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丈夫的情书打印出来,在他升职演讲时,从楼上撒了下来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3 10:00 1

摘要:我正在给他收拾换季的西装,准备拿去干洗。那是一套Armani,他去年升任部门总监时,我咬牙刷了三个月信用卡给他买的。

我是在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下午,发现陈朗的第一封情书的。

那种黏腻的、带着潮气的初夏午后,蝉鸣得人心里发慌。

我正在给他收拾换季的西装,准备拿去干洗。那是一套Armani,他去年升任部门总监时,我咬牙刷了三个月信用卡给他买的。

他说,这是他的战袍。

我当时笑着说,那你可得穿着它,打一场又一场的胜仗。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手伸进西装内袋,摸到的不是他随手塞的停车票或者发票,而是一个质感硬挺的信封。

不是常见的那种白色办公信封,而是带着淡雅纹路的米色信纸,封口用火漆印着一朵小小的、不知名的花。

我的心,在那一刻,就像被那枚火漆给烙了一下。

疼得我一哆嗦。

我几乎是凭着一种本能,用微微颤抖的手,撕开了那个精致得像个艺术品的封口。

里面的信纸,散发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不是我用的任何一款。也不是陈朗身上惯有的雪松调。

那是一种甜腻的、带着侵略性的花香,像是黑夜里悄悄绽放的昙花,短暂,却致命。

“朗:

见字如面。

不,我不想见字如面。我想见的,是你的人。

昨夜你走后,房间里还残留着你的气息,混着你衬衫上淡淡的烟草味。我抱着你的枕头,一夜无眠。

我想念你指尖的温度,想念你拥抱我的力度,想念你在我耳边,用那种沙哑的、带着醉意的声音,叫我‘小妖精’。

你说,我是你的月亮,清冷,却照亮了你循规蹈矩的世界。

可我不想只做你的月亮。

月亮太远了,只能看,不能碰。

我想做你胸口的那颗朱砂痣,永远烙印在那里,抹不掉,忘不了。

期待下一次的‘出差’。

爱你的,晶。”

晶。

不是静,也不是婧。

是明亮的,水晶的晶。

信不客气地掉在地上,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却在我的世界里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我扶着衣柜门,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空调的冷风吹在我的后颈,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结婚八年。

从大学校园里手牵手走出来,租住在城中村十平米的隔断间,到如今住进这个一百八十平的江景房。

我陪着他吃过一块钱一包的泡面,也陪着他参加过衣香鬓影的酒会。

我以为我们是那种最俗套也最坚固的革命情谊。

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场我自以为是的独角戏。

“小妖精”。

“月亮”。

“朱砂痣”。

这些我只在文艺电影里看过的词,从我那木讷、严谨、衬衫扣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的丈夫嘴里说出来,对象却不是我。

我,林瑶,三十二岁,名校毕业,曾经是广告公司的文案组长,为了他,为了这个家,辞职做了全职主妇。

我是他口中“最坚实的后盾”,是他儿子“最温柔的妈妈”,是他父母眼中“最贤惠的儿媳”。

我唯独不是那个让他叫“小妖精”的人。

我甚至想不起来,他上一次拥抱我,是什么时候了。

是上个月我生日?还是春节?

好像都不是。

我们之间,只剩下关于儿子成绩的讨论,关于双方父母健康的问候,关于物业费水电费的交接。

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客气,疏离,却又被一张结婚证和一本户口本牢牢捆绑。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那封信,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

他只是,不想把浪漫给我。

我的手机响了,是陈朗打来的。

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我看着,觉得无比刺眼。

我没接。

我怕我一开口,声音里的恨意会把他吓跑。

不,不能这么便宜他。

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捡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重新折好,放回信封。

然后,我把它放进了我自己的首饰盒里,锁了起来。

这是证据。

也是……武器。

那天晚上,陈朗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

他像往常一样,在玄关换鞋,把公文包随手一递。

我接过来,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陌生的香水味。

就是信纸上那股味道。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径直走进浴室,含糊不清地说:“今天陪客户,喝多了,你先睡。”

我站在客厅,看着浴室门上模糊的人影,第一次觉得,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我没睡。

