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2月10日那天,成都新津机场乱成一锅粥。蒋的侍卫在跑道边架起机枪,不是为了防共军,是为了防自家宪兵——李宗仁的电令早一步传到:若蒋不离境,机场卫队可“相机行事”。老蒋上飞机前没回头看,只丢下一句话:“去台湾,不是逃,是结账。”
12月10日那天,成都新津机场乱成一锅粥。蒋的侍卫在跑道边架起机枪,不是为了防共军,是为了防自家宪兵——李宗仁的电令早一步传到:若蒋不离境,机场卫队可“相机行事”。老蒋上飞机前没回头看,只丢下一句话:“去台湾,不是逃,是结账。”
账确实不少。胡佛研究所新解密的蒋经国日记里夹着一张便签,钢笔字潦草:“父亲昨夜叹曰,‘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叹完第二天,行政院秘书长端来“两周内离境”的决议,白纸黑字,印章是李宗仁的代总统大印。老蒋把文件翻过去,背面写满铅笔小字:四川壮丁数、滇缅公路油量、台湾糖厂发电量……像老师批卷子,红笔圈出“3倍”——台湾发电量是广东的三倍,这行小字最后帮他拍板:西南山高,但电线比山高更救命。
真正让他寒心的不是共军炮声,是自家人的算盘。南京刚丢,白崇禧在汉口请客,席间一句“总裁年事已高”,满桌桂系将领齐举杯,酒没咽,话先落地:劝蒋“出国考察”。老蒋回官邸把酒杯砸了,玻璃碴混着绍兴酒,像一碗碎掉的江南。更绝的是美国驻广州领馆的电报,同一段英文里连用了三个“must”,主语全是Chiang,宾语是step down。李宗仁的底气,一半来自长江,一半来自华盛顿。
可台湾也不是温柔乡。1946年,台中糖厂罢工,宪兵开枪,血混着甘蔗渣,甜得发腥。老蒋在庐山读到报告,批了四个字“先放一放”。三年后,他坐着“中美号”降落在松山机场,跑道尽头就是当年罢工的旧址,甘蔗地改建成跑道延长线,像命运提前埋好的伏笔。
黄金比人先动。450万两,分六批,最后一批由海军“重庆号”押运,船到基隆港,卸货单上却写着“日本归还铁矿砂”——档案里夹着一张码头工人的合影,他们脚踩的木箱里叮当作响,脸上却写着“不关我事”。20万人跟着漂过去,故宫专家、电报员、川剧班子、还有南京鼓楼医院的助产士,船舱里新生儿哭一嗓子,母亲赶紧捂嘴:别哭,海上风大,一吹就回不到故乡。
老蒋在成都起飞那天,穿的是一件旧呢大衣,领口磨得发亮。副官想给他换新的,他摇头:“不用再见了,穿旧的舒服。”飞机升空后,地面电台传来共军先头部队已抵机场外围的消息,飞行员问要不要盘旋再看一眼,老蒋闭眼:“直线飞,省油。”
十年后,他在台北草山写日记,同一页纸,左边记朝鲜战争爆发,右边记台湾稻米产量首次超过福建。笔锋一顿,墨汁晕开,像海峡的潮痕。他大概明白,那笔账没结完,只是换了个户头,利息越滚越大,至今还在还。
来源:策略rF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