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妈，你也太精打细算了！我和媳妇供你吃穿住行，从来没说过一句不是！】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儿子给我开了3000额度的亲属卡，说让我随便用。
我去早市买把小葱，付款时不小心刷了一块八。
下一秒，儿子在家族群里@我：
【妈，你也太精打细算了！我和媳妇供你吃穿住行，从来没说过一句不是！】
【可你连一块八毛钱的小葱都要刷我的卡？真不如我丈母娘，她从来不会这样占我们小家庭的便宜！】
【你太让我失望了！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别等到子女彻底心寒了才后悔。做儿子的劝你适可而止，好自为之！我说这些也是为你好！】
我还没缓过神，微信就弹出提示：
——【儿子已解绑赠送给你的亲属卡。】
行，那我也顺手改了给他还车贷房贷那张银行卡的密码。
1
今早买那把一块八的小葱，是误刷的。
我微信钱包没余额，付款时自动用了那张亲属卡。
其实钱一扣我就知道刷的是亲属卡。
但刷了就刷了呗，一块八而已，至于吗？
毕竟儿子儿媳不止一次催我：
“妈，那张亲属卡你得用啊！”
“你不花，我们这份心意不就白给了？”
所以当我看到儿子在家族群里指责我的话时，整个人都傻了。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全是群消息。
大姐：【外甥，别跟你妈计较，她节俭了一辈子！要不是省吃俭用，哪来的钱给你买房娶媳妇啊！】
三妹：【一块八的事，真没必要上纲上线。你给她卡不就是让她花的吗？再说才一块八毛钱，你至于这么激动？】
四弟：【我姐是数学老师出身，算账精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她又不是乱花钱，买把葱而已！你别太较真，她肯定是自己钱不够才动你的卡！】
可能看没人站他那边，他又急着解释。
【不够花？我妈现在可是高收入人群，光退休金每月就一万二，还不算我给的3000额度亲属卡和1000块现金零花！】
【大姨说得对，我妈以前确实抠门，但现在对自己可大方了！80一斤的车厘子、40一斤的榴莲，她买起来眼都不眨，我也没说过啥，在我心里孝顺她是应该的！】
【我难受的是，我拼尽全力给她好日子，她却一点都不替我考虑，连一块八都要我出！】
【我从小没爸，爸妈离婚后我妈就不让我联系我爸！因为单亲，娜娜家本来就瞧不上我，丈母娘还总暗示我把钱全贴给我妈，不顾自己的小家！】
我还是头一回发现刘建伟能这么颠倒黑白。
那张3000额度的亲属卡，
其实是去年我生日时，他在微信上送的。
“妈！我和娜娜怕买的东西你不中意，不如直接给额度实在！”
“每月一号自动重置，3000块随便刷！”
“您别省，敞开了花！您儿子现在能赚，该孝敬您了！”
卡我是收了，但从来没动过里面一分钱。
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俩人就是吃准了我舍不得花，才敢这么大方。
所以我刚刷了一块八，他们立马炸了。
至于那每月1000块的“零花钱”？扯淡！
那根本是全家的水电燃气加伙食费。
一家四口，孙子壮壮正长身体，营养不能省。
刘建伟顿顿要吃肉，无肉不欢。
儿媳妇讲究养生，每餐必须有优质蛋白。
为了让大家吃得健康，我买的全是贵的、好的食材！
那些车厘子、榴莲、晴王葡萄，我一口都没碰过！
1000块能撑几天？
每个月我都得自己倒贴两三千，但从没抱怨过一句。
我原本是中学数学老师，退休后学校多次返聘我，毕竟我带出的尖子生数都数不清。
但因为孙子刚出生没人帮手，只能婉拒。
我的退休金去年涨到一万二，儿子转头就说要换车。
“现在升职了，面子得撑起来。”
“大众太掉价，必须上奔驰！”
每月车贷四千多，房贷三千，再加上我贴补的饭钱，偶尔还得交托育费，工资早就见底了。
至于刘建伟亲爹——他三岁时，那人说找到了真爱，
非要跟我离婚，还威胁说我不离就把孩子扔狼狗窝。
离婚后彻底消失，一分抚养费都没给过！
半年前突然想回来认儿子，
我能答应吗？明摆着就是来吸血的！
他这话一放出来，群里风向突变，所有指责瞬间全冲我来了！
2
今早买那把一块八的小葱，是误刷。
我微信钱包没余额，付款方式自动跳到了那张亲属卡。
其实钱一扣我就知道用的是亲属卡。
但用了就用了呗，一块八而已，至于吗？
毕竟儿子儿媳不止一次跟我说过：
“妈，那张亲属卡里的钱你尽管花啊！”
“你不花，我们这份心意不就白费了嘛。”
所以当我看到儿子在家族群里指责我的话时，整个人都傻了。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全是家族群的消息。
大姐：【外甥，别跟你妈计较，她节俭了一辈子！要不是省吃俭用，哪有钱给你买房娶媳妇啊！】
三妹：【一块八的事，真没必要上纲上线，你给她卡不就是让她用的吗？再说才一块八毛钱，至于这么激动？】
