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蜜来家做客脱口而出喊老婆,我随口答应,便迎来了老公的报复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4 22:49 2

摘要: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不断闪烁,仿佛林菀在屏幕那头正慌乱地组织着语言。

(接上文)

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不断闪烁,仿佛林菀在屏幕那头正慌乱地组织着语言。

陈屿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林菀的变化。她原本红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呼吸也骤然停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陈屿的手指没有停下,第二条信息紧接着发了出去。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还有你妈。退休金账户里,那笔二十万的‘劳务咨询费’,解释清楚了吗?经得起税务局查吗?”

这一次,“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疯狂闪烁,就像林菀内心的慌乱在屏幕上的直观体现。

然而,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文字发过来。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这沉寂中,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陈屿脸上的笑容扩大,甚至有些扭曲,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像是一头即将捕食的野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然后,缓缓敲下第三条信息,也是最后一条:“至于沈墨…”

林菀在屏幕那头,估计已经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陈屿接着说:“他公司偷税和虚开发票的证据,够他进去蹲几年了。你说,十年?还是十五年?”

信息编辑完成,陈屿的手指移到了那个代表着“发送”的绿色图标上。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紧紧盯着屏幕上那三条信息,就像盯着三把已经出鞘、寒光凛冽的刀,每一把都能致命。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犹豫,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按了下去!

“咻——”轻微的发送音效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格外清晰。

几乎在同一瞬间,林菀的电话疯狂地打了进来。

手机屏幕疯狂闪烁,刺耳的铃声撕破了房间的寂静,那铃声就像垂死的哀鸣,充满了绝望。

陈屿看都没看那跳动的名字,他直接长按侧键,关机。

世界,瞬间清净了。

他仰起头,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胸腔里那股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毁灭性的火焰,终于冲破了所有束缚,轰然爆发!

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窒息的、带着血腥味的巨大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爽!太他妈爽了!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他的手迅速地伸到桌上,一把抓起车钥匙。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迈着大步,朝着房门走去。

复仇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他在心中暗自说道:“我要去亲眼看看,这第一把火,究竟会烧成什么样子。”

第六章

手机被陈屿关机了。

那一瞬间,就好像掐断了一条濒死毒蛇的嘶鸣。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宁静罢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投下的那三颗炸弹,已经在林菀的世界里轰然引爆。

那冲击波,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他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

“不,我不能回去。”他喃喃自语。

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今天是周五,是工作日。

他需要一点“正常”来压住心底那头咆哮的野兽。

“我得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他默默对自己说。

同时,他也需要一个绝佳的观察点。

走进公司,办公室的气氛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键盘的敲击声,噼里啪啦地响着。

电话铃声,时不时地响起。

同事间还在低声地交谈着。

陈屿走到自己的工位前,缓缓坐下。

他伸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着积压的邮件。

他的表情平静无波,就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底深处跳跃着一簇冰冷的火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九点了。

他看了看时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十点了。

他揉了揉眼睛,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十点十五分,他放在桌面的私人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是电话,是一条微信新消息提示。

发信人显示是:林薇。

消息内容只有两个字,还带着惊叹号:“快看!”

后面紧跟着一个本地新闻APP的推送链接。

陈屿好奇地点开链接。

页面开始跳转。

一个加粗的标题瞬间撞入眼帘:

《西城区建设局干部林某某公示期间被实名举报 疑涉权钱交易 区纪委已介入》

新闻内容很简短,措辞严谨,但信息量却爆炸了。

上面写着:西城区建设局市政管理科副科长林某某(主持工作),在拟提拔为科长的公示期间,被实名举报其女与某企业法人存在不正当关系。

并且,还涉嫌收受该企业关联方输送的巨额“劳务咨询费”。

区纪委监委高度重视,已成立核查组,对反映的问题展开初步核实。

目前,林某某已被暂停职务,配合调查。

陈屿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动作快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啊。

看来那封举报信,精准地戳中了某些敏感的神经。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林建业的模样,那个总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准科长。

此刻,林建业恐怕正坐在某个冰冷的谈话室里,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不停地擦着汗,声音颤抖地解释那二十万的来历呢。

陈屿眼神冷漠,伸手关掉了新闻页面。

然后,他端起桌上的冷水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可却浇不灭他心头的灼热。

这仅仅只是开胃菜而已。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林菀的头像。

她的朋友圈最新动态还停留在昨天,那是一张阳光下的自拍。

照片里的林菀笑容明媚,眼睛弯弯的,仿佛盛满了阳光。

陈屿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滑动屏幕,点开了与她的对话框。

他之前发送的那三条信息,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显得格外刺眼。

在这三条信息下面,是林菀发来的无数条未读信息。

信息的时间从昨晚他关机后一直持续到几分钟前。

一开始,林菀的信息充满了震惊和质问,语无伦次。

她发:“陈屿你什么意思?!”

那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接着又发:“你疯了吗?你从哪听来的谣言?!”

她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还发:“那二十万是我妈帮人做账的辛苦钱!跟沈墨没关系!跟我爸更没关系!”

她着急地为家人辩解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菀的信息逐渐变成了崩溃的哀求。

她发:“陈屿我求求你!别这样!我爸一辈子清清白白!你不能毁了他!”

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带着哭腔。

又发:“我们谈谈!求你了!都是我的错!你怎么对我都行!别动我爸妈!”

