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扮穷小子考验女友,她却在我求婚时,亮出了她家集团的股权书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7 17:49 1

摘要:不是那种充满情调的、暧昧的闪烁,是灯丝烧断前,拼尽最后一口气的挣扎。

那盏灯又在闪。

不是那种充满情调的、暧昧的闪烁,是灯丝烧断前,拼尽最后一口气的挣扎。

忽明,忽暗。

像我此刻的心情。

出租屋里那股熟悉的、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楼下餐馆飘上来的油烟味,钻进我的鼻孔。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那张吱呀作响的二手沙发上站起来,踩着拖鞋走到窗边。

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真实、最没有滤镜的一面。密密麻麻的握手楼,晾晒的衣服像万国旗一样飘荡,楼下传来孩子们的追逐打闹声和夫妻间毫不掩饰的争吵。

这就是我和林溪住了快一年的地方。

一个三十平米,月租一千五,押一付三,热水器时好时坏,蟑螂比我回家还准时的地方。

我叫陈阳,至少在这里,我叫陈阳。

一个每天骑着破电驴穿梭在城市钢铁森林里的外卖员,每个月为了几千块钱的工资和冰冷的差评系统斗智斗勇。

这是我为林溪,我那个漂亮得不像话、温柔得不像话的女朋友,精心打造的人设。

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我立刻收起脸上所有的不耐和阴郁,换上一副疲惫但温和的笑容,转过身去。

林溪回来了。

她提着一个塑料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看到我,她那双总是像盛着星光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

“回来啦?今天单多吗?”她一边换鞋,一边把塑料袋举到我面前,像个献宝的小孩。

“你看我买了什么!特价的进口车厘子,老板说再不卖就坏了,三十块一斤呢!”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三十块一斤。

对我现在这个“外卖员陈阳”的身份来说,这无疑是奢侈品。

是我跑五十个单,顶着烈日和暴雨,被保安骂,被客户催,才能勉强挣回来的钱。

我的喉咙有点发干,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怎么买这么贵的……”我用一种带着点责备,又怕伤到她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林溪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她把车厘子放在那张掉漆的茶几上,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我就是看你最近太辛苦了,想给你补补。”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那点因为“她乱花钱”而升起的不快,瞬间被巨大的愧疚感淹没了。

我他妈在干什么啊?

我在测试她,用贫穷,用窘迫,用我伪装出来的落魄,去考验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女孩。

而她,只是想在我辛苦一天后,让我吃上一口甜的。

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她的身体很瘦,隔着薄薄的T恤,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骨骼。

“对不起,”我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头发上廉价洗发水的清香,“我不该那么说,我就是……心疼钱。”

“我知道,”她在我怀里闷闷地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好。”

为了我们好。

这五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不是为了我们好。

我是为了我自己好。

为了我那个该死的、源于我家庭的、根深蒂固的不安全感。

我,陈阳,真实身份不是外卖员。

我家是做房地产的,从我爷爷那辈开始,三代人的积累。我不是什么富可敌国的顶级豪门,但在我们这个二线城市,也算是有头有脸。

从小到大,我妈,赵兰女士,就在我耳边念叨一句话。

“儿子,你记住了,以后找老婆,眼睛一定要放亮。咱们家这个条件,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盯着呢。”

她总说,穷人家的女孩子,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最会伪装,最会演戏。

她说我爸年轻时就被一个“厂妹”骗过感情,差点连家里的生意都搭进去。

这些话,像紧箍咒一样,从小就套在了我的头上。

所以,当我遇到林溪时,我第一反应不是心动,是警惕。

她太完美了。

在市立图书馆遇到的,她当时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坐在窗边安静地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像一幅会发光的油画。

我用最老套的方式去搭讪,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过分热情,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给了我微信号。

我们开始聊天,约会。

我发现她不仅漂亮,而且性格好得惊人。

她从不问我的家庭,不关心我开什么车,戴什么表。我们吃饭,她会主动找有团购的餐厅。我们看电影,她会提前买好折扣票。

她就像我妈口中那种“妖魔鬼怪”的反面。

可我妈说,越是这样,越可疑。

她说:“这叫放长线,钓大鱼。现在的女孩子,段位高着呢。”