四弟：【我姐是数学老师出身，账算得门儿清，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她又不是乱花钱，买把葱怎么了！肯定是自己手头紧才用了你的卡！】
可能是看没人站他那边，他又急着给自己找理由。
【手头紧？我妈现在可是高收入人群，光退休金一个月就一万二，还不算我给的3000额度亲属卡和1000块现金零花！】
【大姨说得对，我妈年轻时确实抠门，但现在对自己可大方了！80一斤的车厘子、40一斤的榴莲，她买起来眼睛都不眨，我也没说过啥，在我这儿孝顺她是应该的！】
【我从小没爸，爸妈离婚后我妈就不让我联系我爸！因为单亲，娜娜一家本来就看不起我，丈母娘还总阴阳怪气说我把钱全贴给我妈，不顾自己的小家！】
我还是头一回发现刘建伟能睁眼说瞎话到这种地步。
那张3000额度的亲属卡，
其实是去年我生日时，他在微信上送的。
“妈！我和娜娜怕挑的礼物你不合心意，直接给钱更实在！”
“卡里每月有3000额度，一号自动重置！”
“您别省，随便刷！儿子现在能赚，该孝敬您了！”
卡我是收了，但从来没动过里面一分钱。
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俩人就是吃准了我的性格，笃定我舍不得花。
所以我才刷了一块八，他们就炸了。
至于那每月1000块的“现金零花”？扯淡！
那根本就是全家的伙食费+水电燃气费。
一家四口，孙子壮壮正长身体，营养不能差。
刘建伟顿顿无肉不欢，
儿媳讲究养生，每餐必须优质蛋白。
为了让他们吃得健康，我买的全是贵的、好的食材！
那些车厘子、榴莲、晴王葡萄，我一口都没碰过！
1000块能干啥？
每个月我都得自己倒贴两三千，但我从没抱怨过。
我原本是中学数学老师，退休后学校多次返聘我，毕竟我带出的尖子生数都数不清。
但因为孙子刚出生没人帮衬，我只能推掉。
我的退休金去年就涨到一万二，结果儿子转头就说要换车。
“我现在升职了，得撑起场面。”
“大众太掉价，必须上奔驰！”
每月车贷四千多，房贷三千，加上我贴补的饭钱，偶尔还得交孙子的托育费，我那点工资早就见底了。
至于刘建伟的亲爹，他三岁时就跑了，
说找到了“真爱”，非得离婚，
还威胁我要是不离就把孩子扔狼狗窝。
离完婚就彻底消失，一分抚养费都没给过！
半年前突然想回来认儿子，
我能答应吗？明摆着就是来吸血的！
他这话一放出来，群里风向立马变了，所有指责全冲着我来了！
3
我翻出这张亲属卡从去年到现在所有的交易明细，又调出自己微信和退休金卡这几年的支出记录，全部截图打包发到了家庭群里。
@所有人：
【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我这个自私、算计儿子的老妈，这些年是怎么处心积虑占儿子儿媳便宜的！】
只要认字的人都能看明白，这几年我为刘建伟这个小家掏了多少。
刚才还在骂我的那些人，立马转了风向：
【建伟，你妈可没少贴补你家啊！原来车贷房贷都是你妈在扛？今年过年我找你借钱，你还说压力大得喘不过气！啧啧，不借就不借呗，怎么还撒谎呢！】
【我还以为你混得多风光呢，结果全靠你妈撑着啊！】
【那张亲属卡你妈总共才刷了一块八啊！我还以为她每个月都花光了呢！建伟，你这就过分了！不能成家就忘了娘，你妈一个人拉扯你多不容易！】
人的嘴啊，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这些话，我都想笑出声。
可刘建伟看完后，彻底坐不住了，直接打来电话：
“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咱家经济上的私事，你往群里发算怎么回事？”
“让人指指点点像什么样子？赶紧撤回，别丢人现眼了！”
我被他气笑了：“刘建伟，你不傻啊，我还以为你没脑子呢！你也知道这是私事，不该发群里？”
刘建伟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还在嘴硬：
“妈，你能不能有点格局？是你先刷亲属卡的，我急了才在群里说的！你现在别跟我啰嗦，马上撤回截图，你这样别人怎么看我？”
我反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群里说那些颠倒黑白的话，别人又怎么看我？你自己摸着良心说，那些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再说那张卡是你让我随便用的，一年了，我就刷了一块八买把葱，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刘建伟大概知道自己理亏，憋了半天冒出一句：
“我说让你刷你就真刷啊？我要让你去死，你也真去死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彻底刺穿了一个母亲的心。
我强忍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见我没吭声，刘建伟可能也意识到刚才那话太难听，赶紧找补：