她的话语里满是绝望。

还发:“接电话!陈屿!接电话啊!!!”

那一声声呼喊,透着无尽的焦急。

到了最后几条信息,充满了绝望的嘶吼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她发:“举报信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那愤怒和怀疑,都快溢出屏幕了。

又发:“纪委的人来家里了!把我爸带走了!陈屿!你够狠!!”

她的恨意毫不掩饰。

还发:“我妈接到税务局电话了!她快晕过去了!你满意了?!!”

字里行间,透着一个世界正在她眼前分崩离析的绝望和疯狂。

陈屿坐在那里,一条一条仔细地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他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闹剧。

他的脑海中,甚至清晰地想象出林菀此刻的模样。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被狂风肆意吹过一般。

眼睛红肿得厉害,满是泪水和绝望。

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紧紧抓着手机。

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他的号码,可得到的只有那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陈屿看完后,手指轻轻一点,退出了对话框。

他没有回复一个字,脸上带着一丝冷漠。

他心里想着,就让她煎熬吧。

让她好好体会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就像这三年来,他无数次被沈墨一个电话就轻易抛下时的感受一样。

随后,他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是老周。

昨晚,他就已经吩咐老周,把整理好的、关于沈墨公司偷税漏税和虚开发票的核心证据链。

匿名发送给市税务局稽查局和公安局经侦支队的公开举报邮箱。

陈屿发消息问道:“东西送过去了?”

老周几乎是瞬间就回复了,语气里带着干完大事后的紧张和亢奋:“凌晨三点发的!加密压缩包,IP跳了好几次,绝对干净!老大,这料太猛了,墨锋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陈屿只回了一个字:“嗯。”

他觉得,这已经足够了。

他缓缓放下手机,目光投向窗外。

城市的天空阴沉沉的,灰蒙蒙一片,看不到一丝阳光。

一场好戏,正在这座由钢筋水泥构建的森林的不同角落,同步上演。

西城区建设局。

往日里秩序井然的办公楼,此刻弥漫着一种压抑的骚动。

市政管理科副科长办公室的门紧紧闭着,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门口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陌生男子,眼神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走廊里,职员们脚步匆匆,眼神不停地躲闪着。

他们压低声音的议论声,像蚊蚋般嗡嗡作响。

一个职员小声说道:“听说了吗?林科被带走了!”

另一个职员接着说:“公示期被人捅了刀子!实名举报!”

又有人猜测道:“好像跟他女儿有关?还有钱…”

最后一个人哀叹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林菀家。

客厅里一片狼藉,像是被暴风雨席卷过一样。

李秀芬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结束的通话记录——西城区税务局稽查局。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得仿佛失去了灵魂。

嘴里像着了魔似的,反复念叨着:

“二十万…劳务咨询…他们怎么会知道…完了…全完了…”

林菀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她的手不停地抓着头发,原本整齐的头发被抓得一团糟。

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满是疲惫和绝望。

她死死地攥着手机,手机屏幕因为她频繁地尝试解锁,变得滚烫滚烫。

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陈屿的号码,每拨一次,心里的希望就减少一分。

可回应她的,永远只有那个冰冷的女声: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接电话!陈屿!王八蛋!你接电话啊!”

她终于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然后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墙壁,“砰!”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在地上。

李秀芬正坐在一旁,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浑身一哆嗦。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女儿扭曲的脸,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菀菀…你爸…你爸他怎么办啊…”

墨锋科技有限公司。

上午的时光,相对来说还算平静。

沈墨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心情格外不错。

昨晚林菀的投怀送抱,还有陈屿那个窝.囊.废的“识相”退让,让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坐在椅子上,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盘算着:

晚上带林菀去哪里庆祝一下,好彻底巩固“战果”。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连敲门声都没有。

沈墨不悦地抬头,正准备呵斥。

却看见他的财务总监面无人色地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同样脸色煞白的法务。

财务总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喊道:

“沈…沈总!出大事了!”

他手里捏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纸,就像捏着烧红的烙铁,不敢用力。

沈墨皱了皱眉,说道:“慌什么!”

法务的声音也在颤抖,他指着财务总监手里的纸,结结巴巴地说:

“刚…刚接到正式通知!他们…他们收到实名举报!”

“说我们公司…涉嫌巨额偷税漏税和…和虚开增值税发票!”

“要…要立即对我们公司进行立案稽查!冻结账户!调取所有账册凭证!”

“人…人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

“什么?!实名举报?!”

沈墨原本轻松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彻底凝固住了。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如同退潮的海水,干干净净地褪了下去。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动作太过迅猛,带翻了身后的老板椅。

“哐当”一声,老板椅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实名举报?到底是谁干的?!举报材料在哪里?!快给我!”沈墨双眼圆睁,大声吼道。

财务总监被他的吼声吓得身体一颤,双手颤抖着把手中的纸递了过去。

沈墨一把抢过那张纸,他的目光变得像刀子一样锐利,狠狠地扫过纸上的文字。

当他看到那些被详细列出的可疑发票清单时,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再看到关联公司名称,他的嘴唇不自觉地抿了起来,脸色越发难看。

而当看到初步估算的偷逃税款金额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像被人狠狠击中了要害。

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板“嗖”地一下直冲天灵盖,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这些……这些核心数据……”沈墨喃喃自语,“只有公司最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啊,怎么可能泄露得这么详细?!”