我等他睡熟了,拿起了他的手机。

指纹解锁,用的是他沉睡中的大拇指。

密码,是我的生日。

多么讽ura讽刺,多么可笑。

他的手机很干净,微信聊天记录删得一干二净,通话记录也清空了。

不愧是心思缜密的陈总监。

但我知道,总有他疏忽的地方。

我打开了他的邮箱,在草稿箱里。

我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没有标题、没有收件人的文档。

点开第一个。

“晶晶,我的宝贝:

今天在会上,那个老顽固又在挑我的刺。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掀了桌子。

但我忍住了。

因为我想到了你。

你说,男人最高的段位,是在最愤怒的时候,依然能保持风度。

你说,等我坐上那个位置,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

为了你这句话,我什么都能忍。

等我。”

我一个一个地点开。

时间跨度长达一年半。

里面有他工作上的烦恼,有他对未来的规划,有他对那个叫“晶晶”的女人的露骨的思念和爱欲。

他叫她“人间瑰宝”,叫她“缪斯女神”,叫她“唯一的救赎”。

他给她写诗。

“你的眼睛,是揉碎了的星河。

你的嘴唇,是四月枝头的樱桃。

你的身体,是让我沉沦的沼泽。”

我看得手脚冰凉。

这些文字,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我的心。

我那个连给我发微信都只会用“嗯”“好”“收到”的丈夫,原来是个诗人。

一个只为别人写诗的诗人。

我把每一封邮件,每一个字,都仔細地看了一遍。

然后,我用我的手机,把它们全部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

我看着身边熟睡的陈朗,他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愉快的梦。

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

手指在距离他皮肤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我嫌脏。

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追问他几点回家,不再关心他有没有按时吃饭。

我开始重新打理自己。

我把蒙了灰的瑜伽垫拿出来,每天跟着视频练一个小时。

我把以前的专业书翻出来,每天雷打不动地看三个小时。

我开始学化妆,学穿搭,把我那些只为了方便带孩子而买的宽松T恤和运动裤,全都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陈朗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他看着我穿着修身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淡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和……不安。

“瑶瑶,你今天真漂亮。”他难得地夸奖我。

我对着镜子,抚了抚新烫的卷发,淡淡地笑了笑。

“是吗?可能是最近心情好吧。”

他试探着问:“最近公司事多,冷落你了。周末我们带豆豆去新开的那个海洋公园玩吧?”

豆豆是我们的儿子,今年六岁。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欣喜若狂。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转过身,看着他,笑得温婉:“好啊。不过,你确定周末有时间吗?不会又要‘出差’吧?”

“出差”两个字,我咬得特别重。

陈朗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怎么会,周末肯定陪你们。”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我知道,他心虚了。

这就够了。

好戏,要慢慢唱。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关于那个“晶”的信息。

陈朗是个谨慎的人,但在爱欲的驱使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一次,他洗澡时,手机放在外面,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预览。

“亲爱的,我新买的香水到了,你最喜欢的‘暗夜玫瑰’,什么时候来闻闻?”

发信人的头像是半张侧脸,长发,红唇,下巴尖尖的,带着一颗小小的痣。

我记住了这个头像。

然后,我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我登录了陈朗的公司内网系统,里面有所有员工的资料和照片。

我一个一个地翻。

市场部,策划部,技术部……

终于,在行政部,我看到了那张脸。

温晶。

二十五岁,青春靓丽,笑容甜美。

照片上的她,比那个头像更生动,也更刺眼。

原来,他的“月亮”,就在他的身边。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难怪,他连回家都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香水味。

我看着温晶的入职日期。

一年半前。

和第一封草稿箱里的情书,时间完全对得上。

我关掉网页,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虽然砸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但至少,一切都清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个双面间谍。

在陈朗面前,我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只是偶尔会说一些意有所指的话,像猫爪一样,不轻不重地挠他一下,让他心惊肉跳。

背地里,我像一个侦探,冷静地规划着我复仇的每一步。

我把那些邮件,一封一封地,用文档整理好。

标题用的是他们信里的原话。

“我的月亮”。

“唯一的救赎”。

“沉沦的沼泽”。

然后,我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打印店。

我戴着口罩和墨镜,像个地下工作者。

打印店的小哥问我:“姐,印多少份?”

我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份?”

我摇摇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是五千份。”

小哥的眼睛都瞪圆了。

“姐,你这是要干嘛?发传单啊?”

