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诊断只能活三个月,男友马上娶了别人,我拿着误诊报告笑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17:49 1

摘要:医生把它推到我面前时,指尖在纸面上划过,发出了那种只有在极度安静的环境里才能听见的,沙沙的,像死神镰刀摩擦地面的声音。

那张A4纸很薄,很轻。

医生把它推到我面前时,指尖在纸面上划过,发出了那种只有在极度安静的环境里才能听见的,沙沙的,像死神镰刀摩擦地面的声音。

“林晚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

“是胃癌,晚期。”

“从肿瘤的活跃度和扩散情况来看,不乐观。手术意义不大,化疗也只能是延缓……”

我看着他,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后面的话我有点听不清了。

耳朵里像灌满了水,整个世界都在水下,模糊,失真。

“……最多,三个月。”

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穿透耳膜,直直扎进我脑子里。

我“哦”了一声。

特别平静,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我甚至还有闲心想,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人听到自己死讯的时候,不会哭天抢地,不会晕倒,只会觉得,啊,原来是这样。

像一个旁观者,在看别人的故事。

医生似乎被我的平静惊到了,推了推眼镜,斟酌着说:“林晚小姐,你需要家属来一下吗?有些后续的姑息治疗方案,需要和家人商量。”

家人。

我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周越。

我谈了七年的男朋友。

从大学的白T恤,到职场的白衬衫,我们一起啃过三个一块钱的馒头,也一起在出租屋的阳台上,对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许诺过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是我们俩的合影,在海边,他把我举过头顶,我笑得像个傻子。

我拨了他的电话。

响了很久,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通了。

“晚晚?怎么了?我在开会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有嘈杂的人声和PPT翻页的提示音。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干涩得发疼。

“周越,”我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你……你什么时候下班?”

“今天不行啊,大项目,估计得通宵。你先睡,别等我。”他那边好像有人叫他,他急急忙忙地说,“不说了啊,先挂了,乖。”

电话被挂断了。

听着“嘟嘟”的忙音,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都要死了。

他还在为了我们所谓的“未来”,拼命开会。

这个未来里,很快就要没有我了。

我一个人走出医院,傍晚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人都那么鲜活,那么用力地活着。

只有我,像个已经被贴上过期标签的罐头。

回到我们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一开门,周越常穿的那双运动鞋随意地扔在玄关,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早上出门时须后水的味道。

一切都和他有关。

我瘫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把那张诊断报告翻来覆去地看。

“胃腺癌,低分化,伴有腹膜多处转移……”

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咒语。

我开始给周越发微信。

“周越,我生病了。”

“很严重。”

“医生说,我只剩下三个月了。”

我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点什么。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直到深夜,他才回了一句。

“别闹。我这儿忙得焦头烂乱的,你早点睡。”

我看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信他没看到。

他只是选择了,不相信。或者说,不想去处理这个天大的麻烦。

那一夜,我没睡。

我坐在黑暗里,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地走。

每一下,都像在为我的生命倒数。

第二天,周越回来了,眼下一片青黑,满脸疲惫。

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和茶几上那张刺眼的诊断书,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拿起那张纸,逐字逐句地看。

他的脸色,从疲惫,到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混杂着惊恐和茫然的苍白。

“假的吧?”他喃喃自语,“现在医院也搞这种恶作剧?”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周越,是真的。”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血丝。

“哪个医院?我们再去查!肯定是误诊!现在的医生,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

他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

否认,愤怒。

接下来,应该是讨价还价,然后是抑郁,最后是接受。

心理学上说的,临终关怀的五个阶段。

只是我没想到,这五个阶段,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发生在他身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周越真的像疯了一样,拉着我跑遍了本市所有最好的医院。

挂专家号,做加急检查。

每一次,他都满怀希望地冲进去,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结果都一样。

像一次又一次的审判,把我们最后那点可怜的希望,碾得粉碎。

最后一家医院出来的时候,下起了雨。

周越蹲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抱着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我撑着伞,站在他身边,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我心里,竟然一片平静。