“陈屿……”一个名字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脑海,带着刺骨的寒意。

“除了那个被我们联手背叛,此刻恨我们入骨的男人,还能有谁?!”沈墨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林菀的名字。

沈墨看着手机屏幕上林菀的名字,又看看手里这份足以将他送进监狱的举报材料。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暴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他抓起手机,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砰——哗啦!”

手机屏幕瞬间粉碎,零件四处飞溅。

“陈屿!我.操你祖宗!!!”沈墨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他发出绝望而疯狂的咆哮,声音在奢华却瞬间变得冰冷窒息的办公室里回荡。

第七章

陈屿是在午休时间接到林薇电话的。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林薇那带着复杂情绪的声音。

林薇的声音带着一种目睹灾难后的战栗,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陈屿,林菀疯了。”林薇说道。

“她找不到你,电话打到我这儿了。哭得那叫一个惨啊,简直不成人样了。”

“说话也语无伦次的,就反复说‘完了’、‘陈屿要逼死我们全家’。”

“还说‘沈墨公司也被查了’……她好像……好像还提到什么视频?陈屿,你到底……”

“视频在我手里。”陈屿平静地说道。

陈屿突然打断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和沈墨在楼道里亲热的监控。高清的。”

电话那头,传来林薇倒吸冷气的声音,那声音急促而尖墨,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沉默中似乎能听到林薇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而沙哑。

“你…打算怎么办?”

“给她发过去了。”

陈屿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有一个命名为“真相”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静静地躺着那段致命的视频文件。

“刚发的邮件。匿名。”

“你…”

林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音调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你这是要彻底毁了她!”

“毁?”

陈屿轻轻重复这个字,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那弧度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我只是把真相,还给该看的人。”

“顺便,帮她那个‘最好的朋友’沈墨,在进去之前,再添一把火。”

说完,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他闭上眼睛,开始想象着林菀收到那封匿名邮件的场景。

想象着她点开附件,看到她自己踮脚亲吻沈墨、两人十指紧扣的画面时。

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崩溃?尖叫?还是彻底疯掉?

他不需要亲眼看见。

那画面,光想想,就让他胸腔里那股毁灭的火焰烧得更加痛快!

下午,风暴以更猛烈的姿态席卷而来。

先是林菀的朋友圈炸了。

那段高清监控视频,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

被人匿名发到了林菀几乎所有同学所在的微信群。

也发到了同事们的QQ群。

甚至一些本地生活论坛也没能幸免!

标题极具煽动性:

“西城区建设局林某某之女林菀,与闺蜜男友楼道激情实录!尺度惊人!”

视频里,林菀踮脚亲吻沈墨侧脸的动作,清晰可见。

沈墨的手滑进她风衣口袋十指紧扣的细节,更是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慢放和局部放大下,清晰得令人发指!

再配上林菀父亲被纪委带走调查、母亲被税务局约谈的“背景新闻”。

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八卦之魂和道德审判欲!

林菀的手机(她换了新手机)彻底被打爆了。

亲戚们纷纷围上来,满脸质问的神情。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丢不丢人!”一个亲戚扯着嗓子喊道。

朋友打来电话,那所谓的“关心”,实则是在打探消息。

“听说你出大事了,到底咋回事呀?给我说说呗。”朋友的声音里满是好奇。

同事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瞧她那德行,也不知道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一个同事小声嘀咕着。

陌生号码的辱骂短信不断地涌进她的手机。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道德败坏的家伙!”

这些像无数根淬毒的针,将她死死钉在耻辱柱上,反复凌迟。

她愤怒又无奈地拉黑了一个又一个号码。

“别再骚扰我了!”她对着手机大喊。

接着退出了一个又一个群聊。

“眼不见心不烦!”她咬着牙说道。

可新的攻击和窥探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落钻出来。

她心里害怕极了,不敢出门。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她自言自语。

不敢看手机,生怕又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信息。

“不看,不看就没事了。”她安慰自己。

甚至不敢拉开窗帘,好像拉开窗帘就会被全世界的目光注视。

“躲起来,躲起来就好了。”她小声说着。

家里,母亲李秀芬以泪洗面,精神恍惚。

“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母亲嘴里反复念叨着。

“老林怎么办,老林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变成了令人窒息的囚笼。

而沈墨那边,情况更糟。

税务局和经侦支队的人如狼似虎地进驻了墨锋科技。

“把所有电脑、账册、凭证都封存起来!”一个工作人员大声命令道。

公司账户被冻结,业务全面停摆。

员工们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公司这下完了,我们怎么办啊?”一个员工焦急地说。

“谁知道老板干了啥坏事,把公司搞成这样。”另一个员工抱怨着。

更致命的是,那段他和林菀的“激情视频”同样被精准投放到了他的客户群、合作伙伴群,甚至他父母亲友的群里。

“墨锋科技沈总真会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专撬兄弟墙角!”群里有人发消息嘲讽。

“就这道德水准还开公司?偷税漏税活该被查!”另一条消息紧跟着出现。

“垃圾!人.渣!以后谁还敢跟他合作?”又有人愤怒地说道。

合作伙伴纷纷发来措辞严厉的终止合作函。

“鉴于你司的不良行为,我们决定终止合作。”一份函件上这样写道。

银行催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沈总,贷款到期了,什么时候还款?”银行工作人员催促着。

