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每月给养母8000养老,养母哭诉没见过,核实名单她愣住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5 19:36 1

摘要:我家的老空调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喷出的风却带着一股温吞的铁锈味。

这天下午,热得像个蒸笼。

我家的老空调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喷出的风却带着一股温吞的铁锈味。

坏了。

彻底坏了。

我靠在沙发上,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黏糊糊的,粘住了几根头发,很不舒服。

修理师傅来看过,摇着头说这台机器比他年纪都大,修不了,只能换。

换一台新的,最便宜的也要三千多。

我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个不到五位数的余额,心里一阵发紧。

我叫林慧,今年五十二,退休两年了,靠着一点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

儿子陈阳倒是出息,名牌大学毕业,在市里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经理,工资不低。

他说过,每个月会给我打八千块钱当养老费。

可我这卡里,从来没见过这笔钱。

整整两年了。

我不是没想过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阳是我领养的。

他三岁那年,被亲生父母扔在我家门口,襁褓里塞着张纸条,说家里实在养不活了,求个好心人收留。

我丈夫当时还在,我们俩结婚多年没孩子,就把他当亲生的养。

为了他,我跟我丈夫吃了多少苦,只有天知道。

后来丈夫得病走了,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供他读完大学。

他是个好孩子,孝顺,懂事。

两年前,他亲生父母不知道从哪儿找了过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当年是迫不得已。

陈阳心软,认了他们。

他亲妈,那个我只在照片上见过的女人,姓赵,我就叫她赵姨吧。

陈阳说,赵姨家里条件不好,他弟弟身体也不行,他作为大哥,不能不管。

他说,养老钱会先打到赵姨卡上,让她帮忙转给我,这样他在那边脸上也有光,显得他一碗水端平。

我当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点了头。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亲生父母面前,想挣个面子,我懂。

可这面子,一挣就是两年。

八千一个月,两年就是十九万二。

我一分没见着。

我总安慰自己,可能是赵姨家里真有困难,暂时挪用了,以后会还的。

或者,是儿子让她先别给我,他想攒着给我个惊喜,比如买套房?

可这酷暑天,坏掉的空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打碎了。

我拿起手机,汗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好几次,才点开陈阳的微信。

“儿子,在忙吗?”

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

我知道,他这个点肯定在开会。互联网公司嘛,996是福报。

我叹了口气,去厨房接了盆凉水,把毛巾浸湿了,敷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

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尊重。

晚上九点多,陈阳的电话才回过来,背景音里满是键盘敲击和同事讨论的声音。

“妈,怎么了?我刚开完会。家里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没事,就是家里空调坏了,想换个新的,手头有点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妈,我不是每个月都让赵姨给你转八千块钱吗?怎么会手头紧?”

陈阳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甚至有一丝丝的质疑。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原来,他真的在给。

原来,不是什么惊喜,就是赤裸裸的截胡。

“我……一分钱都没收到过。”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什么?!”陈阳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可能!我每个月一号准时转账,都有记录的!赵姨跟我说,你都收到了,还说你夸她办事利索呢!”

我被他这番话气得眼前发黑。

好一个赵姨!真是唱念做打,样样俱全!

“儿子,我再说一遍,我一分钱都没见过。”我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是不信,可以查我的银行流水。”

电话那头,陈阳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妈,你别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我现在就给赵姨打电话问问。”

“好,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我瘫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屋里闷热得像要窒息,我的心却一片冰凉。

过了大概半小时,陈阳的电话又来了。

“妈,我问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疲惫,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赵姨说,钱她的确是收到了,但是……但是她没给你。”

我冷笑一声:“她总得有个理由吧?”

“她说……我弟弟陈伟做生意赔了,欠了一屁股债,天天有人上门催。她没办法,就先挪用了你的养老钱,想着等陈伟缓过来了就还给你。”

陈伟。

陈阳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弟弟。

我仿佛已经能看到赵姨在那头声泪俱下、哭诉自己命苦的模样了。

“挪用?挪用了十九万,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我气得直想笑,“这是挪用,还是明抢?”

“妈,你别这么说,赵姨她也是没办法。她说她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接,她以为你默认了。”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我什么时候没接过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她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妈……”

“陈阳,你别叫我妈!”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你现在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这笔钱,是你给我的养老钱,不是给她儿子还债的救命钱!”

