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续弦后,继母觉得我这个傻子太碍眼,她常罚我去处理最脏臭的花肥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4 20:57 1

摘要:她常常指派我去处理那些最脏最臭的花肥,那刺鼻的气味、黏腻的触感,把我弄得浑身又脏又臭,活像个从泥沼里爬出来的怪物。我虽心智不全,却也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恶意,心里满是委屈,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我爹续弦之后,那继母便将我这个被视作痴傻之人,当作家里最为碍眼的存在,仿佛我是眼中钉、肉中刺,怎么看都不顺眼。

她常常指派我去处理那些最脏最臭的花肥,那刺鼻的气味、黏腻的触感,把我弄得浑身又脏又臭,活像个从泥沼里爬出来的怪物。我虽心智不全,却也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恶意,心里满是委屈,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阿爹偶然问起我身上的脏臭时,继母顿时慌了神,眼神闪烁不定,赶忙慌乱地解释起来。

“老爷,这些上好的花泥可是从那神秘莫测的蓬莱仙岛运来的,珍贵无比,最是肥沃养人啦。咱们府里那些娇贵的牡丹,多接触接触,兴许就能耳聪目明,开得更加娇艳动人呢。”她说得头头是道,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

我虽傻,却也将她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在我那单纯懵懂的认知里,这便是继母为我寻到的、世间最好的东西。我满心欢喜,以为继母终于对我有了那么一丝善意。

所以,当她为了那朵被我无意间碰坏的芍药,怒不可遏地打我时,我满心的困惑与委屈。我呆呆地看着她,心里想着:我这么珍惜她给我的“好东西”,她却如此生气。那一刻,一个荒诞又天真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决定,要把她和那残败的花一起埋到花泥里。我想着,养一养,兴许她们就都能恢复如初,变得好好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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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身为当朝尚书,府里自然是不缺那些名贵花卉的,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仿佛一个小小的花之王国。

继母柳氏对那片芍药花圃尤为喜爱,简直宝贝得如同自己的眼珠子一般,每日都要去瞧上好几回,精心呵护着。

今日下午,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飞过,那美丽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兴奋地追着那只好看的蝴蝶,一路跑进了花圃。只顾着看蝴蝶的我,没留意脚下,不小心撞断了一株含苞待放的“玉楼春”。那原本娇艳欲滴的花骨朵,就这样折断了,无力地垂在枝头。

继母瞧见了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见了鬼一般。她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脸上。那“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打得我耳朵嗡嗡直响,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你这个小灾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知道这花有多金贵吗?打死你都赔不起!”她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尖利的嗓音仿佛要刺破我的耳膜。她那尖利的指甲划过我的脸,瞬间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我捂着脸,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朵断掉的白色芍药,心里难过极了。我满心愧疚,觉得自己弄坏了继母最喜欢的东西,她此刻一定伤心欲绝。我暗暗想着,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她对阿爹说过的那些话。

“蓬莱仙岛运来的花泥,最是肥沃养人。”她当时说得那么笃定,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养人,是不是就能把人和花都养得健健康康、生机勃勃呢?我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里有了个好主意。

趁着下人们都忙着去准备晚饭,院子里没什么人,我拖着一个大麻袋,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地溜到后院那个堆放花泥的小屋。刚一进去,那又臭又冲的味道便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继母说了,这是好东西,是好东西就不怕脏不怕臭。

我拿起铲子,一铲一铲地把花泥装进麻袋,每装一铲,心里就多了一份期待。不一会儿,麻袋就被装得满满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拖回了前院。

继母正在她的屋里生闷气,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我推开门,她看到我,顿时又惊又怒,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这个小贱人,还敢来我这里!”她怒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麻袋口一扯。混着烂叶和草根的黑色花泥,“哗啦”一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全都倒在了她那身华贵的衣裙上。那原本光鲜亮丽的衣裙,瞬间变得脏乱不堪,像一块破抹布。

