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丈夫出轨了资助的女学生,我提出离婚,他松了口气:我确实爱上她了。全文已完结。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丈夫出轨了资助的女学生,我提出离婚,他松了口气:我确实爱上她了。全文已完结。
七夕节,盛瑜白终于腾出时间陪我吃顿晚饭。
可到了饭点,他突然说要加班。
我等啊等。
直到蜡烛烧完,午夜钟声敲响,还是没等到他人。
打到第99通电话,他总算接了。
“老公,七夕都过完了……
“我连颁奖礼都没去,就为了和你好好过个节……”
他没吭声。
直接挂了。
没过多久,我就刷到了我资助的大学生穿着我的礼服、拿着我的设计站在领奖台上。
那个说在加班的丈夫,亲手把本该属于我的奖颁给了她。
“简女士这身真有排面,她和盛总太配了。”
“听说简女士就是盛太太。”
“确实天作之合。”
我这才明白,盛瑜白答应陪我吃烛光晚餐,只是为了掩护他把我的荣誉转手送人!
第二天,我直接叫了蓝绿红三家外卖平台,送了999件高定礼服到盛瑜白公司。
记者们围上来问是不是要办时装展。
我对着镜头笑:“我老公养了个小秘。
“我怕她衣服不够换,亲手做了999套给她。”
1
简黎看到上百个外卖员堵在门口时,手里的咖啡差点掉在地上。
盛瑜白确实把她养得太好了。
那个曾经捡我旧衣服穿的小姑娘,现在连职业装都只穿十万以上的。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雨夜里攥着学费单子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她的倔强女孩了。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笑着看向她:“简秘书好像特别喜欢穿别人的东西。”
“我特意给你订了999套新衣服,省得外人误会我苛待你,连件礼服都要穿我剩下的。”
简黎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
我带来的记者们立刻举起相机疯狂拍摄:“这不是刚拿最佳设计奖的简女士吗?怎么,原来不是盛太太?”
“正宫给小三送礼服,这也太讽刺了吧。”
简黎咬着嘴唇,死死攥着咖啡杯:“温女士……”
“穿。”
我冷冷盯着她。
“今天这999套,你一件不落地给我穿上。”
“可是这……”
“穿。”
我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简黎眼眶红了。
虽然每一套都华贵耀眼,甚至比昨晚那件还精致,但上面的装饰一个比一个沉。
两件拎在手里就快压垮一个外卖员,更别说全堆在一个女孩身上。
果然,刚套到第五件,她就撑不住摔倒在地。
被我的人一把拽起来,继续往她身上套。
“温女士,别这样……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我蹲下来,把手机举到她眼前。
屏幕上是她凌晨发给我的照片——她穿着我的礼服,捧着我的奖杯,挽着我老公的手臂。
配文写着:【温女士,你老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触感饱满紧致:“但有些东西,不是年轻就能扛得住的。”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可你看,你真的要得起吗?”
她死死咬住下唇,眼角更红了。
我站起来:“继续套。”
“不!我不要!”
她拼命挣扎,却还是被我的人按住,一件接一件往身上挂,连爬都爬不动。
“温知夏。”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我老公。
他站在高处,语气冷淡毫无情绪:“我们谈谈。”
我笑了。
正好,我也想和他好好聊聊。
2
“我希望你别忘了,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里翻东西。”
盛瑜白永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就算我在他公司当众让他的小秘书下不来台,他也照样心平气和。
我冷笑:“那你也别忘了,你兜里连五块钱都掏不出来的时候,是我陪你熬过来的。”
“我们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
“刚过上安稳日子,我养大的白眼狼就想骑到我头上?凭什么?”
“那你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
我气极反笑:“我不但要当众让她难堪,还要让她明白,插足别人感情不是什么体面事。”
话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盛瑜白推开门,简黎正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水杯、菜叶接连砸到她身上。
她脖子上的坠饰太重,跑都跑不动,只能缩在地上承受围观人群的怒火。
大屏幕上,她曾经发给我的那些话,被我原封不动地放了出来。
其实她早就不是第一次挑衅我了。
当初她大学毕业,我带着盛瑜白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还帮她内推进了盛氏实习,她看向盛瑜白那一瞬间的眼神亮得刺眼,我却没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她来家里做客,故意让我给她端茶倒水,故意把鞋踢远让我给她穿上,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我才意识到,我资助的小姑娘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一个陪我出入无数酒局的人,在盛瑜白面前会分不清招待客人该用红酒还是旺仔牛奶?