也许是绝望到了极点,反而就麻木了。

“晚晚……”他终于抬起头,声音嘶哑,眼睛红得像兔子,“怎么办……怎么办……”

我摸了摸他的头,像以前无数次安慰他那样。

“没事的,周越。”我说,“不就是三个月吗?我们好好过。”

他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我的掌心里,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我冰冷的手背上。

那一刻,我天真地以为,他会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

毕竟,七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雨,没道理在最后关头,他会弃我而去。

我太天真了。

最开始的几天,周越确实做到了一个“完美男友”该做的一切。

他请了长假,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他学着煲汤,尽管每次都弄得厨房像战场。

他会抱着我,一遍一遍地说:“晚晚,别怕,我陪着你。”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那块因为恐惧而结成的冰,好像融化了一点点。

我想,这样也好。

人固有一死。

能死在爱人的怀里,也算是一种圆满。

可我忘了,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尤其是在死亡面前。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半个月后。

他的假期结束了,必须回公司上班。

他说项目到了关键时刻,他不能掉链子。

他说要努力赚钱,给我用最好的药。

我信了。

他开始早出晚归。

回到家,也是一脸疲惫,倒头就睡。

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有时候,我疼得整夜睡不着,蜷缩在床上,他就在我身边,睡得鼾声震天。

我不敢叫醒他。

我怕看到他脸上不耐烦的表情。

一个将死之人,好像连被心疼的资格,都变得奢侈起来。

我开始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吃什么吐什么,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镜子里的我,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像个骷髅。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周越在阳台上抽烟。

他没有开灯,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映着他紧锁的眉头。

他没发现我。

我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

“……妈,你别逼我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时间不多了,可我能怎么办?”

“……分手?我现在跟她说分手?我还是人吗?”

“……什么叫拖累?她是我女朋友!”

“……我烦,我真的很烦!”

他猛地把烟头摁灭在栏杆上,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

我站在黑暗里,浑身冰冷。

原来,在他和他家人眼里,我已经是“拖累”了。

我悄悄退回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从那天起,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我对他的爱,我对我们未来的幻想,都死了。

比我的身体,死得更早。

又过了一个星期,周越跟我说,他要出差。

去邻市,大概一周。

“公司派的,没办法。”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我看着他把几件崭新的衬衫放进行李箱,心里一片了然。

我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没有质问,没有挽留。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晚晚,你……”

“我没事。”我打断他,“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拖着箱子,关门走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的瞬间,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不是为他走而哭。

我是为我那死去的七年青春,为我那可笑的、一文不值的爱情而哭。

周越走了。

我的闺蜜孟佳,第一时间杀了过来。

她提着两大袋子吃的,一进门看到我的样子,眼圈“刷”地就红了。

“林晚!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孟佳是我大学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性格火爆,爱憎分明的北京大妞。

我生病的事,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她抱着我,把我瘦得硌人的骨头搂在怀里,哭得比我还凶。

“那个王八蛋呢!周越呢!他死哪儿去了!”

“出差了。”我没什么力气地说。

“出差?我呸!他这个节骨眼上出差?林晚你是不是傻!他就是想躲着你!”孟佳气得直跺脚。

我苦笑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

只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孟佳在我这儿住下了。

她强制性地给我喂饭,逼着我下楼散步,给我讲公司里的八卦,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

有她在,屋子里总算有了点活人的气息。

周越出差的第三天,孟佳刷朋友圈的时候,突然“”了一声。

“晚晚,你快来看!”

我凑过去。

是周越的一个同事发的朋友圈。

九宫格照片,定位在本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

照片里,一群人围着桌子,笑得很开心。

其中一张,是周越的侧脸。

他正低着头,温柔地给身边的女孩子切牛排。

那个女孩子,我认识。

苏晴。

我们公司的,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长得清纯漂亮,据说家里条件很好。

周越曾经跟我提过她,说她是个很单纯,很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原来,所谓的出差,就是陪着“单纯的小姑娘”,在本市的五星级酒店里,吃烛光晚餐。

孟佳气得浑身发抖,手机都快被她捏碎了。

“狗男女!我现在就去撕了他们!”

