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再遇顾团长,我早已嫁人,他却哭红了眼:终究还是把你弄丢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1 02:24 1

摘要:猛猛的咳嗽了好几声,已经数不清阮念初这是第几次为了李立诚将他抛下。 第一次,他还会傻傻等。 第二次,他也会抱着期盼等。 第三次,他会一直等,一直等。

第1章

1986年,宜春老宅。

初冬,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入冬的煤炭,顾砚东握着暖水袋坐在窗台翻开了自己的日记本。

“1974年,5月5日,小雨。阮念初穿着不合身的宽大军装,像英雄一样把我从废墟里拉了出去。”

“1978年,6月7日,多云。阮念初今天又把我鞋带扯开了,还拉我的衣服,从小到大总是捉弄我,我不喜欢她。”

“1981年,9月1日,天晴。阮念初去了军校,我在清北上大学,我们相隔3700公里,只能写信联系,在这个热血年代我们成了笔友。”

“1983年,11月9日,大雨。外公去世了,我回了宜春老家守孝,在我最难过时,阮念初来了,她站在光里朝我张开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我听到我心房的跳动声。”

……

看着日记本上和阮念初的点点滴滴,顾砚东胸口闷闷的,心头涌出一抹酸涩的情绪。

十五年前,顾砚东的爸妈接到研究院的保密任务,不得不把八岁的他拜托给邻居阮姨照顾。

阮叔阮姨都待他极好,除了他们的女儿阮念初。

自顾砚东来到阮家的那天起,阮念初就变着法的捉弄他,抢他作业,藏他红领巾,做鬼脸吓他。

顾砚东每天都期盼着父母能早点回来,将他接走,远离这个混世小恶魔。

可到了初升高那年,阮念初好像突然变了,不再欺负他,遇到危险还会站出来保护他。

在他十七岁生日时,阮念初花光了自己的零用钱在便民店买了所有的烟花棒,在夜空下给他放了最美的烟花。

这样的转变,让顾砚东摸不清头脑,直到高考毕业前夕,同班的女同学来表白。

“顾砚东同学,我喜欢你……”

女同学话还没说完,阮念初就一把挽着他的手臂,“喜欢顾砚东?你不知道他的真命天女是我吗?”

那时,顾砚东望着站在眼前已经到他肩膀的阮念初,她是什么时候长这么高的,他低下头,灯光照在耳朵上红通通的。

那时,顾砚东好像知道语文老师说的,“我抬头望你,星辰皆黯淡。”

可两人谁都没有点破这层窗户纸。

直到三年前,外公去世,他来守孝,阮念初也跟了过来,还花巨资租下隔壁别人家的祖屋。

她说:“小时候我陪你,长大了我也陪你。”

面对阮念初毫不掩饰的情意,顾砚东甚至想过等孝期一过,他先对阮念初迈出从朋友到恋人的第一步。

还没从记忆中抽离,院子外就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

“砚东哥,你看!念初教会我骑单车了!”

顾砚东眼眸望向了窗外,一眼就看到阮念初神情紧张如保镖似的护着自行车上的李立诚,一只手帮他掌住把手,一只手帮他扶住后座。

他正要收回视线,却和李立诚四目相对,清楚的看到了李立诚眼里的炫耀和得意。

顾砚东眼睫颤了颤,随后站起身,关上了窗户。

庭院里,看着紧闭的窗户,李立诚立刻脸色白了白,声音沙哑中带着委屈。

“念初,砚东哥是不是生我气了,我还是不学了,你去陪他吧。”

阮念初闻言一双浓眉蹙了蹙,连忙温柔的安慰,“立诚,没事的,砚东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我再陪你练会,晚点我会去向他解释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顾砚东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曾几何时,被阮念初捧在手心里的还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一个月前?

还是三个月前?半年?或者更远?

李立诚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叔叔婶婶长大,却不被善待。

刚到这,听到他的遭遇后,顾砚东就就对他多照顾了些,会教他读书认字,给他买衣服。

一来二去,他就把李立诚介绍给了阮念初,从此他们的两人组,变成了三人组。

再后来,阮念初给顾砚东买礼物会给李立诚带一份,和顾砚东出去玩也会叫上李立诚。

上个月,三人去寺庙祈福,顾砚东因为身体不适落后了他们一段路。

等他赶到月老树,却看到李立诚低下头亲吻了阮念初,两人拥抱在一起情意绵绵。

那个说要一直陪他的阮念初变成了别人的真命天女。

顾砚东直接下了山,心口的痛意如潮水般上涌。

果然,爱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竹马也是比不过天降的。

第2章

天色渐黑,房间里的寒气更重了。

顾砚东前两天着了凉,这会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竟然睡到天亮。

阮念初从门外走进来,先是走到顾老的遗照前上了香,才看向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立诚身世可怜,我们能帮就帮,你昨晚不该对他摆脸色。”

顾砚东抿唇自笑一声,他摆脸色了吗?

难道他要站在他们面前,挤着笑说:“你们一个教的好,一个学的好,很棒。”

可就算这样阮念初也不会信的,她现在的偏爱都在李立诚身上。

阮念初把带过来的小笼包、豆浆摆在了餐桌上,她等了很久甚至都准备了后面要解释的话也没有听到顾砚东的回答,一抬头就看到顾砚东拿上教课本要出门。

“你不吃早餐吗?你的胃……”

“不吃了,你吃吧。”顾砚东打断她的话,径直出了门。

阮念初心头微微一颤,胸口急剧起伏,似乎有些慌了,连忙追出门。

这时,隔壁的李立诚从共用厨房跑了过来,“念初,我要迟到了,你能送我吗?”