电话那头,陈阳沉默了。

我知道,我又把他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养母,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娘。

良久,他才低声说:“妈,你给我点时间,我来处理。明天,明天我休息,我带上赵姨,我们当面说清楚。”

“好,我明天在家等你们。”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没怎么睡着。

老空调的噪音没了,屋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想起了陈阳小时候。

他体弱,经常感冒发烧,我抱着他跑了多少次医院,自己都记不清了。

有一次冬天,他半夜烧到四十度,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打不到车。我用棉被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我的眉毛、头发上全是冰碴,冻得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都说,再晚来半小时,孩子就危险了。

那些日子,苦是苦,但心里是甜的。

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从一个瘦弱的小豆丁,长成现在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值了。

可现在,我心里堵得慌。

第二天上午十点,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一看,陈阳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布满了愁苦的纹路。

想必,这就是赵姨了。

我打开门,没说话,侧身让他们进来。

陈阳的脸色很不好看,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妈。”他叫了我一声,声音沙哑。

赵姨跟在他身后,一进门,眼睛就四处打量,看到那台罢工的老空调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姐,”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动跟我打招呼,“我就是陈阳的亲妈,赵桂芬。”

我没应声,指了指沙发:“坐吧。”

三个人在客厅坐下,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陈-阳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妈,赵姨,今天来,就是想把钱的事情说清楚。”

他话音刚落,赵桂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姐啊,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陈阳啊!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我没脸见你们啊!”

这架势,比我想象中还要专业。

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一言不发。

陈阳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递了张纸巾过去:“赵姨,你别哭,有话好好说。”

赵桂芬接过纸巾,擤了把鼻涕,抽抽噎噎地说:“姐,那钱,我的确是拿了。可我真不是有意的啊!我家那个不争气的陈伟,在外面跟人合伙做什么直播带货,被人骗了,不仅把本钱赔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催债的天天堵门,泼油漆,写大字,我跟你叔吓得门都不敢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动了这笔钱。我想着,你一个人过,花销不大,这钱先借我周转一下,等陈伟翻身了,我一定加倍还你!”

她说着,又开始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真的打过!可你没接,我以为……我以为你是心疼我,默许了。”

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

“赵姨,第一,我的手机通话记录可以查,你一通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第二,我花销大不大,跟你没关系。这是我儿子给我的养老钱,不是你的应急款。”

“第三,你说借,借条呢?你跟我打过招呼吗?这不叫借,这叫偷。”

我的话像三把刀子,直直地插了过去。

赵桂芬的哭声一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愣在那里。

陈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妈,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难听?”我转头看着他,“儿子,如果今天不是我这空调坏了,我需要用钱,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一直蒙在鼓里?让她一直‘挪用’下去?”

“我……”陈阳语塞。

赵桂芬见状,立刻又找到了突破口,矛头直指陈阳。

“阳阳,你别怪你妈,都怪我!是我没用,生了你,却没养你。现在还要给你添麻烦,拖累你。”她哭着去抓陈阳的手,“我对不起你林姐,更对不起你啊!要打要骂,你冲我来!”

这一招“苦肉计”加“道德绑架”,玩得炉火纯青。

陈阳果然吃这一套,他反手握住赵桂芬的手,叹了口气:“赵姨,你别这样,我没怪你。”

然后他转头看我,语气里带着恳求:“妈,你看,赵姨她也是逼不得已。陈伟再怎么说也是我弟弟。这笔钱,要不……就算我借给陈伟的,以后让他还。你的养老钱,我从这个月开始,直接打你卡上,行吗?”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阵地发冷。

这就是他的处理方式?

和稀泥。

过去的十九万,就这么轻飘飘地一句“算了”?

凭什么?

就凭她会哭?就凭她是你的亲妈?

那我呢?我这二十多年含辛茹苦的养育,又算什么?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

陈阳愣住了。

赵桂芬也愣住了。

她们大概都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我,会这么不给面子。

“妈,你……”

“陈阳,我问你,你弟弟做生意,是他自己的选择,赔了钱,是他自己能力不行,凭什么要用我的养老钱去填他的窟窿?”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没问你要过一分回报。现在你出息了,说要给我养老,我很高兴。但这笔钱,是我应得的,不是谁都可以来薅的羊毛!”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那十九万两千块,一分都不能少。赵姨,既然你说你是借的,那就请你打个借条,写清楚什么时候还。”

赵桂芬的脸彻底垮了下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让她还钱?那比要她的命还难。

陈阳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妈,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赵姨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拿什么还?”