“妈，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给你长脸吗！让外人知道你儿子车贷房贷还得靠你掏钱，多没面子啊！”
“大家都觉得你在我们这儿过得体面，你不也有光吗！趁没人看见，你赶紧撤回吧！不然丢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的脸！”
我冷笑一声：“今天你干的丢人事还少？我不在乎再搭上这张老脸，我就不撤回！”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群里依旧静得吓人，刘建伟觉得下不来台，也没再出声。
大概过了一小时，儿媳妇周娜娜在群里出来打圆场：
【家丑外扬让大家见笑了，散了吧！婆婆是财务出身，对数字特别较真，我们完全理解！老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只要婆婆开心，我们小辈受点委屈真不算啥！建伟刚已经打电话跟婆婆认错了，大家别操心！】
发完，她又@我：
【妈，你就别气了！这事翻篇行不行？壮壮说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你焯水时间长点，不然排骨会腥……】
我直接在群里回：【这事我过不去，篇也翻不了，排骨更不会再做！你们这个小家容不下我这尊又作又爱占便宜的大佛，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我就不碍事了！】
本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结果他们都当我在闹脾气。
周娜娜接着@我：【妈，你也不是小孩了，别老耍性子，我们都忙，没空一遍遍哄你！】
【建伟什么脾气你清楚，真把事情闹大了我可劝不住，到时候局面收不了场，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你买完菜赶紧回来，还有三小时我和建伟就要出发去旅行了！】
我没再回，因为我正忙着查最快一班飞三亚的航班。
其实今天本来是刘建伟和周娜娜休年假去重庆玩的日子。
所以我一大早就去早市买好接下来几天的菜，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三亚，养老圣地，也是我心心念念的地方。
我没回家拿任何行李。
那些用了十年、二十年的老东西，全扔，全换。
等我买齐所有必需品赶到机场时，已经过去两小时。
打开手机，微信消息99+，未接来电几十个。
清一色都是刘建伟两口子在群里@我的内容：
【妈，你到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1个小时我们就出发了，再不去机场真赶不上了！】
【别赌气了，想找存在感也得看场合吧？】
我回了一句：【你们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你们三口好好过，那个家我不回了！我不要了！】
说完，我拍了张机场照片发进群：
【我马上飞三亚了，准备登机，不聊了！】
发完，我直接关机，享受人生第一次坐飞机。
4
到三亚已经是五个小时后了。
手机一开机，差点被消息轰炸死。
和我猜的一样。
点开家庭群，满屏都是劝我的话：
【淑芬，小两口盼了一整年的旅行，你别赌气了，赶紧回家看孩子吧！】
【是啊，你是长辈，就算孩子有错，人家都低头认错了，你还揪着不放，多让人笑话啊？】
这时，刘建伟的电话打了进来：
“妈，你到底闹够没？我不是刚跟你解释清楚了吗！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你快点回来带孩子，我和娜娜还在家等着你呢！你知道这次旅行我盼了多久吗？”
“你是不是就想趁机拿捏我？行行行，我认错还不行？别端着了！”
“赶紧回来，我知道你没地方去，肯定就在家附近晃悠！”
“你现在回来，我们还能赶最后一班飞机。”
他根本没等我开口，就匆匆挂了电话，接着发了条朋友圈：
【重庆之旅，我来啦！】
呵，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得先去酒店办入住。
半小时后，刘建伟又打过来：“妈，你到哪儿了？滴滴已经在楼下等着接我和娜娜了！你要是快到了，我们现在就抱孩子下去等你！”
我实在忍不住了：“刘建伟，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去三亚了！”
他嗤笑一声：“妈，你跟我玩欲擒故纵呢？你连滴滴都不会叫，还说去三亚？骗谁呢？能不能别闹了？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非得我跪下求你是不是？你是要逼死我吗……你可就我这一个儿子啊！”