我笑了笑:“差不多吧。给我用最好的铜版纸,彩色打印,排版要好看一点,像情书那样。”

我把那个米色的信封和那封手写的信也递给他。

“封面就用这个信封的样式,再把这封信的内容,用漂亮的手写体印在第一页。”

小哥看着那些露骨的文字,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什么被包养后又被抛弃,准备鱼死网破的小三。

我不在乎。

他接了单,低声说:“姐,你放心,我们这儿有保密协议。”

我点点头,付了全款。

“什么时候能好?”

“三天后。”

三天。

三天后,就是陈朗公司年中总结大会的日子。

也是他被宣布晋升为副总裁的日子。

我是在他妈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婆婆给我打电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和炫耀。

“瑶瑶啊,我们家陈朗真是出息了!下周一就要升副总了!你这个当老婆的,与有荣焉啊!”

“到时候你可得打扮得漂亮点,跟着陈朗一起去,让他的同事都看看,他有个多好的贤内助!”

我握着电话,听着婆婆兴奋的声音,嘴里应着:“好的,妈,我知道了。”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贤内助?

我确实要去做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贤内助”。

挂了电话,我给陈朗发了条微信。

“老公,听说你要升职了,恭喜你。周一我带豆豆去公司给你庆祝,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很快,他回了过来。

“好啊。我正想跟你说。到时候我让秘书在楼下接你们。”

他的回复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大概是觉得我最近的“反常”,只是因为被他冷落了,现在用一个升职的消息,就能把我哄好。

男人啊。

总是这么天真,又这么自以为是。

周一那天,天气格外好。

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

我给豆豆穿上了他最喜欢的小西装,像个小绅士。

我自己,选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正红色,像血,也像火。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浓妆,口红也是正红色的。

镜子里的我,明艳,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绝。

出门前,我亲了亲豆豆的脸。

“豆豆,今天妈妈带你去看一场盛大的烟花,好不好?”

豆豆开心地拍手:“好呀好呀!我最喜欢看烟花了!”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宝贝,对不起。

这场“烟花”,可能会暂时弄脏你的眼睛。

但我必须这么做。

因为妈妈不想再活在谎言里了。

我叫了一辆货拉拉。

司机师傅看着我搬上车的那五个沉甸甸的大纸箱,一脸疑惑。

“姑娘,你这是……搬家?”

我摇摇头,笑道:“不是,送一份大礼。”

陈朗公司的办公楼,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一栋五十层高的玻璃幕墙大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座冰冷的水晶宫殿。

年会会场在三楼的国际会议中心。

我提前踩过点。

四楼,是环绕着中庭的开放式走廊。

站在那里,可以将三楼大厅的景象,一览无余。

我让货拉拉司机把车停在地下车库。

然后,我给陈朗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小李,我们到了,在B2停车场。东西有点多,你能不能下来帮我一下?”

小李很快就下来了。

他看到那五个大纸箱,也愣了一下。

“林姐,您这是……?”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哦,这是给公司同事准备的伴手礼,庆祝陈朗升职的。”

小李一听,立刻热情地帮忙,还叫了两个保安过来。

我们一行人,用推车推着那五个纸箱,畅通无阻地坐着电梯上了楼。

我指挥他们把箱子放在四楼走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好了,就放这儿吧。小李,你先去忙,我带着豆豆在这儿等一会儿,想给陈朗一个惊喜。”

小李不疑有他,笑着说:“好的林姐,那陈总的演讲马上开始了,你们可别错过了。”

他走了。

我牵着豆豆的手,站在四楼的栏杆边,向下望去。

三楼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主席台上,巨大的LED屏幕上播放着公司的宣传片,激昂的音乐回荡在整个大厅。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陈朗。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那套Armani“战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意气风发。

他的身边,坐着公司的最高层领导。

我甚至看到了温晶。

她作为优秀员工代表,坐在第三排。

她今天也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和我的款式很像。

她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主席台的方向,眼神里的爱慕和骄傲,毫不掩饰。

呵。

撞衫了。

不过没关系。

今天,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豆豆有些不耐烦了,拉着我的衣角:“妈妈,烟花呢?”

