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总想起和郑思妤最后一次见面,如果她肯低头一点,或许不至于走到今天。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
总想起和郑思妤最后一次见面,如果她肯低头一点,或许不至于走到今天。
也许是跟苏静待久了,如今再看那张曾让他心动的清纯脸蛋,竟觉得索然无味。
自从郑思妤对他外面的风流事视若无睹后,梁宴生就像赌气的小孩,故意跟她对着干——每次被拍到的女伴,都和郑思妤截然相反。
其实他对那些人根本谈不上喜欢,只是在等郑思妤哪天放下骄傲来哄他。
就像从前那样,她坐在床边,踩着一双红底高跟鞋,带着点挑衅地搭上他膝盖。
“梁宴生,我什么时候不知道你换口味了?”
他闭上眼,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整夜未合眼。
第二天一早,助理就发来消息。
梁绘兰回了澳城,破天荒地宣布要接手通森的业务。
梁宴生赶到公司时,只见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总裁办公室的主位上,毫不避讳。
“过家家的游戏玩够了?”
他倚在门框边,双臂抱胸,挑眉看着自己向来不羁的大姐。
“梁宴生,是你的游戏到头了。”
梁绘兰面无表情地把一个暗红色的小本子甩到桌上。
梁宴生走过去拿起一看,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离婚证?
是他自己的离婚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梁绘兰又开口:
“郑思妤还活着。”
离婚证一签,梁家存在律所的婚前协议立即生效。
属于郑思妤的那部分资产,已经分散转入全球各地的银行账户,根本无从追踪。
她打了个响指,助理立刻抱着电脑进来,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郑思妤戴着墨镜正在取钱。
把现金塞进口袋后,她对着摄像头缓缓掀起墨镜,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紧接着屏幕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画面再次亮起,郑思妤早已不见踪影。
和当初一样,又一次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10
梁宴生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他怒极反笑,语气冷得像冰。
“你们俩联手耍我?”
他早该想到,凭梁绘兰护短的性子,怎么可能在郑思妤刚住院就主动找上门,还说要回通森集团帮忙?
他太信任梁绘兰,连文件内容都没细看,直接签了字。
亲手放走郑思妤,是他自己犯的错。
只是他没想到,她真的敢跟他离婚。
她走得干脆利落,就像当初义无反顾地走进他的生活一样。
像一阵抓不住的风,让他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
“好弟弟,是你太自负了。你一直把她当成一件不会跑的衣服,她当然会离开你。”
梁绘兰语气坦荡,毫无愧意,仿佛拆散这场婚姻天经地义。
“虽说股份你们各占一半,但爸早就暗中动了手脚,郑思妤手上最多只有20%。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一年就能赚回来。”
梁绘兰抬眼盯着梁宴生,把他脸上复杂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震惊、痛苦、愤怒,还有藏不住的不舍。
瞧瞧她这傻弟弟,连自己有多在乎郑思妤都没意识到。
“人走了,你也该收心了。我可以不管你在外头怎么玩,但你要是敢把苏静娶进门,我就让人弄死她。”
梁绘兰毫不掩饰对苏静的反感。
如今这年头,靠私生子上位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她需要一个有本事、有手段、能镇得住场的女人来掌家,一个能跟梁宴生平起平坐的人,而不是只会听话的花瓶。
梁宴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
“今天是她让你来说这些话的?为了让我哄她,这种招数她都用了多少回……”
“梁宴生,我的时间很值钱。”
梁绘兰低头瞥了眼腕上的江诗丹顿。
“你在这废话的功夫,我在加拿大的公司已经少赚一百万了。”
“不过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动作快点,郑思妤在氹仔半岛别墅扔出来的东西,可能还没被人清理掉。”
梁宴生瞳孔猛地一缩,理智瞬间崩断,转身冲出门,跳上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梁绘兰从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如果郑思妤真早有离开的打算,那绑架案就和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
否则她不可能大张旗鼓,公开放话要对苏静动手。
几个倒地的绑匪、满地的血迹……
梁宴生不敢再想电话接通前,郑思妤到底经历了什么。
车子猛地刹在别墅门口,他甚至没进车库,直接冲进大厅。
整个客厅干净得过分,像是被彻底清空过。
玄关处那张结婚照,不见了。
以前他们吵得再厉害,她也从没扔过这种东西。
梁宴生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转身冲上楼,直奔最里面的房间。
主卧干净得吓人,空气里全是消毒水味,郑思妤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衣柜半敞着,她常穿的那几件衣服没了踪影;化妆台上的护肤品被清空;抽屉拉开一半,身份证、证件一类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梁宴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郑思妤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身后传来动静,是几个女仆在打扫。
可今天根本不是打扫的日子。
“太太的东西呢?”