呵，原来在刘建伟眼里，我就是个连打车都不会的废物老妈！
其实我只是舍不得花钱而已。
出门近的地方我走路，远一点就坐公交。
刘建伟总笑话我：“妈，打个滴滴能花几个钱？直接到门口多方便，何必折腾自己！”
我怕说了实话他会内疚，每次都搪塞说：“你们年轻人那套玩意儿，我学不会！”
没想到他居然真信了这个蹩脚的理由。
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除了会教数学，其他只会围着灶台和孩子转的老太婆。
也不能全怪他们这么想，这些年我确实只顾着赚钱、存钱、省钱，再把钱全砸在刘建伟身上。
我去过的最远地方，就是从老家到他新买的房子。
每次亲戚朋友劝我跟团旅游，我既怕花钱，又只能编理由说不爱出门，还谎称大城市人太多，怕自己走丢。
这些藏着窘迫的善意谎言，还有我掏心掏肺的付出，如今反倒成了刘建伟嘲笑我的资本。
但他们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早就和社会脱节了。
真拿起手机想订机票时，才发现这事比解最难的奥数题还难——我连订票页面都找不到！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在家附近找了家旅行社，请人帮我代订了机票，又拦了辆出租车，才总算折腾到了机场。
机场大得吓人，比我老家的火车站起码大十几倍。
我站在人潮中，彻底晕头转向，手脚都僵住了。
好在世上还是好人多，我捏着机票，小心翼翼地问了几个路过的大学生。
他们特别热情，不仅耐心给我指路，还直接带我找到了最近的登机口。
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我，让我老老实实坐这儿等，广播叫到机票上的那串数字再去排队就行。
我点点头，乖乖找了个角落坐下，像个等家长来接的小孩，安安静静等着那班飞往三亚的飞机。
三个小时的飞行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我真的在三亚。”
刘建伟憋了半天，最后甩下一句：
“妈，你够狠！希望你别后悔！”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懒得搭理，洗漱完关掉手机就睡了。
毕竟明天一早，我要去心心念念的蜈支洲岛。
这一晚没有孩子在身边，我睡了近几年最踏实的一觉。
出乎意料的是，刘建伟没再骚扰，真好！
我站在蜈支洲岛柔软的沙滩上忍不住感叹：
这景色也太绝了吧！
海水清澈、沙子雪白，随手一拍就是壁纸！
终于明白为啥都说这里是天堂了！
蓝天碧海配细沙，谁吹着海风都想赖着不走！
我把美景照片发到朋友圈，一堆好友点赞。
往下翻时，发现一小时前周娜娜和刘建伟都发了动态。
IP定位显示在重庆。
九宫格里有热辣的火锅、著名的解放碑，还有一家三口的合影。
他们居然把壮壮也带到重庆去了？
再往后看，照片里还有个熟悉的身影——刘建伟的丈母娘。
这时，刘建伟的电话又打来了：
“妈，我发现你还挺虚荣的！从哪儿偷的照片啊，还真装自己去旅行了？是想拿这个威胁我，还是想让别人夸你日子过得好？这招你玩得可真溜！还跟亲儿子耍心眼？”
“妈，我不想撕破脸，你现在到底窝在哪个小旅馆自己心里清楚！但我们一家四口是真的到重庆了！”
“你想用不带孩子来拿捏我？没门！朋友圈看到了吧？我把丈母娘也叫来一起玩了，你后悔了吧？”
“你要是不跟我硬刚，说两句软话，我其实也可以带你一起来！毕竟在我心里，你才是亲妈！给她妈花钱我一百个不乐意，但谁让你跟我赌气呢！”
我第一次觉得刘建伟又吵又烦，像只苍蝇嗡嗡扰我清净。
我不想再听他啰嗦，语气平淡地问：“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周娜娜压低声音的嘀咕，我没听清。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两口子商量好了，刘建伟才开口：
“所以，你这次是真的伤到我了！！”
“但毕竟你是我亲妈，你记仇报复我，我不会！是你故意不让我回家，我才不得不把孩子和丈母娘都带上！”
“这样吧，你转我30000！这趟重庆旅游的钱你出，就当补偿了！这事以后咱就翻篇，回家后我们两口子照样孝顺你！”
“我在她妈面前也能挺直腰杆了，省得她总和闺女背后嚼我舌根！”
人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我强忍着笑意问：“我要是不给这30000呢？”
刘建伟故作无奈地说：“你要是不出，恐怕这个家你以后别想回了！娜娜已经把门锁密码换了！”
5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出声。
“刘建伟，我辛辛苦苦养你三十年，今天才算看清你脸皮有多厚！”
“你们去旅行，还想让我掏钱？凭啥？”
刘建伟一点不害臊，反而理直气壮地顶回来：
“凭啥？要不是你赌气不肯回家带壮壮，我会把全家都带上吗？”
