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后妈对我不好,有个贵气阿姨指着她儿子说:嫁给他姨给你当妈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8 11:51 1

摘要:最后她把生的机会给了我,自己却永远留在了产房里,也让我成了这个家唯一的亲生孩子,往后还要天天受后妈的气。

我来到这世上的那天,妈妈闯了一趟鬼门关。

最后她把生的机会给了我,自己却永远留在了产房里,也让我成了这个家唯一的亲生孩子,往后还要天天受后妈的气。

不过我妈生前有个特别要好的姐妹,听说那人手里的钱,多到能跟一个小国家比一比。

当那支气派的车队来接我的时候,我正攥着个磨破边的尼龙袋,在广场的垃圾桶旁边翻找塑料瓶。

一个穿得特别华贵的女士快步走过来,紧紧抱住我,声音都在发抖:“宝贝,阿姨可算找到你了。”

她松开我,指了指旁边那个高个子男生,眼睛亮晶晶地说:“那是我儿子,长得帅吧?你嫁给他,阿姨就是你新妈妈了。”

对了,我叫宋时,跟着我亲妈姓。

每个人的童年都该有不同的颜色吧,可我的童年,从头到尾都是灰蒙蒙的,连回忆起来都觉得心里发紧。

我出生那会儿,妈妈遇上了难缠的难产,老天爷逼着她做选择。

她没半分犹豫,选了让我活下来,自己却闭上了眼睛,到死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我。

我活下来了,可爸爸却因为妈妈的死,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我身上,别说疼我了,连正眼都懒得看我一下。

每次他喝醉酒,就会红着眼睛冲我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曾经还傻傻地想,他大概是太想念妈妈,才会这样对我。

直到那个女人进门,我才彻底明白,我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记得那年我六岁,踩着磨得发亮的小板凳,在冒着火苗的炉灶前搅锅里的稀粥。

爸爸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个肚子圆滚滚的女人,那是他难得对我笑的一次:“宋时,快叫新妈妈。”

锅里的热粥溅到手上,烫出个红通通的大泡,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不敢哼一声,只能乖乖地问好。

那个女人手里还牵着个小女孩,跟我差不多大,是她带来的孩子,比我小五个月。

刚一见面,我就从那小女孩眼里看到了对我的讨厌。

她后来改随了我爸的姓,叫程月。

后妈进门没几个月,就给我生了个弟弟,从那时候起,我那暗无天日的日子才算真正开始。

爸爸不让我跟他们一起吃饭,说我一上桌,大家都没胃口,可他们吃的每一顿热饭,全是我这个小不点煮出来的。

程月特别会哄爸爸开心,跟她比起来,他们俩倒更像一对亲父女。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永远是程月先尝,然后是弟弟,最后才轮到后妈,我连闻闻味儿的份都没有。

可我那时候特别懂事,不哭也不闹,就盼着爸爸能多看看我,哪怕就一眼。

可他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分给我。

后妈定下规矩,我放学必须捡满一袋子塑料瓶才能回家做饭,爸爸居然还点头同意了,仿佛这规矩天经地义。

我性子软,不会吵架也不会顶嘴,家里不管是谁,都能随便欺负我两句。

这个家好像压根没我的位置,可我转念一想,这房子是我妈生前买的,要走也该是他们走,不是我。

我还是盼着能得到一点父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十七岁的我,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但那都是装的,我心里的委屈和不甘,从来都没断过。

我和程月在同一所中学,本来我都没机会继续读书了,是我在爸爸房门外跪了整整一夜才求来的机会。

天快亮的时候,爸爸披着衣服出来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以前挺懂事的,现在家里条件不好,你弟弟周末还要上辅导班花钱,你也长大了,你阿姨希望你出去打工补贴家用。”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晨光洒在地上,就算没有路灯,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我跪在冰凉的地上,第一次用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他:“我就比程月大五个月,凭什么她能读书我不能?你们不用给我交学费,我自己想办法赚钱。”

爸爸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点了头,可后妈却接连给了我好几天的冷脸。

程月知道我要跟她同校,当场就在饭桌上撒泼:“我才不要跟宋时一起上学,太丢人了!别人要是知道我有个捡破烂的姐姐,肯定会笑话我的!”

后妈赶紧夹了块油汪汪的鸡腿放进她碗里,哄着说:“月月别闹,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到了学校,你就当不认识她不就行了。”

程月一把推开碗,瞪着我说:“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跟她同校,不然我就不上学了!”

后妈一听这话就慌了,连忙安抚:“别胡说八道,你这么小,不上学能干什么?”