我蹲下身,帮他整理了一下小领结,柔声说:“快了,宝贝。等下面那个叔叔讲完话,烟花就开始了。”

我指着台上正准备发言的集团CEO。

CEO的发言很简短,无非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然后,主持人用一种无比激动的声音,宣布了最新的任命。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集团新上任的副总裁——陈朗先生,上台发表演讲!”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我看到陈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身边的领导一一握手,然后,迈着沉稳而自信的步伐,走上了主席台。

他站在聚光灯下,像一个加冕的国王。

我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他开口了。

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大家下午好。”

“今天,能站在这里,我感到万分的荣幸和激动。首先,我要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和栽培,感谢领导对我的提携和肯定……”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了成功人士的魅力。

我看到台下的温晶,眼眶都红了,双手交握在胸前,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陈朗继续说着。

“……其次,我还要感谢我的团队,是你们的共同努力,才有了我们部门今天的成绩。这份荣誉,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更加温柔的笑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要感谢我的家人,我的妻子。是她在我身后默默地付出,照顾家庭,让我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在职场上拼搏。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掌声再次响起。

甚至有人在下面起哄:“嫂子来了吗?让嫂子也上来说两句!”

陈朗笑着摆摆手,眼神在台下扫了一圈,似乎在寻找我的身影。

我站在四楼的阴影里,冷冷地看着他。

就是现在了。

我转过身,用一把早就准备好的裁纸刀,划开了第一个纸箱。

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雪白的“情书”。

我抱起一摞,大概有几百张。

很沉。

像抱着一堆即将引爆的炸药。

我走到栏杆边。

豆豆好奇地看着我:“妈妈,这就是烟花吗?”

我点点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是的,宝贝。看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怀里那厚厚一摞纸,奋力向前一撒。

无数张雪白的铜版纸,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从天而降。

它们在空中飞舞,盘旋,打着旋儿,纷纷扬扬地,飘向三楼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激昂的音乐停了。

雷鸣的掌声停了。

陈朗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抬起头,愕然地看着这场六月飞雪。

纸片像有生命的蝴蝶,落在了人们的头上,肩膀上,落在了铺着红色丝绒的桌面上,落在了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离得近的人,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一张。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起初是好奇。

然后是疑惑。

接着是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天啊,这是什么?”

“……我的月亮?唯一的救赎?这是情书?”

“朗……晶……陈朗?温晶?”

“我靠,真的假的?!”

议论声像被点燃的野火,迅速蔓延开来。

整个会场,瞬间从一个庄严肃穆的殿堂,变成了一个嘈杂混乱的菜市场。

我站在四楼,像一个审判者,冷眼看着下面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闹剧。

我看到了陈朗。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凝固了,像一个劣质的蜡像。

他伸手接住了一张飘到他面前的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眼神,惊恐、愤怒、难以置信地,向四周扫射。

最后,他抬起头,穿过无数飘落的纸片,穿过人群,精准地,看到了我。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灿烂的,残忍的,胜利的微笑。

然后,我转过身,划开了第二个纸箱。

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

我一次又一次地,把那些承载着他肮脏爱语的纸片,像撒骨灰一样,撒向他引以为傲的名利场。

雪,越下越大。

下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在拍照,有人在起哄,有人在低声咒骂。

公司的领导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铁青着脸,对保安大吼着什么。

我看到了温晶。

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用手死死地捂住脸,像一只被扒光了毛的鸡,狼狈不堪。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那些曾经让她心醉神迷的甜言蜜语,会以这样一种公开处刑的方式,让她身败名裂。

保安终于反应过来,冲上了四楼。

他们冲向我,想要夺走我手里最后的一点“弹药”。

我没有反抗。

我松开手,任由最后几十张纸片,像疲倦的鸟儿,悠悠地飘落。

做完了。

一切都结束了。

我牵起豆豆的手,他正仰着小脸,看得目不转睛。

“妈妈,烟花放完了吗?”他问。

“嗯,放完了。”我平静地回答,“我们回家。”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力道很大,像是对待一个危险的疯子。

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放开,我自己会走。”

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们对视了一眼,竟然真的松开了手。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红裙子,挺直了背,像一个走上断头台的女王,牵着我的小王子,一步一步地,向电梯口走去。

经过那五个空空如也的纸箱时,我甚至还有心情,抬脚踢了一下。

身后,是陈朗撕心裂肺的怒吼。

“林瑶!你这个疯子!!”