我拉住她。

“佳佳,别去。”

“为什么不去!林晚你就是太包子了!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

我摇摇头,眼神空洞得可怕。

“没意义了。”

真的,没意义了。

和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去争论爱不爱,是最没意义的事。

我只是没想到,周越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更无耻的,还在后面。

周越所谓的“出差”回来后,对我更加疏远了。

他开始夜不归宿。

问他,就说在公司加班。

我给他打电话,十次有八次不接。

我们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每天都在数着日子。

三个月,九十天。

现在,已经过去一半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疼得在床上打滚。

我开始写遗书。

写给爸妈,写给孟佳。

写到周越的时候,我停住了笔。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祝他幸福吗?

我做不到。

诅咒他下地狱吗?

好像也没那个力气了。

最后,我只写了一句话。

“周越,这七年,就当是我喂了狗。”

我把遗书藏在枕头下,然后开始平静地等待死亡。

然而,死亡没等到,我等来了周越的摊牌。

那天,他难得地没有加班,很早就回来了。

他坐在我对面,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冷漠。

“林晚,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我问。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我们分手吧。”

他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眼神飘忽,不敢看我。

我笑了。

真的,我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周越,你再说一遍?”

他似乎被我的笑刺激到了,猛地抬起头,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说分手!林晚,你听不懂吗?”

“为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没有为什么!”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我笑得更厉害了,“周越,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七年!你现在告诉我,我们不合适?”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你以前温柔,体贴!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整天死气沉沉的,像个怨妇!我每天在公司累死累活,回到家还要面对你这张死人脸!我受够了!”

死人脸。

他说我是死人脸。

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我能有什么样的脸?

我能有什么样的表情?

我应该每天对着他笑靥如花,感谢他暂时还没抛弃我吗?

“周越,”我收起笑容,声音冷得像冰,“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他眼神一慌,立刻否认。

“你胡说什么!”

“是苏晴吧?”

我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一刻,我知道,我猜对了。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辩解什么。

“是她对不对?”我追问。

他终于放弃了抵抗,颓然地靠在沙发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是。”他承认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就你生病之后不久。”

“为什么?”

“晚晚,”他抬起头,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哀求,“你别逼我了,行吗?”

“你生病了,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我很混蛋。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才二十九岁!我的人生不能就这么完了!我爸妈还等着我结婚生子,我……”

“所以,你就找好了下家?”我打断他,“因为我快死了,不能拖累你,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找一个年轻健康的,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只觉得,一股血腥气,从喉咙里涌了上来。

原来,七年的感情,抵不过三个月的寿命。

原来,所有的海誓山盟,在现实面前,都只是个笑话。

“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晚晚……”

“我叫你滚!”我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杯子在他脚边碎裂,水花溅了他一裤腿。

他吓了一跳,站了起来。

“林晚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快死了!我还不能疯一下吗?周越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滚,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被我的样子吓住了,不敢再说什么,狼狈地抓起外套,落荒而逃。

门再次被关上。

这一次,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瘫倒在地,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胃部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一把刀在里面搅。

我疼得蜷缩成一团,意识渐渐模糊。

我好像看到了大学时的周越。

他穿着白T恤,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阳光落在他身上,耀眼得像个王子。

他对我说:“林晚,做我女朋友吧。”

我又看到了刚工作时的周越。

我们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吃着泡面,他抱着我说:“晚晚,等我赚了钱,一定给你买个大房子。”

画面一转。

他又变成了刚才那副冷漠又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才二十九岁,我的人生不能就这么完了。”

真可笑。

太可笑了。

我被孟佳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医生给我打了止痛针,我才悠悠转醒。

孟佳坐在我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

“晚晚,你吓死我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看着天花板,麻木地说:“佳佳,他跟我分手了。”

“那个!”孟佳气得一拳砸在床上,“他人呢?”

“走了。”

“为了那个小三?”

