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男闺蜜去滑雪,两人亲密照发朋友圈,背景是五星级酒店大床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5 20:38 1

摘要:定位在长白山,配文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看,完美!”

01

手机“叮”的一声,打破了办公室深夜的寂静。

我正对着一堆报表头昏脑涨,随手划开屏幕,是舒然发的朋友圈。

定位在长白山,配文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看,完美!”

照片里,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滑雪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整个人埋在齐飞的怀里。

齐飞,她那个号称比亲哥还亲的男闺蜜。

他穿着黑色的滑雪服,戴着护目镜,一只手搂着舒然的腰,另一只手举着手机,镜头怼得极近。

背景是漫天的雪花和模糊的雪道。

郎才女貌,亲密无间。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了。

“哇,舒然,你和我飞哥也太配了吧!”

“这是官宣的节奏?”

“陆鸣哥,你后院起火了喂!”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血液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不是没见过他们俩打闹,舒然性格大大咧咧,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

齐飞又是她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大度,要相信她。

可这张照片,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所有伪装的平静。

我放大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

舒然的脸颊冻得通红,眼神里是纯粹的快乐,那种快乐,我已经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了。

齐飞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姿态亲昵得理所当然。

我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只是角度问题,也许只是朋友间的玩笑。

我点开那张照片,想保存下来再仔细研究,手指却鬼使神差地划到了下一张。

是九宫格的最后一张,一张风景照。

或者说,看起来像一张风景照。

照片的焦点是窗外的雪景,玻璃上哈着一层白色的雾气,上面用手指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可照片的下半部分,那占据了四分之一画面的,根本不是什么风景。

那是一张床。

一张铺着纯白色床单的五星级酒店大床。

床头柜上那盏造型独特的台灯,我认得,是柏悦酒店的标配。

而那张凌乱的大床上,随意扔着一件黑色的滑雪服,和一件粉色的滑雪服。

就是他们俩身上穿的那两件。

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彻底空白了。

所有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手脚冰凉。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们拍下这张照片时的场景。

滑雪归来,疲惫又兴奋,脱下厚重的外套,倒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然后舒然举起手机,拍下窗外的雪,顺便把他们的“战场”也记录了下来。

多么温馨,多么讽刺。

我再也看不下去那些报表,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只有一股火在胸口横冲直撞,要把我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我拨通了舒然的电话。

响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接了,电话那头才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喂,陆鸣,这么晚还没睡啊?在加班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正常,那么无辜。

“舒然,你在哪?”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在长白山滑雪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和齐飞一起来的。”她轻快地说。

“我问你,你们住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舒然的语气有些迟疑:“就……就滑雪场旁边的度假村啊,怎么了?”

“哪个度假村?”我步步紧逼。

“哎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度假村啦,名字我忘了。陆鸣,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冷笑一声,直接摊牌:“舒然,我看到你朋友圈了,那张床的照片,是柏悦酒店的,对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骤然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秒,她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慌乱语气开口:“陆鸣,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是哪样?舒然,你们俩是不是睡在一张床上了?”

02

“陆鸣!你胡说什么!”

舒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冤枉的尖锐。

“我们没有!我们开了两间房!”

“两间房?”我反问,声音里的嘲讽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两间房,衣服会脱在一张床上?舒然,你当我是傻子吗?”

“那是个意外!齐飞的房间暖气坏了,酒店说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换,就让他来我这边凑合一下,我们……”

“凑合一下?”我打断她,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寸寸崩裂,“怎么凑合?一张床上凑合吗?你们可真是好闺蜜啊,比我们这对夫妻还亲密。”

“陆鸣,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我睡床,他打地铺,就这么简单!”

“简单?”我气得发笑,“舒然,你觉得我会信吗?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大半夜共处一室,你跟我说你们纯洁得像白纸?”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陆鸣,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我们结婚三年,你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

信任?