我没有回头。

疯子?

是谁把我变成疯子的?

陈朗,你穿着我给你买的战袍,站在你人生的巅峰,感谢着我这个“贤内助”。

而我,就用你写给另一个女人的情书,为你这场盛大的加冕礼,献上了最华丽的礼炮。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手戏。

现在,我演完了。

该你,上场了。

走出那栋大厦,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眯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混合着汽车尾气和尘土味道的空气。

自由。

也肮脏。

但我喜欢。

我被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豆豆被一个好心的女警察带着,在隔壁房间玩玩具。

我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察。

“姓名。”

“林瑶。”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

“知道。我在前夫公司的年会上,散发了一些……传单。”

我说“前夫”两个字的时候,异常流利。

警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平静。

“你和陈朗先生,是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哦不,马上就不是了。”

“你散发的那些东西,内容属实吗?”

我笑了:“警察同志,你们应该去问他。不过我猜,他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你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公共秩序,并且对陈朗先生及其公司的名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陈朗先生已经委托律师,准备起诉你。”

“好啊。”我点点头,“我等着。”

我什么都不怕了。

当一个女人决定掀桌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碗碎一地的准备。

我在派出所待了六个小时。

傍晚的时候,我哥来了。

他风尘仆仆,一脸怒气,但不是对我。

他办好了手续,把我领了出来。

一出门,他就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胆子是真大啊,林瑶!”

我看着他,眼圈一红,这一下午积攒的坚强,瞬间崩塌。

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我哥抱着我,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哥在呢。”

“哥,我没有家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胡说!哥的家,就是你的家!”

回我哥家的路上,他开着车,我坐在副驾,豆豆在后座睡着了。

我哥叹了口气:“我早跟你说过,陈朗那小子,心思太深,不是良配。你非不听。”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夜景。

“用处大了!”我哥说,“至少让你知道,你还有娘家人!他陈朗敢欺负你,我他妈弄死他!”

我没说话。

我知道,我哥心疼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离婚。”我说得斩钉截铁,“财产对半,豆豆的抚养权,我必须拿到。”

“他会同意吗?你今天这么一闹,他肯定恨死你了。”

“他会的。”我冷笑一声,“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息事宁人,保住他那个狗屁副总裁的位置。只要我答应不对媒体乱说,他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一个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人,软肋太明显了。

我哥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欣慰。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钱不够跟哥说,律师哥给你找最好的。”

“嗯。”

回到我哥家,我嫂子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拉着我的手,说:“瑶瑶,快来吃饭,饿坏了吧。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豆-豆被安顿在客房,睡得很香。

我坐在饭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看着我哥和我嫂子忙碌的身影,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原来,被人心疼的感觉,是这样的。

第二天,陈朗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的声音,疲惫,沙哑,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林瑶,你满意了?”

我开了免提,一边帮嫂子择菜,一边淡淡地说:“还行吧。就是纸有点少,好像没覆盖到每一个角落。”

电话那头,是沉重的呼吸声。

我能想象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离婚。”

“……好。”他答应得很快,甚至让我有些意外。

“财产平分,房子归我,车子归你。公司的股份,折现给我。”我开出了我的条件。

“可以。”

“豆豆的抚养权,归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瑶瑶,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豆豆……能不能留给我?你知道,我爸妈他们……”

“陈朗。”我打断他,“你跟你那个‘晶晶’宝贝双宿双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爸妈,没想过豆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温晶已经怀孕了,对吗?”

这句话,是我诈他的。

但我赌对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用一种败军之将的语气说:“……你怎么知道?”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但我脸上,依然挂着云淡风轻的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朗,你快要有新的孩子了,豆豆跟着你,你觉得他会过得好吗?后妈的童话故事,你没听过?”

“我不会亏待豆豆的!”他急切地辩解。

“我信不过你。”我说,“抚养权没得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我不介意把我手里的东西,再‘不小心’泄露给几家媒体。你知道的,现在的人,就喜欢看这种豪门恩怨,霸道总裁爱上我,原配手撕小三的戏码。”

我听到了他捏紧拳头,骨节作响的声音。

我知道,我赢了。

“你……狠。”他吐出这两个字。

“彼此彼此。”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继续择菜。

嫂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瑶瑶,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笑了。

“嫂子,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好过。”

是的。

虽然心如刀割,但我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第二天,我见到了陈朗。

一夜之间,他像是老了十岁。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那身名贵的西装,也皱巴巴的。

再也没有了昨天在台上的意气风发。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

有恨,有怨,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意?