接着她又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有些人就是不知足,别人有的她也想抢,白吃白住在家还不知道感恩。”

那时候我正往袋子里塞两个冷馒头,打算等天黑了去广场那边捡瓶子。

广场上的老人们已经开始跳广场舞了,音乐声远远传过来。

爸爸看着我闷不吭声的样子,皱着眉头说:“宋时,你就不能换所学校吗?非要跟你妹妹挤在一起?”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直视着他:“您不如看看我的成绩单,我是被学校保送的,学费全免。而程月,是你们花了几万块择校费才送进去的。”

说完这话,我拿起袋子就往外走,身后立刻传来碗碟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晚上的风特别大,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薄外套,就算把扣子全扣上,冷风还是往骨头缝里钻,冻得我浑身发疼。

我抬头看向天空,满是星星亮晶晶的,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老天爷啊,你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妈当年真是瞎了眼,为了我爸这种男人,竟然跟自己的好朋友都闹翻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许哭,哭了就是孬种,哭了就等于认输了。

就在我使劲憋着眼泪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扯了扯我的衣角:“姐姐,妈妈让我问你,这个瓶子你要不要?”

我盯着他肉乎乎的小手愣了两秒,下一秒“哇”的一声,憋了十几年的眼泪全涌了出来。

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这么一个陌生人的善意,就让我彻底破防了。

小男孩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小嘴一瘪,眼泪汪汪地把空瓶子塞到我手里,转身就哭着跑回了妈妈身边。

我一边哭一边捡垃圾,心里想着,连个小孩子都比我爸爸强。

哭够了,袋子也装满了。我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往家走,刚到巷口,一队亮得晃眼的豪车,慢悠悠地拐进了这条坑坑洼洼的小巷。

我粗略数了数,至少有十几辆。

车灯特别亮,刺得我睁不开眼,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

车队的动静太大,邻居们都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热闹。

我爸和后妈也赶紧披了衣服出来,伸长了脖子往这边望。

我赶紧往旁边躲了躲,生怕挡了人家的路。可没想到,车队一停,最前面那辆豪车的车门就开了。

一个烫着大波浪、穿著高档皮草的中年女士走了下来,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气质特别好,看着就很有气场。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过来,摘下墨镜,一看见我就红了眼,快步冲过来抱住我:“宝贝,阿姨可算找到你了!我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当年我就不同意她跟那个混蛋在一起,我们俩还为此吵了架。我一直等着她来跟我认错,没想到等来了她去世的消息!都怪阿姨,要是我早点打听你的消息,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她握着我的手,不停地搓着,眼里全是心疼:“这手怎么冻得这么凉?宝贝,阿姨给你暖暖。”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么心疼过我,于是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她一边给我暖手,一边随意指了指旁边:“宝贝,那是我儿子,长得帅吧?你嫁给他,阿姨就是你亲妈。”

我这才注意到,车旁边还站着个高大的男生。

他斜斜地靠在车身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留着干净的寸头,穿件简单的白T恤,看着有点痞帅痞帅的。

我跟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一对视,瞬间就愣住了。

这不是我们A中没人敢惹的谢景吗?

“宝贝,他就是我儿子。”女人一脸疼惜地看着我。

我手里还提着那个装垃圾的袋子,呆呆地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男生靠在车门上低笑了一声,嘴角扬起来的弧度,看着还挺开心。

他朝我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袋子。

不顾我满脸的惊讶,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清楚地看到了里面的笑意。

他的声音又低又懒:“我们又见面了,同学。”

我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张英俊的脸庞。

我呆呆地看着他,天啊,这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他刚打完篮球,头发还湿漉漉的,戴着护腕,我能感觉到他球衣下结实的肌肉。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我赶紧挣脱他的手:“我能站稳,谢谢你。”

男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脸上,不自觉地摸了摸刚才抓我手腕的手指。

瓶子散落一地,男生把球扔给旁边的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蹲下帮我把所有瓶子都捡了起来。

他站起来时,挪了挪脚步,为我挡住了阳光:“我们这儿有很多空瓶子,你要吗?”

我愣愣地点头:“真的可以吗?”这人真是太好了。

男生看着我,闷声笑了:“当然可以。”说着,他踢了旁边一个人一脚,“别傻站着,去把场上的瓶子都捡过来,没喝完的让他们当场喝完。”

那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景哥,你今天怎么了?”

男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没什么,我这就去让他们喝水。”

不到五分钟,那人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我的尼龙袋已经装满了。

我要走的时候,男生伸手要帮我拿袋子,我赶紧拒绝:“我自己来,谢谢你。”

男生挑了挑眉,弯腰帮我把袋子系好:“行,走路小心点,别摔倒了,看着点路。”

我点点头,提着袋子走了。

刚走几步,男生又叫住了我。

我回头,他单手插兜,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尴尬地开口:“明天你还可以来这儿,我们这儿每天都有。”

我笑了:“知道了!”

我提着袋子慢慢往家走,路过一个拐角时,几个女孩堵住了我,程月也在。

领头的女孩很漂亮,穿着华丽的裙子,但她的表情很凶恶:“你挺会装的嘛,竟然能和谢景说话,你也配?”