这个词像个笑话。

我眼前反复闪现的,是她埋在齐飞怀里笑靥如花的脸,是那两件纠缠在一起的滑雪服。

“舒然,你别跟我扯信任。我只问你,你现在马上回来,我们当面谈。”

“我……”她犹豫了,“我明天就回去了,票都买好了。”

“我让你现在就回来!”我几乎是在咆哮,办公室空旷的回音放大了我的愤怒。

“现在没有航班了,陆鸣,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等我明天回去,我当面跟你解释清楚。”

“好,我等你。”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冷静?我怎么冷静?

我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三年的婚姻,难道真的是一场笑话?

我和舒然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打拼。

从一无所有到有车有房,我们吃了很多苦,但也曾有过很多甜蜜的时光。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

可齐飞就像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横在我们中间。

舒然说,齐飞是她的家人,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试着去接受,试着和齐飞做朋友。

我们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甚至一起出去旅行过。

齐飞表现得很有分寸,一口一个“陆鸣哥”,对我毕恭毕敬。

我也一度以为,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可有些细节,是藏不住的。

舒然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找的永远是齐飞。

我们吵架,她会拉黑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却能和齐飞聊上一整夜。

她手机里和齐飞的聊天记录,比我们俩的加起来还多。

我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让她和齐飞保持距离。

可每次,舒然都会说我无理取闹,说我侮辱了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陆鸣,你再这样,我们真的没法过了。”这是她最常说的一句话。

为了维持这段婚姻,我一次次妥协,一次次说服自己是我想多了。

直到今天,那张照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什么纯洁的友谊,都他妈是骗人的鬼话!

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点开舒然的朋友圈,那条动态已经删除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翻看着她过去的朋友圈,大部分都是她的自拍,工作日常,还有我们俩的合照。

看起来幸福美满。

可我点开齐飞的朋友圈,画风却完全不同。

他的朋友圈更新得并不频繁,但几乎每一条,都和舒然有关。

“陪某个小笨蛋来吃她念叨了一个月的火锅。”配图是舒然吃到满嘴是油的样子。

“某人又失眠了,被抓来当深夜电台主播。”配图是一张微信聊天的截图,时间是凌晨三点。

“她说想看海,我们就来了。”配图是两个人的背影,在夕阳下的海边。

我一条条地翻下去,心一点点地沉入谷底。

这些事情,舒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在我的世界里,她是那个需要我保护,偶尔会撒娇的妻子。

而在齐飞的世界里,她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所有的情绪。

我甚至在齐飞一条去年的朋友圈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

是舒然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在一家咖啡馆门口笑得很开心。

那件连衣裙,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天,她说公司要加班,不能陪我过生日了。

我一个人在家,给她订了蛋糕,等了她一整晚。

原来,她所谓的加班,就是和齐飞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愤怒,背叛,屈辱……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地困住。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天色泛白,我才拿起手机,给我的律师朋友发了一条信息。

“老周,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

03

第二天下午,舒然回来了。

她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讨好。

“陆鸣,我回来了。”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茶几上那份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

“签了吧。”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

舒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放下行李箱,快步走到我面前,声音都在发抖。

“陆鸣,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舒然,我们离婚吧。”

“就因为一张照片?就因为一个误会?”她眼圈红了,满脸的难以置信,“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可以发誓!”

“发誓?”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舒然,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拿起手机,点开齐飞的朋友圈,摔在她面前。

“你过生日那天,不是说公司加班吗?这就是你的加班?”

“你失眠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而是去找他?”

“还有这,这,这些……你什么时候和他一起去看了海?我怎么不知道?”