“好,走吧。”阮念初看着李立诚着急的神情眼,收回复杂情绪调转方向走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迎着冷风走在路上的顾砚东,看到了阮念初疾驰而来又而过的车,也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两人。

平常半小时的路,他走了一小时才到阳光小学。

来到校长办公室,他递交了辞职信。

校长话里满是可惜:“顾老师,你是从大城市来的见识广书也教得好,你要走,孩子会舍不得你的……”

顾砚东眼睛涩涩:“当初来这是为了给外公守孝,如今守孝期满了,我也答应了爸妈要回去结婚,所以只能向大家告别了。”

说来也巧,在他决定放弃对阮念初的感情时,父母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是当年小时候结娃娃亲的那家人来上门拜访了,门当户对,专业对口,问他愿不愿意。

俗话说: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谈新的恋爱。

顾砚东没有拒绝,打算给彼此一个机会,也就答应先交往试试。

而校长听到他说要回去结婚,下意识说:“是和追随你来的阮战士吧?你们男才女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就不劝了,只是临时找老师怕是不及了。”

“还有半个月就寒假了,我会教完这学期。”

顾砚东没有解释不是和阮念初,就算解释了,看着三年来他们关系那么好,每天形影不离的样子,校长估计也不会信。

接下来一整天,顾砚东都在认真的上课,站好自己最后一班岗。

最后一堂课结束,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银装素裹,很是漂亮。

看着学生们肆意堆雪人打雪仗,这对从小到大身体不好的他来说是奢望。

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摸到雪,还是刚来宜春的第一个冬天。

阮念初看出他对雪的渴望,买了双皮手套给他,陪他玩起了小时候的打雪仗游戏。

那时,过一会就给他哈气,过一会就把他的手放进心口温着,生怕他会冻着。

两人还约好,等下次宜春再下雪,还要一起打雪仗。

伴着回忆,踩着雪,顾砚东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充斥着李立诚的笑声和阮念初温柔的嗓音。

两人看到他回来了,阮念初拿着揉成团的雪球一时顿住,李立诚笑着发出邀请。

“砚东哥,冬天的第一场雪,一起来玩啊!”

顾砚东摇了摇头,径直绕开两人打算进屋。

不料,李立诚却跑了过来,‘啊!’的一声,脚下打滑往后载去,阮念初一惊,扔掉雪球大步冲上来将人扶住。

她看着身边惊慌失措的李立诚,头都没抬对顾砚东就是一顿指责。

“砚东,就算你再生气,一天了气也该消了。”

从前的顾砚东被误解时,总会不停的解释,分出个对错来。

可现在看着阮念初着急忙慌扶着李立诚回屋,他仅看了一眼,就大步走向另一边自己的房间。

被偏爱才会有恃无恐……

第3章

没听到顾砚东的回话,阮念初或许察觉到话说重了,胸口涌出一抹诧异的慌乱感。

她回头看向顾砚东,正要开口,就听到身边李立诚发出疼痛的嘶哈声。

她立马温声道歉,“抱歉,我扶你去擦红花油。”

顾砚东径直进了屋,微红的眼睛看着遗照上老人慈祥面容,黯然开口。

“外公,半个月后我就走了,我答应了爸妈回去和女方好好相处,你会在天上看我幸福的吧。”

屋内一阵寒风涌入,擦过顾砚东的脸颊,就好像老人对他的回应。

顾砚东坐在蒲团上,“想当年,您第一次见到阮念初,还以为我会娶她嘞。”

“外公,可惜你看错了……”

明明是轻松调皮的语气,顾砚东说着说着还是红了眼眶。

阮念初进来时就看到顾砚东微红的眼,心口微微一震,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他这幅神情,难道真的是因为刚才她的话说重了吗?

她正要开口,就见顾砚东抹了把脸,声音淡淡的:“有事吗?”

阮念初心中的揣测被这股傲气压了下去,眉头拧了拧,“砚东,你就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记得你以前是最善良大方的。”

“一开始,是你特别照顾立诚,你会把衣服和吃的分给他,会替他出头,我是爱屋及乌才对他好,你怎么突然就变了?”

顾砚东听着这些自己曾经对李立诚的好,心里只觉得讽刺。

他不欠李立诚什么,可李立诚一开始接近他,却是为了阮念初。

顾砚东抬头,看着阮念初对自己失落的眼神一下就像卸了力,辩解的话再无力说出口。

“或许吧。”他轻飘飘的吐出这三个字。

他和阮念初之间的感情,阮念初早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是周末学校不上课,顾砚东去了镇上给学生们买临别礼物。

买了些铅笔、书本、橡皮就打算回去,在路边等车时,没想到遇到了开着白色桑塔纳的阮念初,车里还坐着李立诚。

阮念初眼眸深邃的看着顾砚东手里的文具,沉沉的开口,“上车,送你回去。”

顾砚东准备上车,副驾驶坐着李立诚,后座放着礼品袋。

他还没有问坐哪李立诚就道歉了。

“抱歉砚东哥,那些是念初给我买的衣服,我给你往旁边挪一点,应该能挤出一个位置。”

说着,就要去挪,谁知还没站起就又摔回座位上,眼睛一下就红了。

“念初,对不起,是我脚不争气,太痛了我站不起来……”

阮念初注意力立马落在李立诚脚上,不容分说,“我先送立诚回去上药,晚点再来接你。”

车,疾驰而去,冷风猛烈灌进顾砚东的肺部。

猛猛的咳嗽了好几声,已经数不清阮念初这是第几次为了李立诚将他抛下。

第一次,他还会傻傻等。

第二次,他也会抱着期盼等。

第三次,他会一直等,一直等。

可现在,他已经等够了……

天色越来越黑,又开始飘雪,顾砚东这次不打算再等阮念初了,转身走向公交站。

晚上八点,他终于回到家,走进大院时,看到隔壁亮着灯,窗户上倒映着阮念初为李立诚上药的光影。

第4章

周一,顾砚东带着给学生的礼物出门。

路过巷子小卖部,看到几个妇人围在房间里烤火聊着天。

原本没停留,突然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提到了自己,下意识停下脚步。

“阮战士不是一直都和砚东那孩子形影不离吗?怎么这段日子天天和李家那小子在一块儿……”

“谁知道呢,当初俺可是看这丫头把砚东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的很呢,突然就换人了?”