她一脚踢飞了我的瓶子袋,塑料瓶散落一地。

程月在后面讨好地说:“茜姐,我帮你看着她,她要是再敢勾引谢景,我知道怎么对付她。”

我看着程月那憎恨的眼神,轻轻笑了,我就知道我没这么好运,这下可显着她了。

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男生就是大名鼎鼎的谢景。

我听说过谢景,他在棉城很有名。他比我高一届,读高二。

A中是那种有钱有势有实力的人才能读的学校,谢景成绩很好,据说是A中的学霸。

但他看起来不像好学生,寸头,凌厉的长相,特别凶,笑起来总给人一种野性和痞气。

谢景打架从不手软,听说脾气也不好,关于他的传闻很多,棉城的高中生几乎都知道。

A中的校霸,我们这种末流学校的人更是不敢惹。

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那儿捡过水瓶。

思绪被拉回到现实,在邻居们惊讶的目光中,我一脸茫然地坐进了豪华轿车,搬进了一座宛如宫殿般的豪宅。

江阿姨是我母亲年轻时的密友,她行事果断,拉着我就准备离开。

我的继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装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这位女士,我们抚养宋时这么多年。就算你和宋时的母亲关系再好,也不能说带走就带走吧?难道宋时就不用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了吗?”

江阿姨语气平和,似乎并不在意:“开个价吧。”

继母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二十万。”

江阿姨轻蔑一笑,对旁边的人吩咐:“给她,以后别再出现在宋时面前,否则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手中的刀。明白了吗?”

继母的眼睛紧紧盯着银行卡,连连点头,带着谄媚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明白,明白,明白!既然您是宋时母亲的好友,那我们就放心把宋时交给您了。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确实经济困难,三个孩子确实难以抚养。”

我的父亲似乎有话要说,但他好像很害怕江阿姨,只是一个眼神,他就不敢开口了。

二十万,我的父亲就这样放弃了我这个女儿,那么我从小到大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程月还穿着睡衣,离开时,她那嫉妒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看透。

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我新捡的一大袋杂物,谢景稳稳地提着。

他似乎力气很大,我费尽力气都提不动的东西,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提起。

刚到达谢家别墅时,我感到特别不自在,事情发展得太突然,我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匆匆来到这里。

突然,一只宽大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脖子,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抬头,对上了谢景那黑色的眼眸,紧张地问:“怎、怎么了?”

谢景提着我捡的杂物,嘴角露出一丝懒散的微笑:“别紧张,我妈一个星期前就为你买了一整屋子的裙子,穿都穿不完。”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整屋子的裙子啊!不对,他怎么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我向来不擅长隐藏情绪,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谢景没有错过我脸上的表情变化,他轻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推了推我的后背:“欢迎回家,宋时。”

刚踏进谢家大门,我得先冲个澡。

忙活了一整晚,捡那些破烂,我的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

江阿姨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催我赶紧去冲个热水澡。

躺在浴缸里,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梦境中,这里的奢华是我从不敢奢望的。

这浴缸里的水,比我平时喝的还要清澈。

浴室外头是衣帽间,我站在那些华美的衣裳前,愣住了。

江阿姨真的给我买了满屋子的裙子呢。我拍了拍脸颊,天啊,这真的不是梦吗?

我小心翼翼地擦干手上的水,换上了那件柔软的睡裙,在镜子前慢慢转了一圈。

我以前穿的衣服都是旧的,都是程月不要的。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我才156厘米高,经常捡程月不要的衣服穿,否则没人给我买。

换下来后,我没把它们扔掉,我怕有一天我会从这个美梦中醒来。

吃饭时,江阿姨给谢景夹了只螃蟹,却满眼温柔地看着我:“快剥,我们小宋时要吃。”

江阿姨摸了摸我的脸,眼里满是感慨:“真像啊,你长得真像你妈。你不知道当年我和你妈玩得有多好,你外公外婆走得早,你妈就我一个亲人。你妈就是不让人省心,非要嫁给你爸那个坏男人。我看你爸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知劝了那么多次分手,到头来你妈竟然要请我去吃席!去个屁,我哪有脸去?十句话九句都是骂你爸的。”

“所以我和你妈赌气,我去了国外,就一直没联系。我骂她没良心,这么多年都不低头,结果竟然是她人没了,哪低得了什么头。都怪姨,都不知道调查一下,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别怕啊,以后这就是你家。”

谢景把剥好的蟹肉放到我碗里,我双手捧着碗,这可是谢景亲手剥的,我真是有福了。

谢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撑着下巴看我:“想吃我再给你剥。”

江阿姨给我盛了碗汤:“乖乖,我和你妈年轻的时候就约定了以后要是生的小孩是一男一女就做亲家,你还记得不?”

“咳,咳,咳……”吃进嘴里的蟹肉因为江阿姨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谢景竟然下意识地将手伸到我嘴边,“呛到了?”