一个设计专业第一名毕业的人,在盛瑜白面前会连直线都画不直?
一个小时候被酗酒的父亲打得遍体鳞伤都没哭过的人,被盛瑜白说一句就立马掉眼泪,非要等到他哄才肯停。
家里的监控画面,和她发给我的那句“你老了”的话,被大剌剌地公之于众。
吃瓜群众们纷纷代入自己,忍不住怒火中烧:“这不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吗?”
“作品全靠恩人资源拿奖,我昨天还夸这姑娘又美又有才呢!真是瞎了眼!”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着简黎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冷笑出声——当小三的代价,她现在总算尝到了。
可盛瑜白却动了。
他走上前,一把扯下简黎身上那些繁复的饰品,随手扔到我脚边。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盛瑜白!”
我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这么多镜头对着,他当众把简黎带走,简直是在狠狠打我的脸。
他回头,语气平静:“你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吗?”
说完,他避开记者,在全体员工的注视下,抱着简黎上了那辆劳斯莱斯。
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他提车时亲口说过“只给你留的”副驾驶座上。
镜头疯狂追拍两人的背影。
我拳头死死抵在门框上。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私德根本不值一提。
哪怕他当众劈腿,对他也毫无影响。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和我挤在出租屋里、寒冬腊月分一条毯子的男人了。
3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不出意外,我们就要离婚了。
可偏偏这时候,大学时的导师联系上了我们。
要不是当年林老师在我们身无分文的时候替我们担保,把我们引荐给校企合作的大佬,盛瑜白现在可能还默默无闻。
她从我们读书那会儿就看好我们,连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感情,都是她最先点破的。
如今看我们闹成这样,她心里也难受得很。
面对这位老前辈,盛瑜白还是给了面子。
为了平息舆论,我们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出轨的事被包装成了小两口闹别扭。
现在盛总已经“认错”,正式开启追妻模式。
记者们又扛着相机围上来,对着我和盛瑜白狂拍不停。
盛瑜白不动声色地换掉我手里的果酒,递来一杯橙汁:“好了,夫妻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岁月只在他脸上添了几分沉稳魅力,镜头生怕错过他此刻成熟男人的深情瞬间。
可很快,摄像机的焦点就从我身上移开了。
对准了更抢眼的简黎。
我这才注意到,简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现场。
她穿的礼服比我身上的更华丽、更吸睛。
只是随意倚在桌边,举着酒杯,就牢牢锁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好美啊,是哪个明星吗?”
“盛夫人今天虽然漂亮,但跟这位一比,完全被压下去了。”
简黎嘴角微微上扬。
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姐姐今天的妆太浓了,说实话,年纪大了不太适合这么张扬的风格。”
“毕竟你早就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盛瑜白静静看着她,眼里甚至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一直不信小三真有底气耀武扬威。
菟丝花的嚣张,从来都源于背后那人的默许。
但不管这底气是不是盛瑜白给的,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啪!”一记耳光,简黎难以置信地捂住脸。
她根本没想到,我竟敢在盛瑜白面前、在这个本该修复关系的场合动手。
“小丫头。”
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我:“混这个圈子的第一课,年轻是最不值钱的资本。”
话音刚落,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可盛瑜白伸手去扶她了。
“谁准你碰她的?”
这句话一出,记者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不是盛总和夫人重修旧好的晚宴吗?”
“盛总这是……”
我盯着盛瑜白:“所有人都看着呢,别忘了你办这场宴会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不动手,我或许真会考虑和你重新开始。”
他抱起眼睛通红的简黎,转身离场。
我独自站在原地。
气到极点,反而笑了。
出轨的是他,可现在好像错全在我?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才是那个背叛的人?