于是,在我爱上林溪,并且准备向她坦白我的一切时,我妈提出了那个荒唐的建议。

“考验她一年。”

“你搬出去,租个最破的房子,跟她说你家里投资失败,破产了,现在只能靠送外卖过活。你看她跑不跑。”

我当时觉得这简直是疯了,是对我们感情的侮辱。

但我妈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你不敢?你不敢,就说明你自己心里也没底。你怕她真的跑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受不了。”

我被她激怒了,也被她说中了心事。

我怕。

我怕我爱上的,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幻象。

于是,这场愚蠢至极的“考验”,就这么开始了。

我告诉林溪,我家破产了,从云端跌落泥潭。

我记得那天,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准备好了一大套说辞来应对她的质问、她的失望,甚至是她的离开。

可她只是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走过来,抱住了我。

她说:“没关系,陈阳。钱没了可以再挣,只要你还在,我们就什么都有。”

那一刻,我几乎就要缴械投降。

但我妈的脸,我爸那句“吃过亏就懂了”的感叹,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咬着牙,把这场戏演了下去。

我们搬进了这个破旧的出租屋。

我开始了我“外-卖-员”的生活。

这一年,我见识了生活最粗粝的一面。

也见识了林溪,最真实的一面。

我故意在她面前抱怨工作的辛苦,抱怨客人的刁难。

她会默默地给我打好一盆热水,让我泡脚,然后笨拙地给我按摩肩膀。

我故意说钱不够了,下个月的房租都成问题。

她会拿出她那个小铁盒,里面是她做文员辛辛苦苦攒下的、被捏得皱巴巴的几千块钱,塞给我说:“我还有,你先用。”

我故意在深夜里,因为一个差评而崩溃,把情绪垃圾全都倒给她。

她从不抱怨,只是抱着我,一遍遍地说:“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她越好,我越愧疚。

愧疚得像一条毒蛇,日日夜夜啃噬着我的心。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看着身边她熟睡的侧脸,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陈阳,你就是个混蛋。

是个用卑劣手段去试探真心的懦夫。

现在,一年的“考验期”马上就要到了。

我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怎么样了?那姑娘还没露出马脚?”

我对着电话吼了回去:“她很好!她比你们想象的所有人都要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妈的声音软了下来:“行,行,好就行。既然考验通过了,就带回来看看吧。别再过那种苦日子了,我看着都心疼。”

是啊,该结束了。

这场荒唐的戏,该落幕了。

我要向她求婚。

用我最真诚的歉意,和余下的一生,去弥补我犯下的错。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林溪时,她正坐在小马扎上,帮我缝一颗掉了的衬衫纽扣。

“林溪,”我蹲在她面前,握住她那只没拿针的手,“我们结婚吧。”

她的手抖了一下,针尖扎进了手指。

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给不了你好的生活,甚至连个像样的求婚仪式都给不了你……”

“我愿意!”

她打断了我的话,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

她扔掉手里的针线,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一滴滴地,浸湿了我的T恤。

她在哭。

我的心,又酸又胀,疼得厉害。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等我,林溪。等我给你一个真正的,盛大的婚礼。”

她在我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求婚的日子,我定在我们的恋爱纪念日。

地点,就选在这个见证了我们一年“患难与共”的出租屋里。

我觉得,在这里结束这场谎言,最有意义。

我提前一天,去取了我早就订好的戒指。

那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不是我爸妈的。是我这几年做的一些小投资挣的。

我想用属于“陈阳”的钱,而不是“陈家公子”的钱,来开启我们的新生活。

戒指躺在丝绒盒子里,主钻不大,但火彩极好。

就像林溪,不是最耀眼夺目的那种,却有着最干净纯粹的光芒。

那天,我特地请了假,没有去“送外卖”。

我把那个小小的出租屋,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擦掉了桌子上的油渍,拖干净了地上的灰尘,甚至还买了一瓶空气清新剂,想盖住那股顽固的霉味。

我从我妈那里要了一笔钱,这是我开始“考验”后,第一次向家里开口。

我妈二话没说就打了过来,还多给了不少,附带一条信息:“臭小子,好好布置,别委屈了人家姑娘。既然认定了,就拿出我们陈家该有的诚意。”