“这事怪谁？本来好好的二人世界，硬是变成全家出游，你以为我乐意？你要是在家乖乖带孩子，哪来这么多麻烦？”
“再说我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花，全是刷信用卡垫的！你儿子多不容易啊，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软下来：“哎呀妈，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不就是没带你一块儿去嘛？下次！下次一定带你，行了吧？”
“你怎么年纪越大越矫情？还学会拿辈分压人了！”
眼看快到饭点，我不想再跟他扯，直接拨了视频通话。
刚接通，刘建伟一脸得意：“嘿嘿，妈，你早这样多好，非得闹得这么难看？”
“钱直接转我卡上就行，我在丈母娘面前也能有面子。”
“说真的妈，我实话实说，你这点真不如我丈母娘——人家从不端着！我一个电话，她立马拎包来带娃！”
“还给我们带了自己腌的咸菜和茶叶蛋，手艺真不比你差……”
我打断他絮叨，侧身让镜头对准身后的蜈支洲岛。
“你看，三亚是不是挺美的？”
“刘建伟，我没骗你，我真在三亚度假！你那个家，我再也不回了！”
“这回，你听明白了吗？”
刘建伟盯着我身后湛蓝的海水和天空，整个人愣住，终于信了。
“啥？你真去三亚了？”
“你知道去一趟得花多少钱吗？”
“我和娜娜都舍不得去，你居然偷偷自己去了？”
“妈，你现在怎么这么自私？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你不回来谁带孩子？谁做饭？天天吃外卖又贵又不健康，这些你都不管？”
“做人不能这么狠心，你真是……”
我淡淡一笑：“三亚是贵，但我花的是自己的退休金，关你什么事？”
“没人做饭带娃，不会请保姆？哦对，你不是有个超能干的丈母娘吗？”
“她做饭那么香，比我强多了，找她不就得了？”
说完，我不理他气急败坏的吼叫，直接挂断。
顺手退出了家族群。
家里的破事没必要公开，他爱在群里演小丑，随他去。
我也算明白了，真正等着看你出丑的，往往都是那些所谓的亲戚。
他们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只盼着你家里鸡飞狗跳，好安慰自己那点不如意。
虽然面前摆着美味的午餐，我却吃得没什么滋味。
记得他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跑，说以后要给我买大别墅，说要保护妈妈一辈子。
可现在他长大了，有能力了，怎么变得这么自私冷漠？
到底是我因为从小没给他父爱，把他宠坏了，还是他骨子里就随了那种凉薄的基因？
回想当初很多人劝我多为自己打算，说儿子根本没法真正理解母亲的苦，我还斩钉截铁地说我儿子绝不会这样。
现在想想，真是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算了，不值得为这种人糟蹋心情。
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独自旅行。
6
接下来的几天，我逛遍了三亚，在碧海蓝天里重新找回自己。
我也学着年轻人开美颜、P图，发精致的朋友圈。
有意思的是，我每发一条，不到半小时刘建伟和周娜娜必定跟着更新。
一家四口笑得灿烂幸福，仿佛屏幕外的我根本不存在。
正出神，刘建伟又发了新动态：
【丈母娘辛苦了！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其实是她人太好，温柔体贴，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我们毫无后顾之忧。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我们爱您！】
不用猜，这条就是专门给我看的。
视频里，亲家母手腕上戴着个金镯子。
那镯子我曾在柜台前看了好多回，却连试都不敢试。
没想到金价这么高的时候，刘建伟眼睛都不眨就买给了丈母娘。
而我一手带大的孙子，也在视频里喊：“壮壮最爱姥姥！”
这一刻，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垮了。
对这个家，我算是彻底死心了。
眼泪慢慢模糊视线，在落下前，我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洗把脸冷静下来后，我打开地图，直奔最近的银行。
我的工资卡一直由刘建伟保管。
每个月他直接转走，扣完房贷车贷，才把剩下的零头给我。
我在柜台当场挂失，补办了新卡，改了密码。
光是想想每月一万二的养老金全归自己花，就觉得爽翻了。
刚回到老家，外甥女就发来几张截图。
又是刘建伟和周娜娜在家族群里卖惨博关注。
【我妈心真狠，壮壮是她一手带大的，这几天连问都不问！】
【天天带个孩子还觉得自己功劳大，不就是接送幼儿园、陪玩会儿吗？有什么累的！】
