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连夜把高铁票改签到太原南,第二天一早拼车杀回代县。 司机一路飙到雁门关脚下,新立的牌子写着“烽燧+6”,我踩着土疙瘩爬上去,风把羽绒服吹成气球,手机信号只剩一格,却清楚看见15公里外的山脊多出一排锯齿。 那一刻突然懂了:古人玩防御是3D的,我们以前只看了平面
刷手机刷到“活着的古城”,我愣了两秒——老家代县居然上热搜了? 不是被黑,也不是塌方,而是“6000年+2300年”这串数字直接甩在脸上。
我连夜把高铁票改签到太原南,第二天一早拼车杀回代县。 司机一路飙到雁门关脚下,新立的牌子写着“烽燧+6”,我踩着土疙瘩爬上去,风把羽绒服吹成气球,手机信号只剩一格,却清楚看见15公里外的山脊多出一排锯齿。 那一刻突然懂了:古人玩防御是3D的,我们以前只看了平面图。
下山拐进古城,牛角巷口的老郭正在开黄酒坛,酒勺一敲,冰碴子哗啦落进铜盆。 他让我伸手接一捧,冰酒滑过掌心,直接甜到后脑勺。 我说你们不是“冬酿夏藏”吗,怎么冬天就卖? 老郭翻白眼:藏的是酒胚,又不是藏嘴,客人来了就得喝,不然民宿给差评。 说完塞给我一张3D打印的面塑门票,雁门关城楼一层层叠上去,像迷你乐高,扫码就能看AR烟火,土得高级。
我去敲初中同学老乔的门,他去年把老宅改成六间客房,马桶全智能,门口却留着乾隆年的拴马石。 夜里十一点,他搬着笔记本在炕上给酥梨写直播脚本,屏幕反光把整张脸照成蓝精灵。 我问他累不累,他咧嘴:去年线上卖出30万斤,我妈终于不唠叨我辞职瞎折腾了。 说完把电脑推给我,页面弹出一行字“代州三宝=早黄酒午酥梨晚小米”,简单粗暴,却把我看饿了。
第二天县文物局的小赵带我戴VR头盔,边靖楼瞬间放大到IMAX,木梁上的彩画被激光扫得毫毛毕现。 我抬手想摸,结果摸到头盔镜片,咚咚两声,旁边玻璃柜里真文物静静躺着。 这种真假同框的魔幻,比剧本杀还带劲。
返程高铁上,我刷到单霁翔那句话“代县模式是样板”。 脑子里却全是老郭的冰酒、老乔的蓝光脸、小赵的VR手柄。 突然明白:所谓活态保护,不是给古城贴金,而是让古城继续长大。 6000岁的代县没打算当盆景,它正忙着换新牙,咬下一口2024年的风。
车窗外雪片倒着飞,我敲下最后一行字: 古城不会老,只会升级,下次再见,它肯定又偷偷长了一截,而我手里这杯黄酒,还留着昨天的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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