林老师是今晚的贵宾。
她亲自去了包间劝盛瑜白。
从我们校园初识,讲到我这些年对他的不离不弃。
“知夏当年和你分一碗泡面吃的时候,都没想过离开你。”
“你要记得,那时候大厂高薪挖她,她都没丢下你!”
盛瑜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最后只回了她一句:“林老师,您老了。”
说完起身就走。
“这混账!当年要不是我给他做担保,他哪来的启动资金和人脉!”
我帮林老师顺了顺气,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等我回到自己家,玄关却多了一双眼熟的高跟鞋。
抬头一看,简黎正穿着我的睡衣站在那儿。
4
“温女士,大红色太显老了。”
她摆弄着睡衣的系带:“我穿还行,但你都快奔三了,再穿这种颜色,只会更显老。”
“谁让你擅自进我家的?”我直接问。
她笑了笑:“温女士别误会,要不是看在盛总的面子上,你这件睡衣都不配给我穿。”
我抬手就要打。
却被从卧室出来的盛瑜白一把抓住手腕。
“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今晚先住下,你别闹。”
简黎得意地扬起下巴。
洗漱时,她又凑过来:“听说女人到了年纪就没那方面想法了,可男人三十正猛呢。”
盛瑜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继续刮胡子。
我把牙刷放下了。
“我就是随便说说,姐姐别当真。”
“啊!”
我抢过他的刮胡刀,在简黎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冷冷俯视她:“在别人家里还不会说话,那我就教教你。”
“你疯了吧?”
他一把夺回刮胡刀。
盛瑜白冷静地让管家拿医药箱,然后冷眼看向我:“小黎只是嘴没把门,你下手太狠了。”
简黎缩在他怀里,捂着脸不停哭。
“我狠?”
我笑了:“我还远远不够狠!这刀该划的是你才对!”
他眉头皱了起来。
“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岁的小姑娘,看不透这点事?你默许她留下,默许她穿我的睡衣、拿我的年龄开玩笑——说到底,以你的地位和对她的控制力,她要是真敢乱说话,早就被你收拾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儿放肆?”
是盛瑜白觉得她做得没错,简黎才敢在家里横着走。
说我老、说我没欲望的不是简黎。
是他。
他叹了口气,没说话。
但沉默就是答案。
好在我下手够狠。
今晚,盛瑜白得陪她在医院过夜了。
我睡了个踏实觉。
也许我该学那些虐文女主,被晾在家里后幡然醒悟,心冷如冰,甩份离婚协议默默消失。
让他后悔,让他满世界找我。
可我不信那一套。
就算写了离婚协议走人,能不能换回他的爱还不一定。
但钱,我一分都别想拿到。
把这荣华富贵留给那个我养大的白眼狼?
我做不到。
盛瑜白不回家,眼不见心不烦。
他正忙着带简黎出席各种行业峰会。
业内顶级赛事,他亲自下场帮简黎做项目。
最后署名却只写简黎一个人。
我把简黎盗用我作品的证据整理成好几个G的材料,请人网上曝光。
原本对简黎作品赞不绝口的主办方,纷纷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简黎眼看就要被设计圈彻底封杀。
直到那天,我正常开车上路,突然被一辆闯红灯的车撞上。
双手严重受损。
再也碰不了设计软件,也画不了图……
5
那司机态度特别好。
一个劲儿地要给我一大笔赔偿。
可盛瑜白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盯着眼前这个曾经总跟在盛瑜白身后整理文件的男人。
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了。
我直接拨通了盛瑜白的语音电话:“是你的意思。”
他沉默了几秒,没否认:“好好养你的手吧,别再用你那双金贵的手在网上搞些没意义的事。”
那一刻,我甚至希望他能狡辩两句。
但他现在根本没必要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可以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移情别恋、对不起老婆。
对他来说,这根本不痛不痒。
“你的诊断报告我看过了,还有救。”