沈墨焦头烂额,应付着稽查人员的盘问。

“我没有偷税漏税,真的没有!”他着急地解释。

还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鄙夷和唾骂。

“你就是个败类!”有人对着他喊道。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和事业,在一天之内,被陈屿用最狠毒、最羞辱的方式,彻底碾成了齑粉。

傍晚,陈屿提前离开了公司。

他没有回酒店,而是开车去了一个地方——林菀家楼下。

他把车停在小区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熄了火,降下车窗。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

他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暮色中明灭。

他宛如一位冷静至极的猎手,

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猎物做最后的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没过多久,他终于看到了林菀。

她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瞧她那模样,没有化一丝妆容,

脸色惨白得如同飘荡的鬼,

头发也胡乱地扎着,显得十分凌乱。

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外套,

仿佛想要把自己整个缩进壳里,寻求一丝庇护。

她低着头,脚步踉跄不稳,

活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似乎在不停地拨打着某个号码。

她的肩膀因为抽泣而剧烈地耸动着,

每一次耸动都带着无尽的悲伤。

她走到小区门口,

茫然地向四下张望,

眼神中满是迷茫,

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又好像只是因为无处可去,只能四处乱看。

此时,暮色渐渐笼罩下来,

那单薄的身影被暮色环绕,

显得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陈屿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漠,毫无温度。

可怜?这两个字在他心中闪过。

当她一次次为了沈墨而抛下他的时候,

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当她踮起脚尖亲吻另一个男人时,

那个画面就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头;

当她默许沈墨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时,

他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那时的她,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林菀在小区门口徘徊了很久,

脚步来来回回,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猛地抬起头,

目光直直地射向陈屿停车的方向!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和车窗,

陈屿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中燃烧的、刻骨的恨意和绝望!

她认出了他的车。

林菀瞬间像疯了一样,

不管不顾地冲过马路。

刺耳的刹车声尖墨地响起,

司机愤怒的怒骂声也传了过来:“你不要命啦!”

可她恍若未闻,直直地扑向陈屿的车门!

“陈屿!你给我出来!!”

她疯狂地拍打着驾驶座的车窗,

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那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她的面容扭曲变形,

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一般:

“出来!王八蛋!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

陈屿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

隔着车窗,冷冷地注视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点燃,慢条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烟。

他把烟蒂放在嘴边,轻轻一吹,

烟蒂划出一道弧线,弹出窗外。

然后,他伸出手,解开了安全带,

动作不紧不慢。

接着,他伸手推开了车门。

林菀被他突然开门的动作带得一个趔趄,

身体差点失去平衡,差点摔倒。

她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稳身体。

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死死地瞪着陈屿。

那眼神里,满是仇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为什么?!!”她扯着嗓子,尖声嘶吼起来。

她情绪激动,唾沫星子几乎都喷到了陈屿的脸上。

“陈屿!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你毁了我爸!”

“你毁了我妈!”

“你还毁了沈墨!”

“现在,你还要毁了我!”

“你满意了吗?!”

“你高兴了吗?!!”

她那尖墨的声音,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可陈屿却像没看见这些路人一样,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冷漠,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狠?”陈屿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不高,却如同冰锥一般。

这声音,轻易地就刺破了林菀的嘶吼声。

“林菀,这三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吗?”

“还是一个衬托你和沈墨‘纯洁友谊’的背景板?”

说着,他往前逼近了一步。

他身材高大,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一下子就将林菀笼罩在了阴影里。

“你爸升职的事儿,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吗?”

“你妈那笔来路不明的钱,难道就没有问题?”

“还有沈墨公司偷税,这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埋下的雷?”

陈屿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下。

“我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让它们在该炸的时候炸了而已!”

“至于你,”陈屿的目光冰冷得像刀锋,从林菀惨白的脸上刮过。

最后,落在了她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那段视频,不过是把你做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怎么?敢做,却不敢认了?”

“你混蛋!!”林菀被彻底激怒了,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她就像一头被逼疯的母兽,尖叫着扬起手,朝陈屿的脸上狠狠扇去。

陈屿的反应快如闪电,他猛地抬手,一把攥住了林菀纤细的手腕。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林菀痛呼出声,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啊!你放开我!”林菀拼命挣扎着,另一只手也胡乱地抓挠过来。

陈屿眼神一厉,另一只手也闪电般伸出,死死扣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

他伸出手,手指紧紧扣住林菀的双臂。

用力一拧,便将她的双臂反剪到了身后。

接着,他毫不留情地把林菀整个人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车门上。

“砰!”

这声响格外沉闷,是林菀的侧脸重重撞在车窗玻璃上发出的。

林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大声喊道:“放开我!陈屿!你这个疯子!魔鬼!!”

她拼命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双脚也开始乱踢起来。

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疯子?魔鬼?”陈屿俯下身去。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了林菀的耳畔。

可他的声音,却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他一字一顿地说。

“林菀,你给我好好看着。”

“看着你爸是怎么身败名裂的。”

“看着你妈是怎么为那笔脏钱付出代价的。”

“看着沈墨是怎么把牢底坐穿的!”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仿佛都淬着剧毒。

那些字,清晰地钻进了林菀的耳朵。

“而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抬起头做人!”

