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包厢里热闹非凡,毕业聚餐的氛围达到了高潮。我刚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就被室友周晓晓这么一问,筷子悬在半空。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靠窗的位置——那个染着一头湛蓝色头发的少年正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转着打火机,侧脸线条在霓虹灯下棱角分明。他叫顾迟,是隔壁班公认的校园风云人物,张扬、叛逆、耀眼得刺眼。话音刚落,整个包厢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说完那句话的瞬间,我就后悔了。不是因为撒谎被拆穿的尴尬,而是因为顾迟抬起了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隔着半个包厢看过来,眼底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随即
「林念,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别光顾着吃,说说呗!」
包厢里热闹非凡,毕业聚餐的氛围达到了高潮。我刚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就被室友周晓晓这么一问,筷子悬在半空。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靠窗的位置——那个染着一头湛蓝色头发的少年正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转着打火机,侧脸线条在霓虹灯下棱角分明。他叫顾迟,是隔壁班公认的校园风云人物,张扬、叛逆、耀眼得刺眼。
我收回视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啊,喜欢黑发文静的,最好是医生,那种温柔体贴的类型。」
话音刚落,整个包厢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01
说完那句话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不是因为撒谎被拆穿的尴尬,而是因为顾迟抬起了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隔着半个包厢看过来,眼底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随即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打火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念你可真会开玩笑。」周晓晓笑得前仰后合,「你要真喜欢那种类型,这四年怎么一个男生都没看上?」
我敷衍地笑笑,埋头吃菜。心里却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认识顾迟是在大一的开学典礼上。那天他迟到了,踩着最后一分钟冲进礼堂,一头当时还是银灰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大喇喇地走到我们这排,在我旁边坐下,浑身散发着烟草和薄荷混合的味道。
「借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我侧身让他过去,余光瞥见他白色T恤下精瘦的腰线。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顾迟,却不是最后一次。
之后的四年里,我们像两条平行线,生活在同一个校园却鲜少交集。我是中文系的乖学生,他是美术系的问题少年。我每天按时上课泡图书馆,他经常翘课去酒吧驻唱。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唯一的联系就是偶尔在食堂、在图书馆门口、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擦肩而过。
但我会注意他。
注意他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成了深蓝色,注意他左耳又多了一个耳钉,注意他抱着吉他在操场唱歌时眼睛里的光。这种注意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声张的,像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02
聚餐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
六月的夜晚闷热,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大家三三两两往宿舍走,我落在最后,一个人慢悠悠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林念。」
身后传来顾迟的声音。我猛地转身,看见他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逆着路灯光走来。蓝色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有事吗?」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他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刚才那话,是说给谁听的?」
「什么话?」我装傻。
「理想型。」他直视着我,「黑发文静的医生。」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我移开视线:「就是随口说说,你管那么多干嘛。」
「是吗?」他轻笑一声,「那为什么说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
我脸一下子烫了:「我没有——」
「有。」他打断我,语气笃定,「从大一开始,你就经常偷看我。林念,我不瞎。」
六月的夜风吹过,带起路边的落叶。我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被暗恋对象当面拆穿是什么感受?大概就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迟往前走了一步,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用解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喜欢那种类型,还是在说反话?」
我咬着嘴唇,心脏跳得快要冲出喉咙。理智告诉我应该继续装傻,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却鬼使神差地说出了真话:「反话。」
话音刚落,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就好。」
说完,他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次遇到顾迟都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那天晚上的对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近了许多。他开始主动找我说话,在食堂遇到会跟我打招呼,甚至有一次下雨,他把伞递给我,自己淋着雨跑回了宿舍。
「顾迟对你态度不太对啊。」周晓晓八卦地凑过来,「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我心里一甜,嘴上却说:「别瞎说,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会送伞?」周晓晓挤眉弄眼,「林念,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暗恋人家了?」
被戳中心事,我有些不自在:「没有的事,别乱说。」
但周晓晓的话提醒了我。顾迟最近的表现确实有些反常,可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是那么耀眼的人,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女生,凭什么觉得他会喜欢我?
这样的自我怀疑一直持续到毕业典礼那天。
04
毕业典礼在学校礼堂举行,全体毕业生都要参加。我穿着学士服坐在人群中,百无聊赖地听着台上领导讲话。突然,旁边的座位被人占了。
「位置没人吧?」顾迟在我旁边坐下,身上是刚洗过的衣服的清香。
我愣了愣:「你不是美术系的吗?怎么坐这边来了?」
「想跟你坐一起。」他说得理所当然,「反正都要毕业了,谁还管那么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目光投向台上。但注意力完全集中不了,满脑子都是他说的那句"想跟你坐一起"。
典礼进行到一半,校长开始颁发优秀毕业生证书。念到我名字的时候,顾迟在旁边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去吧,别发呆了。」
我站起来走上台,接过证书的瞬间,扫了一眼台下。人群中,顾迟靠在椅背上冲我竖起大拇指,蓝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光。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抓住这个人,不让他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05
典礼结束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都在校园里拍照留念。
我跟几个室友在樱花树下拍了合照,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手机突然响了。是顾迟发来的消息:「操场见,有话跟你说。」
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我跟室友们说了声就往操场跑,一路上脑子里冒出无数种可能性。他会说什么?是要表白吗?还是只是普通的毕业道别?