“她拿什么还,是她的事。或者,你这个当哥哥的,替你弟弟还,也行。”我看着他,目光灼灼。

“我……”陈阳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万多,除了房贷、车贷、日常开销,也剩不下多少。让他一下子拿出近二十万,根本不可能。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桂芬不哭了,只是低着头,眼神怨毒地剜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恨上我了。

我无所谓。

过了许久,陈阳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说:“妈,钱,我会想办法还你。但是你能不能……别逼赵姨了,她年纪也大了。”

“我没逼她,我只是在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淡淡地说。

“好,我知道了。”陈阳站起身,“今天就先这样吧。赵姨,我先送你回去。”

赵桂芬如蒙大赦,立刻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还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哪还有半分愁苦,分明是得意和挑衅。

仿佛在说:你看,我儿子还是向着我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陈阳扶着赵桂芬上了他的车,绝尘而去。

心里空落落的。

我赢了道理,却好像输了儿子。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陈阳从那天起,真的开始每个月给我卡上打八千块钱。

第一笔钱到账的时候,我立刻去商场买了一台新空调,花了三千八。

安装师傅走后,我打开空调,凉爽的风吹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至于那十九万的欠款,陈阳没再提,赵桂芬更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也没有再催。

我怕催得紧了,把我们母子之间最后一点情分也催没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我用陈阳给的钱,把家里的旧电器都换了新的,生活质量确实提高了不少。

但我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我和陈阳的联系,只剩下每个月那条银行到账的短信提醒。

他很少再给我打电话,我也默契地不去找他。

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自称是街道办事处王主任的女人。

“是林慧女士吗?我们这边在核对社区‘特困家庭’的补助申请名单,看到您儿子陈阳的名字在担保人一栏,想跟您核实一下情况。”

我一头雾水:“特困家庭?什么补助?”

王主任解释说:“是这样的,一位叫赵桂芬的女士,以她小儿子陈伟长期患病、无劳动能力、家庭无收入为由,申请了特困补助。申请材料里说,她的大儿子陈阳每月只给她两千块生活费,其余都要用来接济您这位养母,所以她生活非常困难。”

我听得目瞪口呆。

赵桂芬!又是她!

她竟然还有脸去申请特困补助?

还把我拉出来当挡箭牌?

说陈阳为了接济我,才没钱管她?

这是什么颠倒黑白的无耻逻辑!

“王主任,她们说的全都是假的!”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赵桂芬的小儿子根本没病,就是懒!她大儿子陈阳,每月工资两万多!至于我,我……”

我顿住了。

我该怎么说?

说陈阳每月给我八千,但那是从赵桂芬那里截胡过来的?

这家丑,我实在不想外扬。

王主任似乎听出了我的为难,语气温和地说:“林女士,您别激动。我们也是觉得这里面有蹊,所以才打电话跟您核实。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带上您的相关证件,来我们办事处一趟?我们需要当面做个笔录。”

“好,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立刻找出身份证和户口本,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我倒要看看,这个赵桂芬,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街道办事处离我家不远,我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王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练女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亲切。

她把我让进一间小办公室,给我倒了杯水。

“林女士,您别急,慢慢说。”

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一遍。

从陈阳如何被领养,到赵桂芬如何找上门,再到她如何截留我的养老金,以及昨天那场不欢而散的对峙。

我讲得口干舌燥,说到伤心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王主任一直安静地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等我说完,她递给我一张纸巾,叹了口气。

“林女士,我明白了。您受委屈了。”

她顿了顿,说:“其实,我们对这个赵桂芬,也有所耳闻。她不是第一次来申请补助了,每次都哭哭啼啼,说自己命苦。但我们去她家走访过几次,发现她小儿子陈伟好手好脚,天天在家打游戏,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长期患病’。”

“这次她提交的材料里,还附上了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我们怀疑是伪造的。”

我心里一惊:“伪造诊断证明?这是犯法的吧?”

“是的。所以我们非常重视。”王主任的表情严肃起来,“林女士,您今天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但是,要戳穿她的谎言,我们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比如,您儿子陈阳给她的转账记录。如果能证明他每月给赵桂芬的钱,远不止她声称的两千块,那她的‘特困’申请,自然就不成立了。”

我明白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陈阳出面。

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陈阳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妈?”陈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

“陈阳,你现在有空吗?我有急事找你。”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我在上班……怎么了?”