我看着那串数字,心里五味杂陈。

我用这笔钱,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几乎堆满了半个客厅。

又订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家法式餐厅的晚餐,让骑手准时送到。

我还换掉了那盏闪烁的灯,装上了一盏温暖明亮的吊灯。

当林溪下班,打开门的那一刻,她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满屋的玫瑰,看着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看着桌上摇曳的烛光和精致的菜肴,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迷惑。

“陈阳……这,这是……”

我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当然,是她认知里我能负担得起的那种牌子——从玫瑰花丛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林溪,”我走到她面前,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甜香和食物的香气,“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我那段排练了无数遍的,坦白与道歉的开场白。

我单膝跪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林溪,首先,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一年来,我骗了你。”

“我不是什么外卖员,我的家……也没有破产。”

我紧张地看着她的脸,准备迎接她的震惊、愤怒,或者任何激烈的情绪。

然而,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有心疼,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了然的笑意。

这让我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叫陈阳,我的父亲是陈建华,我们家……”

“我知道。”

她轻轻地打断了我,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懵了。

“你知道?”

“我知道。”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她做了一个我永生难忘的动作。

她没有去看我手里的戒指,而是转身,从她那个用了很久都有些磨损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她把文件夹递到我面前。

“陈阳,在你正式向我求婚之前,我想,你也应该看看我的‘坦白’。”

我僵硬地抬起头,视线从她平静的脸上,缓缓移到那个文件夹上。

我的手还在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举着那枚戒指,像一个滑稽的雕塑。

我机械地接过文件夹,打开。

第一页,是一行加粗的黑体字。

《天鸿集团股权无偿转让协议书》。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天鸿集团?

那个我们市,不,是我们整个省的商业航母?

那个连我爸见了董事长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林董”的庞然大物?

我的手指颤抖着,翻开了第二页。

转让方:林振海。

受让方:林溪。

转让内容:天鸿集团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份。

下面,是林振海龙飞凤舞的签名,和他女儿,林溪,娟秀的字迹。

日期,是一年前。

正是我开始“考验”她的那一天。

我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呆地看着那份文件,又抬头看看林溪。

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种混杂着心疼、无奈和一丝好笑的神情。

“我爸说,这是给我的嫁妆。”

“他说,如果一个男人,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愿意娶你,那这个男人,就值得托付。”

“所以,陈阳,”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你现在,还想娶我吗?”

我跪在地上,举着那枚可笑的戒指,看着眼前这份价值连城的股权书。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一个自作聪明、洋洋得意,结果发现自己一直在别人舞台上裸奔的小丑。

我所谓的“考验”,在人家眼里,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以为我在第一层,俯视着她。

结果人家在大气层,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上蹿下跳。

屈辱,震惊,荒谬,可笑……

无数种情绪像海啸一样,瞬间将我淹没。

我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里的戒指,沉重得像一块烙铁。

我精心准备的玫瑰,散发出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充满了讽刺。

那盏新换的灯,光芒那么亮,把我的狼狈照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

我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我自己的。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溪轻轻叹了口气,她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视线与我平齐。

她没有去碰那份文件,也没有去碰那枚戒指,而是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她的指尖有些凉。

“告诉你什么呢?告诉你其实我比你有钱?然后看你落荒而逃,还是看你因为自尊心受挫而恼羞成怒?”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我的脸上。

“陈阳,你用一年的时间,来测试我会不会因为你穷而离开你。”

“我也用了一年的时间,在看。”

“看你是不是真的爱我这个人,而不是爱上一个‘家境普通、温柔懂事、绝不图你钱’的、符合你所有预期的‘完美女友’人设。”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场考验,考验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你考验的是,当你的财富、地位、家庭背景这些光环全部被剥离后,你,陈阳,作为一个人,还值不值得被爱。”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全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她不仅知道我在骗她,她还看穿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自卑。

是啊,我怕的,从来不是别人图我的钱。

我怕的是,如果没有了陈家的背景,我陈阳,什么都不是。

我怕我所有的魅力,都建立在那一串冰冷的银行数字上。

我怕我吸引来的,从来不是爱情,只是欲望。

这种恐惧,被我妈日复一日的念叨无限放大,最终变成了这场畸形的考验。

“你是怎么……怎么发现的?”我艰难地问。

林溪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破绽太多了。”