“嗯。”

孟佳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抱着我,泣不成声。

“不值得,晚晚,真的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

我为他付出了七年,最后换来一句“拖累”。

我把自己的命都快搭进去了,他却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我办理了休学……不,是休假,反正也回不去了。

我把自己关在那个充满了我和周越回忆的屋子里,不见天日。

孟...佳不放心我,搬过来陪我。

她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可我一口都吃不下。

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没有生病,我和周越会怎么样?

我们会结婚,会买房,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吗?

可是没有如果。

现实就是,我得了绝症,他抛弃了我。

周越走后的第二十天,孟佳在刷微博时,又一次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我操!林晚!你看这个!”

我被她吓了一跳,懒懒地抬起眼皮。

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婚纱照。

照片里的男人,西装革履,笑得春风得意。

是周越。

他身边的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一脸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

是苏晴。

配文是:“往后余生,请多指教。@周越”

发布时间,是十分钟前。

我看着那张照片,大脑有那么几秒钟是空白的。

和我分手,不到一个月。

他就结婚了。

动作真快啊。

快得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逃离。

他甚至,连演都懒得再演一下。

孟佳已经气得开始在房间里转圈骂人了。

“王八蛋!!狗男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你!你还在这儿半死不活地躺着,他那边就洞房花烛了?他还是不是人啊!”

“林晚,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他们婚礼上闹!我要把他的丑事都抖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点开苏晴的微博,往下翻。

她的微博里,记录了他们爱情的“点点滴滴”。

一个月前,周越送她的第一束玫瑰花。

二十天前,周越带她去见家长,他妈妈送她的玉镯子。

十天前,周越向她求婚,那枚硕大的钻戒,闪瞎了我的眼。

时间线,和我被诊断,和他对我越来越冷漠,和他跟我分手的时间,完美重合。

原来,在我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的时候,他在和另一个女人花前月下。

原来,在我以为他在为我们的未来拼命加班的时候,他在为他的新未来,讨好另一个女人。

原来,我痛苦的深渊,是他幸福的起点。

我一条一条地看着,心口像是被凌迟一样。

疼到最后,反而不疼了。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麻木。

我关掉手机,对孟佳说:“佳佳,扶我起来。”

“你要干嘛?”

“去医院。”我说,“我想做化疗。”

孟佳愣住了。

“晚晚,你……”

“我想活着。”我看着她,眼睛里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哪怕多活一天,我也要活着。”

我不想死了。

我凭什么要死?

我死了,不就正好称了那对狗男女的意?

他们踩着我的尸骨,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偏不。

我就是要活着。

我要活得比他们好。

我要亲眼看着,他们遭报应。

从那天起,我变了一个人。

我开始积极配合治疗。

化疗的过程,比我想象中痛苦一百倍。

恶心,呕吐,脱发,疼痛。

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可是,一想到周越和苏晴那张刺眼的婚纱照,我就咬着牙,挺了过来。

孟-佳一直陪着我。

她看着我受罪,比我还难受,好几次都哭着劝我放弃。

“晚晚,别治了,我们不受这个罪了,好不好?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我们去旅游,去吃好吃的……”

我抓住她的手,摇摇头。

“不,我要治。”

“我要活着,看他们哭。”

我的主治医生,就是第一个给我下诊断的那个金丝眼镜男,姓王。

王医生对我的求生欲感到很惊讶。

他说,我的心态,是所有他见过的同类病人里,最好的一个。

他不知道,支撑我的,不是求生意志。

是恨。

化疗进行了两个疗程。

我的身体,奇迹般地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至少,没有像预言的那样,迅速走向死亡。

王医生说,这是个好现象,说明化疗起作用了。

他建议我做一个更全面的复查,看看肿瘤的变化情况。

复查那天,孟佳陪着我。

做完一系列繁琐的检查,我们在医院的长廊里等结果。

我的心情很平静。

死或者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

能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一个多小时后,王医生拿着一沓报告,表情古怪地朝我走过来。

他的表情,不是面对一个绝症病人时该有的沉痛和惋惜。

而是一种……混杂着震惊、疑惑和狂喜的复杂神情。

“林晚小姐……”他走到我面前,扶了扶眼镜,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出……出大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扩散得更厉害了?”