我每问一句,舒然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看着那些照片,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没话说了?”我看着她,心如刀割,“舒然,你把他当家人,当男闺蜜,可他呢?他把你当什么?你看看他朋友圈里这些暧昧不清的文字,这些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你敢说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我……”舒然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陆鸣,对不起,我……我只是……”

“你只是把他当朋友,是吗?”我替她说完,“舒然,别自欺欺人了。你享受着他对你的好,享受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没有!”她激动地反驳,“我和齐飞真的只是朋友!我承认,有些事我没告诉你,是我不对,我怕你多想,怕我们又因为他吵架。”

“怕我多想?”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你就选择欺骗我?舒然,婚姻的基础是坦诚,是信任,你做到了吗?”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陆鸣,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和他保持距离,我……”

“晚了。”我打断她,“舒然,我累了。这三年来,我活得像个笑话。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指着那份协议,语气不容置疑:“财产我们平分,房子归你,车子归我。如果你没意见,现在就签字。”

舒然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她不肯签,只是哭着求我,说她不能没有我,不能没有这个家。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有一瞬间的心软。

可一想到那张酒店大床的照片,一想到齐飞朋友圈里那些刺眼的内容,我的心就再次硬了起来。

我们的争吵惊动了住在楼下的我妈。

她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来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吵架了?”我妈皱着眉问。

舒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到我妈怀里大哭起来。

“妈,陆鸣要跟我离婚!”

我妈大吃一惊,转向我:“阿鸣,你疯了?好端端的,离什么婚?”

我把手机递给我妈,让她自己看。

我妈看完,脸色也沉了下来,但她还是拉着舒然的手,劝我:

“阿鸣,这事是舒然做得不对,但夫妻俩哪有不犯错的?她都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吗?你们俩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啊。”

“妈,这不是第一次了。”我疲惫地说,“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我不想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我妈有些生气了,“舒然,你快跟阿鸣好好说说,服个软。”

舒然哭着点头,拉着我的衣角,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可她的道歉,在我听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妈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齐飞。

他拎着一堆礼品,看到屋里的情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叔叔阿姨好,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我看到他,所有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我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

“你还敢来?!”

04

“陆鸣!你干什么!放开他!”

舒然尖叫着冲过来,用力想把我拉开。

我妈也吓了一跳,连忙上来劝架:“阿鸣,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死死地盯着齐飞,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被我抵在墙上,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愧疚?

“陆鸣哥,你先放手,我们谈谈。”齐飞的声音很沉稳。

“谈?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你把我当傻子耍,现在还敢找上门来?”

“陆鸣!你放手!”舒然急得快哭了,她掰不开我的手,就用身体挡在我们中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我冷笑,“舒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护着他?”

这句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舒然的心里。

她愣住了,眼神黯淡下去,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我妈叹了口气,把齐飞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对他说:“小齐,你先进来吧。阿鸣,你也松手,别让人看笑话。”

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齐飞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皱的衣领,跟着我妈走进客厅。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妈给我们三个人都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我对面,一副要三堂会审的架势。

“好了,现在都冷静下来了,把事情说清楚。”我妈开口道,“小齐,你先说,你和舒然去滑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飞看了舒然一眼,舒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这个小动作被我尽收眼底,心里的火又“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怎么,还要串供吗?”

“陆鸣!”我妈瞪了我一眼,“让小齐说!”

齐飞深吸一口气,看向我,语气很诚恳:“陆鸣哥,这次的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和舒然产生了误会,我向你道歉。”

“误会?”我冷哼,“你们俩都睡到一张床上了,还跟我说是误会?”

“我们真的没睡一张床!”齐飞立刻解释道,“那天晚上我房间的暖气坏了,酒店又没有空房,外面零下二十多度,我总不能在走廊里待一夜吧?舒然才让我去她房间的。我发誓,我睡的是地铺,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

“那你朋友圈那些东西又怎么解释?”我把手机扔到他面前,“别告诉我,那些也都是误会。”

齐飞拿起手机,翻看着我找出的那些动态,沉默了。

舒然坐在旁边,头埋得很低,肩膀一抽一抽的。

“陆鸣哥,”过了很久,齐飞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承认,我喜欢舒然。”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开。

我愣住了,我妈愣住了,连舒然都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从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齐飞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我知道她只把我当朋友,后来她和你在一起了,我很为她高兴,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能给她幸福。”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她开心,我陪她笑;她难过,我陪她闹。我只是想,只要能看着她幸福,就够了。”

“朋友圈那些东西,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是我自己幻想的,和舒然无关。她甚至都不知道我发了这些。”

“至于去滑雪,也是因为……”齐飞顿了顿,看了一眼舒然,眼神里充满了疼惜,“是因为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心情不好?”我皱起眉,“我怎么不知道她心情不好?”