“你说是送外卖的,但你的手,一点茧子都没有。虎口那里,也没有因为长期握着车把而磨出的厚皮。”

“你说你家破产了,但你谈吐间,对商业、对金融的理解,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你喝醉酒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喊‘王叔,备车’。”

“你看到品质好的茶叶,会习惯性地先闻香,再看形,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还有,”她指了指我的手腕,“你这块表,虽然是个小众的德国牌子,看起来很低调,但懂行的人都知道,它够我们这间出租屋十年的房租了。”

我低下头,看着手腕上那块我爸送我的成人礼。

我以为它足够低调,足够安全。

原来,在真正懂的人眼里,它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明晃晃地出卖了我。

“最早的时候,我只是怀疑。”林-溪继续说,“我找私家侦探查了你。”

我浑身一僵。

“别这么看着我,”她苦笑了一下,“你用谎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别怪我用我的方式去寻求真相。很公平,不是吗?”

“调查结果出来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整晚。”

“我气的不是你骗我,我气的是,你根本不信任我。”

“你觉得我们的感情,脆弱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

“我当时想过要分手,直接拆穿你,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可是……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你带我去的那个路边摊,你说那是你大学时最爱吃的麻辣烫。”

“我舍不得你在下雨天,把唯一一把伞都给我,自己淋成落汤鸡的样子。”

“我舍不得你明明很累了,还强撑着给我讲笑话。”

“那些瞬间,我相信,不是演出来的。”

“所以,我爸把股权书给我的时候,我就想,好啊。”

“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你想演一个穷小子,那我就演一个陪你吃苦的傻姑娘。”

“我倒要看看,这场戏的结尾,你到底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结局。”

她说完,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重新蓄满了泪水。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玫瑰的香气,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变得令人窒息。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原来,这一年来,我不是导演。

我只是个自以为是的演员。

而真正的导演,是她。

她冷静地看着我的所有表演,记录我的每一次动摇,每一次愧疚,每一次挣扎。

她在等。

等我褪去所有的伪装,露出最真实的内核。

如果我最后,因为厌倦了贫穷,或者被我妈说动,而放弃了她。

那么,我将永远失去她,并且永远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我会带着“看吧,女人果然都一样”的扭曲心态,回到我原来的世界里,然后娶一个我妈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女人。

而如果我,像现在这样,选择向她坦白,向她求婚。

那么,我将得到她,以及她背后那个我连仰望都觉得费劲的商业帝国。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不是我考验她,是她,和她的家庭,在考验我。

考验我的人性。

我输得一败涂地。

“对不起……”

我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疲惫。

“林溪,我错了。”

我扔掉手里的戒指,那枚小小的钻石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站起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靠在冰冷的墙上。

“我不配。”

我不配向你求婚,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不配拥有你的爱。

我像一个被戳穿了所有把戏的魔术师,赤裸裸地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嘲笑。

尤其是,我自己的嘲笑。

林溪也站了起来,她走到我面前,捡起那枚戒指,又拿起那份股权书。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把那份价值连城的股权书,撕成了两半。

然后是四半,八半……

蓝色的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我们之间。

“陈阳,我给你看这个,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羞辱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从来不是因为你的钱。”

“也想让你明白,我选择你,更不是因为我需要你的钱。”

“我什么都不缺,我只缺一个,真心爱我,信任我的人。”

她把撕碎的纸屑扔在地上,然后把那枚戒指,塞回我的手里。

“现在,没有穷小子陈阳,也没有天鸿集团的林溪了。”

“只有我,和一个叫陈阳的男人。”

“你还愿意,为我戴上这枚戒指吗?”

我看着她,泪水终于决堤。

我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在我妈面前都没掉过一滴泪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我用颤抖的手,重新拿起那枚戒指,再一次,单膝跪地。

这一次,没有了谎言,没有了试探,没有了那些可笑的算计和优越感。

只有一颗被彻底击碎,又被她亲手拼凑起来的,悔过的心。

“林溪,”我仰着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你愿意……嫁给陈阳这个混蛋吗?”