孟佳也紧张地站了起来。

王医生摇摇头,又点点头,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不是!是……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他把报告单递到我面前,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你看这里!我们又做了一次病理活检,还请了院里最好的几位专家会诊,最后确定……”

他深吸一口气,像宣布一个神迹。

“你得的,根本不是胃癌!”

“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良性增生性疾病,叫‘胃黄色瘤’!它的影像学特征和早期症状,和胃癌晚期高度相似!极易误诊!”

“也就是说……”

他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

“你不会死!你根本就没事!”

我愣住了。

孟佳也愣住了。

整个走廊,好像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那张报告单,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诊断结论:胃黄色瘤(良性)。”

良性。

这两个字,像两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不会死?

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那些恐惧,那些绝望,那些痛苦……

都是一场乌龙?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孟佳。

孟佳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像铜铃。

下一秒,她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晚晚!你听到了吗!你没事!你不用死了!”

她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开眼了!”

我被她抱着,整个人还是懵的。

我不会死。

我不用死了。

这个认知,像迟钝的电流,一点一点,传遍我的四肢百骸。

然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我心底,猛地涌了上来。

不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也不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是一种……荒诞到极致的,想笑的感觉。

我被诊断只能活三个月。

我的男朋友,火速娶了别人。

我为了活下去,受尽了化疗的折磨。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这他妈的是一场误会?

我慢慢地推开孟佳,拿起那张诊断报告。

良性。

胃黄色瘤。

我看着这几个字,嘴角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向上扬起。

然后,我笑了。

我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直流,笑得整条走廊的人都像看一样看着我。

孟佳被我吓到了,拉着我的胳膊。

“晚晚,晚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我停不下来。

我真的觉得太好笑了。

这他妈的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笑周越。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我“将死”之际,迫不及待逃离的男人。

他以为他摆脱了一个累赘,奔向了幸福的新生活。

他做梦也想不到,我根本就不会死。

他为了一个虚假的“死亡期限”,放弃了一个活生生的,爱了他七年的我。

我笑苏晴。

那个踩着我的“尸体”上位的女人。

她以为她嫁给了爱情,嫁给了一个有情有义,对病重前女友不离不弃的“好男人”。

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嫁的,只是一个自私、懦弱、见利忘义的垃圾。

我更笑我自己。

笑我当初那么傻,那么天真。

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以为没了爱情,就没了全世界。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一场病,让我看清了一个人,一段感情。

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但结果……

好像也不赖。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却足以颠覆一切的误诊报告,笑得浑身发抖。

王医生在一旁,尴尬地推着眼镜,小声说:“林晚小姐,关于这次误诊,我们医院会承担全部责任,并且给予您相应的赔偿……”

我摆摆手,止住笑,看着他。

“赔偿?”

我把那张报告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包里。

“王医生,我不要赔偿。”

我站起身,理了理因为大笑而凌乱的头发。

“相反,我得谢谢你。”

“啊?”王医生一脸懵逼。

我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不带一丝阴霾的笑容。

“谢谢你,让我免费看了一场,人性的大戏。”

“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及时止损’。”

说完,我挽着同样一脸懵逼的孟佳,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前所未有的明媚。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自由的味道。

林晚,从今天起,你新生了。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咖啡馆里,孟佳搅着杯子里的拿铁,一脸兴奋地问我。

“去找那对狗男女!把这份报告甩在他们脸上!我要看周越那张悔不当初的死人脸!”

我抿了一口美式,淡淡地说:“不急。”

“还不急?我都快急死了!”孟佳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白了她一眼:“你才是太监。”

“说正经的,”我放下杯子,“直接去找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要的,不是他后悔。

我要的,是让他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不是为了前途,为了未来,才抛弃我的吗?