“这李家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阮战士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和她在一块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顾砚东听着她们的谈论,眼里漫过一层苦涩。

许久,才重新迈开步伐离开,将那些议论声都抛诸脑后。

他到教室时,发现所有学生整齐坐在位上,连平常坐在后排的捣蛋王都坐的很端正。

他眼眸笑了笑,“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让老师刮目相看啊……”

“顾老师,我们舍不得你走。”

话还没落音,最后一排那个平常最调皮捣蛋的学生就站起来大声哭了起来。

顾砚东拆着礼物的手一顿,眼眶瞬间发红。

最后,他让班长把礼物都分发下去,以往热闹的教师,此刻雅雀无声。

顾砚东想要开口,却被学习委屈打断,“老师,我们会好好学习,考出大山,改变命运。”

这话一出,接二连三的有学生站起来。

“我要考北京最好的清北大学,去爬长城,去看升国旗!”

“那我要考同济大学建筑系,为祖国城市规划出一份力。”

“我就考上海文学系,用文字书写祖国的强大,伟大的时代。”

教书育人这四个字在顾砚东的脑海具象化,最后,他没有说离别,只恭祝学子们都能够顶峰相见。

晚上,顾砚东回到家,还没进家门,邮递员就骑着二八大杠走了过来。

“顾砚东同志吗?有你的信。”

顾砚东在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厉依婷,脑海里才闪过母亲的话。

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娃娃亲对象,上海军区的女军长,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

回到房间,顾砚东打开了信封,信的第一句话是:致尊敬的未婚夫。

这个称呼,让顾砚东情不自禁笑出声,刚要往下看,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顾砚东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大力抓住,阮念初满是怒意的声音刺入他耳朵。

“砚东,你为什么要对大家说立诚插足了我们的感情,以此来污蔑他的名声?”

顾砚东手腕被拽得生疼,忍不住‘嘶’了一声,“你抓疼我了,先放开我。”

阮念初却不松手,声音更加冷冽:“立诚的名声都被你毁了,你跟我出去解释!”

“阮念初,我没做的事,你让我解释什么?”

顾砚东的心抽了一下,脸色微白的反驳。

从前她满心是他时,根本不会怀疑他,指责他。

现在为了李立诚,却来质疑他的人品。

顾砚东顿时都被气笑了:“一遇到李立诚的事,你就失去理智,阮念初,你说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阮念初眼神微微一僵,手掌也松了,看着顾砚东被自己拽红的手腕,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立诚急匆匆从外跑起来,人未到声音就传了进来,“念初,我问清楚了,不是砚东哥传的我两的谣言,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闹僵……”

阮念初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认识到自己冲动了,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顾砚东。

屋内一阵沉寂。

李立诚连忙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砚东哥,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以后会离念初远远的,不影响你们的感情。”

如果没有瞧见李立诚眼里隐藏的挑衅,顾砚东或许还有一分相信这话的真假。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快走了,也不想再深究了,很平静的点头后,走向了门边。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们都走吧,我想休息了。”

话到这份上,阮念初只得皱着眉离开,刚转身就扫到了书桌上,一封夹在书里的信显露出来。

看着上面娟秀整齐的字迹,她心口空了空,呼吸都紊乱了,抬头紧紧盯住顾砚东。

“你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

第5章

空气中仿佛嗅到一股酸味,像是醋被打翻的味道。

很久没看到阮念初为自己情绪化的样子,顾砚东都恍惚的觉得有些陌生。

可没等他开口,李立诚的声音就响起:“是砚东哥学生的作文吧,每周一不是统一都批改作文嘛!”

本来还在想要怎么圆过去,李立诚误打误撞算是帮了忙。

顾砚东就着他的话,点头:“他说的没错。”

他清楚的看到阮念初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瞬,两人离开了他的房间。

顾砚东重新回到了桌前,继续看着厉依婷信上的内容。

“你一般喜欢吃什么?”

“你喜欢花吗?或者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等你回了上海,我带你去吃,带你去买。”

……

一开始顾砚东还以为信上会说一些什么重要的消息,没想到全是在打听他的喜好,他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这时,放在柜子上的转盘座机响起,他走过去接通,是母亲的电话。

“砚东,你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顾砚东平缓了下情绪:“妈,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差不多还有一周就能回去了。”

“好,那妈妈在上海等你。”

母亲又叮嘱了很多,可能是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失落,母亲又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砚东想到最近受的委屈,心口有些泛酸,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相信自己能处理好,也总有一天会彻底把阮念初从心里抹去。

挂了电话,也收好信,想着哪天抽个时间去回信,然后就熄灯睡觉了。

第二天。

顾砚东刚吃完早饭,就看到阮念初走了进来。

经过昨晚的误会,两人气氛有些微妙,阮念初先开口:“砚东,你今天下午不是没课吗?昨天是我误会了,镇上新开了一家滑雪城,一起去吧。”

顾砚东微微一愣,想到之前他们约定在回上海前,要去宜春的滑雪场滑一次雪。

他没想到她还记得,点点头,就当是最后一次的告别吧。

下午,来到滑雪场,在看到李立诚后,阮念初解释了一句。

“立诚听说我们来滑雪也想过来,就一起来了。”

顾砚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只要他和阮念初去哪,李立诚都会跟上,他绕开他们走到换衣间换装备。

等他换好出来后,就看到阮念初弯下腰熟练的给李立诚系着鞋带。

见他出来,阮念初就起身走向他,身后,李立诚却因为没有支撑点,撞到了围栏上。

阮念初又连忙往后看去,眼里都是着急,“砚东,你先自己扶着周围的栏杆滑,立诚怕摔,我去教他再来教你。”

说完,没等他回答,就牵着李立诚的手小心翼翼的滑向中央。

顾砚东垂下眼帘,扯了扯苦涩的嘴角:“可我也怕摔,也不会滑。”

他深呼一口气不再看他们,只自己扶着栏杆小心滑动着。

刚开始他还以为阮念初是记得和他的约定,如今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

一次次失望已经攒够,他也不会对她再抱任何希望了。

不知滑了多久,顾砚东还是不会滑,感觉到有些累,就站在原地扶着围栏休息了一会。

李立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阮念初不知去了哪里。

他看着顾砚东,突然开口:“砚东哥,我真的很羡慕你,从小就有念初这么好的女人相伴,不像我从下被打骂的长大……”

顾砚东开口,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羡慕什么,现在她不在你身边吗?”