我摇着头推开他的手,谢景被气笑了,抬手为我顺着气:“嫌弃我?你谢哥我可不轻易伺候人。”

话还没说完,江阿姨一巴掌打在谢景脑袋后:“你在谁面前说老子呢?可显着你了!给人小宋时留一个好点的印象行不行啊?你本来就配不上人家,还不努力留个好印象,我是你妈都帮不了你。”

说着,又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乖乖,都怪姨,吓着你了吧?也是,那时候都还没有你爸这号人,你怎么可能记得这事儿!咱不奇怪哈,你和谢景算是指腹为婚,给姨一个当你妈的机会。”

我喝着江阿姨给我盛的热汤,眼眶有点湿润,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因为什么。

以前在家里,我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肉逢年过节才能吃一次。拿我后妈的话说,我就是个吃白饭的,能给我吃的就不错了。又怎会有人因为我被呛到就如此兴师动众呢?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妈妈,你的闺蜜真的好好呀,这里才是天堂。

入住谢家已经有两周了,这里的日子让我仿佛置身梦境。

江阿姨替我辞去了奶茶店的差事,她边给我别发夹边说:“打工干嘛呢?你这年纪的孩子就该被家人宠着。”

“但我应该把剩下的一个月工作做完。”

江阿姨手搭在我肩上:“别担心,姨已经给你老板补偿了,你就在姨家安心做个美丽的小公主。”

谢叔叔回家那天,我站在院子门口礼貌地打招呼。

我感到有些紧张,他却笑得眼睛眯成了缝,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你就是小宋时吧,真漂亮,叔叔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软绵绵的女儿,现在算是实现了。”

我惊讶地接过红包,这是我头一回收到红包,小时候过年,来的都是后妈家的亲戚,他们只给程月和程涛红包,从没我的份。

我仔细端详着红包:“谢谢叔叔。”

谢叔叔轻抚我的头:“不用谢,宋时真乖。”

谢景和传闻中的大相径庭,应该说完全不像。

传言说谢景脾气暴躁,对谁都没耐心。

但我看到的他,却是为了让我多吃几口饭,耐心哄我许久的人,是我忘记吹头发时,他会靠在我房门边,递给我吹风机,耐心提醒我“怎么又不吹头发?”的人。

“我忘了,我不喜欢吹头发。”

谢景语气懒散,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英俊得不真实:“小屁孩毛病真多,吹头发,我看着你吹。”

每次都这样,从没显得不耐烦。

传言说A中的谢景叛逆惯了,想让他低头,难于登天。

我一直都知道他抽烟,因为他经常不自觉地拿出打火机。

但因为我,谢景再也没抽过烟,而是换成了棒棒糖,只是他叼棒棒糖的姿势,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和叼烟时一模一样。

有一天,我看着他叼棒棒糖的姿势,忍不住笑问他:“谢景。”

谢景吊儿郎当地回答:“啥事?”

“你是不是想抽烟了?”

谢景轻蔑一笑:“怎么,想管我啊?”

一句玩笑话让我心里痒痒的,我紧张地捏着衣服。

太阳有点烈,谢景自然地帮我压低帽檐。

“谢景,你和我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谢景嘴角上扬:“别在外面乱听传闻,都是胡说的。”

我抬头看着他:“谢景,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然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谢景眼神暗了暗,他似乎轻轻地笑了笑,弯腰靠近我,我以为他要回答,所以往前凑了凑,屏息凝神地等着。

结果他只是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你自己好好想想。”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我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

江阿姨的乐趣就是每天给我打扮,让我这原本瘦弱的脸庞也变得圆润了些。

不再去捡垃圾,皮肤也白净了许多。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妈妈,我真的变美了。

这儿的人好像都在无条件地对我好。在我那个不被爱的童年,我从未尝过被爱的滋味,也没人告诉我该如何坦然接受这份真挚而热烈的爱。

我感到既害怕又不安,我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些。

但就像好不容易得到糖果的孩子,我总是担心会失去。

上天啊,或许我真的可以被接纳,对吗?

江阿姨帮我在A中报名,我也顺利通过了考试。

开学那天,谢景骑着摩托车在门口等我。

他一看到我就示意我上车:“今天开学别紧张,我在高二,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谢景戴着头盔,声音有些闷:“听见了吗?”

“听见了。”

我手里紧紧抓着书包带,却迟迟不上车。

谢景兴奋得像只开屏的孔雀:“还愣着干嘛?快上来。别怕,我会开慢点。”

我看着那辆酷炫的红色摩托车,勉强笑了笑:“好酷啊。”

谢景挑了挑眉:“说人话。”

我小声抱怨:“我不想坐,太招摇了。”

谢景被我逗笑了:“宋时,你真是毛病多。”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长腿一跨下了车,把钥匙扔给了旁边的管家,然后弯腰轻松地把我的书包背在了他的肩上。

开学首日,我的照片在学校论坛上被疯狂转发。

原因很简单,谢景竟然穿着校服走进了学校。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谢景这号人物上学从来不穿校服。

老师问他原因,他回答得拽气十足:「因为不喜欢,多傻啊。」

他成绩拔尖,家世显赫,老师对他既爱又怕,没人敢管他。

但今天,谢景这号人物却穿着校服,规规矩矩地穿着,把普通的校服穿出了一股不羁的味道。

我为什么会火?