“你先别问怎么了。你现在,立刻,把你过去两年给赵桂芬转账的所有记录,都截图发给我。记住,是所有的,一张都不能少。”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阳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犹豫。

“妈,你到底要干什么?过去的事,就不能让它过去吗?”

“过不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陈阳,这不是过去的事!你的好妈妈,现在正拿着伪造的病历,在街道办申请特困补助!她跟人家说,你每个月只给她两千块,因为你的钱都用来接济我了!她把我当枪使,败坏你的名声,你还要护着她吗?”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我能想象到陈阳此刻震惊的表情。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问:“妈……你说的是真的?”

“我人就在街道办事处,跟王主任在一起。你要是不信,可以跟王主任通话。”

“不用了。”陈阳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妈,你等一下,我马上整理了发给你。”

五分钟后,我的微信开始“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

一张又一张的转账截图,被发送了过来。

每一张截图上,都清清楚楚地显示着:

转账金额:8000.00元。

收款人:赵桂芬。

转账备注:妈,这是给林慧妈妈的养老钱,请务必转交。

备注!

竟然还有备注!

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问他这个!

看着那一行行清晰的备注,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原来,我的儿子,心里一直都分得很清。

他不是糊涂,他只是太心软,太重感情。

我把手机递给王主任。

“王主任,您看。”

王主任一张一张地仔细看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太离谱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骗取补助了,这是侵占!是诈骗!”

她抬起头,看着我:“林女士,谢谢您。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能处理了。您先回家等消息吧,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

我走出街道办事处,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我和陈阳,和赵桂芬,这个奇怪的“三角家庭”,被这张申请表,彻底撕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下午,我正在家里发呆,陈阳的电话又打来了。

“妈,你在家吗?我马上到。”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冷静和决绝。

半小时后,他一个人来了。

他瘦了,也憔悴了,眼里的光都暗淡了许多。

一进门,他就在我面前站定,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妈,对不起。”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扶起他:“傻孩子,你道什么歉?你没有对不起我。”

“不,是我对不起你。”他抬起头,眼睛通红,“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愚孝,是我和稀泥,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是我亲手把刀子递给了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

我们母子俩,就这么相对无言,泪流满面。

许久,他才平静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妈,这里面是二十万。十九万两千是她欠你的,剩下的是我给你换电器的钱。”

我愣住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把车卖了。”他淡淡地说,“车没了可以再买,妈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车是你的腿啊,卖了怎么上班?”

“可以坐地铁。妈,钱你收下,这是我欠你的。”他把卡硬塞到我手里。

“我跟她,也彻底说清楚了。”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她,从今以后,我跟她,只有血缘,再无亲情。我不会再给她一分钱。她的死活,她的儿子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她骂我白眼狼,骂我忘了本。我说,我的本,是你。是那个在雪地里背着我走一个小时去医院的女人,是那个省吃俭用供我读完大学的女人。这辈子,我妈只有一个,就是林慧。”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他,放声大哭。

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泪水,奔涌而出。

事情的后续,是王主任告诉我的。

街道办拿着陈阳提供的转账记录,以及医院那边开具的“诊断证明伪造”的回函,直接报了警。

赵桂芬因为涉嫌诈骗和伪造公文,被带走了。

听说,她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她小儿子陈伟身上,说是陈伟逼她这么做的。

而陈伟,在警察找上门的时候,还在家里通宵打游戏。

这对母子,最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他们就像我生命里的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

陈阳没有了车,真的开始每天挤地铁上下班。

他回家的次数也变多了,每个周末都回来,陪我吃饭,看电视,聊天。

他会抢着洗碗,会给我讲公司里的趣事,会吐槽地铁上的人有多挤。

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消失了。

我们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最简单,也最亲密的母子关系。

有一天,我们俩在看电视,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妈,你后悔过吗?领养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已经变得成熟坚毅的侧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他小时候一样。

“不后悔。”

“从来没有。”

因为我知道,血缘或许能决定我们从哪里来,但爱和陪伴,才能决定我们是谁。

而我,很庆幸,我拥有了最好的儿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转凉。

小区里的桂花开了,风一吹,满是甜香。

我开始学着在短视频平台上看人家做菜,什么网红拉丝热狗棒,什么电饭煲蛋糕,我都试着做。

虽然经常翻车,但陈阳每次回来,都吃得津津有味,还一个劲儿地夸我手艺好。

我知道他是哄我开心,但我心里就是高兴。

卖车的那笔钱,我一分没动,给他存着。

我想等他以后结婚,或者想再买车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他。

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我的退休生活,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清晰起来。

