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季春三月,东京汴梁锦绣盈都,莺啼芳树,燕舞晴空,万花争出。大街两旁粉墙细柳,画阁红楼,彩棚夹路,街上宝骑交驰,香轮辘辘。青楼楚馆,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响彻京城。
季春三月,东京汴梁锦绣盈都,莺啼芳树,燕舞晴空,万花争出。大街两旁粉墙细柳,画阁红楼,彩棚夹路,街上宝骑交驰,香轮辘辘。青楼楚馆,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响彻京城。
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从遥远的蜀地来到这个陌生、繁华的城市,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兴奋和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巷陌路口、桥门市井叫卖声不绝,各色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有沙糖菉豆、水晶皂儿、黄冷团子、鸡头穰、冰云、细料馉饳儿、麻饮鸡皮、细索凉粉、脂麻团子、羊肉小馒头等,看得是眼花缭乱让人口水直流。
小两口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谋生盘缠已经花尽,看着满街的美食肚子里早已咕咕叫,可是没钱越看越饿。两人找一处空地,龚美放下行李,取出工具,打出加工金银器物的招牌开始招揽生意。他在蜀地听人说京城遍地是金银,他有这项手艺,在京城生意一定会很好,于是就带着15岁的妻子刘娥千里迢迢来到汴梁谋生。
摊位摆出,从中午到午后也没有人光顾,两人饿得实在受不了,龚美示意妻子拿出小鼓唱一曲,看能不换几个小钱先果腹。刘娥顺从地从腰间拿出小鼓摇动着展开歌喉唱道:“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这是唐代温庭筠的词《菩萨蛮》,旖旎婉转的词曲从刘娥充满蜀音的口中唱出更有一番韵味。再加上刘娥那秀丽容颜,曼妙婀娜的身姿,虽是穿着粗布钗裙也掩盖不住她的美丽,渐渐地就有行人止住脚步纷纷围上前来听曲。
刘娥卖力地唱着,发现人群中一位风流倜傥的华服公子在痴迷地看着她,眼睛里透露出炙热的情义。刘娥突然感觉到和这位公子似曾相识,也许是在久远的梦里,也许是在前世,又有着久别重逢的心跳。一曲终了,刘娥看见那公子火辣的目光始终没从自己身上移开,她面含娇羞,眉间透着几分妩媚,朝公子曲身致谢。龚美也上前作揖,央求众人赏几个小钱糊口。
围观的听客有的仍两个铜钱,有的转身就走,夫妻二人面带沮丧,看来这京城真是居大不易。华服公子见状示意身边的随从付赏钱。那随从也是一身锦衣,显然是达官贵人之家。他摸出一枚金瓜子递到龚美手中说:“这是我家公子赏的。”
龚美看见金灿灿的金子,激动得对着随从和那公子不住地千恩万谢。那公子也不说话,转身就走。刘娥怔怔地看着公子的背影想说再为他唱一曲又羞于出口,心中满是失落。谁知那公子又突然回头看了刘娥一眼,二人四目相视,心中都荡漾出了涟漪,好像难分难舍一般。公子走远看不见身影刘娥还在原地望着前方发愣,直到龚美呼唤她才回过神来。夫妻二人有了钱立即找了个餐馆吃一顿包饭,之后又找一家客栈住下,明天再做生计打算。
这位华服公子就是宋太宗赵光义的三儿子,17岁的韩王赵元休,即后来的宋真宗赵恒,随从是王府的大管家张耆。刘娥本是官宦子女,只是自幼父母双亡由姥姥抚养,舅舅见看她是个美人胚子,便培养她学习歌舞、琴棋书画,希望长大后能从她身上大赚一笔。没想到刘娥14岁时舅舅惹了一场官司,家道败落,便把刘娥许配给了银匠龚美。这龚美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婚后两人坐吃祖业,不久也落个贫困潦倒。无奈靠着祖上传的手艺来京城求生。
第二天两人在客栈吃完早饭正要出去谋生,昨天那个送金瓜子的随从张耆找上门来。刘娥看见张耆找来马上预感到了什么,心中不禁一阵欢喜又有些紧张。张耆很直接,说王府要打造一批银器,请两位过去,吃住待遇从优,如果手艺好就做王府长期的银匠。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美差,夫妻俩一边道谢一边收拾东西,跟随张耆来到韩王府。
龚美在王府只能算低等奴仆,没资格见王爷的,可刘娥作为女眷是要见王妃的,请示看能给她什么差事。和赵恒同岁的王妃潘氏是赵恒的第一任妻子,是北宋名将、忠武军节度潘美的女儿,也就是演义小说中的潘仁美。