李立诚喉咙一噎,眼里闪过一丝锋芒。

顾砚东还来不及捕捉,就见他突然猛然靠进,大力撞上,两人眼看的就要摔倒在地上。

顾砚东脸色发白,余光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阮念初冲了过来,脸色大变的喊:“立诚……”

下一秒,阮念初一个跳跃的大滑行伸手拉回了要摔倒的李立诚。

“嘭”的一声,重重摔下去的,只有顾砚东。

第6章

顾砚东摔到了骨头,疼得脸色苍白,试了很久,还是没办法支撑着站起来。

而阮念初满心都扑在李立诚身上,小心翼翼拉着他的手查看,一再确认他哪都不疼后,眉头才稍稍舒展。

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不知谁出头说了一声:“那后面那个看起来才伤的很重……”

听到这话,阮念初才恍然回头,在看到顾砚东苍白的脸,心乱了几分。

他放开李立诚想去看看顾砚东的情况,可刚迈开一步,就被后面的人拉住。

“念初,我脚又扭到了同个地方,好痛……”

一句话,重新吸引了阮念初全部注意力,她看着李立诚苍白的脸,眉宇间满是心疼。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就直接将他扶起往门口奔去,全然忘了后面的顾砚东。

顾砚东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阮念初焦急扶着李立诚远去的身影,也看到了李立诚注视他时那挑衅而得意的眼神。

以前,阮念初最在意都是他顾砚东。

不管在什么场合,视线只会落在他的身上,但凡他有个什么咳嗽受寒,都紧张的不得了。

哪怕他稍微蹙了下眉,她都能立马发觉,然后来嘘寒问暖。

而如今她为了李立诚,竟毫不犹豫的把他一个人丢在了滑雪场。

一瞬间,顾砚东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只觉心如刀割。

直到周围的人问他:“同志,你伤哪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顾砚东才堪堪回神,艰难地挤出一抹笑,谢绝了大家的好意。

他咬牙忍痛扶着栏杆撑起身子,当脚踝传来一阵阵巨疼时,额头都直冒冷汗,却支撑着走到了场外。

之后一人打车回到家。

坐到沙发上,撩起裤脚,才看到脚踝处肿起的大包,紫红色一片。

他将红花油倒在手上搓开敷在脚踝处,咬牙用力的揉推起来,每揉一个圈,都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意。

疼,真的很疼。

他很努力的忍了,可还是没有忍住,眼眶微微泛起湿润,又很快被他压下去。

从小顾砚东就很怕疼,打针都不敢打,所以每次阮念初都会在旁边哄着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他的注意就会被转移,忍着痛意回她,“不知道是谁每次哭得那么惨。”

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顾砚东拼命忍着痛,不停的揉着伤处。

反复揉推了几次,见脚踝才渐渐有些消肿,顾砚东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幸好还有几天才回上海,到时脚应该已经好了。

接下来一整天,顾砚东哪都没去,待在房间里养伤。

到了傍晚,门口突然响起几道快步而来的脚步声。

阮念初行色匆匆的走进来,在看到顾砚东后,胸口的紧张才松了松。

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解释:“立诚旧伤复发,我就先带他去医院了,不是故意忽略你。”

“你没生我的气吧?”

就这么被抛弃在滑雪场,他难道还不应该生气吗?

顾砚东寡淡的轻笑一声,随口问了一句:“那他的伤怎么样?”

阮念初看着他脸上虽然是有笑的,可眼底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心口猛然一震。

她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急促:“他没事,我送他回家了。砚东,你也摔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说着就走上去前,想看看他伤到哪里?

顾砚东本想躲开,阮念初却比他快了一步,掀开了他的裤脚。

当看到他红肿青紫的脚踝时,阮念初喉咙上下滚动,脸上满是愧色:“……对不起,砚东……”

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第7章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疏忽,阮念初给顾砚东向学校请了假,自己也向军区请了假,之后就一直守在顾砚东身边照顾。

每次要擦药时,她依然会像小时候一样逗他乐。

可顾砚东知道,时光没法倒着走,再像也不是从前了。

……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顾砚东要离开的前一天,他脚伤已经好了,阮念初也松了口气。

这天,阮念初清早就对他说:“砚东,我先去军区处理公务了,晚上我们再一起吃晚饭。”

说完,就走了,而等她走后,顾砚东也出了门。

他约了学校里的同事兼好兄弟颜凛出去吃饭顺便告别。

从小到大他的朋友就很少,阮念初专横,不希望他把过多时间花费在除她以外的其他人身上。

来宜春三年,顾砚东也只就交了颜凛这一个朋友。

来到约好的春风餐馆时,颜凛已经到了。

他笑着走过去问:“你怎么不进去?”

颜凛笑着搭上他的肩膀:“现在吃饭还早,要不我们先去附近逛逛再来吃?”

顾砚东笑着点头,两人在附近小街闲逛了起来。

颜凛看着顾砚东,想着他马上就要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舍。

“砚东,我之前听校长说你要回上海结婚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你,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顾砚东笑着安抚他:“没事的,等你有空可以来上海玩,我来招待你。”

颜凛笑着点头,随即像是想了到了什么又发出感慨,叹息一声。

“以前看阮念初成天围着你转,又听你说你们从小感情深厚,原以为你们是彼此的良人,没想到如今你会选择娶别人……”

顾砚东抿了抿唇,离别将近,心情反而平缓了一些。

他笑着回:“人总要长大,竹马和青梅的感情不是爱情,我也没必要紧抓着不放,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颜凛看着眼前平静的好友,想到之前在村里看到李立诚各种缠着阮念初的场景。

他很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不值:“那个李立诚你之前对他那般好,真的是只白养狼!”