“你身上会永远烙着‘荡妇’、‘小偷’、‘诈骗犯同伙’的印记!”

“这就是你背叛我,选择沈墨的代价!”

“这才刚刚开始。”

“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完,陈屿猛地松开了手。

就好像丢开一件肮脏的垃圾一样。

林菀失去了支撑,腿一软。

顺着车门,缓缓滑倒在了地上。

她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头发散乱不堪。

衣衫也变得不整,脸上有着清晰的指印。

还有车窗玻璃留下的压痕,格外明显。

她仰着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陈屿。

陈屿的眼神冰冷如霜,让林菀感到无比恐惧。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彻底淹没了她。

她张着嘴,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汹涌地往下掉。

她的眼神,空洞又死寂,再无半分光彩。

陈屿不再看她一眼,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随后,引擎发动起来。

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

只留下瘫坐在暮色尘埃中、彻底崩溃的林菀。

她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破败玩偶。

后视镜里,那个身影越来越小。

最终,消失在了街角。

陈屿踩下油门,车子汇入了晚高峰的车流。

车窗紧闭着,隔绝了外面喧嚣的世界。

他伸手打开车载音响,将音量调到了最大。

狂暴的重金属摇滚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震耳欲聋的鼓点,还有嘶吼的吉他声。

像最狂野的飓风,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跟着节奏,用力拍打着方向盘。

喉咙里发出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爽!”

“痛快!”

“无与伦比!”

第八章

风暴一旦掀起,就如同那汹涌的潮水,只会愈演愈烈。

它带着无尽的力量,朝着卷入其中的一切席卷而去,非要将它们彻底撕碎不可。

林建业原本只是“初步核实”,可这情况很快就升级了,变成了“立案审查”。

区纪委监委发布了通报,那措辞十分严厉。

纪委人员严肃地说道:“经查,林建业在担任西城区建设局市政管理科副科长,主持工作期间。”

他利用自己的职务影响力,做出了令人不齿的事。

他不仅默许,甚至还纵容自己的配偶李秀芬收受管理服务对象的巨额钱款。

这些管理服务对象是墨锋科技的关联企业,他们是以“劳务咨询费”的名义输送的钱。

林建业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相关企业在工程信息获取、资质审核等方面谋取不正当利益。

这行为,明显涉嫌严重违纪违法。

目前呢,林建业已经被采取留置措施了。

办案人员坚定地说:“这案件正在进一步深挖中。”

一纸通报,就这么彻底断送了林建业的政治生命。

他的未来一片黑暗,等待他的将是党纪国法的严惩。

林家的顶梁柱,就这么轰然倒塌了。

李秀芬这边,麻烦同样不小。

税务局稽查局经过调查,认定她收到的那二十万“劳务咨询费”没有真实业务支撑。

税务人员严肃地指出:“这属于虚构业务偷逃个人所得税。”

而且,这笔资金的来源与墨锋科技及其关联方存在高度可疑关联,涉嫌洗钱。

李秀芬不仅要补缴巨额税款、滞纳金和罚款。

她还被公安机关以涉嫌逃税罪和洗钱罪立案侦查,只是被取保候审了。

曾经,她是个体面的退休教师。

可如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罪犯家属”。

大家看到她,都远远躲开,还在背后指指点点。

有人小声说:“就是她,出了事的那家的。”

而沈墨的墨锋科技呢,也没能逃过这场风暴。

它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船,彻底坠入了深渊。

税务稽查和经侦联合展开了一场调查行动。

那阵仗,就像是一场凶猛的风暴,如同犁庭扫穴一般。

他们的调查细致入微,把他公司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全都翻了个底朝天。

就说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这事儿吧。

公司的财务室里,那些虚假的发票一张张被翻了出来,证据就摆在眼前。

还有利用空壳公司转移利润。

那些空壳公司看似平常,实则是他们转移资金的工具,账目上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这一切。

伪造业务合同偷逃巨额税款,更是令人发指。

一份份伪造的合同,上面的签名和印章都是假的,为的就是逃避国家的税收。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就像铁打的山一样,谁也无法否认。

涉案金额大得惊人,性质恶劣到了极点,整个行业都被震惊了。

沈墨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和实际控制人,自然首当其冲。

在案件侦办期间,公安机关依法对他进行了刑事拘留。

“沈墨,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刑事拘留。”警察严肃地说道。

沈墨一脸惊恐,“不,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能被关进了看守所。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老总,如今却锒铛入狱。

他坐在看守所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心里想着自己的辉煌过往。

“曾经我是那么的风光,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自言自语道。

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他名下的房产、车辆、银行存款等资产,也都没能逃过。

“根据法律规定,你的这些资产将被查封冻结,用于抵缴税款和罚款。”工作人员说道。

沈墨愤怒地吼道:“凭什么,这些都是我辛苦赚来的。”

可一切都无济于事,资产悉数被查封冻结。

墨锋科技,这个他一手创立的公司。

曾经,他在公司的办公室里,满怀野心地规划着未来。

“我们一定要让墨锋科技成为行业的龙头。”他对员工们说道。

可如今,它却宣告破产清算,彻底成为了历史。

公司里,员工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唉,公司就这么没了,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员工叹息道。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沈墨在看守所里的日子,那是真不好过。