我懒得去猜。

我们全程没有交流,像两个陌生人,默默地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里时,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个千斤重的担子。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

陈朗叫住了我。

“林瑶。”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以后……多保重。”他说。

我嗤笑一声。

“放心,没了你,我会保重得更好。倒是陈副总你,可得把屁股擦干净了。毕竟,能坐上那个位置不容易,可别因为一点‘风流韵事’,就掉下来了。”

说完,我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向我哥停在路边的车。

上了车,我哥递给我一瓶水。

“都办妥了?”

“嗯。”

“那小子没为难你吧?”

“他不敢。”

我哥发动了车子。

“回家!哥给你庆祝重获新生!”

房子很快就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那套我和陈朗一起住了五年的江景房。

我请了家政,把所有属于陈朗的东西,打包,扔掉。

包括那套Armani的“战袍”。

整个房子,我都用消毒水,彻彻底底地清洁了一遍。

我把主卧的床单被套,换成了我喜欢的浅蓝色。

把窗帘,换成了透光的白色纱帘。

阳光照进来,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而温暖。

属于陈朗和温晶的“腥味”,终于散尽了。

我开始找工作。

脱离职场五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我放下了以前“文案组长”的身段,从最基础的文案策划做起。

很辛苦。

每天要写无数的方案,要跟各种各样的客户周旋。

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但我却觉得很充实。

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花得理直气壮。

我给豆豆报了他喜欢的乐高班和游泳班。

周末,我会带他去公园,去博物馆,去科技馆。

豆豆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

他说:“妈妈,我喜欢现在的你。”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现在总是笑,以前你虽然也笑,但眼睛里不开心。”

童言无忌,却一针见血。

我抱着他,心里酸酸的。

原来,我的不快乐,连孩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陈朗那边,果然如我所料。

公司为了保住名誉,对外宣称那是一场“恶意竞争对手的商业诽谤”。

温晶以“身体原因”辞职了。

陈朗的副总裁位置,保住了。

但据说,他在公司的日子,并不好过。

那场“六月飞雪”,已经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所有人都知道,他陈朗,是个靠着老婆上位,又在背后搞婚外情的伪君子。

他失去了人心。

一个失去了人心的管理者,位置坐得再高,也只是个空架子。

这比直接把他拉下马,更让他痛苦。

我婆婆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骂我“毒妇”“疯子”“毁了她儿子一辈子”。

到后来的哭哭啼啼,求我“看在豆豆的份上,跟陈朗复婚”。

我一次都没有接过。

后来,她直接找到了我公司楼下。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瑶瑶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是陈朗不对,是那个不要脸!你回来吧,妈给你做主,让他跟那个断干净!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我平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曾经对我百般挑剔,如今却低声下气的女人。

“妈。”我开口了,“你还记得吗?我刚嫁给陈朗的时候,你嫌弃我不会做饭,说我娇气。”

“我怀孕的时候,你非说酸儿辣女,逼着我天天喝那难以下咽的汤,结果我孕吐得天昏地暗。”

“豆豆出生后,你嫌我奶水少,说我没用,饿着你大孙子了。”

“这些年,我在你们陈家,当牛做马,你有一句好话吗?”

婆婆的哭声,渐渐停了。

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儿子出事了,你跑来求我了?”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妈,你是不是觉得,我林瑶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抹布?你们家用得着的时候,拿来擦擦屁股,用不着的时候,就嫌我脏,扔在一边?”

“我告诉你,不可能了。”

“我和陈朗,这辈子,都完了。”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你想看豆豆,可以,提前预约。但别想再拿‘一家人’这种话来恶心我。”

说完,我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身后,是她错愕又难堪的目光。

我知道我很绝情。

但我的温柔和心软,早就被他们一家人,耗尽了。

又过了半年。

我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甚至因为一个出色的策划案,得到了老板的赏识,升了职,加了薪。

我用自己挣的钱,给自己和豆豆,买了一辆小小的代步车。

生活,在朝着好的方向,一点一点地前进。

一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陈朗。

他靠在他的车边,抽着烟。

地上,已经扔了一地的烟头。

看到我,他掐灭了烟,朝我走来。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那双曾经让我着迷的眼睛,如今布满了红血丝,充满了疲惫和颓然。

“瑶瑶。”他叫我。

“有事?”我的语气,很冷淡。

“我……来看看豆豆。”

“豆豆已经睡了。你想看他,下次请白天来。”

我绕过他,准备走。

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瑶瑶,我们……我们能谈谈吗?”