梁宴生急切地问。
“太太前几天收拾了一整箱东西出来,都是些奢侈品,包包还有您上次送的珠宝首饰,她说不喜欢了,全卖掉了。”
“对了梁总,太太还让我把这个还给您。”
女仆递给他一份文件。
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信、一张黑卡,还有她的婚戒。
他愣在原地,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那枚小巧女戒。
“怎么会……”
梁宴生喃喃自语,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想拆开信,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郑思妤恨他,讨厌他,觉得他恶心。
他不敢想象她会在信里写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抽出信纸。
【你供我读书、供我出国的钱,都在卡里了。我们结束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梁宴生的心口,搅得血肉模糊。
他双眼充血泛红,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行字,无法相信郑思妤竟能走得如此干脆。
她不是说过这辈子最爱他吗?!
为什么现在离开得这么决绝,仿佛他梁宴生从未在她生命里存在过一样。
他攥紧拳头,任由戒指上的钻石棱角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刺骨的疼。
掏出手机,立刻拨通助理的电话。
“去查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就算翻遍天涯海角,也必须给我找出来。”
11
监控画面显示,郑思妤当时确实在港城。
但她随后又从港城登机离开,目前下落不明。
连梁绘兰都无奈地表示,郑思妤拒绝了她的邀约,她也不知道对方会去哪儿。
折腾了一整晚,依旧毫无头绪,梁宴生关上窗户,疲惫地坐在床边,揉着紧锁的眉头。
在通森的五年里,是他一手把郑思妤推到了今天的位置,也是他亲手给了她离开自己的资本。
以她现在的本事,彻底抹去行踪简直易如反掌。
那段拍到她模样的监控,不过是她故意留下的。
意思很明确:离开他之后,她过得很好,没必要再满世界找她。
可梁宴生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甘心自己亲手养大的玫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像她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真会甘心只拿走20%的财产就走人?
梁宴生想不通。
他一根接一根地点烟,把这短短五年的婚姻像电影回放一样从头捋了一遍。
想到最后,心里又涌起恨意——恨她做事总是那么决绝,仿佛从未爱过他。
等着瞧吧。
梁宴生阴沉地想。
郑思妤,没了我,你才知道外面的路有多难走。
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她就会乖乖回来。
只有这么想着,他那空荡、麻木、酸胀又不安的心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梁宴生躺倒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贪婪地吸着那股属于郑思妤的玫瑰香,就像她本人一样张扬又耀眼。
关窗后,风小了,她的体香反而更浓了些,稍稍压住了他心头的压抑。
明明以前都是一个人睡,怎么今晚却觉得房间格外冷清,夜格外漫长?
没有她在,哪儿都不对劲。
睁眼闭眼,全是郑思妤的脸。
圈子里的人不都这样吗?外面花天酒地,最后还是会回家。
他不明白,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为什么郑思妤偏偏容不下苏静。
权力、地位、金钱,他自认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呼吸都泛着苦味,心脏疼得快要失去知觉,梁宴生只能靠不断回想郑思妤的事勉强入睡。
这一夜,他做了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回到和郑思妤初遇的那天。
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第一次来赌场当荷官。
虽然脸上还带着稚气,细长的丹凤眼透着几分单纯,但看人时毫不躲闪,嘴角总挂着淡淡的笑,有种让人安心的自信。
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孩进了赌场,自然成了众人争相追逐的目标。
坐在梁宴生旁边的男人先按捺不住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直盯着郑思妤凹凸有致的身材。
“光这样玩太没劲了,要不要叫几个妹子来加点料?”
男人吹了声口哨,随手甩出一万筹码扔到郑思妤面前。
郑思妤笑着收下,梁宴生眼神暗了暗,原来她跟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先生,您要的人到了。”
一张牌递到男人手里,翻开一看,是张黑桃皇后。
全场瞬间安静,只有梁宴生嘴角微微扬起。
这女人不仅有骨气,还有野心。
他把自己赢来的所有筹码都推给郑思妤当见面礼,终于换来了她的青睐。
郑思妤抢先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威尼斯人后巷昏暗脏乱的街边,灯光模糊,她不卑不亢地仰头看他,眼神亮得惊人。
“梁宴生。”
她低声念着这三个字,又轻笑一声,重复了一遍。
梁宴生心头微颤,下意识抬手想碰她的脸,却发现自己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他醒了。
晨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脸上,心里莫名空了一块,伸手攥住身旁冰凉的床单,想留住那点虚幻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电话突然响起。
铃声尖锐刺耳,他皱眉接起。
“梁总,出事了!”
助理的声音透着慌张。
“慢慢说。”
梁宴生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郑思妤离开更糟的事。
“苏……苏小姐去赌场了,输掉将近三个亿,现在还不上钱,被人扣下了!”
来源:葡萄很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