电话那头传来他翻文件的声音:“我在美国的朋友能帮你恢复手部功能。
“不过知夏,你得先去给小黎道个歉,直播澄清她盗你作品的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你划伤了她的脸,我弄断你的手,很公平。
“要道歉的话,今晚之前必须做完。”
我气得眼睛发红。
气到几乎发疯。
但我还想用这双手继续做设计。
当晚,我开了直播,去见了简黎。
“跪下。”盛瑜白语气轻飘飘的。
随意得让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简黎却开口了。
她顶着一张早就痊愈、毫无痕迹的脸:“姐姐,就凭你对我这张脸做的事,我本来怎么都不会原谅你。
“要不是看在盛总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答应只要你跪下就原谅你。”
我攥紧缠着纱布的手。
然后跪了下去:“对不起,说你盗用我作品的事,是我造谣。”
简黎终于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盛瑜白当场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我的手术就安排好了。
但我的处境反而更糟了。
盛瑜白明显把我的道歉炒作了出去。
全网都在骂我诬陷“原创”设计师,害得简黎差点退圈。
设计协会一致决定把我除名。
简黎吸了一大波粉,还在我的照片上P了“小三”两个字。
网友叫嚣着让我和盛总离婚,别耽误简黎和盛瑜白。
就算走在街上,都有人朝我扔臭鸡蛋。
林老师心疼地来看我。
看着我端水时还在发抖的手,她紧紧握住我的两只手:“离婚吧,知夏,都是老师不好,当初真不该撮合你们俩。”
我却笑了:“离婚?不可能的,老师。”
“可盛瑜白那小子对不起你!等你走了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我摇摇头:“我是要让他后悔,但不是用这么幼稚的方式。”
我反握住老师的手:“老师,帮我。
“我们让他,钱权两空。”
6
简黎开始光明正大地进出我和盛瑜白的家了。
我这双手连笔都拿不稳,更别说打她耳光。
她对着我和盛瑜白的结婚照评头论足:“温女士年轻时还挺好看的。”
“就是老得太快了点。”
“盛总倒是没怎么变,温女士你眼角都有细纹了。”
“有时候男人变心,真不能全怪他们。”
我不搭理她,她就接着说:“男人年纪大点无所谓,尤其是盛总这种事业成功的,时间反而让他更有味道。”
“可女人一老,就是真的老了。”
说完,她不经意地撩了下头发,露出无名指上那枚和我婚戒一模一样的戒指。
我只是笑了笑,上下扫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设计协会已经把我除名了。
幸好有林老师替我担保。
就像十年前她为盛瑜白做担保、帮他牵线一样。
我顺利进了她朋友的设计公司。
当年我放弃大厂offer,陪他熬过最难的日子,还求林老师给他介绍资源。
可给他的再多,也比不上直接给我自己。
十年时间,足够追平差距。
我每天早出晚归,对几乎住在我们家的简黎视若无睹。
她说什么,我左耳进右耳出。
终于,她忍不了了。
居然找上门来我的公司。
她踩着高跟鞋,一身高定,大波浪随着步伐晃动。
LV包“砰”地砸在我工位上,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非得我把话说穿你才明白?”
“你这个老女人,赖在盛总身边不觉得丢人吗?”
“要是听不懂暗示,我就让人把你轰出去!别给脸不要脸!”
设计稿全毁了。
我双手发软。
打不了她耳光。
只好抬起高跟鞋,狠狠踹向她肚子。
“啊!”她踉跄着摔倒在地。
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逼她直视我:“简黎啊简黎,你哪来的脸在我面前叫嚣?
“你是不是忘了那个雨夜,是谁攥着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跪在我脚边,求我给你一条出路?
“现在攀上我老公,就真当自己飞上枝头了?
“你该清楚,我能把你捧上去,也能让你摔得更惨。”
她朝我衣服上啐了一口:“温女士还觉得自己是盛太太?
“连自己男人都拴不住的女人,还想让我倒霉?温女士该谢谢我手下留情,直播那天没让你彻底翻不了身!”
她弄脏的是我最爱的一套日常装。
我手有点抖。
于是又一脚踢中她下巴。
“既然你非要找虐,那我就成全你!”