他的手,很凉。

我用力地甩开。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有!”他急切地说,“瑶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跟温晶,已经断了。孩子……孩子也没了。”

他说“孩子没了”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他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闹那么一出,她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不会流产?陈朗,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错?”

“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是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是你,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边享受着我为你营造的安稳后方,一边跟别人花前月下!”

“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丑事,公之于众而已。我做错了什么?”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响,一句比一句尖锐。

积压了近一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瑶瑶,我……”他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陈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我后悔的,不是在你升职演讲上,撒了那些情书。”

“我后悔的是,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你的虚伪和自私。”

“我后悔的是,我为什么要把我最好的十年青春,浪费在你这种身上!”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眼泪,在转身的瞬间,夺眶而出。

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听到身后,传来他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他哭。

但那又怎么样呢?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回到家,我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通红的自己,突然就笑了。

林瑶啊林瑶。

你终于,为那死去的十年,画上了一个句号。

从今以后,山高水长,江湖不见。

生活还在继续。

工作,带娃,健身,读书。

我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开始尝试一些以前从没做过的事情。

我去学了拳击,把沙袋当成陈朗,一拳一拳,打得汗流浃背。

我去学了潜水,在深蓝的海底,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甚至一个人,背着包,去了一趟西藏。

站在布达拉宫前,看着那些虔诚的朝圣者,我突然就释怀了。

人生,哪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

放下了,就自由了。

一年后,我用我策划案的奖金,和这几年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广告工作室。

我哥和我嫂子都来帮忙。

开业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花篮。

卡片上,只写着四个字。

“祝你幸福。”

字迹,是熟悉的。

我笑了笑,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

我的幸福,不需要你来祝。

我的幸福,我自己给。

又过了几年,我的工作室渐渐做大,在业内也有了点小名气。

豆豆也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小小少年。

他成绩很好,也很懂事。

他从不问我关于他爸爸的事情。

但我知道,他心里都明白。

偶尔,我会从一些财经新闻上,看到关于陈朗的消息。

他最终还是从副总裁的位置上下来了,调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部门。

听说,他后来又结了婚,娶了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孩。

再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

他和我,就像两条相交线,在短暂的交汇后,便朝着各自的方向,越走越远。

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带着豆豆在公园放风筝。

阳光暖暖的,风也刚刚好。

风筝飞得很高很高。

豆豆牵着线,在草地上奔跑,笑声清脆。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心里一片宁静。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一个迟疑的女声。

“请问……是林瑶,林小姐吗?”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是温晶。

我有些意外。

“是我。有事吗?”

“我……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太年轻,太虚荣,被他那些花言巧语蒙蔽了心。我破坏了你的家庭,我……我遭报应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他后来跟我分手了。他说,他爱的还是你。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我前年结婚了,嫁给了一个普通人。日子过得很平淡。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以前的事,觉得像做了一场梦。”

“林小姐,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为我当年的无知和伤害,正式地,跟你道个歉。”

“对不起。”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了很久。

爱的还是我?

最对不起的人是我?

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是多么的讽刺。

我抬起头,看着天上那个小小的风筝,突然就笑了。

那又怎么样呢?

对不起,是最无用的三个字。

伤害已经造成,疤痕永远都在。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他的忏悔。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妈妈!快看!风筝飞得好高啊!”

豆豆的喊声,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我站起身,朝他走去。

阳光下,他的笑脸,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风筝线。

“豆豆,抓紧妈妈的手。”

“我们一起,让它飞得更高。”

风,从耳边吹过。

我仿佛听到了那些印着情书的纸片,在空中飞舞时,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

那是我为我死去的爱情,奏响的,最盛大,也最悲壮的葬歌。

而现在。

歌已散,曲终。

人,也该新生了。

来源:温柔雨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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