“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顾砚东笑着劝说着,“以后等我回了上海,和他是老死不相往来,他的事就更与我无关了。”

颜凛看得出来顾砚东真的是一点都不介意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连忙笑着说:“对,我们不说那些不相干的人了,你马上就要走了,我送你件临别礼物。”

说完,就拉着顾砚东进了一家饰品店。

他仔细看了看,最后指着一白一绿的两块手表对顾砚东说。

“就这个了好不好?我们一人一块,感情不散。”

顾砚东笑着点头:“好,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

颜凛付完钱后,手表就立马带在了各自的手腕上。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往回走,准备去吃饭。

在经过市中心广场时,颜凛突然‘哇’了一声。

“砚东,你快看,广场上有人用玫瑰花摆了一个巨大爱心,好像是要表白。我们过去看看。”

还不等顾砚东回话,颜凛就迈开步子往广场中央走去。

可才刚走几步,颜凛就停下了脚步。

顾砚东跟在后面不明所以,疑惑的问:“怎么不走了?”

说话间,他抬头视线也落在了广场上。

只见阮念初身穿绿色军装,手捧着一束玫瑰,深情款款的站在外围温柔地注视着对面。

顾砚东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站在用玫瑰花摆成爱心中间的李立诚。

原来,是阮念初在跟李立诚表白。

他们一个深情,一个满眼爱意,含情对视,宛如一对璧人。

顾砚东脑中蓦然浮现出阮念初曾经信誓旦旦跟他说:“砚东,我喜欢你,以后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媳妇。”

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垂眸淡淡一笑。

颜凛看着旁边垂眸不语的顾砚东,满脸担忧:“砚东,你没事吧?”

顾砚东转身离开,只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我已决定娶妻,她自然也要嫁人。”

第8章

吃完饭后,两人都承诺以后要时常通信联络感情,才依依惜别。

回到家,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受了凉,顾砚东喉咙干痒冒出几声咳嗽,脑袋也有些发晕,他来到客厅,打算去拿药箱。

这时,阮念初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玫瑰递给他:“砚东,送给你。”

看着那娇艳的玫瑰花,顾砚东脑海里瞬间就想起下午看到的阮念初求婚的那一面。

可让她更难受的是,玫瑰花香顺着冷风刮进顾砚东的鼻间,更加刺激了他喉咙的不适。

他艰难的发出声音:“这话,是你要送给李立诚的吧?”

阮念初没察觉到顾砚东话里的颤抖,自顾自的解释,“不是,是立诚说玫瑰花代表爱情,处对象的人都会送,我买来送你的。”

都到这时候了,阮念初还在骗他,顾砚东心里越来越难受,呼吸都难受了起来。

可阮念初却没看到他的脸色,直直的把花冲在他面前。

“砚东,你怎么不接?”

顾砚东无心听她说话,他只想去拿药箱里的过敏药,缓解自己的痛苦。

一着急随手就挥开挡在面前的玫瑰花。

阮念初手中的花立马就掉落在地,看着花瓣全都落了下来,她眉头紧皱:“顾砚东,你对立诚的恶意就这般大,连一束花都接受不了?”

说着眼见他的脚要踩在花上,阮念初想都没想就推了他一把。

‘嘭’的一声,顾砚东身形不稳的撞上门,背部隐隐发疼。

可他也顾不上疼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呼吸急促,像一条快要窒息的鱼。

再不吃药他就会死在这里,顾砚东咬着牙站起,踉踉跄跄的爬到柜子前,颤抖着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过敏药丸,甚至没有喝水就直接放进嘴里干咽。

一阵难言的苦味刺激着顾砚东的整个味蕾,苦的他眼眶发红,嘴角却挂着笑。

再苦,但也及时的挽回了自己的命。

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后,花香散去,刺鼻的味道也渐渐消失。

顾砚东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终于从阎王那捡回了一条命,不知不觉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狼狈。

阮念初早就不见了踪影,看着满地的狼藉,他无声的笑了笑。

其实平常他可以闻花香,但只要喉咙一旦咳嗽,任何花香都会成为危险的导火线,随时都会让他有致命的危险。

阮念初明明是清楚这一切的,可在关键时刻她却忘记了,满脑子只有那是李立诚说的。

玫瑰花代表爱情。

“可花有命重要吗?”顾砚东脸色苍白,满心苦涩。

这时,院子外隐隐传来阮念初和李立诚的声音。

李立诚低沉自责的声音传来:“念初,都怪我,不是因为我选的花,你也不会和砚东哥吵架。”

阮念初怒气冲冲的打断他:“你没错!这次是砚东太过分了,我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哄他了!”

“他刁蛮任性!蛮不讲理!我这些年真是看错了人!护错了人!”

听着这些话,顾砚东心里只觉无限悲凉。

多年的感情,比不过一束花,比不过随意一个人的挑拨。

寒风呼啸刮来,让他从身冷到心。

这一夜,顾砚东独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

顾砚东点燃了火盆,把记载着和阮念初过往的日记本丢了进去,把他们这些年的相册也丢了进去,火光很快就将那些回忆一点点烧成灰烬。

这时,电话突然毫无预兆的响起。

顾砚东一顿,转身拿起电话筒。

那头传来一道清越悦耳的女声:“你好砚东,我是厉依婷,听伯母说你今天回上海,我去上海机场接你,可以吗?”

顾砚东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对方是他马上要结婚的未婚妻子。

听着她温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语气,顾砚东心念一动:“好,我下午三点会到上海,我们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顾砚东面带笑容,提着行李箱锁上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居住三年的地方。

那笑容是对阮念初的彻底心死,以及对未来人生的隐隐期待。

第9章

顾砚东神情洒脱的上了飞机,丝毫不在意要是阮念初知道他离开了会怎么样。

等飞机冲上云霄,他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至此,他和阮念初再见就是陌生人了。

另外一边,阮念初在医院陪了李立诚一夜。

但却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阮念初不期然的想起了顾砚东,心里的不安也越扩越大。

等医生说李立诚没什么大碍,不需要住院了时候。

她快速的把李立诚送回了家,就去找顾砚东。

刚走到顾家门口,蓦然发现大门紧锁,阮念初眉头皱得死紧。

她心口急速一跳,内心深处隐隐有些焦躁。

阮念初上前就要打开门锁,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将门打开。

她快步走了进去,才发现顾砚东包括他外公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屋子,让她心里无端发冷。

阮念初知道想要将屋子的东西都搬走,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她想到了一个震惊且心痛的事实,就是顾砚东很早就计划着要走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阮念初满目颓然,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顾砚东会突然离开她?