因为平日里无人敢惹的谢景肩上背着两个书包,其中一个还是粉嫩嫩的,而我旁边却没有书包。

当时被拍照时,我正埋头苦干地吃着早餐,而谢景怕我不看路,伸手勾住我的脖子,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柔和得一塌糊涂。

于是我火了,全校的女生都在猜测我是谁。

当然,麻烦也随之而来。

课间去接水时,有个女孩堵住了我,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姿态。

就是那天和程月一起踢翻我塑料瓶的漂亮女孩。

她站在楼梯口,趾高气扬地看着我:「我不是警告过你,离谢景远点?你当耳边风?」

我皱了皱眉:「那我也不知道你也在这学校啊。」

「我……你……就算我不在这学校你也不可以靠近谢景!」

说着,女孩好像还不解气,把我手上的水杯打翻在地。

「哐当。」保温杯落地的声音,杯里的水全洒了。

我愣了一下,有点难过,这是江阿姨送我的。

我看了看女孩得意的眼神,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杯子。

首先我没招惹她,其次我也没招惹她。

江阿姨说过,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反击。

于是我看着女孩的脸,提醒她:「我要打你了。」

女孩摇摇头,更得意:「我不信。」

我抬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

女孩愣在原地,我们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我又试探性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脸。

女孩这下有反应了,她指着我:「你完了,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没人敢打我!你一个捡破烂的竟然敢打我!我要请家长。」

「我没用力啊,我没有用力。」

女孩不听我说,捂着脸直接跑开了。

她告了老师,真是小题大做,都高中了还告老师,我要被请家长了。

听说女孩的身份特别不简单,在江阿姨没来之前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我开学第一天就惹祸了,江阿姨会不会不要我了?会不会觉得我这么麻烦要将我送回去了?

如果是我爸说不定会让我跪着给对方道歉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带着怒意的女声响起,人未到声先到:「谁欺负我家小宋时了?谁?我干死他们!」

是江阿姨!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江阿姨就像从光里走来,她把我上下检查了个遍:「乖乖别怕,姨来了,姨来给你撑腰了。」

原来真正爱我的人是不会觉得我麻烦的啊。

女孩的父母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刚刚还高高在上的他们此时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谢、谢夫人小、小事,小事,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

他们带着女孩点头哈腰地道歉,没办法,他们也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谢家的夫人。

江阿姨眼里带着冷意:「小事?我可不觉得是小事!这件事学校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这一栋栋楼也算是白捐了。」

校方领导擦着冷汗,忙点头:「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

于是第二天,女孩转学了,A中有了另一个传闻,那就是我和谢景一样不能惹。

放学后,我总和谢景一块儿往家走。

我放学比他早,他让我等他。

因此,他教室外头,我的身影天天出现,谢景的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往上翘,显得心情挺不错。

但有一天,他去数学竞赛了,那天我只能一个人回家。

经过那个小巷子时,我被几个人拦住了,是好久不见的程月和程涛。

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瞧他们那自信满满的样儿,我猜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程月带着嫉妒的眼神对我说:“哟,大小姐放学啦?”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啥。”

程月恨恨地盯着我:“你怎么就能上A中,我却得去那破学校?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住在谢家就得意洋洋了?你配吗?”

我平静地反问他们:“那你们今天想干嘛?”

“教训你。”程涛轻蔑地看着我,嘴里还不停地放狠话。

我直接打断他:“那你打死我吧,来啊。”

程涛被我这话噎得说不出话:“你……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说着,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书包也被扯掉了,手腕上都红了一圈。

他真要动手,程月还算有点理智,赶紧拉住他:“我们只是要教训她,不是要打死她。她还在谢家住着呢,打死了她,我们也得完蛋。”

程涛气得直跳脚:“姐,你听听她那话,那小贱人几天不见就这么嚣张了。”

程月也气得浑身发抖,但好像确实拿我没办法。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自顾自地弯腰捡起书包,拍掉上面的灰尘:“没那本事就别来堵我,浪费我的时间,我还得回家做作业呢。”

程涛更气了,大吼:“姐,你看那小贱人!太气人了!”

程月眼睛里满是怒火地盯着我:“我们会一直盯着你,你最好小心点。”

由于那个小意外,我回家的脚步慢了一步。

谢景已经结束了比赛,正倚靠在门边,耐心地等着我。

他的目光投向我,我不自觉地把手藏到了背后。

谢景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些,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因为学校大扫除。”

谢景点了点头,接过我的书包,说:“下次大扫除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搞定。那不是你该干的。”

我眼睛一亮,兴奋地回答:“好的。”

然而第二天,谢景突然告诉我他有急事,让我不用等他,自己先回家。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因为落下了试卷,不得不返回去取,结果耽搁了时间。

当我再次路过昨天那条巷子时,我又一次看到了程月和程涛他们。

但这一次,他们真的在欺负同学。

程月坐在一边,兴致勃勃地涂着指甲油,好像旁边欺负同学的领头人不是他的弟弟。

程涛用脚踩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孩的脸,嘲讽道:“就你这样还想追我姐?你也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旁边的女孩,应该是那个男孩的妹妹,她哭着哀求程涛:“对不起,我哥哥以后不会再给程月姐姐写情书了,求求你放过他吧!别打他了!”

