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我车上装定位,我直接把车开进维修厂,让他看了一天修理工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0:49 1

摘要:黑色磨砂外壳的手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副驾座椅和中控台的缝隙里,溜了下去。

手机滑下去的时候,我甚至都没觉得是件多大的事。

不过是想拿杯座里的冰美式,手肘碰了一下。

黑色磨砂外壳的手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副驾座椅和中控台的缝隙里,溜了下去。

“啧。”

我咂了下嘴,把车靠边停稳。

解开安全带,我几乎是半跪在驾驶座上,探着身子去够。

指尖在座椅下滑轨冰冷的金属上摸索,摸到了一堆陈年的饼干渣,一根干瘪的吸管,还有……一个硬硬的、方方的东西。

它被一块黑色的电工胶布,牢牢粘在座椅底下一个不起眼的横梁上。

我愣住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然后又狠狠抛下。

我缩回手,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车窗外,夏日的午后,阳光刺得人眼睛疼。知了在没完没了地嘶吼,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掀翻。

我重新探下身子,用指甲抠开胶布的一角,使劲一扯。

“嘶啦——”

那东西掉在我手心,带着胶布残留的黏腻。

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方块。

没有商标,没有按钮,只有一个小小的、像是充电口的插孔。

我认得这玩意儿。

上个月,闺蜜小楠闹离婚,就是因为在她老公车里发现了这个。

一个GPS定位器。

我把它攥在手心,塑料的棱角硌得我掌心生疼。

我没哭,也没喊。

就是觉得有点好笑。

我和周明,结婚五年,从大学校园情侣到步入婚姻殿生活,七年恋爱,五年婚姻,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最后换来一个这?

我把那个黑色方块扔在副驾上,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我甚至还记得打了转向灯。

我的手很稳,稳得不像话。

脑子里却像是有台老旧的放映机,咯吱咯吱地,开始播放一些旧片段。

我想起大学时,周明为了给我送一份刚出炉的蛋挞,冒着大雪,在女生宿舍楼下站了两个小时,手脚都冻得通红。

我想起我们刚工作时,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我想起他向我求婚时,紧张得满头大汗,话说得颠三倒四,最后干脆单膝跪下,把戒指往我手里一塞,说了句:“林微,没你不行。”

那时候,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现在呢?

我瞥了一眼副驾上那个黑色的小东西。

星星碎了,变成了监控我的电子眼。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小楠的电话。

“喂,干嘛呢?”电话那头,小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

“在开车。”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哟,林大画家,今天不去你的工作室闭关修炼了?”

我没接她的茬,直接问:“你上次说,给你介绍的那个修车厂,在哪儿?”

小楠顿了一下,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你车坏了?”

“没坏。”

我把车开上高架,风从没关严的车窗缝里灌进来,吹得我头发乱飞。

“我想给它做个全身检查。”

“林微,你不对劲。”小楠的声音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闻到了空气中混杂着尾气和灰尘的味道。

“周明在我车上,装了定位。”

电话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国骂。

“我操!周明他有病吧!”小楠的音量瞬间拔高,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他是不是觉得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啊?还是觉得你是什么需要被监控的国有资产?”

听着她义愤填膺的怒吼,我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了一点。

“我把他当爱人,他把我当犯人。”我轻轻地说。

“别他妈跟我说这些伤春悲秋的!”小楠在那头吼,“地址我马上发你!老刘修车厂!就说是我介绍的!你现在就过去!把那破玩意儿给我拆了!然后呢?”

“然后?”我有点茫然。

“然后把周明那孙子也给拆了!”

我苦笑了一下。

“拆不了。”

“怎么拆不了?林微我跟你说,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今天忍了,明天他就能在你手机里装监控,后天就能在你身上安窃听器!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周明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从他创业失败,回家赋闲开始?还是从我开工作室,收入渐渐超过他开始?

我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他开始变得越来越爱盘问我的行踪。

“今天去哪儿了?”

“见什么人了?”

“这个男的谁啊?你客户?聊这么久?”