“温知夏。”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盛瑜白脸色阴沉,一把扣住我的肩膀。
简黎满脸泪水,摔倒的姿势刚好显得楚楚可怜。
“盛总……我只是想和温女士聊聊心里话,没想到她会……”
我立刻明白了。
逼我离婚只是幌子。
真正目的是让盛瑜白亲眼看到我“欺负”她。
这种招数,连网文里都嫌老套。
这个年纪的人一眼就能识破。
可盛瑜白信了。
他在众人注视下抱起简黎。
经过我身边时,他冷冷开口:
“今晚我来接你。”
7
把简黎送上救护车后,他就一直守在楼下。
一直等到我下班。
他亲自带我回家,一进门就说:“收拾你的东西,我们离婚吧。”
我以为自己听岔了:“离婚?
“呵,盛瑜白,你动心了?”
他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竟透着失望:“如果你不这么极端,我也不会认真提这个。”
我不明白,明明犯错的是他,怎么反倒像我搞砸了这段婚姻。
“我不答应。”
他依旧平静地坐在办公椅上:“知夏,别闹,我会给你经济补偿。”
一张盖好章的空白支票推到我面前:
“金额你随便填。”
以前我们连五毛钱都要掰成五份花。
没人怀疑过,我们之间最值钱的是感情。
现在他要用钱买断这份感情——用我们曾经最缺、如今却最多的东西。
“你确定要这样?”我问他。
他点头。
“盛瑜白,我以为你们的感情不需要靠一纸协议维系。”
“没办法,小黎怀孕了。”
我愣住。
“这也是不得已,毕竟你一直没怀上孩子。”
我忽然笑出声: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资助的学生睡了我老公,还得我主动让位?”
盛瑜白没有否认。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可我彻底失控了。
我撕碎支票,把桌上所有东西扫到地上,连他最爱的花瓶也被我砸在他脚边,瞬间碎成渣。
飞溅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脸。
他只是随手擦了擦:“你看,又冲动了。”
“我不光冲动。”
我撑着桌子:“我还会死死攥着结婚证不撒手!
“我要把那个受我资助的人背叛恩主的事传遍全网,让所有人看看她是什么货色!
“我会一直曝光下去,就算她真把孩子生下来,我也要让那孩子一辈子被人骂是野种!
“我不在乎你对我还有没有感情,盛瑜白。
“我只在乎能不能让她难受!”
盛瑜白向来情绪稳定。
不管我是当众羞辱他的心头好,还是摔碎他珍爱的花瓶、威胁到他脸上,他都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语气平淡地问一句:“这就是你的决定?”
“当然。”
“好。”
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了书房。
林老师介绍我去的那家公司倒闭了。我,失业了。
8
老板根本没想到,自己一夜之间会被所有同行联手打压。
作为我的引荐人,林老师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我直接拨通了盛瑜白的电话:“盛瑜白,你有本事冲我来,别牵连林老师!她当年可是帮过你的!”
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盛瑜白往林老师的账户转了一千万。
算是道歉。
但比起他动辄上千亿的身家,这点钱连零头都算不上。
林老师原封不动退了回去,留言写道:【盛总的恩情,我可承受不起。】
接着她自己掏钱,帮那位破产的朋友重新开了厂。
又把我推荐了过去。
可没过多久,朋友的新厂就被有关部门盯上,以一堆站不住脚的理由吊销了营业执照。
我只能自己出钱,补上了朋友和林老师的全部损失。
从此不再麻烦林老师帮我,开始自己找活路。
因为我做过几个国际知名的设计,还是有些小公司愿意收留我。
可无论我藏得多深,盛瑜白总能精准找到我新入职的公司。
然后让那家公司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设计一次次被打断,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总在发布前被简黎抢先一步公开。
简黎靠着我的创意,赢得了业内大佬的赏识,顺利进了设计协会,还坐上了首席的位置。
就像我不知道盛瑜白怎么掌握我的行踪一样,我也想不通他是怎么提前拿到我的设计方案的。
我彻底崩溃了。
在书房里对他歇斯底里地吼叫。
他依旧平静如水,静静看我发完疯,淡淡问了一句:“那你同意离婚了吗?”