“啊!”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她想站起来,却被那湿漉漉、黏糊糊的花泥绊倒在地,整个人狼狈不堪。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没有一丝怜悯。我用手把那些黑色的泥土,一点一点地往她身上堆,动作认真又专注,就像我平时帮园丁爷爷给花培土一样。

“别怕。”我轻声对她说,声音里满是认真和关切,“我把你和花一起埋起来,用最好的泥养一养。”

“很快,你们就都能长好了。”我满心期待地说着,仿佛看到了她们恢复生机、绽放光彩的样子。

2
府里一下子就乱了套,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丫鬟们的尖叫声和继母微弱的哭喊声混在一起,那嘈杂的声音吵得我头疼欲裂。

阿爹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我刚刚给继母的脸盖上最后一捧土,只留了两个鼻孔让她出气,好让她能呼吸。我看着自己的“杰作”,觉得自己做得很好,还用手把土拍得平平整整的,就像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阿爹看到屋里这一幕,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身后的姐姐柳莺莺,继母的亲生女儿,第一个反应过来。

“苏牡丹!你疯了!你想杀了我娘吗!”她怒吼着,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冲过来想推我。可她没注意到地上满是泥泞,刚一靠近,就被滑倒,摔了个四脚朝天,那模样十分滑稽。

很快,几个粗壮的婆子七手八脚地把继母从泥里刨了出来。继母浑身脏臭不堪,头发里塞满了烂叶,就像一个疯婆子。她嘴里还吐出两口黑泥,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阿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这个逆女!”他终于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我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心里充满了困惑。我做错了吗?我是在帮她呀。她那么喜欢那些花泥,说那是好东西,我和花都“不好”了,用好东西养养她们,这有什么不对呢?

我指着那堆花泥,努力地向阿爹解释:“继母说的,这是蓬莱仙岛来的好东西,最养人。”

“她和花都坏了,我用好东西养养她们,不对吗?”我满脸真诚地看着阿爹,希望他能理解我的一片“好心”。

我的话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恐惧和厌恶。

柳莺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又气又怕地尖叫:“你这个傻子!疯子!我娘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吗!她是嫌你脏,才让你去碰那些东西的!”

反话?什么叫反话?我歪着头,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在我的世界里,说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怎么还会有反着说的呢?

最后,阿爹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地说:“把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我被两个婆子架着拖了出去,我没有反抗,只是脑子里一直在想柳莺莺的话。原来,继母不是真的觉得花泥好啊。原来,大人是会说假话的。我好像……又学到了一个新东西,可这新东西却让我心里更加迷茫了。

3
柴房里又黑又潮,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我抱着膝盖坐在草堆上,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没有哭,也不觉得害怕。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话是真的,多少话是假的。那些大人说的话,到底哪些是可以相信的,哪些是骗人的呢?我越想越糊涂,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中午,门“吱呀”一声开了,光线一下子涌了进来,刺得我眼睛有些睁不开。进来的不是阿爹,是柳莺莺。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脸色还是很差,苍白得像一张纸,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充满了仇恨和怨毒。

“苏牡丹,”她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她脚下的一只蚂蚁,“娘病了,大夫说她受了惊吓,中了污秽之气,要将养很久才能好。”

我“哦”了一声,心里想着:看来那个泥不是好东西,继母在骗我。可她为什么要骗我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的平静似乎更加激怒了她,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你别以为装傻就能躲过去!你害得我娘卧床不起,这笔账我记下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那光让我心里有些害怕。

“说起来,你和我那个瘸子未婚夫,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傻子,一个瘸子,正好凑一对废物!”她冷笑着,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瘸子未婚夫?我愣了一下,这个称呼让我有些陌生。

柳莺莺口中的瘸子,是定安侯府的世子,裴衍。听说他本是京城最有名的少年将军,风度翩翩,武艺高强,在战场上英勇无畏,令敌人闻风丧胆。可惜三年前在北疆战场上伤了腿,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曾经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这门亲事,是继母好不容易为柳莺莺求来的。现在看来,柳莺莺好像很不满意,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不甘。