那我就让他看看,没有了我,他的前途和未来,会是什么样。

第二天,我回了趟公司。

不是回去上班,是去办离职。

因为生病,我已经请了快两个月的假。

公司里很多人都以为我快不行了。

我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淡妆,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人事部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林晚?你……你好了?”人事主管张姐结结巴巴地问。

“嗯,好了。”我笑着说,“误诊,小毛病。”

“哎呀!那太好了!我就说嘛,好人有好报!”张姐热情地拉着我的手。

我办完手续,抱着我的纸箱子,准备离开。

路过设计部的时候,我看到了苏晴。

她正坐在周越以前的工位上——周越因为项目做得好,已经升职了,换了独立办公室。

苏晴看到我,明显也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

我冲她笑了笑,主动走了过去。

“嗨,苏晴。”

“晚……晚姐。”她站起来,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

“听说你和周越结婚了,恭喜啊。”我把声音放得特别温柔,“不好意思啊,之前身体不好,没能去喝你们的喜酒。”

我的大度,让她更加无措。

“没……没关系,晚姐你身体好了就好。”

“嗯,好得差不多了。”我状似无意地说,“就是化疗有点伤身体,医生让我好好休养。对了,上次听周越说,你家是做医疗器械的?”

苏晴点点头:“嗯,我爸开了个小公司。”

“真厉害。”我一脸羡慕,“不像我,普通家庭,生场病,差点把家底都掏空了。还好周越有情有义,在我生病的时候,一直鼓励我,还帮我垫付了不少医药费呢。”

我故意把“有情有义”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苏晴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精彩纷呈。

周围的同事,都竖起了耳朵,一副吃瓜的表情。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周越是在我“病重”期间,无缝衔接,另娶新欢。

我倒要看看,苏晴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公司里的流言蜚语。

我更要看看,周越那个所谓的“大好前途”,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果然,没过几天,孟佳就给我带来了前线的最新战报。

“哈哈哈哈!晚晚,你这招太绝了!”她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

“现在你们公司都传疯了!说周越是当代陈世美,为了攀高枝,抛弃了患癌的七年女友!”

“还有人说,苏晴是小三上位,明知道周越有女朋友,还横插一脚!”

“我听说啊,他们部门的总监,本来很器重周越的,现在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几个项目都把他撇开了!”

“还有苏晴,现在在公司里,被人孤立了,谁都不跟她说话!哈哈哈哈!太解气了!”

我听着,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这只是个开始。

周越,你不是最在乎你的事业,你的名声吗?

我偏要让你,身败名裂。

过了一周,周越给我打电话了。

这是我们分手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愤怒。

“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装傻。

“你别给我装!你是不是在公司里到处说我坏话?”

“我说了什么?”我反问,“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感谢你在我生病期间‘不离不弃’,感谢你帮我垫付医药费,这也有错吗?”

他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林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现在工作都快丢了!苏晴也天天跟我闹!你满意了?”

“哦?”我轻笑一声,“这么说,你们过得不幸福啊?那我就放心了。”

“你!”他气急败坏,“你非要闹得两败俱伤吗?”

“周越,你搞错了。”我冷冷地说,“从你决定抛弃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两败俱伤’了。”

“我失去的,只是一个不爱我的垃圾。”

“而你失去的,是一个爱了你七年,愿意陪你同甘共苦的人。”

“哦,不对,你还会失去更多。”

“你的工作,你的名声,你那个靠老婆娘家得来的‘未来’。”

“我们走着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世界清静了。

对付周越这种人,你不能跟他硬碰硬。

你得用软刀子。

一刀一刀,割他的肉,放他的血。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流失殆尽。

这比直接杀了他,要痛苦得多。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充实。

我拿着医院的误诊证明和赔偿金,加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给自己报了个环球旅行团。

以前和周越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说,等我们有钱了,就去环游世界。

结果,我们没等到有钱,就散了。

现在,我自己有钱了。

我要替他,也替我自己,去完成这个梦想。

我在巴黎的铁塔下喝香槟。

我在罗马的许愿池前扔硬币。

我在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下看日落。

我在埃及的金字塔前骑骆驼。

我把这些照片,都发在了朋友圈。

没有屏蔽任何人。

尤其是周越和苏晴。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离开了他,我过得有多好。

没有了他,我的世界,更精彩了。

旅行回来,我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人也胖了一点,眉眼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阴郁和死气。

孟佳来机场接我,看到我,夸张地张大了嘴。

“我的天!林晚!你这是去整容了吗?也太美了吧!”