到操场的时候,顾迟已经在那里了。他背对着我站在跑道上,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你找我?」我走过去,努力让呼吸平稳下来。
他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像是琥珀糖:「林念,你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可能考研,或者找工作,还没完全决定。你呢?」
「我要去北京。」他说,「签了一家唱片公司,下个月就走。」
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我知道顾迟唱歌很好听,也知道他一直有音乐梦想,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那挺好的。」我扯出一个笑容,「恭喜你。」
「林念。」他突然叫我的名字,语气认真得吓人,「跟我一起去北京吧。」
我愣住了:「什么?」
「跟我去北京。」他重复了一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然,但我不想留遗憾。这四年我一直在等,等你能主动一点,等你能看出来我的心意。但你太迟钝了,所以我只能自己说。」
「林念,我喜欢你。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夕阳把整个操场染成了金色,风吹过来带着青草的味道。我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顾迟说他喜欢我?从大一就开始喜欢?
「可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们完全不一样。你那么耀眼,我只是个普通人。」
「谁说的?」他皱眉,「林念,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跟那些女生都不一样。她们喜欢我是因为觉得我酷,觉得跟我在一起有面子。但你不是,你看我的眼神很纯粹,就是单纯地喜欢。」
「还有,你说我耀眼,但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特别的。你知道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什么时候吗?大一开学典礼,我坐下的时候你侧身让我过去,身上有淡淡的橙花香。那天之后,我每次闻到那个味道就会想起你。」
我的眼睛开始发酸。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单向奔赴,其实一直都是双向的。
「所以,」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愿意跟我一起去北京吗?」
06
我没有立刻答应顾迟的邀请。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现实的顾虑太多了。去北京意味着要放弃考研,放弃在本地找工作的机会,甚至可能要面对父母的反对。更重要的是,我和顾迟才刚刚确认关系,就要一起去陌生的城市,这个决定实在太冒险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这件事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想想。」
顾迟点点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我等你。但别让我等太久,下个月十五号我就要走了。」
从那天开始,我陷入了纠结。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复播放着顾迟说的那些话。跟他去北京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可理智又不断提醒我这样做的风险。
周晓晓看出了我的心事:「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喜欢就去啊,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可是去北京之后呢?」我苦恼地说,「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万一撑不下去怎么办?」
「那就回来啊。」周晓晓说得轻松,「林念,你才二十二岁,还有大把时间试错。再说了,顾迟也不是要你养他,你们可以一起奋斗。」
她的话有道理,但我还是下不了决心。
07
转折发生在毕业后的第三天。
那天我回家收拾东西,无意中翻到了高中时写的日记本。随手翻开一页,看到高三那年写下的一段话:「今天看到一句话,说人生最大的遗憾不是失败,而是我本可以。希望以后的我,能勇敢一点,不要总是瞻前顾后。」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这些年我一直很小心,很谨慎,总是选择最稳妥的路。可稳妥的路走多了,生活也变得平淡无奇。顾迟的出现像是在我按部就班的人生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如果这次我还是选择退缩,选择安全,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后悔。
我拿起手机,给顾迟发了条消息:「我去。」
他秒回:「真的?」
「真的。」我打字的手都在抖,「但我有个条件,必须先跟我爸妈说清楚。如果他们坚决反对,我可能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好,我陪你一起说。」
放下手机,我深吸一口气。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奇怪的是,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突然放下了。
08
跟父母坦白的那天,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妈妈听完我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去北京?跟一个男生?林念,你疯了吗?」
「妈,我没疯。」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我是认真考虑过的。顾迟他——」
「我不管他是谁!」妈妈打断我,「你们才刚毕业,什么都不稳定,就要去北京?万一分手了怎么办?万一他变心了怎么办?」
爸爸在旁边抽着烟,一直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念念,爸不是反对你去北京,也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但你要想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你要放弃在本地的机会,要面对未知的困难,这些你都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看着爸爸,认真地说,「爸,我知道您和妈妈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去尝试。如果这次我退缩了,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后悔。」
「后悔?」妈妈冷笑,「现在不去会后悔,去了吃苦头更后悔。」
「那我也认了。」我说,「至少我努力过,尝试过,不会留遗憾。」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爸爸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也不拦你。但有一点,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了,就回家,别死撑着。」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走出家门的时候,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妈妈还在生气,但至少他们没有强烈反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09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
我开始准备去北京的事情,订机票、找房子、收拾行李。顾迟也很忙,要处理签约的各种手续,但每天都会抽时间陪我。
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夏夜的风很凉爽,江面上波光粼粼。
「紧张吗?」顾迟突然问。
「有一点。」我老实承认,「毕竟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跟你一起。」
他笑了:「我也紧张。」
「你紧张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很酷吗?」
「在别人面前酷,在你面前不行。」他侧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有星光,「林念,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会担心,担心自己配不上你,担心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但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喜欢,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我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我们一起努力。」
「嗯,一起。」
江风吹过,带起我的长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10
离出发还有三天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高中班主任打来的,说母校正在招聘语文老师,问我有没有兴趣回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稳定、离家近,而且待遇也不错。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犹豫。
这个机会来得太巧了,仿佛是命运在给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接受这份工作,我就可以留在本地,过安稳的生活,不用去北京冒险。
但如果接受了,那去北京的计划怎么办?顾迟怎么办?