她见我没反应,冷笑一声,继续用最刻薄的话发泄着她的怨气。

“一想到要嫁给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废人,我就恶心得想吐!我娘现在病成这样,我这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又痛又痒!真恨不得立刻就死了,一了百了!”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她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巨大的声响在柴房里回荡,震得我耳朵生疼。

柴房里又恢复了黑暗,我坐在原地,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心里思绪万千。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又痛又痒?还想死?我明白了,姐姐现在一定非常非常难受,和那天被弄坏了花的继母一样难受。我一定要帮帮她,让她摆脱这种痛苦。

4
我在柴房被关了三天,这三天里,我每天都望着那扇小小的窗户,盼望着能出去。阿爹大概是觉得把我关起来,就能平息继母和柳莺莺的怒火,让府里恢复往日的平静。

第三天晚上,看守我的婆子喝多了酒,趴在桌上睡着了,鼾声如雷。我悄悄地推开门,像一只敏捷的小老鼠,溜了出去。

夜深了,府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我没有回我自己的院子,而是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到了柳莺莺的绣楼。我知道,她一定还在因为“心里被蚂蚁啃”而痛苦着,我必须立刻帮她解决这个痛苦。

怎么解决呢?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反复思考着。既然她说心里像被蚂蚁啃,那我就找些真的蚂蚁来,让她看看,真的蚂蚁咬人是什么感觉。也许对比一下,她心里的痛苦就会减轻了。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为自己的这个主意感到得意。

我绕到绣楼后面的花园,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槐树,枝繁叶茂。我知道树下有一个很大的蚂蚁窝,那些蚂蚁红褐色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厉害。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动了它们。我用一片大叶子,轻轻地兜了满满一包红褐色的、看起来很厉害的蚂蚁,那叶子都被撑得鼓鼓的。

然后,我像只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了绣楼二楼的窗台。窗户没有锁,我轻轻推开,翻了进去。

屋子里点着安神香,那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觉有些昏昏欲睡。柳莺莺已经睡着了,月光照在她漂亮的脸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睡得好像很安稳,可我知道她心里并不平静。

我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盖在身上的那床绣着鸳鸯的锦被,那锦被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两只鸳鸯在水中嬉戏。这一定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就像继母喜欢那些芍药一样。

我轻轻地掀开被角,把我带来的那包“礼物”,小心翼翼地倒了进去。无数的红褐色蚂蚁,瞬间就爬满了丝滑的被里,它们迅速地分散开来,寻找着目标。

我做完这一切,又悄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回到了柴房。我躺在草堆上,心里很满足,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使命。姐姐的痛苦,很快就能被治好了吧,我美滋滋地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苏府宁静的夜空。那声音,比继母那天被埋进土里时,叫得还要凄厉,仿佛要穿透整个夜空。

整个苏府都惊动了,人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慌乱地四处奔走。我躺在柴房的草堆上,听着外面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哭喊声,心里一片平静。看来,我的法子很管用,姐姐的痛苦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了。

5
第二天早上,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那巨大的声响吓得我一哆嗦。阿爹冲了进来,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他一把将我从草堆上拎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我的骨头都快被摔散了,疼得我说不出话,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柳莺莺被蚂蚁咬得很惨,浑身上下都是红肿的包,密密麻麻的,就像一个个小馒头。一张漂亮的脸蛋肿得像猪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高烧不退,整个人昏迷不醒。好几个大夫来看过都直摇头,说就算救回来,身上也必定会留下数不清的疤痕。

对于一个视容貌为生命的美人来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柳莺莺平日里最在意自己的容貌,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打扮自己,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她肯定生不如死。

我趴在地上,看着阿爹暴怒的脸,诚实地点了点头。

“是我。”我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害怕。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姐姐!”阿爹咆哮着,声音都在抖,那声音仿佛要把我震碎。

