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贺景的视角里,可能不过是多了一个可以随便睡不用担心对方大肚子的物件。
胃癌说分手
连续三个月联系不上贺景时,我知道这段关系该结束了。
贺景那样的人,不会明确说分手。
他只会慢慢冷却自己的态度,让你去悟。
识趣,就主动离开。
不识趣,于他也没什么影响。
我之前是个不识趣的,死缠烂打黏在他身边。
现在准备当个识趣的,给自己留点不值钱的体面。
忘记贺景是个相当痛苦的过程,但总比突如其来的胃癌晚期要轻快。
我远离一切等待生命的衰落,贺景却突然找到我的出租房。
他说闹够了就回去,再闹就不要我了。
1
我和贺景,先是同学,后是朋友,接着成了哥们,现在止于恋人。
「恋人」是我的说法。
在贺景的视角里,可能不过是多了一个可以随便睡不用担心对方大肚子的物件。
他是个忙人,早出晚归,回来就拖着我进卧室,天不亮又没了人影。
他忙着在刚认回他的家族里站稳脚跟,忙着赚钱,忙着处理不让他省心的小情儿。
忙得忘记说爱我。
每次我犹豫是不是也得闹一番才能让他想起来时,却总被他一声带着倦意的「乖」堵回去。
贺景这人是有点怪癖的。
越是疲累,越是需要发泄。
他回来最频繁的那阵,我身上没一块好肉。
几次半途晕过去又被他折腾醒。
深邃幽暗的瞳孔中漾着细碎的笑意:
「怎么没好好照顾自己,这么点体力可不行。」
嘴上温柔,动作却不停。
我咬着他的肩膀,呜呜咽咽凑不出个整句。
贺景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甚至把我的哭腔当成兴奋剂。
偶尔也会有温存的时候。
两个人汗涔涔地依偎在一起,他一边吻着我的鬓角,一边说:
「再等等,快了。」
我不知道他想让我等什么,问他也得不到答案。
但总归是个盼头。
既然他让我等,那我就乖乖等着吧。
我等啊等。
等来了体检报告上的胃癌晚期。
等来了桃色新闻。
等来了年轻的人。
挽着贺景胳膊的小孩看起来像刚成年不久,鲜嫩得能掐出水来。
两人与几个好友坐在街角的咖啡店。
不知小孩说了什么,贺景露出宠溺的笑容。
任小孩端起他面前的咖啡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又娇憨地放下。
动作并不得体,但胜在做这个动作的人足够年轻,所以看起来也不生厌。
这是我做梦都在奢求的画面。
刚到这座城市时,我和贺景穷得一块面饼掰成两份煮。
那时我看着坐在街边肆意打闹的情侣,满是羡慕:
「景哥,等我们有钱了,也来这里喝咖啡吧!」
贺景皱着眉头在整理出的招聘信息上又打了一个叉,十分嫌弃地看了眼那家咖啡店上的绿色标识:
「一杯苦水卖好几十,冤大头才喝。」
后来,两个人的生活不再拮据,贺景俨然成了曾经自己口中的冤大头。
但是为了避嫌,我们从不一同出现。
竟也真的没有一起喝过咖啡。
「呦,这不是我们贺三爷的贤内助吗?」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来者人模狗样,嘴里吐不出象牙,十分自来熟地在我对面坐下。
范卓,范氏集团二公子,可以和贺景称兄道弟的豪门继承人,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贺景关系的人。
「有事?」
这人平时都不用正眼看我,没道理专门过来和我打招呼。
范卓意味深长地向贺景那边一瞟:
「生气?还是伤心?你要是还想跟在他身边,早晚得习惯这种事。」
「不生气,不伤心,我高兴。」
我扒拉着碟中的沙拉,语气平淡。
时隔三个月的见面,虽然隔着一条街,虽然贺景身边不是我,但却是我离当初的愿望最近的一次。
怎么不算是高兴呢?
2
「嚯,都会阴阳怪气了。
「有点脾气也好,贺景身边的哪个不是一两豆能榨出二两油的人精?
「就你清高,什么都不图。
「他不是当初那个穷得只剩真心的穷小子啦,你不图点什么,他心不安。」
范卓留下句忠告就离开了。
我已然听懂他没有说破的警告。
今非昔比,现在的贺景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
再扯什么忠于彼此的情啊爱啊,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不知道这是他的意思,还是贺景的?