一开始,我还会耐心地解释。

后来,我只觉得累。

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审讯,而我,是被告。

手机“叮”的一声,是小楠发来的定位。

“导航过去吧,我跟老刘打过招呼了。记住,别心软,别听他任何狗屁解释!什么爱你,什么担心你,都是放屁!控制欲就是控制欲,别他妈拿爱当遮羞布!”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把导航设置好。

志玲姐姐甜美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已为您规划路线,全程约十五公里,预计用时三十分钟。”

我看着前方拥堵的红色车流,忽然想,我跟周明的这段婚姻,是不是也像这路况一样。

一眼望不到头,全是红灯。

车子在市区里走走停停,我的思绪也跟着飘忽。

我想起上周,我跟一个男客户喝了杯咖啡,谈新项目。

照片发在朋友圈,忘了屏蔽他。

晚上回家,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我问他怎么了。

他把手机摔在我面前。

“这男的谁?”

“客户。”

“客户需要挨这么近拍照?”

“只是角度问题。”我捡起手机,觉得荒谬又疲惫。

“林微,你变了。”他看着我,眼睛里是我陌生的、冰冷的审视,“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以前什么样?

我以前是那个会眼巴巴等他下班,给他做好一桌子菜的乖顺女友。

是那个他一句“我不喜欢你穿这个”,就会默默把新买的裙子收进衣柜底层的听话妻子。

是那个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主动放弃晋升机会,甘愿做他背后“小女人”的傻瓜。

可人总是会变的。

当我发现我的退让和牺牲,换来的不是珍惜,而是变本加厉的束缚时,我也会累,会痛,会想逃。

我的工作室,就是我为自己挖的防空洞。

我在里面画画,赚钱,呼吸自由的空气。

可现在,他连我这唯一的出口,都要堵上。

导航提示:“前方三百米,进入老刘修车厂。”

那是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修车厂,门口的招牌都有些褪色了。

院子里停着几辆正在“开膛破肚”的车。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头发花白的大叔,正拿着扳手,在一个打开的引擎盖前忙活。

我把车停好,他抬起头,用沾着油污的袖子擦了把汗。

“小楠介绍来的?”他嗓门洪亮。

“是,刘师傅。”我走下车。

“车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拉开副驾的门,指了指那个静静躺在座位上的黑色方块。

老刘探头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然、鄙夷和一丝同情的复杂眼神。

“呵,”他直起身,把扳手往旁边一扔,“又一个。”

“刘师傅,您见过很多?”

“多新鲜呐。”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没点,“这玩意儿,比行车记录仪卖得都好。上个月才拆了一个,也是个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看了我一眼,“你倒挺镇定。”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可能是我泪点比较高。”

“行吧。”老刘吐掉没点的烟,“想怎么着?拆了?”

我摇摇头。

“不。”

我看着那个黑色方"块,一个疯狂又解气的念头,在我脑子里迅速成型。

“刘师傅,我想请您帮个忙。”

“你说。”

“今天一天,这辆车就停在您这儿。”

老刘挑了挑眉,没说话,示意我继续。

“您该干嘛干嘛,修别的车,或者……就坐着喝茶也行。”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需要您,让这辆车,在维修工位上,待一整天。”

老刘愣住了。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开一个巨大的、满是褶子的笑容。

“妹子,你可真有才。”

他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我说:“我修了一辈子车,第一次接这种活儿。”

“多少钱,您开个价。”我平静地说。

“钱?”老刘摆摆手,重新捡起地上的扳手,“今天这活儿,我高兴,不收钱!”

他走到我的车旁,拍了拍引擎盖。

“放心,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保证让你老公,看一天直播。”

“直播什么?”

“直播他的‘爱车’,是怎么被大卸八块,又重新组装起来的。”

我看着他眼里的狡黠,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股恶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谢谢您,刘师傅。”

“客气。”

我把车钥匙交给他,转身准备离开。

“哎,等等。”老刘叫住我。

他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个油腻腻的保温杯,拧开,递给我。

“喝口水,压压惊。你这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我接过来,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暖意一直传到胃里。

“刘师傅,您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有啥好奇的。”老刘拧上杯盖,靠在车上,“日子是自己过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你觉得该这么做,那就做。”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丫头,拆完这玩意儿,后面的事,想好了吗?”

我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想好了。”

从修车厂出来,我打车去了小楠家。

一进门,她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样?拆了没?”