她笑了,眼泪却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用力地点头。

“我愿意。”

我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我站起来,紧紧地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都过去了。”她在我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但是,陈阳,你要记住今天。”

“记住你曾经因为不信任,差点失去我。”

“记住爱情里,最昂贵的,不是钻石,不是股权,是坦诚。”

我用力点头,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像一个迷途知返的罪人,终于找到了救赎。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吃那顿法餐。

菜都凉了。

我们叫了两碗楼下那家小店的牛肉面,就是我们平时最常吃的那种。

我们坐在那张掉漆的茶几边,像过去三百多个日夜一样,吸溜着面条。

只是这一次,气氛完全不同了。

没有了伪装,没有了秘密。

我们聊了很多。

我跟她讲我妈是怎样一个强势又缺乏安全感的女人,讲我爸那个被杜撰出来的“被厂妹骗”的故事,讲我从小到大,身边那些因为钱而聚拢,又因为钱而散去的朋友。

我把我内心所有的阴暗和怯懦,都摊开在她面前。

她也跟我讲她的故事。

她爸爸林振海,是如何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农村青年,打拼出天鸿这个商业帝国。

他又因此,对所有接近女儿的男性,都抱有天然的敌意。

她说,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但也活得很孤独。

所有人看她,都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玻璃上贴着“天鸿集团继承人”的标签。

没有人真正关心她喜欢什么,害怕什么。

“所以,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很开心。”

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牛肉,轻声说。

“你跟我聊书,聊电影,聊天气,就是不聊钱。”

“我当时觉得,你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直到我发现你在骗我。”她抬起头,俏皮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感觉天都塌了。但后来又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苦笑:“有意思?你是在看猴戏吧?”

“差不多。”她居然还点了点头,“我看你每天纠结、愧疚、自我拉扯,一边骂自己混蛋,一边又忍不住继续试探我,确实……挺有意思的。”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也看到了我想看的。”

“你虽然混蛋,但你良心未泯。”

“你虽然在测试我,但你也在这个过程中,真的爱上了我。”

“你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笨手笨脚地给我煮红糖水,虽然最后煮糊了。”

“你会在我被领导骂了之后,带我去电玩城,陪我打一下午的拳皇,虽然你每次都被我KO。”

“你会把我随口说的一句‘想看海’记在心里,然后花半个月的‘工资’,带我去邻市那个免费的海滨公园,虽然我们只是在那里坐了一下午,吹了吹海风。”

“陈阳,这些都不是假的。”

“这些,才是你真正打动我的地方。”

“不是因为你是陈家的公子,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我听着她细数着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都记得那么清楚。

我这才明白。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我的钱,也不是我的背景。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纯粹的,爱着“林溪”这个人的,陈阳。

而我,却用最不纯粹的方式,去考验了这份纯粹的感情。

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那……阿姨呢?”我突然想起那个我一直以为是她亲戚的女人。

“你说王姨?”林溪笑了,“她是我们家的管家,在我家工作三十年了,看着我长大的。”

“那套房子……”

“那是王姨自己的房子,她儿子给买的。我爸觉得,如果直接安排一个豪宅,你肯定一眼就看穿了,所以特地选了王姨家,比较有生活气息。”

我感觉我的智商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原来,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人家眼里,处处都是筛子眼。

而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沾沾自-喜。

“那我妈……”我犹豫着开口,“她给你打过电话吗?或者……为难你?”

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以我妈的性格,她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林溪摇了摇头:“没有。她很聪明,她知道,如果她直接出面,只会让你反感,把事情搞砸。”

“她只是……加了我的微信。”

“什么?”我差点从马扎上跳起来。

“就是你刚开始追我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微信号,用一个小号加了我。”

“她每天看我的朋友圈,偶尔会像个普通长辈一样,给我点个赞,或者评论一句‘姑娘真漂亮’‘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

“她从来没有暴露过身份,但我知道是她。”

“你怎么知道的?”

“女人的直觉。”林溪眨了眨眼,“而且,她的头像,是一盆兰花。跟你妈妈办公室里那盆,一模一样。”

我彻底无语了。

原来,我妈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进行着一场“云考验”。

我们一家人,在这件事上,真是把“自作聪明”发挥到了极致。

“那你……恨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林溪想了想,摇了摇头。

“谈不上恨。我能理解她。”

“作为一个母亲,想保护自己的儿子,想为他筛选掉可能的风险,这无可厚非。”

“只是,她用的方式,太老套,也太不尊重人了。”

“她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她只相信她自己那套识人的标准。”

“不过,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会让她明白,她的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力。而她的儿媳妇,也不是她想象中那种需要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花。”

她说完,朝我举了举手里的面碗。

“来,为了我们全新的、坦诚的、再也没有谎言的未来,干杯!”