程月不耐烦地喊道:“吵死了,真烦,把她嘴堵上!”

旁边的人真的准备去堵女孩的嘴,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大不了挨顿打,又不是没挨过。

我掏出手机,一边拨打报警电话一边向巷子里走去。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挺嚣张啊?”

我刚刚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默默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谢景一手插口袋,一手把玩着金属打火机,嘴里叼着根点燃的烟,显得格外悠闲。

程月一见来的是谢景,立刻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兴奋地迎上前去:“谢景,你怎么来了?宋时呢?她怎么没陪着你?”

谢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蔑一笑:“对我有意思?”

程月的脸瞬间红了:“谢景,你怎么知道我……”

谢景靠近她,带着一丝戏谑,拍了拍她的脸:“别自作多情,我对你没兴趣。还有,宋时的名字你提不得。记住了,别让我再听到。我脾气可不好。”

说完,他直接绕过程月,看向程涛:“昨天宋时手肿了一圈,是你干的吧?”

谢景弹了弹烟灰,吐出一个烟圈,然后把烟扔在地上踩灭,饶有兴趣地说:“程涛,咱们来玩个游戏。”

我亲眼看到谢景单枪匹马地打败了所有人,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谢景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仿佛在做一件轻松的事情,但他的出手却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这一刻,我仿佛才真正认识了谢景,那个传说中的谢景。

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程涛快要被打晕了,程月也被吓坏了,她这才意识到谢景有多可怕。

程涛嘴里哭喊着:“姐,救我!姐,救我!”

程月回过神来,爬过去求谢景停手,但谢景好像没听见一样,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谢景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终于,在程涛快要昏迷的时候,他停了手。

谢景看了看自己沾血的手,似乎并不在意,那都是程涛的血。

“转学吧,别在这一带读书了,宋时看到你们会心情不好。”谢景轻笑着说,“明白了吗?”

程月一边哭,一边拼命点头:“再也不会出现在宋时面前了。”

谢景蹲下身,整理了一下程涛的衣领:“还有,以后别再欺负同学了,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程涛哭着答应了。

谢景转过身,看到还没来得及躲起来的我,上扬的嘴角瞬间僵硬。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手不自觉地藏在身后,挠了挠后脑勺,不敢看我的眼睛。

谢景小心翼翼地问我:“你都看到了?”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看到了。”

“我、我只是跟他们闹着玩,你别当真。”我的视线落在他沾血的手上,谢景不自在地解释:“是我的血,是我的血,这是我自己的血。”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试图挡住我的视线。

我干笑一声:“哈,哈,没、没事,我本来也是打算大义灭亲的。”

我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双腿却在不停地颤抖。

妈妈,他真的有点可怕。

从那天起,我和谢景之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气氛。

光阴似箭,转眼间我已经高三了,跨过这个坎,我就到了曾经以为的成人年龄。

本来我对初中同学的聚会没什么兴趣,因为那里有不少曾经对我不屑一顾的人。

但转念一想,我在初中还是挺幸运的,有几个玩得来的女生,她们是我难得的温暖。我不能因为一些不友好的人就避开那些对我友好的她们,毕业后我们就没再见过,我挺想见她们的。

聚会那天,我梳了个我初中时就喜欢的丸子头。

当我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原本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惊讶。

他们对我的变化感到吃惊,我的脸色变得白皙,头发变得柔顺。以前总是穿别人不要的衣服的我,今天却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挂着江阿姨给我买的吊坠,闪闪发光。

我的眼神也不再是以前的自卑和沉默,我笑着和她们打招呼,眼睛笑成了月牙形。

和我关系好的小姐妹最先反应过来,她一脸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说:“宋宋,你变了!你现在好漂亮!让人忍不住想捏你一下!我一个女的都觉得心动了!”

我被小兰的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了红晕。

“哟,这才高中怎么就有人走起了歪路?全身名牌当然变化大,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初中的班花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我,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小兰愤怒地拍着桌子:“你这是在说谁呢?”

班花不屑地看着我,但在看到我的裙子时,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大家都知道我在说谁吧!以前在学校捡破烂的宋时现在穿得起名牌?买得起宝石了?谁信啊!就她脖子上那条项链,那是拍卖的宝石,好几百万呢!她宋时买得起?不是偷的就是被人包养了。金主买的吧?”

其他同学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大家都看着我,好像都在等着看我出丑。

小兰气得脸都红了。

门被敲响了,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门口,有人惊讶地喊道:“哇塞,是谢景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中间有人认识谢景吗?”

“谁啊?谁跟谢景有交情?”

谢景随意地摸着自己的手表,斜倚在门旁,目光直接锁定了我,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宋时,怎么不等等我?”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来了?”