但她这段时间也能感觉到顾砚东的异常,好像他对她变得越来越冷漠。

可昨天也还好好的吗?

昨天……

突然昨天阮念初见到顾砚东的情景突然浮现在她脑海。

他好像生病了还咳嗽,可她却还拿着玫瑰花往他跟前凑,可她明明知道他发病咳嗽时是闻不得花香的。

昨天怎么就忘了,她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阮念初瞬间脸色苍白,懊恼的恨不得一拳揍死自己。

昨天他那般难受自己都没有发现,明明以前她都把他放在手心里宠的。

可当时她却满脑子好像只想到李立诚。

如今回想起,阮念初觉得自己好像鬼迷了心窍一样。

一时间她心如刀绞。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有多忽略顾砚东。

明明他才是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这时,李立诚从门口进来,声音满是甜蜜和亲昵:“念初,原来你在这里啊……”

可看到她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的时候,连忙上前温柔开口:“念初,怎么脸色这般苍白,是生病了吗?”

说着就上前伸手想要摸摸阮念初的额头,却被她躲过去。

李立诚手一僵,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了,而且我们现在在处对象不是吗?”

听了这话,阮念初脸色一僵。

她的脑海突然浮现出当年和顾砚东一起发下的誓言。

“我阮念初起誓,一辈子做砚东的守护神,一辈子要和砚东在一起,永远护着他。”

一句句誓言如重锤直击他们心间,两人脸上更是一白再白。

明明发誓时那般虔诚,她怎么就忘了呢?

所以这才是顾砚东要离开的原因。

这一刻,阮念初感觉心如刀割。

一旁的李立诚小心的观察着阮念初的表情,刚进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这房子的周围一片空荡荡。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顾砚东怕是已经走了。

第10章

李立诚心中有些快意,他走了最好,这样就没人能拦在他和阮念初的中间了。

以后他会和阮念初结婚,下半辈子,他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李立诚藏好眼中的精光,慢慢靠近阮念初。

他温柔的劝慰:“念初,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本来砚东哥来宜春也是为了给他外公守孝,孝期一过自然就回去了……”

“而你却因为我……决定留在宜春不走了,所以他才会不告诉你们吧。”

李立诚说到‘因为我’时,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得意和欢喜。

可听到阮念初耳里却如同一根刺般直接扎入心间,让她痛不欲生。

是啊,他们刚来的时候,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回去的。

明明说好了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就轻易的舍弃了他。

这一刻,阮念初感到后悔莫及。

不行,总是待在这里后悔是没用的,顾砚东既然是回上海了,她也可以回去。

对,她要回去跟他道歉,给他解释清楚,求他原谅。

阮念初这般想着,立马就起身往外走去。

李立诚被吓了一跳,问道:“念初,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砚东,跟他解释清楚。”

刚走出一步,就被李立诚拉住了手臂:“你要去上海?”

阮念初神情坚定,头脑也很清明:“对,去找砚东,他不能就这样走了。”

说着,她想拉开李立诚的手。

可李立诚却不肯放,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念初,我知道担心砚东哥,可你有想过我没有,明明你昨天才跟我表白……”

表白一词说出口,灌入阮念初的耳里,让她神情一震。

李立诚以为是为了他,脸上浮现一丝欣喜,刚想再说什么。

却不知,阮念初震住的原因是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就跟顾砚东说。

“砚东,我喜欢你,以后一定要嫁给你做你的媳妇。”

她明明早就跟顾砚东表过白了,为什么会忘记呢?

阮念初猛得抽回李立诚握着的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切都错了,我喜欢的是砚东才对……”

说完,不再理会李立诚,转身往门口快步走去。

只留下李立诚脸色发白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阮念初回军区申请请假条也费了一番功夫,等她能去上海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紧赶慢赶的来到宜春机场,想着这次一定要跟顾砚东解释清楚。

这段时间是她被鬼迷了心窍,是应该要跟他道歉,请他原谅的。

阮念初这般想着,脚步飞快的往安检口走去。

可就在她要过安检口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阮念初的手臂就被拉住,她回头一看,是李立诚。

只见他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你这次去上海……还会回来吗?”

阮念初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的李立诚。

以往只要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就会心疼的不行,什么都答应他。

甚至将爱了很多年的顾砚东也忘之脑后。

可现在顾砚东毫无预兆的离开了她,阮念初好像彻底醒了过来。

第11章

如今再看李立诚这个样子,只觉得很是烦躁。

阮念初皱眉抽回自己的手:“这个要看砚东,他回来我会跟着一起。”

李立诚听了阮念初的话心里一沉。

明明之前对他百般温柔,甚至为了他都打定主意待在宜春不走了。

如今却因为顾砚东走了,就对他这般冷淡。

不行,不可以这样,他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李立诚心里暗自打着主意。

他垂下眼,神情看起来更加的哀伤:“念初,你们也知道我叔叔婶婶的脾性,你要是走了不回来,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

“……我也不是要阻拦你去找砚东哥,但如果你真的不回来的话,……我能不能去上海找你?”