我报了一个社区的老年大学,学国画。

老师说我很有天赋,画的山水很有意境。

我把我的第一幅“作品”——一幅画得歪歪扭扭的竹子——装裱起来,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陈阳回来看到,笑得前仰后合,说我这是“灵魂画手”。

我也不生气,追着他打了半天。

家里又有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我开始明白,生活的好坏,不在于你拥有多少钱,而在于你的心是否安宁。

以前,我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关于陈阳的亲生父母,关于那笔说不清道不明的养老钱。

现在,疙瘩解开了,心也跟着敞亮了。

有一天,我正在画室里画画,接到了王主任的电话。

她说赵桂芬的案子判了。

诈骗金额巨大,加上伪造证明,数罪并罚,判了三年。

陈伟因为是从犯,而且有教唆行为,也判了一年。

王主任说,宣判那天,赵桂芬在法庭上哭得死去活来,一个劲儿地喊陈阳的名字,说儿子不孝,不救她。

我听着,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路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挂了电话,我继续画我的画。

笔下的山,越来越稳重;水,越来越清澈。

周末,陈阳回来,带来一个女孩。

女孩长得很清秀,白白净净的,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妈,这是我女朋友,小雅。”陈阳介绍的时候,脸颊微微泛红。

我心里乐开了花。

我拉着小雅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越看越喜欢。

小雅有些害羞,但举止大方得体,一看就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吃饭的时候,小雅告诉我,她是陈阳的同事,也是一名程序员。

她说,她早就听陈阳说过我,说他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她还说,陈阳卖车还钱那件事,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很佩服他,觉得他是个有担当、有孝心的好男人。

我听着,眼眶又有些湿润。

我偷偷看了一眼陈阳,他正不好意思地埋头扒饭。

这傻小子。

吃完饭,陈阳和小雅抢着洗碗。

我在客厅看着他们俩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个洗,一个擦,有说有笑,配合默契。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圆满了。

送走小雅后,陈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怎么了?有心事?”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妈,我今天跟小雅求婚了。”

我心里一喜:“那不是好事吗?她答应了?”

“嗯。”他应了一声,情绪却不高。

“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我现在没车没房,连个像样的求婚戒指都买不起。”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把那二十万都给你了,现在卡里就剩几千块钱。”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我回房间,拿出那张我一直存着的银行卡,拍在他面前。

“臭小子,你妈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这钱,本来就是你的。我给你存着,就是等你结婚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陈阳愣愣地看着那张卡,眼圈又红了。

“妈……”

“别叫妈了,赶紧去给人家小雅买个大钻戒!”我故意板起脸,“这么好的姑娘,你要是弄丢了,我可不饶你!”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抱住我。

“妈,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是啊,一家人。

这三个字,曾经让我困惑,让我心寒。

但现在,我无比确定它的分量。

真正的家人,不是靠血缘来维系的,是靠爱,靠理解,靠彼此的守护和成全。

陈阳和小雅的婚礼,定在了第二年的春天。

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些关系好的亲戚朋友。

没有豪华的车队,没有铺张的宴席,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心实意的笑容。

婚礼上,陈阳拉着我的手,和小雅一起,给我敬茶。

他跪在我面前,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妈,谢谢您。谢谢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谢谢您把我养大成人,谢谢您教会我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

“从今以后,我会和小雅一起,孝顺您,照顾您,让您过上最好的日子。”

我喝下那杯茶,甜到了心底。

我知道,我的后半生,稳了。

婚礼结束后,小两口要去度蜜天。

临走前,陈阳塞给我一个信封。

“妈,这是我们俩给您的。不多,是份心意。”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钱,还有一张卡。

钱是一万块。

卡里,是他们俩这几个月攒下的所有积蓄。

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是小雅娟秀的字迹:

“妈,以后陈阳的工资卡交给我保管,我保证,每个月准时把养老金打到您卡上,一分都不会少!我们一起监督他!”

后面还画了个可爱的笑脸。

我拿着信封,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俩手牵手远去的背影,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人生啊,就像坐过山车。

有高高在上的欢喜,也有跌入谷底的失落。

但只要你心怀善良,坚守底线,总会有人穿过人海,来爱你,温暖你。

就像我的陈阳,就像我的小雅。

他们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养育之恩不是枷锁,血缘关系更不是勒索的借口。

来源:诗意精灵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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