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家分房没算我,岳父住院我送1万被拒绝,小舅子:你得伺候爸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8 15:29 1

摘要:我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正准备去冲个澡,老婆林薇的手机嗡的一声,亮了。

周五晚上十一点,窗外下着小雨,空气里有股快要下雨的潮湿味。

我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正准备去冲个澡,老婆林薇的手机嗡的一声,亮了。

是她妈发的微信,一条语音,一条文字。

她没看,顺手把手机递给我,“老公,帮我看看我妈说什么,我先把团购买的菜放冰箱。”

我点开。

文字是:“房子分完了,你弟一套大的,你一套小的,都在一个小区,以后好照应。”

我愣住了。

什么房子?分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点开了那条长达五十秒的语音。

岳母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那种占了便宜的兴奋。

“……你爸那单位分的集资房,房本终于下来了!我托人找关系,走了不少路子,嘿,硬是给咱们家弄了两套!你弟那套三室两厅,一百二十平,婚房有了。你也有一套,一室一厅,六十平,算是爸妈给你的嫁妆,以后租出去,也是一笔收入嘛!这事儿总算了了,你爸也高兴,说周末全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手机在我手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空气瞬间凝固,我只听见冰箱门关上的声音,和林薇走过来的脚步声。

“妈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她笑着问,脸上还带着整理完东西的轻松。

我把手机递还给她,面无表情。

“你家分房子了。”

林薇接过手机,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快速地划着屏幕,把语音又听了一遍,这次是贴在耳朵上听的。

我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情从惊讶到一丝不苟,再到一丝不悦,最后变成一种刻意的平静。

“哦,就这事啊。”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语气轻描淡写。

“就这事?”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发干。

“对啊,不然呢?我爸单位的房子,分给我和我弟,很正常啊。”她一边说,一边去厨房倒水,背对着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

“林薇,我们结婚三年了。”

“我知道啊。”她喝了口水,转过身,眼睛无辜地望着我,“怎么了?”

“你家分房子这么大的事,我作为你丈夫,最后一个知道?”

“哎呀,这不是刚定下来嘛,我妈不就立刻通知我了?”她走过来,想挽我的胳un,“多大点事,你至于吗?”

我躲开了她的手。

“多大点事?”我气笑了,“两套房子,加起来小二百平,在你嘴里就是多大点事?”

“那是我爸妈的房子,又不是我们的。”她的声音也高了一点,“分给我,是情分,不分,是本分。你在这生什么气?”

“我生气的是这个吗?”我盯着她的眼睛,“我生气的是,从头到尾,你们家就把我当个外人!”

这套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房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结婚时,林薇家没出彩礼,我也没要嫁妆。

我觉得,我们是自由恋爱,没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父母也开明,说只要我们俩过得好就行。

这三年,我对她,对她家人,自问仁至义尽。

她弟林强没工作,三天两头来我们家“打秋风”,每次都连吃带拿。

她妈隔三差五打电话,不是说家里缺这个,就是说邻居买了那个,话里话外都是暗示。

过年过节,我给他们二老的红包,永远比给我自己爸妈的要厚。

我以为,人心换人心。

我以为,我对他们的好,他们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现在看来,全是笑话。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外人”。

分房子这种好事,能想着儿子,能想着女儿,唯独没想过我这个女婿。

甚至,连提前知会一声都没有。

“陈阳,你这思想也太狭隘了。”林薇皱着眉,一脸不认同。

“那是我爸妈的财产,他们有权决定怎么分配。跟你说不说,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我一字一顿地说。

“这代表着尊重。代表着你们家,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林薇像是被我问烦了,“非要钻牛角尖是不是?行行行,我错了,我应该提前跟你报备,行了吧?”

