中,美军战俘旧照
26日午夜,渡过临津江的一批英国战俘排成行,听一位中国军官操着流利的英文训话。他说:
“英国军队的官兵们,你们被美帝国主义者欺骗了,现在在朝鲜成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战俘。
你们是李承晚这个野蛮的傀儡政府的雇佣兵,是反动的战争贩子用来对付朝鲜人民正义事业的工具,而这个事业是他们的兄弟、中国人民所支持的。
你们有机会通过学习,了解事实真相,改正你们的错误。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在你们国内,你们所爱的人正等待着你们。遵守我们的规定和法规,这样,你们就不会被处死。”
战俘们聚集在马厩和棚子里,戴维斯是格罗斯特营的一个牧师,他想睡一会,渡江时,还把衬裤、多余的一双袜子、牧师的项圈和衣领弄丢了。
大约在清晨2时,在黑暗中,他被一位翻译和向导带到一个矮小的地下隐蔽部。一位面无表情的审讯军官盘腿坐在一个小桌边,就军事活动问题审问了牧师达1小时之久。
在闪烁的蜡烛光下,他让戴维斯讲出英国第29旅的情况。戴维斯拿出日内瓦公约牌子,解释说,他只能讲出自己的名字和编号。
他抬起眼睛,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说:
“我不带枪。我是牧师,基督教神父,教徒——教授基督教信条的人。”
这时候,美国的第1军向汉城方向缓慢地撤退,在28日中午时分,占据了议政府附近称为“林肯线”的一个防区。
这个地区设有一连串深深的、分散的战壕和地堡,里面摆满了机枪、无后坐力步枪和火焰喷射器。
在战壕和地堡前,是一排排环绕的、布满倒刺的铁丝网,上面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杀伤性地雷、饵雷和无数个装满凝固汽油和白磷的汽油桶。
那天晚上,北朝鲜第8师猛烈地攻击了韩国第1师,白善烨的部队放弃了一个高地。但是,他们后来又从第73坦克营搞到“巴顿”式坦克向这一高地发动反攻,打死大约1200名北朝鲜人,年轻的白善烨也为此而提升为军团长。
第二天是29日,星期天。6000名中国人乘小船渡过首都西边的汉江,对汉城发动猛攻。如果他们到达河对岸,就会向金浦半岛下方移动,包抄对首都的防守。
李奇微回忆说:
“我们就是在这儿,最有效地发挥了制空权,我们的飞行员突袭了正涉水渡河的进攻者,被打垮的残部虽然成功地抵达南岸,但是,他们根本不是当时守卫半岛的韩国海军陆战队第5营的对手。”
志愿军和北朝鲜人加倍进行猛攻。当卡恩联络官问范佛里特是否将被迫撤离汉城时,尽管前途未卜,但范佛里特仍用强调的口吻回答说:
“不行!”
他把他的3位军长召集起来,对他们说:
“保持部队完整。小股部队必须只布置在受援范围内。”
在对一个有限的目标进行快速反击时,可使用装甲部队和步兵要考虑周全。“让由大炮和坦克保护的步兵团做好对较远距离目标进攻的准备,时机合适时,便可出动。”
不过,第8集团军这时已被迫后退到可攻击汉城的距离以内的地方,尽管如此,大批中国部队的后备力量并没来参战。
范佛里特推断说,几天之内一定会发动“第二次进攻”,目标就是占领汉城。
可是,志愿军开始向后退却,但无法摆脱困境。他们有5天没有一点儿东西吃,情形混乱,部队被调来调去,美军的炮击十分猛烈。
第180师的一个士兵俞择安以前当过国民党兵。当他发现自己的部队被包围时,就扔掉了手中的机枪。他和其他8个人向前爬去,结果被俘。
张色青的父亲是个中药商。他念过初中,学过中国古典文学。他在部队的工作是教文盲士兵读书,教其他士兵唱歌,就在发动大举进攻前,他对一个个战士进行宣传动员。
战斗一开始,张成了战士。当他所在的师一遭围困,他和其他4个人便藏进一个山洞,当他们认为战斗结束,偷偷爬出山洞时,便被俘虏了。
在进攻中,除第180师外的其他师也遭到损失。但北京却因收复了大片土地,面把这次进攻看成是一大胜利。在没有低估这次人员伤亡和物资损失的情况下,毛泽东决心再发动一场进攻,占领汉城,彻底打垮韩国军队。
美军战俘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与此同时,为免遭联合国部队飞机的扫射,英国俘虏们几乎都是在晚上向北艰难地行进着。
在酷热的白天,他们躺在山坡的树丛下或简陋的小木屋中,驱赶成群的虫子,白费气力地捉身上的虱子。重新上路总是件痛苦的事,负担过重的肌肉已是紧绷绷的,他们的脚底板已经痛到难以形容的地步。
5月初,司号员托尼·伊格尔斯决定同B连的罗恩·奥鲁姆以及他们收留的2名美国兵一起逃跑。
他们4个人躲在树丛中,直等到那批人晚上出发上路,伊格尔斯的任务是(学猫头鹰叫)发信号:“呼特!呼特!”
