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香港中环,1935年12月的一个潮湿清晨,戴笠刚走出码头,就被两名印度籍警探按在了墙上。枪管抵腰,手铐咔嗒一声——这画面要是登报,整个南京都得炸锅。可那天,连《南华早报》都只字未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老香港人后来回忆,倒是有人看见“一个穿长衫的瘦子”被押进中央
香港中环,1935年12月的一个潮湿清晨,戴笠刚走出码头,就被两名印度籍警探按在了墙上。枪管抵腰,手铐咔嗒一声——这画面要是登报,整个南京都得炸锅。可那天,连《南华早报》都只字未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老香港人后来回忆,倒是有人看见“一个穿长衫的瘦子”被押进中央警署后门,裤脚沾着泥,脸色比维港的天还灰。
三天后,戴笠离开警署,西装皱得像隔夜咸菜,嘴角却挂着笑。没人知道他笑什么,只知道他从此再没踏足香港岛。那七十二小时里,英国人给他上了堂“规矩课”:枪照、口供、照片,一样不少。最损的是,审讯桌对面摆着一份《字林西报》,头版正是“刺汪案”后续——汪精卫躺在医院,蒋主席震怒,全国通缉王亚樵。戴笠盯着那张报纸,估计心里骂了一万句“娘希匹”,嘴上还得用上海腔英语回答“No comment”。
王亚樵确实在香港,住在罗便臣道一栋带花园的洋房,门口有安南保镖,阳台能望到总督府。英国人不傻,葛洪亮总督早放出话:香港是“自由港”,不是“暗杀港”。可自由也得讲价码——王亚樵的价码是反蒋,戴笠的价码是抓王。两边都以为香港会睁只眼闭只眼,结果亨利·勃朗直接把手铐甩上桌:要耍枪,去深圳河以北,这里连杜月笙都得收声。
最惨的是戴笠的副官“银狐”,真名叫赵什么,没人记得了。那天他替老板拎箱子,箱子底层压着一把比利时勃朗宁,七发子弹油光锃亮。枪是戴笠的贴身命根,没想到成了英国人的呈堂证供。赵副官后来拿了英国护照,去了槟城种橡胶,逢年过节还给旧同事寄明信片,背面只写一句:“香港水太深,别学游泳。”
老蒋在南京听完汇报,只回了八个字:“忍辱负重,再图后计。”这八个字,军统翻译官写成电报,发到香港,估计戴笠看了想撕纸。一年后,王亚樵死在广西梧州,身中五枪,其中一枪打在右眼,据说是戴笠亲手调教的行动组干的。香港报纸这回倒是报了,标题却冷飕飕:“斧王殁于内地,港府无责。”字里行间的潜台词:冤有头债有主,别脏了我们的石板街。
再后来,抗战爆发,英国人忙着守九龙,日本人轰炸启德机场,谁还顾得上1935年那桩旧案。只是偶尔有老巡警在酒吧醉醺醺地吹水:“当年我铐过戴笠,他手腕细得像女人,眼里却全是火。”听者哈哈一笑,举杯碰得叮当响——火再旺,也烧不到维多利亚港,这是香港的底气,也是香港的凉薄。
戴笠回重庆后,日记里写过一句白话:“香港教我晓得了,租界不是中国,洋人不是兄弟。”这话传到延安,有人把它改成标语,刷在窑洞外:“民族问题,归根到底是拳头问题。”两边都觉得自己悟了,其实都没悟——真正的教训是:当你把枪塞进行李箱,就得准备好有人替你开箱。英国人只是先动手,还顺手拍了照,留作“纪念品”。
如今解密档案躺在伦敦邱园,纸张发黄,照片里的戴笠像被抽掉骨头的鱼。历史爱好者翻到此页,常感叹:“要是那天他没带枪……”可转念一想,不带枪的戴笠,就不是戴笠了。枪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劫。香港不过借了个码头,顺手把劫数递给他,还附赠一张72小时的拘留票——不收钱,只收威风。
来源:运筹帷幄水滴toHf7A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