我忍着疼,认真地回答他:“姐姐说,她心里像被蚂蚁啃,很难受。我……我只是想帮她。”我满心委屈地说着,不明白自己的一片好心为什么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

阿爹举起手,想打我,可看着我那张与过世的母亲有七分相像的脸,和那双清澈又茫然的眼睛,他的手最终还是没能落下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踉踉跄跄地走了,脚步有些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些难过,可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一次,我没有被继续关在柴房。因为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阿爹怕我再闯祸,便把我送到了城郊的一处别院,派了两个老实的婆子看着我。

临走前,我听说了一件事。定安侯府那边,来人了。他们不是来退婚的,而是来商量,想把婚期提前。

我居住的这座别院,着实静谧非常。踏入其中,仿佛与外界的喧嚣纷扰彻底隔绝开来。院子里,一棵棵桂花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每到桂花盛开的时节,那浓郁而馥郁的香气便会弥漫在整个院落,让人沉醉不已。

那些婆子们,对我都心怀畏惧。平日里,除了按时给我送饭,她们总是远远地躲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与我讲。我内心暗自思忖:这样也好,乐得我清静自在,能在这宁静的天地里,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

在这别院中,我一住便是半个月。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我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然被整个世界遗忘,如同被遗落在时光角落里的一粒尘埃,无人问津。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一直延续下去。直到那一天,院子里突然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外观精致华丽,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引得我忍不住好奇地张望。

紧接着,从马车上被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下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那长袍质地柔软,随风轻轻飘动,仿佛自带一种飘逸的气质。他的面容清俊秀逸,眉眼间透着温润的光泽,犹如春日里的暖阳,让人看了心生温暖。只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透着一丝病态的虚弱。

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那侍卫身姿挺拔,眼神冷峻,仿佛一座沉默的冰山,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

婆子们一看到他,瞬间变得恭敬无比,纷纷跪下行礼,口中齐声说道:“见过裴世子。”那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明显的敬畏。

原来,他就是裴衍,柳莺莺那个被众人称作“瘸子”的未婚夫。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

他似乎并未理会那些婆子们,只是熟练地控制着轮椅,径直朝我缓缓驶来。他的动作沉稳而优雅,每一下转动轮椅,都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当他来到我面前时,距离近得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那香气清新宜人,仿佛带着一种治愈的力量,让人闻了心神宁静。

“你就是苏牡丹?”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玉石相互撞击一般,清冷而又好听,宛如山间的清泉,流淌过心间。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好奇地在他身上打量着。他的腿上盖着一条薄毯,那薄毯柔软细腻,将他受伤的腿部轻轻包裹着,让人看不出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但他即便坐在轮椅上,依然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那气场如同无形的气场,笼罩在他周围,让人不自觉地对他产生敬畏之情。

“我听说了府里的事。”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带着恐惧、厌恶或者怜悯的神情。他的目光深邃而温和,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她们都说,你是个疯子。”

我听了,连忙摇摇头,神情十分认真,语气坚定地纠正他:“我不是疯子,我是在帮她们。”我心中暗自委屈,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误解我。

他听了我的话,不但没有觉得荒谬可笑,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他苍白的脸庞,让他多了几分生气,仿佛冰雪初融,焕发出勃勃生机。

“我知道。”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而笃定,“你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了。”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在这一瞬间,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是第一个没有骂我、也没有怕我的人,也是第一个仿佛有点懂我的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他的出现就像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你姐姐,”他目光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她现在不想死了,也不想心里被蚂蚁啃了。她现在最想要的,是去京城外的静安寺为她的母亲祈福,最好能待上个三年五载,好显示自己的孝心。”

为继母祈福?还要三年五载?我心中充满了疑惑,眉头紧紧皱起。在我的印象中,柳莺莺从未有过这样的愿望啊。她向来骄纵任性,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孝顺?