我抽了下鼻子。
再抬眼,对面的街角已经没有贺景的身影。
只剩下两个摆在一起的咖啡杯。
方才的画面像是我的幻觉。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服务人员弯腰递来一块手帕,语气关怀。
我擦掉脸上的泪迹,笑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开心的事了。」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嗯,最后的生活还是愉快一点吧。
决定离开,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明明也不难,竟然困了我这么多年。
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收拾行李。
直到房间的门被推开才意识到贺景回来了。
他沉着脸问我怎么不回消息。
「哈?」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黑黑的,怎么点都不亮。
插上充电器,未读的消息才争先跳出来。
两条信息,四个来电,全是贺景的。
【范卓说看见你了。】
【我今晚回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坐在满地的行李中冲贺景笑:
「没电了,才看见。」
贺景半蹲在我面前,目光审视。
我继续扯着嘴角笑,笑累了就拉他的领带玩。
「去洗澡吗?想你了。」
贺景凌厉的眉眼这才柔和下来,道:
「不了,马上就回去。」
回去。
好陌生的字眼。
我垂下眼睛,点头。
不再追问,不再挽留。
「这是在干什么?」
他似乎才注意到满室的凌乱,翻了翻地上的衣服,又放了回去。
「天冷,要换季。」
「那把我的换季衣服也拿出来吧。」
拿出来,然后呢?
现在柜子里的那些衣服等了他一整个秋天,可他一次都没回来过。
但我也只是稍微犹豫一瞬,就应了。
贺景欲言又止,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把人推出去:
「不用,越帮越乱,有事就去忙吧。」
贺景黑着脸被我推着走到玄关,再次确认:
「你自己可以?」
「可以,你放心去忙。」
我把门打开。
贺景向前一步,却是迈向我。
掐着我的腰用力吻上来。
嘴里漫起血腥味儿。
贺景抓住我推拒的手腕将我抵在墙上,力气大得要把我捏碎。
直到我被吻得大脑空白,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我:
「乖一点。」
我用脸蹭了蹭他的耳朵,然后窝在他的颈侧。
他喜欢这个姿势。
「贺景,我爱你。」
我总是希望他说爱我,但好像也没正经对他表白过。
就说一次吧。
身上的力道骤然变紧。
胯部被一个气势汹汹的家伙顶住。
贺景深呼吸汲取我身上的味道:
「我得走了,别招我。」
对于他的话,我向来都是点头。
可在生命的倒计时中,我一改常态想争取点什么。
于是,我问:
「你爱我吗?」
「我晚上尽量回来,别闹。」
这是他给我的回答。
3
我将打包好的行李收起来。
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
最后一晚,至少给自己留个回忆。
可我枯坐到天光亮起,也没等来贺景的身影。
拿起手机看时间。
屏幕上弹出一个网页:
【贺氏继承人深夜幽会当红炸子鸡!】
配图是两道相扶走入酒店的背影。
正是贺景与白天见到的那个小孩。
我本想关掉这个页面,却一不小心点了进去。
这条新闻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一夜。
下面一水粉丝洗出来的评论。
有安利他们家哥哥的,有解释两人是好友的,还有磕 CP 的……
让我想起贺景刚回贺家的时候。
那时他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我也曾和他一起被拍过。
只是还没发出去就被贺景压了下来。
他当众发了好大的火。
自那之后,他就不和我一同出门了。
这孩子命真好。
能被贺景认可,能得到大家的祝福。
我揉了揉眼角,一阵酸涩。
应该是熬夜熬的。
过完年我就 30 了,无论是精力还是心力都急转直下。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睡一觉补充体力,然后等快递来搬家。
身体表示认同,一沾枕头就睡得黑甜。
醒来时,手机又被信息塞满。
这次是范卓。
他给我发了个电子邀请函。
【可以啊,刚和你说过得要点啥,贺景就让我带你去这个拍卖会。】
【他说你前一阵想给家里添个花瓶,这个拍卖会里的东西可没一个便宜的。】
【哥一定给你捞个最贵的,把贺景的卡刷爆!】
【贺景对你最大方。】
【你小子运气真好,也够上道,这样才对嘛,继续保持!】
……
贺景的补偿代替他本人回来了。
门铃声响起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对着手机界面发呆。
约的快递是下午三点上门,这才不到两点,也太早了些。
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是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你好,这里是贺景哥哥的家吗?」