他得罪的人可不少,以前他有钱有势的时候,别人敢怒不敢言。

“哼,以前他那么嚣张,现在终于遭报应了。”一个被他坑过的人说道。

如今他成了落水狗,那些被他坑过、被他轻视过、甚至被他抢过生意的人,能量开始显现。

陈屿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老周这种技术宅总有些灰色人脉。

陈屿对老周说:“老周,帮我通过那些渠道,给沈墨的几个‘老对头’送点东西。”

老周点点头,“没问题,我来安排。”

然后匿名给沈墨的几个“老对头”送去了一些“贴心提示”和“小小慰问”。

很快,看守所里就传出了消息。

有人神秘兮兮地说:“新进来那个沈老板啊,可真是倒霉透顶。”

另一个人接上话:“是啊,放风的时候,也不知道咋回事,他‘不小心’就摔了好几跤,现在鼻青脸肿的,看着都惨。”

“晚上睡觉更离谱,他那铺位啊,老是‘意外’地靠近厕所,那气味,简直‘感人’得很。”又有人补充道。

“还有呢,同监舍的‘大哥’们,就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找他‘谈心’,让他好好‘回忆’回忆过去做过的那些‘好事’。”

这些消息,如同带着倒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林菀早已麻木的心上。

林菀心里明白,这背后肯定有陈屿的影子。

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道:“陈屿,你这个混蛋。”

那个男人,就像一条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死死地盯着猎物,不咬死绝不罢休。

林菀的世界,彻底地坍塌了。

父亲身陷囹圄,母亲官司缠身。

林菀绝望地自言自语:“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自身名誉扫地,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

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所谓“朋友”,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次,她遇到一个曾经的“朋友”,刚想打招呼,那“朋友”却像见了瘟神一样,扭头就走。

林菀苦涩地笑笑:“哼,什么朋友,都是假的。”

亲戚们也避之唯恐不及,看到她就远远躲开。

林菀无奈地摇头:“世态炎凉啊。”

她丢了工作,因为那段视频和家庭丑闻,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雇佣她。

她去面试一家公司,面试官看到她的资料,皱着眉头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太适合你。”

林菀满心失落,只能默默离开。

为了支付母亲高昂的律师费和可能的罚款,她不得不卖掉父母给她买的、原本用作婚房的小公寓。

她抚摸着公寓的墙壁,泪流满面:“爸妈,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

然后,她搬进了一个破旧、阴暗的城中村出租屋。

一走进出租屋,那潮湿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林菀看着破败的房间,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新家了。”

巨大的落差和现实的残酷,像冰冷的潮水,日夜不停地侵蚀着她。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

她呆呆地看着出租屋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心里乱糟糟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小声地问自己。

她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

偶尔出门,她也是低着头,脚步匆匆。

她心里害怕,就像怕被阳光灼伤一样。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那蚀骨的恨意和悔意,

才会如同一只只毒虫,

狠狠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

身体瑟瑟发抖,

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

她试过联系陈屿。

她用新办的号码,

一次次地编辑信息,

满怀期待地发送出去,

可信息就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用各种社交软件的小号,

添加陈屿为好友,

给他发消息,

但依旧没有得到哪怕一个字的回复。

她甚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

去陈屿公司楼下等他。

她在那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眼睛紧紧地盯着公司的大门,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陈屿的身影。

她还去他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徘徊,

公园、餐厅、健身房……

可陈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怎么也找不到。

她心里明白,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她活在这种无边无际的、看不到尽头的绝望里,

让她慢慢地腐烂,慢慢地崩溃。

这一天,林菀麻木地走出出租屋。

她的眼神空洞,脚步虚浮,

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想去附近的小超市买点最便宜的挂面,

因为她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只能吃这种最便宜的食物来维持生计。

刚走到巷子口,

她就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蹲在那里抽烟。

他们头发染得五颜六色,

穿着奇装异服,

嘴里叼着香烟,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痞气。

看到她出来,

他们的目光像黏腻的舌头一样在她身上舔过,

还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和议论。

“哟,这不就是网上那个‘楼道激情’的女主角吗?”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真人比视频里还带劲啊!”

另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青年附和道,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菀。

“听说她爸是贪官,她妈是老赖?啧啧,一家子烂货!”

一个留着寸头的青年撇了撇嘴,

满脸嫌弃地说道。

“喂,美女,多少钱一晚啊?哥几个照顾你生意?”

那个黄头发的青年伸出手,

想要去摸林菀的脸。

污言秽语像脏水一样泼来。

林菀浑身僵硬,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恐惧和愤怒在心中交织。

她死死咬着下唇,

几乎要咬出血来,

低着头,加快脚步想冲过去。

昏暗的小巷里,一个染着明晃晃黄毛的青年,原本正百无聊赖地靠墙站着。

看到林菀路过,他猛地一下子站起来,像一头饿狼发现了猎物,几步就拦在了她面前。

他嬉皮笑脸的,嘴角咧得很大,伸出那脏兮兮的手就想去摸林菀的脸,还油腔滑调地说:“跑什么呀?聊聊呗?”