我笑着捶了她一下:“就你嘴贫。”

“我说真的!”孟-佳帮我推着行李,“你现在这个状态,比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一百倍!”

“那是。”我说,“远离垃圾,身心健康。”

回到家,我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快递。

是一个匿名寄来的,厚厚的信封。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照片,和几份文件。

照片上,是苏晴。

她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举止亲密,甚至还有几张不堪入目的床照。

而那几份文件,是苏晴父亲公司的财务报表。

上面,全是亏空和负债。

我愣住了。

这是谁寄来的?

信封里,还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瞬间明白了。

是周越的竞争对手。

或者说,是苏晴那个“金主”的原配。

不管是哪个,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了王炸。

我看着这些东西,笑了。

周越,苏晴。

你们的死期,到了。

我没有立刻把这些东西捅出去。

我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效果最大化的时机。

很快,时机来了。

周越和苏晴要办婚礼答谢宴。

地点就在他们当初吃烛光晚餐的那个五星级酒店。

据说,宴请的都是双方公司的领导,和一些重要的生意伙伴。

周越想借着这个机会,修复一下和领导的关系,也向所有人证明,他和苏晴的婚姻,是强强联合,牢不可破。

真是个好机会啊。

我给孟佳打了个电话。

“佳佳,陪我去参加一场鸿门宴,敢不敢?”

孟佳在电话那头,发出了兴奋的狼嚎。

“操!有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必须去!老娘今天不把那对狗男女的头拧下来,我就不姓孟!”

答谢宴那天,我和孟佳盛装出席。

我选了一条正红色的长裙,衬得我肤白貌美,气场全开。

孟佳则是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又A又飒。

我们俩一进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越和苏晴正端着酒杯,和宾客们谈笑风生。

看到我,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尤其是周越,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这个被他抛弃的,应该在角落里等死的“前女友”,会以这样一种光彩照人的姿态,出现在他的主场。

我挽着孟佳的胳膊,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优雅地朝他们走去。

“周越,苏晴,好久不见。”我举起酒杯,笑得像个女王,“恭喜。”

苏晴的脸都绿了,下意识地往周越身后躲。

周越强作镇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晚,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我挑了挑眉,“我好歹也是你的前女友,你结婚,我来道声贺,不应该吗?”

周围的宾客,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

周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晚,你要是来真心祝福的,我欢迎。你要是来闹事的,我劝你……”

“闹事?”我打断他,笑得更开心了,“我怎么会闹事呢?我今天是来送礼的。”

说着,我从孟佳的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我把盒子递到苏晴面前。

苏晴看着那个盒子,像看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不敢接。

周越一把抢了过去,警惕地看着我。

“林晚,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冲他眨了眨眼。

周越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不是别的。

正是我那张,写着“良性”的,误诊报告。

周越看到那张报告单,瞳孔猛地一缩。

他拿起那张纸,翻来覆覆地看,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这……这是什么?”他声音发抖。

“如你所见。”我淡淡地说,“误诊报告。我没得癌症,我不会死。”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一定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伪造?”我笑了,“周先生,伪造医院报告,是犯法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医院查。”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周越,你算错了。”

“你以为你摆脱了一个必死的累赘,奔向了康庄大道。”

“但其实,你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死亡’,亲手扔掉了一块宝。”

“而你捡起来的那个……”

我瞥了一眼他身后,脸色惨白的苏晴。

“不过是个,被别人玩剩下的,二手货。”

周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瞪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那是一种混杂着悔恨、愤怒、不甘和绝望的复杂情绪。

“你……”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哦,对了。”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包里拿出那个厚厚的信封。

“这里面,还有一份礼物,是送给苏小姐的。”

我把信封,直接塞到苏晴的手里。

“苏小姐,新婚快乐。”

苏晴颤抖着手,打开了信封。

当她看到里面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时,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手一松,照片散落了一地。

周围的宾客,都伸长了脖子。

周越也看到了那些照片。

他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苏晴,眼神像是要吃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晴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是的!周越你听我解释!是……是他逼我的!是为了我爸的公司!”