随后,他们向东海岸进发,希望在那几能找到一条船,还希望美国或英国皇家的海军陆战队能收留他们。
有几天,他们成绩不小。但是,奥鲁姆中暑了,伊格尔斯不能丢下自己的战友。他对美国兵们说:
“我要和他一起留下并设法帮他治疗一下,如果你们两个人想接着往前走,那也行。”
美国人坚持要他们几个人呆在一起,4个人又开始向内陆进发。一位朝鲜老妇人让他们在她家休息。但是,两天后,她说,他们必须马上离开。她的孙子看见他们了,而且要去告发他们。
不一会儿,那个男孩和他的父亲来了,手里拿着枪,奥鲁姆被一个中国士兵带走,但是其他人却留给北朝鲜警察听凭处理。
他们的手腕被用电线绑上了,在他们被迫蹲下时,一个警察点燃了一支烟,过了一小会儿,一个老头冲进屋,手里拿着一个沉重的棍子。
他的全家在一次轰炸中丧生,他把抓住的美国人当成复仇的对象。但是,一个会讲英文的警察对一个美国兵说:“过来,”并把他带走了。
后来,伊格尔斯听到枪声。那个警察又返回来,又抓住另一个美国兵。一分钟后,伊格尔斯又听到了枪声。
那个讲英文的警察回来了,嘴里咕哝着:
“你们这些美国人啊!”
伊格尔斯说:
“如果你要打死我,就把我当作英国兵来打死,不要把我当作美国兵。我是英国人。”
随后,那个警察对他的同事们解释了伊格尔斯讲的话。
伊格尔斯得去上厕所——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害怕造成的。他被带到屋外,令他惊奇的是,他看到那两个美国兵——他们居然还活着,假枪杀是为了吓唬他们。
听到枪响,一支志愿军巡逻队冲进村子。当他们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便把3个战俘带回了他们的司令部。
这3个战俘在那儿看到罗恩·奥鲁姆,4个人都吃到了豆芽馅的小蛋饼,这是他们多日来吃到的第一顿真正的饭。
伊格尔斯从未想过,他还会再乐意见到中国人。他们被押走了,和其他战俘关在一起。罗恩要求留下,因为他不能走动。但是其他人知道,如果丢下他,他会死掉的。
美军被俘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于是,他们半拖半拽地拉着他,沿着小路朝前走,最后加入了卡愚中校带领的纵队,不久便到达离鸭绿江半路的地方。他们在这个村子里休息了48小时,过后不久,一个美国人因患肺炎而病死。
被志愿军俘虏的二等兵萨姆·默塞尔和其他伤兵乘一辆卡车到达平壤,当天晚上便住在一个破烂不堪的仓库里。第二天早晨,一位朝鲜妇女提着一大桶加了水的米饭走了进来。
唯一的一位中国卫兵没理她,通过手势语,她暗示知道他们是英国人,英国人曾有一次帮助过她。她是来还债的。
当天黑这批战俘准备出发时,一大群朝鲜老百姓围在卡车周围,唯一的中国卫兵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阻止他们在这些敌兵身上实行报复。
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清楚地表明,他将开枪打死任何一个攻击战俘的人,当他们安全地离开首都时,默塞尔想,这是件令人惊奇的事。
事实上,自从在格罗斯特高地负伤以来,他已经经历了好多怪事了。几乎每天他们都换一个新的卫兵,每个卫兵都冒着生命危险来阻止老百姓用私刑处死战俘,到目前为止,他们受到良好的待遇。
来源:子名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