我浑身脱力,却仍咬着牙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他俯下身,语气轻得像在陈述事实:“那我就陪你耗下去,直到你连握着结婚证的力气都没有。”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微微愣住。
认识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哪怕是当年连泡面都买不起的日子,我也一直是笑着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
转身就走。
“盛瑜白。”
我声音沙哑,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我同意了。”
他猛地回头,我腿一软,他立刻伸手将我接住。
他的手臂还是那么稳、那么有力。
就像当年我们在漏风的出租屋里相拥取暖那样。
“房子、车子、支票,你随便开价。”
他把我轻轻放到床上,替我掖好被角,指尖温柔地抚过我的眉眼:“我都不会拒绝。”
我闭上眼,仿佛我们还停留在最初那段日子:“我什么都不要。”
他反而有些动容。
“盛氏是我亲眼看着一点点做大的。
“离开之前,让我最后看一眼吧。”
他果然没有犹豫,答应了。
9
回公司的那天,盛瑜白给了我超乎想象的排面。
简黎全程被禁止露面。
就连已经离职的老员工,也被他一个个请回来,在我踏进公司大门的瞬间齐刷刷起身,喊我:“盛夫人!”
盛瑜白牵着我的手,走进他的专属电梯。
一路上,“盛总”“盛夫人”的问候声没停过。
“真好……”
他轻声说:“跟公司刚起步那天一模一样。”
“是啊……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他没再说话。
电梯门打开,总裁办公室金光闪闪,墙上多了不少照片。
社团迎新会上我们的初遇,环湖晨跑的清晨,二十平米出租屋里的日常……
他一张张看过去,神情意外,眼眶微微泛红。
“这些是你放的?”
他转头问我。
我没点头也没否认。
“真希望时间能倒回去。
“那时候你懵懂,我年少。”
他指尖轻轻划过相框边缘:“这些年吃遍了山珍海味,可半夜醒来,最想吃的还是出租屋里那碗泡面。”
他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是我们在大学门口穿学士服拍的合影。
忍不住笑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拿起照片,声音突然有点哑:“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知夏……”
是啊,我们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想,这个问题不该由我来答。
该回答的人,是那个变了心的人。
照片被他搁在桌上:“最后一次了,好好看看吧,知夏。”
我笑了。
果然这些根本打动不了他。
男人可以怀念过去、追忆青春,但也仅此而已。
等走出这间办公室,满脑子又会是生意和简黎。
“知夏,我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人。”
离开办公室后,他直接带我去民政局。
离婚手续没多久就办妥了。
等我们再次走出来,简黎已经等在外面。
他是牵着简黎的手离开的。
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风里。
“盛总,再见了。”
我笑着道别。
他脚步停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仿佛透过我,看到了那个曾经在出租屋门口等他回家的女孩。
我独自离开了。
什么都没要,什么也没带走。
并没有比十年前富裕多少。
但我身边的好事却渐渐多了起来。
需要买菜时,楼下的粮油正好大促销。
手头紧的时候,抽奖偏偏就中了免单。
节假日一个人在家,门口总会多出一束玫瑰,有时是个玩偶。
我知道是盛瑜白干的。
我一个不落,全扔进了垃圾桶。
不是我不接受他的愧疚,而是这份愧疚太廉价。
他送我玫瑰那天,把设计总监的位置给了简黎。
他安排我粮油打折那会儿,转了百分之三的股份给简黎。
那些免单、玫瑰、米面粮油,更像是施舍。
不是为了让我开心,而是为了安抚他那一闪而过的内疚。
我说过,我不会用那种“离开后让你后悔”的幼稚招数。
我要他钱权两空!
10
盛瑜白的孩子满月那天,办了场轰动全城的满月宴,各路记者蜂拥而至,争相记录这场京城焦点盛事。
这是他的嫡长子。
是盛氏未来的接班人。
可没高兴多久,他就发现所有餐巾纸上都印着东西。
他的男科检查报告。
“无精症?!”