手机屏幕中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我一时适应不过来。
「啊……是。」
「我是安生,是贺景哥哥的……朋友。他喝醉了,我来给他拿身换洗的衣服。」
说到「朋友」两个字时,安生冲我挤了下眼睛。
「进来吧。」
真奇怪,明明已经睡够 7 小时了,眼睛怎么还是这么酸。
我装了两身衣服给安生。
「一身正装,一身休闲装,你让他挑吧。」
安生接了衣服却不走。
笑嘻嘻地凑过来问我:
「你也是贺景哥哥的朋友吗?他的朋友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你们平时住在一起吗?关系很好吗?」
小孩的心思都摆在脸上。
我不想生事端:
「我俩是大学同学,这边房租太贵,我在他这借住。」
安生还要问。
玄关那边传来动静。
贺景走进来。
看见我和安生站在一处,嘴角拉直:
「怎么来这儿了?」
安生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好奇嘛,你不高兴,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贺景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目光掠过我:
「我先送他回去。」
我点头。
没一会儿,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等我回来。】
可我等到快递公司打包走了全部的包裹,也没等到贺景回来。
算了。
我拔出电话卡,走出这个我孤身坚守的方寸之地。
贺景他,应该会高兴吧。
4
北方的冬天太冷了。
我漫无目的地向南走。
这个村子住几天,那个镇子呆一周。
一路歪歪扭扭,七拐八绕,总算在年前定下地方。
这是一处小镇子。
人口不多,交通也不发达,人与人之间总是隔着淡漠的屏障。
像极了我记忆中的家乡。
我小的时候家庭圆满,长到十岁倏地只剩自己。
我羡慕每一个放学有人接的同学,也向往下课放假时他们口中的那句「回家」。
所以当贺景在新生联谊游戏中,拉起被追赶得失去方向的我说让我跟着他回家时,我毫无意外地沦陷了。
我开始关注他,接近他。
悄悄扔掉女生给他的情书,散播他心有所属的谣言。
当我又一次打发走一波想向他表白的女生时,贺景抱着胳膊打趣:
「我这桃花都让你斩了,得赔啊!」
做坏事被抓现行,我胀红了脸,憋了半天才哼唧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大声点。」
贺景走到我跟前,把耳朵凑到我嘴边。
我拧着衣角,心脏砰砰乱跳:
「我说把自己赔给你!」
贺景被我吼得一愣,继而笑道:
「好啊,小媳妇儿。」
这不过是他表示不和我计较的玩笑话。
我却当了真。
每天到他的宿舍给他打热水,帮他洗衣服。
贺景吓坏了,一再澄清自己是直男。
我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我。
只是这虚幻的泡沫太美丽,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我更加频繁地出现在贺景身边:
他的专业课,他的篮球赛,甚至还跟过他进厕所……
贺景试了所有能远离我的方式。
包括但不限于:拉黑,嘲讽,动手。
他越抗拒,我的行为就越极端。
那时,我对爱情为数不多的认知来源于八点档鬼哭狼嚎的电视剧。
那里的女主也是先被讨厌,然后才能得到男主的认可。
所以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贺景是困扰。
我把周围人对我的厌恶当成我爱情道路上的里程碑。
直到有天,我的行李被褥被人扔进公厕旁的垃圾堆。
室友将我关在门外,拒绝让我这种变态脏了他们的栖息地。
楼道里站满了人,都在观赏我室友的英雄事迹。
刚下课回来的贺景挤出人群,站在我面前:
「你和我道歉,说以后不会了。我原谅你,他们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这当然不可能。
贺景又去敲我宿舍的门,对我的室友晓之以理。
他说虽然我的一些举动确实让他为难,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希望室友不要迁怒,我对其他同学还是很友好的。
室友隔着一道门拒绝贺景在两边游说。
他们说我有病,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对他们犯?
有我在,他们晚上都不敢安心睡觉。
我不得不搬出去。
明明是我和室友间的矛盾,贺景却急得满嘴冒泡。
他责任感太重,认为是自己没处理好我的追求,才让我落入这种局面。
纠结了两天,他找到我:
「我和你一起出去,分摊房租。」
电视剧没骗我。
坚持真的可以得到男主的青睐。
5
因为共处一室,贺景和我约定了严格的「舍友守则」,以保障他的清白。
守则列了两页 A4 纸,我现在还能记得的只有三条:
未经允许不可以碰他的东西;
不可以说喜欢他;
不可以一直盯着他看。
我做得很好,贺景的态度也不再尖锐。
两人关系真正的缓和是在春节。
早上出门时向对方告别,晚上又同时出现在出租屋。
原来都是一个人。
春晚小品放着小伙儿和老太太互相碰瓷的闹剧。
我和贺景第一次在桌边同坐。
他惊讶于我从十岁就一个人生活。
举着酒杯说:
「能把自己养这么大挺不容易的,我不怪你了,没人教过你什么是爱,不是你的错。