裴衍仿佛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他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小的、用糖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我。那糖纸色彩鲜艳,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松子糖,很甜。”他温和地说道,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她说,只有这样,她心里的痛苦才能真正平息。”

我接过那颗糖,手指轻轻触碰着糖纸,感受着那细腻的质感。我缓缓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瞬间,一股浓郁的香甜在口中散开,那甜蜜的味道顺着喉咙流淌进心里,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果然很甜。既然是她亲口说的,那一定是真的了。我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姐姐实现这个“孝顺”的愿望。

裴衍走后,我又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怎么帮柳莺莺了。去静安寺祈福,还要待上三五年,这听起来可比找蚂蚁难多了。我一个人,力量实在太过渺小,肯定办不到。

我坐在桂花树下,望着满树的桂花,陷入了沉思。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我的脑海中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天,阿爹派人送信来,说继母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要接我回府。我心中冷笑一声,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想我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柳莺莺和裴衍的婚期近了,苏家不能在这个时候传出虐待嫡女的名声,否则会影响家族的声誉和未来的发展。

回到苏府,柳莺莺看见我,就像见了鬼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得远远的。她脸上的红肿虽然已经消了,但还是留下了许多深色的印子,那些印子如同丑陋的伤疤,让她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美貌。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恐惧,仿佛我是她的噩梦一般。我对此毫不在意,心中只记着裴衍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不能让他失望。

夜里,我偷偷溜进了柳莺莺的房间。我学着戏文里江湖好汉的样子,用一块黑布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中闪烁着坚定而狡黠的光芒。

柳莺莺正在镜子前涂抹着昂贵的药膏,那药膏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她一边涂抹,一边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看到我,她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你……你想干什么!”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而刺耳。

我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把从厨房偷来的剪刀,那剪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我一步步向她逼近,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上。

“救命啊!来人啊!”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可我早就观察好了,这个时间,她的丫鬟都去小厨房给她炖燕窝了,院子里根本没人。她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但却无人回应。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她拼命地挣扎,身体扭动着,恐惧地呜咽着,那声音如同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让人心生怜悯。但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成裴衍交给我的任务。

我压低声音,学着说书先生的语气,恶狠狠地对她说:“苏大小姐,有人托我给你带个话。”我故意把声音压得低沉而沙哑,让自己听起来更加可怕。

我看着镜子里她那双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说,你要么乖乖去静安寺,带发修行,为你母亲祈福三年。要么,我现在就划花你这张脸,让你这辈子都见不了人。”我说着,还用冰冷的剪刀尖,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划过。那剪刀尖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恐惧达到了顶点。

她立刻吓得浑身一僵,不敢再动了。我继续说道:“你放心,你要是选第一条路,大家都会称赞你孝感动天。可你要是选第二条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用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她的一缕头发。那头发飘落在地上,仿佛是她破碎的希望。

“……那苏尚书府,就再也没有苏大小姐这个人了。”我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柳莺莺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瑟瑟发抖。她看着镜子里的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然后拼命地点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松开了她。她立刻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一条离开了水的鱼,拼命地呼吸着空气。我把剪刀往桌上一扔,那剪刀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抹神秘的背影。

我知道,明天一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苏尚书家的嫡长女,为了给母亲祈福,自愿前往静安寺,带发修行三年。姐姐的愿望,我又帮她实现了。裴衍给我的那颗糖,真甜,那甜蜜的味道至今还在我的口中回味,仿佛是他给予我的温暖和力量。

柳莺莺要去静安寺的消息,果然在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人人都称赞她纯孝,苏尚书府也因此赚足了好名声。阿爹虽然舍不得,但见她态度坚决,又事关名声,也只好同意了。毕竟,家族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

柳莺莺走的那天,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她一边哭泣,一边一步三回头,仿佛对这繁华的京城还有着无尽的眷恋。只有我知道,在她那低垂的眼帘下,藏着的是对我刻骨的恐惧。她害怕我会再次出现,破坏她的生活。