李立诚说着,脸色更加白了。

阮念初皱眉看着李立诚,刚想说点什么。

就听到广播里在播报:【各位旅客请注意,由宜春飞往上海的中国南方航空cw12821航班的检票口马上关闭,请还没检票的旅客抓紧时间检票。】

阮念初不想再跟他在这里耽误时间,随口敷衍道:“检票的时间快到了,我要先去检票,至于你说的事等我见了砚东再说。”

说着就不再搭理他,转身快步的去检了票,走进登机口。

李立诚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脸色有些僵硬。

不过刚才他刚才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阮念初是军人,现在在宜春军区,一般是不能随便调离这里的。

她这次应该只是请假,她肯定是还会回来的。

等她回到宜春,他还有机会。

这样想着,李立诚稍稍松了一口气。

……

而阮念初独自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才到上海。

刚落地上海,她就迫不及待的打车去了顾家。

顾砚东的父亲是军官,母亲也是军校毕业的,所以顾家算得上是上海军政世家。

顾家坐落于上海的静安区,红瓦白墙的三层高的一栋房伫立在那里。

阮念初以为会和之前一样,看到的还是三年前安静的环境。

却不想刚下车,就听到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听得出来房间里面有很多人。

他们有些疑惑的皱眉,在他们印象里,顾家人都喜静。

就算是欢迎顾砚东回家,也应该不会这般热闹。

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这般想着,阮念初心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还是要找到砚东解释清楚才好。

阮念初没有再耽误的上前按了大门上的门铃,过了一会就听到有脚步声。

下一秒眼前的大门被打开,顾砚东的母亲叶婷女士出现在门口。

阮念初看到她连忙笑着打招呼:“伯母,好久不见,砚东回来了是吧,我是来找他的,我想见见他。”

叶婷看到阮念初时微微一愣,想到儿子这两天跟她说的一些事情。

她对阮念初就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叶婷开口:“砚东现在不在,有事出门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事,以后就别来找他了,……他就要结婚了。”

第12章

闻言,阮念初大脑都一片空白,犹如晴天霹雳。

“……结……结婚?怎么会,不可能……砚东他怎么可能结婚?”

叶婷眼里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她,不说话。

阮念初闭了闭眼睛,将眼底的惊惶压了下去。

她上前向叶婷微微躬身,声音透着一丝沙哑:“伯母,我和砚东有些误会,请您允许我见一面,可以吗?”

叶婷看着眼前微微弯腰的女孩,心里不由一叹。

其实对于阮念初她都是从小看着长大,也知道她对自己儿子一直很好。

只是在砚东认识她之前,就已经订了娃娃亲。

那时她觉得砚东还小,想着等长大了再说。

长大后,叶婷原本也以为顾砚东会退掉那门娃娃亲,选择眼前的这个女人。

半个月前叶婷想着最后一次试探性的问他时,当时还想要是儿子拒绝,她也会帮他去退婚。

却不想,儿子竟然开口就答应了。

这次回来听了他说的话,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叶婷收回思绪,看着阮念初说:“你和砚东的事他都跟我说了,既然你都有了别的选择就不要再耽误他了,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就要转身往里走,却被阮念初一把拦住。

她焦急开口:“伯母,您和砚东真的误会了,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砚东说清楚的。”

“求您就让我见见他吧。”

叶婷看着阮念初忍不住刺她一下:“没有别的选择?可我听砚东说你前两天才跟一个叫李立诚的男人表白?”

阮念初脸孔一白,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事是她做的不对。

叶婷最终无奈摇头:“我没有骗你,砚东现在确实不在家。”

说完,也不再搭理阮念初就转身进屋了。

只留下阮念初满目怔松的站在原地。

而被他们一直提及的顾砚东此时正在裁缝店里试婚服。

一身手工定制西装穿在顾砚东的身上,衬得他身材挺拔,气质卓绝。

他仔细的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满意。

想了想,还是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开口问:“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沙发上此刻坐着一个身穿军装的美丽女人,如鬼斧神工般的雕刻的五官,清冷美丽。

明明全身都透出军人独有的气势,但她看向顾砚东的眸子却盛满了温柔和……欣赏。

厉依婷慢慢走到顾砚东身旁,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微微贴近顾砚东的耳边,气息温热:“很俊朗。”

顾砚东身子有瞬间的僵硬,耳根都有些泛红。

厉依婷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

随即看着顾砚东询问:“那就选这套?”

顾砚东点点头。

之后两人携手回到顾家。

却在门口见到了一直都没有走的阮念初

阮念初看着顾砚东牵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从车里走出来时。

一时被刺激的红了眼。

她声音沙哑,不可置信的问:“……砚东,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他紧了紧牵着厉依婷的手,看她好像陌生人一样,语气冷淡。

“对,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跟你介绍一下,”顾砚东看了一眼厉依婷,语气也变得温柔。

“这是我未婚妻,以后也会是我妻子厉依婷。”

第13章

阮念初愣在原地,脸上布满了或震惊或悔恨或不解或迷茫的神色。

她摇摇头,就算是顾砚东这般说了,她也不肯相信。

“……砚东,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因为我跟李立诚表白所以才生气……”

“对不起,是我猪油蒙了心,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们还是回到以前一样,好不好?”

顾砚东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好,你不是有李立诚吗?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还有我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以后还是离我远点。”

说完也不搭理她了,只是笑着跟厉依婷说:“我们进去吧。”

厉依婷冲他笑着点头:“好。”

可刚走一步,就被阮念初拉住手臂:“砚东,你不能对我们这般绝情,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忘记了吗?”

顾砚东不想再同她纠缠,面色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

“那些都已经过去,你们不是也忘记了吗?以后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就算再见也不必打招呼的那种。”

阮念初瞳孔一缩,眼睛有些冒火。

她还想伸手去拉顾砚东,却被一旁的厉依婷抬手挡住。

“阮小姐请自重,砚东现在是我的未婚夫,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阮念初也毫不示弱的反驳:“砚东和我一起长大,我们感情深厚,也不是你说插足就插足的。”

厉依婷笑了笑,但看向阮念初的眼睛闪过一抹利光,随即消失不见。

她声音依然平和:“你们感情再深厚,他也选择娶我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他,不再让他受人任何伤害。”

“况且,阮小姐没有资格在这里叫嚣,毕竟你自己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处理干净呢。”

对于顾砚东和他这个青梅的故事,厉依婷是知道一些的。

后来顾砚东回来的那天,两人深聊过。

他也没有向她隐瞒。

阮念初知道厉依婷说的麻烦事是指李立诚。

顿时面色瞬间有些不自然。

阮念初还想再争取,看着顾砚东解释:“砚东,你知道我只是可怜他,我在意的只有你。”

在意他?