她这种敷衍的态度,比直接吵一架更让我火大。

我被她这种斗争逻辑气得直想笑。

“这不是报备,林薇。这是我们作为一个家庭,最基本的沟通和尊重。”

“好了好了,别说了。”她摆摆手,一脸疲惫,“我累了,想睡觉了。”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心里又酸又堵,像吞了一整个没熟的柠檬。

原来,我掏心掏肺了三年,就换来一句“你至于吗”。

那一晚,我睡在书房的沙发上。

雨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敲在窗户上,也敲在我心里。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跟林薇的婚姻,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一早就被电话吵醒了。

是岳母打来的。

我没接,直接挂了。

没过几秒,林薇的手机响了。

她在卧室里接的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词。

“生气呢……没事……他就是那样……我再劝劝……”

我冷笑一声,起身去洗漱。

镜子里的我,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差得像熬了三个通宵。

林薇从卧室出来,看到我,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妈让我们中午过去吃饭,庆祝一下。”

“我不去。”我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声音含糊不清。

“陈阳,你别这样行不行?”她走过来,语气软了下来,“我妈都打电话来问了,你不去,她多没面子。”

“她没面子?”我看着她,“我被你们全家蒙在鼓里,我就有面子了?”

“那房子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她拉着我的胳un,“可那是我爸妈的心意,我也不能拒绝啊。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过去把这顿饭吃完,行吗?”

我看着她近乎哀求的眼神,心里那股硬气,终究还是软了一半。

毕竟是三年的夫妻。

我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嗯嗯!”她立刻笑得像朵花,“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这次的妥协,只是把问题暂时掩盖了下去。

那根刺,已经扎进了心里。

中午,我们开车去了岳母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菜香味。

岳母系着围裙,满面红光地从厨房里出来,“哎哟,我的大功臣来了!”

她指的是林薇。

林强歪在沙发上玩手机,头都没抬,懒洋洋地喊了声,“姐,姐夫。”

岳父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报纸,见我进来,只是点了点头。

一屋子的人,其乐融融,仿佛昨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仿佛我这个“外-人”,只是来蹭一顿饭的。

“快来坐,快来坐!”岳母热情地招呼着,“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饭桌上,话题自然离不开房子。

“小强啊,你那套房子,我跟你爸商量了,装修钱我们出了。你啊,就等着拎包入住,然后赶紧给我找个女朋友,明年就结婚!”岳母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到林强碗里。

“知道了妈,你都念叨八百遍了。”林强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应着。

“薇薇你那套呢,虽然小了点,但地段好,租出去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三四千。这钱啊,你就自己存着,当私房钱。”岳母又转向林薇。

林薇笑了笑,“谢谢妈。”

从头到尾,没人看我一眼,也没人问我一句。

我就像个透明人,坐在饭桌旁,默默地听着他们一家人规划着美好的未来。

那个未来里,没有我。

“对了,陈阳。”岳母像是忽然想起了我,“你不是做项目管理的吗?回头小强装修,你可得帮着多盯着点,别让他被人坑了。”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好事没我的份,出力的事,倒是一点没落下。

“妈,我有自己的工作,很忙。”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岳母的脸色僵了一下。

林薇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我一脚,眼神里带着责备。

“姐夫,你这话说的。”林强放下手机,终于正眼看了我,“都是一家人,我装修,你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怕我给你开工资啊?”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带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无赖劲儿。

我心里那股压抑了一天一夜的火,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

“一家人?”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林强,我问你,分房子的时候,你们把我当一家人了吗?”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我。

林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我爸单位分的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啊,跟我没关系。”我点点头,笑了,“所以你装修,也跟我没关系。你自己的事,自己上心,别总想着‘薅羊毛’。”

“你说谁薅羊毛呢!”林强“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站了起来。

“陈阳!”林薇也急了,用力拉我。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我甩开林薇的手,也站了起来,直视着林强。

“你……”林强气得说不出话,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岳父终于发话了,他把报纸一摔,沉着脸,“吃个饭,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

岳母也赶紧打圆场,“小孩子家家,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快坐下,快坐下,菜都凉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林强按回座位上,又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懂事。

我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我跟一帮“眼瞎心盲”的人,在这里争论什么呢?