“滚开!”林菀就像被毒蛇咬到一样,整个人瞬间弹了起来。

她猛地用力拍开那只恶心的手,声音因为满心的恐惧和愤怒而尖利颤抖着。

“操!给脸不要脸!”黄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像翻书一样快。

他恶狠狠地伸手,一把就抓住了林菀的胳膊,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她的胳膊捏碎。

接着用力往旁边那又脏又臭的墙角拖拽,一边拖还一边骂:“装什么清高!视频里那骚样儿谁没看过!”

“放开我!救命啊!”林菀拼命地挣扎着,两条腿像疯了一样乱蹬。

她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回荡。

绝望就像冰冷的藤蔓,一点一点地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像一只黑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滑到了巷子口,稳稳地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降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干什么呢?”

这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黄毛和几个混混的动作瞬间一僵,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他们扭头看去,只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衬衫,每一条褶痕都显得那么笔挺。

面容冷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让几个混混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后背发凉。

“没…没干什么…跟朋友闹着玩…”黄毛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林菀的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滚。”车里的男人只吐出了一个字,简洁而又充满了威慑力。

几个混混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他们被那眼神里的寒意慑住,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灰溜溜地快步走开了。

林菀惊魂未定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缓缓抬起头,

目光望向那辆救了她,

准确来说是暂时为她解了围的车。

当她努力看清驾驶座上那张脸时,

那熟悉又陌生的模样让她瞬间愣住。

刹那间,她浑身的血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

猛地冲上头顶,

可下一秒,却又像是遭遇了极寒,

瞬间冻结成冰。

“陈屿!”她在心底惊呼,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刚看到了多少?!”

巨大的屈辱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

愤怒在她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像藤蔓一样紧紧攫住了她。

此刻,她的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她宁愿被那些混混强行拖走,

也不愿在这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面前,

露出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陈屿的目光缓缓扫过她,

看到她凌乱的头发,

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野草;

看到她苍白的脸,

没有一丝血色,如同白纸一般;

还看到她因为挣扎而扯开的衣领,

露出了一小片肌肤。

然而,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边的垃圾。

“看来,你过得不错。”陈屿终于开口,

声音平淡得就像在谈论天气。

这句轻飘飘的话,

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林菀的心上。

她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陈屿,

那眼神中燃烧着刻骨的恨意,

还有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陈屿!”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你满意了?!”

“看着我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活着!”

“看着我爸妈被你害得生不如死!”

“看着沈墨在牢里被人折磨!”

“你满意了?!!”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那泪水混合着屈辱和绝望,

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陈屿静静地看着她崩溃的样子,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她声嘶力竭地吼完,

周围只剩下她剧烈的喘息声,

还夹杂着低低的呜咽。

这时,他才慢悠悠地伸手推开车门,

动作不紧不慢,

然后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下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林菀面前,

那高大的身影再度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她抬起头,看到他的脸,心中一阵慌乱。

他微微俯身,

脸凑近她那泪痕狼藉的脸,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带着一种能让人骨髓发寒的平静:

“满意?”

陈屿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那笑容就像寒冬里的冰碴,

让林菀的心瞬间冻结。

“林菀,你知道吗?

看着你们一个个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在里面挣扎,

发出痛苦的哀嚎,

却永远也爬不上来…”

他顿了顿,

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一般,

直直地刺向林菀的灵魂深处。

林菀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这种感觉,

比当年向你求婚时,

爽一万倍。”

说完,他直起身,

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

他不再看林菀,

此刻林菀的脸瞬间惨白如死灰,

眼神也彻底崩溃。

他转身,伸手拉开车门,

动作干脆利落,

然后坐进了车里。

紧接着,引擎发动,

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那黑色的轿车,

像一道无情的阴影,

再次驶离这个肮脏破败的角落,

很快汇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

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林菀一个人,

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

身体软绵绵的,

顺着冰冷的墙壁,

缓缓地滑坐到肮脏的地面上。

她蜷缩着身体,

紧紧地抱着膝盖,

将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这一次,她没有再尖叫,

也没有再嘶吼。

只有肩膀,

在死寂的巷子里,

无声地、剧烈地颤抖着。

彻底的绝望,

是连哭喊都没有力气的死寂。

第九章

深秋时节,那风就像个调皮又冷酷的孩子,呼呼地刮着,卷着一片片枯黄的落叶。

这些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在空旷的江滩上肆意飞舞。

浑浊的江水,一波接着一波,狠狠地拍打着岸边那些奇形怪状的礁石。

那声音沉闷得如同老人的呜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哀愁。

天色十分阴沉,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低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

而且,这云层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人感觉随时都可能塌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屿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高高的堤岸上。

风“呼呼”地灌进他敞开的黑色风衣里,那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就像一面战旗在风中飘扬。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袋子里,装着他在复仇之路上辛辛苦苦得来的所有“成果”。

“看,这是林建业被区纪委监委立案审查的通报复印件。”陈屿轻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这份通报的纸张有些微微泛黄,上面的文字清晰而刺眼。

“还有李秀芬的,她因涉嫌逃税、洗钱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的告知书复印件。”陈屿又拿起一份文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告知书上的红章格外醒目,仿佛在宣告着法律的威严。

“墨锋科技破产清算公告,曾经那么辉煌的公司,如今也走到了尽头。”陈屿看着手中的公告,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公告上的字体很大,破产两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刺痛了某些人的美梦。