有人失声喊了出来。
“无精症怎么可能有孩子,那这孩子只能是……”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抱着孩子的简黎。
简黎脸色瞬间煞白:“你们瞎说什么!谁负责的餐具!”
她一把将餐巾纸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吼道:“不想在京市混了是吧!给我滚出来!”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
和我一起站起来的,还有三十多个男人。
“温知夏……”
简黎差点把孩子摔到地上。
她惊恐地看着我带来的这群男人,连连后退:“你……你从哪儿找来这些人的?”
盛瑜白皱起眉头:“温知夏,这些人是谁?”
我朝简黎扬了扬眉:“简女士,不跟你的床伴……哦不对,男朋友们打个招呼吗?”
盛瑜白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11
其中一个男人径直走到简黎身边,逗了逗她怀里的孩子:“我们几个对过时间了,这孩子只能是我的,小黎,不愧是你生的,白白胖胖,真招人喜欢。”
“不……不是这样的……”
简黎慌张地看向盛瑜白。
还没等她解释,大屏幕上孩子的满月照瞬间切换成两人在酒店的不堪画面。
盛瑜白的脸色更沉了。
“我没有!!”
简黎嘶喊:“那是P的!全是假的!”
盛瑜白只是盯着餐巾纸上复印的无精症诊断书,默默给手下发了条消息。
很快,他的表情更加阴郁。
“盛总……”
简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砰!”他一脚狠狠踹过去,简黎当场吐出一口血。
但这远远不够。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警察很快冲进现场。
手里拿着从他办公室保险柜里搜出的非法经营证据。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盛瑜白难以置信地盯着我:“是你!离婚那天……”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拍了拍简黎睡过的那个男人的肩膀:“虽然你老婆乱来,但不得不说,你们这群人里还真有高手。那天你光顾着看照片,大概没注意到隔间里有人正在破解你的保险柜吧?”
“温知夏!!”盛瑜白彻底暴怒。
这是他第一次失控。
小情人挨打、正妻吃醋,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女人如衣服。伤不到筋骨。
可一旦动了他的钱和权,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失去感情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崩溃的,是钱权两空。
这才是最痛快的报复。
我笑得肆无忌惮。
林老师也冷冷盯着他:“盛瑜白,你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温知夏……林老师……”他双眼通红:“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不懂。
明明受伤的是我们。
却不能委屈,不能反抗。
反倒是他的背叛和无情,半句都说不得。
盛瑜白这些年飞速崛起,靠的全是踩在法律红线上的操作。
那些保险柜里的文件,原本是他用来防备同伙反水的筹码。
如今,全成了送他入狱的铁证。
他被判了十年。
等他出狱那天,我已经是设计界的首席。
他回到了那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
屋子还是老样子。只是他变老了。
身边也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曾在街上碰到过我。
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像六十岁一样憔悴。
我坐在劳斯莱斯里,正送林老师回家。
他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震惊、悔恨和痛苦。
林老师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挺惨的,这些年,算是为当初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我却笑了:“可如果当年输的是我,我的下场只会比他更糟。”
林老师怔了一下。
把目光从盛瑜白身上挪开了。
我很清楚,要不是手断之后我就开始布局,结局只会是我耗尽他最后那点愧疚心。
超市里米面粮油的折扣很快会取消。
免单优惠也不会一直有。
节日门口送的玫瑰和玩偶,迟早不会再出现。
也许某天,他会发现儿子根本不是亲生的。
但就算那样,他也只能咬牙认下这个孩子。
顶多把简黎踢开。
然后换个陈黎、王黎、程黎,二十出头,青春正好。
唯独不会回头找我。
或许临死前,回忆起从前的日子,他会想起那段穷到连泡面都吃不起的时光,有个女孩曾毫无保留地爱过他。
但也仅此而已了。
那些爱,只会变成他吹嘘自己魅力的谈资,甚至不如那间出租屋值得拿出来讲,用来证明他曾经多么努力奋斗过。
我很庆幸自己早就看透了他。
我很庆幸,没掉进爱情的圈套里。
我很庆幸,我最拿得出手的,从来不是年轻时那张脸。
来源:芥末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