她走了,苏府和定安侯府的婚事,自然也就黄了。这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裴衍已经向我表明了心意。但奇怪的是,定安侯府那边不仅没有丝毫怨言,反而送来了许多贵重的礼物,说是感谢苏家的深明大义。这一切都透着古怪,我心中虽然疑惑,但我这个傻子,是不会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的。我只知道,按照裴衍说的去做,就一定不会错。

柳莺莺一走,继母在府里的气焰也消减了大半。她虽然还看我不顺眼,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我非打即骂了。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充满了警惕和畏惧。府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没有了柳莺莺的吵闹和继母的刁难,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的港湾,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我望着天空中的云朵,想象着它们像什么;我听着鸟儿的歌声,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直到有一天,裴衍又来了。

他还是坐着那把轮椅,身后跟着那个沉默的侍卫。那侍卫如同他的影子一般,始终不离左右。他来找阿爹,他们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我心中充满了好奇,偷偷趴在门外听。

只听见裴衍用他那清冷的声音,不急不徐地说道:“苏尚书,令嫒与在下的婚事虽已作罢,但两家情谊仍在。牡丹小姐纯真可爱,裴衍心生仰慕,愿求娶牡丹小姐为妻,望尚书大人成全。”他的声音坚定而诚恳,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书房里,阿爹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连我也惊得睁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他……他要娶我?娶我这个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傻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听见阿爹结结巴巴地说:“世……世子,您不是在说笑吧?小女她……她心智不全,如何能做世子妃?”阿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犹豫,他显然没想到裴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无妨。”裴衍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身有残疾,牡丹小姐天真烂漫,你我二人,正好相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豁达和自信,仿佛在他眼中,残疾并不是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因素。

“在我眼中,她不是傻,只是比任何人都干净。”他的这句话,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我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如此懂我、欣赏我。

那天,裴衍走后,阿爹在书房里坐了一整个下午。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傍晚的时候,他把我叫了过去。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犹豫,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牡丹,”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问我,那语气中充满了关爱和尊重,“你……你愿意嫁给裴世子吗?”

我看着阿爹,这是他第一次,用商量的口气问我的意见。我心中一阵感动,原来在阿爹心中,我也是有自己想法的。我想起了裴衍,想起他温和的笑容,想起他给我的那颗甜甜的松子糖。他是唯一一个说我“干净”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懂我、愿意接纳我的人。

我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我愿意。”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在向我招手,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我和裴衍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这桩婚事,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人们纷纷议论纷纷,嘲笑我们一个瘸子,配一个傻子,简直是绝配。他们的笑声如同尖锐的刺,刺痛了我的耳朵,但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只知道,我要嫁给裴衍了。嫁给那个唯一懂我,还会给我糖吃的人。在我心中,他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是我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大婚那天,我穿着大红的嫁衣,那嫁衣鲜艳夺目,如同燃烧的火焰,象征着我们热烈的爱情。我盖着红盖头,被送进了定安侯府。侯府很大,也很冷清,仿佛一座寂静的城堡。

定安侯爷和侯夫人都已过世,偌大的侯府,现在只有裴衍一个人说了算。他就像这侯府的主人,掌控着一切。晚上,喜房里。

裴衍遣退了所有人。他控制着轮椅来到我面前,动作轻柔而熟练。他轻轻地揭开了我的盖头,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红烛下,他的脸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温润,也更加苍白。那苍白的脸色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你今天,很漂亮。”他的声音温柔而动听,仿佛一首美妙的乐章。我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他递给我一杯酒。“这是合卺酒,喝了,我们就是夫妻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深情,仿佛这杯酒承载着我们一生的承诺。

我学着他的样子,把酒喝了下去。酒有点辣,呛得我咳了两声。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嘴角的酒渍,动作很温柔,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

“牡丹。”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你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吗?”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内心深处。