周娜娜也赶紧接话：
【是啊，明明是享福，搞得好像我们亏待了她一样！】
【我妈说壮壮可省心了，带他一点不累，这在过去叫天伦之乐！】
【她在大城市待惯了，回老家估计两天都受不了！你们劝劝她，要回就快点，不然别回来了！我们可不会再请她！今后就我妈帮我们带孩子，别到时候她想回都没台阶下！】
呵，都这时候了，还指望我回头。
群里只有几个人回了几个表情包。
可能没捞到想要的同情，两人自觉无趣，就没再吭声。
怕没人传话给我，他们又跑到朋友圈继续演。
配图是丈母娘抱着孩子在海底捞吃火锅。
这家海底捞，我提过无数次，每次刘建伟都说“死贵，不就是个火锅，有啥好吃的！”
结果转头，他就带着丈母娘去了。
文案更扎心：【不是亲妈，却比亲妈还操心～忙前忙后打理家里，谢谢您撑起大半边天，让我们能安心打拼，您太不容易了！往后余生，愿您少些劳累，多些舒心，我们好好孝敬您！】
看到这些，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只当看小丑表演。
我没空点赞，因为我正走在去吃海底捞的路上。
就在我刚适应新生活，开始享受从前舍不得的日子时，我又接到刘建伟的电话。
7
“妈，最近还好吗？”
他声音蔫巴巴的，跟前几天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有事快说，我正忙着呢！”
“妈，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想壮壮了！好歹是你一手带大的！”
“要不……这事就算了，你回来吧！我不计较了！”
脸可真够大的！
邻居早就告诉我了，明明是他丈母娘嫌带娃太累，撑不到一周就收拾行李跑了。
“刘建伟，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是想孩子。”
“但问题不大，我能忍！你丈母娘不是照顾得挺好吗？我就不回去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刘建伟在电话那头啐了一口：“别提她了！才几天就喊腰疼腿酸，跟她闺女一个样，娇气得很！”
“最离谱的是，她居然开口要三千块一个月的辛苦费！真是穷疯了！”
“妈，你回来前顺便带点老家的腊肉，我想吃了！”
我直接打断他：“所以，是你丈母娘走了，没人给你当免费保姆了，才想起我？”
“你丈母娘可不娇气，带孩子确实会腰酸背痛！”
“五岁男孩正是上天入地的年纪，一刻都停不下来。”
“半夜还得起来好几次给他翻身、盖被子，早上还得带去公园玩一圈才肯去幼儿园。”
“我之前不说，是不想给你们添负担，不是我扛得住！”
刘建伟没想到我会直接揭穿，语气立马沉了下来。
“妈，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
“我都主动打电话求和、给你台阶下了，你怎么就不知道顺势下来？”
我冷笑回怼：“你给丈母娘买金镯子、请吃海底捞，人家都不肯干，凭什么你一个电话，我就得屁颠屁颠回去？”
刘建伟嗤笑一声，满是讥讽：“哟，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多淡泊，结果绕来绕去还是为了钱？”
“行，我懂了，现在就把亲属卡重新给你开，以后随便刷，这下满意了吧？”
我点开微信一看，额度明晃晃写着500。
“刘建伟，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五百块，我连条泰迪都不如？狗市上一只泰迪都卖六百！”
刘建伟彻底暴怒，吼道：“你算计亲儿子有意思吗？你脑子里除了钱还能装点别的吗？”
“行，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我倒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等你老了瘫在床上那天，别来找我！”
说完，他“啪”地挂了电话。
威胁，从头到尾都是威胁。
换作从前，我可能会慌，会怕老了没人管。
但现在，我看得很清楚。
真等我瘫在床上那天，他第一个把我赶出门！
我以为他话都说这么绝了，短期内不会再联系我。
没想到凌晨，电话又来了。
我下意识看了眼日历。
哦，原来是到了还房贷车贷的日子了。
8
“妈，你们退休金延迟发了？还是你卡过期了？”
“我这边急着交房贷呢，转账一直失败！”
我语气随意地回：“没延迟，也没过期。我把那张卡挂失了，补了新卡，密码也改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还没等刘建伟崩溃，一直躲在后面装好人的周娜娜先急了：
“妈！你到底想干啥？工资卡收回去，我们怎么活啊？”
“房贷车贷一个月七千！我和你儿子工资加起来才七千！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我声音平静，毫无起伏：“不对吧？你们之前不是在群里跟人炫耀，说我吃穿住行全是你们供的，还给我开了三千额度的亲属卡、每月一千现金零花？按理说我现在搬走了，你们负担应该轻了才对。”