“没拆。”我换了鞋,把自己陷进她家柔软的沙发里。

小楠给我倒了杯水,一脸“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

“没拆?你留着它过年啊?林微,你别犯糊涂!”

我把我的计划跟她说了一遍。

小楠听完,先是愣住,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高!实在是高!林微啊林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损呢!”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都能想象到周明现在的表情了!他肯定正对着手机抓心挠肝呢!‘诶?我老婆的车怎么不动了?’‘诶?怎么开进修车厂了?’‘我靠!怎么在维修工位上一动不动了!’”

她学着周明的口吻,惟妙惟肖。

我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我发现定位器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杀过去?”小楠问。

“不会。”我摇摇头,很笃定。

“为什么?”

“因为他心虚。”

周明就是这样的人。

他可以在暗地里做尽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但在明面上,他永远要维持自己那个“完美丈夫”的人设。

他不敢当面质问我,因为一旦摊牌,就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在监视我。

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他只会自己憋着,胡思乱想,在心里给我判刑。

果然,下午两点,我的手机响了。

是周明。

我看了小楠一眼,她对我做了个“接”的口型,然后把耳朵凑了过来。

我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

“喂,老公。”我的声音,是我自己都佩服的温柔平静。

“微微,你在哪儿呢?”周明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甚至带着一丝关切。

但我能听出那层伪装下,压抑着的焦躁。

“我跟小楠在一起啊,在她家。”

“哦……你没开车吗?”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来了。

“开了呀。”我轻描淡写地说,“不过车子好像有点问题,早上开的时候,总觉得有异响,我就顺路把它送去检修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检修?严重吗?在哪家修车厂?我过去看看。”

“不用啦。”我赶紧说,“小楠介绍的,挺靠谱的。师傅说就是小毛病,做个保养,顺便检查一下,下午应该就好了。”

“哦,这样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放松了不少,“那你晚点怎么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啦,我晚点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好,那你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我跟小楠相视一笑。

“影后啊,林微。”小楠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

我靠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这场婚姻,已经变成了一场疲惫不堪的谍战剧。

而我,厌倦了当女主角。

下午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我和小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刷着剧,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

我总会忍不住去想,周明现在在干什么。

他是不是还盯着那个手机APP,看着代表我的那个小红点,在“老刘修车厂”的坐标上,一动不动。

他会想些什么?

是真的相信了我的说辞,还是在心里,已经上演了一万种我“出轨被抓,车子被砸”的狗血戏码?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四点多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

“微微啊,周末回来吃饭吗?我让你爸炖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

“妈,我这周可能有点忙,工作室接了个大单子。”

“再忙也得吃饭啊。”我妈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跟周明,也该要个孩子了。你们都多大了?再拖下去,就成高龄产妇了。”

又来了。

这个话题,像个紧箍咒,每个月都要念上几遍。

“妈,这事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你们有什么打算?周明都跟我说了,说你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根本不想要孩子!微微,我跟你说,女人事业再成功,没有个孩子,终究是不完整的!”

我捏着手机,感觉一阵窒息。

周明跟我说的?

他就是这样,在我父母面前,永远扮演着那个通情达理、一心为家的好丈夫。

而我,就成了那个不懂事、不顾家、自私自利的“女强人”。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我不想再争辩,直接挂了电话。

小楠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你婆婆也这么催你吗?”

我点点头。

“催得更厉害。上次家庭聚会,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问我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小"楠气得一拍大腿,“这家人,简直有毒!周明他就不管管?”

“他?”我冷笑一声,“他只会和稀泥。一边跟我说‘妈也是为我们好’,一边又跟他妈说‘微微压力大,我们再等等’。”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指责,都由我一个人来承受。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场婚姻,就像一件爬满了虱子的华美袍子。

外人看着光鲜亮丽,只有我自己知道,里面有多煎熬。

傍晚五点半,我接到了刘师傅的电话。

“妹子,鱼儿上钩了。”

我的心一紧,“他来了?”