我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我确实不知道夫妻的真正含义,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裴衍将紧紧相连,共同面对未来的生活。

他缓缓说道:“夫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以后,无论谁欺负你,你都可以告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我许下一生的承诺。

“我也是。”我仰起头,看着他,同样认真地说,“以后,谁欺负你,我也帮你。”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我要和他一起守护我们的爱情,守护我们的家。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们未来的道路。“好。”他轻轻地说,那一个字,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那一晚,我们没有像别的新婚夫妻那样。他只是让我在床上睡,自己则睡在外间的软榻上。他说,他腿脚不便,不想压到我。他的体贴和细心,让我心中充满了感动。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空气里和他身上一样的药草香,觉得很安心。那药草香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我忘却所有的烦恼和疲惫。嫁给他,好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我在心中暗暗庆幸,庆幸自己能遇到裴衍,能和他携手走过一生。

婚后的日子,平静又安逸。裴衍真的很疼我。他会亲自教我写字,那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书写着,仿佛在书写着我们美好的未来;他会给我读我听不懂的书,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同催眠曲一般,让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会让人搜罗来各种新奇的点心和玩意儿给我,那些点心香甜可口,那些玩意儿新奇有趣,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惊喜和快乐。

侯府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世子心尖上的人,没人敢怠慢我。他们对我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关爱。我好像,真的成了一个被全世界宠爱着的小公主,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只是,裴衍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常年需要喝药,那苦涩的药味弥漫在房间里,让人闻了就觉得难受。一到阴雨天,他的腿就会疼得整夜睡不着。每当这时,我就会学着以前娘亲的样子,给他唱我唯一会唱的那首童谣。那童谣的歌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治愈的力量。

他会静静地听着,然后拉着我的手,慢慢睡去。那一刻,我能感受到他的依赖和信任,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幸福。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宫里要举办年夜宴,阿爹派人送信来,让裴衍带我一起回府参加。这是我成婚后,第一次回苏府。我心中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继母和柳莺莺会如何对待我。

苏府还是老样子,只是继母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她的头发变得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看到我和裴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虚伪和无奈。

宴席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人们欢声笑语,享受着这欢乐的时光。我坐在裴衍身边,他一直在给我夹菜,把鱼肉里的刺都挑干净了才放到我碗里。他的细心和体贴,让我心中充满了感动。

中途,我去更衣,在走廊上,遇到了继母的哥哥,柳国舅。柳国舅是当朝权臣,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煞气。他就像一座移动的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11

年夜宴的欢声笑语还在耳畔回响,没过几天,京城便被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所笼罩。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天女散花般肆意飘落,很快就将整个京城装扮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柳国舅向来是个行事有规划的人,他打算前往城外的皇家猎场,为开春那场盛大的围猎活动提前做好各项准备工作。这已然成了他每年雷打不动的惯例,仿佛不去一趟,心里就少了些什么似的。

裴衍神色平静地告诉我,柳国舅会在猎场里那座最大的木楼中留宿一整晚。他说话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联。可不知为何,我听着他的话,心里却默默地将这些信息都记了下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刻在了脑海里。

那天晚上,外面狂风呼啸,雪花如刀割般肆虐,整个世界都被这恶劣的天气搅得天昏地暗。我怀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穿上了侍卫的服饰,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像一只暗夜中的小老鼠,偷偷摸摸地溜出了侯府。

当我来到侯府后门时,裴衍的侍卫,那个名叫“墨影”的男人,早已静静地等候在那里。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将一个火折子递到我手中,然后熟练地驾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载着我朝着城外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车在雪地里颠簸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我的心也跟着这声音“砰砰”直跳,既期待又害怕。

皇家猎场向来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兵,他们身着铠甲,手持利刃,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墨影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和守卫情况了如指掌,他带着我,如同幽灵般在黑暗中穿梭,轻而易举地就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卫兵,顺利地来到了那座木楼的后方。