谢景轻声说:“来给你撑场面。”

包厢里再次陷入了寂静,这次大家都不敢多言,尽管谢景的表情很平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大家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压力,心里都清楚,这位爷不是好惹的。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谢景却自顾自地拉着我坐到了主位上:“想吃什么?吃饱了早点回去。”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虾。

于是,包厢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不敢打扰谢景给我剥虾。

同学会进行得很顺利,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期间我喝了点小酒,离开的时候感觉有点晕。

谢景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腕,嘴里还像老爸一样叮嘱我:“慢点走,别摔倒了。要不要我背你?”

我抬头看着他,笑得很甜:“不用。”

谢景看着我,伸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歪了歪头,绕过他的手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

谢景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因为你太乖了,我受不了。”

我打了个酒嗝:“我本来就很乖,江阿姨也这么说。”

谢景捏了捏我的脸颊,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这几天一直躲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他弯下腰,离我很近:“别跟我冷战了,好吗?”

不知道是因为谢景的声音太迷人,还是我真的醉了,看着近在眼前的脸,我伸手摸了摸,然后亲了上去。

谢景一下僵住了,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大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宋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乖乖回答他:“知道!”

谢景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眼神微微暗淡:“明天酒醒了你会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行,别骗我。”

于是,我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我的嘴唇肿了。

在我18岁的生日那天,谢家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我的继母独自一人,手里提着礼物来看我。

她望着谢家的豪宅,眼中流露出贪婪和狡猾,毫不掩饰。

当她转向我时,她尴尬地笑着,脸上满是皱纹:“宋时,是妈妈哦!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看你,你怎么也不表示一下欢迎呢?本来妈妈也想带你的弟弟妹妹一起来,但他们一听说要去谢家就吓得直哆嗦,可能是昨晚做了噩梦。”

继母把那些不值钱的礼物放在桌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就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江阿姨立刻把她拉了起来,一边拍打着沙发一边说:“呸呸呸,真倒霉,这沙发真倒霉!”

继母的表情差点崩溃:“江姐,你这是在干嘛?我又不脏。”

江阿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抠着指甲:“我就是不欢迎你。”

谢叔叔笑着拍了拍江阿姨的额头:“别闹了。”

继母没想到江阿姨会这么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脸色变得难看。

“宋时,妈妈这次来,除了给你过生日,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看,你现在生活得这么好,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还有仆人伺候。但你爸爸和我们还住在那破旧的房子里,多可怜啊,你说是不是?”

继母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我看着她,用柔和的声音认真回答:“跟我有什么关系。”

继母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你……你,你怎么说话的?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住这么好的房子,我们却要过那种苦日子!快给我们安排几个房间,我和你爸打算搬进来住!听到没有?”

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我不答应。”

继母气得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你……我不管,你不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明天我就回去到处败坏你的名声,告诉大家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以前的我可能会被她吓到,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有人支持我,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了。

现在她说什么都影响不了我,我甚至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你在说些什么废话!宋时,你这是从哪儿学的?再这样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我不信。”

“你……小贱人……”

“我不信。”

继母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她撸起袖子想要打我。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行了!你闹够了没?”紧接着是一声响亮的耳光。

我压根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出现,更别提他会动手打继母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应该会先责怪我。

但他看起来似乎变得十分疲惫,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懊悔。

“宋宋,对不起,是爸爸没管教好她,让你受委屈了。”

我一时愣住了,所以他是因为我不在家,他代替了我的位置,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一切后,突然醒悟了吗?

也是,像我继母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帮忙打理家务,以前家里有我在,他们就都欺负我。现在我离开了,终于轮到我爸了。

既要赚钱,又要打理家中的一切,应该挺累的吧?

可我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继母被打偏了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父亲:“你竟然敢打我?你胆子肥了?我可是给你生了儿子的!你知不知道在你还没离婚的时候,是谁在背后支持你?是我!是我……”

我爸迅速捂住她的嘴,继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父亲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羞愧:“宋时,爸爸不知道她会来找你,我现在就带她走,你别生气。”

我没有回应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但我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仿佛要把指甲掐进肉里。

妈妈,你真的选错了人,嫁给了一个很差劲的人。我现在甚至有点庆幸你不用亲眼看到这一幕。

否则你一定会很伤心的。

突然,一只大手放在了我的手上,谢景小心翼翼地将我握紧的拳头轻轻展开,他捏着我的手掌,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不许伤害自己,以后要是难受就掐我,明白了吗?”

谢景甚至不想多看我爸和继母一眼,只是全神贯注地检查我的手:“如果你们再敢伤害宋时,谢家会让你们在棉城无处可去。”

谢景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冷漠和威胁。

江阿姨也在旁边激动地说:“没错!明天就找人把他们的房子挖了,我们在那儿建个厕所!”

我爸立刻点头哈腰:“我现在就带她走,我现在就带她走。”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我突然大声喊出了三个字:“沈翠花!”

我叫出了继母的全名。

她满脸怒容地回头:“你这个小贱人还敢叫我全名!”

我微微一笑:“有句话,我一直想说。”

继母阴沉地看着我,不耐烦地说:“什么废话?”