“来了。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帕萨特,就在马路对面停着。没下车,鬼鬼祟祟的,跟个特务似的。”刘师傅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周明坐在车里,死死盯着修车厂的大门,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猜忌和怀疑。

他等了一天,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刘师傅,那……麻烦您了。”

“放心吧!”刘师傅压低了声音,像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我刚让你那车,上了举升机。现在,我正准备……给它换个轮胎。”

“噗嗤。”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您悠着点,别真给换了。”

“知道知道,就是做做样子嘛。”刘师傅乐呵呵地说,“保证让他看场好戏。”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跟小楠说:“我该回去了。”

“回去干嘛?跟他正面刚啊?”

“不。”我摇摇头,“回去演戏。”

既然他喜欢看戏,那我就陪他演完这最后一出。

“我打车到修车厂附近,然后,你开车来接我。”我对小楠说。

“接你?为什么?”

“因为我的车,‘坏’了呀。”我眨了眨眼,“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让我今晚回不了家吧?”

小楠秒懂。

“行!没问题!我保证,奥斯卡级别的配合!”

我打车到了离修车厂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下了车。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路灯一盏盏亮起,把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帕萨特。

它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安静地停在马路对面。

我没有走过去。

我走进街角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水,然后就站在门口,背对着那辆车,假装在等人。

过了大概十分钟,小楠的白色小polo,嚣张地停在了我面前。

她摇下车窗,对我喊:“美女,上车不?”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他还在吗?”我不敢回头。

“在呢。”小楠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跟个望妻石似的。你说他图啥呢?”

“图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虚幻安全感吧。”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了。

车子开动,我给周明发了条微信。

“老公,车子问题比想象的严重,师傅说今天弄不好了,要留厂观察一晚。我坐小楠的车回家哈。”

信息发出去,几乎是秒回。

“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问题?”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师傅也说不清楚,好像是发动机有点问题,要拆开来看看。”我面不改色地打着字。

“要不要我过去看看?我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开修车厂的,比外面的靠谱。”

“不用啦,刘师傅人挺好的,我相信他。我先跟小楠去吃饭了,晚点回去。”

我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

“接下来呢?回家跟他对峙?”小楠问。

“不。”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今晚,我不回去了。”

小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我家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那一晚,我在小楠家睡得格外安稳。

没有了那个熟悉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枕边人,我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明的。

还有几十条微信。

从一开始的“老婆,到家了吗?”,到后来的“怎么不回信息?”,再到凌晨的“林微,你到底在哪儿?”,最后变成了“你是不是跟那个男的在一起?”

我看着最后那条信息,只觉得讽刺。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就已经给我定了罪。

我没回。

我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吃了小楠给我准备的爱心早餐。

然后,我给刘师傅打了个电话。

“刘师傅,早上好。我那车,今天可以‘修’好了吗?”

“哈哈,妹子,你可真沉得住气。”刘师傅在那头大笑,“你老公昨晚在对面守到快十二点才走。今天一大早,又来了。”

“是吗?”我一点也不意外。

“行,听你的。我这就让你那车,‘满血复活’。”

上午十点,我打车去了修车厂。

我的白色小车,干干净净地停在院子里,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场无声的闹剧。

周明的帕萨特,已经不见了。

我猜,他看到我的车离开了修车厂的定位,应该已经回家“守株待兔”了。

刘师傅把车钥匙递给我。

“丫头,那玩意儿,我还给你粘回去了。”

我愣住了。

“为什么?”

“你不是要演戏吗?”刘师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总得有个道具吧。”

我瞬间明白了。

“谢谢您,刘师傅。”

“别客气。”他摆摆手,“以后有事,随时来。拆东西,我专业。”

我发动车子,离开了修车厂。

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回家。

我开着车,去了我们市里最贵的那个商场。

然后,我把车停在了商场旁边的酒店地下停车场。

做完这一切,我走进商场,给自己买了一直舍不得买的那条裙子,吃了一顿昂贵的下午茶,看了一场电影。

我全程手机关机。

我要让他看着那个定位,在那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停留一整个下午。

我要让他疯。

晚上七点,我才慢悠悠地开着车,回了家。

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电视屏幕亮着,没有声音,光线明明灭灭地,照着沙发上那个僵硬的轮廓。

是周明。

他听到开门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沙哑,紧绷,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玄关,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憔悴不堪的脸。

他看起来,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我问你,你去哪儿了!”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你弄疼我了。”我皱着眉,想甩开他。

“林微!”他几乎是在咆哮,“你车在酒店停了一下午!你一下午都跟谁在一起?!”