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毫不起眼的通风口,压低声音说道:“从这里把火折子扔进去,就行了。”我紧张地点点头,双手微微颤抖着打开火折子,轻轻吹旺了火苗。那火苗在黑暗中跳跃着,仿佛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我深吸一口气,对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用力扔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生怕被人发现。墨影见状,立刻带着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回到城里的时候,远远地望去,只见城外的方向,半边天都被映得通红,仿佛被鲜血染红了一般。那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比烟花还要绚烂夺目。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又有对即将发生之事的隐隐担忧。

回到侯府,裴衍早已在房间里等我。他见我回来,连忙起身,给我准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他温柔地看着我,轻声问道:“冷不冷?”说着,他便拉过我的手,用他温暖的手掌紧紧地包裹住我冰凉的指尖。那温暖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让我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我摇摇头,捧着姜茶,小口小口地喝着,感受着那温暖在体内流淌。我抬起头,看着裴衍,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问道:“裴衍,这样,柳国舅心里的那块冰,就能烧化了吗?”我一直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盲目地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裴衍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坚定而肯定,他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能。不仅能烧化,还能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深意,但看到他如此肯定的样子,我也就选择相信他。

那就好,我又帮了一个人,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二天,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来。柳国舅在皇家猎场,因地龙失火,意外身亡,连同他最看重的十几个心腹,全都葬身火海,尸骨无存。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议论纷纷,猜测着这场意外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12

柳国舅的死,就像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手握重权,党羽众多,在朝廷中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他的突然离世,让很多人都乱了阵脚,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皇帝得知消息后,龙颜大怒,立刻下令彻查此事。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最后也只定性为一场意外。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守卫森严的皇家猎场,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有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一场意外,但我只是一个被人们认为是傻子的人,我的话,没人会相信,就算我说出来,也只会被人当成疯言疯语。

柳国舅一死,继母在苏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彻底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透明人。她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彻底被抽走了精气神,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这个年,苏府过得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欢声笑语,只剩下一片死寂和凄凉。

而定安侯府,却因为裴衍在朝堂上的运筹帷幄,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以前那些瞧不起他,说他是废人的人,现在都开始上门巴结他,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言辞间充满了奉承和谄媚。裴衍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府里养病的闲散世子了,他坐着轮椅,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谋略,进入了权力的中心,成为了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我看着他每天忙碌地处理着各种复杂的事情,见着各种各样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我感觉他离我好像越来越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在一点点地拉大。我有点不开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那天晚上,他处理完公务,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我的房间。他没有让下人跟着,自己熟练地控制着轮椅,来到我身边。他温柔地看着我,轻声唤道:“牡丹,”然后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不高兴了?”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你现在好忙,都不陪我了。”我像是一个被冷落的孩子,向他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他失笑,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那动作充满了宠溺。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让我坐在他怀里,然后温柔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生怕我会消失一样,“再过不久,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我就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什么事?”我好奇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侧脸上,像镀了层银边,让他的脸庞显得更加英俊而神秘。他缓缓说道:“让你永远不用再装傻的事。”

我眨了眨眼,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猜测着他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但他指尖轻轻抚过我耳际,那里有道陈年旧疤。那是七岁那年我莫名发高烧后,自己用剪子划的。那场高烧让我“变”成了傻子,也让我承受了无数的嘲笑和歧视。

“牡丹,”他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你每次帮人‘实现愿望’时,眼睛特别亮。”他的目光温柔而专注,仿佛能看穿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我攥紧他衣襟的手微微发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继续说道:“柳莺莺被蚂蚁咬那晚,你往她枕头下塞了驱蛇药粉,因为你知道后院那条银环蛇要产卵了。你虽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心里什么都清楚。”

“猎场起火那夜,你特意选了西风口,给守夜的侍卫留了逃生通道。你不想让他们白白送死,所以才会这么做。”他捧起我的脸,目光像能穿透一切伪装,“这样的巧合,太多太多了。”

来源:叽里咕噜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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