“怎么反而活不下去了？”
我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倒显得他们俩像失控的疯子。
周娜娜彻底撕下伪装，破罐破摔：“说这些有屁用！这钱你必须出！不然别指望我们给你养老！”
我轻笑一声，反问：“拿养老来威胁我？你们真觉得我会怕？我生他养他，难道就是为了等老了靠他养老？”
刘建伟一把抢过电话：“难道不是吗？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只是不想说破，怕你下不来台！”
“当年你跟我爸争着要我，不就是图老了有人养老？”
“你给我报补习班、供我上大学，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想让我多赚钱，以后让你享福！”
见我没吭声，他以为戳中了软肋，越发得意，继续逼问：
“我现在给你三个选项。”
“①，我不计较过去，你回来，咱们照常过日子。”
“②，你不回来也行，把工资卡交出来，你趁年纪还不大再去找份工作！要是不够，我可以适当补贴点！”
“③，咱们彻底断绝母子关系，以后我不承担赡养义务，一刀两断，各走各路！”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想好了告诉我！”
我毫不犹豫，直接回答：“不用三天，现在就定！我选③。”
电话那头的刘建伟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还偏偏挑了最狠的那个。
愣了好几秒，才咬着牙挤出一句：
“好！下周一上午十点，公证处见！”
“张淑芬，你可真够绝的！怪不得我爸当初甩了你！”
挂掉电话，我立刻拨通了律师的号码。
9
周一一早，我直奔公证处，刘建伟阴着脸在那儿等我。
人不多，手续办得飞快，没几分钟就全搞定了。
周娜娜抱着壮壮站在门口等着。
看到孩子的那一瞬，我承认，心里确实有一闪而过的柔软。
可偏偏这一丝情绪，被刘建伟抓了个正着。
他一把搂过壮壮，故意拔高嗓门，装作随口一提：
“儿子，以后咱可没奶奶了！走，找姥姥去，姥姥最疼你，对不对？”
壮壮奶声奶气地接话，嘴角还带着笑：“哼，姥姥最好！奶奶不给我做排骨，还自己偷偷出去玩，最坏了！”
说完，一家三口转身就走。
“等等！……”
我上前一步，稳稳挡住他们。
刘建伟以为我反悔了，脸上立马浮起得意的笑容：“现在想通了？晚了！除非……”
我没让他把话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起诉书，“啪”地拍在他手上。
“你那婚房的首付，是我拿半辈子积蓄，加上卖了我妈老房子的钱凑的，月供也一直是我还的！”
“既然母子关系已经断了，那我买的房子，是不是该还我了？”
刘建伟完全没料到我会来这招。
他慌得一把把壮壮塞给周娜娜，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妈！你至于做得这么绝吗？”
我抬手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别叫我妈，我们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要回房子，我们住哪儿？月供你不还就算了，连房子都要抢，你还讲不讲良心！”
我竖起三根手指，眼神锋利如刀：“给你三个选项，自己挑。”
“①，三天内搬出去，把房子腾空！装修是你媳妇出的钱，我一分不少退给她！”
“②，不想搬也行，把我当初买房的钱连本带利还我！现在房价涨了，得按市场价算！”
“③，两个都不选，那就法院见！”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想好了，主动联系我！”
说完，我不理会身后炸开的吼叫，头也不回地走了。
10
房产的升值评估报告已经出来了。
我当初付的首付加上这些年还的月供，算下来刘嘉楠至少得赔我68万。
如果他们不肯配合，我就直接起诉，李律师说这官司赢面很大。
我料定他们拿不出这笔钱，正盘算着房子收回来后是留着还是卖掉。
这时外甥女发来消息，说刘建伟和周娜娜又在家族群里演苦情戏。
他俩哭诉我心狠，断绝母子关系，还抢他们婚房，把他们逼到绝路。
甚至拉着壮壮一起哭，说孩子想奶奶，想靠卖惨博同情。
群里几乎没人搭腔，只有几个远房亲戚敷衍劝了句“一家人好好谈”，就再没动静。
估计经过之前那些事，大家早看透了他们的嘴脸，没人愿意再当他们的喇叭。
我看着消息，忍不住笑出声。
真是报应不爽，当年他们怎么对我，现在就怎么被反咬一口。
这一周，刘建伟和周娜娜轮番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全被我拉黑了。
转眼到了周一，我和李律师准时出现在法院。