“为了你爸的公司?”周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所以,你就去陪那个老男人睡觉?”

“你把我当什么了?收破烂的吗?”

他一把推开苏晴,苏晴踉跄着,摔倒在地。

她刚买的,昂贵的定制婚纱,沾满了地上的酒水和污渍。

她坐在地上,狼狈不堪,放声大哭。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苏晴的父母,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

周越的父母,也气得浑身发抖。

一场本该风光无限的答谢宴,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我站在人群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周越那张因为愤怒和羞辱而扭曲的脸。

看着苏晴那副梨花带雨,却再也引不起任何人同情的模样。

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空虚。

孟佳拉了拉我的手。

“晚晚,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

是该走了。

这场戏,已经落幕了。

我转身,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里面那片狼藉。

周越,苏晴。

祝你们,在你们自己选择的泥潭里,纠缠到死。

而我,林晚。

要去过我崭新的人生了。

那场闹剧之后,周越和苏晴,成了全市的笑柄。

周越被公司开除了。

理由是“品行不端,严重影响公司形象”。

苏晴也离了职,据说她父亲的公司,因为丑闻曝光,资金链断裂,很快就破产了。

他们俩,也离了婚。

这段建立在算计和利益之上的婚姻,不到三个月,就分崩离析。

真是讽刺。

我“被判死刑”的期限,是三个月。

他们婚姻的保质期,也是三个月。

听说,周越后来来找过我。

在我家楼下,等了我好几天。

但我已经搬家了。

我用医院的赔偿金,和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在另一个城市,付了一套小公寓的首付。

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充满了不好回忆的地方。

孟佳帮我搬家的时候,跟我说了周越的近况。

“他现在惨透了,工作没了,老婆跑了,名声也臭了。前两天我还看到他,在路边摊喝酒,喝得烂醉如泥,胡子拉碴的,像个流浪汉。”

“他还跟我打听你的下落,说他后悔了,说他当初是鬼迷心窍,求我让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呸!”孟佳一脸不屑,“我直接一杯酒泼他脸上了!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还想吃回头草?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听着,只是笑了笑。

后悔?

他后悔的,不是抛弃了我。

他后悔的,是算错了。

是发现自己扔掉的是块宝,捡回来的是坨屎。

这种人的后悔,一文不值。

我在新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找了一份专业相关的工作,不大,但是很自由。

我养了一只猫,叫“新生”。

我开始健身,学插花,学烘焙。

我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热气腾腾。

我不再去想过去那些人和事。

偶尔想起来,也像是在看一部与我无关的老电影。

一年后,我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一个人。

他是个摄影师,高高瘦瘦,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

他会给我拍很多很多好看的照片。

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笨手笨脚地给我熬粥。

他会拉着我的手,很认真地对我说:“林晚,别怕,以后有我。”

同样的话。

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感觉,是那么的不一样。

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第二年,他向我求婚了。

在一个很普通,但很温暖的傍晚。

他没有准备盛大的仪式,没有昂贵的钻戒。

他只是单膝跪地,举着一个用狗尾巴草编的戒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林晚,我没钱,也没什么大出息。”

“但我保证,以后,我会用我所有的生命,去爱你,去保护你。”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真诚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

我哭了。

然后,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愿意。”

我后来把我的故事,告诉了他。

他听完,抱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说:

“都过去了。”

“谢谢他,把你还给了我。”

是啊。

都过去了。

我甚至,都有点感谢那场荒唐的误诊了。

它像一场高烧,烧掉了我生命里所有的糟粕和病毒。

让我看清了谁是人,谁是鬼。

让我学会了爱自己,也让我,遇到了真正值得爱的人。

那天,我翻看旧手机,无意中翻到了那张,我和周越在海边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忧无虑。

我把那张照片,彻底删除了。

然后,我换上了一张新的屏保。

是我和我的先生,在领证那天,拍的合照。

照片上,我们俩依偎在一起,笑得像两个傻子。

阳光正好,岁月安稳。

真好。

来源:侠影P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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