我轻声开口,一字一句:“你长得真难看。”

这是我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想法,我憋了十八年。

继母差点没喘过气来,脸气得通红:“你找死!你从哪儿学来这么气人的话?你胡说!你在胡说!”

我爸强行把她拉走,即使隔得很远,还能听到她尖锐的声音。

我想我爸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但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从他选择她的那天起,他们就应该是最般配的一对。

在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谢家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订婚派对,为我和谢景。派对落幕,宾客散去,谢家大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守候着。

那是我的父亲,他穿着一件陈旧却整洁的西装,显得有些不自在,手里似乎紧握着某样东西。

当我走近时,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谨慎。

“宋时,听说你今天订婚了,这是你的大喜之日,爸爸担心你会紧张,所以擅自来看看你。”

听到这些话,我呆立了片刻。

突然间,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谢景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让我回过神来。

我轻声说道:“谢谢你,但我并不紧张。”

父亲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卡片递给我:“宋时,爸爸没什么本事,没什么能给你。这张卡里的钱不多,但也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你拿去当嫁妆吧。”

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语气中满是关心,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太迟了。

我礼貌而冷淡地将卡片还给他:“谢谢您,但我姓宋,不姓程。嫁妆我会自己挣,不用您操心。天快下雨了,您还是带把伞吧。”

父亲眼中的光彩逐渐消失,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宋宋,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爸爸了?”

我微微一笑:“您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何谈原谅?”

父亲离去的背影显得凄凉而弯曲,他可能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但对于我那渴望父爱的十七年,这份悔恨来得太晚了。

他已经从我的故事中被彻底抹去,而关于父亲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未曾被提及。

没能坐在父亲的肩上俯瞰这个世界,我确实有些遗憾。

但我应该去爱这个世界,因为这是我妈妈用生命为我下的赌注,我不能让她失望。

她竭尽全力给予我的生活,我必须活得精彩。

桌上摊开的日记本,纸张泛着岁月的黄斑,记录着我十岁时的焦虑与恐惧。

12月29日,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

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无人提及。

我依旧穿着单薄的夹克,在寒冷的冬日里拾荒,父亲没有叫住我。

我的手冻得红肿,还有裂痕。

流浪的小狗小黄尾随在我身后,我一手拎着装满杂物的袋子,一手将口袋里唯一的大馒头分给了小黄。

小黄朝我叫了几声,我便问它:“小黄,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我今天能装满一袋塑料瓶,爸爸就会更爱我一些?”

小黄正要叫,我又叹了口气:“唉,算了,我不信。”

那个冬天异常寒冷,我紧紧抱着小黄:“小黄,你说将来会有人爱我吗?无论我做错了什么,都会无条件地爱我。”

小黄还没来得及叫,我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不信。”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我翻看着儿时的日记,不禁笑了,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幼稚。

十岁的我还无法预知未来,所以我对流浪狗说:“将来会有人爱我吗?”

但流浪狗不会说话,它也独自在这被遗弃的世界中徘徊了许多年。

而现在的我想了想,还是在日记的最后写下一句话——会的,但在青春年华时先要爱自己。

日记的下一页还有一句话,墨迹未干,那是21岁的谢景写的。

是写给十岁的小宋时的——会的,未来的日子里,谢景会爱宋时。

岁月匆匆,转眼又是两载,那个从不在社交圈露面的谢景,突然间在朋友圈晒出了两本结婚证的照片,旁边写着:“梦想成真。”

大家纷纷打趣:“景哥这是提前步入婚姻殿堂了?”

紧接着,第二天,这个消息就在所有同学群里传开了,那个曾经高傲的谢景,终于迎娶了他心中的挚爱。

在那个蝉声不断的炎炎夏日,那个雪后温暖的阳光下,那些充满真挚情感的情书,都在讲述着爱与被爱的故事。

你看,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裂痕,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等到属于自己的光芒。

愿你,永远保持真诚和善良。

故事到此结束。

还有一个小插曲:

“景哥,你听说了吗?最近那家奶茶店新招了个服务员,听说特别清纯,周围的学校都在传。就是穿着有点土,一看就是个乖学生。”

谢景手里夹着烟,语气平静:“哦,没兴趣。”

小弟点头:“也是,景哥你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类型,从没见你对哪个女生动过心,而且这种太乖的学生太无聊又麻烦,你更不可能喜欢。”

谢景随意抖了抖烟灰,没太在意。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温和而柔和的声音:“今天店里有新品推出,感兴趣的可以来尝一尝。”

声音既不娇柔也不做作,但听起来就是很舒服。

谢景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了那边,那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正站在店门口招揽顾客。

女孩梳着一个丸子头,露出了细腻白皙的脖子。

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容,鼻尖上有点汗珠,耳边是柔软的碎发,那乖巧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景的眼神变得深邃,手指掐灭了烟,脚步改变了方向。

同行的人疑惑地问他:“景哥,你这是要去哪?”

谢景的目光落在店里的女孩身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走,我请你们喝奶茶。”

来源: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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