李律师把准备好的材料一份份递上去，全程逻辑严密、毫无破绽。
庭审很顺利，房子最终判给了我。
但让我意外的是，刘建伟一点没沮丧，反而精神抖擞。
刚走出诉讼大厅，我就看见一个熟人——
刘刚，那个chu生，刘建伟的亲爹。
刘刚一看到我，立刻啐了一口，快步走向刘建伟：“儿子，搞定了吧？赶紧搬爸那儿去！你阿姨炖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刘建伟得意地朝我扬起下巴：“没想到吧？我认祖归宗了！”
“张淑芬，你以为我会求你、跪着跟你道歉？”
“别做梦了！要不是你当年死活拦着不让我联系我爸，我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我爸现在住别墅，你那破房子，我才看不上！”
我死死盯着他：“你们偷偷联系多久了？”
刘刚抢着回答，笑得一脸猖狂：“瞒着你，暗地里联系好多年了！”
说完，父子俩带着周娜娜大摇大摆地走了，还不时回头，用讥讽的眼神瞟我。
我笑了笑，没说话。
刘建伟，希望这真是你想要的好日子。
11
再次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后，比我预想的快多了。
刘建伟一家三口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我刚打开门，他就捂着腰“扑通”一声跪下了。
“妈，我错了，儿子真的错了！”
周娜娜也抱着壮壮跪下来：“壮壮，快求奶奶让我们回家！”
我有点懵，笑着问：“不是住进大别墅了吗？怎么还看得上我这破房子？”
刘建伟趴在地上，腰直不起来，疼得满头冷汗。
“妈，我被刘刚那个混蛋骗惨了！”
“他找我是因为肾坏了，让我捐肾给他。”
“说手术完就把别墅过户给我，还留一大笔钱，我脑子一热就信了！”
“结果做完手术没几天，他就带着那女人跑了，连房租都欠了几个月，房东直接把我们轰出来了！”
周娜娜也哭哭啼啼，怀里的壮壮怯生生地望着我：
“妈，我们真没地方去了！刘刚那个骗子，不光骗了建伟的肾，还卷走了我们最后一点存款！”
“现在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壮壮还要上学……”
刘建伟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妈，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认那个chu生当爹，更不该那样对你！”
“看在壮壮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孝顺你，再也不敢了！”
周娜娜也赶紧附和，不停磕头：“妈，我也错了！以前不懂事，不该跟建伟一起气你！”
“你让我们住进来，我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把你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我低头看着壮壮，孩子眼里全是害怕，小手死死抓着周娜娜的衣服。
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这份心疼，早被他们一次次伤我的心磨得差不多了。
“进来吧！”
听到我同意，一家三口激动得眼泪直流，连滚带爬挤进屋里。
我拎起背包，穿上鞋，淡淡地说：“我去买菜，你们先坐会儿。”
关门的一刹那，门缝里飘出刘建伟的小声嘀咕：“我就说她好哄！几句软话就心软了，当妈的就是贱！”
我嘴角微微扬起，转身笑着下楼。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阳台上传来他的喊声：“妈，多买点排骨！我想吃糖醋的！”
我回头，冲他笑着点点头，挥了挥手。
他得意地挥手回应，完全不知道，这竟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对视。
打车直奔机场，目的地——三亚。
那片海天一色，我一直很喜欢，往后余生，就在那儿安顿了。
眼看就要登机，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全是刘建伟的夺命连环call。
估计这会儿，他已经急疯了吧。
毕竟，昨天我才刚签完这套房子的买卖合同。
而今天，正好是新房主上门收房的日子！
我手指划过屏幕，直接关机，把手机塞进背包。
透过机场的落地窗，望着即将起飞的航班，阳光洒在脸上，暖得发烫。
刘建伟，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我就不陪了！
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来源：安逸雪梨I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