“因为你太忙了。”齐飞直视着我的眼睛,“陆鸣哥,你扪心自问,你有多久没有好好陪过舒然了?你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倒头就睡,你知道她一个人在家有多孤单吗?你知道她最近工作上遇到了多大的压力吗?你知道她……”

“够了!”舒然突然打断他,站起身,眼睛红得像兔子,“齐飞,你别说了!”

齐飞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齐飞的这番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确实……很久没有关心过舒然了。

公司最近在做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了进去,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家倒头就睡,别说陪她,我们俩连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赚钱,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就是对她最大的爱。

可我忘了,她需要的,或许不仅仅是这些。

我看着舒然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妈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阿鸣,妈知道你委屈。但小两口过日子,不能只凭着一股气。舒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也有责任。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就拉着齐飞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我们两个人。

05

门被轻轻带上,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舒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她压抑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回响。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齐飞的坦白,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了千层浪。

我一直以为他是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把一切都摊开在我面前。

他说他喜欢舒然,这让我愤怒,但他说我忽略了舒然,又让我无力反驳。

我看着对面的舒然,她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看起来那么小,那么无助。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总是充满活力的舒然吗?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憔悴了?

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心情不好,是因为工作压力大?”

舒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了,你就会听吗?”她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你每天那么累,我不想再拿我的事来烦你。我跟你说我被同事穿小鞋,你只会说‘职场就是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跟你说我方案被毙了,你只会说‘没关系,下次努力’。陆鸣,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听我说话。”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说的是事实。

我总是习惯性地用自己所谓的“理性”和“经验”去评判她的烦恼,却从未真正地站在她的角度,去感受她的情绪。

“对不起。”我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舒然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瞒着你,不该和齐飞走得那么近,让你产生误会。陆鸣,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我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别的心思。我发誓。”

“那他呢?”我追问,“他喜欢你,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舒然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我可能……感觉到过一点。他对我太好了,好到有时候让我觉得有压力。但我一直在逃避,我告诉自己,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家人,不可能有别的。”

“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我怕一旦说破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愤怒吗?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

是嫉妒吗?或许还有一点。

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我们三个人,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圈子里,谁都出不去。

“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真的是个意外。”舒然急忙解释,“那天我们滑雪回来,都很累。我先进去洗澡,让他把衣服先放在我房间里。等我出来,他就已经睡在地上了。我看他睡得那么熟,不忍心叫醒他,就自己睡床了。那张照片,是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窗外雪景很好,随手拍的,真的没想那么多,我拍完就发了,后来看到评论不对劲,才赶紧删了。”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那件药店的收据呢?”我又想起一个疑点,“我前几天在你包里看到的,你买了很多……安眠药?”

我一直以为,那是她买来……做傻事的。

舒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眼神。

“我……我就是最近压力大,有点失眠,所以买来吃的。”她的声音很小。

“失眠?”我皱起眉,“失眠需要买那么多吗?舒然,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有一种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这次去长白山,或许不只是为了散心。

“我没有!”舒然的反应很激烈,她站起身,像是要逃离我的追问,“陆鸣,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这个婚,就离吧!”

她说完,就冲向茶几,拿起了那份离婚协议和笔。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冲过去,按住她的手。

“舒然,你冷静点!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说的这样!”她用力想挣脱我的手,情绪很激动,“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因为我关心你!”我吼道,“你是我老婆!你身体不舒服,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非要让一个外人陪着你,安慰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们的手纠缠在一起,离婚协议被揉得皱巴巴的。

就在这时,舒然的手机响了。

她像是被惊到一样,猛地甩开我的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齐飞”。

她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就要挂断。

我抢先一步,夺过她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

“舒然,你怎么样了?和陆鸣哥说清楚了吗?”齐飞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舒然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齐飞,你……”

“舒然,”我打断她,对着手机冷冷地说,“我在。你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钟后,齐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

“陆鸣哥,既然你也在,那我就直说了吧。你别再逼舒然了,她去长白山,根本不是为了滑雪。”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去看病。”齐飞一字一句地说,“舒然她……生病了。”

06

“生病了?”