「其实你女生缘挺好的,你室友这么对你是因为他喜欢的女生拿你拒绝他的表白。
「算了,都过去了,来,干了这杯,以后你叫我哥,我把你当弟。」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拉近和贺景间距离的机会,迫不及待地把酒喝了又添满。
第二天,两个人顶着鸡窝头在客厅相遇。
贺景率先破冰:
「新年快乐,弟。」
我礼貌回复:
「我昨晚偷亲你了,哥。」
贺景的脸上青白交错,优越的五官颤动了好一阵才找到各自的位置。
他努力保持冷静:「下次不准了。」
我点头。
但只要有可乘之机,我依旧果断出手。
大三的某一天,实习归来的贺景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以为他睡着了,凑过去就「吧唧」一口。
亲完要溜,却被扣住腰身反压在身下。
贺景的味道伴着酒气往我嘴巴里灌。
他掐着我的脸让我把嘴巴张开:
「每次都是碰碰嘴皮子,你是不是不会?」
我会不会不要紧。
第二天醒来的贺景看着凌乱的客厅明显是不会了。
我撑着身体走进浴室。
出来时,贺景已经离开。
两人不尴不尬地相处了半个月,谁也没主动提起这件事。
可这种意外,有了第一次就不难有第二次。
只要贺景找我喝酒,我都会在酒后耍一番心机。
终于有天,他把枕头扔进我的卧室。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压着嘴角把自己的枕头往里面挪了挪。
贺景终于成了我的男主角。
和贺景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那种有处可归的踏实感。
那种炒完一锅菜会喊对方来尝尝咸淡的稀松平常。
大概就是家吧。
毕业时,贺景也曾下过决心要和我了断。
他铺垫了很长时间,说自己喜欢孩子,身边的同事总问我俩是什么关系,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
然后在领完毕业证后「噗」地一声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可两个月后,当我顶着大雨拎着大包小包站在他新租的房子门前时。
他沉默地退后一步,仍旧让我进了门。
他总是心软,我总是利用他的心软。
当时觉得自己勇敢。
现在回想才反刍出贺景的窒息。
我揉了揉绞痛的胃部,从睡梦中惊醒。
终于摆脱我这个累赘了。
贺景现在开心吗?
6
小镇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平静。
房子隔音奇差。
楼上打个扑克,楼下都能听出他甩的是哪张牌。
又一次被惊雷般的动静吵醒后,我压着怒气上楼敲门。
门后探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面还汪着泪:
「叔叔,我把炉子点炸了,救命。」
已经预演了好几遍的怼人腹稿在这个鼻嘎大的孩子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我让小姑娘把防盗锁打开,进厨房把冒着浓烟的铁锅从煤气灶上端下来。
小姑娘扒在厨房门边叫好,被我一瞪又开始憋泪泡。
我顺手收拾起没眼看的厨房:
「你家大人呢?」
「爸爸去挣钱。」
「妈妈呢?」
「没有妈妈。」
「……」
我把锅里的残渣倒进垃圾桶。
小姑娘急得嗷嗷哭:
「饭让瑶瑶烧没了,肚子咬我。」
我被她哭得头疼,不得已道:
「我家有,去我家吃。」
「那你会拐小孩去卖吗?」
这孩子有点傻,我都在她家溜达半天了,才想起来安全问题。
我冷笑:
「会,专门拐一些在家里蹦蹦跳跳影响别人睡觉的小孩。」
小姑娘被我震慑住,噔噔噔跑去一边。
却在我收拾好垃圾准备出门时,跟着我一起换鞋。
搬到这里之后,我的道德与素质随着生命力一起消减。
此刻竟生起欺负小孩的念头。
「你跟我走,我就把你卖了。」
「你敢带我走,我就把你吃穷!」
小姑娘不甘示弱道。
大言不惭的小姑娘吃了半碗馄饨就跳到沙发上要看动画片。
我在让她回家继续制造噪音和放在脸前逗着玩这两个选项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一直到晚上,听到楼上有动静,我才把乐不思蜀的小姑娘送回去。
小姑娘的爸爸是个叫高腾的年轻人。
工程师,最近年底在忙着赶项目。
小姑娘之前是奶奶照顾,可奶奶上周刚去世。
他实在是分身乏术才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小姑娘扑在他怀中,不明白她的爸爸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举着我给她做的纸板刀要砍死我这个大坏蛋。
高腾哭笑不得地把孩子抱进去。
关上门前,我听到瑶瑶和她爸爸说:
「那个叔叔和奶奶一样要吃好多药。」
嘴角的笑意僵住。
一个孩子都能观察到这些。
那贺景呢,他会发现异常吗?
他自然不会,他都没回去过。
之后瑶瑶成了我家的常客,我和高腾也熟络起来。
小年那天,高腾邀请我一起去楼下的小餐馆吃饭。
我不想扫他的兴,提前买了单,帮他给瑶瑶喂饭:
「不是不
小说名称:《胃癌说分手》
声明:版权原因,后续完整内容,请在知乎APP搜索小说名称,即可直达,原文已完结,看的过瘾。
来源:图聊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