他们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在他们看来,我一个外姓人,能娶到他们家的女儿,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就该感恩戴德,任劳任怨。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我拿起外套,转身就走。

“陈阳!你给我站住!”林薇在后面喊。

我头也没回。

我怕我一回头,看到她那张委屈又指责的脸,会忍不住说出更伤人的话。

我一口气跑下楼,钻进车里。

外面的太阳很大,晒得人发晕,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

手机响个不停,是林薇打来的。

我不想接。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把车开到一个河边公园,停下,摇下车窗。

风吹进来,带着水汽和青草的味道,心里的烦躁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开始复盘整件事。

从知道分房,到饭桌上的争吵。

我错了吗?

或许我的方式有些激烈,但在那种情况下,我除了爆发,还能怎么办?

继续忍气吞声,然后等着下一次被他们当成工具人使唤吗?

我做不到。

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尊严。

晚上,我回了家。

林薇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看到我回来,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们谈谈吧。”我先开了口。

“谈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谈你怎么在我爸妈面前,让我下不来台吗?”

“林薇,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错?”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她站起来,情绪激动,“那是我家!我爸妈,我弟弟!你当着他们的面,说那些话,你让他们怎么想我?你让我在那个家,以后怎么做人?”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一步步逼近她,“我在那个家,又该怎么自处?一个永远被排除在外的提款机?一个随叫随到的免费劳力?”

“陈阳,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

“事实比这更难听!”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谁也不肯让步。

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们吵了很久,从房子的事,吵到她弟弟三天两头来蹭饭,吵到她妈暗示我买这买那。

那些平时被我压在心底,觉得“算了,都是一家人”的小事,此刻都成了压垮骆驼的稻草。

最后,我们都累了。

“陈阳,我们……是不是不合适?”林薇流着泪问我。

我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疼。

“我不知道。”我疲惫地靠在墙上,“或许,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那晚之后,我们开始了冷战。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我不主动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

家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

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平静。

周三半夜,我正在书房改一个方案,手机突然响了。

是林薇打来的。

我愣了一下,我们就在同一个房子里,她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划开接听键,里面传来她带着哭腔的,惊慌失措的声音。

“陈阳……你快来……我爸……我爸他突然晕倒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在哪个医院?”

“市三院,急诊!”

“我马上到!”

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连外套都忘了穿。

路过卧室门口,我看到门开着,里面没人。

她已经先走了。

夜里的城市,街道空旷。

我把油门踩到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虽然我对岳父一家有再多的不满,但人命关天。

他毕竟是林薇的父亲。

赶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走廊里乱糟糟的。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病人痛苦的呻吟,让人心头发紧。

我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哭的林薇,还有旁边站着,一脸六神无主的岳母和林强。

“怎么样了?”我冲过去问。

“还在抢救……”林薇看到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到我怀里,哭得更凶了。

“医生说是突发性脑溢血,很危险……”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别怕,会没事的。”

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我让林薇和岳母先坐下,自己跑到护士站,问了一下情况。

护士说,病人还在抢救,具体情况要等医生出来再说,让家属先去办住院手续,交押金。

“要交多少?”

“先交两万吧。”

我点点头,回到走廊。

“妈,薇薇,我去交钱,你们在这等着。”

“我有钱!”林薇从包里拿出卡。

“你的钱先留着,我这有。”

我没跟她争,拿着我的卡就去了缴费处。

排队,缴费,拿到一堆单子。

等我回来的时候,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岳母坐在长椅上,不停地抹眼泪。

林强则在一旁焦躁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走过去,把缴费单递给林薇。

“手续办好了,押金也交了。”

林薇接过单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岳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林强停下脚步,也看着我,欲言又止。

那一刻,之前所有的争吵和不快,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淡了。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凌晨四点,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林薇和林强立刻围了上去。

