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旧事（598）：令人匪夷所思的秘密

摘要：章紫娟和丁俊平进了落子岭老君庙，李拐子这个并不专业的跟踪者并没有发现，几个高明的跟踪者已经消失在他的周围，李拐子仍然以高明跟踪专家而洋洋得意着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似有似无地从李拐子身后飘来，同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让李拐子一下惊呆了。根据大哥皇甫军

章紫娟和丁俊平进了落子岭老君庙，李拐子这个并不专业的跟踪者并没有发现，几个高明的跟踪者已经消失在他的周围，李拐子仍然以高明跟踪专家而洋洋得意着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似有似无地从李拐子身后飘来，同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让李拐子一下惊呆了。根据大哥皇甫军一再给他讲过的江湖规矩，他不敢回头，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对自己命运的安排，是一刀毙命，还是恫吓威胁，还是警告规劝，都要等待，万勿回头，回头则必升级，为了他们的真面目，杀人灭迹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因为对方是高手，在高手手里取人首级，不是探囊取物那么麻烦，而是如同一阵轻风掠过脖颈，对方便会到五殿阎君那儿报到去了。

然而，令李拐子惊奇的是，除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一滴冷比一滴的雨水，一声呜咽的松涛接着一声呜咽的松涛之外，没有人要取他的首级，也没有人对他发出警告恫吓之语，李拐子不敢回头，慢慢地退出落子岭后那片松林，退到那处已经冷清下来的平台上，才伸手叫了一辆在大道边等候生意的出租车，一头大汗地逃之夭夭了。

李拐子真的受到了惊吓，他逃到李梅家的小公寓内，胡乱开了一间房，回手反锁上房门，一下子瘫软在床上，甚至连李梅过来求欢的急促敲门声也置之不理了。就这样，李拐子又在极度的惊吓之中，半睡半醒了两个多小时，才自我安慰一声：“奶奶的，是不是遇见鬼了，自己吓唬自己啊？”这才打开房门。

对于李拐子反常的表现，李梅似乎生气了，坐在小公寓登记室里，也不理他，李拐子呵呵一笑，又从布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来，扔到了李梅面前，说：“钟点房，三十，不用找了。好了，别生气了，哥遇见鬼了。走，哥请客。”

李梅收起了钱，这才喜笑颜开地说：“这，还差不多，不然的话，俺才懒得理你呢？你不知道，想男人那个味儿，有多难受。拐子哥，我想吃糊辣鱼。”李拐子笑了笑，算是同意了。李梅推出她的小摩托车，两个人便往西大街那家糊辣鱼火锅店赶去。

夜色，已经于不知不觉间再一次临近了这座小城，细细的寒雨冷风，让大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两旁的霓虹灯发出迷茫般的光彩，一片接着一片黄的、红的、干绿色的树叶飘落着，贴附在湿漉漉的水泥地面之上，任凭过往的车辆、行人碾压着、践踏着、破碎着。

那家糊辣鱼店的生意，依旧半死不活地开着，客人并不是太多，李拐子抹了一把头脸上的雨水，正要问有没有包间之时，猛然，他感觉到自己身后站的有人，第N感觉告诉他，那人就是下午的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因为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淡淡的香味儿，而且绝对不是李梅、丰小娟身上散发出来的化妆品的香味儿，是那种身体内自带的香味儿。在李拐子的印象里，他只有在靠近庄雪飞时，才嗅到过。但这个人，肯定不是庄雪飞，肯定不是庄雪飞。

“先生，208，两个人的情侣小包间，行吗？呵呵，可以坐五个人的。”服务员笑着，和李拐子商量着。

“好，好，好。”李拐子机械地点着头，也不敢回头，便随着服务员往楼上走去，甚至连刚刚放好小摩托车走进大厅的李梅也不管不顾了。然而，李拐子又惊呆了，因为饭店大厅照壁上，竖立着一块大玻璃镜，镜子里，除了匆匆走进大厅的李梅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就连饭店大门外，也是一片寒雨之色。

终于进了小包间，李拐子这才又长长地出了口气，闭上眼睛，慢慢地就要落座，猛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内裤里，有一种湿湿的感觉，李拐子暗暗骂了一声：“奶奶的，胆小鬼，要是在夏天，骚味儿都要露馅了。”于是，冲着刚刚走进包间的李梅说了声：“妹子，你先点着菜，哥，急。”

李拐子说话时，便往包间门口走去，李梅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还在开着李拐子的玩笑：“尿频、尿急、尿滴漓，这是前列腺有问题了，怎么办？请到田城县中医院，田城县泌尿外科，有三十余年……”

就在李梅调侃着、背诵着田城县中医院整天在广播里播放的广告词时，李拐子已经快步钻进饭店的公用卫生间，找个隔断，正要解开裤腰，整理一下自己残留的道场时。忽然，隔壁传来了放泔水的声音，而且带着些酒味和饭菜的恶臭味儿，令人作呕，李拐子静静地听着，不是撒尿，也不是呕吐，更不是大便。李拐子站在那里不敢动，只是顺着隔断上一处小小的缝隙往那边看去，虽然不能看清全貌，但李拐子还是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有一个人，正从一知断裂的臂膀内，往大便池内倾倒着秽物，如同大小便混合在一起的秽物，一股、又一股，然后，如同冲洗马桶一般，又冲出几股清水来。

李拐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人猛地合上了那条臂膀，冷笑一声，便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那个小隔断间，走出了卫生间，留下一阵脚步声和那声极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