这两个字像晴天霹雳,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呆呆地看着舒然,她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什么病?”我的声音在发抖。

电话那头的齐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是一种……神经系统的罕见病。具体的,还是让舒然自己跟你说吧。陆鸣哥,她瞒着你,不是不信任你,她是怕你担心,怕拖累你。她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是你无法想象的。你多体谅她一点吧。”

说完,齐飞就挂了电话。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舒然,她也在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无助,还有一丝被揭穿秘密后的解脱。

“他说的是真的?”我一步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舒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身,走进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了出来,递给我。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那个袋子。

我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检查报告。

最上面一张,是诊断证明。

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我却一个都看不懂。

我只看到了那几个刺眼的字眼:“运动神经元病”。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俗称‘渐冻症’。”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报告散落一地。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舒然。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舒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刚开始只是觉得右手有点没力气,拿东西会掉。后来,就开始肌肉跳动,越来越频繁。”

“我去医院检查,医生就给了我这个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告诉你有什么用呢?”舒然苦笑了一下,“这个病,没得治。告诉你,只是多一个人跟着我一起痛苦而已。你工作那么忙,压力那么大,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分心。”

“所以你就找齐飞?”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你就让他陪着你去看病,陪着你承受这一切?”

“他是医生,他比你懂。”舒然说,“他帮我联系了北京的专家,这次去长白山,也不是去滑雪,是那边有个权威的教授在开讲座,我们想去听听,看看有没有新的治疗方案。”

“那滑雪照呢?”

“是在讲座结束之后,齐飞看我心情一直很压抑,就说带我去雪场转转,让我放松一下。那张照片……是我求他拍的。我想留下一张自己看起来还很健康,很快乐的照片。”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那张亲密的合照,不是炫耀,而是绝望中的一点念想。

那张酒店大床,不是温存的场所,而是一个病人和她朋友短暂的栖息地。

那些安眠药,不是因为失眠,而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和对未来的恐惧让她夜不能寐。

我看着她,这个我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妻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我自以为很了解她,可我连她生了这么重的病都不知道。

我还在这里为了所谓的“背叛”和她大吵大闹,逼她离婚。

我简直就是个混蛋!

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对不起……舒然,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她的头发上。

舒然的身体开始还是僵硬的,但渐渐地,她在我怀里放松下来。

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

我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我的衬衫。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去追究了。

什么齐飞,什么朋友圈,什么误会,都变得不再重要。

我只知道,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生病了。

她需要我。

而我,差一点就亲手推开了她。

07

那晚之后,家里笼罩着一种沉重又诡异的平静。

离婚协议被我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那两个字。

我向公司请了长假,开始全身心地陪着舒然。

我上网查阅了所有关于“渐冻症”的资料,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

这是一个残忍的病,它会一点点剥夺患者的行动能力,直到最后,连呼吸都需要依靠机器。

而整个过程,患者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他们就像被封印在自己身体里的灵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我不敢想象,舒然在得知自己得了这个病之后,是怎样一个人度过那段最黑暗的日子的。

我开始学着照顾她。

给她做饭,帮她按摩,陪她去做康复训练。

她的右手已经不太灵活,吃饭的时候,筷子总是会掉。

我便给她买来特制的餐具,一口一口地喂她。

她一开始很抗拒,觉得没面子,像个废人。

“陆鸣,我自己来。”她总是这样说。

“没事,我喂你,省力气。”我笑着,把勺子递到她嘴边。

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小心翼翼。

我不敢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怕听到坏消息。

她也不再跟我说“我有点累”,怕我担心。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齐飞又来过一次。

他带来了很多国外的最新研究资料,和我聊了很久。

我第一次,能够心平气和地和他坐在一起。

“陆鸣哥,对不起,之前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他看起来很憔悴。

我摇了摇头:“不,你说的对。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太失职了。”