“命是保住了,但情况不乐观。”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右侧肢体偏瘫,语言功能也受到了影响,需要立刻住院,进行后续治疗和康复训练。”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偏瘫,语言障碍。

这意味着,岳父以后的生活,都无法自理了。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岳父闭着眼睛,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

我们跟着病床,把他送进了病房。

安顿好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医生说,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还需要观察。

岳母哭了一夜,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林薇也是一脸憔悴。

“妈,你和林薇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守着。”我说。

“不行,我不走。”岳母固执地摇头。

“姐,你跟妈回去吧,我在这就行。”林强说。

“你?”我看了他一眼,“你行吗?晚上要翻身,要擦洗,你会吗?”

林强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这样吧,”我想了想,“我白天守着,晚上林强来换我。薇薇,你负责送饭。妈,你年纪大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别再把自己累倒了。”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

没人有异议。

我把林薇和岳母送上出租车,又去医院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点面包和牛奶。

回到病房,林强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

然后,我坐在另一张陪护椅上,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岳父。

一夜之间,这个往日里还算硬朗的老人,就变得如此脆弱。

我突然觉得,之前跟他置的那些气,有点可笑。

上午,我找医生详细了解了岳父的病情和后续的治疗方案。

医生说,康复治疗是关键,而且是个漫长且花费巨大的过程。

我心里有了数。

钱,是眼下最大的问题。

中午,林薇送饭过来。

她带来了保温桶,里面是鸡汤。

“你吃点吧,一晚上没合眼了。”她把饭盒递给我。

“你吃吧,我不饿。”

“吃点吧。”她坚持。

我没再推辞,接过来,默默地吃着。

“陈阳,”她忽然开口,“谢谢你。”

“谢什么,应该的。”我头也不抬。

“之前的事……对不起。”

我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是冷战以来,她第一次正式向我道歉。

“都过去了。”我说。

不是真的过去了,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吃完饭,林薇要留下来,我让她回去了。

“公司里一堆事呢,你赶紧回去处理。这里有我。”

下午,我给岳父擦洗身体,换尿袋。

这些事,我以前从没做过,笨手笨脚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做完了。

林强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醒,醒了就喊饿。

我把剩下的饭菜给他,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抹抹嘴,又开始玩手机。

我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同仇敌忾”,瞬间又凉了下去。

晚上,林强留下来守夜。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家里空荡荡的,林薇还没回来。

我冲了个澡,躺在沙发上,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不知不

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照常去医院换班。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岳母的声音。

“……他陈阳有钱,他那套房子一百多万呢!让他出点钱怎么了?再说了,他娶了我们家薇薇,给我们家花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妈,你小点声。”是林薇的声音,“陈阳为我爸忙前忙后的,你别这么说他。”

“我怎么说他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岳母的声音拔高了,“你爸这病,以后就是个无底洞!光靠我们家这点积蓄,能撑多久?你弟弟还没结婚,那套房子装修不要钱啊?不找他陈阳,找谁?”

“就是啊姐,”林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姐夫他开公司,一年挣那么多,出个几十万,不跟玩儿似的?再说了,我爸也是他爸,他出钱出力,天经地义!”

我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变冷。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昨晚的忙碌,我交的两万块钱,都只是“开胃菜”。

他们已经在盘算着,怎么从我身上,榨出更多的油水。

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三个人,看到我,都愣住了。

岳母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陈阳来了啊。”她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林薇面前。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林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陈阳,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她,“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林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以为,这场变故,能让她看清一些东西。

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看来,又是我的自作多情。

“行,我明白了。”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床头柜上。

“这里面有十万,算是我这个‘外人’,给叔叔的一点心意。密码是你生日。”

“从今天起,叔叔的医药费,你们自己想办法。我,管不了了。”

“陈阳!你这是什么意思!”岳母第一个跳了起来,“你这是要跟你爸划清界限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妈,你别说了!”林薇急得快哭了。

“我凭什么不能说!”岳母指着我鼻子,“他花了我们家女儿,就得负责到底!现在你爸病了,他想撒手不管,门儿都没有!”