潘氏第一眼看见美艳又带媚态的刘娥出于女人的本能,她感觉这个女人日后是她强劲的对手。可是她也是刚嫁入王府不久,对赵恒决定的事不敢干预,只能任由官家张耆做主安排。也就这个决定,导致她几年后抑郁而终。龚美被安排到王府工匠处,刘娥能歌善舞被送到了乐房教习歌舞。一入侯门深似海,小两口从此相隔两处。
晚上张耆召刘娥说王爷在花园赏月,让刘娥去陪酒侍宴助兴。刘娥精心打扮一番跟随张耆来到花园却没见有宾客宴饮,月亭下只有赵恒一人。张耆指了指月亭,对刘娥说:“富贵就在眼前,好生服侍王爷。”说完转身悄然离去。刘娥走进月亭,在赵恒身后轻声叫道:“王爷……”
赵恒转身,皎洁的月光下两人四目相碰如同触电一般再也分不开。这一刻仿佛时间也在凝固,彼此的情义在无声中倾诉。赵恒忍不住一把把刘娥抱在怀中,闻着她发间的幽香,口中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刘娥抱紧赵恒,双眸流出晶莹的泪水……不远的花丛中,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看着这一切。
王妃潘氏对赵恒乳母秦国夫人哭诉道:“嬷嬷,王爷三四个月没来过我院里了,听说他天天跟那个歌女刘娥厮混在一起寸步不离。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啊,请嬷嬷为我做主。” “这个刘娥迷住了王爷,她还是个有夫之妇,眼看王爷日渐消瘦,长久下去定会性命不保。王妃不必担心,老身近日自有办法……”秦国夫人对着王妃耳语一番,潘氏听完面露喜色。
七夕,赵光义在金明池消暑训导皇子,按规矩众皇子、王妃都得到场。潘氏推脱身体不适,让赵恒一人前去。赵恒心说你不去正合我意,他也没有多想就带着刘娥以及张耆、乳母等人去了金明池。
赵光义见赵桓很是消瘦,先询问了王府指挥使张耆赵恒在王府的情况,张耆则说韩王一切安好,整日安心读书习武,极少出王府。赵光义又问乳母秦国夫人潘氏是什么情况。秦国夫人回答说王妃因气郁而病倒,已经请了医官医治。赵光义见秦国夫人说话支支吾吾,追问道:“王妃是什么情况,要从实说来。”
秦国夫人答道:“王爷这几个月和一有夫之妇的歌女厮混,现在骨瘦如柴,精神萎靡。王妃因担心王爷安危而病倒。”赵光义大怒,质问张耆是否如实?张耆不敢隐瞒,只得承认有此事。赵恒吓得跪倒在地不敢说话,赵光义对他斥责一番,命秦国夫人、张耆把刘娥赶出王府,返回原籍。幸亏刘娥在外面,没有资格觐见赵光义,否则她传奇的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龚美怎么也想不到,在王府过了几个月的好生活突然又被赶出来了,不仅没得到一文工钱,妻子刘娥也被众女仆打了出来,头面首饰都被抢走了。王府内,赵恒含泪看着刘娥离去的背影,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刘娥摇着小鼓在唱:“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夫妻二人失魂落魄地走在汴梁城街上,仿佛又回到了刚来的那一天,举目无亲身无分文。两人抱头痛哭之时张耆来到他们身边,示意二人跟他走。张耆把二人带到自己府上,在龚美面前摆着一堆金银和一封休书。张耆开门见山地说:“这些金银价值十万贯,你要么在休书上签字画押返回蜀地享受荣华富贵,要么就这样讨饭回家。”
龚美是见钱眼开的人,刘娥和赵恒的事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在盘算自己能捞到多少而已。现在他也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在休书上签字画押,带着金银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耆告诉刘娥,从此这是你的府邸,所有丫环奴仆都听你指挥,夫人他日富贵莫要忘了下官。当天张耆举家搬出,刘娥从此在这里和赵恒进行了长达15年的偷情生活。
关于宋真宗和刘娥的婚外情史书记载都语焉不详,像宋史以及司马光的涑水记闻记录的和上文基本一样。刘娥是狸猫换太子中的原型刘妃,但真实上刘娥并没有演义中那么坏。刘娥临朝称制、穿龙袍,是自武则天之后第二个有能力称帝的女人,事实上他成就了宋仁宗,真有私心宋仁宗也活不过成年。后世称其“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
来源:长安墨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