我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孩,聪明,通透,有原则,有底线,还带着一丝狡黠的可爱。

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她的爱。

我举起碗,跟她碰了一下。

“干杯!”

第二天,我带着林溪,回了我家的那栋半山别墅。

这是我“破产”后,第一次回家。

也是我第一次,以“穷小子陈阳”的身份,把我的女朋友,带到我妈面前。

我妈赵兰女士,穿着一身精致的丝绸家居服,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品着上好的龙井。

看到我们进来,她放下茶杯,目光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溪。

林溪穿着一身我给她买的、加起来不超过五百块的衣服,手里提着一袋她早上特地去菜市场买的新鲜水果。

她没有丝毫的局促和不安,只是微笑着,落落大方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我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那种挑剔的审视。

“坐吧。”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不咸不淡。

我拉着林溪坐下,手心里全是汗。

我知道,真正的“最终考验”,现在才开始。

“听陈阳说,你们准备结婚了?”我妈开门见山。

林溪点了点头,脸上依然带着得体的微笑:“是的,阿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我妈嗤笑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像能划破玻璃,“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是哪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扫了过来。

我正要开口,林溪却轻轻按住了我的手。

她迎上我妈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

“阿姨,我今年二十七岁,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老家是邻省农村的,父母都是农民。”

除了年龄,没有一句是真的。

但这个回答,完美地契合了我妈对“穷女孩”的所有想象。

我妈的嘴角,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

“农村来的啊……那挺不容易的。”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叶,“我们家陈阳,从小没吃过苦。这一年,跟着你,怕是受了不少罪吧?”

“陈阳很好,”林溪说,“他很努力,也很疼我。我们在一起,虽然物质上不富裕,但精神上很幸福。”

“精神?”我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精神能当饭吃吗?精神能让你住上这样的大房子,开上几百万的豪车吗?”

她指了指窗外的花园,和车库里停着的那几辆我爸的座驾。

“姑娘,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你陪着陈阳演了这一年的戏,辛苦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一辆车?还是一笔钱?”

“只要你开口,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

“条件是,离开我儿子。”

图穷匕见了。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用钱,来砸碎她儿子那可笑的“真爱”,来证明她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对的。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妈!你够了!”我站起来,怒视着她,“你到底要把我的人生当成什么?一场可以随意操控的游戏吗?”

“你闭嘴!”我妈厉声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是在帮你处理烂摊子!”

“我不需要!”我吼了回去,“林溪是我的妻子,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爱她,跟她有没有钱,是什么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爱她?”我妈冷笑,“你懂什么是爱吗?你不过是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骗了!”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和我妈怒目相向,像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溪,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她站了起来,走到我妈面前。

“阿姨,您说得对。”

“精神确实不能当饭吃。”

“所以……”

她从她的那个旧帆布包里,再次拿出了那个蓝色的文件夹。

只不过,这一次,里面装的不是那份撕碎的股权书的复印件。

而是一份全新的文件。

她把文件,轻轻地放在我妈面前的茶几上。

“所以,这份小小的‘见面礼’,不知道能不能让您相信,我对陈阳,是真心的?”

我妈疑惑地皱起眉头,拿起了那份文件。

当她看清上面的字时,她那张永远保持着高傲和优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是一份合作意向书。

甲方:天鸿集团。

乙方:陈氏地产。

合作项目:城西那块我们家盯了很久,却因为资金链问题迟迟拿不下的地王。

而合作方案里,天鸿集团愿意出资百分之七十,并且,让利五个百分点。

这五个百分点,对于我们陈家来说,意味着至少九位数的纯利润。

意味着我们公司,可以借着天鸿的东风,一举成为本市地产业的龙头。

我妈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林溪,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你到底是谁?”