“负责?”我气极反笑,“我怎么负责?你们家分房子的时候,把我当外人。现在需要钱了,我就‘天经地义’该掏钱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你……”岳母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姐夫,你别太过分了!”林强站了出来,挡在我面前,“我爸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就为了那点房子的事,斤斤计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来评价。”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只知道,想要别人的尊重,先得学会尊重别人。想要别人把你当家人,先得有家人的样子。”

“我告诉你,这钱,我们不要!”

林强拿起那张卡,狠狠地摔在我身上。

“我爸住院,你送一万块钱,现在又拿十万来羞辱我们?我们家是穷,但还没到要饭的地步!”

他说的是一万,不是我交的两万。

我瞬间明白了,另外一万,恐怕是被他或者他妈,当成“操作空间”给抹掉了。

我看着他涨红的脸,和他身后,一脸“我们有骨气”的岳母。

突然觉得,无比的荒谬和可笑。

“行,钱你们不要。”我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卡。

“那你们想怎么样?”

林强挺起胸膛,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让我记了一辈子的话。

“钱,我们自己想办法。但是你,作为女婿,你得伺候我爸!”

“从今天起,你搬到医院来住,我爸的吃喝拉撒,你全包了!”

我愣住了。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他们拒绝我的钱,不是因为有骨气。

而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我的钱,远没有我的“人”来得有价值。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经济援助。

他们要的,是一个二十四小时待命,可以随意使唤,还不用付工资的免费护工。

而这个人选,就是我。

我被他这种无耻的逻辑,气得浑身发抖。

我转头看向林薇。

我希望,她能站出来,说一句“你们太过分了”。

哪怕只是一句。

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低着头,沉默着,默认了她弟弟的提议。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终于明白,我跟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我的婚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好。”

我看着他们,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强。

他们可能以为我会暴跳如雷,会摔门而去。

他们没想到,我会答应。

林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如你们所愿。”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公司。

我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找一个靠谱的私家侦探。

然后,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

房子,车子,存款,股票,基金……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他们不是要玩吗?

行。

我陪他们玩到底。

但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真的就像他们要求的那样,成了一个“全职护工”。

我跟公司请了长假,每天吃住在医院。

我给岳父喂饭,擦身,换药,端屎端-尿。

我做得尽心尽力,比任何一个护工都要周到。

岳母和林强,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

岳母每天只在饭点出现,送来的饭菜,永远是紧巴巴的两菜一汤,还总是不忘数落我几句。

“陈阳,你爸的指甲长了,你怎么不给他剪?”

“陈阳,这地上的水你怎么不拖干?滑倒了怎么办?”

林强更是连人影都见不着,打电话过去,永远都是“在忙”、“有事”。

我知道,他所谓的“忙”,不过是拿着他妈给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

林薇每天下班会过来一趟。

她看着我日渐消瘦,眼神里有心疼,有愧疚。

她会试图帮我分担一些。

“我来喂吧。”

“我来擦。”

我都会拒绝。

“不用,我来。”

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疏离的话。

我不再跟她争吵,也不再跟她谈心。

我们就这样,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她似乎觉得,只要我还在“付出”,事情就还有转机。

她不知道,我的心,早在那天下午,就已经死了。

我的顺从和任劳任怨,让他们一家人越发地得寸进尺。

他们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服务”。

甚至,开始提出更多的要求。

“陈阳,你爸说想吃城西那家王记的馄饨,你去买一下。”

“陈阳,家里的网费该交了,你顺便去交一下。”

“陈阳,我手机坏了,你给我买个新的,就要最新款的那个。”这是林强发来的微信。

我看着这些理直气壮的要求,内心毫无波澜。

我都一一照办。

买馄饨,交网费,买手机。

我甚至还“贴心”地帮岳母家那个老旧的空调,换了个新的。

花的是我自己的钱。

我所有的付出,都用手机记了账。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林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陈阳,你别这样,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们好好谈。”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拉住我。

“我没什么想要的。”我拨开她的手,“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们全家都满意。”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她哭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我看着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她愣住了,无言以对。

是啊,她要我怎么样呢?