我拿着手机发呆,一直到顾迟打电话过来。
「林念,明天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温柔。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11
第二天,顾迟开着车带我来到了郊外的一个山顶。
这里视野很开阔,能看到整座城市的全景。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美得像是画里的场景。
「喜欢这里吗?」顾迟问。
「喜欢。」我点头,「这里好美。」
「以前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他说,「站在这里看着整座城市,会觉得那些烦恼都不算什么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所以你今天带我来,是有什么烦恼吗?」
「不是我有烦恼,是你有。」他笑了笑,「我猜你在纠结学校的工作吧?」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说,「这两天你一直心不在焉,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母校招聘语文老师,我班主任推荐我去。」
「那挺好的。」他的语气很平静,「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我苦恼地说,「理智告诉我应该接受,可心里又舍不得北京的计划。」
顾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城市。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林念,我带你来这里,不是要你做选择,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看这座城市,多大多繁华。但对我来说,它只是个起点。我想去更大的世界看看,想让更多人听到我的歌。所以我选择去北京,不是因为北京有多好,而是因为那里有我的梦想。」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认真:「但你跟我不一样。你的梦想可能不是音乐,不是要去大城市闯荡。如果回母校教书是你真正想做的事,那你就该去做。不要因为我,放弃你自己的人生。」
那一刻,我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突然发现,顾迟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他知道我在纠结什么,也知道我需要什么。他没有用甜言蜜语绑架我,而是给了我选择的自由。
「可是……」我哽咽着说,「如果我留下来,我们怎么办?」
「那就异地。」他伸手擦掉我的眼泪,「林念,我喜欢你,但我不会绑住你。你应该去做让自己快乐的事,而不是为了我牺牲自己的人生。如果我们真的有缘分,距离算不了什么。」
夕阳把他的脸染成了金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温柔。
我突然明白了,真正的喜欢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对方能过得更好。即使这意味着要分开一段时间,也心甘情愿。
12
从山顶下来之后,我做了决定。
我要去北京。
不是因为顾迟,而是因为我想去。那天在山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选择留在本地教书,我可能会安稳一辈子,但也会平淡一辈子。而我还年轻,我想在年轻的时候做一些疯狂的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母校的工作机会很好,但那不是我现在最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一起奋斗,一起成长。
我给班主任回了电话,婉拒了这份工作。放下电话的时候,心里反而轻松了。
那天晚上,我给顾迟发了条消息:「北京见。」
他秒回:「北京见。」
13
出发的那天,父母都来送我。
妈妈红着眼眶帮我整理行李,嘴里一直叨叨:「到了北京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别让我们担心。」
「知道了妈,我会的。」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照顾自己,有困难就说,别一个人扛着。」
「嗯。」
顾迟站在旁边,礼貌地跟我爸妈打招呼。妈妈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小顾,念念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阿姨您放心,我会的。」顾迟认真地说。
机场的广播响起,催促乘客登机。我抱了抱妈妈,跟爸爸挥手告别,然后拉着行李箱跟顾迟一起走向安检口。
回头的时候,看到妈妈在抹眼泪,爸爸搂着她的肩膀。那一刻我的鼻子也酸了,但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别难过。」顾迟握住我的手,「我们会常回来看他们的。」
「嗯。」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北京会给我带来什么,但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将翻开新的一页。
到北京的第一个月,生活比想象中艰难得多。
顾迟签的唱片公司在郊区,我们租的房子是个老旧的一居室,潮湿、狭小,夏天热得像蒸笼。我投了无数份简历,但回复寄寥寥无几。积蓄一点点减少,压力越来越大。
那天晚上,我又收到一封拒信。关掉电脑的时候,看到顾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满是疲惫。他最近很忙,白天要去公司录歌,晚上还要在酒吧驻唱赚外快。
我走过去给他盖上毯子,突然听到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念念,母校又在招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看着这条消息,我突然有些动摇了。
在北京这一个月,我到底得到了什么?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收入,每天为了生计发愁。如果回家,我可以过安稳的生活,不用这么辛苦。
正想着,顾迟突然睁开眼睛。他看着我,声音沙哑:「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说。
他坐起来,把我揽进怀里:「是不是又在想工作的事?」
「嗯。」我没有隐瞒,「妈妈说母校又在招聘。」
顾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你想回去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抱紧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林念,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也知道我现在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撑不下去了,那就——」
来源：萌宠Sw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