图穷匕见了。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冷。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车在酒店停了一下午?”

他愣住了。

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眼里的火焰,瞬间熄灭了一半。

他张了张嘴,眼神开始躲闪。

“我……我路过看到的。”

“路过?”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周明,你当我傻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我和小楠的聊天记录,摔在他面前。

上面是我让小楠帮我拍的照片。

我在商场里试衣服的照片,在餐厅里吃东西的照片,在电影院门口拿着票根的照片。

每一张,都有清晰的时间记录。

“你不是想知道我下午在哪儿吗?看啊!看清楚!”

周明看着那些照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

“我……”他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我步步紧逼,“你还想说什么?说你只是太爱我,太担心我,所以才在我车上装定位器?”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周明,你别再拿爱当借口了,我嫌脏。”

他彻底沉默了。

像一个被戳破了所有谎言的小丑,狼狈地站在舞台中央。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嗒,嗒,嗒。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低声说:

“微微,对不起。”

“我只是……我只是怕失去你。”

“自从我公司倒了,你又开了工作室,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我看到你跟那些客户谈笑风生,我看到你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光彩照人,我就害怕。我怕你有一天,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会离开我。”

他说着,眼圈红了。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听到这番话,我或许会心软。

我会觉得他只是太没有安全感,我会去安慰他,拥抱他。

但现在,我不会了。

“所以,这就是你监视我,怀疑我,给我定罪的理由?”我冷冷地看着他。

“爱不是枷锁,周明。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微微,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走过来,想抱我。

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那个动作,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们之间,完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空了。

像是抽离了身体里最重要的某个部分,疼,但是也轻松了。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在发抖。

“我们离婚吧。”

这四个字,我说得异常清晰,异常平静。

周明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微,你别闹了。”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那东西拆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说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

我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拖出那个很久没用过的行李箱。

“林微!”他冲进来,按住我的箱子,“你不能走!”

“周明,放手。”

“我不放!”他固执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恐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你就要离婚?”

“小事?”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在你看来,欺骗,监视,毫无底线的猜忌,都是小事?”

“我……”

“周明,你从来都不知道你错在哪儿。”我打断他,“你错在,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平等的伴侣。在你眼里,我只是你的附属品,是需要被你掌控和安排的存在。”

“你所谓的爱,让我窒息。”

我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按在行李箱上的手指。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那个定位器。是那个定位器所代表的一切。”

“就算没有它,也会有别的东西。查手机,翻钱包,审问我的行踪……这些年,你做得还少吗?”

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我不再看他,开始沉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衣服,画具,书……

每收一件,就好像在跟过去的一段时光告别。

这个曾经被我视为全世界最温暖的港湾,如今,却成了一座我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牢笼。

他没有再阻止我。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我忙碌。

房间里,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拉链拉上的声音。

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到他面前时,他哑着嗓子,问了最后一句话。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十二年的男人。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昔日的英俊,但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

只剩下疲惫,和一片死寂的灰。

我的心,还是会疼。

像是有无数根细密的针,在轻轻地扎。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回头了。

“周明,”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愿意被你装上定位器的女人吧。”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拖着箱子,走出了这个家。

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他压抑着的、崩溃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我走下楼,坐进我的车里。

我把那个黑色的定位器,从座椅底下抠下来,用力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然后,我发动车子,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车窗外,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楠。

“喂,出来了?”

“嗯。”

“来我家吧,我给你炖了汤。”

“好。”

挂了电话,我打开了车载音响。

一首我很久没听过的老歌,缓缓流淌出来。

“……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我怎会把死守的寂寞,放任了……”

我跟着旋律,轻轻地哼唱着。

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满脸。

我不是在为那段逝去的感情哭泣。

我是在为那个,曾经为了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感到悲伤。

也是在为这个,终于挣脱了枷锁,找回了自由的自己,感到庆幸。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着。

我知道,前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能会有风,也可能会有雨。

但这一次,方向盘,握在我自己手里。

来源:意动花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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