可如果时刻护着李立诚,只要是他的事就能立马舍弃自己甚至污蔑自己,是她口中的在意。

那这种在意,不要也罢。

而且现在在从她嘴里听到在意这个词,顾砚东只会觉得无比讽刺甚至……恶心。

他冷冷的看着阮念初:“你可怜李立诚也好,真心喜欢他也罢,都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就拉着厉依婷进了顾家院门,‘嘭’的一声关上大门,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一阵寒风吹过,阮念初都觉全身冷得发抖,心也渐渐冰凉。

阮念初的请的假快到时间了,可这边却还没有和顾砚东解释清楚。

更何况他都要结婚了。

万般无奈下,阮念初用在宜春三年所攒的军功好说歹说换了一次重新调回上海的机会。

她重新回到上海军区,因为不想就这般放弃顾砚东,她决定不回宜春了。

第14章

之后几天,阮念初都想着各种办法想和顾砚东说句话,希望能劝他回心转意。

可顾砚东打定主意不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

而且等阮念初调回上海军区后,才发现那个厉依婷竟然是她的领导。

阮念初顿时感觉很是憋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厉依婷布置了很多外勤任务。

她是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首则,这这样她被派出去执行一周的任务。

导致她都没有时间去求得顾砚东的原谅。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李立诚,等了几天发现阮念初还没有回去,终于有些慌了。

他跑去军区打听阮念初的情况,却被告知她重新调回了上海。

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就这样被阮念初当破抹布一样给丢弃了。

李立诚咬紧牙,眼里闪过满满的不甘心。

等他回到李家时,就听到他婶婶阳阳怪气的声音。

“哎呀,怎么没见一直送你回来的那个军人丫头啊?哦,听说她已经走了回上海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攀上高枝了呢,怎么他们离开都不带你走啊?”

“还真当自己是凤凰呢,到头来还不是一直山鸡……”

李婶婶的话越说越难听,李立诚的脸色愈加苍白。

他没有反驳只死死的抿着唇,默默的回到自己逼仄的房间。

只剩自己一个人时,他才放任自己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通红的眼眸,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他不想再过这样每天被贬低侮辱的日子,所以阮念初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要去找阮念初。

当天晚上,李立诚就偷偷坐上去上海的火车。

……

“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紧不紧张?”顾砚东窝在沙发上听着话筒那头颜凛的声音。

顾砚东笑着回:“还好,就是你没时间来参加有些遗憾。”

颜凛也无奈的叹息一声:“没办法,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学校里有很多事……”

说完这个,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说:“我昨天回家,听我妈说,李立诚好像不见了,砚东,你说他不会去上海找你那个青梅阮念初了吧?”

顾砚东一愣。

这些天阮念初虽然没有再他的面前出现。

但他也听说了,阮念初又调回了上海军区。

而且厉依婷还是她的的领导,这几天为了不让她来打扰自己,就派她去出任务。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平淡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这些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

“也对,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现在的媳妇儿,怎么样她对你好吗?”

颜凛也不再提那些扫兴的人,话题立马转到厉依婷的身上。

顾砚东正准备开口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顾砚东转头一看,厉依婷一身军装正好从门口走进来。

他们在昨天就已经领了证,只差明天的婚礼了。

所以他现在跟着厉依婷住在上海军区家属院。

厉依婷看着他穿得单薄坐在沙发上,就去卧室拿了一床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原本还有些冷的身体瞬间暖起来。

顾砚东冲她笑了笑。

第15章

电话那头的颜凛见顾砚东半响没有回话,疑惑道:“砚东?你还在听吗?”

顾砚东立马回答:“恩,我在听……她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做个帅气的新郎。”

“好。”

挂断电话后,顾砚东就听到厉依婷温柔的声音:“刚刚是在说我吗?”

“恩。”顾砚东点头,“说你对我很好。”

厉依婷笑着握住顾砚东放在毛毯上的手指。

顾砚东见厉依婷神情有些疲惫,轻声说:“去休息吗?”

厉依婷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带着深意。

顾砚东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你好像很累,所以问你要不要休息?”

厉依婷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柔成水。

她连着毛毯把他抱住,头搁在他的肩上:“没事,还撑得住。”

顾砚东知道她是为了明天举办婚礼后,能够有几天婚假陪他去东北看雪。”

虽然这两天才会抓紧把积累的军务处理完。

顾砚东想了想还是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们不去也是可以的。”

厉依婷摇摇头:“我知道你喜欢雪,趁着现在能请到假就陪你去了,以后可能真的没什么陪你出去玩,你不要怪我才好。”

“怎么会,”顾砚东伸手回抱住厉依婷,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厉依婷,我们只不过见过几面而已,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

厉依婷低头对上顾砚东疑惑的眼眸,声音低低:“如果我说我很早就见过你,你信吗?”

顾砚东一愣,这他倒是没想到。

他和厉依婷的娃娃亲,是他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就订下的,那是厉依婷四岁。

后来,听说厉依婷跟着父母去了广州军区,一呆就是二十年。

中间好像没怎么回来过,她是在那里见到他的?

厉依婷看出他的疑惑:“在十五岁的时候我回来过一次,就见到了你,也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

却没告诉他,那次回来本来是为了退婚的,但见到他之后,她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冲动。

那时厉依婷也知道他的身边有个对他很好的青梅,还以为这辈子会和他失之交臂。

没想到他还是成为了自己的丈夫。

她一定会对他好一辈子。

等厉依婷从回忆里回笼思绪,发现身边的人很久没有声音。

她定睛一看,顾砚东却是靠在她身边睡着了。

厉依婷如墨的眼里荡开一抹无奈的笑,微微起身将手穿过他的腋窝,把他扶了起来。

顾砚东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后,笑着跟着她起身。

厉依婷小心的将他扶进卧室放到床上。

顾砚东动了动,又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厉依婷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才又去了书房。

还有一些军务没有处理完,要趁今天弄完。

明天之后的一个星期应该都没有时间了。

而同一个夜晚,阮念初站在野外营地,满脸苦涩。

她想到明天是顾砚东结婚的日子。

砚东,我就这样失去你了吗?

来源:萌宠S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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