“沈墨,他因涉嫌虚开增值税发票罪、逃税罪被检察机关正式批准逮捕的新闻报道。”陈屿拿着报道,语气中充满了复仇的满足。

报道上还配有沈墨被逮捕时的照片,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还有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一个人的落魄。

“看这张,林菀失魂落魄地走进城中村出租屋的背影。”陈屿看着照片,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林菀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在狭窄的小巷中显得格格不入。

“李秀芬在法院门口被记者围堵时憔悴麻木的脸,这就是她的报应。”陈屿冷冷地说道。

照片里的李秀芬头发凌乱,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沈墨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的侧影,也不知老周从哪个角落挖到的。”陈屿笑着摇了摇头。

这侧影看起来是那么狼狈,曾经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

这些纸片,轻飘飘的,拿在手里感觉没什么重量。

但它们却承载着三个人的一生,以及一个家庭的彻底毁灭。

陈屿缓缓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他看得很慢,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很仔细,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冰冷的江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将碎发吹到了一边,露出了他深邃的眼眸。

那眼眸中,有仇恨,有满足,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那里面,没有大仇得报后的狂喜。

也没有预想中的空虚。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这暮色中的江水。

平静之下,是燃烧殆尽后的冰冷余烬。

陈屿站在江边,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他微微皱眉,眼神深邃而平静。

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打火机。

“咔嚓”一声,幽蓝的火苗跳跃起来,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微弱的“呼呼”声。

他看着手中林建业的那份通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林建业,你的权势到头了。”他轻声说道。

然后,他拿起通报,凑近火苗。

纸张的边缘迅速卷曲、焦黑,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上来。

火焰越烧越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很快,火焰吞噬了那些冰冷的文字和那个曾经代表着权力和地位的名字。

火光映照着陈屿平静无波的脸,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接着,他拿起李秀芬的立案告知书。

“李秀芬,逃税、洗钱,你也逃不掉。”他冷冷地说。

火焰蔓延,将“逃税”、“洗钱”的字样化为灰烬。

立案告知书在火焰中慢慢卷曲,最后变成一小团黑色的灰烬。

墨锋科技的破产公告和沈墨被捕的照片,被陈屿一起凑到了火苗上。

看着照片上沈墨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陈屿冷笑一声:“沈墨,你也有今天。”

照片上沈墨的脸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被彻底吞没。

只留下一缕刺鼻的青烟,在空中缓缓飘散。

最后,是那几张偷拍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上林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林菀,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他喃喃自语。

还有李秀芬的麻木,沈墨的囚服…这些记录着他们最终结局的画面。

在跳跃的火焰中,迅速化为飞灰。

陈屿一张一张地烧着。

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冷漠。

每烧一张纸,他的眼神都更加坚定。

燃烧的纸张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恩怨。

灰烬被江风卷起,打着旋儿飘向浑浊的江面。

它们在空中飞舞,像是一群被释放的灵魂。

转瞬即逝,消失在茫茫江水中。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战利品”,都在他手中化为了灰烬。

当最后一点火星“呲啦”一声熄灭,

陈屿缓缓松开手。

那残留的一点焦黑纸屑,在秋风中打着旋儿,

被江风轻轻卷走,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手里,只剩下那个空荡荡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低头,目光落在空袋子上,眼神有些复杂。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随手一扬。

文件袋被江风卷着,在空中翻滚了几下,

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鸟儿,落入了波涛汹涌的江水中。

眨眼间,就被江水吞没,消失不见,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陈屿静静地站在堤岸上,

望着脚下奔流不息的浑浊江水。

江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呼呼”地吹透了他的风衣。

他却感觉不到冷,仿佛灵魂已经麻木。

胸腔里,那团燃烧了数月、名为仇恨的熊熊烈火,

终于彻底熄灭了。

他轻声呢喃:“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预想中的空虚,

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

像一场席卷一切、焚毁万物的森林大火过后,

留下的无边死寂的焦土。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掌纹清晰,那一道道纹路仿佛记录着他的复仇之路。

这双手,没有直接沾染一滴血,

却精准地操纵着无形的丝线,

将三个曾经鲜活的人,连同他们拥有的一切,

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嘴角微微上扬,自问:“爽快吗?”

“当然。”他低声回答。

当举报信发出,手机屏幕亮起,看到林菀崩溃的信息时,

他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忍不住轻笑:“呵,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当视频在网络上疯狂散播,他想象着她被千夫所指的模样,

那种快感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他握紧了拳头。

当得知林建业的仕途终结、李秀芬面临牢狱之灾时,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冷漠:“你们也有今天。”

当沈墨的公司破产、锒铛入狱,甚至在牢里被人“照顾”时,

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那种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极致快感,

如同最烈的酒,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在欢呼!

这快感,真实,猛烈,酣畅淋漓。

它填补了被背叛的窟窿,

熨平了被践踏的尊严,

让他重新找回了对这个操蛋世界的掌控感。

现在,火熄了,仇报了,债清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彻底的毁灭,

和毁灭带来的、无与伦比的爽快。

陈屿最后看了一眼浑浊的江面,

那里已经找不到任何灰烬的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呜咽的江风。

朝着堤岸下停着的黑色轿车走去。

风衣的下摆在他身后翻飞,

他的脚步沉稳,背影挺直。

他融入城市渐次亮起的、冰冷而璀璨的万家灯火之中,

没有回头。

完结

来源:月楼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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