她要我像以前一样,毫无怨言地付出,心甘情愿地当他们家的“长工”和“提款机”。

同时,还要对他们家的“排外”和“算计”,视而不见。

她什么都想要。

她想要一个听话的丈夫,也想要一个和谐的原生家庭。

她却不知道,这两者,早已无法共存。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岳父的病情,在一天天的治疗下,有了一些好转。

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意识清醒了很多,左边的手脚也能轻微地活动了。

医生说,这是个好现象,建议我们转到专业的康复医院,进行系统的康复训练。

康复医院的费用,比普通医院高得多。

一天下来,床位费,治疗费,护理费,加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岳母家的那点积蓄,早就见底了。

那天晚上,家庭会议,在病房里召开。

这是岳父住院以来,第一次人这么齐。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岳母愁眉苦脸地说,“康复医院那边,我打听了,一个月至少要三万。我们家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了。”

她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

那眼神,再明显不过了。

又是“天经地义”的时刻。

“陈阳啊,”岳母清了清嗓子,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蔼,“你看,这一个月,你也辛苦了。我们都知道,你对你爸,是真心的。现在到了关键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啊。”

“是啊姐夫,”林强也帮腔,“我爸能不能站起来,就看这一下了。钱的事,还得你多担待。”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像在看一出蹩脚的戏剧。

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我把文件夹打开,里面是我这一个月来,所有的“付出”记录。

打印得整整齐齐的A4纸。

“这是我这一个月,为叔叔,为你们家,所有的开销。”

我把那一沓纸,放在床头柜上。

“包括但不限于:医院的杂费,一万三千六。城西王记的馄饨,二十次,共计六百元。给你,林强,买的最新款手机,一万一千九百九十九。给妈家换的格力空调,五千八。还有水电网费,零零总总,加起来是……”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三万八千七百四十二块。”

“另外,按照市场上金牌护工的行情,一天二十四小时,无休,月薪至少在一万五。我这一个月,就按一万五算。”

“所以,这一个月,你们家,总共欠我,五万三千七百四十二块。”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岳母的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没合上。

林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林薇更是面无人色,摇摇欲坠。

“陈阳……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岳母的声音在发抖。

“没什么意思。”我把文件夹收好,“就是算笔账。既然不是一家人,那就算清楚一点,免得以后扯皮。”

“你……你混蛋!”林强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我破口大骂,“我们让你伺候我爸,你居然还跟我们算钱?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我笑了,“你们跟我谈人性?你们把我当免费劳力使唤的时候,怎么不谈人性?你们心安理得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谈人性?”

“我告诉你林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妈,没人有资格让我无条件付出。你们,不配。”

“你……”

“还有,”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头看向林薇,“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我说得异常平静。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

林薇的眼泪,瞬间决堤。

“不……陈阳,不要……”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我错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求求你……”

“晚了。”我轻轻地,但却坚定地,把她的手掰开。

“从你们让我一个人伺候叔叔,你却选择沉默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我陈阳,可以被人当傻子,但不能被人当傻子还毫无怨言。”

“我给你,给你们家,留了最后的情面。那十万块钱,我没要回来。我交的两万押金,我也没算进去。”

“但是,我为你,为你家花的每一分钱,我都要拿回来。包括这套我们住的房子,是我婚前财产,跟你,跟你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明天,我的律师会联系你。协议离婚,对我们都好。”

我说完,不再看她,也不再看病床上那一家人。

我拿起我的包,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岳父。

他的眼睛睁着,浑浊的眼珠里,似乎有了一丝情绪。

是震惊?是后悔?还是愤怒?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让我窒息的病房。

身后,传来林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岳母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都没有回头。