林溪笑了。

那笑容,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阿姨,我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林溪。”

“我的父亲,是林振海。”

我妈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手里的那份文件,“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张着嘴,看着林溪,又看看我,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这……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没什么不可能的,阿姨。”林溪弯腰,捡起那份文件,重新放回她的手里。

“我爱陈阳,是因为他是陈阳。”

“我愿意嫁给他,也是因为他是陈阳。”

“这份合作意向书,不是聘礼,也不是交易。”

“它只是我想告诉您,您的儿子,很有眼光。他选择的爱人,不仅不会拖累他,还能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我们两个人的结合,不是扶贫,是强强联合。”

林溪说完,转身,握住我的手。

“现在,您还觉得,我配不上您的儿子吗?”

我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林溪,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羞愧,有懊恼,还有一丝……被打脸后的狼狈。

她经营了一辈子的优越感和掌控欲,在这一刻,被林溪用一种最温柔,也最碾压的方式,击得粉碎。

我看着我妈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我拉着林溪,对着我妈,深深地鞠了一躬。

“妈,我爱林溪,我要娶她。这件事,我不是在征求您的同意,我是在通知您。”

“婚礼的日子,我们会尽快定下来。希望到时候,能得到您的祝福。”

说完,我不再看她的反应,拉着林溪,转身走出了这个让我压抑了三十年的家。

外面的阳光,前所未有的明媚。

回去的路上,我开着车,林溪坐在副驾,我们一路无话。

快到那个我们住了一年的出租屋时,我把车停在路边。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太冲动了?”我有些不安地问。

毕竟,那是我妈。

林溪摇了摇头。

“不。你做得很好。”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陈阳,一个男人真正成熟的标志,不是他能挣多少钱,而是他敢于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和家庭,去反抗原生家庭的控制。”

“你今天,让我看到了你的担当。”

“我很为你骄傲。”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那……天鸿的那个项目?”

“是真的。”林溪说,“我爸早就想跟你们家合作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我只是,把这个契机,提前了而已。”

“你不怕……我妈她不接受?”

“她会的。”林溪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商人,是不会跟钱过不去的。更何况,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是面子问题。”

“她今天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总要想办法找回来。而促成这次合作,就是她挽回颜面,并且在我们未来的关系中,重新找到一个台阶下的最好方式。”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

我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觉得她是个需要被考验的、柔弱的、只能依附别人生存的女孩?

她明明比我,比我妈,比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要强大,都要通透。

“林溪,”我由衷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在我最愚蠢的时候放弃我。

谢谢你,用你的智慧和爱,治愈了我。

谢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爱和信任。

她笑了,朝我伸出手。

“那,作为感谢,陈先生,是不是该请我去吃顿好的了?”

“你想吃什么?”

“嗯……”她歪着头,想了想,“我想吃我们楼下那家麻辣烫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好。”

一个月后,我和林溪举行了婚礼。

婚礼办得很盛大。

我爸和林溪的爸爸,两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站在台上,笑得合不拢嘴。

我妈也来了,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虽然脸上还有些不自然,但当她把一个传家的玉镯戴到林溪手上时,我知道,她已经接受了这个她曾经百般看不上的“儿媳妇”。

婚礼上,司仪让我讲两句。

我拿着话筒,看着台下,看着坐在主桌的林溪。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像个真正的公主。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笑了。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缓缓说道: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想讲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考验’的故事。”

“曾经,有一个很蠢的男人,他以为自己是猎人,精心布置了一个陷阱,想去考验一只他以为是小白兔的猎物。”

“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用尽了各种自以为聪明的手段。”

“结果到最后他才发现,他自己,才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掉进陷阱里的猎物。”

“而那只他以为是小白兔的猎物,其实是一头美丽的、智慧的、并且充满耐心的狮子。”

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我看着林溪,继续说:

“幸运的是,这头狮子,最终选择了原谅这个愚蠢的猎人。”

“她教会了他,真正的爱情,不是一场需要用谎言和试探来证明的博弈。”

“真正的爱情,是当我卸下所有伪装和防备,以最真实、最不堪的面目站在你面前时,你依然愿意,张开双臂,拥抱我。”

“林溪,”我放下话筒,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我的前半生,活在别人的期待和自己的恐惧里。谢谢你,把我从那个壳子里拉了出来。”

“我的余生,不想再考验任何人,也不想再被任何人考验。”

“我只想,坦坦荡荡地,爱你。”

她看着我,眼睛里泛着泪光。

她踮起脚尖,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

“陈先生,考验期,正式结束。”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来源:侠影P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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