“舒然她……其实很爱你。她之所以瞒着你,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她说,你为了这个家已经够累了,她不能再拖垮你。”

我的眼眶又湿了。

我这个傻姑娘,什么时候都在为我着想。

齐飞走的时候,我送他到门口。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这段时间,谢谢你陪着她。”

齐飞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照顾好她。”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百感交味。

我曾经那么嫉妒他,恨他,可现在,我却要感谢他。

感谢他在我缺席的时候,给了舒然最需要的支持和陪伴。

我和舒然的关系,也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慢慢修复。

我们开始像以前一样聊天,聊工作,聊电影,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只是,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了关于“未来”的话题。

有一天晚上,我们并排躺在床上,谁都睡不着。

“陆鸣,”她突然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我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

“可是……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我以后会变得越来越没用,会拖累你,会成为你的包袱。”

“不会。”我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不是我的包袱,你是我的责任,是我的爱人。只要我还在,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动不了了,也说不了话了,你还会陪着我吗?”

“会。”我的声音很坚定,“就算你动不了,说不了,你也是我的舒然。我会当你的手,当你的脚,当你的嘴巴,我会替你看这个世界,替你感受这个世界。”

黑暗中,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陆鸣,”她哽咽着说,“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瞒着你。如果早点告诉你,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吵架上了?”

我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

“不晚,舒然,现在一点都不晚。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说着,心里却在滴血。

我们真的,还有很多时间吗?

08

生活还是要继续。

在最初的冲击和悲伤过后,我和舒然都努力地想让生活回到正轨。

我回公司上班了,但申请了弹性工作制,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办公,方便照顾她。

舒然也辞去了之前那份让她压力巨大的工作,在家休养。

她开始学着画画,用她那只还算灵活的左手。

她说,她想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画下来。

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推着轮椅带她去公园散步。

她的病情发展得比我们想象中要快一些,现在,她已经很难独立行走了。

公园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陆离。

她坐在轮椅上,仰着头,眯着眼睛看天,脸上带着恬静的笑。

“陆鸣,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兔子?”

“嗯,像。”我蹲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没什么力气。

“以前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总想着快点长大,快点工作,快点买房。现在才发现,原来能这样安安静-静地晒会儿太阳,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她轻声说。

我看着她,心里酸酸的。

“以后,我天天陪你来晒太阳。”

她笑了,转过头看着我:“你最近,好像都不怎么笑了。”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吗?

或许吧。

自从知道她的病之后,我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别这样,陆鸣。”她用左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压力好大。我希望你开心一点。”

“我……我会的。”

“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生活,要开心,要笑,好不好?”她的眼神很认真。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不舍,有眷恋,还有一丝我不敢深究的托付。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我点了点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天回家后,我把我妈和岳父岳母都叫了过来,把舒然的病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家里哭成了一片。

我妈抱着舒然,哭得像个孩子。

岳母更是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我没想到,会是这么的残忍。

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和悲痛之后,家人们都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们开始轮流来家里照顾舒然,给我分担压力。

岳父岳母搬了过来,每天变着花样给舒然做好吃的。

我妈也一有空就过来,陪舒然聊天,给她讲我小时候的糗事。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舒然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她的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容,虽然那笑容里,总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齐飞也经常来,他会带来一些新的理疗设备,教我们怎么使用。

他和我,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我们很少说话,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们共同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舒然在剩下的日子里,过得舒服一点,开心一点。

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我推着舒然在阳台上晒太阳。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忽然问我:“陆鸣,你还恨我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握紧她的手。

“不恨。我只恨我自己,恨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恨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别这么说。”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陆鸣,”她又开口,“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娶你。但是下辈子,换我来等你,换我来找你,好不好?我一定,早一点找到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她笑了,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过。

“好,一言为定。”

阳光暖暖地照在我们身上,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

我抱着她,看着远方。

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现在开始,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会陪在她身边。

这就够了。

来源:春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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