走出医院大门,外面华灯初上。

城市的晚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感觉压在心口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天,好像都亮了许多。

手机响了,是私家侦探打来的。

“陈先生,您要的东西,都拍到了。”

“发给我。”

很快,我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堆照片和视频。

主角,是林强。

有他在酒吧里一掷千金,请全场喝酒的。

有他在奢侈品店,给一个年轻女孩买包的。

有他在牌桌上,输红了眼,一把输掉好几万的。

而这些钱,都是他以“给父亲治病”为由,从岳母那里,甚至是从林薇那里骗来的。

我把这些东西,打包,匿名发给了我们当地一个很火的短视频内容博主。

我相信,他会很感兴趣这个“孝子”的故事。

做完这一切,我把车开到江边,停下。

我没有立刻回家,那个家,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在江边坐了很久,看着江水在月光下,静静地流淌。

我想起了我和林薇刚认识的时候。

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们一起逛夜市,一起看电影,一起规划未来。

那时候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或许,从我第一次无条件满足她家人的要求时,就埋下了种子。

我的退让,没有换来尊重,只换来了变本加厉的索取。

我的付出,没有被当成情分,只被当成了理所应当的本分。

是我错了。

我错在,没有一开始就守住自己的底线。

我错在,高估了爱情,低估了人性。

第二天,我的律师联系了林薇。

她不同意离婚,哭着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拒绝了。

有些错误,可以原谅。

但有些底线,一旦被触碰,就再也回不去了。

没过几天,林强“火”了。

那个短视频博主,把他的“英雄事迹”剪辑成了一个视频,配上煽情的音乐和犀利的解说,发布到了网上。

标题很劲爆:《孝子为父治病网上众筹,转身酒吧挥金如土》。

视频一夜之间,播放量破了百万。

评论区里,一片骂声。

“这种人渣,也配当儿子?”

“他爸在医院受苦,他在外面泡妞,简直畜生不如!”

“人肉他!让他社会性死亡!”

很快,林强的个人信息,家庭住址,都被万能的网友扒了出来。

他家的门,被人泼了红油漆,写满了“人渣”、“骗子”。

他不敢出门,岳母也不敢。

据说,岳父在病床上看到那个视频,直接又被气得晕了过去。

林薇给我打电话,哭着求我,求我放过她弟弟。

“陈阳,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啊!他要是毁了,我妈也活不了了!我求求你,你跟那个博主说,把视频删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语气平淡,“我只是个被你们全家算计,赶出家门的‘外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陈阳!算我求你了!只要你肯帮忙,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们不离婚了,房子我也劝我妈加上你的名字,行不行?”

“不必了。”我打断她,“林薇,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明白。我要的,从来就不是房子,不是钱。”

“我要的,是一个能跟我并肩作战,而不是在我背后捅刀子的爱人。”

“你,不是。”

说完,我挂了电话,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半个月后,我们还是离婚了。

在法官的调解下,林薇大概也知道,再纠缠下去,她什么也得不到。

房子,车子,存款,都归我。

我出于人道主义,给了她二十万,作为补偿。

不多,但足够她和她那一家人,应付一阵子了。

至于岳父那边,听说他们卖掉了分给林薇的那套小房子,总算是凑够了康复的费用。

林强也因为涉嫌诈骗,被立案调查了。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卖掉了那套充满不好回忆的房子,回到了我父母所在的城市。

我用手里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馆。

每天,煮煮咖啡,看看书,跟天南地北的客人聊聊天。

日子过得平淡,但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

有时候,午后阳光正好,我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我会想起那段失败的婚姻,想起那些荒唐的人和事。

心里已经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怨。

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生活就像一杯咖啡,你加了太多不属于它的东西,只会让它变得苦涩难咽。

只有去掉那些杂质,才能品尝到它最初的醇香。

现在的我,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那杯,原味的咖啡。

人活着,最终还是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

有些门,关上了,就别再打开了。

来源:大气柑桔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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